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舒】离殇(昊舒同人文,第一次开坑,文笔渣请见谅)

算是新人一枚吧,因为去年年尾才发现两只萌物——昊舒,之后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们,之后万年潜水,默默看了很多吧里大大的文,都是重生系列的,也看了大大们制作的精美MV,之后就很有灵感来一发,我写的不是重生,而是另外的同人发展,不知还会不会有人看。。。。。。。
绝对不会坑的啦,因为我是比较奇怪的,总是会先构思好结局再来写过程的。。。。
这里比较后妈,会虐,咳咳,他们中必须死一个,遗憾美。。。。。
恩,没错!!!!!!!!!!还会有肉肉哦,,,,泥垢,,,
另外文笔很渣或者很白,请见谅!!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2-27 00:37:00 +0800 CST  
第一章 相见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浮华是一场梦,时光浸透年少,记忆辗转,风起,云散,将这一生尽付……
细雨霏霏,凤翔街头,桃树绕堤,落花缱绻,欢声笑语,如此红暮美景,自酩酊醉人意。李天昊带着兄弟们奉命巡视,,繁华之景总能让他心情舒畅。不远处,一辆华丽马车突然停下,顿时人声喧哗,惊呼、艳羡,声声入耳。李天昊从不爱凑热闹,恪忠职守,惩奸、打恶扬善便是他的职责所在。
眼看汹涌的人群把他们的去路堵死,他跟兄弟们准备绕道而行,不料被熙攘活跃着的人流撞到,硬生生的被人群推着挤了进去,慌乱之中仍然出手维护着秩序,希望不会有人受伤害。
此时华丽马车竹帘已缓缓升起,又一阵轰动推搡,李天昊与兄弟们已被慌乱推入前列,李天昊无奈抬头整理衣冠,目光无意中对视了马车,这一对视,车内端坐之人更是光彩夺目,惊艳一笑,飞舞的桃花皆尽失色,醉了蓝颜,碎了前缘,硬生生的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是谁在反弹着幺弦,应是对酒当歌,留下相思复牵连。缭乱了心醉,李天昊此刻不想问这一生是与非,只想停留在与他眼神相对的那一刻,停留在那似曾相识的眼眸里,好美的眼睛。那双凝视着他的眼睛是如此地深邃,幽幽的,宛如月夜里一泓宁静的秋水,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沉入其中……还有他那展露的深意而若有所思的皎洁笑颜。
哥舒明朗已起身踩着优美的碎步走下马车,华丽的衣抉无风而扬,轻盈落地,折扇遮头,随从撑伞,好一番优雅作举。美目环视四周,嘴角轻扬,迈步而去。
李天昊来凤翔已有两年载,母亲的死他怨父亲,她倾尽一切爱慕的男人得到的却是郁郁而终。5岁那年他最爱的哥哥也突然消失了,认定了与父王有关,静王权倾朝野,为人行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野心极大,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身上虽然流着静王的血,可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荣耀,更像一道枷锁多些。他16岁年少叛逆期,负气出走,想摆脱一切与静王有关的东西,包括那所有人都羡慕的王世子身份。
凤翔是个好地方,繁华昌盛,歌舞升平,人们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李天昊被这片安逸吸引住了,决定要守护着人们的笑容,便隐瞒身份投拜凤翔县衙做个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捕头。在这里认识了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朋友,这是他在王府里永远也没法体会到的温暖,父王眼中只有他那雄厚勃勃的野心,偌大的王府,更像一个困着他的冰冷牢笼。凤翔这片温暖深深吸引着他,在这片安逸中一呆就是两年。
从没想过,他能再次看到那双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把李天昊小时候沉睡深埋的记忆再次唤醒,母亲只是父王一时兴起买回来的妾侍,父王的姬妾很多,母亲一时得宠生下了他,那时他还不是世子,娇小的身体总是会长期受到年长的兄弟姐妹们欺凌,这时有一双小手护着他,跟他们厮打在了一起,等他们打累了都走了的时候,那个护着自己的躯体才艰难地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他展颜一笑:“我是你哥哥,以后让我保护你。”李天昊看着眼前的人,很漂亮的眼睛,灿若星辰,深深吸引着人。还有那很温暖的笑容,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脸,李天昊哭了,哭得很伤心,最后两人抱着一块哭了起来。
之后的日子里,哥哥李天朗走进了李天昊的生命里。童年,怡然得仿佛不实,李天昊从小就胆怯,呆呆的,李天朗看着他那傻样,好气又好笑,总是拉着他的手,跑遍王府的每一个角落,爬假山、荡秋千、喂鲤鱼……做一切孩童的游戏。那时的他们淘气俊朗,抖落满园的笑声,惊飞了早春的黄鹂,惊醒了池中的鸳鸯。
因为哥哥的母亲很得父王宠爱,父王的目光总会注视宠溺哥哥多一点,哥哥总会把父王赏赐的好吃好玩的东西都会拿来跟他分享,哥哥很聪明,总是很快就学会很多他需要花很多时间才学会的东西,所以他更刻苦去学习,他要跟上哥哥的步伐,他以后也要保护哥哥一生一世。他们总是一起读书、一起练武,父王的爱他偶尔也分享着,被其他兄弟姐妹们的欺负也越来越少。他们也爱玩新奇,总是在斜阳西下时,偷偷溜去后山掏鸟窝,待看着鸟蛋孵化出鸟儿时兴奋的欢呼雀跃。
这样幸福的时光,李天昊希望永远延续着,他只要哥哥永远跟他在一起就好。
天总是不如人愿,5岁那年的某天夜晚,哥哥兴奋的告诉他,找到了个新玩意,先不说,明天一早便带他去看,给他惊喜。
翌日清晨,暖阳娇羞还藏云层时,李天昊就早早爬起去找哥哥,服侍他们的仆人都说哥哥被他母亲带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李天昊认为他们是骗他的。不会的,哥哥从来没骗过他,他疯狂的冲进屋里去,想着哥哥会一如既往的冲出来拥抱他……可是没有,屋里什么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他想过无数情景,可是都破灭了。他不知道怎么自己走到了后山,他一直在安慰着自己,也许哥哥在跟自己开玩笑,说不定这就是他所说的惊喜呢,他要在这里等哥哥,不自觉的心下释然了。
等着等着,困了,就在大树下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染红着半边天际,虫儿欢快的叫嚷着,李天昊揉揉朦胧的睡眼,周围都没见任何人影,失望的回到正院。撞上暴怒的父王,他怯怯的跑过去,他问哥哥去哪了?
父王甩了他一巴,把他打得昏头转向,还恶狠狠的跟他说:“他死了,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声声不绝的提醒着他,哥哥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青梅竹马的岁月,已然成风。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2-27 08:13:00 +0800 CST  
第二章 赏心悦
“喂,兄弟,人家都进去了,你还在这看得这么出神,你没事吧?”李天昊思绪跟着人一直飘荡在远方,被身后的兄弟摇晃着拉回现实,惊醒。兄弟继续调傥李天昊:“难得一见的凤翔第一名倌——哥舒明朗,那可真是天生尤物啊,天昊动心了?要不咱们也跟进去瞧瞧?”

李天昊听完顿时脸红耳赤,羞愧难当,循着人进去的地方望去,“花满楼”三个大字醒目入眼。烟花之地?他是哥哥吗?如此高贵的他为何会坠入红尘,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果真闻名不如一见,女子的花容月貌在他面前也略显逊色,他所经营的花满楼,据说除了绝色艳丽的女子外,也有外貌俊美的倌儿,专供达官贵人玩乐,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个。他的产业遍布凤翔,目前是凤翔数一数二的富商。如此聪明睿智,只是平时很少露面啊,很多贵人求相见也常常被拒,今天是难得一见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另一兄弟也打哈附和着,李天昊听他说完,脸色由红转黑。


兄弟们看着这样的李天昊起了玩心,推搡着、拽着李天昊跟着汹涌人群进楼去。
花满楼,花雨漫天飞舞,香气习习。灯火妖跃,笙歌袅袅,舞袖飘飘,娇艳妖娆的舞姬们舞动着婀娜的腰肢,皓腕诱惑轻抬,玉臂曼舒,雪白的美腿在镂纱舞衣下若隐若现。身形轻柔,如水中的游鱼、如风中的杨柳,轻灵而妩媚,在舞台上翩然而舞,争奇斗艳,博得台下一阵阵嘈杂欢呼声。
李天昊无奈扫视着周围一切,眼中没有多大的波澜。

满座皆宾,非富即贵,其中不泛众多隐隐人士。哗然声,欢呼声,嘈杂不堪。
一曲终了,舞姬们鱼贯而去,有人高声:“有请哥舒公子”


华服的哥舒明朗从后台轻摇着手中折扇,含笑优雅的走出来。满座掌声铺天盖地,欢呼叫嚷。
李天昊目光死死定格在舞台上缓缓走出的优雅身影,一刻也移不开,他的眼,他的笑,眼神多次相触却无语凝咽,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失落滋味。


“大家如此给脸捧场,哥舒在此感谢各位抬爱。”谦恭的颔首,拱手作辑。


台下人人喝彩,猥琐之人盯著他都像看猎物似的,就差口水没直接流出来丢人了。李天昊看着那些丑陋的嘴脸莫名的火气直冒,心里酸酸的,自己也说不清这感觉到底是么回事。
“哥舒受邀于众多宾客,可哥舒只有一个,该如何是好,这真让哥舒苦恼不已。不如这样吧,玩个小游戏,在座的宾客均可参与,赢的人便与我今夜作伴彻夜畅谈如何?”


