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 片段集

乱入小片段




他躺在床上,带着鼻管,脸色比床单更苍白,看见我进屋了,冲着我一笑,笑的开怀。
他声音低弱,肺部的感染已经让他没有力气说话了,我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暖了半天还是温凉的。
我劳力唠叨的说着闲话,他笑着听着,渐渐疲惫的连笑容都支撑不住了,他动了动干涩的唇瓣,我连忙侧耳过去。
“你。。开始。。相亲了。。吗?”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中带着逞强和脆弱的光。
“还没。”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侧了侧脸,想要吻我,我连忙离得近了点。
干裂的唇瓣蹭了两下,我心疼地闭着眼睛。
“我。。后悔了。。还是。。等我。。死了。。你再。。”
他说了太多话,胸膛起伏着,脸上却带着笑。
我笑,“恩,我是你的。等你走了,我再找下家。”
他吃力地点了点头,慢慢说,
“一定要。。找。。下家。。”
我转身拿了苹果来削,不让他看见我的泪,声音保持平稳地答应了他。
只有心里知道,
即使他陪不了我更久了,他也是我最终归处。
等眼泪被吹干了,我扭过头咬苹果,看见他昏睡过去。
安静的侧脸是我最爱的样子。

他昏迷地时间越来越多,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床前。
听他家人说,看不到我他就会发脾气。
身上的仪器越来越多,他渐渐没了意识。
混沌的双眼看见我时,眼睛也没了光芒,嘴唇动动,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的心脏渐渐慢了下来,渐渐器官不停使唤,浑身干瘦的没有一丝赘肉,双脚绷直着下垂。
死亡通知书下来时,他的身子还热着。
我把他的病号服脱下来,患上白衬衫和西裤,不是原来的,是新买的小尺码。
他的关节僵硬,我轻手轻脚,害怕弄碎了。
护士推来病床准备把人推走,身边哭声一片,我不敢哭,因为我知道他还没走远。

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冰凉。
“很高兴认识你。”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8 20:51:00 +0800 CST  
整理下
http://tieba.baidu.com/p/3239682058?pid=55917641934&cid=0#55917641934


BG HE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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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HE 完结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45:00 +0800 CST  
http://tieba.baidu.com/p/2929540821


姑娘的P文贴 里面有我的文(绝色梦) 我真的在很努力的更文。。∑( ° △ °|||)︴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47:00 +0800 CST  
天下女子为尊,当今圣上卧床多年不问朝中之事,皇后外戚一家为大,自边关到内廷棋子众多,一声令下便能将当今朝廷四分五裂,亲王朝臣忧心忡忡却谁也没有挺身而出,唯恐担了夺位的罪名。
而如今那端坐在东宫的貌美祸主的皇后大人心中却只为一事发愁,自己那已经年过二八却性格乖张的儿子的婚事。朝堂之上墙头草的小人多了去了,按理说皇后的嫡子应该好嫁的很啊。
司徒连,当今圣上第七子,是皇后的第二个孩子,顶上还有个太女的同胞姐姐,不知道是因为当初怀第二子时皇后狠毒的心思用的厉害了,还是被人暗算中了毒,司徒连早产,要不是宫中名医众多差点就夭折。一岁之前从没停止过哭声,小猫一样微弱却凄惨的哭声让皇后听得瘆的慌,把儿子扔给了奶嬷嬷就没再看过一眼。等到一岁多了,粗心的下人才发现天天一动不动,眯着眼睛只会掉泪的小主子好像有什么与其他孩童的不一样,连忙禀报了皇后,找了太医来诊断。
先天视弱,如今视力几乎尽失。心肺具损,四肢无力,应该是一种叫民间称为削骨的怪疾。
所谓削骨,就是浑身的肌肉随着年龄的增长却越来越削薄,出现麻痹无力风湿的症状。从双脚到指尖一点点萎缩,心肺也会因为肌肉的萎缩而失去力量,没了生机。
说到底,皇后知道自己怀胎八月生出来的儿子是个废物,就算长大了以后也不知道哪天心脏没了力气就不跳了。便将司徒连送到另辟出来的小院子里,离自己远远地,唯恐沾了晦气。
司徒连十多年没出过东宫一步,但他那乖张凶狠的脾气却是闻名京城。民间竟有人传言,当今圣上第七子长相如同凶狠野兽,每日以吸食宫中侍人的血肉为乐。
李辞虽不关心市井之事,当时听闻此事也是一乐,叹一句好笑。直到宫中的总管将迎娶皇子的圣旨送到李家,李辞目瞪口呆忘了谢恩。
那个杀人放火的皇子竟然成了自己的正夫。李辞回过神来自嘲一笑,领旨谢恩,看着跪在自己身边以见苍老之态的娘亲,心中一哂。
皇后这算盘打得好,把自己这不受宠溺的儿子嫁入李家,虽不说强扯着中立的母亲进了皇后派,却让自己那忠心耿耿的前朝太傅娘亲和皇后一派脱不了联系。

大婚那天,李辞照理早起打拳习字,到了晌午被人伺候着穿上了大红喜袍,起着高头大马去街头迎着自己未来的夫郎,李辞看着前方浩浩荡荡的一片大红,自嘲一笑,好像轿夫都比自己上心。
到了李家大门口,李辞下马到轿子口,掀了帘子,弯腰单膝下跪把盖着盖头的瘦弱身板背在背上,那人浑身僵硬趴在背上瑟瑟发抖起来,李辞揽着那人细弱如儿童的大腿,微不可见地一皱眉,一双小手试探地在李辞背上摸索,摸到她颈部的皮肤,被烫到一般地收回手。
确定没有娶错人吗?自己背上这人瘦弱娇小的如同小猫一般。流言有几分可信?
李辞下意识地摇头轻声笑笑,这细小的动作却被身后敏感的皇子发现了,
“有什么不对吗?”软软的嗓音却硬着喉咙故作严肃凶狠,向小孩学大人的口气一般。
李辞侧脸一笑,说了句没事。
拜堂酒席,最后便是洞房花烛夜。
李辞并不贪杯,推杯换盏之间也有些微醺,推门进了卧房,看着桌子上烧着的红烛,意识瞬时清醒。
从此枕边多了一人,同床异梦,让人心生失望。
那个小小的身子无力地靠坐在床头,一双白嫩的小手握着床沿,听到开门的声音红盖头下的小脑袋向着门口的方向转了转,指尖收紧泛着青白。
李辞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将那人的盖头掀了起来,之间那人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清澈无比。
不对。李辞细细看着那人的眼睛,盖头被掀起来却一眨不眨,小手轻轻抬起在脸前一摆才发现盖头已经掀起来,小脸一下子烧红起来,眉眼更显精致。
“大胆!”小皇子故作凶狠道,语气却又几分不好意思。
李辞愣在那里,这人的眼睛竟然是盲的。
小皇子发觉几分不对劲,无神的眼睛露着失措的情绪,小脸越来越白,小手扯着自己的衣服力道加大。
“你好大的胆子!”软软的声音透着几分颤抖,隐隐带着哭腔。
李辞听见,暗骂自己一声,用温暖的大掌握住了那人冰凉的小手,轻笑一声。
“皇子好美,看的微臣愣住了。”
小人听后抿了抿唇,低着头悄悄地弯了嘴角。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50:00 +0800 CST  
老文 只是搬文 。。人家有一段时间很萌女尊。。对手指。。


