【口味适中】《洛阳春》BG 男主毁容 腰伤致x功能障碍

文案1
“小树精”?有什么在她脑海里闪过。
那个太阳辣得睁不开眼的盛夏,他被她压在身下,试探着摸摸她脑袋,“小团子,你是从哪棵树上掉下来的呀?”
文案2
他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只是醉酒时才又模糊想起她清脆的声音,“洛阳哥哥,这个冬天怎么这样长哦…”,“我这串是我娘给我的,挂着小鱼为保平安。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做一个!”小树精,你说好了春天要来找我的。他意识有点模糊了,嘴里嘟嘟囔囔。春天又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男主:苏洛阳(蝉蜕)
女主:柳林儿(络索)
江湖侠x风尘女
HE


拜吧之作。第一次写文,不考据。学生党,不存稿,更新不定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1 12:26:00 +0800 CST  
楼主出门一趟,回来更新~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1 12:26:00 +0800 CST  
鹤归阁的络索居然接客了!一大清早,茶馆里人声鼎沸,十个里有七个都在议论这个。
鹤归阁是什么地方,皇城繁华花锦地,数这一处最招人。从外头看寻常人只道是个普通阁邸,殊不知内里画舫珠帘,花木扶疏,雕栏缭绕。更绝的是里头的红粉,风姿楚楚,仪态绰约,吟诗作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方文人雅士挤破了头想进来一睹风采。
络索又是个什么人物呢,她不是花魁,不是万千粉黛中最风华绝代的,却是最会勾人的。虽是见客,可通常她只是一袭素衣坐在楼上,有时还隔着珠帘,或是俯首弄琴,或是翩跹起舞。她甚少作诗赋,但就寥寥几次骑楼赛诗,她扔下来绢子上的词都被传抄在了各家公子的折扇上。见过她一次的都说,这女子是个妖精。
“那络索是个清倌儿,性子烈得很,半点亏都吃不得的。”
“是啊,表面上风情万种勾人心魄,实际上手段可毒了,一点儿油都揩不着。”
“可不是嘛,上次楚家的二公子,不是卸了胳膊出来的?”
“那这次接了的这位是何方神圣?”
“听说是个江湖人?”
“没人认得么?”
茶馆里叽叽喳喳,突然有个汉子高声嚷了一句“我认得!”
那汉子像是有些醉了,稳了稳身形,把一只脚朝凳子上一搭:“是定西十四绝的‘轻绝’蝉蜕!”
“怎么可能?行走江湖十余年,蝉蜕何曾去过这些花街柳巷?”
“千真万确!”汉子听没人信他,声音又拔高了一些,“那银质面具我看的清清楚楚,还能有假?”
“这蝉蜕是…?”有不认识的人小声嘀咕。
“嗐!蝉蜕你没听说过么,定西十四绝听说过不?定西那儿行侠仗义就数他们家最靠得住啦!西起萧关,东至紫荆,只要他们在,延边的商贾驼队都能平平安安的,马贼从来不敢动手。”
“蝉蜕在他们里边排行十二,名号“轻绝”,是因其轻功极上乘,机敏灵巧,身轻如燕,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捉得住他,蝉蜕蝉蜕,金蝉脱壳。”
“那面具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来话长咯!”
“听说是救他师父出火海,大半张脸毁容了,拿面具遮着呢。”
“他那师父也是,本就是抱了必死的心,何必再搭上一个他。”有知情人惋惜道。
“不止这张脸哪,全身烧伤不说,还被烧断了的横梁砸坏了脊梁骨,听人说,已经不能…”
信誓旦旦发誓见过蝉蜕的汉子见他们聊起来不再注意他了,有点着急,扯起嗓子插话道,“对,不能人…”
眼看着自己兄弟要坏事,汉子旁边的玄衣青年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不知道他们家大哥护犊子,谁提这事儿都得被狠狠收拾一顿?”