“好,哥舒公子说好就好,开始吧。”台下又一阵叫嚷声,一阵盖过一阵热烈。
哥舒明朗示意影子宣布游戏规则:赤膊比壮实。


“滚开,滚开,让我先来,就让哥舒公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壮实,今晚就陪小爷我吧。”挤在人群中的汤驰第一个跳出来,一副骄傲自大势在必得样,手也没有停下开始宽衣解带。


李天昊闻声愤怒的冲过去抡起拳头照着汤驰就是一拳,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汤驰被这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正呛,正想开骂哪个王八孙子敢这样对他。便对上了李天昊铁青的脸。

“李天昊?你凭什么打我?你今天吃错药了啊?你还是我兄弟吗啊?”汤池抚着肿脸叫嚣着。
李天昊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很生气,抡起拳头想再补一拳,被众人及时拉着。两边都僵持着作势要大干一架,一时之间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好了,闹也闹够了吧。”看热闹的哥舒明朗突然出声打断他们。缓缓走下台阶,来到他们面前。

“李捕头,小楼还要做生意呢,被你如此一闹,倒是扰了大家的兴致,还是做个安静的看客为好。”
“……”李天昊面对他竟羞愧得无言以对。


哥舒明朗看着李天昊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是可爱,竟起了调傥之心:“李捕头,我突然看上你了,哪天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别忘了告诉我。”


李天昊惊愕的睁大眼望着哥舒明朗,看到对方一脸调傥,又羞又怒:“不劳您费心!”说完,迅速转身落荒而逃。

哥舒明朗嘴角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笑意更浓,轻摇着手中折扇,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01 08:05:00 +0800 CST  
有点胎死的感觉~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02 08:06:00 +0800 CST  
第三章琴潇瑟


暮色四合,天已全黑,明月高悬映照在花满楼内苑。明月半边天,水天相辉映,天月,水月,塔月,交相辉映,当真是烟笼寒水月笼沙。
一抹人影跃过高墙,直穿内苑。循迹而至,看见远处一抹孤立身影,他停下脚步,跃上高树静静观看。
自从见了哥舒明朗,李天昊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把多年埋在心底对哥哥的思念之情尽数唤醒,总是会在午夜梦回思念着他的身影,甚至疯狂到日日徘徊跟踪了解他的一切。
平时看似没有七情六欲的他竟三天两头频繁跑起烟花之地来,明明不喜欢吃喝嫖赌,却还会笨拙的跑去花满楼喝酒。每次都会被哥舒明朗嘲讽,羞愧而逃。
于是乎脸皮子磨得越来越厚,他只是想见他,即使是飞檐走壁远远观望。可如今的他是否如当年的他?如今的他飘然随风,高贵华美,几乎让人想不出什么精致华丽的语言来形容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样极致的风华,才能担得起“无双”二字。
人前,他光彩夺人,高贵华丽,似笑非笑。
人后,冷僻不屑,飞扬张狂地看着别人对他的敬畏。
李天昊感觉越来越捉摸不透他,心里总有隐约的悲哀。

湖上波光水影,映着一弯新月,柳梢风动,轻歌曼吟,点点宫灯闪耀。
雅亭之下,哥舒明朗修长纤指拨弄着琴弦,只听铮铮琴音,皓月当空,静影沉碧,柳浪闻莺,琴音流华,平和悠扬,略带忧伤。衬托着哥舒明朗华裳飘飘,竟似不沾丝毫烟火气。
思绪随着丝丝琴音飘荡,不知不觉中竟会错弦一竖,到底是谁缭乱了心弦?李天昊,这个名字渐渐爬上脑海。
呵,父王现在唯一认可的儿子,静王唯一的世子,这个荣誉的称号不应该是他的吗。
天际星光渐次亮起,斑斓华美,却遥远如沉落深海的珍珠。
属于他记忆中的最美好的日子也渐渐清晰。
依稀记得,偌大的庭院里,总是飘忽着欢声笑语,那时父亲虽然很忙,却很宠娘亲和他,每次回来总会抱着他亲吻,带些新奇好玩哄他。他高兴了总会带着那些好玩的东西跑去西苑找他的呆弟弟一同玩耍,那个被父亲遗忘,被人欺负的可怜孩子。
那时的他天真烂漫,说不出来为什么会照顾着那个呆呆的弟弟,或许是同情心,或者说是亏欠他的,同为父亲的儿子,他却霸占着父亲所有的溺爱。他并不知道他那时的那些小小举动在那呆弟弟的心中已然掀起轩然大波,深深种植在他那幼小的心灵里……

每每夜色降临,夜风冉冉的起了,隐隐记得淡淡晚风里,他的娘亲是那样的美艳高傲,略带淡淡的悲伤,冰绡缟袂,素带随风,纤巧细弱似欲飞去。
他总是喜欢爬上窗前看娘亲高昂着优美的脖颈,腰背纤直,月影里银白缎绣满荼蘼花的领口里半掩着高贵而忧伤的倾国倾城容颜,和那悠悠拖过柳木长廊的白底紫色兰草裙裾,高傲的走来,突然又害怕她会永远这般清冷而孤绝的越过他走下去,直至走入那迷笼的月色里。她美得惊心动魄,仿佛不属凡尘。
风里响起凉凉的叹息,他听见娘亲的声音很近亦很远,:“朗儿,我的孩子。这一生,我终是欠了他的,却无法偿还……”他似懂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笔在宣纸上乱挥一气,刚从外面进来的奶娘看到他的杰作后惊喜的叫出声:“夫人,世子真是天生神童,遗传了夫人的容貌和才华,将来长成时必是惊世之才啊,王爷要是看到了肯定大悦。”
他以为娘亲听到别人赞扬他,会很高兴的,可是娘亲仍旧低头读一本词集,并不动容,闻言也不抬头,只淡淡道:“我倒宁愿他平庸些,如此便可得上天之怜,得以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
他不懂娘亲为何有此一说,六岁那年娘亲说要带他走,他问娘亲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爹爹?她悲伤的垂下眼脸对他一笑,绝世而惨淡的笑。他再也不敢问娘亲为什么了,因为他更怕失去娘亲。
那个让他最害怕的记忆却深深的烙在他的脑海里。
荒无人烟的野外,娘亲拉着他慌乱的拼命奔跑,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跑,心里却是害怕的。仓促之间,娘亲突然停下来对他说:“朗儿,娘亲不能一辈子陪着你,你要学会长大知道吗?”
他似懂非懂的点头:“娘亲,孩儿知道。”
娘亲纤细美丽的手指直指着前方的路:“朗儿,你看到前面那条通往漠北的路了吗?”
他点头。
“带着这块琉璃珀,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千万别回头,一直走,你就能看到爹爹了。记住,千万别回头,若是你回头了就再也看不到娘亲了。” 娘亲把多年从未离身的琉璃珀放在他怀里。
稚嫩的他并没有听懂娘亲的深层意思,只听到能见爹爹他就很高兴的答应,他并不想离开爹爹,他希望爹爹永远爱着娘亲和他。
娘亲再一次对他笑了,最后一笑,绝世而惨淡的最后一笑。如昙花夜放,华美盛开于孤灯明灭中。他转过身听话的沿着那条路离开,永远的离开了娘亲……
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心里害怕,猛然回头,再没有娘亲的身影,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安静得可怕。他还是走了回头路,回到那个与娘亲分别的地方,他看到了好多血,染红了一片熙熙攘攘的白色荼蘼花,艳丽得刺眼……
“嘭!”一根琴弦应声而断,琴音嘎绝。哥舒明朗捏紧腰间那块琉璃珀,抚摸着,两颗泪珠悄然滴落,“嘀嗒”在断弦的琴上。
远处树上正陶醉于琴声的李天昊被戛然而止消失的琴声拉回现实,遂看见哥舒明朗似沉醉于往事伤心脆弱的模样很想走上前去……
哥舒明朗闭上眼睛任由着来人揽他入怀,贪恋着那个怀抱的胡麻油香,十一年来他的脆弱也只会暴露在她面前。
“明朗,在想什么?”温恬儿眼中含泪幽幽开口,她能感受到他的孤独、落寞,他的悲,他的痛。那些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痛,不可或忘却的过往,都将别无选择,只能坚强前行。
李天昊失神间被温恬儿所取代的关切让他失落,拳头无奈的捶打着树干,瞬间引起动静。
哥舒明朗警惕地站了起来,凛冽的目光向李天昊这边望过来。
李天昊惊呼自己藏身之处被泄露了,无奈之下只得施展轻功不舍离去。
哥舒明朗看着那仓莽身影,李天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潜伏于此,自己竟然丝毫不觉。想到今晚自己的脆弱情绪会被他看到,握紧拳头,心底升起怒色。
“看来他是太闲了,去弄点事情出来给他忙乎忙乎。”哥舒明朗狠狠放话,影子应命而去。
温恬儿读到哥舒明朗眼底复杂别扭的神色,黯然神伤。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04 16:46:00 +0800 CST  
打算下周才更的,今天有点空闲忍不住更了@雪梨荻雅樱兰@慕安若素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04 16:49:00 +0800 CST  
第四章 狭路逢


凤翔的清晨,街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已经聚集不少的商贩,店铺林立百货俱呈,摆摊的、卖菜的、算命的、测字的,吆喝声声声不绝,十分热闹。
李天昊最近在追查一宗贩卖私盐的案子,貌似是训练有素死亡组织,感觉似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忙乎了好几天才似乎有点眉目,一大早便带着兄弟们巡视着热闹的街市,希望能早日找出线索破案。


正值凤翔满城热闹之际,突然之间隐约从远处传来一阵阵喧哗之声,众人一片茫然,随后就见远处有人跌跌撞撞的四处散开,同时一阵马蹄声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逼近。
“出了什么事?”慌乱间李天昊出声询问。兄弟们皆面面相觑。


一阵长啸声传来,随即就见两匹马一前一后如风般飞奔而至,周围的百姓纷纷惊恐躲避,但是那马上之人却似浑然未觉一样,如入无人之境,两匹马就那样大大咧咧的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踢翻了菜摊,打碎了瓷器,掀翻了测字先生的桌子,马上之人依然毫不理会,反而更加嚣张的继续前行。


马上之人锦衣白袍,白色斗笠半遮脸,李天昊感觉身影如此熟悉,迎合着飞奔的气流,面纱飞扬,容貌俊美。待完全看清楚那马上之人相貌后,李天昊惊讶的低呼一声:哥舒明朗。
才想起忙着忙着好几天不见他了,更惊讶他怎么会做出如此举动?


微一愣神间,他已经骑着马驰到他们跟前,路边一个女童来不及躲闪,被撞到后顿时摔倒在地,她来不及爬起,眼见那飞奔的马儿逐渐向她逼近,她顿时被吓的大声尖叫狂哭了起来。


“小心!”人群中,李天昊情急之下闪身而出,扔出手上的刀向马腿关节处打去,飞身而起,冲过去抱着那地上女童,腰身折了几折,堪堪避过那毫厘之差就要落下的马蹄。而那匹被刀打中的马儿关节吃痛,顿时半个身子都昂了起来,随即一声长嘶,将马上的人掀翻。猝不及防间,马上的哥舒明朗忙来个优美飞转跳跃,斗笠面纱已随风掉落。而他稳稳地伸手接住虽有一瞬狼狈闪过,随即优雅落地。
“你太过分了!”李天昊皱眉看着此刻虽有点狼狈却依然高傲的人。只不过几天没见,再次见他时竟多出几分陌生感来,面前的人样子依旧没变,只是换了种表情罢了,眉微挑,嘴角嗔着笑,满身傲气,气焰凌人,锦衣白袍外加件雪缎披风,衬托得他如此骄奢。


“李捕头,好久不见。”哥舒明朗冷冷一笑。
“纵马长街,惊扰百姓,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你什么事?我本来便是如此。”哥舒明朗看着憋气的李天昊,顿时心情无比舒畅。


李天昊皱眉看着他,感觉哥舒明朗跟在花满楼的他似乎明显不同,明显的一个冷僻高贵谦卑有礼,一个嚣张跋扈热闹非凡,他怎么会有这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他都经历过什么?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李天昊竟然有点乱神。


哥舒明朗脸上带着张狂而不屑的微笑,三分嘲弄七分嚣张,“怎么?因为错看了我而在心里懊悔?我可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所以你也不必后悔。”
“你……”李天昊被他如此表情举动窒得脸色一沉。


哥舒明朗嘲弄地对他举起食指摇了几下,“李捕头,随便就关注上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后悔?不过你别忘了,你只是见过我数次而已,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也在情理之中,让开!”
“你……”李天昊看着他一脸的不屑嚣张,居然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他的话。


哥舒明朗目光异样闪动,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天昊:“怎么?舍不得我?”他轻浮的勾起唇角微笑,逐渐向他逼近。
那笑容该死的漂亮,带有几分轻佻邪气,眼神里却有着别人甚至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情绪。
李天昊飘忽的眼神聚焦于哥舒明朗近在咫尺的眼睛。


太突然了,突然到哥舒明朗根本来不及收回自己眼中的情绪,以及李天昊眼中的情绪。
疑问、迷惑、不解,李天昊眼神里的情绪尽皆被他捕捉到,他突然尴尬起来,有些心虚于自己的无理取闹般的行为。
为什么面对李天昊的时候,他总是会心浮气躁起来呢?