下人敲门进屋,端着一盆水放到床边,摇摇晃晃的水声让小皇子有些迷茫,大大的杏眼无声地看着前面,小小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神情疑惑而无助。
“我要给你洗脚。”李辞看着对方这幅神情,声音不由放的轻了。
小皇子恍然大悟般的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知道感觉到李辞给自己脱鞋的动作时,无措地低下了头。李辞看着小人低垂着的长长黑睫,心里变得无比柔软。
皇子下嫁要在同寝的第一夜被妻主服侍着洗脚,妻主单膝跪地以示对皇族的尊重。
李辞看着还没有自己手掌大的白嫩小脚,下手轻柔地在手中揉了揉,把裤管卷起,扶着细弱得不正常的脚踝,心下一叹,竟然有几分心疼。
小皇子从来没被人这般爱惜地洗过脚,无力的小脚不自在地颤了颤,李辞看的心下一动,轻笑着用温暖的指尖搔着嫩白绵软的脚底。
小皇子看不见李辞唇见温柔的笑意,还以为对方捉弄着自己,一时羞恼无比,小腿向上一蹬,正好蹬到李辞的脸颊上,半跪着的李辞一下子重心不稳,向后倒在了地上。
小皇子听到那人闷哼一声,心里一紧,贝齿咬着嘴唇,无神的大眼睁着,神色紧张脸色苍白。
李辞也被人这么一蹬,没了好脾气,站起来一声不响地给脾气大的皇子洗了脚,擦干净,冷淡地说了声,
“殿下,安寝吧。”
小皇子半天听不到人的动静,心里慌张而无措,小脸失去血色,小手扯着床单,骨节青白。此时听到这人冷淡地语调,如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冷的发颤。
李辞把水送到门口,脱了外衣,回身看见小小的身子僵硬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皱了皱眉,心里骂着自己,
跟这脆弱的孩子发什么脾气?
李辞扯了笑脸,才意识到这孩子看不到自己,一双盲眼无声地望着前方,心中一痛。视线扫到床脚的一床有些破旧的被子,布料老旧去看着十分柔软暖和,上面绣着一个白胖的娃娃。应该是小皇子带过来的。
“这被子好生可爱,是皇子的嫁妆吗?”语气温和,带着笑意,可小皇子一听,脸色立马变得惨白,没有血色的唇瓣抖了抖,一双杏眼掉下两滴大大的泪珠。小小软软的身子扑在床上,慌乱地摸索,摸到了那一床被子,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小小的脑袋埋在被子里,肩膀抽动着看的李辞心下大痛。
李辞心细如尘,立马反应过来小皇子为何这般伤心,皇室嫁皇子哪一个不是拉嫁妆的马车连绵数条街,可自己夫郎的嫁妆在哪自己还真不知道。想明白之后更是觉得这小小的人儿让人心疼。连忙上了床连人带被抱在怀里,软软的一团。
“我开玩笑的,我娶你又不是为了嫁妆,不哭了,好不好?”李辞自己都觉得这时以前从没有过的温柔语气,
小皇子在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平静下来,把脸抬了起来,黑黑的长睫上挂着晶莹的小泪滴,李辞伸手轻柔地抹了去。小皇子睫毛颤了颤,脸颊不自主地向旁边避了开去,李辞把人搂的更紧了。小皇子陷在怀抱里,绵软地出声,声音还带着刚哭过的鼻音。
“被子是嬷嬷给我做的。”小嘴抿了抿。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没了它我睡不着。”
李辞听了轻笑一声,“上面绣得白胖娃娃是你么?”
小皇子好像开心了一些,弯了弯眼角,点了点头。
李辞心下一片柔软,用下巴蹭了蹭怀中人细软的发顶,可发出抗议的空空肚腹却扰了气氛,李辞脸红轻咳一声,松了手臂准备下床,
小皇子惊觉温暖骤然消失,苍白了小脸,小手颤巍巍地揪着李辞的衣袖不放手。李辞赶忙解释道,
“我饿了,去拿点点心。”
小皇子听完一楞,反应过来害臊地缩回手,低着头喃喃道,
“我也有些饿了。”
李辞一听,开怀大笑,大掌揉乱了小皇子的头发,把小人的耳朵都羞红了。
李辞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点心,回身一看原本坐在床上的小人竟然摸着床边挣扎着要下床,细弱的双腿在床榻上一点一点挪动着,露出一节白嫩细瘦的小腿,和有些内八的脚踝,李辞快走两步,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按住小皇子的肩膀,
“就在床上吃吧。”小皇子本来疑惑地仰着脸,一听李辞这样说,皱了皱弯弯的眉毛,语气有些质疑。
“嬷嬷说,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啊。”
李辞有些纳闷,自己从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估计是皇室的礼节吧。李辞淡淡一笑,自己娶得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皇子呢。下手轻柔地拍了拍一脸严肃的小人的头顶,小皇子的脸蛋飞上两抹红霞。
“我累了,我们就在床上吃吧。”李辞一手施力把人抱着靠在床头,自己也上了床,把一块桂花糕送到小皇子手上,一直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先是放在鼻尖下闻了闻,一脸满足地甜甜笑了笑,张开淡粉的唇瓣一大口咬了下去。
小人是饿极了。李辞两口解决了一块,看着身边的人孩子气的吃相,心头像是被人抹上了蜂蜜一般开怀。
小皇子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吃的有些急,再加上桂花糕有是松软无比,细细地碎渣掉在床榻上,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用手接一下,上面吃着下面掉着。
李辞皱着眉看着,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小皇子不在床上吃饭的原因。正愁着怎么把碎屑弄下去,小皇子吃饱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用手遮着小嘴,低着头只见耳间一片通红。
李辞心头柔软地轻笑一声,转身把盘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突然听见小皇子低叫一声。
转头看见小皇子一只手摸索着被子上的点心渣,脸色惨白,黑长的睫毛颤抖着,嘴唇失去血色细微地颤抖,
“我不知道……”语调微弱而酸涩,李辞觉得自己一句重话就能让他破碎。
“这有什么的。”李辞温柔说道,用白胖的被子把小人裹了起来,抱在床内侧,大掌划拉两下把床单弄了干净。
“还喝不喝水?”
小人缓缓摇了摇头,小脸被挡了一大半,露出一双暗淡却依旧美丽的眼眸,李辞看着那双大眼心里一酸,一向清心寡欲在别人面前清雅入竹李辞突然想耍流氓让这人开怀一笑。
李辞翻身一把搂住小小的身子,把裹得像蚕茧一般的一团抱在怀里翻了个身,小皇子脸埋在那人宽厚的胸膛中感受着黑暗中的翻转,咯咯地笑了出来。李辞又抱着小人在大床上滚了几圈,小人发丝凌乱笑个不停。
两个人玩够了,拥抱着竟然没有半分生疏,一夜安眠。

李辞在礼部有个闲差,闲着无事就跟朋友合伙办了生意,两人皆是世上少有的聪明人,竟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大婚第二天一早,李辞却被逼着去店铺,那个损友说什么这是每周例会。李辞被人吵吵着妥协,实际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结婚,什么带薪休假还要向损友请示。
李辞早起一睁眼看见身旁睡得脸蛋红扑扑,趴着自己臂弯里的小皇子,温柔一笑,慢慢地下床,穿衣走到外间洗漱喝了碗粥,牵马准备出门,走到大门口时,心里想着还在床上那人,有着急切的心情想要去再看上一眼,把缰绳丢个下人,跑回卧房。
看见床上的小人已经醒了,细瘦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着李辞空着的床位,大眼低低地垂着,神色黯淡,李辞心里一揪。
“醒了啊。”李辞声音温柔地让门口等候的两个侍人一颤,他们从没听过主子这般语气。
小皇子听见声音,弯了弯嘴角,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对着李辞的方向乖乖地点了点头,李辞坐在床边,大掌蹭了蹭小皇子柔软的脸颊,小人依赖地眯着眼睛笑着。
“我上午有事,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晚上一定回来。”
李辞抽回手,看着小皇子失落的神情,温柔地亲了亲小人白皙光洁的额头。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51:00 +0800 CST  
李辞紧赶慢赶地处理了铺子的事情,等走到回家的路上太阳也下山,如同往常一般望着远方的夕阳回家,想着那个小小的人儿,李辞心下一动,快马绕了远路去了一家极为有名的小吃店,让小二包了五六样招牌的小吃,拎着回了家,一路上李辞的嘴角就一直弯着。
回到府中,被下人告知今天小皇子一天都呆在卧房,没有出来。李辞皱眉,明明吩咐过让人带着他在府中四处转转,却让小人闷了一天。
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下人,李辞脚步轻轻地进了屋子。小皇子正站在桌子前提着毛笔书写着什么,雪白细弱的皓腕颤悠悠地提笔,小脸上有几道黑印,严肃地皱着眉头,细细地十指上满是黑黑的墨水,李辞有些好笑,提了脚步走到那人身后。
李辞从未见过眼盲之人是如何写字的,小皇子字写得不好,一笔一划及其工整,却如同孩童一般,左手紧紧地按着一侧的宣纸,随着右手的运笔一点点移动。下笔及其小心而生涩,李辞默默地看着小人写完了一幅,右手摸索着把笔放在笔架上,笔架放的有些远,小皇子皱着眉头勉力向前倾着身子,脚步踉跄一下。
“殿下字写得很好呢。”李辞出口道,准备上前扶住站不稳的小小身子,却没想到惊扰了小人,一个没站稳,上半身跌在了桌子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手臂碰倒了笔架,咣当一声摔在地上,上面的笔杆碎的彻底。小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听见破碎的声音,紧紧地闭了眼睛脸色惨白下去。
李辞看着小人难过的神情,大步走上去,拦腰抱起轻的如同小猫一般的身子,心疼连忙说道,
“怪我,怪我。吓到你了。”
小皇子窝在李辞怀抱里,闭着眼睛细细地抽泣起来,本来蓝白色的长裙现在前襟沾的满是墨汁,幼白的脸颊上也是一片黑印。小皇子眼角渗出一颗颗泪珠,在墨迹斑斑的脸颊上留下几道白印。
李辞看着怀里的小人无声垂泪,心里痛极了。连忙把人抱坐在床上,一点点吻去眼角的泪痕。
李辞不知道今天小皇子是如何数着时刻分分秒秒等到她回来,被陌生的侍人拉着穿衣服,看不见水盆撒了满身的水,用膳时巨大的桌子小皇子只能摸索着夹菜,吃到尖椒时是如何的狼狈。自己在屋子里颤巍巍地摸索,撞得全身都痛。午睡时下肢因为走得路多了痛的颤抖,只能自己咬牙挺着,身边连嬷嬷都不在。自己在这样陌生而空荡荡的屋子里,忍不住质疑昨晚都是一场梦。
被温暖的柔软的心像是放在冰水里,冷的缩成一团。
不要你走。
小皇子缩在那人的怀抱里,止不住地流泪。呜呜地不停重复着李辞听不懂的话。


李辞虽算不上繁忙却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小皇子放在身边,派人把自皇子出嫁后就告老还乡的奶嬷嬷接到了王府,让两个小侍伺候着,交代下人如主人一般的礼遇,让老嬷嬷受宠若惊,没少跟小皇子说驸马的好话。
李辞没觉得自己所做是如何的温柔体贴,只觉得老嬷嬷的陪伴让小皇子开朗了不少,没自己在身边也敢去后花园转一转。李辞为照顾眼盲的小皇子,习武之人的她刻意把脚步放的很重,傍晚回家时会在房门口喊着小皇子,独坐在床边摇椅上等待到昏昏欲睡的小人立马摇摇脑袋,向着声音的方向磕磕绊绊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李辞看小人儿走的辛苦,忙上去抱人抱个满怀,小皇子低着脑袋咯咯地笑出声。
李辞问过嬷嬷小皇子的腿脚细弱无力是怎么回事,嬷嬷支支吾吾地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顽疾。李辞有些疑问,看着爱人像鸭子一般艰难地走着路,走得远了双腿颤抖着下不了地,心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李辞想着让精通医理的损友陈媛来检查一番,询问小皇子时,小皇子脸色煞白,抿着唇不发一声,无声地眼睛紧紧闭着,半晌垂下泪来。李辞慌张地安抚着小人儿,再也不敢问了。
李辞疼爱小皇子娇弱的身体,想着只要安然无事也就不必找损友来看了。时间飞快,离成亲已有一载,李辞的爱意日日增加,恨不得把小皇子捧在天上。
背着小人儿爬山,拉着他去参加朋友的生辰宴,护在怀里骑马,牵着手去吃混沌,七夕节带着小人儿去看灯会,描述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说的嗓子沙哑几天说不出话。小皇子把这点点滴滴都记在心上,白日想着那人说笑的声音,昨晚那人亲自做的小点,那人早上临走时怜惜的亲吻。
小皇子好像明白了嬷嬷在自己小时候念叨着的,遇良人而忘今夕何夕。
应该就是说那样一个人让自己再也不怨恨生活的艰难,觉得儿时的一切的遭遇和遇见她的幸福扯平了。
应该就是在漆黑一片的眼前突然出现的色彩,那种温暖的如同正午加上桂花糕一般的色彩。
应该就是睡在那人怀里比抱着娃娃被睡得安心,听着她说话心里就甜甜地哼着小曲。
应该就是忘了自己致命的疾病,快活地甘愿立马死去,却害怕再也看不见她,夜里哭着醒来。
应该就是羞怯心安,纠结幸福的复杂感情。小皇子管自己这种从没有过的心情称为,妻主。
可小皇子忘了,有一种绝症,叫做削骨。