汉子蔫儿了,悻悻地收了势,老老实实继续喝酒。
满心好奇的茶客们也被吓住了,安静了几秒,又开始吵嚷起来别的话题。
而这时候,故事的主人公一个流着哈喇子在梦里会周公,另一个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床顶的帷幔。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1 14:55:00 +0800 CST  
新年新坑!不,是第一坑!这篇文其实是我的一个执念,所以没忍住,有了想法就发出来了,有什么建议捉虫点梗都可以提。上来就不好好讲话的我就直接叉出去了。不过我要先打个预防针,我太心急了,想让它早点见到你们,但不能保证定时更新。今天开文其实是在刀尖上行走,马上期末了,几座大山压在身上我居然还能有闲心写这个(。)过了这个月,大概2月份我就能定期好好的给你们更文了,希望你们体谅~新年快乐(≧3≦)/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1 15:16:00 +0800 CST  
络索一夜没睡好,因着抱着她的这位爷睡相太差。一晚上翻身好几次,手脚并用地缠着她,还流口水!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不打鼾了,呼吸声细细的。想她柳林儿混迹脂粉地也有快十年了,从打杂小丫头到如今红极一时的名倌儿,一点便宜都没给男人占去过,什么时候这么委屈了?她不耐地扭了扭身子,转而又想起昨晚上看到叠在自己腰上的手上戴着的红绳,心里一暖。
这么多年,她过得也不算难,但到底是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从前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爹宠着娘爱着,跟着曾是江湖游侠的娘亲学会点小功夫,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崽子。但好景不长,娘亲没陪她几年就走了。她八岁那年,一朝变故,圣上下旨贬官,家道败落,父亲病逝。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变天了。爹走了没一年,她就被后娘卖给青楼。因为年纪小,又听话,暂且做些打杂的事情。后来长大了,到底要接活儿的,好在有点姿色,琴棋书画样样不差,囫囵做了个清倌。她性子倔,还会点小拳脚,欺负过她的都被她揍了。久而久之,就也没人勉强她卖身。从被蒙着眼睛卖到青楼的那一天起,她在这世上就一点牵挂也没有了。
那手绳她也有一串,是娘给的,她一直带在身边。其实并不能常戴着,因为出去见客必是要戴上各种玉镯金钏,并没有闲地方,所以她只是放在贴身的兜里。另外一串,是她送给故人的。她亲手做的。
故人……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1 18:07:00 +0800 CST  
昨晚那个情况,其实她也吓了一跳。本来已经快到丑时,人散的差不多了,她正收了琴想回去歇息,突然迎面飞来了一个矫健的身影,银光一闪,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上了她的榻。她被人一把搂住了腰,又惊又怕,倒是忘记使功夫了。她拽住他的手边掰边叫人,低头却看见他手上的红绳子。虽然旧的很,但也干净,打结处挂了一条小鱼。小鱼是木头刻的,已经磨得有些平了,上面依稀能看出粗糙的鳞片痕迹。
她一时有些恍惚。
“小树精…” 怔愣中,她突然听到背后的人轻轻呓语。
小树精?她浑身猛地一震,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她真以为世上没人能记得她了。她甚至仔细想过。她不愿意屈就,是不可能轻易跟了谁的。等到一朝春尽红颜老,更是孤独寂寥。与其在山穷水尽的时候被赶出去穷困潦倒,还不如就在极盛的时候了结此生,真要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收尸。
现如今看来,到底还有人记着。这个称呼除了他,谁还想得出来?能被人惦记这么多年,也是一种福气。
柳林儿把吓得不轻的丫头和护卫遣走,扶着他的手盯着那条手绳出神。
十年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是她刚过完八岁生日的盛夏。那时候,她还无忧无虑的,是一条街的小霸王。天气实在是热,爹娘都在院子里乘凉,她有点无聊,跑出门,在小贩那要了杯酸梅汁,在街上探头探脑的想找点事干。
她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探险地方,是个以前从没去过的大宅子。她信心十足地撸起袖子,准备从宅子南面的一棵银杏上翻进去看看。从小她就爱爬树,不知道是不是应了她这个名字,见着树就要往上抱。这次爬到一半,柳林儿就被院子里面的新奇游戏吸引了。
有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院子里空地上围成一个圈,赤着上身玩撞拐*。
她看得出了神,连有个少年往南门这边匆匆跑来都没在意。等她发现的时候,少年已经跑出门了,他一手抓着外套,一手把里衣往自己身上套,再跑近一点点就要发现树上的人了。
柳林儿有点慌了,想赶紧挪一下藏好,没想到踩了个空,直直朝地上坠去。
她有点害怕的闭上眼睛。随着一声惊呼,她落地了。没有预想的疼痛,屁股下面软乎乎的。
柳林儿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异常明亮的眸子,里面亮闪闪的映着阳光。那是个干净俊秀的少年。他刚和别人撞过拐,衣服也没穿整齐,赤|裸的上身密密地布满了汗珠和被地上沙砾划出的细小伤痕,蓬勃鲜活,热气腾腾的。
可能是被她吓懵了的傻样逗笑,他好看地勾起唇角,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摸摸她脑袋,“小团子,你是从哪棵树上掉下来的呀?”