从遇到李天昊开始,他就让他回想到了自己不愉快的过往,继续让李天昊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别的事来,虽然事实上,李天昊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他有实际损害的事,事实上李天昊近日来的确扰乱了他的心绪。

哥舒明朗迅即摆出冷冷的表情,嘲弄的看着李天昊:“李捕头,莫非这么多天不见,你想我了?”他的唇线越来越上扬,突然俯头吻在李天昊的唇上。
李天昊顿时只觉得唇上一冰,他的吻便轻如蝴蝶般掠过,他的唇异常的冰冷。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轻薄了……


李天昊顿时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手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一掌把他推开,又羞又恼地看着他,面对众人的惊呼声,羞红了整张俊脸。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样的他,根本就不像他了。


可是……怎样的他才像他?如沐春风般温暖?冷僻高贵谦卑有礼?他的确不知道。根本不了解他的过往,不了解他经历过什么事。


“为什么?”李天昊咬唇,却还是再次问出了口。

他心中认定的那个他,不是这个惊扰四方的嚣张跋扈之人,而是桃花堤初相遇那个眼神似曾相识,如沐春风般温暖的哥舒明朗,有种让他想要去怜惜无比的人。

“没有为什么,我喜欢。”注意到李天昊看过来的视线,哥舒明朗挑眉一笑,异常得意轻佻。
哥舒明朗看了看天际,想起耽搁的事,整理斗笠,转身跳上影子牵来的马,再次扬尘而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李天昊和惊愕的众人。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05 15:39:00 +0800 CST  
做个辛勤的孩子,又更了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05 15:39:00 +0800 CST  
第五章 心暗恨


郊外一座雅苑高耸——了物园。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桃华妖娆,点缀其间。奇花异草,各争相奔放,芬菲烂漫、抚媚鲜艳。而有一片白色花圃则与其形成鲜明对比,单调、淡雅。那是白色圣洁荼蘼,大片大片的纯白,如同堆雪,开得尤为热烈。风一吹花瓣就白茫茫地飘了一片,花香沁鼻,让人陶醉。
这是哥舒明朗在郊外的别院,地处优雅,站高处可把凤翔美景一览无遗。
哥舒明朗风尘仆仆赶来,看见院中栓着的骏马悠然自得,心中喜悦,整理好被风刮乱的白色锦袍,摘下斗笠面纱推门而进。
“父王,您来了?”对着背对着他的人恭敬一辑,眼中掩饰不了的喜悦言于表。
“啪”毫无预兆的一声脆响:“何故要本王等这么久?”
哥舒明朗头顺着掌声偏了一下头,苍白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印上鲜红的指印,嘴角破损渗出一抹嫣红,抬起纤长的手擦了擦,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复又平静卑弓着:“对不起,惹父王生气了,孩儿…孩儿路上的确被些事耽搁了。”
李静看着哥舒明朗,突然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颌,逼视着他,那明眸中秋水荡漾甚是惹人怜。片刻,有些丧气的确认他并没有撒谎:“本王接到密报,朝廷有一大批军火秘密到达凤翔了,你去抢来为我所用。”
“还有,这次护送中会有李天昊那个不成器的逆子,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李静看着哥舒明朗苍白的脸被嘴角的一抹嫣红衬托得娇嫩欲滴,眼中怒意渐渐被欲望取代。伸手抚摩着哥舒明朗的脸颊。埋头留恋着他身上的淡雅清香,颈脖那裸露的光洁白皙肌肤尤为诱人,他恨不得立时撕开他的衣服,把他压倒在身下,狠狠啃噬,想到还有事让他去办,只能暂且把欲望压下,放开他。
“是,孩儿一定不辱使命。”哥舒明朗怔怔定魂答道,暗幸今天父王是放过自己了。

—————————————————————————————————
月羞遮影,夜凉如水,碧烟袅袅,沉寂的山路丝声不闻。忽有火把闪耀,一行人押着二十车军火,浩浩荡荡穿梭于山间,打破了这山间沉寂……
前方悉悉作响,一群暗鸦飞过。那碧烟似乎不同寻常的越来越浓,丈余便不见人面。李天昊眉头一蹙,手已移到了刀柄之上。
李天昊突然警惕地停住脚步:“有动静,大家小心!”
他目力凝聚,死盯向前方,正是有东西阻碍他们去路。
跨出十步之遥,正欲赶过去,忽然嗤地一声轻响,显是刀器破空之声,心中一凛,凝目看去,只见后方腾出一个黑影,青光一闪,李天昊微微侧头,一溜血珠便溅在他身后,已有几人倒下。
李天昊定睛打量来人,头戴黑色斗笠,黑袍飘飘,手执黑扇。如此优雅的杀手?只见他瞬即苍鹰似一飞冲天,在半空一个优美的转折,瞬间又干掉好几个官兵。优雅飘然落地于离他们几丈之外。
这时又有一队黑衣人踏着昏暗月色,从四处涌出,那人应该就是众人头领,看来意在那二十车军火。李天昊匆忙和兄弟们过去支援,恶斗之中,渐渐敌众我寡,这样下去不但军火必失还会死伤无数。黑衣人似乎都了解李天昊才是主力,瞬间团团把他包围。
李天昊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奋力杀敌。余光瞥见那黑衣头领悠游的向他走来,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


突然眼前飞过两条人影帮他嚯嚯干掉好几个黑衣人:“天昊,你去那边支援守护军火,他们的头领交给我们。”原来他们是陶爸陶妈。李天昊点头迅速赶过去。
陶氏夫妇是武林高手,早年退隐江湖的癫凤狂龙。他们身法如流电,转眼便与黑衣头领纠缠于一起,打斗正激烈,各自真气内蕴,黑衣头领受陶氏夫妇阴柔刚猛交融为一的气机牵引,竟然也打得难分难舍。各自的强大内力使周围的景物都似微微变形。李天昊忍不住边打斗边凝神观看。
忽然那道被陶氏夫妇围攻的身影直直飞升而起,看似不快,却转瞬便到了其中一人身侧,一手折扇拂出,直指颈后穴。
李天昊目光微缩,看那手法果真好厉害!这人目光精准,善于从敌人身形中瞬间找寻破绽弱点,如此迅速机变反应,几乎可谓绝顶了。可陶爸陶妈也不是泛泛之辈,岂会如他所愿。只见陶爸一个反手便轻松避开要害,陶妈那厢又击而至。

此时那黑衣头领已和陶氏夫妇越斗越勇,李天昊隔得远,看不清那人所表现的细致情绪,然而他几次飞跃身姿柔软而不失优美,迅捷而不失风雅,每一举手投足间,都飘逸如仙悠然似舞。苍黑天穹下,一轮笼月里,他身影飘荡如若无骨,直似要飞入那微弱月华中去,曼舞如风中幽兰,袖风卷天地而生香,黑纱飘荡不掀,绝俗脱尘的傲人风姿,又似凌厉盛开彼岸的曼珠沙华般,美艳而霸道,竟然生生让人移不开眼。

李天昊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有些痴迷的看着那人的身影,武技超凡脱俗,以刚带强,纵有小巧狡猾阴柔之术助之,其本质依然是武力胜之,练这么柔软武功的人难免练到最后,会随着体态变化,而导致形态刚硬骨骼变形,他几乎从未见过谁能把武功练得这般美,竟是如诗如画的风华绝代之境,令见者目眩神迷,心动神摇,此人竟还是个男子,若是换了绝世美人来练,不知道要怎么的颠倒众生?武林祸水,必然掀起江湖腥风血雨。


可惜,此人虽武学身法令人惊艳,风采使人惊叹,论内功底蕴,终究不如已独步天下的癫凤狂龙,斗不多时,便见他有逃跑之意,腰肢一折,突然断了似的从陶氏夫妇空隙处一滑,以诡异的角度滑了出去,转眼已滑出几丈开外。


那人身法极快,时机拿捏极准,浮云转瞬千里般一掠而下,就是一愣神的时间,他便已滑出了数十丈之外。


陶氏夫妇见状穷追不尽,一道淡黄幽光突然亮起,宛似月色照亮清风沉浮般,他们内力深厚所引发的玄光。不知不觉间他们凭借玄光使人目眩间迅速远逸数十丈,瞬间到了那人前后。
双掌夹击,光芒一闪即没,鬼魅般消失在那曼然的身影上,陶氏夫妇已击中他。


只见那身影微一踉跄,随即稳步如常,依旧极力躲闪,储势反击,看准陶妈惊讶空隙间起掌反击,这掌威力明显有所减弱被命中者依然会轻微受创。


得势后他并不恋战,看准陶爸照顾着陶妈的空隙,几个狡猾跳跃间已突破围,将扬长而去。剩下的那些黑衣人也似乎受到命令般四散离去。


李天昊看他被击中,莫名心下紧了一紧,看他无恙逃脱,随即又舒心了。回头一看,惊呼不妙,所有军火均被劫持一空。


李天昊带了两个最要好的兄弟乘机追击,陶爸陶妈既伤了他,就绝不可能逃得那么快。黑衣头领看见李天昊死死追击,敛了敛眼睑,心一痛,紧捏手中折扇,一刻也不敢怠慢尽量翻跃出距离。无知觉中腰间一物悄然滑落,他似乎并没有所觉察。
李天昊纵身而起飞扑过去,他轻功不弱,瞬间把两个兄弟甩在了身后,追着追着他突然愣住。
只见那黑衣头领突然平平而起,如同一只黑色飞凤般,轻若柳絮,飘若流云,身姿优美如破空独舞,飘飘然,承载溶溶月色,飞越长空而去。


李天昊眼见他看似缓慢却迅捷的消失于月色深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旁风声呼的一响,陶氏夫妇已在身侧,虽然面无表情,然而他依然从他们眼底现一丝惊讶,李天昊很少看见他们如此认真的神情,看来这个黑衣人着实不简单得很。


只是一瞬间,陶氏夫妇又恢复了以往的打闹,陶妈捶打着陶爸:“都怪你啦,这样都让人给跑了,以后咱们癫凤狂龙的名号倒挂在江湖上吧,已经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好啦,好啦,我怎么知道这小子这么滑头,明明都中了我们的癫凤狂龙掌,居然还能跑得这么快,我一时疏忽轻敌了,这小子的武功路子很奇特,下次见到这小子,一定使出绝招把他宰了,别哭了,娘子,乖……”两口继续打闹着。


