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格格】[原创]永忆燕琪飞

Chapter30 久别重逢
乾隆二十七年七月,荣泰皇帝已登基半年有余,夏秋之际,江苏黄河流经下游地区决堤情况严重,川滇泥石流频发,皇帝决定效仿圣祖爷南巡视察,一切从简,地方官员不得耗资接待,是时,朝中褒贬不一,大多数人还是持反对意见的,但皇帝似乎是铁了心,太皇太后、太后也不表态,于是,留辅政大臣代为监国,御前侍卫福尔康、傅恒将军之子福康安、领侍卫大臣海兰察随驾,就这样出发了。
九月,御驾已行至四川边境。
“尔康,已经到四川了,离云南也不远了,你们继续考察民生,我就从这先你们一步去云南了。”永琪骑马,望向南方。
“好在我们这一路只发布命令,你并不露面,现在单独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康安和海兰察都是信得过的,放心去吧。”尔康道。
“嗯,了解了江苏的灾害情况,我深刻认识到人才的重要,李侍尧已经撤了,齐苏勒是个能干的贤臣,有他在,相信决堤情况能得到改善,还有四川这边你要多加注意,有什么问题及时派人向我禀告。”永琪心系苍生疾苦。
尔康其实很佩服这样的永琪,难得他惦念着美人也不忘江山,先皇到底有先见之明,重重点头:“我会用心的,你放心去吧,只是一月之内你一定要与我们会合,不然事情就大了,我选的都是武功精良的高手护驾,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见到了箫剑他们记得代我和紫薇向他们问好。”
永琪拍拍尔康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诚恳地说:“谢谢兄弟,我走了。”
骏马奔腾,荡起一袭飞尘,永琪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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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理。
小燕子在花海中练琴,两年之约已到,她有感应地每天来到这里,再次的相遇应该是很美很美的吧,碧云蓝天,花草相映,正如木兰围场的初见风景。
悠扬悦耳地小提琴散出优美的音符,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斑鸠在一旁笑着凝视她,心道这燕子实在聪明,不过区区两年,已经可以拉的这么好。
聪明是有的,拉琴需要更多的不是天分,而是情感,满腹的柔情蜜意都在其中,焉能不好?
大理的牌碑渐渐清晰,永琪不安地拉动马缰,心底恐惧又自信——终于终于到了,小燕子你在等我吗?
永琪打听萧府走了一段路,小提琴独特的音色飘来,若有若无地,他跟随着声音前行,眼前是成片的花的海洋,强烈地预感击的他心砰砰直跳。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是班杰明在拉琴!!找到他就可以见到小燕子!!!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她吗?是她吗!魂牵梦绕两年之久,心爱的女人就站在花团锦簇中,美如画中仙,手执小提琴,奏着他们独一无二的“当”。
她居然学会了拉小提琴!永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下马,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小燕子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以为是斑鸠在她身后:“臭斑鸠,你想吓我啊?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你以为我听不见吗?我早就听见你的呼吸声,你过来的声音了。”
这么亲昵的语气,永琪不敢接近她,颤抖开口:“我不是斑鸠。”
琴声中止,小燕子不敢相信地静立。
“我是一只燕鸥,这是一种水鸟,听说它会从几千几万里外飞到爱人身旁,而且情有独钟,终身不换伴侣,敢问姑娘贵姓大名?”
永琪的声音那么熟悉,好似天籁,小燕子控制不住,小提琴滑落,泪水布满了清丽的脸庞。
“如果姑娘已经不姓萧,或是成了某夫人,那么,我就是从几千几万里外来送祝福的。”
小燕子鼓起勇气转过头,四目相对,久别的爱人,早已泪眼朦胧,永琪真想马上抱住她,把她融进自己的生命里,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没有比这一刻更期待她的答案。
她哽咽:“你说什么某夫人!你知道,你那些信我已经看了几百遍,我早看烂了看破了,我倒背如流了我!”小燕子用力拍打着永琪,本来不委屈的,谁知道,一看到你,就觉得委屈了啊。
永琪任由她拍打,没有话比这更动听:“没关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天只看一封,我又写了几千封,派人给你送过来,你的信我也收到了,你为了我练习写字,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你现在才来,你太可恶了,你整得我七荤八素的,你害我每天伸长了脖子再看,我都快成仙鹤了我!”小燕子控诉他。
永琪想起小燕子信中提到的司徒,又想起陪在她身边的斑鸠,忍不住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不是某夫人吗?”
小燕子快疯了,这个傻瓜:“什么某夫人!你还说某夫人,某夫人,某夫人,某夫人!我要是某夫人还会每天傻傻地等你吗!”
永琪再也忍不住,用力地抱紧她,意有所指:“如果你打够了,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欢迎式?”
爱有多深,吻得便有多深,小燕子几乎要喘不过气,慢慢地臣服,永琪那样用力地吻她,仿佛要把她嵌到身体里,天昏地暗,唯有这一对有情人。
终究是多余的啊!斑鸠的祝福胜过了痛苦,是离开的时候了。两只燕子,祝福你们以后永远燕双飞,我这只天涯孤鸟是该独自飞走的时候了。
带着我们的故事走吧,大不咧咧国,大不颠颠国,我要去的是没有你们的大不列颠国。
跟随着心来到这里,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可是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潇洒的离去,只希望你的心里有我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够了。
留下一封信,一把小提琴,一把西洋剑,留下了小燕子。
感谢上帝让我参与了你们的喜怒哀乐,我跟着你们笑,跟着你们流泪,若是有缘再见,也要学会笑着问候。
花海中像是平行没有交错的轨迹,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我最亲爱的朋友,我最亲爱的兄弟,还有——我最亲爱的小燕子,再见了!
A sad thing in life is when you meet someone who means a lot to you,only to find out in the end that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and you just have to let go.(生命中令人悲伤的一件事是你遇到了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但却最终发现你们有缘无份,因此你不得不放手。)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7 01:00:00 +0800 CST  
不知道为什么发了两遍 不好意思啊,刚写完,大家久等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7 01:03:00 +0800 CST  
回复 晓月薇蓝 :愉妃改变对小燕子的印象大多是为了永琪,而不是小燕子,再说只是改变印象,她接受小燕子也是在小燕子不会威胁到江山的情况下,永琪为了小燕子都出走过,即使她不同意永琪也会去的,她理解不了这种感情,只是知道小燕子的重要性,她给了儿子一次任性的权利,因为她知道不这样永琪不会安心,当了皇帝的永琪是知道分寸的,个人理解啊,当然,不这样安排永琪走不了啊,原谅我吧@晓月微蓝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7 11:45:00 +0800 CST  
Chapter31 斑鸠离开
“永琪,永琪,永琪……”小燕子紧紧拉住他的手,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永琪忍不住笑了,轻刮她的鼻子:“傻丫头,你一直喊我做什么?”
小燕子急忙捂住嘴巴:“我喊了吗?真丢人,其实我是觉得你太不真实了,我感觉在做梦!”
自己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永琪爱恋地轻吻她,抱她在怀里:“现在有真实感了吗?”
小燕子被他弄得痒痒,不好意思地笑:“现在有了。”
两人正浓情蜜意呢,小燕子想起什么:“糟了!斑鸠跟我一起来的,他去哪了?”
永琪扶额,小燕子果然是小燕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想得到别人:“斑鸠也在这?是不是先回去了?我真想快点见到他!”
永琪心里很感谢斑鸠,小燕子幸得有他照顾,他默默付出,不求回报,把小燕子完整地交给了自己,自己真是幸运,有个这么肝胆相照的兄弟。
“那我们快回去吧,告诉我哥,告诉晴儿,你回来了!”小燕子很是兴奋。
箫剑一定知道他做皇帝了,看样子小燕子还不知道,回去的话,要怎么面对箫剑?怎么面对斑鸠?
永琪看着高兴地她,不忍心说出很多事实,可是迟早要面对的:“小燕子,其实我……我……”。
他的声音很小,小燕子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说着:“永琪,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这两年我过得真辛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可以坚持那么久,你现在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吧,大理这么美,我们就在这永远不分开了好吗?”
永琪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轻易就被小燕子打败了,小燕子这么喜欢自由,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离开自己?还是先不要说了,今天小燕子这么高兴,何必早早破坏了这气氛,再找恰当的时机吧。
他宠溺地说:“当然会。”
小燕子嫣然一笑,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爱情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两人并肩向萧府走去,紧紧牵着的手分不开,这才是天造地设的璧人。
萧府。
小燕子挽着永琪回来。
“哥,晴儿,斑鸠,你们看谁回来了?”小燕子兴奋地大叫。
箫剑晴儿出来,两人却并不很高兴,反而有些拘束,特别是箫剑,欲言又止。
小燕子东瞧瞧西看看:“哥,斑鸠呢?他去哪了?”
箫剑递给她一封信,小燕子疑惑地接过。
斑鸠已经走了!他说过,如果永琪回来了,他就会选择离开,现在,他真的离开了,可是……可是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信中写着“小燕子不许哭”,我不会哭的,你去找自己的幸福了,我应该笑啊,我应该为你高兴,谢谢你,谢谢你,对不起!
