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还珠格格】[原创]永忆燕琪飞

Chapter17 彻夜读信
傍晚箫剑和斑鸠回来,不见小燕子,晴儿将白天送信的事给他们说了,三人皆叹气,将空间留给小燕子。
小燕子连晚饭都顾不上吃,扎到书房一封一封地拆信看。
她拆开一封,永琪俊逸整洁的字体展现在眼前:“小燕子,我们已经回到北京了,从今天起我会每天都给你写信,当初离别的七百三十封,我知道你一定忍不住全看完了,没关系,我会一直一直给你写,等写到一定数量,我就会派人给你送过去。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的笑,想你的哭,想你的任性,想你的发脾气,甚至连你的挥鞭子我都会想,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读不完我的心情,我希望你的心里一直永远装满着我,不要忘了我,就像我的心里、脑海里时时刻刻充满你的影子一样,请你一定要等我,千万、千万。”
“小燕子,你今天把宫里的一场大戏给错过了,这场大戏的戏码是‘皇阿玛怒打容嬷嬷,俏紫薇朗诵不打诗’,如果你在场,一定会激动地大喊大叫,不知道你会饶恕容嬷嬷,还是会恨不得上去打她几大板,不过皇阿玛已经饶恕了容嬷嬷,毕竟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皇后也已经后悔她对我们做过的事,我想你大概也会原谅她吧。我去漱房斋拿回了燕子钟和出气球,听紫薇说,你有心事的时候,会对着燕子钟自言自语,现在的我,同样拿着燕子钟,向它诉说着我对你的思念,看着它,就好像你在眼前,想你,想你。”
“小燕子,紫薇和尔康已经成婚了,当初十全十美的四对,三对都已经功德圆满,只有你和我仍然魂牵梦绕,分隔两地,不知道你过得如何,我现在每天卯时上朝帮忙朝政,用这样的方式帮助皇阿玛尽点儿子的孝心,半年已经过去了,今晚又特别特别地想你,不知道等会儿要如何挨过那一关,你知道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额娘一个希望,你可能不了解这个希望是什么,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理解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陪伴你。”
“小燕子,额娘想要的希望终于等到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一半,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可以出发去找你了,等我们重逢时,我一定要把你抱得紧紧地,再也不放开你的手····”。
小燕子双眼紧闭,把信轻轻放在心口的位置,祈祷的姿势,一滴清泪划过羊脂玉的轮廓,你的希望,我会理解。
斑鸠不放心,扣动门环:“小燕子,睡了吗?”
小燕子收拾心情,把信稍稍放好,开门,眼睛肿肿地。
斑鸠心疼,端了碗清淡的粥:“听说永琪来信了,我猜你一定打算看个通宵,晚饭也没吃,来,先喝了这碗粥,饿着肚子会难受的。”
小燕子喝了一口下肚,平平淡淡地,不咸不腻,总是在人感觉饿的时候,注入营养,好比眼前的人。
一口气喝完,心情好了很多:“谢谢斑鸠,”她望见斑鸠眼里的关切,心里一块小角落变得很柔软,诚挚开口:“谢谢你,你总是这样,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斑鸠揉揉她的发,淡笑:“那这是不是说明,我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总有最难过的时候。”
我是陪你难过之人,从来不是决定你是否难过的那个人。
小燕子摇头:“不是···斑鸠,是你不应该陪在我身边,永琪和小燕子,已经双双被丘比特射中了心脏,而你,是糊涂的月老牵错了线,才会让你为一个不值得你付出的人牺牲那么多。”
斑鸠心惊,小燕子怎么会这样想?她那双迷人的眼睛散发着思考和深度,似乎决定着什么。
他想说,傻丫头,你觉得不值得,但爱从来不关乎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终究什么都没说,坚持着他的坚守:“好了,你接着看信吧,我不打扰你了。”转身逃离。
小燕子叫住他:“斑鸠——”,犹豫了一下,却坚定开口:“我是想说····你回大不列颠吧,你···你别回头,听着就好,刚刚我看了永琪的信,他写着他额娘的希望他已经完成了,我知道那是什么,”她微微哽咽,“但是我发现,我居然丝毫没有怨恨,相反,我更爱永琪了,他一定比我的等待还要痛苦,斑鸠,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但我不爱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对一件注定没结果的事那么坚持,你应该去找你自己的幸福···”。
斑鸠僵直了身子,静静等她说完。
小燕子继续说着:“我清楚地了解永琪回来不容易,可能我要等一年、两年、三年···十年,或者像紫薇的娘要等上一辈子,你能陪我一时,陪不了我一世啊,斑鸠,你懂吗?”
斑鸠扭过了头,走上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认真道:“小燕子,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拒绝你的请求,但是这一次,我要说“NO”,我说过,我来到大理是选择跟着我的心走,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固执,你就像天上的月亮,永琪像太阳照耀着你,而我愿意做满天的星星,只当配角,对我来说,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或者,”他顿了顿,蓝绿的眼睛有了闪烁:“我们也可以有一个一年约定,如果永琪一年内回来了,我会祝福你们,如果他还是没回来,我也会尝试着离开,好吗?”
小燕子感动地流泪——这个斑鸠,真是跟我一样傻。
随即,温软了眉眼,破涕为笑,说:“好,就以一年为期。”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07 13:25:00 +0800 CST  
Chapter18 永琪回宫
王画嬿倚在走廊上,心不在焉地喂着千鲤池的鱼儿,自从上次,竟再也没见过五阿哥,老佛爷选中的又怎样,还不是独守空房。
两个小宫女低低的窃窃私语传来。
“听说了吗?永和宫进了位新人。”
“听说了,我还瞧见一回呢,那模样长得可真标致,听永和宫的宫女说,那双眼睛可像极了当初的还珠格格,五福晋可避讳着呢。”
“凭她怎么像,五阿哥不还是没跟她圆房吗?听说都住漱房斋去了。”
“五阿哥心里还惦着还珠格格呢,不过,五福晋都怀孕了,这王家小姐早晚会得势的,这宫里谁不知道,五阿哥是最有可能的太子人选了,以后恐怕还有七十二嫔妃呢。”
声音渐渐远去,那嘲笑的话语却怎么也散不去。
王画嬿握紧了拳头,将手里的鱼食赌气似的一股脑全投进池子了,惊散了一大片安游的金鲤。
父亲堂堂正三品太常寺卿,自己却沦为他人妾室,只因这人是最得盛宠的五阿哥,入宫前父亲的话语此刻更值得深思。
“女儿,你要记住,你的丈夫很有可能是这以后万里江山的主人,尽管你现在的身份是侍妾,将来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趁现在永和宫对手尚少,务必抓住机会。”
父亲,我一定会抓住机会,光宗耀祖。
漱房斋。
永琪在小燕子房内发呆,想着自己的信不知有没有送到小燕子手里,她会有什么反应,她往日娇笑的样子又闪现在脑海。
在漱房斋住了十余日了,他实在惧怕那个永和宫,一个欣荣还不够,现在还多了另一个女人,况且那个女人的眼睛跟小燕子那么像,他一对视就好像透过她看见了小燕子,这让他很是不安,好在皇阿玛没有怪罪他,想必是体会到他的痛苦。
“这想必就是传说中还珠格格的闺房了。”娇嫩的声音响起。
永琪抬头,眯起眼,声音不怒自威:“谁让你进来的?四大才子是干什么吃的。”
王画嬿急忙福身行礼,细细柔柔地:“五阿哥不要怪罪,是妾身不让他们通传的,妾身这次来,是想请五阿哥回永和宫的。”
永琪显出不耐烦的神色,轻抿一口茶:“该回去时我自然会回去,不劳烦你走这一趟。”
王画嬿缓缓起身,察言观色,轻轻环视屋子,顾左右而言他:“还珠格格在宫里的这两年,大街小巷都传着她的事迹,妾身在家里也有耳闻,被五阿哥一箭射中,为皇上举办饺子宴,又别出心裁地举行蹴鞠大赛,与西藏的塞娅公主比试鞭子···”,她故意停顿,低沉的语气:“香妃娘娘的事你们逃出皇宫,听说皇上亲自去南阳接你们,虽然我不知还珠格格为什么没回来,但她这样一个奇女子,过得轰轰烈烈、多姿多彩,女子都会心生佩服,也难怪五阿哥念念不忘。”
永琪陷入回忆里,小燕子的这些宝事,常常想起来都让人惊心动魄,不可思议。
王画嬿嘴角扬起一抹笑,她早就打发人弄清了小燕子的种种过往,还珠格格浓眉大眼,她确有几分神似,也深知五阿哥的软肋就在这个女人身上,所以打动五阿哥必须从还珠格格下手。
果不其然,五阿哥此刻正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她复又跪下,更加可怜兮兮,双眸浮出水雾:“妾身也是被老佛爷选中才来到宫里,其实···其实···我并不乐意,只是皇命不敢违,我只求能在永和宫平安度日,不敢对五阿哥有一丝一毫的企图,我虽未见过还珠格格,但我也知道她一定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才使五阿哥一往情深,所以,五阿哥不必介怀我的存在,我不会破坏你们的‘唯一’。”
永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言辞恳切,特别是最后两字——唯一,她居然能理解他和小燕子的感情,对她的芥蒂也少了几分,语气缓了些:“你起来吧,你能这样想是最好,既然你我都有许多的无可奈何,相互理解便是。在感情上我虽然不能对你负责,平时的吃穿用度永和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王画嬿听着永琪磁性的嗓音,通身散发的贵气,再加上专情不二,霸气外漏,早就心驰神往。
“你先回去,我收拾一下便回宫。”
王画嬿回过神来,道:“是,妾身遵命。”
永和宫。
桂嬷嬷听到口风,两步并作一步地赶去向欣荣报告:“福晋,奴婢刚打听到,五阿哥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回永和宫了。”
“真的!”欣荣喜不自胜,高兴地站了起来:“永琪怎么肯回来了呢?”
桂嬷嬷撇撇嘴,阴阳怪气:“听说是嬿主子亲自去请的,又是哭又是下跪的,五阿哥就回来了。”
“什么?”欣荣有些惊奇:“王画嬿去请的?永琪为她才出走,她居然能把永琪请回来,”欣荣一脸担心:“桂嬷嬷,依你看,永琪会不会接受她呢?”
桂嬷嬷不以为然,安慰道:“哎呀,我说福晋啊,你怕什么,你肚子里可是有小阿哥,那个王画嬿她有什么呀,不就仗着她那双狐媚眼睛,连名字都比着那个小燕子来,不过是个仿冒品,真品都不是您的对手,何况她呢?依我看,五阿哥回来未必就是为了她,没几天就除夕了,咱五阿哥只是找个台阶而已。”
欣荣却感觉有些不安,女人的直觉——这个王画嬿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08 16:35:00 +0800 CST  
Chapter19 除夕之夜
永琪这次的信实在是太多了,小燕子看了一天两夜都没看完,其实她是有些字还不太认识,看起来有些吃力,永琪给她送了这么多信,她却只有几十封送给永琪,又写得乱七八糟的。
提起这个,小燕子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次万次了,不住地哀嚎——天啊!!为什么我这么晚练习写字!!!