李天昊心情凝重,猛然想起没跟过来的两个兄弟,沿着原路施展着轻功折返。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李天昊心慌至极,不一会便看见倒在血泊中
的两人,李天昊向他们飞扑过去,跪倒在地,探了探鼻息后,摇晃着两人:“兄弟,你们醒醒啊……”
李天昊无比悲痛,这一次损失惨重,军火被劫,护送军官死伤八成,若不是陶氏夫妇出现助一臂之力,应该是全军覆灭之举,看来那些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会劫持朝廷军火,让李天昊不得不把矛头指向他那权倾朝野的父亲。
李天昊颤抖着紧握双拳,兄弟们惊恐痛苦的容颜尚在眼前,无论是谁,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缉拿凶人,替他们报仇。
李天昊和剩下的弟兄们整理着现场,把好兄弟们带回去好好安葬,翻起尸体之际,却看见地上有一像玉石一样的配饰,拾起来一看。令他瞬间色变,握紧那块玉石:哥舒明朗!
耳边只听得呼啸而过的风声!碧烟慢慢散去,天已渐白,众人眼前清明过来。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10 10:10:00 +0800 CST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12 08:06:00 +0800 CST  
第六章 殇情错


月色隐退,红霞满天,骄阳犹藏云层,白雾环绕不散,朝露未干。
花满楼内,宾客渐离,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一人一刀踏着清晨霜雾怒气冲冲闯进花满楼来。


神清气爽朝露甘,哥舒明朗嘴角嗔着笑,浅黄色睡衣松紧有度包裹着修长腰身,外加粉色绣花外袍轻披在那瘦削的肩头,映衬得他脸色潮红,风韵纨质,尽显诱魅之态。蹲坐案几悠然自得的下着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步步为营。似乎料到有人造访般,慵懒的不看不闻,潜心摆弄着手中棋子,不紧不慢对着怒气冲冲的来人调傥着。


“李捕头,这么早就想我了?你这样亲自登门拜访,可让哥舒我承受不起啊!”


李天昊看着他那悠然自得,慵懒倜傥之态,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兄弟们惊恐痛苦的死状,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刀相向,刀尖直指他脑门:“哥舒明朗你少装蒜,东西是不是你劫的?还有我捕快营的兄弟是不是你杀的。”


李天昊近乎失控的大声哄叫,他为什么要持劫害命?看似孤傲不驯的他,实质他比谁都清楚他努力掩饰的悲伤,他始终相信他会变成这样跟他的遭遇有关,可是昨晚血溅荒山的一幕幕,尽管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着实令他对他仅存的善良尽数埋葬,让他不得不相信。那么多条鲜活的人命转瞬即逝,他怎么可以这样视人命为草芥?


面对李天昊愤怒刀尖直指,质问,心紧了紧,呵,从什么时候起会这么在乎李天昊对他的看法了。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他,莞尔一笑,眼中依然波澜不惊:“昨晚我在这里与宾客共乐,哪里也没去过!”


“你说谎,这个是什么?”似乎料到他会否认,李天昊从怀中摸出琉璃珀摊开在他面前:“你敢说这不是你哥舒明朗的贴身之物?”


哥舒明朗微怔,确实疏忽大意了。琉璃珀什么时候掉落竟全然不觉,手不自然的捏紧手中棋子,思索一会镇定自若落于一格。


狡猾如他,抬头看着李天昊,看似不愠不喜,竟冷笑出了声:“这琉璃珀是家母遗物,可是几天前便不小心遗失了,多亏了你给我找回来,我想我应该对你感激涕零才是。”
李天昊愤怒到了极点,面对如此狡辩的哥舒明朗,举着手中的刀颤抖着,他几乎失控:“你还狡辩,昨晚明明就是你……”


“何以这么吵闹?”这时李静闻声从内室出来打断李天昊,随手整理着衣冠。
李天昊怒转惊讶的看着泰然自若走出来的李静:“父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昊儿,怎么?你可以来这里,本王就不行吗?啊?”说着走到哥舒明朗后面楼住哥舒明朗,哥舒明朗顺势的靠在李静怀里,李静看了看李天昊,低头在哥舒明朗额头落下一吻,不断着亲昵动作,哥舒明朗虽微有怔色却也顺从。
李天昊看着这情景,惊讶、心酸、苦楚、愤怒、不解,五味杂陈,面对李静,他竟然无言而对。


“昊儿,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哥舒明朗是本王的人,昨晚自然跟本王在一起,至于做什么事,还要不要交代清楚?”李静眼神怒视着李天昊。手已微微拉开哥舒明朗衣衫,露出光洁雪白的肩头,随即俯身在那香肩上落下一吻。


李天昊难以相信眼前事实,怔怔的看着哥舒明朗,哥舒明朗心虚的别开与他对视的眼神,双手环上李静颈脖,小鸟依人的靠在李静怀里,心因李静的话语在滴着血,父王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他是他的儿子,这次竟还在李天昊面前如此羞辱于他以彰显自己的霸凌,还明确的告诉李天昊,他不过是他的玩物,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三年以来虽掌控花满楼,可跟那棋盘上任人操控而纵横交错的棋子又有甚区别?


李天昊颤抖着身躯,心似乎被人紧紧揪着,直透不过气来,曾经心中一度邂逅的美好幻想都被一一击碎,那被泯灭的温暖美丽错觉,他不是他。无力垂下握刀的手,泪水夺眶而出,死死看着哥舒明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李天昊对着哥舒明朗怎么也说不出口的酸涩,他很想质问他怎么可以助纣为虐?怎么可以这样作践自己,这些话硬生生的梗在喉头,心中悲痛不已。明知道父王做的种种恶行,除了叛逆他,不与他同流合污外,原来是这么无能为力。他又为了什么呆在父王身边?连责问他的力气都没有,悲戚的昂起头让泪水倒流转身愤怒的离去。


哥舒明朗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有种很想向他解释的蠢动,可是真的解释得清楚吗?他所看到的不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吗?只是那颗称之为心的东西已经脱离了预想,在隐隐作痛。


哥舒明朗落寞的情绪尽数被李静饶有兴趣的看在眼里,伸手捏紧他的下巴,让他正视着他:“你果然还是被李天昊扰乱了心智?”
哥舒明朗眼露痛苦之色:“父王,我……”


李静不容他解释,狠狠地吻上他的唇,他口中的甘醇直让他意乱神迷,下身欲火升起,手开始尽数撕扯开哥舒明朗的睡衣,上半身已袒露在空气中。


丝丝凉意侵蚀着哥舒明朗的感官,知道了李静接下来要做的事,略显惊慌。无奈口唇被死死
封住,只能本能的伸手扯紧衣衫抗拒。却被李静钳住双手,挣扎不得。带着霸道与惩罚的吻直让他窒息。一阵晕眩感袭来,将要沦陷之际。


“王爷……”影子破门而入打破李静的进一步动作。
李静愤怒的看着破坏他好事的影子:“说,什么事?”
“长安那边出事了……”
李静猛放开哥舒明朗,蓦然站起来:“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哥舒明朗,无奈夺门而去。
哥舒明朗看着李静离去的身影心中竟有种无比的释然,忙失态的整理好衣衫。
影子看着哥舒明朗苍白疲惫的脸色,和那释然的笑,心下了然,仍出声关切的问道:“公子,还好吗?”


哥舒明朗不言语,细细打量了影子,似乎要在影子身上盯出个窟窿来:“影子,昨晚的事你也参与了?捕快营那些人是你杀的?”
虽然他问得平静,目光却凌厉。


影子面对哥舒明朗如此凌厉的眼神,跪倒在地:“是,王爷吩咐属下暗中相助公子,除掉不必要的障碍,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哥舒明朗听到后站起身,大怒:“此事我不是不让你插手吗?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王爷的人?给我滚出去……”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洒在身前棋盘上,一片血迹淋漓,触目惊心,血迹沿着棋盘不断蔓延,瞬间浸染一抹棋子。哥舒明朗闷哼一声,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前扑,便倒在了身前棋盘上。


影子想不到公子会如此大怒,见他吐血如注,以为急火攻心所致。见他无援倒下挣扎着,才想起事态严重,慌忙搭上他的脉门,气息很混乱,真气乱窜,真元有损,伤得极重。这伤肯定是昨晚所受,最要命的是他竟然用银针刺魂才得以忍着强大的痛苦镇定自若到现在才发作,影子想到擅自使用银针刺魂的惨烈后果,最最是伐本伤元的方法,心中悲痛不已。


想把他扶起,手触及他身体时,却见他突然轻轻一颤,立即缩回手。他知道公子的规矩,孤傲如他,定不希望自己的脆弱显露人前,所以他不敢乱来。


哥舒明朗又动了动,轻微的喘息了声,勉强支起上身,然而立即手臂一软,又重重扑倒在了棋盘上。他在努力挣扎着爬起,数次三番而不能。


影子从未见过,时时刻刻都优雅高贵,傲气凛然的公子,此刻竟会如此狼狈,他立时不能自己的微微湿了眼眶。
影子不忍见他挣扎如此,纵使被他责骂也好,也要尽快帮他疗伤。


影子上前一把抱起哥舒明朗,发现他的脸色白得惊人,双唇无色,嘴唇残留的殷红触目惊心,一手紧紧按住心口,勉力半张开眼看着自己。
影子把他抱进内室,随即慌忙放下他,匆匆去了榻旁桌子里搜寻,搜出一个白色玉瓶,从瓶里倒出一颗黑色药丸来,给他喂下。

即扶他盘坐闭目调息,自己也盘坐在他身后,运功把自己的内力真气源源不断输送给他。伸手在他头上一探,按上头中穴,默运真力,掌心生出吸附之力,手底一震,银针飞出,投入掌心,他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把身前的锦被染红慢慢蔓延着,那血色如火把般笼心里,焦灼的令影子觉得疼痛。

影子双掌合力再度输送真力缓缓流入他体内,平伏着他体内奔涌的血气,片刻,稳定了他的气息,真气有所恢复,脸色因此泛潮红之色。


影子舒了一口长气,缓缓撤回真力,自己也已心力交瘁累倒。哥舒明朗完全昏迷向后一昂,跌倒在影子的怀抱里。看着他额头冷汗滚滚,汗湿了衣衫。濡得黑发一缕缕粘在额头,连纤长睫毛都被汗水打湿,眼圈发黑,容颜憔悴,尤为心痛。


公子本就武功不弱,能伤到他的人不多,这次竟然伤的如此严重,他恨自己昨晚只顾着奉王爷命制造混乱,并没好好保护好他,让他独自面对江湖上独步天下的癫凤狂龙,他必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影子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脱下哥舒明朗汗湿的衣衫,指尖触及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柔美的身段,心中荡起千层浪,不觉羞红了脸。虽然平时他也会替
他更衣,可是从没看过如此安静脆弱倒在他怀里的诱人模样来得这么心情澎湃。


优雅高贵的公子,高傲自大的公子,脆弱的公子……硬生生让他移不开游走在曼妙躯体上的手,心里涌起酸涩的情绪,越涌越急,越涌越猛烈,直似要卷了他仅存的理智和坚决,自知不能,自知不许……