永琪也十分难过,斑鸠以为他和小燕子重逢了,可以在大理无忧无虑厮守一辈子,他默默地离开了,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心里一定很苦吧,如果不是顾着兄弟情谊,他完全可以趁虚而入,这样的恩情用一辈子也报答不完,我会一辈子对小燕子好,我知道这是你最大的心愿。
“小燕子,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了。”永琪看见小燕子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心中实在心疼。
小燕子扭头跑到斑鸠的房间。
被子叠地整整齐齐,他的画板没有了,三个姑娘用头发给他编的草帽没有了,衣服没有了,桌子上只剩一把西洋剑。
四年的朝夕相处,她的所有他都知道,她什么话都能向他倾诉,有些话她不敢对永琪说,却敢对他说,就这样走了啊,我们还没有好好说再见啊!
小燕子抚着那把西洋剑,终于忍不住爆发:“斑鸠!斑鸠……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如果我知道你要走,我会好好送你的……你怎么这样就走了……我还没有对你说一声谢谢……”
永琪走进来,原来小燕子对他的感情已经那么深了,他心里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自己不在的这两年空白,是另一个男人在爱惜她,保护她。
他轻轻留下一行泪,上前抱住小燕子,任由她哭出所有的不舍。
“小燕子,他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永琪轻轻地诉说:“大不列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那里有斑鸠的亲人,那里的人都说着斑鸠的洋文,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在那里,斑鸠会找到他的伴侣,像我们一样温暖的拥抱,我们一起祝福他好吗?”
永琪的话总是能让她安心,小燕子道:“对,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很难过,永琪,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永琪带着信心:“一定会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让我们期待着那一天吧。”
小燕子终于破涕为笑,希望再见的那一天,你已经找到了你的真命天女,说不定还会有个小斑鸠呢,你给了我那么多惊喜和陪伴,忘了我重新开始吧。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7 18:49:00 +0800 CST  
Chapter32 配不上她
箫剑避开小燕子把永琪叫到另一个屋子。
“草民参见皇上。”箫剑行礼。
永琪忙扶他起来:“箫剑,你这是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虚礼的!”
箫剑不再客气:“你知道这些虚礼代表着什么吗?它代表着你的身份变了!你不再是五阿哥,你是皇帝!是君王!这又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不可能给小燕子一个她想要的未来,你已经配不上她了!”
永琪被那句“你配不上她”刺激到了:“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你觉得在你心里是晴儿重要还是地位重要?你觉得当你最亲的人基于信任将一切托付于你你能不管不顾吗!你觉得我不想和小燕子远离是非好好生活吗!不是我配不上小燕子!而是这世道这身份配不上我们的感情!”
或许有曾经那一段杀父之仇存在,那时他一直对永琪有隔阂,虽然后来误会解开了,但他自幼接受的思想与永琪完全不同,加上父亲又是因官场争斗而死,他想远离皇室,远离争斗,所以箫剑内心深处还是对永琪有些抵触,可能因为他的身份吧,如果他愿意放弃一切,箫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妹夫,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 “无论你说什么,这局面已经无法改变,你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别说现在已经有一个欣荣,以后会有多少个!我没有告诉小燕子,你亲自告诉她吧,到时看她怎么选择,她成熟了许多,也许会做出你意想不到的决定,我们静观其变吧!”箫剑道。
“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对她说,”永琪复又坚定地说:“但是箫剑,我要告诉你,即使我做了皇帝,也不能阻止我们相爱,已经发生的事我无可奈何,我也不想解释什么,谁都不能预见未来!只要小燕子决定跟我走,就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你也不能!”
他不容置疑的口气让箫剑没有反对的余地,心里默默叹气,妹妹,你为什么在错的时间遇上这个对的人!
永琪缓和了语气,恳切地又说:“箫剑,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争取小燕子,你知道我来这一趟有多么难吗?即使满朝反对我还是来了,因为我不能失去小燕子,如果你不能做到支持我们,起码不要破坏我们吧。”
永琪是帝王,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自己,而且他为了小燕子千里迢迢走这一遭,也是难能可贵,箫剑内心震动,想想自己和晴儿的感情,这两人竟然比我们更波折,皇宫虽然险恶,爱也是能战胜的吧,罢了罢了,看他们的造化吧,谁让情根已然深种!
箫剑笑:“我要是真想破坏你们,小燕子早就知道了,以她的个性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算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我这个做哥哥的只能尊重她的想法了。”
得到箫剑的肯定,永琪终于舒了一口气:“谢谢你,箫剑,我会好好跟小燕子说的。”
两人谈话结束已经不早了,晴儿做了丰盛的饭菜欢迎永琪回来,但毕竟斑鸠走了,大家各有心事,这顿饭吃得也算不上太兴奋。
小太阳“咿呀咿呀”地叫着,非得让小燕子抱,小燕子没办法只能一直哄着他。
晴儿笑:“这孩子是不是我亲生的呀,我怎么觉得他对姑姑比对我这个娘还要黏糊!”
永琪看着小燕子抱着孩子的样子,心中一动,小燕子是该多积累点经验,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这样想着,永琪上前接过孩子,小太阳拿手一直抓他的衣服,一会也停不下来,永琪笑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儿?”
晴儿答:“小燕子给取的小名儿叫小太阳,我和箫剑取的大名叫萧纪北,意思是时时想念在北京的你们,对了,紫薇和尔康怎么样?他们也该有孩子了吧?”
“紫薇也快要生了,可巧,尔康给我说过他们要给孩子的名字中带个‘东’字,你们一个东,一个北,那我和小燕子……”
永琪还没说完,小燕子害羞了,急着捂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什么东西南北的,留给柳青柳红的孩子叫吧,我才不想那么早生孩子,这样以后就要围着孩子团团转了,你看晴儿,现在一点自由都没有了!”
永琪瞟一眼过去,用眼神质问她——你说什么()^))
小燕子见势不妙,什么都不敢说了——我就那样一说-_-||
晴儿倒是很赞成两人在一块,他俩性格多搭啊,也就永琪能降的住小燕子,什么自由啊束缚啊皇宫啊,难道因为怕以后不幸福就破坏现在的甜蜜吗?
“小燕子,你这是什么道理,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孩子啊?”说罢坏笑地看向永琪:“再说了要不要孩子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啊。”
永琪得意地向晴儿眨眨眼,干的好,到底是老佛爷训练出来的人才!
小燕子正想反击他们,忽然想起永琪给他额娘的希望,那是一个孩子吧,是永琪跟欣荣生的孩子吧,有了孩子,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那永琪……不但放弃了愉妃娘娘,放弃了欣荣,更放弃了他还未长大的孩子啊!只是为了自己,值吗?
眼见小燕子忽然不吭声了,永琪大致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什么时候说呢?
箫剑打破沉默:“永琪,你先住斑鸠的屋吧,晴儿已经收拾好了,天不早了,你赶了一路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8 17:48:00 +0800 CST  
下一节司徒要回来了啊,看看一会有没有空写,要是写了今晚就发出来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8 17:51:00 +0800 CST  
对不起大家啊,最近比较忙,不知道有没有上大学的,我要准备一个比赛,要看很多材料,时间有点紧,可能更文没有那么快了,大家谅解一下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9 23:40:00 +0800 CST  
Chapter33 凉亭夜谈
永琪在屋里踱步,明明才分开,怎么又想她了呢?算了,不睡了,找我的小燕子去。
屋子和小燕子的房间是对门,他猛一开门,居然发现小燕子也打开了门。
两人默契地一笑,不用说,小燕子也睡不着了,两年后的重逢之夜怎么能浪费了呢?
永琪悄悄地在小燕子耳旁道:“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小燕子笑:“我们真是疯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去骑马,真傻。”
永琪贴近她,化不开的温柔:“没办法,跟你在一起我总爱做这样的傻事。”
入秋的夜里,风吹都是冷的,枫叶趁着人们都入睡了静静地飘落,缭绕着薄薄的雾气,一两户人家稀疏地亮着烛火。
永琪大大的披风紧紧包裹着小燕子小小的身子,策马奔腾,呼啸着风声,前所未有地快意盎然。
骑到了无人烟的地方,小燕子忍不住呼喊,似是要把两年的压抑和不安倾泻出来,永琪的下颚紧挨着小燕子的秀发,若有若无地发香飘进心里,充盈的满足感瞬间填满了原本空洞的灵魂。
他不由分说地扳过小燕子,长长地亲吻。
小燕子快要呼吸不过来,不安分地扭动,正激发了永琪内心的狂热。
坐怀不乱,他可做不到,永琪腾出一只手控制住小燕子乱动的腰肢,只给她一点喘气的空隙,复又吻上去。
修长的手臂已不满足于只停留在腰际,慢慢地慢慢地往上游移,快要触碰到小燕子的敏感点。
小燕子感到害怕,从未有过的感觉快让她窒息,这样的永琪她不曾见过,好像怕失去她一样,强烈霸道的占有欲将她的思想湮没,她不自觉地想要服从,又想要反抗。
小燕子慌忙之中抓住他的手,在他唇边低低呢喃:“永琪……”
永琪方才清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是黑夜中他也能看清小燕子绝美的容颜,头发被不小心散乱下几缕,双颊染了绯红,红唇因亲吻变得莹润,那双明若秋水的大眼睛羞怯地看着他,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
他也觉得自己过分了,还没有明媒正娶小燕子,怎么能对她这么无礼呢?