指尖的触感凉凉的,特别舒服。
凉凉的……想到凉凉的,柳林儿胸前的冰冷触感突然敏感起来。
她收回神。
是苏洛阳脸上的银质面具抵着她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戴着面具?她晚上试了好几次,想摘下来看看,可只要一碰上面具就会被他挥开。其实人也没醒过来,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她摸了摸他的后腰,想着这些年他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罪。


*撞拐:就是斗鸡,一脚独立,另一脚用手扳成三角状,膝盖朝外,用膝盖去攻击对方,若对方双脚落地,则赢得战斗。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2 12:35:00 +0800 CST  
苏洛阳一睁眼见到的就是一个美人正摸着他的腰,愣愣的看着他。而自己两条腿把她的腿夹在中间,两只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美人胸前还有一大块可疑的水渍。
没经过大脑,他已经下意识地把她往外一推。
柳林儿没有防备,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床。
“苏洛阳!”
他本来就混沌的脑子里又断了一根弦。美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瞅一眼奋力挣扎,让自己不掉下榻的美人。就是这样狼狈,她也是好看的。不是那种过目不忘、一眼就流连忘返的美,而是温柔的、一点点流淌进心里的清秀。鹅蛋脸,柳叶眉,朱唇榴齿,鬒发如云。明明未施脂粉,又不是多靓丽的五官,在她的脸上竟是灵动得很。他看得有些走神,也忘记了搭一把手。
她爬上来了,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倒是没有什么杏目含情、眼波流转,因为她眼睛里冒着火,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美人又开了口:“把口水擦擦!”
他这才反应过来,想起来美人胸前的水渍,尴尬地抹了把嘴角。
没想到,她的下一句让他再度陷入混乱。
“洛阳哥哥,你不认得我了?”
这声洛阳哥哥叫得他心里酥酥麻麻,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的浮现,他摇了摇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没抓住。
趁着残余的酒劲儿,他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念头:这美人是要讹我不成?
柳林儿见他愣着没反应,猜测他可能是没想起来,也不打算这么快挑明,便生出了逗逗他的念头。
“哥哥,奴家可是清倌儿,卖艺不卖身,这么多年都没被男人碰过的,你说你要怎么办呢?”
这一句说得动人婉转、千娇百媚,苏洛阳的酒却一下子醒了大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色有些阴沉。
柳林儿没看见,自顾自说下去:“你是什么也没干,可别人知道你什么也没干么?你别不信,就现在,昨天晚上你睡了我的事儿,管保连皇城根儿下的小耗子都知道了。你好歹也是占了我一晚上便宜,你不对我负责么?”
苏洛阳傻了。怎么跟套路不太一样?
又咂摸了一下她的意思,就是明明什么也没干,他这个只抱着她睡了一觉的人也得对她负责?
有点摸不清楚这姑娘的思路,他往后缩了一缩。
所以还是要讹他吧?可这种时候不应该都是说什么睡过了吗?她怎么说什么也没有?还有这么理直气壮死皮赖脸明目张胆敲诈的?