“啪”影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巴,这一巴直直抽醒自己的龌蹉执念,让自己保持清醒。慌忙给他换好衣衫扶着躺好,捻好被子,在一旁守候。
夜幕降临,烛光如幻,榻上的人,却始终一动不动。


想到自己为仆漫长的一生,从没想过会对榻上之人爱慕至此,从监视到怜惜,却为他不由自主的命运感到害怕,。他不知道除了默默站在他的身后成为他如影随影的杀手外,哪里还有他的位置?人生百年,白驹过隙,他倒愿能永远站在他身后,分享着他的悲,他的喜足矣。


影子漫步走到窗边,注视着暮色里凤翔连绵巍峨的楼宇,犹如待噬的兽蹲伏在夜色中,一时间心乱如麻。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12 13:09:00 +0800 CST  
下章来个兄弟字母,到底是详细好?还是“此处省略2000字”好?为了不被和谐,应该省略。。。。。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12 13:11:00 +0800 CST  
第七章 醉心倾(上)

月影婆娑,凉风习习,桃花堤平静的湖面却是波光水影,映着一弯新月,桃梢随风动,深深浅浅的花瓣随风飞散,有些花瓣不禁风刀摧残撕裂成细细的碎末,散发出沁人的芳香。
不远处隐隐轻歌曼吟传来,月光冷冷的挥洒在桥上的两人身上。面前酒坛一字排开。
“我说呆子,你这两三天都很勤奋的约我喝酒,却不是在酒庄喝,也不是在风月场所喝,而是在这桃花堤,这风好水好的,咱俩是在这酝酿情趣啊,可小爷我对你这种呆子没情趣啊?”汤驰十分不满的说道。
李天昊不答,浓眉紧皱,眼瞳一直定焦在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花满楼上。


略有醉意的汤驰见他不答话,看了看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想哥舒明朗,想进花满楼但是又不敢进,就拉我来这喝酒,做个幌子对吧。”
李天昊似有种赤裸裸被人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这样直截了当害得他唰一下子羞红了脸。
汤驰并不放过的讽刺道:“照我说啊,呆子,你也太他娘的没种了,敢喜欢又不敢嫖。”
李天昊听到此话激动得一把揪住汤驰衣襟:“汤驰,你再敢胡说乱话休怪我翻脸。”


“好啦好啦,真没趣,较什么真啊真是的。” 汤驰扯开他的手,拎起酒坛又一阵自顾自地猛灌:“你这么在意哥舒明朗,他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李天昊丧气垂着头,对啊,跟他什么关系?跑去质问过父王,问他是不是哥哥,父王说不是,父王还一再强调李天朗早在六岁夭折。为什么他不是?为什么感觉那么像?为什么会对他似若即若离,又为什么会成为父王的人……想到被劫的军火至今下落不明,想到他会为了父王去做任何坏事,心就在隐隐作痛,絮乱如麻,他有妒忌的,也有心酸,更说不清是在恨他还是担忧他更多些。


“算了,你这呆……呆子……问了……也是白问,干……干脆点,要是喜欢就得跟……人家说,不然失去的……时候啊,就迟了…迟了!”汤驰醉言醉语拎着酒坛手舞足蹈站起来比划着,还是自得其乐的喝着,突然摇晃着身躯倒下,呼呼大睡过去。


李天昊看着醉倒的汤驰,似被他的话刺激到般,心重重被敲击着,颤抖着的痛楚晕染心扉。几天前发生的一幕幕历历在目,自己执刀直指对着他,想起了他虽然极力掩饰却无法隐去眼底浮现的那一抹刺痛,那么无助……


虽然时间掩埋了一切过往,哥哥已经被他渐渐的埋葬在心底,可是从什么时候起,那双相似的比夜还深、比月还清的秋水眸子开始占据了他的整个心房。当记起来的时候,已经挥不开,也抹不去了,总隐隐觉察到他往年的经历一定有着悲痛。李天昊眼中流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怜惜。


猛拎起手中的酒坛一阵猛灌,醉意来袭,扔掉酒坛,起身,一颤一颤的向着灯火通明的花满楼走去。

那一地的月色逶迤,映照着花满楼,楼内依旧歌舞曼妙,女子身上的脂粉之香,男子散发的别样清泠,琴瑟和鸣,当真是风月无边。


哥舒明朗轻靠窗头,似乎不闻楼下风月,望着月色怔怔出神,只是那一双眸子顾盼失神间流波溢辉,浑如天上的月光漏了些许下来。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转,沉重地凝滞着,那样的融入月华,清绝空灵的风姿,不知不觉间那明眸中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有人闯门而进,回转头看着来人,偏又带了些冷峭之态:“李捕头,怎么?夜深了还来办案?那我岂不是得尽职尽责服侍你。”
李天昊被他的话梗塞得难受,月光映照下他那难以掩饰的苍白和衰弱令他心里的担忧与焦虑超过了对他的愤怒。


此刻,眼前,清冷月光中,斜倚窗前的哥舒明朗如此疲倦,令人不得不想起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过往。那些年或许他也有温暖的让人易懂的初颜,只是斗转星移间,那些跌落红尘的磨折,那些永无休止的人前强颜欢笑,那些身不由己……似乎一直都如巨石般沉沉的压在他略显瘦弱的肩上,无人真正体会他眼中的悲伤,当他想去好好了解他的时候,他为什么还是摆出这样一副对待所有恩客的姿态?
李天昊此刻无比心酸,向他一颤一颤的走近,借着酒醉,意识似有似无的质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舒明朗浑身一震,一阵朔风吹过,好冷,但他身上最冷的还是心!李天昊的话无疑是在那颗脆弱的心里加上寒冰,冻得他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他李天昊一直都过得很好啊,什么都不曾失去过……他敛了敛眼睑:“像你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悲戚的起身,转过身去。他越来越怕直接面对李天昊,他怕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都会被他掀得荡然无存。
衣袖却骤然被人紧紧拉住。
哥舒明朗心中微动,身体僵直,一个身子已经扑了上来。
“别走……哥哥。”李天昊醉语呢喃着抱紧他,炽热的颤抖着的身体紧紧贴着哥舒明朗的背,有力坚实的手臂小心地搂住哥舒明朗的腰。


一身浓重的酒气充斥着哥舒明朗的鼻腔,听到这呢喃语怔了一下,思绪飘荡,心中抽痛,竟不知如何作答,僵直的任由他抱着。
李天昊感觉到他并不抗拒,加大手上力度把他牢牢抱紧,似要揉进骨子里般,生怕稍一松手
他又会消失一样,埋头在他颈项处吞吐着气息,贪婪地吮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明知道他不过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幻影。


后背一阵潮热,哥舒明朗的心被烫得又暖又疼,轻轻握住围在腰间的手,李天昊的掌心浮着一层细汗,指尖微微颤抖。


“哥哥……是你对不对?”李天昊醉语呢喃着把头深埋哥舒明朗颈窝。或许哥哥李天朗也好,他哥舒明朗也好,已经不想分清谁是谁了,或许不是幻影所能说得过去的存在了。
他只知道他此刻并不拒绝他,心中大悲大喜:“你这样做,一定有你的苦衷对不对?”


是吗?苦衷吗?什么苦衷?父王吗?可是自己都是自愿的。因为他爱父王,那是爱吗?不知道,也说不清,理不断。他很想父王叫他一声儿子,很想父王至少用像看李天昊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很想他告诉他娘亲的坟墓在哪……
李天昊发觉他身体颤抖的厉害,翻转着他的身,眼神相对,两人竟已泪眼朦胧,相视无语。

两人近距离的视线接触,面对李天昊炙热的视线,眼中那流露出的疼惜。他紧皱着眉头,心乱如麻,瞬间乱了方寸。


李天昊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抬起哥舒明朗的下颚。烛光下那张苍白的脸细致的似乎一碰就会碎,眉轻皱着,眼中隐约泛着失措的目光,薄唇愈发嫣红……心弦似被拨动,李天昊借着醉酒情动,竟情不自禁吻上哥舒明朗的唇,启开他的齿,纠缠住他想要逃开的舌头。


哥舒明朗一愣,充满酒气的吻让他透不过起来,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李天昊的双臂牢牢钳制,喘不过气来了,身体渐渐软了下去……


“别再离开我了。”李天昊梗咽着流下一滴清泪。是对李天朗说的还是对哥舒明朗说,他已分不清,或许都有。


感觉到酒劲越来越烈,全身越来越燥热,复又紧紧吻着哥舒明朗近在咫尺的唇,情迷意乱,下身的欲望似蠢蠢欲动,却把他更紧地拥在怀里,不曾放开。
哥舒明朗闭上眼,想不到李天昊竟然对他执着如此,明明可以拒绝他的,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他只有那颗心已偏离了轨道这样一个安慰着自己的解释,苍白如雪的秀美脸庞微微发红,心里最后一道壁垒轰然倒塌。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16 08:29:00 +0800 CST  
第八章 醉心倾(下)