永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重新搂好她,小声道:“对不起……”
小燕子更不好意思了,急着下马,她觉得这马太不安全了:“永琪,前面有一个小亭子,还有灯呢,我们去坐着说会话好不好?”
永琪含笑:“好,你说什么都好。”
亭子很宽阔,连接的枝蔓缠绕,皎洁的月光显得特别亮,像是精致装扮,又像是随意点缀。
小燕子正要坐下,永琪叫着:“等一下!”
他细心地弯腰为她拂去座上的灰尘,认真的样子那么好看,仿佛倾注了全部来做这件事。
小燕子的嘴角浮起浅浅地笑。
永琪弄完看到小燕子专心地看着自己,莫名地也笑了起来。
“来,坐到这里。”永琪上好丝绒的披风也披到小燕子的肩上,两人相拥而坐。
温和从容,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了。
小燕子眨着眼凝望着夜空中的星,细腻开口:“真的像是一场梦啊……永琪,你跟我讲讲你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吧?我不想只看你的信,我想亲口听你说。”
永琪细细说来:“其实我真的不记得了,每天都是一样过的,一整天都是在忙朝中的事,到了晚上……”他不欲说下去。
“到了晚上是完成你的任务吗?”小燕子试探开口。
永琪对视她的眼睛,眸中含了郑重:“是,小燕子,我不想瞒你,我已经……已经和欣荣圆房了,还有了孩子,他叫绵亿。”
小燕子有了闪烁,不经意的样子:“是这样啊,圆房了是吗?孩子叫绵亿,一定很可爱吧,是个可怜的孩子。”
永琪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隐忍,牵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小燕子,对不起,造化弄人,世事怎么会这样无常?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我还是负了你。”
小燕子轻抚他蹙起的眉:“我知道,你没有负我,这决定不是你一个人做的,你那么孝顺,我怎么能让你活在自责中呢?愉妃娘娘有了孙子,也就有希望了,你也不会那么为难了,你抛下一切来找我,是负了她们,情孝两难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所以永琪,不要再难过了。”
她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更迷人,更有深度,不管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她,还是这个温柔善良的她,都让永琪爱到了骨髓里。
不要再瞒下去了,小燕子有权利知道一切,如果因为怕失去她一点一点拖延,当她从别人口中知道,就真的失去她了,王画嬿,皇阿玛,皇帝……他要统统告诉她。
“小燕子……还有一件事……”永琪正待说,黑夜如鬼魅地凭空传来清冷的一声。
“小燕子。”他喊。
长身玉立,他的脸色晦暗不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近半年未谋面的他再见时已平添了一份沧桑和疲惫,只是他的身姿依然那么高贵,那么不凡。
“我回来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0 08:37:00 +0800 CST  
Chapter34 司徒回来
小燕子难掩惊喜:“司徒!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司徒盯着她:“日夜赶路,路过这个亭子,看到有人,所以过来看看。”
宿命般的,凉亭就在司徒府的不远处。
司徒看向她身后那人,埋藏在光影里,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小燕子嗔道。
听到他们熟稔的问候,永琪心里老大不舒服,这个司徒绝对是他的威胁,他的眼神已出卖了一切。
永琪挑衅地揽过小燕子的肩膀,露出英俊的脸庞:“你就是司徒吧?经常听小燕子提起你,今日终于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司徒冷眼瞧着他的动作,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一表人才不敢当,在下司徒慕瑜,哪比五阿哥人中之龙。”
五阿哥?人中之龙?他居然知晓自己的身份,直觉这个人很危险。
永琪的声音清晰明了,带着警告:“哪里有什么五阿哥?阁下说笑了,我——只是小燕子的未婚夫。”
司徒不以为意,淡淡道:“看来阁下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罢,那我祝尊驾早日抱得美人归,不要横生枝节才好。”
永琪目光透着微芒的针:“自然不会。”
司徒仰头一笑,深深看着小燕子:“我先告辞,明晚墨声他们为我接风洗尘,你一定要去。”
永琪挡住视线:“我倒很乐意听听司徒兄的沿途趣事。”
司徒勾起嘴角:“欢迎。”
小燕子默默承受着两人的刀光剑影,谁叫我桃花运这么旺!
永琪一路不吭声,小燕子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永琪,他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们经常……不是……是偶尔切磋武功而已,你不要多想。”
永琪蹭蹭她的发丝,笑道:“我没多想。小燕子,我的身份你都告诉谁了?”
小燕子道:“我只告诉了司徒一个人,他是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永琪撇撇嘴角:“他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为什么偏偏只告诉他一个人?还有你怎么那么相信他?”
“那是因为……”小燕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坏笑地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还说你没多想,隔着十里都能闻到你话里的醋味了。”
永琪见被她拆穿了,索性也不隐瞒了:“小燕子,你要跟他保持距离听见了吗?你啊,真的让我很没有安全感,你每年都给我安排一个对手是不是?”
小燕子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插嘴:“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一直都在跟他保持距离啊,不然我早就成了司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5 11:58:00 +0800 CST  
Chapter34 司徒回来
小燕子难掩惊喜:“司徒!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司徒盯着她:“日夜赶路,路过这个亭子,看到有人,所以过来看看。”
宿命般的,凉亭就在司徒府的不远处。
司徒看向她身后那人,埋藏在光影里,几乎是一瞬间他就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小燕子嗔道。
听到他们熟稔的问候,永琪心里老大不舒服,这个司徒绝对是他的威胁,他的眼神已出卖了一切。
永琪挑衅地揽过小燕子的肩膀,露出英俊的脸庞:“你就是司徒吧?经常听小燕子提起你,今日终于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司徒冷眼瞧着他的动作,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一表人才不敢当,在下司徒慕瑜,哪比五阿哥人中之龙。”
五阿哥?人中之龙?他居然知晓自己的身份,直觉这个人很危险。
永琪的声音清晰明了,带着警告:“哪里有什么五阿哥?阁下说笑了,我——只是小燕子的未婚夫。”
司徒不以为意,淡淡道:“看来阁下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罢,那我祝尊驾早日抱得美人归,不要横生枝节才好。”
永琪目光透着微芒的针:“自然不会。”
司徒仰头一笑,深深看着小燕子:“我先告辞,明晚墨声他们为我接风洗尘,你一定要去。”
永琪挡住视线:“我倒很乐意听听司徒兄的沿途趣事。”
司徒勾起嘴角:“欢迎。”
小燕子默默承受着两人的刀光剑影,谁叫我桃花运这么旺!
永琪一路不吭声,小燕子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永琪,他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们经常……不是……是偶尔切磋武功而已,你不要多想。”
永琪蹭蹭她的发丝,笑道:“我没多想。小燕子,我的身份你都告诉谁了?”
小燕子道:“我只告诉了司徒一个人,他是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永琪撇撇嘴角:“他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为什么偏偏只告诉他一个人?还有你怎么那么相信他?”
“那是因为……”小燕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坏笑地看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还说你没多想,隔着十里都能闻到你话里的醋味了。”
永琪见被她拆穿了,索性也不隐瞒了:“小燕子,你要跟他保持距离听见了吗?你啊,真的让我很没有安全感,你每年都给我安排一个对手是不是?”
小燕子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插嘴:“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一直都在跟他保持距离啊,不然我早就成了司徒夫人了,你这个刺猬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永琪无奈道:“谁让我的小燕子这么人见人爱!看来我这个毛病是无药可救了。”
小燕子快爱死现在这个样子的永琪了,他为她吃醋,她求之不得呢。
轻轻在他耳边低语:“我愿意做你的大夫。”
永琪幸福地扬鞭。
就算是千万个司徒,也不是他的对手。
司徒没有回府上,寂寥的田野里他挥鞭狂奔,日夜兼程,什么都不顾,只为能早早的见上她一面,这样急匆匆的回来等来的是什么!
果然,五阿哥永琪名不虚传,雍容华贵的气度直教人生寒,眉目间的从容似是漠视一切,他伸手揽过她的肩,那么随意,那么自然,却是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的兴趣更浓了,有这样一个对手,抢到小燕子,岂不是更有胜负欲?