屋里实在太闷了,天已经黎明,小燕子拍拍酸酸胀胀的脑瓜,出门吸收一下清新的空气,再过五天就是除夕,这是他们在大理过得第一个新年,她要赶快倒过来时差,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乾隆二十七年。
乾隆二十六年除夕,云南。
大年夜,萧家四口加上斑鸠这个亲人一起守岁,下午大家一起努力包了饺子,放了鞭炮,晚上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屋里顿时充满了家的味道。
“来来来,快尝尝我做的猪肉大葱馅的水饺,这可是我跟紫薇学了很久才学成的,正宗的山东口味。”晴儿率先献上自己的作品。
斑鸠也不落后:“看看我的意大利水饺,这是我第二次做,保证比第一次做的还好吃。”
箫剑闻见扑鼻的饺子香,早就垂涎欲滴了,指着盘形状杂七杂八的饺子,不好意思开口:“这是我们萧氏兄妹做的风云水饺,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斑鸠奇怪了,调笑道:“咱们不但在宫里过饺子宴,还在南阳开了个面馆,怎么你们兄妹俩包饺子还是外行?一下午就包了这么点,名字也奇奇怪怪的,什么叫‘风云水饺’?”
小燕子一拍而起,解释道:“虽然我们接触过那么多次饺子,但我和我哥都没有亲手包过啊,顶多就是揉个面,搅个馅什么的,包这么多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至于为什么叫‘风云水饺’,是因为就像风和云一样虽然看得见,吃起来却空空的。”
斑鸠和晴儿会心一笑——八成又是小燕子取得名!
箫剑举起酒杯,感性地发言:“转眼又是新的一年,在这一年里我经历了很多,找到了小燕子这个妹妹,弄清了困扰我多年的杀父之仇,盖好了学堂,也算完成了爹娘的遗愿,交到了一群生死好友,多了很多亲人,”他深情地看着晴儿,“最重要的是,我娶到了晴儿,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现在对生活充满了感恩,所谓幸福大概就是如此。
这样一番话让大家都红了眼睛,这一年真是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此起彼伏,让人目不暇接。
晴儿泪眼朦胧,也举起酒杯:“箫剑,我以前是一个格子里的格格,无父无母,生活也索然无味,老佛爷是我唯一的依靠,可是我认识了小燕子和紫薇,才开始了我的人生,我才知道,人生可以多姿多彩,轰轰烈烈,可是你的出现,你从法场把我劫走,是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无法告诉你我现在有多幸福,我只想说,你和孩子是我永远的依靠。”
情到深处,无语凝噎。
箫剑和晴儿,温柔注视,把彼此看到自己的生命里,交合了手臂,一饮而尽。
小燕子感动到不行,情不自禁的鼓掌,分别拉过两人的手:“哥哥,嫂子,我十八年来都以为自己是个没有亲人的孤儿,小时候我就拼命告诉自己要独立,要坚强,所以即使被打骂,吃不饱,穿不暖,我也会咬牙坚持下去,直到遇见了柳青、柳红,我才有了家的感觉,可他们毕竟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哥哥,你出现了,你让我了解了我们的爹,我们的娘,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真的很想我们永远在一起。”
箫剑望着失散十八年的妹妹,她吃了那么多苦!用尽力气抱住她:“只要哥哥在一日,必会拼尽全力护着你。”
斑鸠也感动地流泪,试着缓解眼下悲伤的气氛:“大过年的应该高兴才是啊,我们大不列颠的新年叫圣诞节,我都放弃没过,攒到现在跟你们一块过新年,你们再哭哭啼啼的,饺子都凉了。”
三人赶紧擦干眼泪,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饺子。
孰不知,萧宅门外,一道落寞修长的身影伫立,看着窗口映出的四人其乐融融的剪影,传来又哭又笑的声音,司徒安心地踱步在门外。
过年被各种事情忙昏了头,仔细算来,已有十多日没见她,除夕夜,实在忍不住了,悄悄溜到萧府,只为感受她的气息。
北京,永和宫。
永和宫灯火通明,刚赴了乾清宫举行的晚宴,按例说,皇子只能带嫡福晋,欣荣理所应当的跟着去了,愉妃觉得,画嬿没有跟去,心里难免落寞,所以在永和宫又摆了个小宴,一来平衡一下画嬿的心理,二来只当守岁了。
永琪席间各种应酬本已是疲倦不堪,但也不想拂了愉妃的面子,就答应了。
宫里的炭炉火烧的很旺,宴席虽然是简单准备的,到底是皇家,看着还是跟微型的满汉全席似得。
愉妃瞧着围在永琪两旁的娇妻美妾,心里也高兴:“永琪啊,你从小就各方面都很拔尖,从不让额娘操心,虽说这两年你变了些,但是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还是额娘的好儿子,欣荣画嬿的好丈夫,来,额娘敬你,让过去的不愉快都留在今晚,明天是新的一年,额娘希望我们重新开始。”
永琪不知说什么,他想要的画面不是现在,他想要的女人不在眼前,而他面前的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用来抚慰额娘的牺牲品,一个是误入歧途深陷悲剧的无辜者,他都不爱,甚至连喜欢也谈不上,“新的一年”注定无法“重新开始”。
永琪深吸一口气,恭敬道:“额娘说的对,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顺着额娘,好好孝敬您,不再让您生气。”
欣荣适宜地开口:“额娘,您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呢,明年您会有一个小孙子,未来会子孙满堂的。”说罢羞涩地瞄着永琪。
画嬿觉得不说两句吉祥话显得太沉默了,赶忙补上:“对啊,愉妃娘娘,您看,五阿哥深受皇上器重,将来必成大器,福晋温柔贤惠,为五阿哥绵延子孙,您一定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
愉妃笑得合不拢嘴,亲切地拉过两个儿媳妇的手:“你们多为永琪开枝散叶,就是额娘最大的希望了。”
永琪觉得有些压抑,额娘觉得她的幸福会一直下去,他的离开又会给她造成怎样抹不去的伤痕。
“额娘,我方才多喝了点酒,现在有点头晕,先去歇息了,你们慢慢聊。”永琪告辞。
欣荣画嬿跟着站起,强装大度,对着画嬿:“妹妹,快扶五阿哥进去休息。”
永琪一挥手,简洁有力:“不必了。”
画嬿尴尬地缩回手。
婆媳三人即刻少了刚才的兴奋,各自默默地心不在焉。
永琪走出屋,围着厚厚地狐裘披风,清朗的眉目间化不开的愁思,抬头,望向南方的天,低头,哀哀地叹气。
“啪”“啪”“啪”···远方烟火绽放,五颜六色地,缤纷绚烂地,炫丽繁华地,多姿多彩地,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整个紫禁城仿佛沐浴在童话的世界。
各宫也热闹起来,鞭炮声不绝于耳,嫔妃宫女太监们纷纷走出宫门,争走许愿,祈祷来年万事如意。
看烟花真是个寂寞的姿势呢,即使是很多人一起看。
无论如何,乾隆二十七年来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08 16:36:00 +0800 CST  
Chapter20 上元佳节
新年渐渐过去,另一个大节日又如期而至,就是民间最热闹、最盛大的上元节,又称元宵节。在这一天,各地的街道,店铺都会张灯结彩,挂出最好看的灯笼,猜灯谜、吃汤圆、放烟花,来给新年一个华丽的结尾。
小燕子下午就计划着晚上放几个花灯了,按捺不住,一想到晚上的年会就兴奋的不得了,恨不得飞过去一睹繁华的大理城。
天刚刚擦黑,萧家一家人准备出发了,小燕子嘟囔着司徒怎么不来妍雅怎么不来墨声怎么不来昭闻怎么不来····毕竟年会嘛,人多了才好玩,小燕子和斑鸠先出门,脚还没踏出去呢,司徒曹操就到了。
这下子,小燕子跟中了彩票一样,小脸笑成了花儿:“司徒,你太不够意思了,非得到了节日你才来找我,你要是再晚几天,我就杀到司徒府了。”
司徒瞅着她不满的样子,心里像开了瓶汽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看来这个小燕子还是对自己有点感觉啊,赔罪笑:“这也不能怪我,家里太忙了啊,老爷子是做个甩手掌柜,乐得清闲,这所有的事情都落到我头上了,”说罢司徒炫耀着手里的东西,眨眨眼:“看!这是什么?专门送你的。”
小燕子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掂了个大盒子,看上去还挺沉的,司徒将它放在桌子上。
真是个漂亮的的锦缎盒子,她素手打开来看,殊不知里面的东西才更是耀目,晃得人睁不开眼。
小燕子揉眼结巴:“这····这···这送我的?”
司徒不语,拿出,主色嫣红的冬绸套裙,丝线绣的梅纹精致,袖口生香,触手生滑,并不显得厚重,难得的小巧诱人。
看见小燕子吃惊的长大了嘴巴,司徒笑着将衣服比划在她身上,打量着:“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我让纺织局的绣娘特意为你绣的,算是元宵节的礼物,”看着女子的眼睛,羞涩了:“你喜欢吗?”
小燕子怎么会不喜欢?眼都看成桃心了,但是···嘴上装矜持:“哎呀,司徒,不是我说你···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也没给你准备礼物,怎么好收你的礼?再说都这么熟了,还送这些干嘛啊,我不能要···不能要。”
司徒生怕她不收,着急道:“自家的纺织局,不费什么钱,我让他们给箫剑晴儿还有班杰明都做了一套,只是临近节庆,也忙些,便先赶了你的出来,他们的过几天就做好了。”
箫剑晴儿出来,看见这一幕,心下了然,夫妻两个心里的小算盘啪啪响——永琪回来那不知道何年何月···斑鸠吧,好是好,但没听说过有哪个女子嫁给洋人的,小燕子不接受他可能有这个原因···还是司徒好,长得帅,家里有钱,关键是对小燕子还这么上心···不错不错···这俩成了也蛮不错···。
主意打定,晴儿撮合:“这衣服真漂亮,你哥可从来没给我买过呢,小燕子,你就收下吧,今天多好的节日啊,你穿着一定会艳压群芳的,大不了改天你再送给司徒一套,”推搡着她:“走走走,我跟你去换上。”
斑鸠大大地郁闷,这个晴儿什么意思,那白娘子和许仙不就是一送一还勾搭上呢吗,不管我就算了,永琪也不管了吗,他俩可是如假包换的真爱啊。
于是,斑鸠先生,小燕子换上这千丝万缕织就成的绝美华服,谁还有心思管什么莫须有的真爱?永琪跟他那小福晋勾勾搭搭的时候不也没想不是?