芙蓉帐轻摇,衣衫散落一地,满室春光弥漫。
榻上,赤裸的身体纠缠着。李天昊将哥舒明朗搂在怀中,吻他的额际,他的脸颊,他的唇,他的颈项,吻得很深,把压抑已久的情感全部倾注在这个吻中……
宿醉让李天昊心思混乱,只有“想要他”的念头无比清晰。哥舒明朗原本苍白的躯体因为激情而泛红,面色绯然,风致动人,仿佛粉荷沐光,清新中一抹艳光。
李天昊封着他的唇越吻渐深,仿佛要把他揉进骨子里去。
眩晕感充斥着哥舒明朗的头脑,是因为窒息吗?终于,李天昊很不舍的放开他的唇。
哥舒明朗张开口吸着空气,胸口因为喘息而起伏不止。
像受到诱惑一般,李天昊俯头含住他胸口的粉红,用舌头不住轻舔吮吸。酥麻之感刺激得哥舒明朗禁不住轻轻呻吟着。
李天昊把手在他光洁白皙的腰身上不断游走,贪恋着他身上所散发的淡淡清香,他的躯体因为泛红而更显娇艳。李天昊把结实强劲的大腿更挤进那隐秘无比的胯间,分开他的双腿,抚上他的柔软,发现他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
李天昊拉起他的右手轻轻一吻,似在安抚,缓慢而小心地进入他的身体。
哥舒明朗努力放松身体,承接着李天昊的进入。那火热喷张的硬物缓缓充斥着他的整个身心般,被扩张,被深入……一切空虚被填满,一切仿徨被击碎,一切患得患失被消解,只剩下生命被充满的喜悦。
李天昊羞涩的把分身完全没入他的身体,初尝情事的他兴奋不已,肿胀难忍,如此急迫,如此渴望,身体和灵魂都在焦灼,都在痛楚,快速摆动着腰杆,匆忙进入就急不及待汹涌而下。
撕裂般的痛楚,哥舒明朗被这突然的速度来袭,美丽的五官因疼痛难忍扭曲着。
李天昊发觉了他的异样,停了下来,俯下身吻他,唇舌交缠,等他慢慢适应。
“可以了吗?”李天昊羞涩着柔声问他。
哥舒明朗点点头,攀附着他,将一切交给他去主宰……痛楚渐渐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快感……
喘息、呻吟、纠缠、抽动、颤抖。
轻若无物,电光石火直入九天。
万里云端,天地万物永不复存。
李天昊的手抚过他每寸肌肤,细吻缠绵悱恻。哥舒明朗的手紧紧抓著李天昊的背脊,头像失去依附般地后仰着。
李天昊不断用亲吻来减少他的疼痛,他用最深的打开给予李天昊满足。
高潮时,颠覆着的美丽脸庞,那身体划出的美丽曲线,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李天昊大滴大滴的汗滴在他胸前,喉咙里声声低吟:“明朗……”
“嗯”哥舒明朗低声呻吟回应着。
李天昊兴奋的吻封存着他的呻吟,两具为彼此燃烧的身躯 ,在那一刻第一次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在那一刻,似乎恩怨情仇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们都只不过是受害者,如果可以,他真想抛却一切好好去接纳李天昊,好好去正视他的爱,也会好好去爱他。可是他不能,他如今犹如微尘,渺小且卑微,这副躯体此刻与他欢愉,下一刻又会伏在谁身下承欢呢?
飘飞的烛火里,哥舒明朗的脸色苍白,眼睛却幽黑如潭,深潭里静水一泓,倒映着那疯狂凌乱至不堪回首的过去……
8岁流浪到凤翔这个美丽的地方,跟许多同龄的乞儿一样,为了一顿温饱,过着艰苦偷抢而随时被拳打脚踢的日子。不日,却因为和小慈去偷肉而被抓到,便被双双买进了花满楼,那里便是他地狱的开始。
起初,他还是个端端茶水打打杂的小倌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发清灵不俗。那有鬼魅之称的师傅看上了他,教他些讨好客人的本领。很快便被客人看上了,要求侍寝。孤傲如他,又岂会甘愿蛰伏?抗拒不从,甚至弄伤了客人。
那一次,他被关进了黑房毒打。棍棒皮鞭狂风暴雨一般落在他幼小的身体上,他紧紧咬着嘴唇蜷缩成一团,没有哭喊求饶,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求饶毫无用处,只会换来更重的责罚。身上唯一一件衣衫碎裂成一条一块,被涌出的鲜血粘在伤口上,又被鞭梢剐带撕扯开,痛彻心扉,如此反反复复……
再倔强的少年在一次次摧残般的调教中都会被磨平了棱角,哥舒明朗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死死挣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倒不如服软一次,留住性命,因为他一直都坚持着一个信念,就是找到父亲。
清楚的记得那些被人蹂躏的夜晚,他被死死的压在身下,任由滚烫硕大的性器贯穿着身体的夜晚。那夜的痛、那夜的慌、那夜的恐、那夜的嘶叫、那夜的求救、那夜的哭泣、那夜的血……
就因为他哥舒明朗是独特的,他身上总有着一种傲人的高贵气质,还有那越长越能勾人心魂的惊世容颜,清泠的一双秋水剪瞳。这也是他师傅不会弄死他,把他装扮成花满楼摇钱树的筹码。那时他多么讨厌自己成长所带来的遭遇。
然而他终究还是不可抗拒的成长,渐渐重新学会了开心,微笑,奸诈,戏弄,甚至喜欢黑夜,因为黑夜可以藏起所有的丑陋,他的心,他的身……越来越多的宾客宠他如宝,他倒也乐得自在。从那时开始,他孤傲不屑,他狂莽自大,他喜怒无常,他学会了伪装,他很喜欢笑。
只有这样才得以在世人的轻贱和欺凌中艰难凄凉的生存着。
他很聪明,往往会过目不忘,师傅为了培养他,把毕生技艺都传授与他,琴棋书画,武学都学有所成,慕名而来的宾客踏破门槛。从此堕入红尘,身心受创。辗转轻笑间已丢失了最初的真颜。
哥舒明朗也是有些怕的,因!隐约感觉到有些事情回不了头了。如此辗转经历,坑脏的自己,父亲还会认他吗?但他别无他法,成为人人追棒的人儿总比乞儿强。
他更不踏实,他也是野心的,他想不再受人束缚,随心而活。即使如今是人人追棒的人儿,也会有月华落幕的一天,他明白什麽叫一刻是云端一刻是地底,他怕摔下来,那后果是想都不敢想的。
16岁,那一年,师傅情欲熏心又无情的侵犯了他,在师傅情事完毕最脆弱的时候,他终于有机可乘杀了他的师傅,师傅临死前惊恐狰狞看着他:“想不到自己还是被亲手培植的地狱之花了断此生。”
哥舒明朗笑了,他当时笑得那么悲切:“师傅啊,你一生都在算计利益中度过,地狱花也是有白红之分,那样妖冶的红是你亲手染的,那是送你下地狱的红,你应该是死得其所才是。”
师傅死后,曾经蹂躏过他的那些人都被他杀掉了,双手沾满了血腥,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意识,永堕地狱,漫漫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心灰意冷,奄奄一息之际。
自称他父亲的人出现了,把他从地狱中拉了上来,帮他摆平了行凶犯科之举。
可是父亲跟他记忆中的不一样,对他很冷漠,他一提到母亲他就会愤怒的打他。他想一定是因为母亲的背叛他才会这样不待见他,迁怒于他。没关系的,他会努力的讨好父亲,知道他野心极大甚至不惜成为他的刀手,而努力让父亲认可他,相信总有一天父亲会像记忆中一样爱他依旧。
那一年,他接管了花满楼,他仍旧是越发光彩夺目,美丽得不可方物,他终于可以任性而活。可是父王对他依旧冷言冷语。
他问父王为什么不待见他?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恶狠狠的说很讨厌他那张跟母亲长得一样的脸。
就因为这张脸,父王来见他每次都会动怒打他,他总是笑着的,因为至少父王还会打他,用到他的时候会来见他。渐渐他觉得于父王而言,他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挥之则来呼之则去。

甚至父王竟也喜欢他这副躯体,便也顺势满足于他。当他粗暴的贯穿着他的身体时,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依旧历历在心……

不自觉间指甲深深掐进李天昊的背脊里,让李天昊感觉到一个激灵的痛楚,意识到他精神散涣,表情痛苦不堪,似乎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
李天昊再次吻上他的唇,细碎浅咂,漫漫唤回他的思绪。手却隐约抚过他后背纵横交错的旧痕,胸口不可抑制的绞痛起来,一阵心酸也直涌上心头……
哥舒明朗渐渐回应着李天昊,掩盖着李天昊手所触及表现的那些情感,尽情的享受着这份别样的欢愉。
李天昊感觉到他的回应,激动的放松心扉,时而加快时而轻柔的作举完全是更在乎着他的感受。一场翻云覆雨如此的淋漓尽致,李天昊的手始终轻轻安抚着他,末了依旧恋恋不舍的撤了出来。
哥舒明朗瘫软无力的倒在李天昊的怀里。为什么相同的事,换作李天昊,感觉就不一样?那充斥整个身体,让他眩晕的快感是什么?为什么他不觉得是被侵犯,不觉得是屈辱,反而隐约觉得自己是被爱惜着的?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可笑,可是他却是渴求着的,心底已升起了一丝丝温暖,就像双手沾满血腥的他面对李天昊时开始产生怜悯之心。
李天昊轻轻搂住怀中那个显得有些单薄的身体,怕他着凉,将被子拉至他肩上。仍带着些许醉意的李天昊,经过一番折腾也累瘫了,拥抱着他沉沉睡去。
哥舒明朗若有所思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满足睡颜,被搂紧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却也不抗拒,贪恋着李天昊身上散发的温暖,渐觉自己竟很渴望他的温柔和温暖……


风掠过,吹动了室内珠帘,床前垂纱轻颤着,如羽翼般飘然拂起……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16 08:31:00 +0800 CST  
第九章 暗相惜


清晨,一缕暖阳挥挥洒洒侵进满是春光的内室。
醉已醒了,梦最难留,问此情何去何归,知否?
就算终有一别,也不辜负相遇……

李天昊拍打着头爬起来,宿醉使他头疼欲裂。露在空气中的上半身感到丝丝凉意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赤裸着,环视了一下,身边竟睡着同样一丝不挂的哥舒明朗,惊呼,拍打着脑袋才逐渐想起昨晚种种,顿时羞红了脸。


他动作掀起动静,弄得哥舒明朗也悠悠转醒,慵懒的睁眼,便看见如此可爱的李天昊,他不言语,嗔弄的笑意爬上唇角,侧卧着一手支头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李天昊被他这么一看,更是惊慌失措,本能反应的吞吞吐吐:“昨…昨晚…我…我…会负责的。”
说完,李天昊真有点想抽自己,他竟然把他当作了女子,不知所措的留意着哥舒明朗的反应。
哥舒明朗没搭话,笑意更浓。
李天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更热烈,此刻真想挖个洞钻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这个僵局:“明朗,我…我…”
“嗯?”他从喉间模糊的扯出一字,此时他的眸子极尽的清澈,衬托着他那种笑意是如此万般的不合时宜。


李天昊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想起昨晚醉酒心乱,好像把他当作心中那个幻影了,心中说不出的微恙感觉:“明朗,昨晚…我们…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哥的影子…我是真喜欢你…”李天昊语无伦次的胡乱说了一通解释着,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丝毫不减。


哥舒明朗有一丝错愕,收起了笑意,心中掠过一丝抽痛。或许父王在他面前否认了他的存在,可是命运却偏偏如此爱捉弄人,冥冥之中李天昊与他的命运却交缠在了一起,想扯也扯不断。昨晚的激情历历在脑,是那样的温柔细腻,他一直以为这样的温情是他永远都渴求不来的,却不料来得如此突然,来得如此轰烈,让他措手不及……


李天昊见他并不答他,而收起了笑容,并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但还是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李天昊被他这样看着心里直长毛,觉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就这样无辜的回望着他。
哥舒明朗看着他那呆样直无奈,换个姿势转过头去继续睡。


被突然撤走的目光,李天昊一阵失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扰扰头起床穿衣。穿戴好衣冠,他等了好一会,哥舒明朗也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他自觉没趣,结巴着胡乱说了一通就走出了花满楼。
仿佛一切恢复了平静,久久不能平静的是哥舒明朗的思绪,脑海中还留着李天昊那个情窦初开呆呆的蠢模样,想着想着,心里动容,竟不自觉会心的笑了。

室外晨曦尤烈,李天昊抬头深深的吮吸着这清新的空气,心情却因昨晚种种舒畅无比。


凤翔街头依旧热闹,人来人往。满地滚动着从树上坠落的桃花瓣,不远处桃花堤平静的湖面上,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一片波光粼粼,汉白玉砌的半圆拱桥上时不时刮下几片七零八落的桃花,随风而逝飘落到湖水上,随着波纹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不敌水波的力量沉入湖中。
李天昊回头看了看花满楼,想着昨夜的激情……甜蜜笑意爬上唇角,彼此的心更近了,清风拂面,暖阳直照,竟觉岁月静好。


“李天昊,你小子好啊,你情场失意,小爷我好心陪你宿醉不归,你竟然狠心抛下我在桃花桥上过夜。寒风过境,风餐露宿的,你自己却跑去花满楼,倒入温柔乡,好一番醉生梦死,日上三竿才记得爬起来,你说说,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汤驰从旁边窜出来,一把揪住李天昊衣衫喋喋不休,很是不满。


“好好好…兄弟,对不起啦,昨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进去了。”李天昊心虚的挣脱他。
“噢…那你昨晚是借着这花好月圆好气氛不自觉的被哥舒明朗牵魂上去了,从实招来你们昨晚都干了些什么?”汤驰紧靠过来观察着李天昊脸上心虚的表情,伸出食指死死抵住李天昊质问,“你和他不会真做了那事吧?”