爱新觉罗.永琪是吗?你样样占上风,可知盛极必衰,小燕子是什么样的女子,你还没有告诉她吧?没关系,我来替你。
第二天晚,大家聚一起为司徒接风。
永琪挽着小燕子进来。
司徒杯中琼浆晃动,眯起了眼。
其他人好奇,这人是谁?怎的和小燕子举止如此亲密,私下都为司徒捏了把汗。
永琪潇洒一挥,登时下人抬了些东西过来。
“在下艾琪,是小燕子的未婚夫,这两年我在外头有些事,小燕子承蒙大家的照顾,她常常跟我说起你们这些朋友如何仗义,如何见多识广,司徒公子喜名酒,马公子喜书画,柳公子喜古玩,在下不才,私下也费心收集过,今日将这些送给各位,表示一下我们初次见面的心意。”永琪娓娓道来,端的是大家风范。
珍品女儿红,东晋王羲之的真迹,西楚虞姬用过的杯盏,饶是这些富家子弟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寻常不得见的宝物。
“还有昭怜姑娘,妍雅姑娘,云南风水养人,在下这两盒蜜合香愿使二位姑娘锦上添花。”
昭怜知道蜜合香是西域所产,极为稀有,稍用一点香味便会经久不散,她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如此珍贵,这位艾公子居然拿来送人,可见一斑。
墨声命人收下,笑道:“艾公子初到大理,我们还未好好招待你,你却送了这么些东西来,叫我们怎么过意的去?”
永琪道:“正因为我初到大理,对大理来说是客,各位生在大理,是东道主,一点薄礼罢了,你们就不要跟我客气了,以后我们就都是朋友。”
永琪这么有理有节,出手阔绰,大家都对他很感兴趣。
昭闻问道:“我看艾公子这气派,不像是一般人家,艾公子家乡何处?府上是哪个望族?”
永琪笑答:“算不上什么望族,只是京城中有点家业罢了。”
昭闻知他隐瞒,也不戳穿,只当他谦逊,又问道:“可知京城中有大变故?”
永琪闻之脸色一变,暗悔只顾准备礼物,却忘了这几位个个能言善谈,出身不凡,极易说起朝中事,难道要在这个时候让小燕子知道吗?
一直不语的司徒却开口:“京中天天有变故,哪里说的过来?今天我们不议朝政,给艾公子讲讲咱们云南的风土人情吧。”
兄弟多年的默契,昭闻一下便猜到司徒的用意,这位艾公子恐怕跟朝政有些牵连,不便多说,立马改了话题,改谈云南。
永琪诧异地看向司徒,不解他为何帮自己。
司徒只是似笑非笑,对着他的方向举杯示意。
永琪亦举杯,隔着虚虚实实的空气,两人一饮而尽。
酒宴过半,大家都有些醉了,司徒出去透透气,永琪跟去。
“刚刚为什么帮我?”永琪的声音低沉。
司徒一笑:“我只是觉得小燕子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等来的是她最不想要的结果,不如让她多快乐几天。”
她知道的越晚,对你的失望就越大。
永琪冷笑:“你怎么知道她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她快乐不快乐又关你什么事!”
司徒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讽刺道:“皇上不会看不出来我喜欢她吧?”
永琪话语如寒冰般冷漠:“你倒清楚你在跟谁说话,喜不喜欢又如何,她心里没有一分你的位置。”
司徒仰天大笑:“草民真佩服皇上这份气度,只是希望在小燕子知道那一天皇上还能这么谈笑自若!”他望向醉倒的小燕子:“瞧,小燕子又喝醉了,既然皇上在,就不用草民像往常那样送她回去了。”
永琪心里醋意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有了未婚夫婿,自然不劳烦朋友相送。”
司徒也老大不是滋味,言语几句就进屋差人送大家回去。
我在等着与你抗衡的那一天,为了小燕子,我一直在等。
所以一旦有机会,我绝不放过。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5 12:25:00 +0800 CST  
Chapter35 京中盼归
小燕子醉得一塌糊涂。刘达牵来一辆马车,永琪挥退了马车,坚持要自己背着。
酒楼离萧府不近的距离,一米一米地走,也要几千步。
十月的天气刚刚好,不冷也不热,不张狂也不收敛。
街道上几家酒馆也准备打烊,店内老板忙碌地算着一天的收成,老板娘勤快地打扫着桌椅板凳,他们很平凡,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各忙各的,好像没有交集,温暖却眼神交汇中蔓延,这样可以地老天荒的话,似乎也很好。
永琪收紧了脚步,手臂紧紧抓牢后背的人。
或许你想要的是他们演绎的生活,世间戏幕千千万万种,你只想要自由自在的一出,我却偏偏给不了你。
于千万人之中,缘分冥冥中相遇,我找到你,没想到是那么的难以割舍,难以抉择。
放了你?那么我一生要怎么逃脱你眼耳鼻息的纠缠?
抓住你?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再次陷入迷惘险恶的深渊?
你只是醉梦中,恍如隔世。
北京。
欣荣带着绵亿去寿康宫请安,绵亿已经快一岁了,眉眼处越发的与永琪相像,跌跌撞撞地正在学走路。
后宫妃嫔只有她和画嬿二人,免不了她掌管六宫琐事。
“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绵延。”
“好孩子,快起来,每天都是你头一个来请安,难为你有这份孝心了,”太后笑眯眯地让她起来:“快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子,这才几天没见,又长大了不少。”
“臣妾一月也见不到他几回,祖宗的规矩皇子不能养在亲娘身边,臣妾想他想的紧呢。”欣荣道。
太后点头:“祖上留下的规矩是不能破坏,不过绵亿可以养到哀家身边,你见天来请安,也能时常见他。”
欣荣感激道:“多谢太后,如此真是的福气!”
太后拿着一串佛珠逗弄着绵亿:“绵亿是永琪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不一样。”
欣荣斟酌着开口:“太后,您说皇上什么时候回来?绵亿快一岁生日了,不知皇上能不能赶得上?”
太后心里也没底:“朝上的事哀家也说不准,应该快回来了。”
“皇上真的只是为了前朝的事吗?”欣荣说出自己的顾虑:“川滇?就是云南啊,皇上是去找小燕子了吗?”她藏不住的担忧:“太后,依您看,皇上会不会像以前那样不回来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6 16:28:00 +0800 CST  
太后将绵亿交给奶娘下去喂奶,握住欣荣的手试着安慰她:“他是一国之君,不是从前那个不顾一切的永琪了,你也知道小燕子在他心里的位置,不让他走这一趟他又怎么能安心呢?不过哀家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从前我们能等,现在也能。”
他会怎么回来呢?带着那个小燕子吗?到时候我还有什么位置!
太后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在永和宫你是嫡福晋,又生下了长子,原本依哀家的意思是要立你为皇后的,可皇上执意要空着,哀家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能先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有哀家在,中宫的位置非你莫属。”
淑妃?不仅是对她的讽刺,更是对整个索绰罗家族的讽刺!身为正妻,又育有一子,才落得妃位,外人还不知怎么嚼舌根呢!
这点小心思自是不能露出来的:“臣妾不觉得委屈,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臣妾一心一意侍奉皇上,皇上总有一天会感觉到的。”
太后温和道:“哀家最看重你明事理,说了这会话,哀家也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储秀宫。
“爹派人打探的情况怎么样?皇上现下在哪?”丽嫔焦急地问丫鬟玉儿。
“听说还在四川境内。老爷说皇上此次出巡很低调,身边的人口风也很紧,打探不出什么。”玉儿如实回答。
“天子出行,再怎么低调也是有风声的,怎么会打探不出什么?除非……是故意瞒着,四川……四川……”丽嫔思索着,皇上才登基不久就出巡,本就不符合常理,去的地方还很远,莫非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还珠格格!当年皇上亲自去南阳接他们,他们兵分两路,一南一北,四川与云南是相邻的,难道皇上到现在都旧情难忘?
她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大的魔力?
如果有这样一个女人在皇上身边,那么危机就大了!
主意打定,她吩咐玉儿:“本宫有个表哥在四川任职,你去让老爷找人向表哥仔细打探,有什么情况立即想本宫禀告。”
玉儿领命就去了。
丽嫔的心有一种隐约的预感,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希望对她不是最坏的一种。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6 16:36:00 +0800 CST  
Chapter36 始闻驾崩
箫剑的叔叔萧之泽在云南是个有声望的人,但老人家简朴,不喜张扬,兄妹俩合计,叔叔马上要六十大寿,怎么样也要好好庆祝,父母去的早,心底是把叔叔当做最亲的人来孝敬的。
小燕子点子最多,想当年,她和紫薇在皇宫里过了一个最难忘的生日,西洋的蛋糕,悠扬的合奏,大家费心的准备……所以一心也想给叔叔置办一回。
正逢集市,小燕子一早约了永琪去买做蛋糕的材料,奈何永琪来了紧急军务,着实去不了,所以只好约了妍雅去。
大街熙熙攘攘,也许是久不逛集的缘故,小燕子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可是具体也说不上来。
自从妍雅跟墨声好了之后,小燕子见她也少了,到底是朋友,不自觉地就关心她的状况。
“妍雅,你跟墨声发展的怎么样?”小燕子边瞧着路边的小摊边问。
妍雅倒有些没精打采:“还可以,不过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他好像避讳什么似的,我觉得哪不对,但好像……也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小燕子看她的样子不太如意,不过妍雅有事爱憋在心里,只能劝她往好了想:“你是跟墨声在一起,又不是他的家人,他没有提可能是觉得时机未到,你别多想了,墨声这个人稳重,不像昭闻成天花天酒地的。”
妍雅定了定心神:“那倒是……不说他了,哎,你看这个发簪多精致,很适合你啊,你要是戴了艾公子可要挪不动步了。”
小燕子笑打她:“你这张嘴真会胡说,他成天忙得很,哪有时间看我?”