李辞从没有这般慌张过,早上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怀里的人,摩挲着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清醒过来。怀里的小人身子僵硬如铁,隔着丝质的睡衣透着冰凉,一张小脸青白无比,唇瓣脸颊不见血色。李辞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大掌无措地用力揉着小人儿如寒铁一般僵硬干瘦的四肢,发颤地朝门外嘶吼。
“叫大夫,把陈媛叫过来!快!”门外侍卫惊得一抖,飞快地去找人了。
李辞大声地叫着小皇子,一双黑眸中着急地泛着血丝,死死地看着小皇子,不敢眨眼睛。看着怀中如同死去了的人儿,李辞恐惧地全身颤抖起来,大手施力按压着小皇子单薄病弱的胸膛,小皇子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却无力睁开。李辞双臂如同铁钳一般把人儿抱在怀里。绝望而颤抖得吻着小皇子发紫的嘴唇。喃喃的说着,
“连儿。醒醒。求你。”
陈媛运了轻功,一掌拍开卧房的门,把已经接近癫狂的李辞推开,看了看小皇子的脸色,心下一颤,拿出随身的银针,向小皇子的肩颈连下几针。小皇子上身猛地弹跳起来,弱弱地痛哼出声。李辞连忙扑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怀里。
陈媛抽出小皇子细弱无骨的手腕,细细诊断起来,脸色难看下去。
陈媛松开手长叹一口气,看着给小皇子掖着被子的好友,艰难开口,
“李辞……”
“你说吧,他到底怎么了。”
“削骨。”
李辞整个人僵住,如同被人抽了筋骨一般猛地跪倒在地上,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好似癫疯了一般哈哈地无声笑了出来,然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干嚎,痛哭流涕。

削骨,病为其名,如同钝刀隔断身体内外肌力,势不可挡,恶化迅速。最终下场便是容颜枯萎,四肢瘫痪,心肺竭力而亡。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53:00 +0800 CST  
李辞知道小皇子自小先天不足,四肢细软,心肺比起常人实在是脆弱不堪,但她从没想过是什么严重的病症。
她一夜夜地无法成眠,借着透过木质窗框透过的皎洁月光看着床上小人惨白的脸颊。
细嫩如旧,却因为多日的昏迷,无法进食而消瘦下去,双颊凹陷,原本细软的头发也如同枯涩的干草一般蓬松着,嘴唇没有血色,黑色睫毛下是暗黑带着死气的阴影。
李辞心痛地守在床边,伺候着小皇子喝药,擦身,如厕,瘫软的娇小身子如同抽去了全部筋骨一般陷在李辞怀抱里,最开始喂药时李辞托着他尖细的下巴,一滴滴喂进去,但小皇子昏迷地深,连动动咽喉的力气都没有,喂地多了就呛咳起来,上身无力地颤抖着,半张着嘴紧闭着眼睛,却没有力气咳嗽,李辞便要让他趴下,敲着他单薄的脊梁才能顺着鼻腔口腔一点点流出来棕黑的药汁。
陷入深度昏迷的琉璃做的小人,被折腾地无意识哭泣。
小皇子喝的药物药性极强,削骨这病无法完全治愈,便用这药封住了他全身的所有经脉,抑制病情发展。
用过药之后,病人便从颈部以下完全没了知觉,药物太昂贵,治疗也太过残忍,很少有病人愿意接受这样治疗。
李辞凝视着小皇子病态却清丽的容颜,下了决心。
连儿,只要你活着,我便陪着你,我的腿便是你的腿,我的眼便是你的眼。

皇子醒来是一天深夜,李辞捧着自家皇子越发细软的手指靠坐在床边打盹,因为药物作用,他嫩白的手指已经无力地蜷缩着,腕骨瘦的咯人。
那双沉重地长睫一点点睁开,露出带着雾气的迷蒙黑眸,带着迷惑带着恐惧,慌乱地转动着眼珠,白皙的额头上冒着细汗。
小皇子眼前一片黑暗,身边也没有一点声音,想着他昏迷之前耳边传来的撕裂的吼声,他心里害怕极了,干涩地咳血的嗓子发颤着出声,
“妻主。。。妻主。。。我。。。怕。。。”
小皇子想着那个疼他宠他的妻主,知晓自己的身体是这般状况后。。
她不要他了吗。
可是,他不是故意瞒着她的啊。
“妻主。。。”小皇子的声音太过低微,李辞太过疲惫,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小皇子拼命地伸手去碰触,却发现自己全身除了脑袋没有半分知觉,脖子以下如同被人隔断了一般,陷入无尽深渊,他害怕地颤抖着,瘫了这么多天已经松懈下来的肌肉由于痉挛突然收紧,四肢弹跳起来,白皙的手臂上显着狰狞的所剩无几的肌肉纹理,李辞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
看着小皇子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李辞连高兴都顾不上,连忙整个人扑上去压着他弹跳的身子,那现在棉被里的身子太脆弱,就连痉挛也像久病之人最后的挣扎。
“连儿,我在,妻主在。不要怕,宝贝。”李辞忙不迭地说着,因为小皇子眼睛看不见,所以他必须要听到妻主的声音才能放下心来。
果真,虽然痉挛还没有平复,但小皇子松了一口气般,委屈地把自己的小脸埋在妻主的颈窝里,一下下蹭着,带着小兽般的哼咛声,
“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了。”小皇子声音干涩,李辞连忙把人抱在怀里喂水。如今小皇子浑身瘫软,根本坐不住,浑身还带着痉挛后的震颤,李辞抱人在怀里,以口喂哺。
“我是给你用了药,这样病情不会恶化,我们才有时间治疗呀。”李辞尽量让语气温柔而愉快些,小皇子最是敏感,如果她一句话说不好,恐怕他又要多想。
“我,可以治愈吗?”小皇子无神的双眼看着李辞的方向,暗淡的眼眸照着李辞的影像,语气小心翼翼带着期待。
“恩,可以的。”李辞让自己声音坚定有力,虽然她根本不知道治疗能否成功。她低头,蹭着小皇子娇嫩的脸颊,这是如今他唯一能感觉的地方。
“那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小皇子笑的虚弱,眉眼弯弯,看的李辞心里一酸,她浅吻着小皇子的唇瓣,温柔到小皇子掉下泪来。


最后HE 半年更一次。。。233333333333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55:00 +0800 CST  
老文 HE 完结 番外神马。。不知道。。。么么哒


Z市的初冬天气还没冷下来,雾霾却是弥漫地一百米开外人畜不分,周六的晚上,饭店聚集的地方总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人都是嚷着嗓门喊叫,五米开外的一个早早喝醉的酒鬼抱着行道树干呕着。林梨鼻腔被各种有毒气体熏得呛咳两声,想靠近身边的好友徐菲低声抱怨几句,却被身边响亮的喇叭声吓得一抖,画着精致眼妆的大眼狠狠地瞪向旁边被堵在路中间的司机,声音不大不小地骂了一句。
酷炫黑亮的保时捷跑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眼角眉梢带着痞气的脸,林梨认出了那个人,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哎呦,林大美女还这么带感。”孙奇把挽着衬衫袖子的手臂支在车窗旁,修长的手指抵着鼻尖,笑的开心,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举手投足带着贵公子的潇洒和难以模仿的性感。林梨看着这个不管在哪都被美女团团围绕的老同学,不得不感叹一句,
“孙大帅哥,好久不见真是又变帅了。” 林梨说的倒是真心话,装作小女生般崇拜的语气,笑的温柔无比,眉眼弯弯,让孙奇看的微微睁大眼睛,显得难得的呆愣。
车流开始缓慢地移动起来,后面的车按了两声喇叭催促孙奇,孙奇晃过神来,把脸转了过去发动汽车,左手闲闲地搭在车窗外,语气懒散,
“他妈这年头停车都是个事。” 黑色的保时捷向前驶去,可林梨却分明看见亮如白昼的灯光打在孙奇英俊的侧脸,却泛出一片隐隐红晕。
林梨微微低头笑了笑,心道这家伙还会脸红。
徐菲走过来一步,挽着林梨的手臂,调笑道,
“孙大公子看见林妹妹还是走不动路啊。”
林梨也笑,“老同学调侃下而已。”
“别装傻啊,这就没意思了。”
林梨接不上话,伸手环住徐菲的穿着呢子大衣显得有些臃肿的腰,凑近说,
“爱妃,别吃醋啊。朕最爱的人是你啊。”
徐菲冷冷瞥了一眼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闺蜜,鼻子出气哼了一声。

同学聚会约的七点半,同学们陆续到齐,都是几个关系好的,见着在饭店门口已经等得没了站相的俩美女,纷纷扑上来就是熊抱,有个性格开朗的男同学,吧唧一人一个亲脸上了。徐菲作羞恼装,一巴掌打的人一晃。
“还没喝呢怎么就高了。”