定了定神,借着所剩无几的酒胆儿,苏洛阳做了他这二十六年来最怂包的一件事。他爬起来飞快的扔下一袋银子,从窗户窜了出去。
“苏洛阳!!!!”
他都飞出二里地了,还能听见那位美人儿中气十足的声音。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3 12:59:00 +0800 CST  
楼主看到小可爱们的关注和点赞啦,我很开心的~但是一直没人留言我也很慌哇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哪里喜欢,哪里不喜欢,多跟我说说呀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3 13:02:00 +0800 CST  
苏洛阳忐忑不安地回了好几次头,确认暴怒的姑娘没追上来,才放慢脚步溜达回家。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那个鹅黄衣服的姑娘。
她认得他?难道是旧识?
可他哪里来的旧识。
他和他十三个兄弟是邻国亡国后逃难子民的后人,从小为了少主的复国之志被一位老臣当作死侍培养,各司一门绝技。前十六年,他们被师父囚禁在行宫里,除了炼狱般的训练,就是外出做任务,除了少主夫人没见过几个女人。后来少主因为少主夫人断了复国的念头,师父心灰意冷,欲与故国宝藏共赴火海,被他拼死带出来,但到底是没保住性命。至于他,被兄弟几个尽全力抢救,活是活过来了,却落了个全身烧伤多处,大半张脸毁容的下场。后面这十年,不要说女子,连壮汉也能被他这张脸吓破胆。
他们兄弟刚刚转行当侠客的那几年里,搭救了好些人,有些受过他们恩惠的大户人家的老爷看他宽肩窄腰,身姿矫健,修长劲拔,是个儒生风范,不像他有些哥哥五大三粗的,便想把女儿塞给他报恩。可是那些姑娘光是听说他脸上的烧伤,就一个个畏他如厉鬼,闹的闹哭的哭,他也实在不愿意勉强,都一一婉拒。再后几年,哥几个跟延边的马贼结下梁子之后,那边的头儿不知道如何知晓了他的隐疾,每次交战都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慢慢的,武林白道这边也知道了,渐渐不再有人给他说亲了。
但,是有个小姑娘的。
太久了,他都快忘了她长什么样子。
但有时梦里又能遇见,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眼甚是清晰。
偶尔醉酒时,她的声音由远及近,涓涓流水般淌入他耳膜。
“洛阳哥哥,这个冬天怎么这样长哦…”
“我这串是我娘给我的,挂着小鱼为保平安。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做一个!”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上的红绳,苦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是她。
他早就弄丢她了。
他们当年分别的时候,她说父亲病了,要换个地方养病。她还跟他拉钩,要他等她,她明年春天就能回来。
后来他没法等她了。那场大火烧毁了行宫,也烧毁了他的面容。他养了半年,腰伤还是频频复发,兄弟们就提议去定西那里找神医瞧瞧。那里离他们的故国近,又远离皇城的喧嚣,适合静养。
要走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她家院子早已上了锁,朱门上有层薄薄的蛛网。他去问他们的邻里,却得知半年前她父亲病中被贬,雪上加霜,已经去世了。后娘带着儿子,举家搬迁。但大家都说没看见小姑娘跟着一起走。
他发疯一般一个个问过去,有人甚至说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他不信,却也毫无求证的办法。
没人知道他的小树精在哪里。
人海茫茫,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真的像一个小精怪,从天而降闯入他的生活,又突然消失。
从树上砸下来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声音脆脆的,从夏天一直响到冬天。八个月的相识,美好得像一场梦。
鹅黄衣服的姑娘喊他洛阳哥哥,倒是像那个小家伙的口吻。
但不是的。
那美人肤如凝脂,没有一丝瑕疵。
他的小丫头左脸颊有颗痣,他不会认错。
苏洛阳摇了摇头,按下心里的想法。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4 13:55:00 +0800 CST  
我也想他们快点相认,但是还要有一阵子…其实我脑子里他们都已经初吻了!但是码字速度赶不上脑子哇而且我脑内的初吻好虐…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4 13:59:00 +0800 CST  
【附赠一个小彩蛋:洛阳春,词牌名,又名,一络索。】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4 13:59:00 +0800 CST  
一到家,苏洛阳就揪着昨天晚上丢下他一个人独自逍遥的老九,拎住他的耳朵:“昨天你干嘛去了?怎么没拉着我?我怎么会跑人家怀里了?”