李天昊唰一下子羞红了脸:“我……”吱吱呜呜,不知该如何作答。


“啊…小爷我玉树临风,貌若潘安,他哥舒明朗却对我连眼眉都不曾抬一下。如此孤傲不屑,狂莽自大的哥舒明朗居然会看上你?不行,不行,我受到了重重的打击,我的心都碎成一地了,你让我好好静一静。”汤驰抱着头跺着脚一副恨得牙痒痒的姿态。
李天昊表现的很无奈,抬头看看天色,似乎猛然想起一件事:“好啦…兄弟,我还有公务在身,咱们改天再聚。”李天昊抛下汤驰快步消失在大街上。
“哎哎…李呆子,你不交代清楚你怎么得手的,你不许走……”汤驰在后面追着他跑。

天一楼,华丽点缀的大门口一阵喧哗,一个三十来岁上下的异服妆扮男子领着一帮精壮侍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迷郎大爷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掌柜慌忙领着众人殷勤的走上前献媚的打招呼。原本镇静自若的李天昊不禁耸然动容,这人这么张狂架势,想必就是那个异族幻术师,前几日查探过此人似乎要跟父王的人交易一批火油。他不知道父王要这一大批火油有什么用处,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此时李天昊正傲然伫立在天一楼二楼厢房的房顶之上,静静探听,几个兄弟也立命在那门外围攻。
“谁?”房顶不小心传来的碎响惊扰了房内的人。
暗器飞出,直捅穿房屋,横梁应声断落,屋顶没了支撑不承重把人摔下来。


李天昊无奈,翻身躲避着飞出的暗器,从房顶跌落,长刀轻扬,忽如一颗流星般携着一股强大凶猛的森然气息直向他们轰然袭去,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房顶忽生的一股强大气息悄然袭来,迷郎便看见一身捕头装的李天昊飞来。官府的,他暗叫不好,左足在桌上一蹬,施展轻功整个人便跃出厢房。
空气一时变得紧张起来,一场残酷的撕杀马上就要开始了!


谁知那李天昊如影随形,竟似长在他背后一般,他向前跃了丈许,仍未逃脱他的逼袭。眼见前方就是楼梯转角胡同,已经逃无可逃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提前顺手抓起一张八仙桌,胡乱的便向身后掷去。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那恐怖至极的刀气略有消退,他连忙趁此机会跃下楼转过身来,但他尚未看清什么时,一把锋利至极的长刀已冷冷的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李天昊已经顺利的窜到他身后将他擒住。
迷郎惊恐着睁大眼,顿时像被人点了穴道般一动也不敢动:“大人,我是良民,实在不知所犯何事。”


“闭嘴,你走私火油买卖,对我朝造成威胁,还不算犯事?老实点,走,跟我回官府,交出火油,或许可以从轻发落。”说完李天昊的刀移近了些许。


“好好好,别乱动,我跟你走就是了。”迷郎看着他那长刀距他咽喉只有一分之差。若是他稍有异动,说不定那长刀便会破喉而入取他性命。身后他的几个徒有其表的侍卫都被其他几个捕快一一擒住了,就只能这样跟着李天昊出了天一楼。


迷郎狡诈善谋,一个惊呼出声,手变幻出无数花瓣雨,阵阵暗香盈袖,直袭李天昊,趁李天昊失神间,他一个滑落跳出几丈之远,抓起一名路过的女子用力的向李天昊扔了过来。这名女子莫名的被抛,瞬间吓得失声尖叫起来,飞速撞向李天昊。此时只要李天昊用刀一拨,或是侧身一闪就能避过这个障碍,继续追赶迷郎。


但这样一来那名女子却会坠下摔成重伤。素来心善的李天昊又怎能忍心袖手不管呢!于是他只好先行出手接住这名女子,轻轻放在地上。


这一番耽搁,迷郎却有机会向他发出暗器。李天昊惊呼不妙,已躲闪不及,转身护住那女子。数枚森冷的银针直没入李天昊后肩。一阵眩晕袭来,身体无力的倒下,银针有毒。


“喂,李呆子,你怎么了?”这时汤驰正好赶到接住倒下的李天昊。
一时间,场面混乱,此时迷郎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日上中天,哥舒明朗一人披衣独坐在茶几前,正在那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


“公子,那迷郎太过招摇,早已经被李天昊盯上,天一楼发生了动乱,他没和王爷的人交接成。被李天昊擒住了,怎料此人十分狡猾,李天昊着了他的道,中毒受伤被他逃脱了。”影子如实的汇报着情况。
听到李天昊受伤,他的心紧了一下,脑中仿如有波浪阵阵轰鸣。
少顷,神情便恢复如常: “看来我得去会会这个迷郎。”
人动茶倾。

日已西斜,天色渐暗,夜色中暗香浮动,醉仙居已灯火通明。


一抹优雅身影踏着月色而至,室内异香涌动,摆设高雅,珍奇古玩满目琳琅,透明酒肆里的液体浮动跳跃,色彩明艳多变,桌上白玉瑶琴泛着冷光,好一派异域风情。
哥舒明朗收起折扇,拿起瑶琴,倚着弦窗低幽而奏。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眼睑似沉醉微合,长长的睫毛在半合的眼睑上划出一抹优美,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迷郎踏进自居宅院,琴音远远传来,尘缘中琴声,月皎波澄。神怡心旷之际,忽一阵微风起伏,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逐渐收理了纷乱的心神。笑意盈盈,快步走进寝室,月华映照之下,一身华衣逶迤落地,那消瘦挺拔的身姿,那绝世的琴声,直让人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见过大风浪的迷郎竟无比钦佩的拍起掌来:“此曲只应天上有,敢问阁下尊名?”
一曲终了,哥舒明朗尚自出神,忽听身后一阵掌声。
他放下瑶琴,转过身来笑对来人:“在下哥舒明朗,不请自来,擅自动弄阁下爱物,还请海涵。”
看清他转过来的容颜,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明眸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让迷郎沉醉。
“好物当与佳人相配,早就久闻哥舒公子博学多才,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迷某早就想去拜访了,却不想公子倒亲自登门了,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哥舒明朗嗔笑:“人人都说迷郎大爷有通天本领,那又可知在下此行目的何在?”
迷郎爽朗一笑:“公子过誉了,那些小把戏只是骗骗世人罢了,我猜嘛,难道公子对迷某感兴趣?”
迷郎向他走近,沉醉着他身上的清香。手情竟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肩。
哥舒明朗眼中的笑意更浓:“我的确对你感兴趣很久了,可惜,可惜,天子意!谍中谍!”
哥舒明朗眼中阴戾之色闪过,一手拂出折扇,说时迟那时快,立时封喉见血。
迷郎睁大眼惊恐的看着他,,看不清动作,来不及反应,身体便软了下来。


哥舒明朗收回折扇,从迷郎怀中取出所需之物,眸色恢复平静,似乎一切都做得那么自然,时间沉入死寂。
一条黑影突现其后。


他把一白色瓷瓶扔给影子:“把这解药给李天昊送去,别…让他轻易的死了,这样父王…会很伤心。”


影子心中闪过一阵心酸,他知道此刻他高傲的公子心里却是苦不堪言,有点担忧,但他却无能为力,只得应命而去。
哥舒明朗怔怔出神,多少年来已习惯,寸步杀人,千里不留形,事了拂衣去。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21 12:34:00 +0800 CST  
@雪梨荻雅樱兰@慕安若素更了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21 14:26:00 +0800 CST  
@雪梨荻雅樱兰@慕安若素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3-29 21:53:00 +0800 CST  
第十章 花事了