“你这才是胡说呢,艾公子对你那份情意傻子都看出来了,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妍雅说起别人的事,立马精神抖擞:“小燕子,快说说,这个艾公子到底何许人也?我觉得他高贵好神秘啊,就他上次送的蜜合香,真是千金难买啊,不是我那个有钱的姐姐告诉我,我都差点暴殄天物!”
小燕子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他啊,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罢了,哪神秘了?”
妍雅瞪她个白眼:“要是普通的老百姓能忙得没时间陪你?小燕子,你也太谦虚了吧!”
谦虚了吗?永琪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五阿哥……皇子,不都是前尘往事了吗?是啊,那他在忙什么?虽然他回来了,可是总觉得他不是那么轻松,甚至偶尔她还感觉到一丝愁绪。
难道他过不惯民间的生活?还是他牵挂北京的额娘,还有……欣荣和孩子?
妍雅见她愣神,晃了晃她:“在想什么?你不愿说就算了,谁还没有点秘密,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对司徒都不动心,原来你有这样出色的如意郎君啊!”
小燕子回过神,半开玩笑的语气:“我不动心是因为你动心了啊。”
妍雅恼羞:“动辄拿这个取笑我!”
两人说说笑笑到一家布料店,老板笑迎上来:“二位姑娘有什么需要?”
小燕子眼挑着合适的,说道:“我想买一些老人家过寿用的红绸,怎么不见你这有啊?”
老板答道:“姑娘不知道吗?近三个月都不准办红事。”
小燕子不解:“为什么?”
老板笑呵呵:“想来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头的事不太了解,咱们乾隆皇帝驾崩了,这皇帝一驾崩,咱老百姓就得吊丧啊,可怜我这店里的生意亏了……”
小燕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没等老板说完就急着打断:“你说什么?驾崩!驾崩……驾崩……就是死了……?”
老板被她的反应吓一跳:“你这姑娘真会说笑,驾崩可不就是死了,外头告示都贴着呢,这话可不敢往外说,犯了忌讳……”
小燕子失神瞬间,转头跑了出去。
老板不知所措,这姑娘怎么了?慌慌张张地,魔怔了不成?
小燕子心慌地屏住气跑到衙门贴告示的地方。
恐惧渗透了肺腑,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皇阿玛是万岁万万岁,怎么会驾崩呢?我不要相信!
告示已经有些残破,过路的行人也不再好奇,偶尔有一两个瞄上一眼,大家是都知道了吗?或许知不知道对他们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可是永琪,你不知道吗?皇阿玛对我有什么意义!那是我当成父亲一样敬爱的人,那是我十八年光明磊落却因为他的一句关心欺骗好姐妹的人,那是我误以为是杀父仇人私心都决定原谅的人……那是我最想要记住的人!
你做了皇帝我都不会怪你,可是你怎么能要我自以为无忧无虑自以为我牵挂的人都福健康泰这样安心地活下去?我无法见他最后一面,却也不能早早地寄托我的哀思!你怕我知道了会伤心难过,可你为什么不想想,总有一天我会知道,那时的我又该是怎样的苦痛!
终于明白那晚的思念从何而来!
你怎么能瞒着我!你又在害怕什么!你预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不解、失望、麻木、自责、沉痛、伤感、追悼……掺杂着的,复合着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小燕子全身每一根神经!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8 02:17:00 +0800 CST  
36章中“萧之泽“改为“萧之远”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8 10:32:00 +0800 CST  
我在新还珠文吧也发了,那边的比较连贯,大家想回顾的话可以去那边,这边是更新的,等文章更完了,谁想要文档我可以发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28 22:32:00 +0800 CST  
Chapter37 花海遇刺
小燕子游魂一般飘荡着,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去哪呢?
洱海的一个分支,以前斑鸠在的时候经常和孩子们在这里合唱。
孩子们纯洁无杂质的童声常常让她相信世间一切都是美好的。
在这深深庭院,飞来燕子翩翩,从此风波不断,有惊又有险。
不是皇阿玛,我怎么飞进皇宫呢?那时的我实在太不懂事了,依着无法无天的脾气经常把皇宫搞得大乱,可你总会原谅我。
很小很小的时候,寒冬刺骨地冷,被主家冤枉偷了东西赶出来,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名副其实的小叫花子,我甚至可以为了一个馒头去跟人家拼命,所谓的尊严所谓的君子在连生存都是奢望的时候显得多么可笑,那是我最不愿谈及的一段岁月。
我看见那个小女孩骑在她爹的肩膀上,任性地吃着一串糖葫芦,那个骄傲的姿态简直让我羡慕到嫉妒,她真高啊,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高的孩子。
眼泪忽的就渗了出来,在脸颊结成冰。
我爹呢?我的家呢!为什么我活的如此狼狈!从那起,我就发誓,我要做一个没有父母也依旧活的精彩的人。
我再也不要流泪!
直到——那次挨了板子。
灼热的疼痛在身体,孤独地难过在心里。
但其实我是高兴地,挨打了,是不是就证明我是有人关心的,是不是证明我的角色终于成了“女儿”,父亲教育女儿,听起来是多么符合生活常态啊!
忆起南阳的小湖,是我们最后一次相处了吧。
我撒娇依赖地倚靠在你的肩膀上,你说你希望我回宫,希望我做你最喜爱儿子的媳妇。
我摇了摇头,代价竟然是要后悔一生。
就让我在这相似的小湖尽情地哭泣,尽情地缅怀,尽情地发泄!
皇阿玛,你是要惩罚我,才给我们留了这样一个大难题吗?
永琪处理完朝政有些焦躁,正踱步思索,眼见着妍雅着急忙慌地跑来:“艾公子,不好了,小燕子不见了!”
永琪心一紧:“什么叫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妍雅上气不接下气:“我们一起买东西,店老板说到什么驾崩什么告示,小燕子就跑了出去,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不见她,这可怎么办!”
这下永琪彻底慌了,雷击中了一般,立即召唤刘达等高手:“备马,我们分头去找格格!妍雅,你跟箫剑晴儿说一声!”
说罢永琪就急匆匆出发了。
留妍雅一个人傻愣在原地,格格?小燕子是格格?这到底怎么回事!
街道上没有,酒馆里没有,也不在她经常去的山川河流!
小燕子,你在哪!不要这样折磨我。
自身安全都不顾,永琪把身边所有侍卫都派了出去,关心则乱,他没了章法,几乎是挨家挨户搜了。
花海?花海!那是他们再见的地方,对于两个人都有特别的意义!
永琪马不停蹄奔往花海。
天已经黑透,花海之中只有农家好心为过路人留的微弱的灯盏。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用尽全部力气呼喊。
好像有蛛丝马迹的动静,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蜷缩在一颗树干处,有些瑟瑟发抖,像是睡着了,娇小的身躯抵抗着寒风。
永琪不敢靠近,小燕子对自己失望了吧?对不起?是不是最无济于事的蠢话?
他默默地解下披风,小心翼翼地从后面为她披上,临了,手却不想放下来,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
“别碰我。”原来比发丝还冷的是她的语气。
永琪被她的冷漠穿透:“小燕子,你在做什么!跟我生气可以,但你不要这样惩罚自己!”
小燕子转过头,脸上的泪迹未干:“我哪里敢跟您生气——皇上。”
永琪看见她这个样子,又心痛又着急,慌忙地解释:“小燕子,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疏远吗?皇阿玛离世,我坐上这个位子是情势所逼啊!”
小燕子冷笑,夹杂着哽咽:“皇阿玛?皇阿玛!你现在才告诉我说他已经不在了!如果不是我今天无意发现,你准备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你!”永琪直视她的眼睛:“我一直想说,但话到嘴边都错过了,更多的是我不想让你伤心,不想让你难过,不想你这么快知道你当做父亲一样敬爱的皇阿玛已经和你阴阳两隔,我想你多快乐一会儿,哪怕只是多一天,只是多一个时辰!”
小燕子听着他的理由,再也忍不住:“这样的快乐我宁愿不要!我那时快乐一分,换来的是现在难过十分!”她的大眼睛溢满泪:“或许是我自己操心不够,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又或许我哥跟你一样的刻意地瞒着我,我知道,你们怕我冲动,你们自以为是为了我好……但不是这样!”
永琪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质问,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接着道,声音凄凉无比:“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会慢慢接受皇阿玛走了的事实,也可以试着理解你的责任,我不会怪你,可是这半个月来你选择不告诉我!你给我营造一个天长地久的假象,给我编织一个幸福美满的谎言,让我沉迷在其中,你就那么心安理得吗!现在我知道了,比当初要难受十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永琪抱住她,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燕子,我知道没用,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对不起!我太害怕失去你,我怕你知道了会抗拒我的身份,我怕你做出什么决定,你是我的生命,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你。”
小燕子在他怀里失声痛哭,颤抖着肩膀,嗓音都哑了:“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他让我遇见你,却给我们这么多阻碍!你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你是皇上,你是天下人的,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想要的平静的自由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了!谁能告诉我要怎么办?”