林梨搂着徐菲穿着高跟鞋原地蹦跶两下,
“还有谁没来啊。”林梨左右张望,看见街角正向自己方向走来的那个身影愣了愣,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只看见那个人渐渐走进,清秀消瘦的容颜带着少年般的羞涩,腼腆地对着林梨笑了笑,拄着双拐踉踉跄跄地加快了蹒跚的步伐,林梨没忍住向前走了两步,开心地笑了出来,对着那个人奋力挥了挥手,大声叫到。
“陈景!”
青年拄着双拐走的辛苦,左腿修长而枯瘦,在杏色的棉质裤子下还能开出嶙峋的骨骼,右腿无法着力地晃晃荡荡,随着行走间软软地跟着左腿的惯性而摇摆,右脚侧弯而内扣,悬空时不时撞上腋拐或是左腿,腰身向着右侧斜着,走路时一扭一扭,实在是算不上好看。林梨却远远看着熟悉的青年,觉得他有一种脱俗的风采,墨绿色双排扣呢子外套,下身杏色长裤,领口裤脚精致的恰到好处。
林梨止不住傻笑地看着走进的青年,看陈景头上细密的汗珠,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的微微泛红的脸颊,如同水墨画一般清隽的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拄着双拐笔直地立在她一步的距离。
“师姐。”青年的声音温柔而磁性,微微喑哑却带着难言的温柔,最最熟悉的称呼让林梨心里如同熨烫一般的舒坦。她眯着眼睛微微仰起头,看着高她大半头的小师弟,调笑着诱哄开口,
“乖,再叫两声。”
陈景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转头看向徐菲,乖乖叫了声徐学姐。徐菲狼性大发,踮着脚尖揉着陈景干净的短发不愿放手。林梨伸手把这个疯女人拽开,挽起陈景支着腋拐的手臂把人往饭店里带。
“我带他上去,你在这等着孙奇啊。”
“我去,你个没良心的。”
林梨挽着陈景笑出声,抬头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看,一触到自己视线慌张地移开目光的师弟,站在那人右边,拿走腋拐,扶着手臂已经累得僵硬的陈景向电梯走去,语气关心道,
“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真是长大了,都会开车了。”
陈景轻声笑了,不好意思地没有说话。林梨感觉到陈景瘫软的右脚不受控制地碰到自己的小腿,心里有些心疼,
“那怎么都走出汗了?”
“找不到车位,车停的有点远。”
“停哪了?”
陈景报出地点,离得挺远的。林梨皱眉,站在左右没有的电梯里,侧身心疼地抱住陈景,把脸埋在他暖融融的肩上,闷闷开口,
“下回师姐开车接你去。”
陈景半天没吭声,要出电梯时,他轻声却认真地说了句,
“以后我接师姐就行。”
林梨闻言笑了笑,指了指前面摆着的两个沙发,指着让陈景坐下,自己也紧挨着侧身坐下。
“好久不见了,咱俩先说说话再进去。”
陈景把拐杖放在一侧,点了点头,直视了林梨一眼又羞涩地避开了,手指活动着缓解酸痛。林梨和陈景是一个导师,两年的研究生不说朝夕相处却也比一般人来的亲近,林梨自然地隔着衣服按揉着陈景的手臂,低头看见陈景修长温润的手掌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林梨轻笑一声,
“好久不揉,你是不是不习惯了。”说的陈景有些脸红,伸手扶正了自己不自然歪斜着的右腿,
“师姐,这次回来还走吗?”陈景语气里的紧张隐藏的很好,
“不回去了吧,我可是玩命表现才争取的调派机会哎。”
陈景抬头看了眼林梨,然后微微侧开目光,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憋出来一句,
“恩,学校旁边的烤串店现在还有。”
林梨一听乐了,伸手抓住陈景微凉的手掌开心地摇晃起来。
“还是小景最懂我!”陈景听了微微一笑,浓黑的眉毛星亮的眼眸,长而直的睫毛,秀如远山的鼻子,整个人带着山水画般温柔的笑意,腼腆地叫了声师姐。
“辅导员当得怎么样?那帮小孩子有没有难为你?”
“学生们都很努力,”陈景想了想,认真回答,“工作还算愉快。”
“你喜欢就好。”
陈景附和一声,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手掌握的紧了些,低垂着睫毛听着林梨的碎碎念,唇角带着温柔的弧度。
“你俩怎么在这坐着呢。”出口语气不善,两人抬头看向刚刚上来的孙奇和徐菲,穿着修身却单薄的修身西装的孙奇显得英挺不凡,林梨看了一眼,感觉到身边的人奋力站了起来,连忙伸手扶住,没看见孙奇更黑了一层的俊颜。
陈景站起来尊敬叫了声师兄,孙奇淡淡看了一眼,恩了一声算是应了,转身走了。
林梨纳闷看着徐菲,
“怎么傲娇了,停车被人撞了?”
徐菲不客气翻了个白眼,
“哎,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啊。”
林梨想了想,
“装傻管用吗?”
没等徐菲回答就扶着陈景向包间走去,徐菲也欢快作少女状上前挽着陈景另一边,叽叽喳喳对陈景说个没完。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57:00 +0800 CST  
一桌许久不见的老同学吵吵嚷嚷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光是白酒就干掉了三瓶,陈景和孙奇推脱着是开车来的,还是被几个已经微醺的男同学灌了个脸红。陈景还好,毕竟不是一届,白皙清俊的脸颊微微泛着红色,同学们也就适可而止了。孙奇上学时人缘算是最好的,如今被人强拉硬灌,脸色越喝越白,徐菲看着吓人,举起一杯雪碧说什么要替孙奇一干而净,老同学们无奈却也就消停了。
林梨坐在徐菲和老班长旁边,傻呵呵笑着,把杯中白酒换成雪碧一杯杯来者不拒,有人看出了问题,摇了摇杯子大笑着问杯中的气泡是怎么回事,林梨笑颜如花,一碰杯咕咚咕咚把证据销毁。
出了饭店夜已深,街上还是吵吵嚷嚷不得消停,老同学一个个打着酒嗝接班走了,徐菲的老公也开着车来接她,宽厚强壮的北方汉子,坐在这里对着林梨他们憨憨一笑,徐菲撒娇地叫了声老公跑上了车,临走时回头玩味地看了林梨一眼,挥挥手走了。
林梨看了看身边两个挺拔高大,外表英俊的男人,心里叹了口气。
林梨正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肩上一沉,紧靠着林梨站着的孙奇把胳膊搭在林梨肩膀上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林梨看着脸色苍白,皱着浓眉的孙奇,有些担心,
“别开车了,喝的太多了。”
孙奇睁开眼睛侧头看着林梨,黑亮的眼睛深邃泛着光,一片清明。林梨皱着眉头看着孙奇用冰凉的手背如兄长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轻笑一声。
陈景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心下酸涩,手僵硬支撑着拐杖不自在地变换了下姿势,抿了抿嘴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开车送你俩吧。”
“不用。”孙奇站直身子,虽满脸疲倦但还是身形挺拔,挑眉笑笑,“我叫司机过来了,你送林梨就行了。”
陈景看了眼孙奇,感觉到林梨向自己凑近,淡笑着应了声。
林梨随着陈景的脚步缓慢地向前走着,在转角时还是不自主地向后看了看,看着穿着棕色休闲西装的孙奇高大却显得冷清,站在繁华的街道上却孑身一人,灯光把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人照的有些落寞。
林梨向后看着,却没注意到身边感受到自己动作的陈景微微一顿,脚步越发不稳起来。
林梨心里有些难过,对于孙奇的感情她十分感激却无法做出回应,不由微微一叹气。身边陈景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握着拐杖的手指攥的青白,白皙修长的手背泛着青筋,微微发颤。
停车停的实在不近,陈景走的有些力竭,速度慢了下来。身边的路人一个个急匆匆地超过去,带起忽忽的冷风,林梨心里有些窝火,就像是开着车不断被人超车。
抬头看了看直视着前方的陈景,点墨般的眸子不温不火,带着如常却透着暖意的目光,淡色的嘴角温和地抿着,林梨心像是被捅了个窟窿,为这个温润如玉的小师弟感到心疼,伸手虚虚挽着陈景的手臂,温柔开口,
“小景,吃饱了吗?”
陈景一楞,连忙笑着答道,“吃饱了,师姐呢?”
“还行,不过来串冰糖葫芦就更好了!”林梨冲着陈景嘿嘿笑了两声,手指了指路边的小摊,陈景闻言温和一笑,支着拐向那边走去,林梨看着陈景显得有些急促的脚步,腰身怪异地一扭一扭,瘫软歪斜的右脚蹭着地面,帆布鞋鞋面沾染上了一片脏兮兮的不明物体,而外翻的鞋底却雪白如新,林梨笑着看着陈景吃力地架着腋拐去掏钱包,用左手拿着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冰糖葫芦,左手不敢使力,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左手和右拐上,脚步有些踉跄,林梨却笑着站在那里,克制着自己不上去接手。
陈景笑着叫了句师姐,要把冰糖葫芦交给林梨,而林梨却仰着头张着嘴,
“啊。”陈景微微睁大眼睛,有些疑惑,林梨把手扶在陈景腰上,干脆走进两步环抱住他柔韧却有些细瘦的腰肢,
“喂我,没手了。”
陈景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梨,嘴唇有些颤抖,惊喜却不敢置信的表情。手里拿着的冰糖葫芦直直地举着,却没有动作。
林梨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走进了半步把自己埋在陈景的怀里。
“我在那边的时候,总有一个不知名的Z市号码给我发晚安,四年了从未间断,一年四季的节假日都给我节日快乐,只有七夕和情人节不发。”林梨抬起头,盯着陈景看,看着青年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低着头颤抖着睫毛,声音带了更多的笑意,
“我就给他发回去了,我问,你今天怎么不发了?你猜他回什么?”林梨看着不敢直视自己的小师弟,心里甜的快要溢出来,
“他就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林梨笑,“我想逗逗他,就说我有男朋友了。”林梨想到这有些心疼,不由得把手臂紧了紧,头贴着陈景的呢子大衣,暖暖的。
“结果他之后的情人节都会给我发,祝你们情人节快乐。”林梨侧耳听着陈景如鼓的心跳,呢喃着说,声音在吵杂的街道上微不可闻,
“你说,他是不是傻瓜。”
林梨听见两支腋拐和冰糖葫芦落地的声音,然后是那人颤抖的双臂和温热的鼻息,紧紧地把自己扣在怀里。林梨满足地笑了笑,抬头看着陈景低垂的脸颊,深黑的睫毛紧闭着泛着水色,看的她自己鼻头有些酸涩,再出口时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陈景,你难道还在等我表白吗。”
陈景睁开眼睛,水墨画般的眉眼在夜色下清俊而迷人,眼睛中亮光流转,嘴角轻勾,林梨陷在这样的眼神中只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青年轻轻开口,却虔诚无比,
“我喜欢你。”