小燕子泪(┬_┬)。
(永琪⊙﹏⊙我都是把那个女人当成小燕子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晴儿推着她,识趣地闪到一边。
身穿嫣红掺杂乳白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外套玫红棉缎小袄,边角缝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
墨玉般的青丝,撩了些许盘成发髻,其余垂在颈边,更衬那白皙修长的脖子,头插蝴蝶钗,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小燕子局促地把弄着颈边垂落的散发,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我平常都梳成辫子的,晴儿非让我把头发披散下来,好看吗?”
斑鸠瞪直了眼睛,这样的小燕子他从未见过,如果说从前的小燕子如茉莉般的娇嫩可爱,那么此刻的小燕子就如玫瑰般妩媚动人:“岂止好看,简直是perfect!”他向上帝发誓。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司徒低吟,目光多了份离惑与痴迷。
那厢,一外国帅哥一中国美男被美人儿迷得团团转,这厢···
女的偷偷掐男的大腿,玲珑眼使劲斜他——你真没给我买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男的忍住被蚂蚁咬了一口的疼痛,悄悄握住女的小手,眼神理直气壮地回过去——天天盖学堂,哪有时间!!!再说司徒过几天不是还要送咱吗!!!
女的继续掐,大眼睛瞪——有时间的时候总有事变得又没时间,那司徒送的跟你买的性质能一样吗?你妹妹美得跟个天仙儿似得,你忍心你媳妇跟个柴火妞儿似得!!
男的继续使劲握她的手——买买买,明天咱就去逛,买个比我妹妹那个漂亮一千倍一万倍的····。
·······
两人眼神交汇,此起彼伏,风起云涌,雷电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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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帐舞幡龙,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气象,安鸣和乐。
若说北京城的做派是富贵风流,极尽奢靡,那大理城的风格便是各色民族,欢歌庆舞,乾隆盛世,锣鼓喧天。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龙鱼舞。
在这样的大节庆里,姑娘们都出来走动,小伙们为了姑娘而走动,说不定一个笑语盈盈暗香去,就玉成好事。
一行人走在路上,箫剑丰神俊朗,晴儿巧笑嫣然,司徒玉树临风,小燕子国色天香,斑鸠···长得奇怪,五个人一亮相,大街上登时投来了无数目光,羡慕地,仰慕地,好奇地,嫉妒地,亲切地,热烈地·····。
小燕子欢快地转了个圈,摸摸衣服,笑道:“司徒,你不知道我的尺寸,这衣服怎么买得这么合身呢?”
司徒开玩笑:“因为我有神眼啊,一看就知道你的尺寸了。”
我真的真的就是那么随便一注意,谁知道为什么这么合适?兴许是原本就刻在了心上。
实际上,在一珂锦绣时,他就看中了这件款式,不过他不满意那里的做工,拿到自家的纺织局,挑里头最好的绣娘,用最贵的衣料,又着意修改了不足,精益求精,缝制了七八天才成。
对小燕子,他一向大方地不遗余力,为了佳人一笑,钱算得了什么?精力又算得了什么?
他喜欢小燕子穿红衣的样子。
小燕子怀疑,笑道:“我才不信你有神眼?八成是瞎猜的,对了,你的好兄弟墨声和昭闻呢?我最近也不见妍雅了。”
司徒道:“不知今天怎么没来通知,不过,往年我们都是在湖上过节,今年想必也不例外,一会儿我们过去就行了,至于妍雅···”司徒眨眨眼,“她天天跟墨声在一块,你怎么可能见她?”
大家吃惊,纷纷问两人的恋爱历程。
司徒说我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你们可以问当事人填补八卦心。
小燕子奇怪,明明是给司徒介绍的啊?怎么跟墨声在一块了,见了面可要好好审她。
说说笑笑,走到一处雅地猜灯谜,主办家将几百只灯笼悬挂起,每个彩灯下方都贴了谜语对联,不论是谁,猜对一个,便奖励一个天灯或者莲花灯,不设上限,只要你有本事,就可以卖灯了。
司徒箫剑晴儿个顶个的文字高手,这种机会正是显摆的时候,小燕子斑鸠凑个热闹,看个新鲜。
司徒率先抓住一个,谜面上写着——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
老板认得司徒,急忙上前迎接:“司徒公子和朋友驾临,在下这地儿真是蓬荜生辉,”说罢瞄了一眼司徒手上的纸条,捋捋短胡须,笑眯眯:“这是个字谜,司徒公子可一试。”
司徒嘴角浮笑,信手拈来:“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你的谜。”
老板略一思索,旋即哈哈大笑:“司徒公子名不虚传啊,以谜猜谜,这个“日”字又多一个谜面。”
小燕子崇拜地看着司徒:“原来是个‘日’字啊,我半天还没谱呢,你居然用谜语猜了出来,我小燕子佩服!”
司徒心中愈发得意。
众人正品着,无巧不成书,马墨声和妍雅恰好也来猜灯谜。
“妍雅,墨声!!!”小燕子惊喜:“怎么是你们?”
两人本来手牵手,看见大家,不好意思了,赶紧缩回手。
旁人两两眼神对视,心知肚明,不怀好意地笑。
马墨声厚脸皮打招呼:“没想到在这碰见你们了,昭闻刚寻了人去告诉你们,晚上还是照往年惯例在云堤湖包船摆宴过节,可巧你们都不在,正不知怎么找你们呢,这下好了,大家碰一块了。”说罢打发人告诉柳昭闻人已找到。
妍雅也害羞地打招呼。
箫剑急道:“可能当时我们已经出来了,这才没碰着,我们就过去找昭闻吧。”
“不急,船上且得准备呢,我们逛逛,猜猜灯谜,再过去也不迟。”马墨声最了解柳昭闻,那家伙非得把船弄得跟他家一样奢华才算完。
司徒调笑:“你是不急,你巴不得跟妍雅多逛会呢。”
马墨声不甘示弱,有力反击:“我不急,你不急,昭怜妹妹急。”
果然,司徒不吭声了。
那姑娘···不是一般的···娇蛮。
箫剑又抓住一个谜语:“既然如此,大家就再猜会儿吧,听听这个,也是个字谜——黄鹤楼,鲁班修,灵芝草被人偷,骑龙乘鹤由他去,八仙过海各自休。”
晴儿有了答案,接道:“这个谜底就是,兄弟排行他在先,年年月月他在前,孤孤单单他独眠。”
墨声也想到了,接着卖关子:“这个字应该是,不在上边,不在下边,正在两头,夹在中间。”
司徒接下去:“这个字应该是,竖看是根柱,横看是根梁,世上数状元,就是不成双。”
小燕子一脸迷茫,问斑鸠:“斑鸠,你知道是哪个字吗?人家出一个谜语,他们居然能变出三个谜语来。”
斑鸠耸耸肩:“我的中文还没到连谜语都能猜出来的地步。”
众人大笑,箫剑道:“小燕子,你好好想想,这个‘字’,去了帽子就是了。”
小燕子反复想反复想,重复着箫剑的话:“这个‘字’,去了帽子···”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这个字是儿子的‘子’字!”
妍雅才猜到,道:“小燕子,你再想想,是去了,不止帽子一件哦。”
这下,连斑鸠都猜到了,两人异口同声:“原来是个‘一’字!”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猜了许多,老板看得拍手称奇,因着要去云堤湖,商量一致要了莲花灯。
云堤湖最繁华在湖中央,四周的水域则行人来往不多,正是放莲花灯的好地点。
大家纷纷将莲花灯放入湖中,默契地许着愿。
“莲花灯,莲花灯,今儿个点了明儿个扔——”
那一年的盂兰盆会,与谁一起点了莲花灯,缓缓流入湖心,漫天的荷花阵,照亮谁的容颜,又入了谁的眼帘。
要回来。
司徒微闭着眼,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描摹身边的女子。
她紧闭妙目,眉心微蹙,又是莫名的忧伤。
原本不屑这种无聊又无用的寄托,可这一刻,他选择信奉,如果真的有神明。
请实现我的愿望。
终究,轻轻地,庄重地,祈祷。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09 12:03:00 +0800 CST  
Chapter21 不欢而散
湖心清流一带,势如游龙,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花雪浪,上面柳杏诸树虽无花叶,然皆用通草绸绫纸绢依势作成,粘于枝上的,每一株悬灯数盏,上下争辉。
柳昭闻在船头焦急地张望,不住的唠叨,怎么还不来还不来,再不来我就烧了船,拉着我妹妹跳湖(⊙o⊙)…
终于,看见了他们,柳昭闻又立马高兴地招手,派个小船将他们接到湖上。
船上亦系各种精致盆景诸灯,珠帘绣绮,桂楫兰桡,船内摆好了酒宴,还请了个姑娘唱曲儿。
司徒一进船,就一副预防的姿态,紧接着,一美貌佳人就扑了上来——
“慕瑜哥,你可来啦!!!”
那小嗓儿腻的,抖了众人一身鸡皮疙瘩。
眼看妹妹不矜持的样儿,昭闻觉得有些丢人:“怜儿,你可给哥留点面子吧,回回你见了司徒,就跟狼见了羊一样。”
柳昭怜作鬼脸,管得着吗你?喜欢帅哥,人之常情。
兄妹俩赶紧招呼大家入座,昭闻是主座,两旁分别坐四个,箫剑晴儿,墨声妍雅自然坐一边,昭怜司徒小燕子斑鸠坐另一边。
待众人相互介绍后,又闲聊几句。
昭怜原没见过小燕子等人,打量着他们自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举止神态都透着说不出的洒脱与灵气。
她好奇开口:“大理城就这么点地方,以前到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吗?”
司徒道:“他们是这半年才来的,况且箫剑的家乡本就是大理,上次的篝火晚会你病了没参加,不然你们早就认识了。”
昭怜一直关注着司徒,只知道他最近忙着什么,连自己病了他都没来看过,见哥哥的次数也少了,方才见到小燕子,她直觉就跟这个女人有关系,从小金娇玉贵,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她本能地捍卫。
“原来慕瑜哥知道我病了啊····篝火晚会?”昭怜复又阴阳怪气:“我们大理什么时候有庆祝初雪的习俗了?”
小燕子笑嘻嘻开口:“不是庆祝什么初雪,是我和司徒原来有点误会,他过意不去,才搞了一个晚会向我赔罪,你没来参加真是可惜,或者我们有机会可以再办一场啊。”
昭怜撇撇嘴:“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对女人这么用心。”
如果不是在意,又何来过意不去?
司徒不以为意,脸色晦暗难分,气氛微微尴尬。
箫剑试着转移话题:“昭闻啊,这船被你一装饰,还真是有模有样,往年你们都是这样过的吗?”