自己酒品不怎么样,他也是知道的。酒后照顾他的兄弟都被他折磨得头晕眼花,说他爱黏人,说胡话,醒来却什么都记不得。加上时不时复发的腰伤也不允许他这样折腾,所以以前他很克制,只偶尔小酌一回。但是昨天他心里确实有些堵。
三哥秋客大婚,门窗上的囍字红得耀眼。桌宴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只是他总觉得自己被隔离在这喧嚣之外。过了亥时,里面酒杯还没停下,他已经有些微薄的醉意,跟三哥说了句,想出去散散心。
二哥和老八已经喝得稀里糊涂了,见他要走,搭上来,脱口就说安慰的话。
“没事的。这事儿啊,要看的开。”
“就是,我们小十二英姿飒爽,性格又好,没准儿哪天就有贴心人了呢。”
“今天是好日子,别太跟自己过不去了。”
他知道他们是宽慰他,但心里还是一阵烦躁。
直到踏出门槛的时候,他还能听到后面的惋惜和喟叹声。
“好好的一个人…”
“哎,这些年也是苦了他了…”
还有零星的几句责备,来自三哥白道上的朋友。
“秋兄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这样扫兴呢。”
“随他去吧…他也不容易的…”
同情、可怜,他一样都不需要。便是有人不理解他,他也认了。他从来没后悔过。可每每到了这样热热闹闹的时候,他就显得格外不合群。
这些年,他努力保持着自己原来的性格,跟兄弟们照样爱打爱闹爱开玩笑,装作那场大火对他的改变只是让他戴上了面具。
他藏得太好,心底的撕裂、阴暗的痛楚、几近疯狂的绝望没有人知道。有时候,他自己都能骗过自己了。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后悔,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事的。别人也这么宽慰他。
但真的没事吗?
他睁着微醺的醉眼看月亮,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自己要是能当爹,也万万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一半容颜变成枯皮,身上大半蜿蜒着火舌的纹路,还因为伤了脊椎不能人道。像他这样的人,能活着都是上天的恩赐,还能奢求什么呢?
也许那人数落他是对的。他这样的人,更不该扫三哥的兴。
后来,老九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月下,怕他再难过,就拉他去鹤归阁买醉了。再后来……他喝得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哎!你是不是太久没入温柔乡了?眼睛怎么直发直?”老九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头,“你不是问我你怎么跑人家怀里去了吗?我告诉你吧…你喝了不知道几盅,就糊里糊涂的把楼上遮着那弹琴的仙女儿的绣帘当成了床帘,脚下一蹬飞了上去,撩开帘子往榻上一歪,两手一伸把人家当枕头搂在身前,临睡还不忘蹭了蹭仙女儿的后腰。兄弟我在楼下看得一清二楚,那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含糊!”
这才得知自己的暴行的苏洛阳有点懵。
他倒是又记起来了一些。那个女子一袭素衣坐在楼上,在醉酒的他看来倒是像盘坐在树上。那场景就像那年夏天他仰头看见那个小姑娘一样。
老九一脸羡慕地拍他肩膀:“小十二,你可太有眼光了,醉了随便一挑就是个妖精。你睡了的这个美人,不知道多少人想上她的榻都被赶下来了呢。”
老九看他还沉默,又凑上去暧昧的问:“络索的滋味儿怎么样?”