双目相对间,
“我们在一起吧。”
“我们在一起吧。”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58:00 +0800 CST  
陈景是人民教师,正放着寒假,天天一到饭点就往林梨单位跑,开着自己擦得亮闪闪的高尔夫,停到路边的停车位,支着腋拐一条长腿笔直地支着地,另一条腿不正常的蜷缩着蹬着车门,黑亮干净的短发,额发微垂长睫弯弯翘翘,水一般清澈的眸子望着不远处的出口。黑色的牛仔裤,深蓝色的短呢子外套,上面一粒牛角扣敞开露出里面薄薄的衬衫。
从侧面看合身的牛仔裤显出陈景不自然的臀线,胯骨斜斜地向上提着,左腿虽然纤瘦却也是笔直有力,右腿畸形而绵软,脚上的软牛皮鞋紧紧地绑着鞋带,伶仃地挂在下垂的畸形软足上,比左腿短了一截,只有脚尖能颤颤地抵在地上。
陈景看着从办公楼里急冲冲跑出来的林梨,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朗,阳光温暖的俊颜惹得人行道上的姑娘纷纷侧目。陈景撑着腋拐缓慢而沉重地向林梨的方向走去,走路是右腿一摆一摆,实在说不上好看,但陈景通身却不见半分狼狈。
看着林梨穿着毛衣就跑了出来,光洁的额头上点点汗珠,陈景一皱眉,把两只腋拐交到一只手上,就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林梨连忙摆手,一下子搂着陈景纤细的腰,呼哧呼哧地喘气。
“师姐,不要跑。”陈景看着怀里的人,皱着浓黑的眉头,说的十分认真,“我会等你的。”
林梨仰着脸,孩子气地翻个白眼,脸颊因为跑动带着粉嫩的颜色,
“我也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师姐!”
陈景这时才知道失言,歪头浅浅一笑,星星般璀璨的眸子看着林梨眨了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习惯了,习惯了。”
林梨被电的一愣,而后红着脸躲开了视线,小声说着,
“傻瓜。”
陈景不放心让人不穿外套站着,一手撑拐,另一手扶着林梨的腰向车的方向走,林梨这时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说,
“我才想起来,今天午休取消了。”林梨难过的眉毛都耷拉着,陈景看着有些可笑又可爱,“来了个急的案子,下班交。”
林梨扶着陈景的腰,一下下撒娇一样的摇着,连带着他那条细软的右腿也摆动起来。林梨小腿被蹭了一下才发现,连忙停了手,心里酸酸的,点了点脚尖亲了亲陈景的脸颊。

没了午休,晚上估计还要加班,整个办公室怨声载道,林梨吃不惯定了的盒饭,衬着打印的功夫翻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人腼腆的微笑,心里思念更甚。
林梨捂脸,这才分开几分钟啊!
身边的小姑娘咋咋呼呼地站起来,哎呦一声惊了办公室正埋头作业的几个人,林梨向门口方向看过去,这一看林梨把手机一扔,连忙走上去帮忙开门。
陈景撑着腋拐,两只手上挂满了星巴克的纸袋,修长的手指已经被勒的紫红,只剩下大拇指紧紧扣着腋拐,衣服上的口袋里露出半个钱夹,右边的裤腿已经有些褶皱。陈景看着众人腼腆笑笑,说,
“大家辛苦,买了些吃的来看看。”
林梨顾不上招呼冲上来抢了袋子还顺便吃了陈景嫩豆腐的一帮女汉子,扶着陈景就往一边的沙发走,陈景手臂已经累得有些发颤,却还是撑着腋拐后退了一步,伸出还勒出印子的手指蹭了蹭林梨的脸颊,宠溺说道,
“还有工作呢,我就不打扰你了。”
林梨心里想着陈景是怎么拿这么多东西上来的,公司十楼,坐电梯那一帮妖魔鬼怪把人扣子都要挤掉了,林梨光是想想眼睛里就冒水光。
陈景看着林梨撇了撇嘴想哭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抱进怀里。
“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林梨蹭了蹭,“以后,不许你这么辛苦。”
陈景一滞,把人抱了更紧,
“这哪里算是辛苦。”陈景语气很认真,虽然轻声,但却是自信而坚定,“我能做的还有很多。”
陈景低头看林梨,眼神是认真的执着,
“相信我。”


木有了 摊手┑( ̄Д  ̄)┍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19 20:59:00 +0800 CST  
==============2014/10/20================================
顾白要去别市的骨科专科医院学习一个月,副院长用那种欣慰的眼神看着他,他根本别想拒绝。
“一个月不复健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日常的按摩还是要有的。”顾白捧着杯热茶,对面小孩的哥哥气势逼人,搞的季白有点心虚,说出的话也没那么确定了。
哥哥看了顾白一眼,站起身来,一身黑色正装压迫感十足,顾白抬头看着,
“你自己跟他说吧。”
顾白叹了口气,几月来的相处,小孩对自己的依赖太强,要一起吃饭,他画画时顾白不许离开一步,也是因为这样顾白真不知道怎么给小孩说。


小孩这两天有点感冒,平躺的时候上不来气,午睡也就把床升起来一些,半靠着。窗帘没拉上,午后阳光照得少年脸色雪白,显得眉眼精致,一双纤白的手放在外面,顾白伸手握了握,有些凉了,正准备捧着纤手放进被子里时,小孩颤了颤睫毛醒了过来,清澈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顾白,清浅的笑了笑,带着睡意的懵懂,顾白的厚脸皮也是一烧。
“睡醒了?”顾白轻声说道,正要放手,却被手心里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小孩微微动了动上身,瘫软的腰身窝在床上,仅仅是消瘦的肩头用力移了移。
顾白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大手隔着棉质的睡衣一下下顺着腰间僵硬的肌肉,小孩睡觉太浅,顾白给他一翻身就醒了,只好让人安心睡着,等到睡醒时才好好按摩一番。
振翅的蝴蝶骨,清瘦的脊椎,顾白的高营养食谱都不知道肉长哪里了。
“小天,跟你说件事。”小孩被按揉地舒服地把脑袋搁在顾白肩头,听到了轻轻嗯了一声。
“我医院派我出差,可能要一个月。”顾白小心地说着,自己傻笑两声,“所以。。”
话被小孩打断,
“不要。”小孩手上用力把自己从顾白怀抱里挣出来,腰身向后弓着用不上力,手只好紧紧抓着顾白手臂,一双清亮的眼眸直视着顾白,带着些微怒气,粉嫩的唇瓣微微抿着,皱着眉头。
“可是我没法拒绝啊。”顾白解释道,看小孩坐的辛苦,大手托着他纤细软绵的后背躺倒,小孩大力摇了摇头,微长的额发这样一甩挡住了眼睛,从发梢见看得见水色的眼眸,亮的惊人。
“小天,理解一下好吗?”顾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语气带着无奈,也有些强硬了,小孩敏感地听出来了,低着头还是摇头,消瘦的肩膀有些颤抖,顾白一惊,连忙把人的脸捧起来,小孩抿着嘴角闭着眼睛,黑色长睫下泛着水光,挺立的鼻子泛着红。
顾白心疼坏了,拇指轻柔地把眼泪擦了,安抚道,
“小天,不哭,不哭啊。”
“你别走。”小孩开口,声音颤抖而细弱,顾白听了没法说什么,叹了口气。


顾白还是跟着医院租来的大巴车走了,原本星期三是复健的时间,顾白也不敢跟小孩打电话,幸好平稳度过,一转眼到了星期五,一大清早,顾白被电话吵醒。
“喂,谁啊。”顾白语气不善,听见对方零度以下的语气,立马打了个哆嗦,清醒了。
“你在哪?”是小孩哥哥。
“我在H市啊。”顾白有些莫名其妙,可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咳嗽的声嘶力竭的声音时,顾白着急了,
“是小天在咳嗽吗?!”
“他肺炎住院了,”哥哥冷哼一声,爆了句粗口,带着恨不能把顾白五马分尸的口气,“星期三没看见你就开始闹,都两天没好好吃饭了。昨天晚上发起热昏迷了,刚才起来。”
“哥哥。。哥哥。。。”小孩他哥还想说什么,那边小孩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嘶哑干涩,听得顾白心头滴血。
“小天。。”
电话被夏天接了过去,顾白听着那边粗重的呼吸声,叫着他名字,
”小天,我这就过去,你乖。。。"
"顾白。”小孩语气不稳,好像带着哭泣声,声音嘶哑到发不出声。“你是骗子。”
顾白坐在被窝里听见这句,生生掉下泪来,
“小天。。小天。。我错了。我马上回去。”
小孩闷闷咳嗽起来,透过听筒感觉到痰音越来越大,呼哧呼哧地上不来气,顾白在这边喊着,那边一片慌乱,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顾白吓得半晌没动,腿哆嗦着半晌才清醒,抹了把眼泪,连行李都没整,直接买了机票回去了。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0 22:36:00 +0800 CST  
xhxb 又抽了。。。 真是醉了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0 22:41:00 +0800 CST  
王爷觉得自己轻飘飘地浮在空中,旁边的景物想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王府四处黝黑的木门上挂着白幡,许是深秋了,书上的叶子伶仃地挂着。
王爷想四处看看却如何也移动不了身子,他脑海里迷迷糊糊地没法思考,眼见着自己亲近的将领们一身白衣,双目通红的进了大门,肩膀上扛着硕大的乌木棺材。
然后他看见了自家王君,瘦的不成样子,如同一把干柴一般窝在轮椅上,脸色暗黄,一双原本清美的眸子如今覆着一层霾,呆愣地看着门口,在看到木棺被抬进来的时候,干瘦的身子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孩童般颤抖着嘴唇,睁着一双无神大眼,嘴里念念。
王爷自然识得那口型,他的爱人说了千百遍的,龙龙。
山儿,我在啊。
王爷冲着王君喊道,声音出口却谁也听不到。