昭闻附和:“是啊,往年都是我们三个一起喝个不醉不归,现在你回来了,咱们这大理四公子总算聚齐了,还来了个洋朋友,今天啊,我们一定要把酒言欢,评一个‘千杯不醉’出来。”
斑鸠道:“喝酒最重要的是大家高兴,不一定要比谁喝的多,我们的上帝不允许我喝太多的酒,所以我只能意思一下了,”他举起酒杯,“我先自罚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昭怜先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司徒身上,这才注意到斑鸠,她没心没肺地开口了:“你这人跟我们长得不太一样,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就是洋鬼……。”
她“子”字还没出口,小燕子就本能地制止:“昭怜!如果你到斑鸠的国家去,别人对你说些不尊敬的话,你不会难受吗?既然你自己不喜欢,就不要强加到别人身上。”
昭怜见小燕子这么不客气,自己不过说了一句,也恼了:“这里是我们的国家,不是他的国家,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小燕子彻底被惹毛了:“你错了还不承认”,她冲动地拉起斑鸠:“既然这样,斑鸠,我看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晴儿见场面失控,连忙劝住:“小燕子,不要意气用事,昭怜不像我们那么了解斑鸠,无意冒犯了也情有可原,你们两个都消消气。”
妍雅也跟着劝:“是啊,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大家应该高高兴兴的啊,别为了一件小事伤了和气。”
斑鸠拉住她:“小燕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为这件事生气了吗?我真的没关系。”
他口口声声说着没关系,好像他真的不在乎,大家也说这是件小事,好像她不应该这么生气。
可是,谁又能看到斑鸠眼里丝丝的无奈与不安?他背井离乡,见不到亲人,甚至连师父也见不到,全都是为了自己啊,现在,他凭什么受到这种委屈?
昭闻训斥道:“昭怜!你的礼仪都到哪里去了!说话这么没规矩!”他满上酒:“我在这里代妹妹陪个不是,她平时被我们宠坏了,小燕子女侠,斑鸠,大家干了这杯酒,一笑泯恩仇吧。”
奈何两人卯足了劲,这厢小燕子是噘嘴不说话,那头昭怜是柳眉倒竖。
昭闻悄悄向司徒使了个眼色。
司徒会意:“昭怜,今天是你有错在先,怎么能对朋友这么没有礼貌呢,听我的话,你向斑鸠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司徒可是昭怜的罩门,亲哥哥的话可以忽略,但心上人的话不能不听啊。
昭怜站起来,看着斑鸠,一脸的不情愿:“斑鸠,刚才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记在心上,我没有恶意的,对不起。”
司徒复又转向小燕子,望着她噘嘴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的小嘴都可以挂一个油瓶了,昭怜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和她计较,算是给我一个面子,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小燕子被大家轮番劝,心里的怒气早就散了,听到司徒这样说,也噗嗤一笑:“好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这么好的元宵节都被我破坏了,还挺对不起大家的,”她主动伸出手:“昭怜,我们握手言和吧。”
随着两人的握手,宴会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其实多多少少都在每个人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箫剑墨声昭闻的想法比较单纯——还是司徒有本事。
晴儿妍雅却为两人以后的关系担忧。
司徒更清楚地了解到斑鸠对小燕子的重要性。
昭怜则很不舒服,她感觉到了司徒对小燕子的不一般。
斑鸠则更深刻地体会到两个种族的差异,这种矛盾也许会越来越显露。
至于小燕子——她发现此时此刻自己真的很想念远在京城的紫薇尔康柳青柳红金锁,还有皇阿玛,还有永琪。
人生不可能做到每个人都理解你,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你的知己,只要曾经有那么一群人陪过你,懂你,那便够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0 12:00:00 +0800 CST  
Chapter22 流产风波
画嬿在屋内细致地描着眉。
五阿哥几乎不进她的房,只有早上才能看到永琪的身影。不过这样也好,皇上那么器重他,他的将来会光芒万丈,只要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小情小爱就如过眼云烟,至于自己……那是早晚的事。
丫鬟玉儿禀告:“主子,老爷托人从宫外捎了好些大螃蟹来,奴婢瞧着新鲜的很。”
画嬿道:“阿玛就爱收集些新鲜的吃食,娘娘吃斋念佛,想必不能沾荤,福晋怀着孕,说不定爱吃些荤的,我们这留一些,其他都给福晋送过去吧,也好让她尝个鲜。”
永琪尔康从养心殿出来。
尔康担忧道:“皇阿玛的身体是不太好了,方才我们谈事的时候,我瞧着他一直在咳,太医怎么说?”
永琪叹气道:“太医每日都来请脉,对外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总之……是不太好,皇阿玛太操劳了。”
两人正说着,小桂子急急忙忙跑来:“五阿哥,您快回去看看吧,福晋突然腹痛不止,这会儿太医正往永和宫赶呢。”
永琪一惊,匆忙赶往永和宫。
这是他全部的希望,千万不能有事。
待他到永和宫时,屋里已经挤满了人,太医丫鬟愉妃通通围着欣荣。
“怎么回事?孩子有没有事?”他抓住一个太医。
太医颤巍巍回答:“回五阿哥,好在胎儿已经六个多月了,暂时保住了。”
永琪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欣荣,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见自己来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他感到十分的内疚,猛一听见出事,他先想到的是孩子,却忽略了差点流产的欣荣。
永琪走到床边拍拍欣荣的手以示安慰:“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欣荣有些受宠若惊,虚弱地摇摇头:“好多了,没那么难受了,好在孩子保住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永琪复又询问太医道:“福晋怎么会突然腹痛?查出原因了吗?”
其中一个太医答:“敢问福晋腹痛前可吃吃过什么东西?”
桂嬷嬷回忆道:“福晋一个时辰前吃了点螃蟹”,说罢她暗有所指:“是嬿主子的丫鬟玉儿送来的。”
一旁的画嬿一直冷眼旁观着,听到这她算是明白了,合着自己好心却被泼了脏水,起码现在她不想争什么。
画嬿正想张口辩解,愉妃就发话了:“王画嬿!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欣荣这个孩子来的多么不容易,我求佛盼了多久的孙子,你居然要害它!”
画嬿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额娘,平常您和福晋对我处处周到,我怎么会害福晋呢?”她着重强调:“我是老佛爷选给永和宫的人,一言一行都会遵守规矩,玉儿是额娘派给我的人,额娘可以问问她,我到底有没有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玉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愉妃问。
玉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话也说不清楚:“回……回娘娘,这螃蟹是嬿主子的父亲从宫外带来的,嬿主子是想让福晋尝个鲜才送给福晋的,真的没有要害福晋的意思,至于……至于螃蟹有没有毒,这……奴婢也不知道。”
欣荣向桂嬷嬷使眼色,桂嬷嬷立即会意道:“你虽然是娘娘派过去的,嬿主子就是你的主子了,你会不帮自己的主子?你这贱丫头,再不说实话,看我不掌你的嘴!”
画嬿委屈地看向永琪,眼中浮现浅浅的泪珠。
又是那样的相似,永琪不耐烦地制止:“行了!都给我住口!太医,这螃蟹到底有没有毒?”
太医憋了半天了,终于能说话了:“回五阿哥,这螃蟹本是无毒的,福晋除了螃蟹还吃过什么没有?”
桂嬷嬷道:“除了螃蟹……哦,福晋还吃了些葡萄。”
“这就对了,螃蟹和葡萄不能混着食用,易产生腹痛,待会微臣列个清单,以免再发生饮食冲突。”太医道。
太医列完单子,开了些药便走了。
“欣荣,你好好休息,好在大人孩子都平安,画嬿应该不是有心的,一场误会罢了,额娘,您也别太担心了,大家都散了吧。”
永琪不咸不淡的几句话,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但欣荣不相信画嬿完全是无心的,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不像表面那样无欲无求,画嬿也感觉到了欣荣的敌意,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误会,她却先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
总之,两人各怀鬼胎,各自为谋。
永琪回到书房,忍不住一阵疲惫——女人间的斗争是有形的,朝堂间的斗争是无形的……皇阿玛的身体实在让人担忧……。
“五阿哥,奴才回来了——”
永琪抬起头——是刘达!!!
他连忙扶起风尘仆仆的刘达:“辛苦了,见到格格了吗?”
刘达道:“奴才快马加鞭两个月,终于不辱使命,五阿哥请看——”
永琪注意到他手里的篮子,这不是让他送给小燕子的那个篮子吗?永琪不解。
“这是格格给您的回信,她说她要说的话全在里面,让奴才一定要原封不动地交给您。”
“这是小燕子给我的信?”永琪十分激动,迫不及待地打开篮子,里面零零散散躺着一些信封:“格格怎么样?她好吗?”
刘达偷笑,这两人问的问题都一样:“回五阿哥,格格很好,只是接到您的信时,格格显得十分难过。”
小燕子,你一定在恨我怨我吧,我让你等了那么久,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辜负你,我们就快要见面了。
“好好回去休息吧,你我是信得过的,记住,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永琪小心吩咐。
刘达应声退下。
先小心翼翼拿起一封。
“永琪,我从今天起,也为你写千千结,很多字我都不会写,可是我哥说,写字练字是我必须要做的功课,写字真的好辛苦啊,可是一想到是为你写字,我就不辛苦了,你好吗?有没有像我想你这样想我呢?”
当然,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你为我练习写字,你总是给我惊喜。
"永琪,我今天迷路了,我牧场的小羊老六它走丢了,我一个人上山去找它,可是我没找着它,山上下了好大的雨,我只能躲到山洞里,可是山洞里又黑又冷,我真想哭,可我不是害怕狼,我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后来斑鸠找到了我,我多么希望那时候你在我身边,不过我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的,不要让我等太久呀,小燕子女侠的耐心是有限的!"
永琪的心一阵抽痛,小燕子看似很坚强,可是她却比任何人都需要保护,山洞里那么黑,如果我在,一定会把你紧紧搂在怀里。
"永琪,我又交了好多的朋友,看见他们,我就想起了在京城的你们,在我有困难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帮助我,我们还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我保证你见了一定会喜欢他们的,尤其是司徒,他简直就是箫剑的翻版,什么都会,每天还教我武功,等你来了,我一定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
司徒?这是个什么名字?还每天教你武功?小燕子,你不要太傻了,一定要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一个斑鸠就够让我危机了,现在又来一个,要是我到了大理,你成了某夫人,我就气死了!
“永琪,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晴儿怀孕了!我哥乐得像老鼠,我当姑姑了,你说孩子长得会像谁呢?我想想都觉得兴奋,孩子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小太阳’,紫薇应该已经和尔康成亲了吧?真遗憾我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不过,只要我们心在一起,还计较什么呢?”