夜凉如水,忽然起风了,冰冷的月光在静谥的浓黑中淡成了一片朦胧的氤氲,在寒风中碎了,散了。满城桃花熙熙攘攘随风涌动,下起了华丽的花雪,风刀锐利,缱绻着缠缠绵绵的碎花轻舞着,夹杂着丝丝细雨,冷彻人的心扉。
李天昊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断呓语呢喃着……
梦中,热闹的王府庭院,两个稚嫩的孩童手拉着手满心欢喜的奔跑着,渐渐地那个孩童放开了他的小手越跑越远,他却哭着拼命追赶,却掉进了深湖之中,被那漩涡不断纠缠着,浮沉,两个小手再也够不着……
梦中,细雨霏霏的凤翔街头,桃树绕堤,落花缱绻,欢声笑语中那惊鸿一瞥的笑容,如此美得惊心动魄,如此温暖熟悉,如此清晰可见,就仿佛初见他也不过昨日之事。
梦中,雅亭下他悲伤的琴声,似在诉说着那段段离殇,是那样的动人心弦。又看见了在马上冷艳孤傲的他那不驯的脸容,冷僻不屑,极致的风华,光彩夺人,高贵华丽,似笑非笑。还有那夜的醉酒倾心,温情而待,李天昊始终相信他已对他逐渐敞开心扉。却仍然不知他心底所想,他竟然看不透他,心里总透着隐约的悲哀。时而温暖如沐春风,时而悲沧不绝,时而潸然落泪,时而孤高自傲,时而处世不惊……
他想永远沉醉梦中,追寻着他的音容,不愿醒来。
却蓦然心痛起来,他似乎看到了他此刻竟是悲澈落泪的脸容,靡华而凄凉,他是那样的伤心,好像逃离着,伸出手挣扎着向他求助,李天昊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追着他跑向黑暗,可是后背生痛,呼吸越来越急促,恍如儿时那个场景一般,他怎么也抓不着他,越来越远……
一股暖流把他拉回来,胸口的窒息感也逐渐退去,李天昊从梦魇中惊醒坐起,吓得冷汗淋漓,原来只是一场梦,动作过大,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刺骨生痛。
“李呆子,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真是吓死兄弟我了。”趴在床边照顾着的汤驰被他惊醒。
“我睡了多久?”李天昊胸闷得紧,头还隐隐作痛。
“你都睡了两夜一天了,一条腿踏进阎罗殿了你知道吗?真是吓的我小心肝蹦蹦乱跳的,还好哥舒明朗让人送解药来得及时,不然你小命真不保了。”汤驰夸张的拍拍胸口。
他捂着胸口怔怔的看着汤驰,听到哥舒明朗的名字,想起梦中的情形,挣扎着起身穿衣。
“喂,还没天亮,你要去哪?你中的毒很霸道,差点要你命,你知道吗?这毒虽解了,可还需要好好调理才能恢复啊。”汤驰急得跺脚,就是怎么也制止不了他要起床的动作,忙跑去门口大字伸开拦在门上。
“汤驰,让开,别逼我出手。”李天昊慌乱着抵到门前。
“我理解你激动的心情,你要去答谢人家也要等天亮对不?现在人家也还在梦乡呢。再说你一条腿差点踏进阎罗殿了,还很虚弱,我不会让你出去的,反正以你现在的情况也未必能赢我。”汤驰丝毫不退让。
李天昊无奈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天际泼墨般黑压,却透过些许斑驳白光,怔怔望着那斑驳的白光,仿佛是窥见着心底最深的希望……
朔风过,冷彻心扉,他在担忧着那个让他挂心的人,是否安好?
……………………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4-10 10:57:00 +0800 CST  
一庭琐碎的阳光。偶尔偷溜进来的几缕,却被那垂下的纱帐挡住。淡淡的紫色纱帐,绛红的轻罗软绡,却掩不住日前榻上剧烈欢愉过的味道,逶迤如日落时天边的流云。
哥舒明朗勉力的睁眼,眼前影子焦灼的脸渐渐清晰。还是感觉好痛,浑身的痛,脱臼的手已被仔细矫正上药包扎好。
“公子,你终于醒了。”影子似略松了口气。
哥舒明朗有些恍惚,发生了什么?渐渐的,那噩梦般的记忆回来了。屈辱,痛楚,还有……无底的绝望!
遇见李天昊是一个意外,意外到他认为他有可以追逐温情的权利。
然而他错了,棋子的主人怎么会允许棋子有自己的命运?
如今这般遭遇,他早就应该习惯的,从十岁开始就过着更甚地狱的日子,没有亲情,没有可以寄托之人、没有朋友……为什么到现在这副坑脏的躯体却越来越不适应了呢。
影子看着沉醉在悲沧中的公子,一阵阵心酸涌上心头,忙倒水凑在他唇边,轻声说:“公子,喝点水吧,你已经昏迷了二天二夜了。”
只过去了二天二夜?他希望已是千年后的来生。哥舒明朗无力地别过头,闭上眼睛。满脸的凄楚。
“父王呢?”
“王爷……在书房与幕僚议事……”影子看着他如此模样,心中刺痛,不忍。
“我要沐浴。” 他打断了影子的话。
“已经准备好了,公子。”服侍了他多年,影子知道他向来爱干净,随时都会准备好水候着。
衣物褪尽,苍白的躯体上到处是淤紫,道道淌血的痕略干枯了,如此的触目惊心。哥舒明朗闭上眼睛,羽睫轻颤,自嫌这躯体实在太脏了。
影子强忍住涌上来的心酸,时刻都意气风发、孤芳自赏的公子,此刻却是身心受创,如此脆弱,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洗,尽量不触痛他的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再扶他重新躺好。
“公子,我知道自己……算不了什么。但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永远不会只有一个人。”影子小声说道,看到如此悲绝的哥舒明朗,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多年来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虽然他是王爷派来监视公子的人,可是多年的相伴,他为公子的命运,为公子的悲绝,为公子的苍凉……竟让他渐渐的深深的爱慕着他。
他正等着哥舒明朗的反应,这时李天昊闯了进来,手里提了个食盒,一直极力阻拦着他进门的侍从战战克克。
李天昊半边脸上赫然印着红红的掌印,他进来的时候还特意把红肿的半边脸尽量向外,掩饰着此刻的窘境。慢慢向哥舒明朗走近。
哥舒明朗惊愕,此刻自己最不愿看见的人就是他。他的骄傲纵使他不愿自己如此不堪的躯体被他看到:“谁许你进来?影子,让他出去!”
影子伸手拦着李天昊继续前进的步伐,李天昊那暴戾的眼神相对使他亦是心慌,他想不到李天昊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听说昨日他发疯似的多次闯进花满楼打探公子的行踪,他也极力隐瞒,以为他就此作罢,想不到竟找到了物园来了,还知道公子受伤的事。
“为什么?父王这样对你,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为虎作伥?”眼中满是怜惜、不解,悲痛。
“这是我的事,与你李捕头何干?”他被问的心虚,却故作冷静。
“因为他是我父亲,我觉得耻辱,就算是一件玩物,他也不应该这样对你,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这里会痛。”李天昊听到他这样冷言冷语相对,一时脑热指着心脏的地方嚎了出来,挥开拦着他的影子,大步走上前去。
影子看了看公子惨白的脸色,也知道此刻留在这实属多余,公子的心病还需心药治,虽然心里酸楚,还是无声退下。
哥舒明朗抬头看他,被他的话语哽塞得哑口无言,也看清了他浮肿的半张脸,心紧了一下,想必他去找过父王了。
李天昊眼中带着悲痛,径自放下食盒端出一碗药递到哥舒明朗唇边,眼神不敢直视他,梗咽着:“喝了吧……我亲自去抓的药,对伤痛很有效的。”
哥舒明朗怔怔的看着他不自然遮掩着肿了的半边脸,情绪翻滚,冷冷的说:“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东西,别费心。”
李天昊猛地对上他的眼睛,急了:“为什么?你总是把我拒之门外,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这样武装自己?那样会多累?”
“别自以为是过了,别以为你懂我,更不要对我动心,你从我身上是得不到任何回报的。”他的脸上始终似波澜不惊的伪装着。
虽然这是他一直渴望着的只有李天昊才能带给他的幸福感觉,然而,他却知道,他需要偿还的东西实在太多,他留在父王身边为他所用,渴求着父王的爱,这是他对母亲唯一的信念所在。他想起那夜父王狠狠惩罚他所说的话语,若他越想靠近李天昊,李天昊就会因他而受到伤害,无情如父王,如此叛逆他的儿子也不再需要。他已经不想再期待触手可及的东西,他这幅坑脏的躯体已经不配拥有,可是那颗心已随眼前人沉沦,他现在明白得是不是太晚。
情不知所以已一往情深,可要怎么阻止?
“哥舒明朗,你听着,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那一夜你对我敞开的心,我就不相信你对我不曾有一丝感情,你的痛,你的苦,你的脆弱,你的遭遇我都感受到了,我恨我们相遇太晚,无法护你,给我机会好吗?”李天昊含着泪光,说了自己压抑的话语,他总是若即若离,看着他的冷艳,他的受伤,他感觉自己心痛得快窒息。
哥舒明朗愣愣的看着李天昊,竟有些动容,还是那个呆呆傻傻的李天昊吗,可是感觉他已经有所不同了尼……是的,那夜以后他不敢说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那又怎样?将关爱施舍一些给他。而他靠着这一点关爱汲取着温暖。因为心一直都是贫瘠的,所以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像自己这样的人应是离得越远越好,这样就保证他不会受到伤害……
突如其来的吻阻止他继续往下想,李天昊一手就着他的头向后仰,苦涩的药汁充满着他的口腔,李天昊强封着他唇,逼迫着他吞下,哥舒明朗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心里的苦被这药汁冲斥着,却是甜的。
有那么一瞬是那么的享受,那么的喜爱,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自心底深处狂涌而出的那股暖流彻底的淹没了他,这种感觉,这种关爱,全天下也只有李天昊一人可以带给他了。却不能留恋,唇齿收紧狠下心咬了下去,血腥味顿时充满整个口腔。
李天昊猝不及防间吃痛放开他,雪顺着嘴角流下,悲怆的看着他:“为什么?”
哥舒明朗看着他,单手褪去衣裳,於紫的血痕尽露,遍布全身,那样的触目惊心,那样的淫靡不堪,笑意爬上唇角:“李天昊,我告诉你,不要自作多情了,那晚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没有真情可言,我这副躯体是为博得万人乐的,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当真,别忘了,我是你父亲的人。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没必要太当真。”
看着他那满目疮痍的躯体,唇角轻扬那抹嘲讽笑,自贱的言语,李天昊心中说不出的心酸、悲伤、愤怒,眼泪无声滑落:“为什么……此时此刻你还要骗我?你若对我无情,为什么会去迷郎那取得解药来救我?”
“我只是不想你死的太快,那样我会很无趣。”说的那样轻巧,那样自然。
“哥舒明朗……你……”李天昊颤抖着手一滑,碗落,应声而碎,药汁倒泄而出。
对你而言我到底是什么?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孤傲如他哥舒明朗,又岂会对他有一丝情意?以为可以抓住心底那份轰轰烈烈的情感了,多么可笑,心好象被什么东西狠狠咬着,好痛。爱也好,恨也好,自己始终无法进入他的心窝。也罢,今日至此,此情休矣。
哥舒明朗捏紧手心,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李天昊含着泪转身夺门而去。
哥舒明朗看着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再也装不下去,扑倒在地,他只能这样做,李天昊才会离他远点,父王才会不因为自己而伤害与他。
右手修长手指在冰冷的碎片上轻轻滑过,颤抖着,赤手扫聚瓷碗碎片,想把那珍贵的药汁留聚,却笨手笨脚的,不小心割破了手。血流了出来,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是不是这副身体,已经习惯流血的感觉。还是每次被伤得彻底,身心俱已麻木。
血还在流,竟然没有凝固,他痴痴看着那碎片根本无法聚拢药汁的淌流,正和着他的血打圈,看着看着两行清泪已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
心好冷。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明明触手可及的东西他却承受不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深几许?繁华正浓却道奈何花事了!

“这样细嫩的手,却如此不爱惜未免可惜了。”
他猛然抬头,惊慌的无法言语,止不住的泪痕仍挂脸上。
“还哭得这么梨花带雨。你知道吗?你这样子真是惹人怜爱得紧。”来人说着抓起他流血的手取过手绢包扎,完毕,一手就要抚上他的脸。
他努力别过脸去试图躲开,却被人一把捏紧下巴逼他对视着他。
“父…王…对不起。”
“明朗,你这次做得很好,本王高兴。”李静伸手抹干他的泪痕,扶起他回到榻上,亲手为他捻好被褥。看着被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悲伤人儿,心里是那样的畅快,他是那样的需要安慰。
哥舒明朗怔怔的出神,似受宠若惊,不语。
“本王多年的那块心病你查的怎样了?”李静审问似的看着他。
哥舒明朗浑身一震,惊醒:“有些眉目了,待孩儿确认无误便斩草除根。”
“很好,术士告诉本王,凤翔乃龙脉之气所在,本王大业将成,要他们随整个凤翔毁灭,以绝后患,不容有失,你且好好养着,尽快助我。”
“是,父王。”
李静呵笑着离去。
哥舒明朗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敛起脸,愁悒爬上眉头。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4-10 10:58:00 +0800 CST  
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进行到底。

楼主 樱空篱释  发布于 2015-05-15 12:41:00 +0800 CST  

楼主:樱空篱释

字数:87557

发表时间:2015-02-27 08:3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05 01:47:34 +0800 CST

评论数:129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