沉重的棺木碰的一声落地,四周哭声四起,一群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男儿跪在棺木旁嚎啕大哭。
站在台阶上的帝王和君后也默默垂泪。
不哭的唯有王君,他茫然地四下看看,然后如同走失的孩子一般慌张失措,捉着身边人的手臂,颤声问道,
”龙龙呢?龙龙回来了吗?“
身边的侍从流着泪,叹了口气,声音哽在喉。
王君细弱的双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颤抖着转着轮椅到棺木跟前,君后连忙跟在身后,伸手捧着王君颤抖的脱力的细软手臂,蹲下身,勉强扯了笑脸,脸上泪痕未干,
”山儿,王爷在里面,”君后指了指一旁的棺材,“在睡觉呢。”
王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伸出蜷缩着纤白手指,微弯着嘴角敲了两下木棺,发出碰碰的响声,王君笑,惨白的嘴角,笑容纯真,一尘不染。
“龙龙,你在里面吗?”
王爷看的心痛如绞,风华绝代的爱人,如今这般痴傻。
他飘到王君身边,虚无的手指顺着王君消瘦的脊背轻抚着,腰身细瘦而坚硬,下身萎顿地立不住,向旁边歪斜着。
山儿,我在这。
棺木里自然没有回应,王君着急了,冰凉的身子竟然也急出了汗,手指一下下敲着,用力过度,像是转着筋了,青白的血管浮在干瘪的皮肤下,王君却不知道痛般越敲越有力,叫喊着他的名字,直至嘶哑。
“哥,龙龙不理我。”
王君手臂啪的一下掉落,落在自己大腿上颤抖的厉害。转头看君后,眼底带着泪,很是委屈。
“我也看见他!”
王君猛地使尽全身力气向前倒去,头一下子磕在棺木上,君后在一旁急忙阻拦,王君颤抖声音推开他,焦急而委屈道,
“龙龙不理我了,他为什么不理我了。。”
整个人单薄的上身倚在光滑的棺木壁上,颤着的手臂强撑着往上爬,手指痉挛地攥在一起,瘫足从脚蹬滑落,脚面着地颤颤立在地上。
从没有人见过温润如玉的王君这般失态,浑身扭曲地颤抖,死咬着唇痴痴叫着王爷的名字。
君后流着泪一把把弟弟抱了起来,王君细弱地挣扎着,双目瞪得血红,无法置信,被人遗弃的神情。
“龙龙。。龙龙。。”
王君扭着头,看着自己离棺木越来越远,颤颤哭了出来,
“龙龙,山儿怕。”
痴傻的像孩子一般,小声哽咽着,不敢大声说,
“山儿害怕,你快来。。”

王爷心痛难当,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把自己惊醒,伸手抱紧怀里的人,躺在床上大口喘息,偏殿传来婴儿被吵醒的哭声。
“龙龙,做恶梦了?”
王君也被吵醒,有些迷糊地看他,柔嫩的身子窝在自己怀里,如画的眉眼也是粉嫩的好气色。
王爷凑在自己爱人颈边深吸口气,温暖的气息让他安心,王爷不好意思笑笑,吻了吻怀中人的唇,
“吵醒你了?”
王君这时才清醒过来,看着王爷额上的冷汗心疼的不得了,细弱的玉手覆上有些冰凉的大掌,语气故作轻快,
“也把宝宝吵醒了。”
王爷不好意思笑笑,正准备起身去看看,王君哼了一声,衬着皎洁的月光,眉目如画般俊美,眼波流转,让人心醉。
“哄他不哄我。”
王爷乖乖躺好,把人瘫软的身子抱紧怀里,手扶着爱人细软冰凉的双腿寻了舒服地姿势,小世子那处自有侍人,他也不必操心。

“山儿,我不在了你也莫怕。”
怀里人半梦半醒间皱皱眉,嘟囔一句,
“什么傻话。。”
王爷用视线描绘那人眉眼的精致。
“我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守着你,别怕。”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2 21:28:00 +0800 CST  
见过更烂的烂尾吗哈哈 这个算完结了。。主要是真的写不下去了。。




顾白赶到时已经深夜,小孩半坐在床上浅浅睡着,清秀的眉峰皱着,带着氧气罩显得脸色苍白。
拉椅子的声音吵醒了他,黑色长睫颤了颤,轻轻睁开,看到顾白后赌气地闭上眼睛,单薄的胸口起伏着,氧气罩蒙上雾气,顾白一身疲惫,低叹了口气,伸手进被子里握住了小孩纤细的手掌。
小孩伸手反握住,倔强的不肯睁眼,眼角却有眼泪掉下来。
“小天,原谅我行吗?”
顾白看着床上的人愈发消瘦的身子,心疼道,
小孩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却也没松。
两人默默无言,只有呼吸机滴滴的响声,顾白坐在床边,轻轻把小孩移进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亲他温凉的额头,秀美的鼻峰隐没进面罩里,透着脆弱的美丽。
“小天,我喜欢你。”
顾白喃喃说道,原本呼吸平静下来的小孩听了,睁开美眸直视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带着喜悦和不敢置信,小孩伸出细软的手指去下氧气面罩,然后急促地呼吸着,顾白紧张地赶忙帮人抚胸,
“我也喜欢你。”夏天急急开口,声音嘶哑气息不稳,唯恐说的不明白,“很喜欢很喜欢。”
顾白一愣,然后轻笑开,温柔地在小天泛白的唇瓣落下一吻,微凉娇嫩的触感,比期待的还要甜美。
“那我们在一起吧。”顾白想想,“我找个时间给你哥哥说。”
小孩眯着眼睛眉眼弯弯,唇微动,顾白凑近点去听,
“我告诉他了。”
顾白吃惊地看着笑的眼睛亮闪闪的小孩,心想怪不得你哥就没给过我好脸看,抢了人家的弟弟,还没个交代。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3 20:38:00 +0800 CST  
我回家时他许是刚沐浴过,原本苍白的脸色泛着淡粉,搭在床上的细弱双足也是玉一般的莹润。
他靠坐在床头,带着氧气管清浅地呼吸,偏着头想着什么,连我进来都没有发觉。
我打开床头的迷你冰箱,起了一瓶啤酒,仰头灌下半瓶。
再抬头时,他笑容浅浅地看着我,清俊的眉眼带着倦色,泛着紫色的薄唇微微上挑。
他拿过一旁装着中药的马克杯冲我举了举,点了点头,如同社交场上的尊贵身姿。
看我笑了,他眨眨眼,有几分得逞的孩子气。

我洗漱完,走出来时他正看着侧面墙上的画。
深红色的背景,乌黑的头发,说不上白皙的健康肤色,画的是我。
画里的我笑的张扬,看着作画者时是满满的爱恋和信任,即使是静态的画,那份爱意也显然易见。
盈尺极大,笔法细腻而温柔,色彩偏暖,这还是他身体好时的作品。
“下次画展,把它展出来好不好?”
他挑眉,伸手摘了氧气管,修长的手指是如画的精致。
“不是说不想让别人看吗?”
我侧首埋进他的肩窝里,不答话。
我那时以为时间还久,所有的甜蜜都想私藏。
如今,看到这画,却觉得是一人承受不住的沉重。

他把床头缓缓降下来,平躺着对我伸出手,我小心地帮他换了姿势。
侧身卧着,下身细软而萎顿,腰身深深陷进去,是让人心疼的消瘦。
“何时再帮你画一幅。”
他看我不开心,出声说道,却因为侧卧呼吸不畅而轻声咳喘起来。
我连忙抱住他,顺着后背,脊椎骨咯人。
“等你身体好了吧。”
他笑,闭上眼睛养神。

他死后三年,我才敢再进他的画室,那副我的画像我也让人丢弃在这里,不敢看一眼。
我把窗帘拉开,掀起厚重的尘土,照在正中央的画架上,我伸手抽去了上面的白布。
是一幅我从没见过的画。
背景青白色,荒凉而寂寞,同样是乌黑的头发,而眉眼越带着愁绪,抿嘴勉强笑着,眼神是疼痛着。
还是我,是在他苟延残喘时极尽崩溃的我。
我看着这画,想着他忍住不适勉强画着的样子,捂嘴流泪。
走进了才发现一角的一排小字,是熟悉的清隽楷书。

“只盼来生。”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3 21:25:00 +0800 CST  
不是BE 真的!!。。


夏日炎热,空气中潮湿的可以拧出水来,外面吵嚷一片,呻吟声嘶吼声,透过实验室玻璃上的弹孔传到陈原耳朵里,他停下手里的胶头滴管,闭上眼睛静静等着,脸色疲惫的青白,已是将近四十多小时没有入眠。
军靴踢打地面的声音踉踉跄跄,一名少尉浑身血色地推开实验室的门,脱力一般地扶住门框,嘴唇干裂,双目是哭过的血红。
陈原恍惚地看着少尉身后的昏黄夕阳,
“陈博士,”少尉手上的血迹把雪白门框抹红,年轻人嘶哑着嗓子哭泣着说,“队长,被咬了。”
陈原听见队长两字,心头一跳,神智如同抽离了一般,手下镇定地把试管归位,然后有些没听明白似得皱着眉看了哭泣着的少尉一眼,年轻人的眼泪把灰黑的脸颊冲出两条水渍,透出暗黄的脸色。
“被咬了?”
陈原出口,然后仿佛刚听懂一般地震耸起来,青白的双手奋力摇着轮椅向门口冲去,噼里啪啦碰碎了一地血浆。
陈原从没有这么着急地摇过轮椅,细白干瘦的手指被绞进轮条里,然后被陈原用力抽了出来,继续蛢命摇着,一双手很快被撞得青青紫紫,细软的双腿也颤颤地抽动起来。
少尉跑了两步追上轮椅,推着颤抖的瘦弱身子,大步向隔离区走去。