“我没睡她。”苏洛阳一甩袖子,转身回房了。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5 11:44:00 +0800 CST  
【伪更】芒果的自言自语啰里八嗦
【我真是话太多了,其实就是来给你们做做背景介绍,不想看可以跳过】
我之前说洛阳春是执念,还有些话没说完。
也许有人看出来了,我在男女主身世背景上花的篇幅比较长。这是因为想写的契机是惋惜很久以前看的一个小说男五(?我也不知道是几)的结局(其实也并没有结局,你们看看苏洛阳这个敷衍的名字…呵。好在还挺顺口),想续写一个他的故事。
他在原作中出场很少,大概只有五六次。我的这篇保留了他的名字、身世背景和性格特征,其他设定我都扔了,女主是我杜撰的,但这样一来,要交代的东西就多了。不过放心,我已经基本上讲清楚了,后面大多都是对手戏了。
【我也想早点甜甜甜,可又不能跳过剧情,所以就请大家体谅一下吧。我知道的,你们都是最贴心的小可爱!】
后面也许,可能,原作的男女主会来打酱油,如果有有缘人看过那个小说,请大声的说出来吧~要是没人知道,就等着大结局那天再告诉你们喽。(其实原作我没看全,我有个毛病,就是太容易被可有可无的配角套住头…)
不过,虽然这篇文注定了要细水长流的谈恋爱,但我保证过不了几天就让他们初吻!哇咔咔!
【我真的啰嗦…其实就是一句话:希望大家都看的开心!】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5 14:52:00 +0800 CST  
这天,一觉醒来,苏洛阳就被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个透心凉。
眼前的人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道:“洛阳哥哥,是我。”
两人离得很近,苏洛阳鼻尖萦绕着一股草木的清香,他这才看清是上次鹤归阁那姑娘女扮男装的样子。
“?”被人捂着嘴,睡觉时也没有拿掉面具习惯的苏洛阳无法摆出表情吓退她,只得唔唔出声。
姑娘松开了捂他嘴的手,俏声警告:“洛阳哥哥,你可不许叫哦。”
他哪里敢叫,她可是个要讹他钱的泼皮无赖,叫了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苏洛阳压低声音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姑娘跳过了这个问题,手指按上他胸口:“哥哥昨天跑得倒是挺快!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直接就溜了?”
苏洛阳决定装死到底:“什么问题?”
姑娘有点委屈的瞥了他一眼:“就是对不对我负责呀?”
当然不!苏洛阳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没敢喊出来。
这年头敲诈勒索都找进家里了,皇帝老儿还有脸说什么太平盛世。苏洛阳咬着后槽牙,一时想不出应该怎么回答。
怎么办?怎么办?
再溜一次?这可是在自己家,再逃一次,脸都丢到琉球了。
装傻?耍赖皮?苏洛阳觉得自己技不如人。
斗争了一会儿,他最终选择装可怜:“姑娘,我们……什么都没有啊?”
姑娘一叉腰一瞪眼:“你不认账?”
苏洛阳装不下去了:“哪有什么账!你自己都说了我什么都没干,负什么责?”
“那我也说了,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你睡了我了,我这清倌也做不成了,你让我去哪儿讨饭吃?”
姑娘捕捉到他将信将疑的眼神,换了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洛阳哥哥,这是真的!现在我出去见客,人人都说我被人污了身子,要换人呢。”
还有这种事?苏洛阳有点犹豫。他太清楚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那姑娘垂着眼睛,越发委屈,声音都变了调:“你要是不给我赎身,谁还要我?要是没生意,我还怎么活?你就忍心让我被扫地出门?”
苏洛阳有些被说动了。这事真要论起来确实是他不对,若不是他喝多了酒上去就抱着人家姑娘睡了一宿,她也不会这样纠缠于他。就算不是旧识,她也是个女儿家,在青楼生活怎会容易?要真是被扫地出门,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欺负。
他抬头,看见姑娘眼睛里雾蒙蒙的,又有些过意不去,试探道:“你没骗我?”
姑娘扁了扁嘴,还没出声眼泪就掉下来了,他心里莫名一紧,脑子一热就松了口:“赎你…要多少钱?”
她偏着头忍泪,把一只玉葱般的手伸到他面前。
“五百两??”