小燕子,你真是我见过最深明大义的女子,不管是当初你放我回宫,还是现在你的为爱等待,希望你可以理解以后的我,还有孩子……。
最后一封,看起来是最新的,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打开——
“永琪,不管多久,我会等你的。”
字迹歪歪扭扭,一看便知是匆忙执笔,还有难看的黑污,可却堪称世界上最美的情书。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承诺,便赋予了他冲天的勇气,这一刻,他发誓,用尽生命珍重他的爱人。
一滴清泪散开了墨迹。
懂得的人知道,那是幸福。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0 12:01:00 +0800 CST  
Chapter23 远赴缅甸
牧场开工,小燕子忙碌着,刚喝完斑鸠送的巧克力,她舒适的伸着懒腰。
不经意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丰神俊朗。
小燕子欢快地跑到他跟前:“司徒,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司徒嘴角上扬:“不过几天,你时间过得是有多慢啊?”
小燕子不好意思抿嘴笑:“以前你每天都来教我武功的,现在怎么没有以前那么勤快了?你是不是嫌我这个徒弟太笨了,所以不想教了?”
司徒点点她的额头:“我怎么会嫌你笨呢?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了,什么东西啊,一点就透,当然,除了——”
“除了什么,除了什么??你快说!”小燕子生怕他说出丢脸的事,着急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除了学问啊。”司徒看着她拉着自己的衣袖,听着她有些撒娇的口气,为她做什么都愿意。
“哈哈……我当是什么呢?我小燕子那是不想学?我要是认真起来,什么事都难不倒我的!”小燕子拍拍胸脯,很是大气。
“我一直相信”,司徒直视她的眼睛,“小燕子,我们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吧?”
“当然是了。”
“那么,你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子。”司徒试探着开口。
小燕子思量,司徒是信得过的,好朋友之间隐藏着也难受。
“可以,我的故事的确有点复杂,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真得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才告诉你这些,一切开始是在乾隆二十四年……”小燕子把过往种种悉数道来。
司徒听的此起彼伏,早就知道她不平凡,原来却是那个故事的女主角,她就是那个皇上的义女,就是那个被五阿哥一箭射中的奇女子,就是那个越狱劫囚的还珠格格!!!
“原来你以前是那样轰轰烈烈。”司徒感叹。
“轰轰烈烈?听到我们故事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评价的,但是有一句话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紫薇被皇后抓走时我恨死了我自己,我们要被砍头的时候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只是都装作不害怕,我们还举办了皇宫里最稀奇的蹴鞠大赛,南巡时大家表明了感情,鼓起勇气的大逃亡……那段日子真的很让人怀念,人生不会再经历第二次……所以……”小燕子自信地说:“我相信,是命运把我们一大群人安排在一起,我们的故事不会轻易结束,这也是我选择等他的原因。”
司徒若有所思:“我从不信命运……只是五阿哥……你能做到一直等下去吗?”
小燕子摇头:“以后我不知道,但起码我现在是这样想的。司徒,也许等你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就知道,你的力量有多大。”
司徒略有深意:“小燕子,也许等你真正长大就会知道,爱不止是两个人的事……”,他点到为止:“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要去缅甸了,那里的生意需要我打点,可能要去三四个月。”司徒道。
“这么久吗?什么时候出发?”小燕子问。
“明天就出发了,你……你会去送我吗?”他满怀期待。
小燕子拍拍他的肩,坚定地承诺:“明天我给牧场请一天假,一定会去送你的。”
司徒绽颜:“好,一言为定。”
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第二天一早司徒便收拾行装准备出发,昭闻昭怜赶来送他。
“慕瑜哥,真的要去那么久吗?带上我好不好?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昭怜哀求道。
司徒笑道:“又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许多事要做,那能顾得上你?”
昭闻轻轻捶了捶司徒的臂膀:“墨声有事来不了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这趟去,要保重身体,回来等你喝酒。”
司徒答应。
“少爷,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该出发了。”
司徒不语,眼睛死盯着一个方向。
昭闻用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你?该出发了。”
司徒回神:“没事,是该走了……对了,阿福,我忽然想起我那件黑狐披风忘房间里了,你去找找……”又补了一句“不用着急,慢慢找。”
昭闻昭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既会失信,何必许诺?大抵是当初许诺是以为自己一定会实现吧。
小燕子半夜就开始胃痛地难受,昨晚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她怕打扰大家休息,死忍着不说。
晴儿叫她吃早饭,看见她蜷缩在被子里,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不停冒出虚汗。
“小燕子,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晴儿担忧地问道。
她气若游丝:“没什么大事,可能昨天吃坏了什么东西……”
晴儿扶她坐起,又拿了个靠背让她倚着:“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别出什么毛病才好,这都快辰时了,医馆应该开门了……”
小燕子忽的睁大眼睛:“辰时了!!怎么这么晚了!今天司徒要出远门,我答应他要去送他的……不行不行,我得赶紧起来。”
晴儿吓一跳:“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还怎么去送?你哥和斑鸠都不在,你怎么赶到司徒府??”
小燕子强撑着起来,慌乱地穿着衣服:“我骑马去,应该还来得及。”
司徒眼里的期待渐渐散去,他牵动马缰:“走吧。”
动听的马蹄声若隐若现,直到清晰。
马儿长长嘶鸣一声,司徒预感地转过头。
她焦急地挥动着马鞭,秀发漫天地飞扬,嫣红的披风也遮不住她的美,只是——那张脸苍白到没有颜色。
正如他所困惑的这一见钟情来得多么汹涌,多么措手不及,那么多姑娘,偏偏只一眼,她就走进了心里,之后的寻常往事,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
两人下了马,司徒看着虚弱的她,早已被强烈的爱意堵的几欲窒息,小燕子着急地解释:“司徒,真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司徒微笑:“来了就好”,摸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阵痛袭来,小燕子不能自已:“没什么事,我小燕子可没那么娇弱,你到了缅甸,要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
司徒猛地抱住了她,小燕子错愕地愣在原地,这温暖也太不真实。
“小燕子,听说那里有很多特产,很多好玩的东西,你等着我,我给你带回来好不好?”他愿这一刻久一些,再久一些。
然而终究只是奢望,小燕子尴尬地推开他:“司徒,你这个朋友间的拥抱也太突然了,吓了我一跳,一定要带回来啊,如果忘了我可饶不了你。”
司徒自嘲地缩回手,背立身后,他又是不可一世的皎皎公子,心中的苦涩不为人知。
见他沉默,小燕子不点破,一语双关:“该出发了,司徒,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别在原点就耽误了,走吧。”
司徒将她望进心底,落寞潇洒地骑上马,黑狐的披风衬得他无比英俊,终是他人的风景,他也话里有话:“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会用全部的生命去迎接你,我从不信爱情里有什么先来后到!
几匹马的背影远去,小燕子轻轻挥手——对不起,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等一个人,珍重。
昭怜目睹了全部,不冷不淡道一句:“你还真是有本事。”
小燕子懒得去想里面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看她一眼,也骑马远去。一开始就是敌对的身份,何必说太多?
姑娘,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只是你的假想敌啊。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1 14:25:00 +0800 CST  
Chapter24 绵亿降生
北京 永和宫
长夜寂寂,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而对于欣荣,今晚注定是她痛苦与幸福集为一体的时刻。
三个时辰的输死搏斗,绵亿终于平安地生了下来,是时,乾隆大喜,永和宫赏赐源源不断,物质奖励倒是次要的,最为关键的是那一道圣旨——
茅土分颁,作藩屏于帝室;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 衍天潢之分派,礼洽懿亲。盛典酬庸,新纶命爵,咨尔永琪,乃朕之五子也,醇谨夙称,恪勤益懋,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授以册宝,封尔为和硕荣亲王,永袭勿替。钦哉!
永琪接到圣旨五味陈杂,等绵亿满月后,这个荣亲王就不存在了吧,离开小燕子也有一年半了。
欣荣太过劳累,已沉沉睡去。
绵亿已经被奶娘喂过奶,甜甜地睡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他。
刚出生小小的婴儿,额娘高兴得说孩子长得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其实怎么可能?额娘是高兴糊涂了,他小小的轮廓笼罩着安详,刚来到人间的小天使,他还不知道他要享受多少的荣耀,他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少的无奈,他还不知道……他的阿玛,是怎样一个人,是多么爱他。
他只是香甜地睡着,现在,一切痛苦与他无关。
可是绵亿,我的孩子,不要怪阿玛,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便注定要走下去,你降落在皇家,到底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劫数?有一天你长大了,选择原谅阿玛的决定吧。
他深深看着自己的儿子,悲哀浸入了骨髓,世间多少痴儿女,可怜天下父母心!
永琪想把绵亿放下,不料却不小心碰着了他,孩子使劲哇哇大哭起来,不安分的小手胡乱挥舞着,像是在昭显自己的不满。
欣荣惊醒过来:“怎么了!让我来抱抱孩子。”
永琪将孩子递给欣荣,到底是母子连心,欣荣轻哄几句,小绵亿便安分了许多,奶娘进来把孩子抱走了。
寝殿里只剩两人,刚才喧闹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欣荣打破沉默:“永琪,绵绵不断的牵挂,亿亿万万的希望……绵亿,你取的名字真好听,这孩子真是幸运,一出生便是荣亲王的儿子,这一生荣华富贵是享用不尽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陶醉在美好的幻想中,这个孩子也是她亿亿万万的希望,有了孩子,永琪也应该收心了吧。
“是啊,这孩子真是幸运……”永琪长长叹气:“我的爵位,我的一切注定都是他的,他会平安地长大。”是平安地,不是幸福地。
欣荣诧异地看着永琪,为什么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诀别的意味?
“永琪”,她深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永琪,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一个月我们又能见几次面?你把我当做过你的福晋吗?有哪个阿玛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不激动?可是你——你真的不激动,小燕子她没有回来啊?她在大理啊,你们分开了,难道你要再回去找她吗?她比你的额娘比你的孩子还要重要吗?”
还重要吗?