她字字句句都敲打着永琪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心口疼到没有知觉,如何能放弃她?
“皇阿玛纵容了我们那么多,我要帮他把这大清江山打理好,如果我做不到,还是你爱的那个永琪吗?所以,小燕子,跟我走!我是真的放不下你,小燕子和永琪是齐飞的,我们已经把彼此刻进了心里,如果没有对方,还谈什么自由!又怎么会幸福呢?”
“可是我……”小燕子正要说。
“小心!”永琪一个转身挡住了小燕子的视线。
黑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永琪脸色发青,小燕子吓坏了:“永琪,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他额头上疼出汗,强装镇定地安抚小燕子:“别害怕,小燕子,听我说,你现在想办法去找人来,我没事。”
虽然他这样说,还是撑不住枯叶一般坠落在地面,小燕子方看见——他背后那支锋利坚硬的短箭!
小燕子也快要站不住,带着浓厚的哭腔:“我不走!我不走!要走咱们一块走,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永琪,你撑着,我来背你,我们这就回家!”
永琪苍白的嘴唇几乎无法张开,只能吐字:“傻丫头……我在这儿……没事,你先走……”
小燕子被恐惧压的透不过气,如果她走了,永琪自己在这危险就大了,她坚持着:“我不会自己走的,你相信我,我来背你!”
永琪已经快没有意识,实在拗不过她,小燕子吃力得扶他起来,小心避着他的伤口,缓慢地挪着步子。
一点一点移动,过了一个坡,又来一个丘,快要超出她承受的极限,终于走到花海边际的小路上。
天遂人愿,箫剑跟着人举着火把才寻到他俩。
耀眼的明光让小燕子眩晕,再也支撑不住,虚脱地趴倒在地上,却不忘死死地护住身后的永琪。
箫剑和人着急地走到跟前,小燕子累地气若游丝,只一句:“哥哥,救他……”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30 12:13:00 +0800 CST  
Chapter38 金蚕蛊毒
永琪正在被紧张地救治,经过一番努力,大夫设法先把他背后的短箭拔了出来,他还在昏迷中。
箫剑在一旁看着,着急地问:“大夫,怎么样?”
大夫仔细察看永琪的伤势,说道:“这伤口发紫,然而这位公子脸色发青,不像是一般的箭伤,倒像是——中毒了!”
箫剑惊道:“您的意思是说——这箭上有毒?”
大夫不再犹豫,肯定道:“八九不离十。”
箫剑也懂些医术,永琪的样子确实不乐观:“那您有把握救吗?”
小燕子被安排在另一间屋子休息,此刻已经缓了过来,刚醒就急急地来找永琪,进门便听见了这话。
“怎么会有毒?是谁这么狠心!”她深深看着昏睡地永琪,心痛入骨髓:“大夫,您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啊!”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老夫无能,平常看得都是些头疼脑热的症状,实在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毒,恐怕无从下手啊!”
小燕子充满了绝望:“无从下手?怎么会无从下手?哥……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救他!”
箫剑也不知所措,再问大夫:“您知道谁能救吗?”
大夫停顿半刻才道:“大理城恐怕只有司徒老爷能救了,听说他以前是个神医,对中毒的疑难杂症颇有研究,只是现在已经退隐不做这行了,不知你们能不能请的动他?”
小燕子已经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司徒府的仆役被急促地敲门声吵醒,极不情愿地去开门。
不耐烦地语气:“深更半夜的你找谁啊?”
小燕子焦急道:“我是你们司徒公子的朋友,现在有急事找他,你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
仆役不乐意道:“这么晚了,我们公子早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说罢作势就要关门。
小燕子抵住门,想闯进去,仆役拦着她,司徒身旁的阿福路过,正看见这一幕,急忙走过去,训斥仆役:“越发的不懂规矩了,什么人你也敢拦!姑娘,我们公子还没休息呢,你跟我来吧。”
司徒正在书房专心地研究兵法,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
阿福引着小燕子过去,公子吩咐过他在书房的时候任何人不许打扰,不过这小燕子姑娘是公子心尖上的人,公子应该不会怪罪吧。
“公子,有人找您。”阿福轻声开口。
司徒皱起眉:“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吗?不见!”
小燕子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门:“司徒,求你帮帮我!”
司徒一惊,自从上次分开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小燕子了,不是不能见,更不是不想见,而是他要变得足够强大,才有资格拥有她。
这是她第一次来司徒府,也是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却满面愁容,梨花带雨。
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他慌忙问:“出什么事了?”
小燕子带着浓浓地哭腔:“永琪……永琪他受伤了,大夫说只有你爹才能救他,司徒,我求求你,你让老爷子去看看他吧!”
怪不得她急成这样,原来是永琪出事了,司徒细问她:“是什么伤?现在怎么样了?”
“是箭伤,可是箭上有毒!现在还在昏迷。”她下定决心,居然跪下了,生平她最讨厌下跪,可这一刻她愿意,大眼睛溢满了泪水,哀求道:“司徒你帮帮我……帮帮我,我不能没有他,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要活了,所以你让伯父救救他!”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要活了!——小燕子,如果你肯对我说出这句话,那么,我宁愿出事的是我!
他强压下心里涌出的落寞,克服内心的矛盾,心疼地扶小燕子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说动我爹。”
小燕子在书房里无助地来回走动,阿福叹气道:“我家老爷脾气古怪得很,他若是不想救,谁说也没用,公子也不例外,不知道这次公子使出什么招数。”
小燕子听他如此说,心里更没底了。
大约过了两柱香那么久,司徒老爷终于露面了,司徒紧随其后向小燕子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小燕子一下子安心了许多。
司徒老爷的胡须很长,浑身透着一股隐士的味道,他打量着小燕子,悠悠道:“你就是小燕子?要救的是你什么人?”
小燕子恭敬回答:“是,我是小燕子,我丈夫危在旦夕,请司徒老爷救救他!如果他得救了,我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以后只要您有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做到!”
“哦?你丈夫?”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向司徒,说道:“也罢,这个人我救了,我虽然是个医者,可却不轻易救人,一旦我医好了,那么日后我提的任何条件你或你的丈夫都必须遵从,姑娘,你可想好了?”
小燕子此刻顾不上许多,满口答应:“我想好了!请司徒老爷这就跟我去救人吧!”
晴儿不停地帮永琪换着帕子,好在伤口在腰侧的位置,他勉强能躺着。
难道真的没有十全十美?是不是我们太幸福了,所以老天才把磨难通通都加注到这一对身上?
保佑他们,放过他们吧!
小燕子领着司徒父子进门。
永琪面无血色,睡梦中极不安稳,眉毛几乎缩成一团,像是在隐忍着剧痛,额头仍不断地渗着汗。
司徒老爷果然不同凡响,他的医术天赋尽显,施以金针将永琪的经脉封住,防止毒素蔓延,随后静手查验伤口。
“把那支箭给我看看。”他吩咐道。
晴儿慌忙拿来给他看,他取出小铁刀片细细地刮下一层粉末状的东西。
研究了大概一刻钟,他方凝眉道:“这种毒老夫以前遇见过,极为罕见,是江湖中失散已久的——金蚕蛊毒,此毒传自苗疆,苗疆端午节时收集百虫放于瓦罐自相残杀,一年后开封剩下一种金色貌似蚕虫的东西,再用金叶喂养几个月就会变成一堆金色粪土,粪土便是金蚕蛊毒。此物无形无色,这支箭上便涂了金蚕制粉。 ”
小燕子守在床边,什么什么毒她都听不进去,只呆呆看着永琪难忍的模样,心痛极了:“伯父,为什么永琪这个样子,他好像很难受啊!”
司徒老爷不忍地说:“丫头啊,一旦中了这毒,每隔两个时辰就有如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燕子一下子怔住了。后悔,自责,内疚快将她湮没。
这疼,这痛,原本是该她受的啊!永琪……永琪,你为什么这么傻!求求你,求求你!为我忍住,我一定要救你!
“伯父……伯父,我知道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是神医,你见过这种毒,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都要救他!”小燕子只坚定这一个信念。
司徒老爷欣赏她的果决,也算是试探:“老夫只是暂时用金针封住了他的经脉,但毒素还在体内,因而这第一个代价就是要有人把毒从他伤口里吸出来。”
小燕子没有丝毫犹豫,就要去做,箫剑晴儿登时双双阻止她。
司徒本来在一旁看她为永琪心伤那个样子就极力堵住快要漫出来的失落和醋意,现在她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再也忍不住,拉住她:“你疯了吗?知道有多危险吗!”