姑娘点头。
真是疯了。这姑娘怎么值这么多钱?难道真像老九说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可就算是宝物又能怎么样,他这样的人,能做的也只是帮个忙罢了,难不成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他这么多年只是劫富济贫,家产倒是有,但因为四处飘摇,居无定所,并没有什么闲钱。现在的情况,把全部家当卖了,估计也才五百两多个零头。真要给她赎身了,他可能就得上街讨饭了。
苏洛阳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我没有那么多钱。”
对面的姑娘却笑了,眸子里的水色熠熠发光,眉梢还带着点小得意:“没事的,不会让你全付的。我自己存了些私房钱。本来阁里是不让,但是我有办法,藏得好,知道的人又不敢惹我。你只要掏三百两就好了。”
苏洛阳又有点惊讶。这个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这其中的门道,姑娘没等到他答复,又哭上了。这次来得汹涌,姑娘的衣襟和袖口全湿了。
他恍惚中就想起他的小树精在父亲病重时找他,哭花了一张脸,梨花带雨的样子。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闭了闭眼,拿了个帕子递给她:“说好了,赎就赎,赎完了我们两清啊?
姑娘感激地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
“行了,你走吧。”他不想再跟她耗下去。
“那你明天要来哦,带上银子。”姑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他微微颔首,挥挥手赶人。
“那我走了。洛阳哥哥,明天见。”姑娘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闪出他的房间。
苏洛阳注意到姑娘临走时看他的那一眼里掩饰不住的狡黠之色,愣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自己着了她的道了。
这姑娘叫什么来着…络索?真是人如其名般,难缠啊。
“哐”的一声,一个可怜兮兮的药碗被扫在地上。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6 12:25:00 +0800 CST  
【小剧场】
苏洛阳:妈,我被人骗了(╯°□°)╯︵ ┻━┻
芒果:没关系,还有第二次。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6 13:15:00 +0800 CST  
芒果考试周到了,洛阳哥哥可能要老老实实打扫掀下去的药碗,再气几天。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7 12:06:00 +0800 CST  
我考完两门辽!看看能不能更一章短小的_(:з」∠)_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8 16:22:00 +0800 CST  
柳林儿脱籍后的头两天,苏洛阳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倒也不是明目张胆的跟,只是远远的,在保证看的到他的距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苏洛阳轻功那么高超,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心里躁得很,难道这姑娘真要他负责到底?可他这样的人,又能承诺下什么?她知道他的可怖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跟着他?这事儿直说也不是,晾着又不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待她,只能一边任由她跟着,一边又心焦,去哪儿都如芒在背。
其实,柳林儿真没想要他负责。
当时见他没认出自己,她没点破是因一时兴起,想逗他玩玩,等到得了自由身再同他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走,就算不是他,她也得利用一下。早上醒来,他什么都不说就跑了,柳林儿就知道他是当她要讹他。苏洛阳没想错,她确实早想好了要诓他一笔。那天化成男装潜入他房间,就是为了赌一把,赌他心软,赌他明明知道她是来骗他的,最后还是带着银子给她赎身。
她赌对了。他一点也没变,宁愿自己吃亏也见不得别人受苦。
本来赎身之后,柳林儿只是想跟他相认,她太感激有个人这么多年都惦念着自己,她也想亲口告诉他,她也想他。
阔别十载,关于他,她知道的太少。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买醉,为什么戴面具,有没有心上人,又为什么叫她的名字。就算自己年少懵懂有那么点青涩的喜欢,这次到底是她先耍赖让他赎她出来的,哪有不管不顾就迫着人家负责的道理。