永琪不可置否,只是反问欣荣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欣荣沉思,永琪接着说:“你可能觉得是得到,是家,而对我来说,小燕子就是爱,你想象不到我有多爱她,她是我的生命,我愿意为了她付出我的一切,前途地位可以不要,荣华富贵可以不要,我只要她,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真的失去了她,那么我的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多么动听,多么美好,只是主语不是她,正如他心心念念的“她”永远也不是她,小燕子……是我一辈子的魔咒。
欣荣的泪水泛滥:“永琪,你从来不知道你有多么伤人……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的想法有多可笑,我怎么会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是因为合适呢?事实上,没有爱情的我们,过得根本不幸福啊。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你永远也成为不了她。”
男人不理解为什么女人的心可以那么狠毒,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爱有多深,恨便有多彻底。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2 14:08:00 +0800 CST  
Chapter25 满月祸福
很快到了绵亿满月,太后的意思是要好好庆祝,永琪的第一个孩子,意义不一般,在畅春园举行了盛大的晚宴。
永琪决定单独找个机会向乾隆摊牌,出发前他又拿起燕子钟,轻轻一按,“布谷”“布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紧闭双眸——小燕子,给我离开的力量吧,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紫薇怀孕四个月了,小腹微微隆起,尔康那个小心的样子,足以嫉妒死在场所有的福晋格格们,丈夫的关心与疼爱是一个女人最值得骄傲的资本。
令妃拉着紫薇嘘寒问暖,画嬿走过来向她贺喜,紫薇因着小燕子,不愿与她多说,只是场面上客套几句。
尔康趁着空隙拉永琪到一边:“紫薇前些日子身体不舒服,绵亿出生我还没给你道喜,兄弟在这跟你说一声恭喜了。”
永琪苦涩地笑笑:“说什么恭喜,我终究是要对不起这孩子了,我才是要恭喜你,马上要成为阿玛了,你一定乐坏了吧。”
尔康不好意思:“不是乐坏了,是累坏了,等小燕子怀孕你就知道,伺候一个孕妇有多累!”
永琪眯眼,他多么期待那样的画面:“不知道我等不等得到……”
尔康为他鼓气:“打起精神来,你们马上就要见面了,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你要相信,没有什么能把你们分开。”
永琪正道:“但愿如此,一会我就向皇阿玛挑明……”
“皇上,您怎么了!!皇阿玛……皇上!皇上……”
宴会慌忙起来,声音变得嘈杂。
乾隆高兴,多喝了几杯,突然地就眩晕过去,现下已不省人事。
顿时场面大乱,大臣、妃嫔纷纷没了主心骨,老佛爷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急忙做主将乾隆移至养心殿,同时宣太医火速到达。
永琪尔康离得远,只能干着急,尚不知状况,紫薇扶着肚子跑过来。
永琪立刻迎上去:“紫薇,皇阿玛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晕过去了!”
紫薇吓得不轻,哭着说:“我也不知道,皇阿玛刚才就一直咳,我劝他少喝点,他还说不碍事,不知怎么就成这样了,永琪,尔康,怎么办!怎么办!皇阿玛不会出什么事吧?”
尔康安抚住她:“别担心,小心动了胎气,皇阿话虽这样说,此时永琪尔康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乾隆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三人急忙赶往养心殿,女眷都在旁边的宫殿里等着,亲王阿哥贝勒军机大臣等都候在殿外。
经过太医院两个多时辰的治疗,乾隆终于醒了过来。然而乾隆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养心殿总管太监刘二奇宣乾隆口谕——传军机大臣张廷玉,傅恒,刘墉,纪晓岚,铁将军阿桂觐见,其余人等自行回宫。
永琪虽着急但此刻也无办法,皇阿玛召集这些重臣,一定有要事交代,他最担心的是乾隆的身体。再者,他最怕的是乾隆做出什么决定,现在只有等了。
第二天养心殿里传来消息,乾隆暂时无恙,需要静养,所有阿哥王爷嫔妃都要轮流侍疾,可奇怪的是,独独没有宣荣亲王永琪。永琪诧异地很,实在担心乾隆的身体,他急匆匆地跑到养心殿,刘二奇拦住他:“荣王爷,您请回吧,这皇上不宣,奴才也没办法。”
“你再跟皇阿玛通报一声,说我实在担心他的身体,请皇阿玛让儿臣见他一面。”
刘二奇只得再次通报,出来也很为难:“王爷您先回吧,皇上说该召见的时候自然会召见您的,这会儿紫薇格格正在里头呢。”
永琪无可奈何:“既然如此,我先回去,皇阿玛若有情况,请公公第一个通知我。”
皇阿玛不见我是何缘故?看来也只有问紫薇了。
紫薇静静地喂乾隆吃药。
“皇阿玛,五哥在外头,您为什么不见他?”紫薇试着开口。
乾隆皱着眉咽下一口苦药:“有时候面对面很多话就说不出口了,朕不能再犹豫了……”。
紫薇虽聪慧,也不解其中的意思:“皇阿玛在犹豫什么?”
乾隆但笑不语,轻抚紫薇的头发:“紫薇啊,朕现在时常想起当年避雨遇见你娘的时候,总觉得对不起她,一转眼你也要做娘了,朕多么想看到这个小外孙出世,只可惜……”
紫薇红了眼眶,她轻扒在父亲的胸口,急忙打断他:“皇阿玛!没有什么可惜的,孩子的名字还要您取呢,您会长命百岁的,您忘了,国有乾隆,谷不生虫啊。”
乾隆遗憾地叹气:“国有乾隆,谷不生虫……朕真的很想念小燕子啊,这两年没有她,朕少了很多快乐,这孩子在外面不知道好不好?”
紫薇见他这么伤感,极力想逗他笑:“当然好了,小燕子现在一定快乐的像老鼠,就是乐不思蜀,皇阿玛要是想她了,我们再来一次南巡,去看她好不好?”
乾隆果然笑了,又想起了什么问题:“紫薇,朕问你,小燕子跟永琪真的分开了吗?”
紫薇不知永琪现在有没有改变想法,怕说出来那个两年约定牵扯到永琪的前程,她还是选择不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乾隆正了神色:“紫薇,朕要交代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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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从养心殿出来,永琪即刻截住她,原来他一直没走:“紫薇,皇阿玛身体怎么样?为什么不见我?”
紫薇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别担心,皇阿玛还好,至于为什么不见你,皇阿玛什么也没对我说。”
永琪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紫薇复杂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永琪……” 恰巧尔康来接她,终究什么也没说:“我先走了,你也回永和宫吧,别担心了。”
永琪与尔康照了个面就回永和宫了,紫薇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叹气。
他都看不见罢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3 23:16:00 +0800 CST  
Chapter26 千古一帝
半个月后
原本定于绵亿满月就向乾隆摊牌的计划推迟了,现在皇阿玛身体这个样子,永琪暂时还不能走。
是夜,永琪本已准备就寝,小桂子急匆匆地敲门:“王爷,皇上怕是不好了,召您去养心殿呢!”
永琪不敢耽误,心砰砰直跳,走路腿都有些抖。
待他赶到时,乾隆正在诊治,几个阿哥焦躁地走动着,八阿哥道:“皇阿玛现在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任由里面那群庸医诊治,我看我们还是进去看看比较放心。”说着就要往里走。
永琪拦住他:“八弟,别冲动,太医院聚集各地的名医,一定能治好皇阿玛,我们再耐心等等。”
几位大臣赞赏地看着永琪,沉得住气才能干得成事。
永璇向来看不惯永琪受宠,一时嚣张起来:“荣亲王,枉费皇阿玛平时那么看重你,现在皇阿玛在里面生死未卜,你到耐得住心!”
永琪阴沉了脸色:“生死未卜?永璇!你放肆!这样的词你也敢用!皇阿玛不适,我们一样的担心,如果冲动能解决问题,不用你说,我第一个就冲进去了。”
他不怒自威的气势一下镇住了永璇,永璇瞬间蔫了气,不敢吭声。
太医院之首章太医出来,恭敬道:“众位大臣不要担心,皇上已经苏醒,宣荣亲王觐见——”
这时候召见谁,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几个阿哥均露出失望的神色,永琪没空多想,赶紧进去。
殿里飘荡着浓郁的龙涎香,还是遮不住那股汤药味。
永琪走进乾隆,他正闭着眼,永琪可以清晰地数出他脸上的皱纹,皇阿玛,他真的老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包容他们一切任性的老爷了。
“皇阿玛,儿臣来了……”
乾隆睁开眼,几不可闻地叹息:“永琪,一晃眼二十多年了,你也做阿玛了……你知道每一个父母的心吗?”
“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啊,可是这个位置,朕这个位置,注定是无可奈何,是不可能幸福的,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永琪,你是朕最喜欢的儿子,朕真的希望你这辈子可以活的开心一点,但是……原谅阿玛吧,祖宗的基业比什么都重要……”
永琪什么都明白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充满绝望,几乎哽咽:“可是皇阿玛……我想去找她……我不想失去她……”
乾隆看着自己难受的儿子,他心里比他更难受,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深爱一个女子,都是往事罢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知道朕为什么这些天不召见你吗?朕是不能给你犹豫的机会,”他严肃地说:“永琪,任何儿女私情在江山面前都显得渺小,你再也没有任性的资本了……你听着,朕已经决定传位于你,传位诏书朕已命张廷玉放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朕一旦殡天,你——就是大清朝的皇上。”
永琪跪在冰冷的地上,在别人听来这是登峰造极,而这一字一句,是他爱情的诀别书,是他地狱的烙铁,将他凌迟到体无完肤。
乾隆剧烈地咳了起来,他稍缓和了一会:“朕相信,小燕子若在……也会支持朕的决定的,把小燕子……接到宫里来吧,你们还是可以在一起,虽然你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起码……你能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南阳那么悲痛地分离,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小燕子,你告诉我!
就让我万劫不复吧,对不起,他在心底轻轻地说,仿佛过了一千年那么久,永琪终于妥协,好像胸腔传来的声音:“儿臣……遵旨。”
乾隆欣慰地点点头,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可是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永琪惊呼,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他紧握父亲的手,嘴里不停地喊着:“皇阿玛,阿玛……”
大家都进了殿,哀嚎声一片,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已经不重要了,千秋功过,谁人曾与评说?
乾隆看着偌大的天花顶,说出了他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传位于五阿哥……孝贤……”
话音未落,手已垂下,他堪称千古一帝,留下的是他带不走的功绩和数不尽的遗憾。丧钟响彻整个紫禁城。
张廷玉已奉命取回诏书,大声宣读:“大行皇帝遗昭,众皇子跪听,皇五子永琪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即传位于皇五子永琪,钦此!”