小燕子眼眸深处流露着无畏,超然一切地神态让人觉得任何劝阻都是多余的。
她平静开口:“如果你们是我,也会这样做的,让我来吧。”
三人皆沉默,松了手。
司徒老爷欣慰地看着她,不错,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她深吸一口气,一开始小心翼翼地碰触,到后来不顾一切地吮吸,整个过程是那么漫长,直教人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
为了深爱的人生死不惧。
司徒转过脸,不愿看到这一幕,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把病床上那个幸运至极的英挺男子幻想成了自己。
爹,你真的用心良苦啊!我看清了又怎样?只不过是越来越爱。
待小燕子结束,司徒老爷拊掌嗟叹:“丫头,你让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佩服啊!你放心,你吸的毒不会影响你的身体,金蚕蛊毒只会发作在一个人身上,第二次就无效了……”
众人一脸疑惑,既然是这样,之前怎么不说呢?
司徒老爷解释道:“我之所以没说明,是想试试你救人的决心有多大,对于医治一个病人来说,药石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家人的信念,这种信念会传递给病人,如果家人肯为了他不惜一切,那么他一定会贪恋世间的温暖,不会离去的!”
小燕子恍然大悟:“那就是说,只要永琪坚持下去,您就有足够时间去配制解药,对吗?”
司徒老爷笑道:“这丫头实在聪明。好在我早年间见过一次,也算是有经验,配制这个解药需要三天的时间,在此期间,你们要不断和他说话,保证他有意识,一直等到解药成功配出来。”
小燕子喜极而泣:“我一定会的,伯父您辛苦,您的大恩大德小燕子不会忘记的!”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2-03 00:48:00 +0800 CST  
因为我写的一大段忘了保存了,所以又复写了一遍,发的晚了,大家表介意(^_^)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2-03 00:53:00 +0800 CST  
Chapter39 借参柳府
小燕子催促箫剑晴儿去休息,坚持要自己照顾,实际是有小心思的,她希望永琪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
其实细想想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那他是不是就会觉得她一直就在身旁陪着,睡梦中也不是一个人,也不会孤单。
她知道,永琪一直是害怕寂寞的。
沉睡的他依旧如昔温润如玉,这张仪表不凡的脸吸引过多少贵族小姐?那么多美人他都不曾动心,偏偏喜欢上了她这个完全不合规矩的世人眼中的野丫头。
不是没有原因的。
皇室中的阿哥内心都是孤独的,阿玛不能给自己足够的爱,君臣超越了父子,对于父亲他们更多的是仰视。而额娘,在他们最最需要母爱,或者说是最容易记住亲人的好的时候,往往养育他们的是另一个女人。一方面,他们感恩给予自己身体发肤的亲生母亲,与此同时,他们又想回报陪伴自己成长的所谓养母。如此反复矛盾,结果却是谁都不能占据他们内心最柔软的位置。
小小成长的永琪,徘徊于紫禁城的宫墙之中,却向往渴望着外面活色生香的世界。正因欲诉无人能懂,更无人可诉,他才更觉寂寞。若娶一位中规中矩的福晋,不过是将两个人的寂寞叠加。这样的生活没有期待,他从不想要。
那萌发澎湃着热情自由的火种,谁撒下的已不知何时,却冥冥之中,在他十九岁轰轰烈烈的青春年华,命运让小燕子姑娘负责点燃了它。
恰恰,这女子又是极美的。
由此,一箭钟情。
所以说,两个人相互的吸引不是没有道理没有根源的。就像永琪艳羡着小燕子多姿多彩的同时,却诱发了积存已久的爱慕,而小燕子在习惯永琪无时无刻的保护和关心的同时,却让一向骄傲的她不敢去想两人之间的有可能。
逐渐的心灵靠近,莫名的契合程度,造就了这一对欢喜冤家。
他们本是一样的人啊。
小燕子轻抬起永琪厚实的手掌,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十指紧扣,贴近掌心的位置,奇妙的感觉滋生。
她追溯往昔,原来一些琐事也如此清晰:“永琪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
是我因假格格忐忑不安,你知我心意为我费心筹谋的时候?是我挨板子你深邃眼眸满是心疼的时候?是我每一次出头打架跌进你温暖怀抱的时候?是山水掩映的风景中,你深情款款向我诉说爱意的时候?是第一次你不可抑制猛然吻向我的时候?
还是早在我遇见你的那一天起,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
小燕子浅粉的嘴唇勾起煞是好看的笑靥:“那一箭射过来,我痛的都没有知觉了,居然就那么肯定的相信你会帮我,现在想来,是你的眼睛骗了我。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眼睛,简单纯净,像一束温暖的阳光,只要我对视多一会儿,就会心跳加速……。”
她接着诉说:“其实我早就觉得你对我不一般,我对你好像也是不同的,但是……我没有接触过,不知道那就是喜欢……”又垂头懊恼起来:“唉……真不该那么早答应你,这样你就能多追我一会儿了!”
如果这时小燕子抬起头来,一定会看到永琪微浮的嘴角。
“所以……永琪,你要快快醒来啊,我什么都不怪你了,不管你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永琪,如果你接着装睡下去,我就要生气了……”
声音减弱渐小,小燕子熬了半夜,终于撑不住,累倒在床边睡着了。
司徒老爷忙着搜集药材,配制解药,把自己封闭在一间屋子里,医者的怜悯救济之心,不允许出丝毫差错。
两天了,他出来透口气,到底身子骨不如年轻时候,聚精会神地做一件事也会力不从心。
司徒守候在外,见他出来了,问道:“爹,配得怎么样了?”
老爷子失笑:“你这小子,对情敌的事倒比自己的事还上心。”
司徒尴尬地眉毛一挑,就是不承认:“哪有?我不过问问。”
老爷子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正色道:“大部分是完成了,还缺最重要的一味,就是一条千年老参的根须。”
柳府。
昭怜无聊地数着帘珠打发时间,官家小姐刺绣弹琴,诵诗吟曲,都是可有可无的消遣,原本也是无事可做的。
她小声哼唱着:“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丫鬟匆匆地跑来禀报:“小姐,司徒公子来看你了!”
昭怜霍的站起,浑身的精力都被调动了,理理衣襟头发,慌忙去迎接。
身资卓越,玉树临风。是她一直期翼的那种男人。
她忆起幼时两人相伴读《战国策》,司徒放下书本,学着邹忌般双手背后,一本正经地问她:“吾孰与城北徐公美?”
她脸红了,小姑娘的情窦初开,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睛,柔声开口:“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司徒高兴地大笑,宠溺地揪一下她挽起的羊角小辫:“知我者,柳氏昭怜也。”
不知徐公是哪里的城北?君又是谁人眼中的君?问的又是不是私他的那个妻?
一人玩笑,一人认真,这可怎么得了?
而成长终究怠慢了年少的美好。
司徒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喜悦,不停撒望:“昭怜,你哥呢?”
昭怜回到现实,笑容冻结,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来又是自作多情了,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出去了,恐怕很晚才能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
司徒蹙眉:“也好,昭怜,我听说柳伯父收藏着一株千年老参,可否借我一用根须?”
昭怜方才回过心思:“是有一株,慕瑜哥,你用根须做什么?你病了还是伯父……”
“都不是……总之是有急用,”司徒不好解释:“昭怜,帮哥哥这个忙,我保证,以后还伯父一株更好的。”
昭怜被他的“哥哥”两字弄得极不舒服,
略一思索,不是他自己,不是司徒伯父,谁能让他舍下面子来借老参?
她的眼睛变得嫉妒:“你是为小燕子借的——对吧?”
司徒惊讶于她的敏锐,也不想隐瞒这个
素来亲厚的妹妹:“算是吧,那位艾公子……你见过的,他受伤了,需要这个去救命。”
昭怜盯着他的眸,慢慢变得嘲讽:“艾公子?他不是你心上人的未婚夫吗?你居然为他来借人参,你这份心胸真叫我佩服!”
是啊,他自己也不理解,他和永琪虽然算不上仇人,总是敌对的吧?他是在做什么?救活永琪那小燕子跟他还有可能吗?
也许……只是为了小燕子高兴,只是为了换取到她一点点感激。
他那么骄傲,这些深埋心底烂掉可以,别人知道他不允许:“昭怜,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小燕子那次带病来送我,我是为了还她,你一句话,借还是不借?”
这理由牵强地可笑,旁人看得分明,你到底为了还她?还是为了让她还你?