说是隔离区,不过就是一个个焊的牢固的铁笼子,赵齐天从没带陈原来过,陈原这次一推开这里铁质的大门,被一股血腥带着腐烂的味道,熏得眼前一黑。
隔离区里面没有几个人,铁笼子里面能装的都是上了品级的战士,一般的小兵如果被感染了,直接在战场上一颗子弹打在后脑,根本就没给变异或者存活的机会。
一旁铁笼里面的上校认识陈原,捧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胳膊苦笑着喊住了陈原,男人坚毅的侧脸已经浮上细细的暗纹,已经被感染了。
“小原,药研究出来了吗?”少校勉强笑着,语气还是憨厚,血红的眸子里带着点点期望。
陈原看的心酸,用瘦弱的手遮住自己的唇瓣,无奈地摇摇头。
少校笑了笑,在垂死之际还带着军人的爽朗,安抚道,
“别急,小原,疫苗这事不容易。”少校侧头咳了咳,一口深紫的污血,耳侧的暗纹颜色发深。

赵齐天被关在最里面的笼子里,坐在墙角跟狙击口里的小兵闲聊着,脸色青白,侧脸也是出现了零星的暗斑,细长的眉眼说着话弯弯地看着别人,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脏兮兮的迷彩上衣严实地包着左手小臂。
那应该就是咬伤的地方,陈原猜,心疼到颤抖着说不出来话。
赵齐天侧头看见了陈原,吃惊地一个挺身站了起来,笔挺地站着看了陈原片刻,轻轻笑了笑,
“死之前还能看看你,老天待我不薄。”
陈原颤抖着闭上眼睛,手狠狠抓住细弱大腿上所剩无几的虚肉,鼻头酸涩。狙击孔里的小战士抽噎的声音很大,耳边还有一旁被感染者难耐的痛哼,赵齐天不舍得让衬衫洁白的陈原在这停留太久,坐了个手势让跟在一旁的少尉把人推走,
“把门打开,让我进去。”陈原开口,声音颤抖而坚决,少尉不知道怎么办了,陈原看他没有动作,摇着轮椅上前,勉力提着瘫软的腰身去够高高地门锁,另一只青白的手狠狠握着铁栏杆,把自己向上提,陈原清秀消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紧紧抿着嘴,眼睛里泛着水色。
门锁只是简单的机关,变异成丧尸之后的智力几乎为零,解不开门锁。更何况狙击口里发出的子弹足以在他们发狂之前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赵齐天心疼陈原,伸手解开了门锁,右臂揽着陈原干瘪的臀部,一下子抱人入怀,陈原浑身一颤,随即狠狠搂住了爱人宽厚的肩膀。
赵齐天向少尉和狙击口里的小兵笑了笑,两人识趣地退下了。
赵齐天左臂垂着,单手抱着陈原在笼子里站了片刻,原本笼子里是有椅子沙发什么的,如今这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四处都是血迹,赵齐天怎么舍得让爱人坐在这里,
“你坐我轮椅上吧。”陈原喃喃着鼻音,抬头看赵齐天,带着血丝的眼眸带着水光,脸色比失血过多的赵齐天还要惨白。
“别了,我别弄脏了你的轮椅,这世道,这轮椅可是不好找了。”赵齐天说着,侧脸蹭蹭爱人光洁的额头,找了一处干净的位置,自己席地而坐,小心地捧着爱人细弱的双腿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地姿势。
陈原仰头要来寻赵齐天的唇,被他侧头避开,
“宝贝,我害怕咬伤你。”病毒是血液传播,赵齐天不敢冒这个险。
陈原听了终于坚持不住地哭了出来,单薄孱弱的身子哭的颤抖,赵齐天把人狠狠箍进自己怀里,双目通红,
“我。。我去制血清。。一。。一定。可以的。。”陈原哭的说不出来话,固执的挣扎着赵齐天的怀抱,可身子软软地使不上力气。
“来不及了。宝贝,来不及了。”声音颤抖,低弱。此时铁打的汉子也感受到了将要永别的绝望。
两人互相怀抱着哭泣,不敢亲吻,最亲密也不过蹭蹭脸颊。


赵齐天暗纹的颜色越来越深,肉眼可见地密密麻麻覆盖着所有皮肤,随着病毒变异,感染者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赵齐天脸上泛着冷汗,俊朗的容颜如今极尽可怖,眼眶深陷,而眼神却爱意不减,他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手指已经干瘦如同僵尸,陈原看着小盒子,擦了擦眼泪,勉强坐直,有些惊讶。
“上次休假买的,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赵齐天不好意思笑了笑,一只手打不开盒子,陈原伸手帮忙,取了那个大点的铂金戒指,拉过赵齐天的左手臂要给他戴上。
赵齐天挣扎了下,把右手伸出来,修长的手指如今已经畸形暗黄,陈原含着泪把戒指戴上去了,赵齐天也捧着爱人的手指小心带了上去,有些大了,陈原最近瘦了很多。
两人傻乎乎笑了,眼里含着泪。

耳边传来枪响,是强杀了变异的战士的声音,刚才那个少校嘶吼着,然后被狙击手一枪毙命。
赵齐天听见自己笼子的狙击孔被推开的声音,看着怀里笑的苦涩的爱人,他淡淡笑了,然后睁大眼睛浑身一震。
耳边是警报拉响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声音惊醒了更多的变异丧尸,他们嚎叫着,随后是一阵枪响。
赵齐天震惊地听着,低头看着惊慌的陈原,声音不稳而惊讶,
“他们是在说话!”
赵齐天按耐着身体的燥热和杀戮的情绪,把怀里人抱得死紧,大声对着狙击孔里的士兵说,
“他们是有语言的!先别开枪!我要见司令!”
陈原被人抱得浑身酸痛,却也兴奋起来。
丧尸在一次次变异,或者说是进化。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有智力的,更不要说语言了,从没有人把变异的时间推迟的这么晚,因为感染者没有人像赵齐天这般的意志力。
陈原看着抱着自己起来,虽然极尽崩溃,容颜可怖,却还保存着理智的赵齐天,突然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赵齐天行动正常,手下温柔无比,抱着陈原走出隔离区,一出门一排黑黝黝的枪口指着赵齐天,他一边喊着司令的名字,一边看着基地门口,一片枪林弹雨,一个个丧尸冲进来然后倒下,却还有源源不断的丧尸冲进来,一步步逼近。
赵齐天大声吼了一声,说着什么,丧尸们愣住了停止了步伐,在瞬间被击倒。
司令手枪指着赵齐天走了过来,赵齐天低头颤抖着吻了吻陈原,然后伸手想把爱人送到一旁手下的怀抱里,那人震惊地看着变了模样的赵齐天,举着手枪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赵齐天淡淡笑了,可怖的容颜,可笑起来还是原来俊朗的模样。


陈原被手下接过去,他颤抖着哭泣,带着泪的眼睛一刻不离地追随着赵齐天,看着他喘息着跟司令解释,看他颤抖着手抠进自己的伤口来压抑情绪,看着他留恋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走向一片黑暗。
陈原失控地哭喊着,赵齐天向外走着的高大的背影一顿,却没有回头。
军方停止了射击,丧尸们停驻着张着大嘴看着走向他们的赵齐天,仿佛看着无上的首领。
然后,他们走了,走进了一片没有亮光的黑暗里。


之后的一年,丧尸渐渐停止了活动,大批的丧尸在冬日迁徙到寒冷的北方,然后被冻死。
也有更多的丧尸进行着有组织的自焚,和自我引爆。
病毒停止了变异,疫苗被研发出来,丧尸也在之后的五年内极尽灭亡。
人类世界受到的重创,索性却依然存在着,一点点走上正轨。

“陈教授,李上校送来一只丧尸,说是华北地区的存活的唯一一只了。让我们做成标本,或者解刨什么的。”
年轻的姑娘梳着马尾辫,看着陈原说话有些脸红,陈原笑了笑道了声谢,去了眼镜和手套,摇着轮椅走进研究室。
躺在床上的丧尸被铁链禁锢着,浑身是血淋淋的伤痕,肌肉紧绷着透出可怕的黑色纹理,头发斑驳,满嘴的牙齿被拔了干净。
陈原离得近了些,拿了柳叶刀准备活体解刨,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
颤抖着,掌心粗糙而黏腻,力道却温柔至极。
陈原一惊,抬头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眸,昏黄望着他,落下浑浊的泪珠。

而握着他的那只手上,是腐蚀焦黑的铂金戒指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6 16:02:00 +0800 CST  
瘫子和哑巴从小一起长大,瘫子那时候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霸王,哑巴却是他身后不说话的小跟班。
瘫子漂亮的像年画里的娃娃,从幼儿园到高中学姐学妹,见了他都要红了脸的人物。
哑巴默默骑着单车,清浅地笑着,听着后座的瘫子乱七八糟地说着闲话。
腰间的白衬衫是被瘫子手心温热熨烫的温度。

