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灾区的王朝

现正看本研究明代灾害的书,真可怕,明朝居然能坚持276年才灭,真不容易。
史学家鞠明库做了个统计,整个明朝二百多年时间里,总共发生自然灾害5614次,平均每年发生:水灾6.77次,地震5.38次,旱灾3.42次,雹灾1.61次,蝗灾1.17次,瘟疫0.61次,风沙灾害0.99次,霜雪灾害0.32次。



楼主 贺六古那罗廷  发布于 2019-12-18 20:52:00 +0800 CST  
具体到省份举例
湖北历史上洪灾频率,东汉为8.43年,魏晋南北朝为8.71年,唐朝为7.96年,北宋为5.68年,南宋为4.20年,元朝为1.93年,明朝为1.63年;干旱频率,东汉为11.50年,魏晋南北朝为19.50年,唐朝为11.95年,北宋为7.57年,南宋为3.26年,元朝为2.78年,明朝为1.78年。
陕西省,水灾平均间隔,隋唐五代为4.41年,宋辽金元为8.5年,明代为2.46年;旱灾平均间隔,隋唐五代为2.51年,宋辽金元为2.72年,明朝为1.70年。
广东旱涝灾害频率,宋代为22.8年,元代为5.9年,明代为1.3年。
广西旱涝灾害频率,宋代为16.8年,元代为3.3年,明代为2.0年。

楼主 贺六古那罗廷  发布于 2019-12-18 20:54:00 +0800 CST  
据李洵先生统计,成化时期,全国人口约有3000万~4000万,流民人数则有930万~1200万。其中最为严重的是北直隶、山西、河南、山东、南直隶、湖广、浙江、福建、云南等地区。

楼主 贺六古那罗廷  发布于 2019-12-18 22:35:00 +0800 CST  
一生经历嘉靖、隆庆、万历三朝,曾在陕西、山西、山东及朝廷为官二十余年而熟稔民情的明代著名政治家、思想家吕坤(1536~1618),对万历九年、十年西北的连续旱灾与饥荒情形做了较为详细的记录:

想那万历九年、十年,连年天旱,说起那个光景,人人流泪。平凉、固原城外掘万人大坑三五十处,处处都满。有一富家女子,父母都饿死了,头插草标,上街自卖,被一个外来男子调戏一言,却又羞惭,两头撞死。有一大家少妇,见她丈夫饥饿将死,将浑身衣服卖尽,只留遮身小衣,又将头发剪了,沿街叫卖,通没人买。其夫饿死,官差人拉在万人坑中,这少妇叫唤一声,投入坑里。时当六月,满坑臭烂,韩王念他节义,将妆花纱衣一套要救他出来。他说我夫身已饿死,我何忍在世间吃饱饭,昼夜哭,三日而死。同州朝邑一带拖男领女几万人,半是不贯辛苦妇人,又兼儿女连累,困饿无力,宿在一个庙中,哄得儿女睡着,五更里抛撇偷去,有醒了赶着啼哭的,都着带子捆在树上,也有将毒药药死了的,恸哭流泪。岂是狠心?也是没奈何如此。又有一男子,将他妻卖钱一百文,离别时,夫妻回头相看,恸哭难分,一齐投在河中淹死。万历十四年,邯郸路上有一妇人,带三个小儿女,路上带累,走步难前,其夫劝妻舍弃孩儿,妇人恸哭不忍。其夫赌气儿先走了数十里,又心上不忍,回来一看,这妇人与三个孩儿吊死在树。其夫恸哭几声,也自吊死。又有一男子,同一无目老母与一妇人,抱个十数月孩儿同行。老母饥饿不堪,这男子先到前村乞食供母,这妇人口中还吃着沙土,仰卧而死。老母叫呼不应,摸着儿妇,知是死了,也就吊死道旁。这男子回来,见他母亲吊死,又见那孩儿看看将死,还斜靠着死娘身上吮奶,也就撞头身死。西安府城外有大村,千余家居住,一时都要逃走,那知府慌忙亲来劝留,说道:“我就放赈济。”这百姓满街跪下诉说:“多费爷爷好心,念我饥寒。就是每家与了三二斗谷子,能吃几日,怎么捱到熟头?趁我走的动时,还闸挣到那丰收地面,且救性命。”大家叩头,哭声动天。那知府也恸哭,放他散了。走到北直、河南,处处都是饥荒,那大家少妇那受的这饥饿奔走,都穿着纱段衣服死在路上。当此之时,慈母顾不了娇儿,孝子救不得亲父,眼睁睁饿死沟中路上。狗吃狼食,没人收尸。
——《吕坤全集》,中华书局,2008,第954、955页。

这还是张居正改革后正处在晚明最颠峰时的万历九年十年时的灾荒呢,居然在平凉固原就有埋饿死灾民的万人大坑三五十处了。

楼主 贺六古那罗廷  发布于 2019-12-19 11:06:00 +0800 CST  
冀朝鼎综合地方志等史料,对明代各地治水次数统计如下:陕西48次,河南24次,山西97次,直隶(河北)228次,甘肃19次,四川5次,江苏234次,安徽30次,浙江480次,江西287次,福建为212次,广东302次,湖北143次,湖南51次,云南110次。

楼主 贺六古那罗廷  发布于 2019-12-19 18:52:00 +0800 CST  
崇祯十四年辛巳夏,亢旱,蜚蝗蔽天,焦禾杀稼。郡守方公岳贡,听讼赎锾,俱责令捕蝗瘗之,动以数百万石计,蝗终不能尽。是岁大饥。越明年春,壬午,有司各劝缙绅富室捐米煮粥,分地而给。饥民远近响应,提携襁负,络绎不绝。甚者不及到厂而毙于路,或饱粥方归而殒于途,道殣相望,婴儿遗弃,妇女流离,有望门投止,无或收惜而转死于沟壑者。是时,白米石价五两,斗麦稍差,糟糠秕秆,价亦骤贵,宾客过从,饷之一饭,便同盛筵,雇募工作,惟求一饱,不问牟麦,世风为之一变。盖松民贸利,半仰给于织纺。其如山左荒乱,中州糜烂,尤甚吾乡,易子而食,析骸而炊,布商裹足不至,松民惟有立而待毙耳。加以军兴饷急,欠漕米一石,时须价银五两有奇。本邑无米,乞籴他境,莫不破家。值邑绅张讱叟先生入掌户部,疏请准麦折价,得允十分之二,每石折银一两五钱,较之米价,犹称易办。延至初夏,麦秋大稔,民庆更生,而疾疫大作,几于比户死亡相继。此予有生以来所见第一凶岁也。

楼主 贺六古那罗廷  发布于 2019-12-25 19:36:00 +0800 CST  

楼主:贺六古那罗廷

字数:2065

发表时间:2019-12-19 04: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23 10:29:4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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