当然要借,我是为了让你还我。
昭怜笑的灿若玫瑰:“我借,慕瑜哥,你等着,我去拿,”她又故意停顿:“千万别耽误了救人。”
三天期限已满,司徒老爷有了参须完善,解药很快就配制成功了。
“喏,这就是解药,你拿去给丫头吧。”老爷子伸个懒腰,舒活舒活筋骨。
司徒瞄一眼,又退回到圣贤书上,散漫开口:“我不去,让阿福送过去就行了。”
才不要看到他们生离死别后的你侬我侬。
老爷子往前走一步,善意提醒:“喂,小子,你书拿反了。”
司徒窘迫地干咳两声,嘴硬:“我只是拿起来,压根没看。”
“哈哈,你不想去有原因吧?这救命稻草是谁递到她手里的,她心里就感念谁,你真要放弃这个机会?”老爷子故意激他。
司徒疑惑,自己有这么明显吗:“什么机会?我只是帮好朋友。爹,你救的可是皇上啊。”
“跟你爹还不说实话,什么时候见你为了个姑娘这么着急过,你那天跟我说了这两人的身份,我救他不仅因为他是皇上,更是为了你啊,那么好的姑娘,你就不想争取?”老爷子问。
“不急于一时,”司徒问:“爹,你要开出什么条件?不会是让小燕子跟我在一起之类的吧?我可不要这种方式。”
老爷子没好气瞪他一眼:“你爹我有这么没品吗?你想追人家姑娘靠自己本事,提什么条件我现在还没想好,先让皇上欠着咱的,以后好用得上……”他是长远考虑的:“好了好了,快送去吧。”
司徒也不再推脱,大不了送完就走!多见一面比较重要。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2-04 23:37:00 +0800 CST  
Chapter40 永琪苏醒
司徒赶到的时候永琪疼得彻骨,他一难受眉头就会紧蹙,却始终醒不来。
小燕子心如刀绞,奈何只能干着急,把下毒的人骂了千遍万遍,恨不得替他受了这苦,担了这痛。
“解药。”
伸手接过:“谢谢!”小燕子的眼睛闪亮,慌忙的去备水喂永琪服下。
余了来人满手的空气。
“两个时辰之后,他自然会醒。”转身离去。
不要再留恋,原来我以为的你的一点店在意,只不过因为他没有出现。
还是输了,彻彻底底,那人也许都不知道为她而起的这场仗,还有最糟糕的话……莫过于她好像只是装作不知道。不想干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她,悄悄关闭了心房,独留一片倾心空一个专属。
他们的过往曾经围营了一道坚固的屏障,旁人若想进去,除非,完全地毁灭,直至时光逆转到没有阻碍。
将执念留在这一刻,我以为放弃你很难很难,没想到,如果忽略漫天心痛空洞的话,也很简单。
爱,不过是一种得而复失的感觉。
惟愿,命运不会安排我们再次相遇。
终于,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永琪牙关紧闭,喂药很费劲,需要两个人配合,她想去找晴儿帮忙。
忽然发现忘记了司徒还在这里,正要道谢,却没有了影子,她闭眼,眼眸下垂,叹了一口气。
她用手抬起永琪的后脖颈,仰高其下颚,晴儿一小勺一小勺地细细喂着,又拿手绢小心擦着,生怕呛着了他。
小燕子在想,在她不在永琪身边的日子里,是谁在照顾他?永琪好像注定不属于民间,不怪是一回事,决定回宫又是另一回事,是谁下的毒?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回去岂不又是危险重重?问题真的太多了……
晴儿看着小燕子愣出神,边喂边喊她:“小燕子?你在想什么?”
小燕子回过神,牵强一笑:“没想什么。”
晴儿擦擦永琪嘴角漫出来的药汁,愧疚道:“你都知道了是吗?小燕子……对不起,我和你哥没有告诉你,你怪我们吗?”
小燕子宽慰她:“我怎么会怪你们呢?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只是……没想到和皇阿玛南阳一别,竟然是最后一面……”
晴儿是个感性的女子,虽然不如紫薇小燕子他们与皇上亲厚,这么些年,到底把乾隆当做她敬爱的长辈,所以又何尝不是她的遗憾呢?
她轻拭眼角的泪:“可惜没有后悔药可以买,早知道这样,我们不如随着老爷回宫,再陪他两年,这样他走的时候身边也能热闹点……他把江山交给永琪,想必也是无可奈何了,他这么了解我们的感情,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破坏……小燕子,你该好好想想,是要选择自己还是选择永琪?”
小燕子无言以对,她相信永琪不会变心,她相信他们的感情,她相信这么多磨难过后老天会善待于她。
可是,她不相信自己。
自己无才无能,无家世无背景,甚至厌倦宫廷。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把握到能与他比肩的高度,永琪在身不由己的位置,她必须学会去接受理解他的一切决定。
做得到吗?
晴儿知道她的矛盾,将空间留给她思考:“我去给你们熬点粥,你好好陪陪他吧。”
清香诱人的银耳莲子粥,摆在桌子上两碗,小燕子闻着都饿了,她舌头舔舔嘴唇,与自己的胃抗争,要等永琪醒来一起吃。
手上不停地用小刀把大红枣的果肉拨下,把枣核去除,太浪费,也太费事,可她还是一个一个地弄好放进永琪的碗中,指尖过处,含着一片宠溺与温柔。
不是她想这么做,她才没有这么闲,而是床上躺着的那人爱吃红枣,但他不爱吃枣核,据说是因为还得吐,太麻烦。
小燕子得知他这个习惯后,哭笑不得,果然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啊,吃什么不得吐核,可人永琪说了,我就吃红枣的时候不喜里面有核,这样就不能一口吃完了。
这一辈子,唯一爱好的就是红枣,当然希望它简单一些,不要那么繁琐,虽然不能否认枣核也是它的一部分,但是,既然要吐出来,不如原来就没有的好,至于其他的五谷杂粮,爱有没有,反正我不爱吃。
小燕子,哦,好像也有道理,坏笑,永琪你喜不喜欢吃甜食啊?
永琪丝毫没有预感到陷阱,随意开口,基本上是喜欢的,不过那得分是什么甜食?
小燕子笑得意味不明,比如说,豆沙,枣泥,或者莲蓉呢?
永琪好像懂了些什么,连忙摆手,其实甜食太腻了,我不怎么喜欢,这几样尤其不喜欢。
小燕子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那你最喜欢的主食是什么呢?
永琪凑近她,悄声说道,当然是是没有盐的面条和荷包蛋。
小燕子烧红了脸,娇羞得捶打永琪,永琪倒是很享受,本来就是啊,厨房可是他眼中绝对的风水宝地。
回想起这一段小插曲,小燕子嘴角噙笑,看在你英雄救美的份上,我就满足你吧,继续专注认真地……去枣核,静谧的等待王子苏醒。
永琪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不过梦里没有小燕子。
梦中的他坐拥四海,大清歌舞升平,荣泰安乐,一切没有什么不妥。
额娘还是每日诚心地转动着佛珠,祈祷着菩萨保佑万物。
他呢,好像有很多很多的美人,千娇百媚的,小家碧玉的,楚楚动人的……每天他都会选择一个留宿,每打开一扇门,迎上来的都是激动兴奋的面孔,全天下的女人只为他一个而活,他有操纵,有高傲,有控制,有麻木。
就是深宫处有一扇门他费劲力气也打不开,整个宫殿高悬着,围绕着雾气,里面好像住着一个绝世的女子,她的大眼睛清澈又神秘,蒙着一层飘逸的面纱,她可以探出窗户静静地看着他微笑,却始终关闭着那扇门。
他发了疯地想要拥有她,打破那种神秘,却毫无办法。
有很多人也想一试,最终都悻悻而去。
从此,他更加广罗美女,试图去忘了这座宫殿的主人,然而这些美女通通都幻化成了神秘女子的影子,虚虚实实,让他挫败不安。
岁月匆匆,这个女子在他以为念念不忘的日子里渐渐被遗忘了,他的功绩被世人称赞,他的气势让子孙臣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垂暮之年的一天,他偶尔想起那个女子,挪动着步子去看一眼,万幸,她还在。
殿外飘荡着她吟诵的诗词。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曰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那扇门终于缓缓打开了,女子又扬起笑意,他空落落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填满了,不复从前的孤立无援。
可是为什么这么晚,我都过了一辈子了。他说。
那女子轻轻地执起了箭,朝他射去,清越的声音明晰,我也等了你一辈子,可你没有努力不是吗?那么,下辈子,我再给你个机会。
分不清时光的格度,停住了时间所有的轮次转换,上天为了惩罚他,又让他成为一个皇子,衣食无忧,却拥存落寞。
美丽的围场,空气清新,恍惚有一个女子背对着她,再平凡不过的绿衣长辫。
忍不住一箭射中她的心。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箭射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他猛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抽痛。
永琪醒了。
在这样庞大得带着惯性的真实中,他确定自己刚才做着奇怪的梦。可是,究竟他的额娘他的美人是梦,还是风景如画的大理坐在桌前的这少女是梦?这现实比梦境虚幻,这梦境比现实现实。
可,无论他怎样地在梦中惶恐疑惑着前世今生,有些事情在他无预兆的情况下也发生了。
流光一转,他的小燕子忙碌着什么,感谢赋予他这一生的各路神仙。
“小燕子。”他的声音懒散。
小燕子手上的动作微顿,背对着他:“什么?”
他最真实的想法: “我饿了。”
正好最后一个红枣去完核,你也醒了,她端着热腾腾的红枣粥,走向他:“喝点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永琪望着她,那眼神是永远用不完的舒意满足。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2-09 00:52:00 +0800 CST  

楼主:藤椅茶杯

字数:42590

发表时间:2014-11-03 03: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25 10:19:11 +0800 CST

评论数:432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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