瘫子出事那年是大学二年级,运动会的撑杆跳,演砸了摔了下来。
当时瘫子眼睁睁地看着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老师和同学,有人在尖叫,有些女生害怕地哭了出来。
瘫子没感觉到疼痛,可是身子却不停使唤。
他害怕有愤怒地吼着,“老子这是怎么了?!”
声音颤抖,自己害怕地哭了出来。
他看见哑巴硬生生地推开众人,一下子跪坐在自己身边,脸色煞白,嘴唇害怕地颤抖。
瘫子看到哑巴,哭的更厉害了,抽噎地上不来气,身子一颤一颤,背后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哑巴颤抖着指尖不敢碰他,抬头看着众人,双目血红,修长的手指焦急地比划着什么。
自然没有人看得懂。
哑巴啊啊地叫了出来,声音难听而尖利,只是毫无意义地乱叫。
瘫子惊呆了,忘了哭泣。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哑巴,那个只会用精致的手指比划着手语,侧脸美得像画一样的哑巴。
哑巴哀嚎着哭着,伸手拉着瘫子跌在地上动不了的手指,瘫坐在地上,那么无助。

瘫子真正变成了瘫子,腰椎的上,永久性的截瘫。
起初的半年,他混混沉沉地躺在床上,哑巴每天都来医院看他,连睡觉都守着他,寸步不离。
后来才知道,哑巴为了照顾他,休了学。
时间过了太久了,瘫子只记得他每天都在跟哑巴吵架。
不对,只有他一个人在说,哑巴只是苦笑着听着,眼里温柔不见,像是看着孩子一般。
瘫子本来就能说,辩论比赛一把好手,受伤之后情绪暴躁而极端,言语犀利而狠毒,气急了还会人身攻击。

瘫子在那时说了自己最后悔的话,他冷冷地看着给自己削苹果的哑巴,
“你别有事没事都在这陪着我这个废人,”瘫子冷笑,哑巴抬头不赞成地看他,放下苹果,手语认真而优雅,
你不是废人。
瘫子冷笑,闭上眼睛不看他,
“你个哑巴,我个瘫子,咱们俩还真是绝配。”
瘫子闭上了眼睛就阻断了和哑巴的一切沟通,哑巴着急了,拉着瘫子的手,发着不成调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将声带撕裂了一般。
瘫子那时想着,
我闭上眼睛,你就无能为力了。
你若抬腿走了,我也追不上你。

想想那时,瘫子心里难过的如同针扎一般,好在两人跌跌撞撞却没有分开。
清早起床,瘫子看着把自己抱在怀里睡得香甜的那人,笑了笑。
如若他俩能厮守终老,那老天也算对他不薄。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7 21:45:00 +0800 CST  
陈原不敢想象变成丧尸的赵齐天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在军队一次次的轰炸下,特别是在华北平原上。
赵齐天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些绝望的丧尸自焚燃起的黑烟,陈原想着,是什么支撑着赵齐天等着,直到他找到他。
陈原抚摸着赵齐天深陷可怖的脸颊颤抖着大哭出来,双手紧紧揽着他干裂焦黑的脖颈,从轮椅上跌下来,双腿无力地支着打颤。
泪水流进赵齐天的颈窝里,他张嘴笑了笑,露出可怖深红的牙床,俊朗的容貌被毁的彻底,可是混沌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原,还是熟悉的温度。


陈原把自己的导师叫了过来,古稀之年的老教授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一人一丧尸,低叹了口气,无奈道,
“小原,你过来,别让他咬你。”
陈原侧脸看着像狗熊一样抱着自己坐在解刨床上的赵齐天,朝导师笑了笑,神色温柔如水,老教授仿佛看见了学生上大学时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样子。
“老师,他不会的。”
老教授从旁边拿出个密码箱,动手开始配药,陈原想去帮忙,却挣扎不开爱人的怀抱,赵齐天皱巴巴枯黄的脸上是不满的情绪,孩子气地撅着嘴,眼睛凹陷浑浊,可长长的睫毛却依然在。
“中科院的第八研究室已经证实了,被感染者是可以改变基质的,也就是可以完成从丧尸到人类的蜕变。这个疫苗是加快蜕变的。“
陈原想了想,他参与的也是这方面的研究,第八实验室是进行疫苗测验,而他却是研究丧尸和人类细胞基质的区别。
陈原伸手推了推搂着自己一直在嗅的赵齐天, 看着导师举着疫苗看着自己,消瘦的脸颊泛上血色,他推开赵齐天,撑着手臂转移到轮椅上,呆愣地赵齐天连忙蹲下身帮陈原细弱踉跄着的双腿摆正。
赵齐天身材病态般消瘦,带上死色的灰白,浑身只穿着一条短裤,一双脚已经磨得坚硬如石看不出脚趾的形状。
“你帮赵上校测智力了吗?”导师把针筒递给陈原,看着赵齐天的眼神是不忍和敬佩。
“测不出来,他神智不清楚。”陈原拍了拍床让赵齐天坐好,伸手摸了摸他烧的斑驳的头发,嘴角带笑。“他现在做的都是潜意识的动作。”
温柔地握着他的手,帮他摆正腿,这些都是他做了千百次的动作,不需要思考。
陈原拉过赵齐天干瘦地像杆一样的手臂,低头吻了吻,原本有些瑟缩着的上校大人完全放松了下来,傻笑着看着自己媳妇。
疫苗一点点推进,赵齐天没有力气地瘫倒下来,导师上前把他放倒在解刨台上。
陈原抽出针头,细白的手指拿着棉球按在针孔上,抬头跟导师轻声说话。
“完成蜕变需要多久,老师您知道吗?”
导师想了想,“现在正在实验的近百个丧尸,已经有一般恢复了智力,可是样貌还没有恢复。”导师不确定地看了陈原一眼,见他目光不变,清浅的眸子带着温柔的亮光。
“那牙齿呢?”
导师道,“第八实验室那里有丧尸是被炸掉手臂的,现在已经长出了完好的手臂,虽然控制能力还是有问题。牙齿应该是可以再生的。”
陈原松了口气,轻轻笑着说,“这就好,齐天可是最喜欢吃排骨了,没了牙他可是要难过了。”
“我已经将赵上校存活的消息报给了军委,他这样的功劳,升迁可是少不了了。”
陈原伸手握着熟睡着的人畸形粗糙的手掌,轻声道,
“我只要他好好的,那些我不在乎,他想必也不会在乎。”
这场人类巨大的浩劫之后,还能握住你的手,便是最大的幸事。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9 15:59:00 +0800 CST  
婚后小片段


少将大人开着他的酷炫大悍马来接媳妇下班,车太高,每次都要少将大人把媳妇抱上去。
陈教授第N+1次地不满,伸手掐了老公后脖颈一下,疼得少将大人倒抽一口冷气。
“宝贝,谋杀亲夫啊!”
陈教授笑的洋洋得意,清浅的眉眼发着光,看的少将大人恨不得把人吞咽下腹。
“你是不是想试下我们新研究的疫苗啊?”
少将看媳妇一双美目瞪着自己,有些后背发凉,连忙帮人系了安全带,跑到另一边开车。


“宝贝。晚上想吃什么?”少将大人侧脸英俊如刀刻,侧脸看着发呆的媳妇,一下子破功,笑的像只讨好的大狗熊。
陈教授看了他一眼,“怎么在车里还带帽子?”
大狗熊趁着红绿灯把帽子取下来,把遮阳板放下来,开始照镜子。
“头上有疤。。”大狗熊撅着嘴,有些不满,陈教授汗颜,受不了地打了他手臂一下。
大狗熊呲牙一笑,“白不白?”
新长出来的牙齿又白又齐,陈教授看了眼,“别吸烟啊,要不牙要黄了。”
少校重新把军帽带上,一身军绿常服显得腰身挺拔,臂膀宽阔,一手支在车窗上,一手把着方向盘,眼眶深邃,鼻梁高挺,英气逼人。
说出来的话就。。
“宝贝,晚上吃排骨吧,好吧好吧。。”
“。。。。”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9 16:23:00 +0800 CST  
最萌兵哥哥 小片段


少将推着自家媳妇往饭店走,一路上人但凡有点知识的,看见大狗熊的肩章都被镇在原地。
这么年轻帅气的少将,少将啊亲们,可不是天天都能见的。
陈教授被人看的有点不自在,饭店门口排起长龙,便派了大狗熊去领号排队,宽肩窄腰,一身军装,旁边的小姑娘窃窃私语,陈教授心里翻个白眼。
人越来越多,陈教授被挤得没有地方,只得摇着轮椅一点点后退,突然轮椅一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陈教授眼前一黑,趴在地上起不来,有知觉的上半身一阵刺痛。
他支着手臂想要翻个身,却被身上压着的轮椅弄得翻不了身。
一旁跑来几个年轻人,急忙把轮椅扶正,把陈教授横抱起来放在轮椅上。
腰间像是被挤压一般疼痛,陈教授勉强弯弯唇角正想道谢,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家媳妇被一帮人围在中间,大狗熊大步走过来,伸手掀开低着头靠自家媳妇很近的那个臭小子。
那人刚想发怒,结果一下子镇住了,挺胸抬头收腹,
“首长好!”
原来是个兵,大狗熊冷峻着眉眼看他一眼,伸手行了个半礼,低头看自家媳妇,这一看,没法淡定了。
满脸着急地半蹲下来,捧着媳妇蹭破皮的细白手指,伸手想把被染红的白衬衫的袖子卷起来,陈教授痛的一颤,少将立马住了手,满脸无措地看着媳妇,心疼的双目通红。
陈教授看着爱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抬头看着紧张地发抖的小战士,
“谢谢你了。”
大狗熊起身横抱起爱人,看了旁边的小兵一眼,
“搬着轮椅。”
小兵听话地又行了个军礼,跟在少将身后,一身休闲装却像踢正步的身型。
少将回头看他一眼,“穿便装不行举手礼,你连长没教过你吗?”
小兵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如何是好,
“番号报上来。”少将火上浇油,陈教授看不下去了,伸手暗暗掐了他一下。
“哎呦,宝贝,轻点啊。”
“。。。。”

楼主 蜘蛛侠苍蝇绿  发布于 2014-10-29 17:14:00 +0800 CST  

楼主:蜘蛛侠苍蝇绿

字数:121928

发表时间:2014-09-07 06: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5 08:26:24 +0800 CST

评论数:156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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