但她发现他的不对劲了。就从他永远不许别人碰的面具开始。
他是不可能跟她说的。于是第二天,柳林儿在跟踪空闲的当儿,乔装打扮一番,提着月白色长衫进了小茶馆。
茶馆自然是谈天说地的最好地方。络索被赎身的事早就闹得满城皆知,柳林儿不费什么力气就打听到了这些年他的遭遇。连他的隐疾,也有个小二藏不住秘密,咬着耳朵跟她说了。
乍一听到如此骇人的故事,她脑子还有些发蒙。愣了很久,泪终于喷涌而出。
她失去一切的那一年,原来他也失去了一切。
他的师父陈伯……她是知道的。
那是个有些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立志培养死侍辅佐少主复国,对他们十四个极其严苛,鲜少有笑容。
有时候苏洛阳趁着跑任务到她家领她去集市上玩儿回去复命晚了,就被他捆在房梁上一鞭子一鞭子抽。之后她不知道,喊他一起在溪边捉小虾,他赤脚下水,疼得直皱眉。她那时候才看见他卷起来的裤腿下累累的血痕。
她那时候就恨透了陈伯,但苏洛阳揪着她脸跟她说没关系,说陈伯对他有养育之恩,不应有怨怼。
他从来只记得别人对他的好,他总是那么善良。
可为了救一个一心求死的垂暮之人,他却搭上了大半生的安宁幸福。
有人说苏洛阳当时已经护送兄弟和少主出了行宫,看见站在火中的陈伯又复返相救。
水火无情,可伤害又何止肉体的疼痛。
她在鹤归阁呆了近十年,早就学会了怎样看人眼色,因此也最了解世态炎凉,人情淡薄,一经变故,容颜尽毁会改变多少人的看法、那样的隐疾又会招来多少闲言碎语。
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他又该有多痛。
心脏像豁了个口子,肉向外翻扯,鲜血汩汩流淌,堵都堵不住。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人事不省还要护着面具,为什么记忆里澄澈温暖的眼里多了一抹忧郁和寂寥。
她一个人在茶馆坐了一下午,直到窗边残阳如血,余霞成绮。到后来,泪流干了,只抱着膝盖不住的颤抖。
柳林儿突然明白,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他。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08 17:34:00 +0800 CST  
十二弟又在房间里砸东西了。
堂屋里的哥哥弟弟们面面相觑。江湖上谁人不知道,“轻绝”蝉蜕,性子温和得很,爱打爱闹爱逗笑,从来不曾和人红过脸,怎么偏偏遇着有关络索姑娘的事就喜怒无常,每次回来都摔碗踢床砸东西?
老四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苏洛阳的房间。
苏洛阳正在对着砚台敲自己脑壳。
他又把这事儿完完整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本来,要是这丫头敢说什么玷污了她要他负责,他当时就不可能应下的。他最清楚不过了,谁都可能占她清白,独独他不能。可偏偏络索坦率耿直,上来就说了实话,让他措手不及。
现如今,钱也付了,亏也吃了,他想着烟花女子也委屈,这么多年沉浮欢场,能找机会脱个籍也不容易,当冤大头就冤大头,也算办了件好事吧,没想到还赖上他了,甩都甩不掉!
那天明明说好了两清,结果最后赎身的时候,他被她水灵灵的眸子看得心一软,咬牙又搭上了些银子,让她做回原籍的路上盘缠。
结果今天三哥来告诉他,他才得知她用那些盘缠在隔壁租了个小院儿。
被骗了钱倒也罢了,算他认栽,天天出去后面跟着,又在他对面租地皮算怎么回事?她看上他哪儿了?就算她不知道他的根底,他也是个睡了一宿直接跑路的胆小鬼,到底哪里好?就凭他傻不愣登被骗去了银子?这姑娘值这么多钱,就算跟他有什么流言蜚语,也不影响她风风光光挑一个人嫁了,更何况他那隐疾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知晓…懂点行情的都能猜的到她一点儿事也没有。
想到就是这儿没转过弯儿来被人骗了,苏洛阳又捏扁了一个橘子。
左思右想,苏洛阳决定还是跟她摊牌了。不管她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早早断了她这个念头好。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11 00:23:00 +0800 CST  
_(:з」∠)_解压的短小一更,这次是真的短小。

楼主 姬发哥哥的芒果  发布于 2019-01-11 00:24:00 +0800 CST  

楼主:姬发哥哥的芒果

字数:21186

发表时间:2019-01-01 20: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27 14:54:54 +0800 CST

评论数:44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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