新君已定,傅恒带头跪下:“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个阿哥情愿的不情愿的都跪下了,所有人都跪下了。
永琪只呆呆地看着已经逝去的皇阿玛,脑海中他亲自去南阳接他们的画面不断回放,他说,朕现在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想接孩子回家的父亲。
泪爬满了整个脸颊,沉痛滚滚而来,沉思往事立斜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皇阿玛,一路走好!儿子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小燕子从噩梦中醒来,不知不觉泪已流了两行,她轻轻地擦掉,梦中的皇阿玛喂她吃药,好笑又好气地说她是最不省心的女儿。
怎么就哭了呢?皇阿玛,你在那个回忆城里过得好吗?小燕子很想你。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4 17:25:00 +0800 CST  
前面文章中提到立永琪为荣郡王改为荣亲王……为了剧情发展,我把乾隆皇帝的逝世提早了,虽然不符合历史,但也请大家理解,不要纠结于历史上怎样怎样,仅供娱乐,谢谢大家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4 17:30:00 +0800 CST  
文章到这,大家应该对两人如何选择抱有疑问,我之所以安排永琪做皇帝,是因为我觉得两人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轰轰烈烈的故事,如果永琪像电视剧上与小燕子团聚,两人应该是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以后应该没有什么大波浪,爱恨也不会那么强烈,虽然对于两人来说这是好的结局,但对于读者和作者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可塑的情节了。
关于小燕子会不会回宫?我是这样理解的,小燕子不属于皇宫,是她的性格使然,她生性喜自由,自由是什么?是一个人的无拘无束,还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甜蜜或者说满足感,如果小燕子没有永琪,她是自由的吗?不,她会一辈子被这种感情束缚,一辈子想着永琪,虽然她的身体是自由的,那么心呢?都说年少时的爱恋是最刻骨铭心的,忘掉谈何容易?不过总之是好事多磨,相见不如怀念,这两年的空白,一定会让两人更重视珍惜这段感情。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4 22:10:00 +0800 CST  
Chapter27 新君即位
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清朝第六位皇帝,入关之后的第四位皇帝。
卒于乾隆二十七年,享年52岁。庙号高宗,谥号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钦明孝慈神圣纯皇帝。
与孝贤纯皇后合葬于清东陵之裕陵。
五子爱新觉罗.永琪即大位,年号荣泰。尊老佛爷为太皇太后,生母愉贵妃为皇太后,福晋索绰罗氏晋淑妃,侍妾王氏晋丽嫔。大阿哥绵亿养于毓庆宫。
皇后搁置,后位从缺。
登基大典毕,永琪已是身心俱疲,乾隆的国丧礼,新君即位礼,后续的交接,年号的选定……这些还不是最累的,他是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
身着龙袍,明黄的盘龙围绕,黑夜里的他依旧光辉万丈。
他静静环顾养心殿,皇阿玛专心政务的样子浮现在眼前,还是熟悉的龙涎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多日未流的泪水又掉了一行,九五至尊,孤家寡人,他总算体会到了。
“皇上,”小桂子已提为内府总管,“明珠格格和额驸求见。”
“传。”永琪悄抹泪水,端坐于位。
紫薇和尔康缓缓而入,再见面两人已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昔日的五哥昔日的兄弟成了君心难测的“君”,成了伴君如伴虎的“君”,不免有些拘束。
“臣(妹)参见皇上。”两人按礼节下跪。
永琪最怕自己的身份让大家都对他疏远,连忙扶两人起来,笑道:“紫薇,尔康,以后只有我们一家人的时候,你们就不要摆这些虚礼了,没的显得生分。”
紫薇尔康相识一笑,尔康道:“你现在是皇上,不管人前人后这些礼都是要做的,免得人说闲话。”
永琪也不勉强他们,这样的身份注定是一道鸿沟:“朕现在是被这个身份困得死死的……朕……我现在还不习惯这么称呼自己……”
尔康叹气:“我们都要试着习惯,今时不同往日……皇上,你已经骑虎难下了。”
紫薇不无担心:“那小燕子怎么办?她还在等你啊。”
永琪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一番:“我还是要亲自去找她!原本让她等我两年就已经对不起她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你们知道,在我心里,这整个江山对我来说都比不上一个小燕子,但皇阿玛临危重托,我不能辜负,无论如何,我是更对不起她了,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见到她,不管她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她。”
尔康思虑:“你现在才刚登基啊,朝政不稳,到云南来回最短也要三四个月,这段时间如何向满朝文武解释?”
永琪俨然成了一个孩子:“我管不了许多了!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不然我真的会失去小燕子,那样我会痛不欲生的,也没心情管理什么朝政了,称病也好,出巡也罢,尔康,你一定要帮我,好在朝上有几位得力的大臣帮衬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想起惊心动魄的往事,冲动的欲望更加强烈:“让我再任性一次吧!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虽然是有些冲动,但情之所至,谁又能说这有错呢?
紫薇目光充满了敬佩,舍弃天下为红颜,他是皇上,他更是永琪啊:“哥哥,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们一直都是不计后果的,这次也放手去做吧!小燕子是你的一个结,这个结不解开你也不会安心的,身为皇帝,自私一次,才能无悔一生。”
尔康也不再犹豫,他还是理性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走,你不过登基两个月,本来观保一派对于淑妃的品阶就多有怨言,这个时候离宫难免会引人诟病,先安抚好朝中,以免人心不稳,再者,后宫太皇太后、太后那也要打点好,有她们坐镇,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总之,若想离宫,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永琪点点头:“我会想办法说动皇额娘的……至于出宫理由,就以督察黄河治理为由,那个河道总督李侍尧也是个不顶用的,黄河决堤情况一直没得到改善,尔康,这恐怕需要你跟我一道去,一来可以帮我查办治理,二来也可以帮我掩饰……”说罢他又很愧疚:“只是紫薇,怕是连累你不能好好照顾了。”
紫薇连忙打断他:“说什么连累!我跟尔康已经在一起,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跟小燕子这样分隔两地,我心里是很难受的,我不能让小燕子成为第二个我娘!你们都不要顾虑我,如果小燕子不能幸福,我也不会快乐的,放手去做吧!”
尔康充满爱意地看着紫薇,握住她的手,不再有任何顾虑:“就按我们的计划进行吧,基本稳定住朝政后我们就出发!”
深明大义的紫薇,肝胆相照的尔康,这样的帮忙很可能会让尔康看不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可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所谓朋友当如是。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5 19:38:00 +0800 CST  
Chapter28 太阳升起
晴儿曾经挨过一刀,身体底子弱,生孩子的时候有些难产,听见晴儿撕心裂肺的尖叫,箫剑紧张地青筋暴起,不住地来回走动,小燕子也是第一次见人生孩子,不能进产房,她真心感觉生孩子真是太考验女人的忍耐力了,又替晴儿担心又害怕。
折腾了快一夜,天刚擦亮,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冲破天际,红日恰好升起。
产婆高兴地报喜:“恭喜公子了,是个小少爷!”
箫剑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转身冲进产房,晴儿因用力过度已经沉睡过去,她的额发上满是汗,也许是泪,分不清,但再也没有比此刻更美的她。
小燕子把孩子抱过来:“哥,你快看它,小鼻子小眼的真可爱!我说起名叫小太阳吧,这小家伙正好是黎明出生,真是太给我这个姑姑面子了!”
箫剑爱怜地抱过孩子:“小太阳……小太阳!你是我和晴儿的儿子,是我们的小太阳,你看你把你娘折腾成什么样子了!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小燕子好笑地看着他:“哥,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孩子懂什么道理!你教育地也太早了吧。”
斑鸠接过孩子,赞叹地说:“生命真是奇妙啊,有了孩子就更像一个家了,我要做他的干爹,还要要教他学习英文,he is a masterpiece!”
小燕子对这两人无语:“你不如先教会我吧O__O"…”
斑鸠:“我干儿子怎样怎样……”
箫剑:“我亲儿子怎样怎样……”
小燕子:“我亲侄子怎样怎样……”
三人这个兴奋啊,你一句我一句差点连小太阳什么时候娶媳妇都商量好了,幸亏小太阳听不懂,不然认不认他们都难说。
次日,晴儿醒过来,与箫剑你侬我侬甜言蜜语了一番,两人把孩子的大名取为萧纪北,意为纪念北京,小名自然是用她姑姑的创意了。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晴儿的重心完全转移了,第一次做母亲,难免手忙脚乱的,什么都要从头学起,可把晴儿累得不轻,小燕子虽然偶尔也帮帮忙,但大多都是晴儿亲力亲为的。
这天,两人又是手忙脚乱地帮小太阳洗完澡换完衣服。
晴儿又感叹了:“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小燕子数到左手的食指:“第十二遍。”
晴儿捂嘴:“唉……我怎么生了孩子以后变得这么唠叨!”
小燕子竖起右手的小拇指:“第五遍。”
晴儿不敢再提了,发觉她很久没跟小燕子好好地谈谈心了:“我们不说孩子了,小燕子,你跟永琪分开已经快两年了,你还要等下去吗?”
小燕子选择逃避,她看着熟睡地小太阳,顾左右而言他:“晴儿嫂,这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晴儿措手不及,顿时羞了个大红脸,说话也结巴了:“啊……啊……这……你不知道?”
小燕子一副无辜的神态:“我怎么会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娘,谁也没有教过我这些,我只知道圆房了就会有小孩,有了小孩就是真正的夫妻了,这还是永琪告诉我的,可是他没跟我说具体什么是圆房啊?”
晴儿心里暗道,永琪真是滑头啊,这还没成亲呢,什么都敢说,怪不得小燕子会等她,原来这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圆房,等小燕子圆房的具体过程,那永琪……自求多福吧。
小燕子见晴儿左思右索地,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又问道:“晴儿,你快点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晴儿清了清嗓子:“这……还是让永琪告诉你吧,我不是太懂。”
小燕子满脸写着不相信,还说不懂!!孩子都生出来了好吗!我见到永琪都什么时候了!
她决定采取怀柔政策:“晴儿嫂,你肯定懂,给我说说呗,你要是不说我问别人了。”
晴儿急忙拉住他——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小燕子,这个……其实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一种……嗯……怎么说呢……你还是问永琪吧!他不但能告诉你,他还能教你呢!”晴儿眨眨眼,一副坏笑的样子。
小燕子也没兴趣听了:“唉……晴儿,好不容易我的求知欲这么强,你还支支吾吾的,我去练小提琴了,你好好照顾小太阳吧。”
晴儿总算吐了一口气,永琪啊永琪,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们家的事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箫剑回来了,面色很是沉重。晴儿担心道:“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皇上驾崩了。”
“什么!皇上……驾崩?这消息是哪来的?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他是万岁万万岁啊,你一定是听错了!”晴儿退后一步,快要站不稳。
箫剑扶住她:“是真的,今天昭闻告诉我的,衙门都挂丧了,三个月之内不准有大的集庆活动。”
晴儿眼中溢满了泪水:“皇上……怎么就驾崩了!他那么英明,那么疼我们小辈,老佛爷不知该多么伤心,箫剑……我想老佛爷了,我真想回去看看她!”
箫剑拥她入怀:“对不起……晴儿,害你不能跟老佛爷相见,皇上他老了,生老病死是常态,我们只能节哀,你知道最坏的消息是什么吗?”
晴儿猜到了什么:“难不成……永琪……?”
箫剑无奈地闭了眼:“没错,传位于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他是大清朝的新皇帝!”
“天啊!那小燕子怎么办!我早就知道永琪回来不会那么顺利,这下可好,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晴儿道。
箫剑吩咐:“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燕子和斑鸠,他们知道了估计在云南就待不下去了,我相信永琪,我有预感他会来找小燕子的,我们再等等,马上两年了,如果永琪还不回来,我们再商量。”
晴儿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6 12:15:00 +0800 CST  
Chapter29 母子交心
愉妃本来只是希望永琪有个好前程,坐上太后这个位置,她以前只是期待罢了,儿子这么争气,是她在这个深宫里唯一的希望,她既不像令妃那么受宠,也不像嘉妃那么有家世,却成了这后宫里最大的赢家,真的是有福之人。
她礼佛,她烧香,人人都以为她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其实最最无用的女人才是最厉害的女人。
永琪那么离经叛道地出走是真的让她害怕过,绝望过,甚至比轻生那一次更为恐惧,失去才懂得珍惜,归根结底她是一个母亲。
“额娘,您睡了吗?”深夜永琪独自一人来到寿康宫。
太后本来也没睡安稳,听到声音诧异地起床:“皇上,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
“额娘,您别把我当皇上了,咱们母子好久没有说说话了。”永琪甚至有些孩子撒娇的口气。
太后猛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的永琪,那时为了皇子能够早早独立,母子俩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面,她慈爱地说:“好,咱们就好好说说话,永琪,你怨额娘吗?”
永琪摇摇头:“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怨过额娘,真要说的话只有一次,您为了让我娶欣荣,那么轻易地就了结自己的生命,您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如果您不在了,我会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下的。”
太后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后悔:“额娘是冲动了,其实额娘不是要逼你,也不是不喜欢小燕子,身为一个母亲,是希望孩子陪在身边的,额娘只有你一个,深宫中太寂寞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身上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小燕子那孩子永远是惊心动魄的,而欣荣是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额娘总觉得你娶了她才是人生正常的轨迹,离额娘不会太远,再者,你那么喜欢小燕子,额娘私心也怕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啊!”
永琪第一次发现他以前沉默的额娘心里藏着这么多感触,他握住额娘的手:“额娘,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你的儿子,你给了我生命,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你知道吗?那次是小燕子救了你,她从香妃那里要到了凝香丸,您才活了过来,她每次尽力地让你对她有个好印象,虽然常常弄巧成拙,但是她是真的想对你好啊……她……”
太后忍不住笑了:“永琪,不管我们说什么,最后总是提到小燕子,我知道她是个好心的姑娘,你们出走后我也想了很多,你能回来多半是她的功劳,就冲这点,我就改变了对她的印象,她是极聪明的,永琪……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你想什么我是有感应的,你不用绕弯子了,说吧,这么晚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永琪跪下,坚定地说:“额娘,我回宫是想给您一个孙子,让他代替我来孝敬您,我和小燕子有一个两年约定,实不相瞒,绵亿出生后我就准备去找她,可是皇阿玛……给我这千斤重担,我真的不想失去她,额娘,我想亲自去把小燕子接到宫里来,请您成全。”
好像那一次他和小燕子为了婚事在额娘的床前跪了一夜。
“说实话,小燕子没有回来真的在我意料之外,我不相信你们会真的分开,只不过我一直没有过问,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约定,永琪,你现在是皇上了,怎么去找她?况且既然小燕子当初不跟你回宫,你现在去接她她会跟你回来吗?”
“我……不知道,”这也是永琪最怕的问题:“我对不起她,我答应了她要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额娘,我必须见她一面,不然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永琪啊……额娘逼了你那么多次,有时候我也很恨我自己,这次额娘不再干涉了,你已经是皇上了,有做主的权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只是你要记住,你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整个大清,妥善处理好自己的事,不要像以前那样不计后果,去吧,额娘会帮你稳住后宫的。”
孩子,我给了你任性的权利,希望你不要让额娘失望,我支持你,是因为你肯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是因为我不想你不快乐,是因为我不愿我们的隔阂越来越深,是因为你已经长大而我正在老去,是因为我也年轻过。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6 12:16:00 +0800 CST  
两个人马上要见面了,我也不想让大家等太久,这两章是昨天写出来的,永燕见面正在写~~今天晚上可能能写出来,大家不要着急啊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6 12:19:00 +0800 CST  
这名我随便起的,我也不是多喜欢这个名字~~等我起好新的名字再叫吧~或者你们可以帮我想一个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6 12:22:00 +0800 CST  
对不起大家,我正在写,还没写完,非常抱歉,今天不管多晚我都会发的,让大家久等了,我想给大家最好的永燕重逢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6 23:39:00 +0800 CST  
小燕子这段时间忙着晴儿生产,家里牧场两头跑,很少去集市之类的地方,云南地远,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不会很快,事实上老百姓的生活是很平静的,朝代更替有时甚至很久才知道,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我是希望永琪亲口告诉小燕子,小燕子要是提早知道,估计会崩溃的,如果永琪告诉她,起码永琪来找她了,对她的伤害会小一点@晓月微蓝PS: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那回复不了,只能这样回复了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6 23:50:00 +0800 CST  
Chapter30 久别重逢
乾隆二十七年七月,荣泰皇帝已登基半年有余,夏秋之际,江苏黄河流经下游地区决堤情况严重,川滇泥石流频发,皇帝决定效仿圣祖爷南巡视察,一切从简,地方官员不得耗资接待,是时,朝中褒贬不一,大多数人还是持反对意见的,但皇帝似乎是铁了心,太皇太后、太后也不表态,于是,留辅政大臣代为监国,御前侍卫福尔康、傅恒将军之子福康安、领侍卫大臣海兰察随驾,就这样出发了。
九月,御驾已行至四川边境。
“尔康,已经到四川了,离云南也不远了,你们继续考察民生,我就从这先你们一步去云南了。”永琪骑马,望向南方。
“好在我们这一路只发布命令,你并不露面,现在单独走应该不会被发现,康安和海兰察都是信得过的,放心去吧。”尔康道。
“嗯,了解了江苏的灾害情况,我深刻认识到人才的重要,李侍尧已经撤了,齐苏勒是个能干的贤臣,有他在,相信决堤情况能得到改善,还有四川这边你要多加注意,有什么问题及时派人向我禀告。”永琪心系苍生疾苦。
尔康其实很佩服这样的永琪,难得他惦念着美人也不忘江山,先皇到底有先见之明,重重点头:“我会用心的,你放心去吧,只是一月之内你一定要与我们会合,不然事情就大了,我选的都是武功精良的高手护驾,安全方面你不用担心,见到了箫剑他们记得代我和紫薇向他们问好。”
永琪拍拍尔康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诚恳地说:“谢谢兄弟,我走了。”
骏马奔腾,荡起一袭飞尘,永琪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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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理。
小燕子在花海中练琴,两年之约已到,她有感应地每天来到这里,再次的相遇应该是很美很美的吧,碧云蓝天,花草相映,正如木兰围场的初见风景。
悠扬悦耳地小提琴散出优美的音符,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斑鸠在一旁笑着凝视她,心道这燕子实在聪明,不过区区两年,已经可以拉的这么好。
聪明是有的,拉琴需要更多的不是天分,而是情感,满腹的柔情蜜意都在其中,焉能不好?
大理的牌碑渐渐清晰,永琪不安地拉动马缰,心底恐惧又自信——终于终于到了,小燕子你在等我吗?
永琪打听萧府走了一段路,小提琴独特的音色飘来,若有若无地,他跟随着声音前行,眼前是成片的花的海洋,强烈地预感击的他心砰砰直跳。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是班杰明在拉琴!!找到他就可以见到小燕子!!!
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她吗?是她吗!魂牵梦绕两年之久,心爱的女人就站在花团锦簇中,美如画中仙,手执小提琴,奏着他们独一无二的“当”。
她居然学会了拉小提琴!永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下马,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小燕子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以为是斑鸠在她身后:“臭斑鸠,你想吓我啊?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呢?你以为我听不见吗?我早就听见你的呼吸声,你过来的声音了。”
这么亲昵的语气,永琪不敢接近她,颤抖开口:“我不是斑鸠。”
琴声中止,小燕子不敢相信地静立。
“我是一只燕鸥,这是一种水鸟,听说它会从几千几万里外飞到爱人身旁,而且情有独钟,终身不换伴侣,敢问姑娘贵姓大名?”
永琪的声音那么熟悉,好似天籁,小燕子控制不住,小提琴滑落,泪水布满了清丽的脸庞。
“如果姑娘已经不姓萧,或是成了某夫人,那么,我就是从几千几万里外来送祝福的。”
小燕子鼓起勇气转过头,四目相对,久别的爱人,早已泪眼朦胧,永琪真想马上抱住她,把她融进自己的生命里,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没有比这一刻更期待她的答案。
她哽咽:“你说什么某夫人!你知道,你那些信我已经看了几百遍,我早看烂了看破了,我倒背如流了我!”小燕子用力拍打着永琪,本来不委屈的,谁知道,一看到你,就觉得委屈了啊。
永琪任由她拍打,没有话比这更动听:“没关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天只看一封,我又写了几千封,派人给你送过来,你的信我也收到了,你为了我练习写字,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你现在才来,你太可恶了,你整得我七荤八素的,你害我每天伸长了脖子再看,我都快成仙鹤了我!”小燕子控诉他。
永琪想起小燕子信中提到的司徒,又想起陪在她身边的斑鸠,忍不住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不是某夫人吗?”
小燕子快疯了,这个傻瓜:“什么某夫人!你还说某夫人,某夫人,某夫人,某夫人!我要是某夫人还会每天傻傻地等你吗!”
永琪再也忍不住,用力地抱紧她,意有所指:“如果你打够了,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欢迎式?”
爱有多深,吻得便有多深,小燕子几乎要喘不过气,慢慢地臣服,永琪那样用力地吻她,仿佛要把她嵌到身体里,天昏地暗,唯有这一对有情人。
终究是多余的啊!斑鸠的祝福胜过了痛苦,是离开的时候了。两只燕子,祝福你们以后永远燕双飞,我这只天涯孤鸟是该独自飞走的时候了。
带着我们的故事走吧,大不咧咧国,大不颠颠国,我要去的是没有你们的大不列颠国。
跟随着心来到这里,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可是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潇洒的离去,只希望你的心里有我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够了。
留下一封信,一把小提琴,一把西洋剑,留下了小燕子。
感谢上帝让我参与了你们的喜怒哀乐,我跟着你们笑,跟着你们流泪,若是有缘再见,也要学会笑着问候。
花海中像是平行没有交错的轨迹,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止,我最亲爱的朋友,我最亲爱的兄弟,还有——我最亲爱的小燕子,再见了!
A sad thing in life is when you meet someone who means a lot to you,only to find out in the end that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and you just have to let go.(生命中令人悲伤的一件事是你遇到了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但却最终发现你们有缘无份,因此你不得不放手。)

楼主 藤椅茶杯  发布于 2014-11-17 01:00:00 +0800 CST  

楼主:藤椅茶杯

字数:42590

发表时间:2014-11-03 03: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25 10:19: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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