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矛盾点





一, 旧坑未完,很不厚道地跑来挖个新坑,主新志CP,目测中短篇,会尽力早点更完,因为最近很想写这个故事(腐笑ing)
二,欢迎各位的吐槽长评短评,这些都是支撑楼楼写文的最大动力
先放两章试读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1-23 19:17:00 +0800 CST  



当教学楼外高达12米的染井吉野樱树被风吹开第一片花瓣,路径三年B班教室最后一扇开着的窗户,最终稳稳落在靠窗的第一张座位上时,位子的主人工藤新一正用夹着钢笔的左手撑着大半张脸望着前方,目光空洞两眼无神地发着呆。

教室正前方讲台上带着方框眼睛拿着三角板在黑板上圈圈画画的数学老师,是个能够把严肃脸与八卦心完美结合的神奇物种。

彼时她正饶有兴致地讲着课本上的课后习题,各种公式换算化作细密的分子传播进空气,然后迅速蔓延到不大的课室里每一个细微的角落,这些声音肆无忌惮地扩散,压迫着每一处躁动的呼吸,却偏偏在工藤新一这里毫无例外地逐一吃了闭门羹。

两堂课都讲了些什么,他压根听不进去。

直到这堂课的末尾,黑板上方时钟上的分针指向距离下课时间只剩五个刻度的时候,不远处似乎传来某个耳熟的名词——“工藤新一”。

虽说精神涣散,但好在他反应迅速动作灵敏,于是也便毫无异常地在老师开口点自己名字的下一秒就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

老师开口,“请工藤同学回答一下,这一题的答案是什么?”

正为难着,忽然瞄到不远处毛利兰埋在左臂里的右手偷偷向上伸出了三根手指,于是转头正视前头,他果断回答,“选C.”

“额……C?”愣了片刻,井上老师扶了扶镜框,“C是神马鬼?我问的第三题是计算题,不是选择题啊工藤同学。”

教室寂静了大约半秒,之后便迅速爆发出哄堂的大笑声。

他看见毛利兰在那瞬间无奈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男生大多笑得前俯后仰,顾面子一点的女生则是捂着嘴偷偷地笑,唯独他前面的人,凭借着坐在窗边可以独享阳光的优势,本来偏浅的发色无端端变得夺目起来,柔顺的发丝由头顶延伸到肩下三分之一处,因为主人低头的动作,发梢重心下落不自觉划过校服针脚细密的肩线。

偏偏只有她,毫无动静。

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

在教室里的笑声稍稍平静之后,前方年轻的数学老师井上才挥了挥手里的课本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不自觉又扶了扶镜框,表情有些无奈,“明天开学典礼就要作为学生代表在学弟学妹面前发言了,这种学习状态可不行啊工藤新一。”

说着不由自主将目光飘向工藤新一前面那个面无表情低头安静看题的女生,眼神闪过一丝暧昧,“不要仗着自己聪明就不好好学习,整整两节课书都没拿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知道盯着前面的宫野同学发呆,那么漂亮的后脑勺都快被你盯出洞啦。”

经八卦的井上老师一挑拨,教室迅速重新漫起更加暧昧汹涌的起哄声,此起披伏。

然后井上老师笑了笑,继续用暧昧的音调说着,“那这一题请我们后脑勺女神宫野同学来回答一下吧。”

前面的人依旧淡然无迫,拉开座椅从容起身,音量不大,是扩散向整间教室范围的刚刚好,“49.2。”

她说着,看到井上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着急坐下,而是继续用原先回答问题的音调语气往下说了下去,“我希望以后老师您还是不要在课堂上开我和工藤同学的玩笑了,虽然是玩笑,可是对我们的影响都不算好,况且这样的玩笑,我也听不出任何笑点,希望老师谅解。”

她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理所当然,教室开着的窗由外而内迅速吹来强烈的冷空气,从容冷静得让人不禁心下压抑,却又找不到任何辩驳的理由。

无奈地轻勾唇角,他听见下课铃声在此刻体贴地响起,给了他一个保留喘息的断点。

随着老师离开的关门声,教室再次沸腾起来,好在沸腾的焦点显然尤为涣散,不似之前那般迅速聚焦让人透不过气。

有女生结伴着一起去卫生间,有同学继续上个课间未聊完的八卦,还有男生在走廊走动四处约球。

甩甩头,正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划开锁屏打算发条短信,刚按下发送键就听到教室后门传来班上某个男生故意拖长的呼唤声,“宫野同学,你的白马探来找你啦。”

你的白马探……



绕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这字里行间暧昧的成分,然而前座的宫野志保对此却不置一词,只是应了一声,便安静起身往教室门口去了。

于是想起几分钟前因为老师某句不经意的玩笑某人就站起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极力辩解否认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有点不是滋味。

眼神止不住跟着那个离开的身影往门外望了过去,白马探那与宫野志保尤其相像的发色放在一堆正统的日本人里显得尤为好认。

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放眼过去至始至终都只能看见面向教室这边方向站立的白马探,那人一如既往的绅士谦和的模样,即使对来往个别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止不住爱慕目光的女生,也微微点头施以温和笑意,不远不近,刚刚好的礼数周全。

明明就是这样看似亲和实则疏离的人,却在看向宫野志保时露出了罕见的真实笑意,那笑容自嘴角散开,经由两颊迅速漫上眼瞳,深得能够漾出水来。

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在此时默默震动了两下,工藤新一转头瞥了眼迅速亮起的手机屏幕,看清提示之后抬头,一眼就看见不远处毛利兰向着自己的方向大幅挥舞着的握在手心的手机。

划开锁屏点开短信,“新一,今天放学了要留在社团训练,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哦,回去路上小心注意安全^_^”

工藤新一看完迅速回复,“好的,你也是,回去注意安全,如果害怕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手机刚显示信息已发出,就看到小兰那边迅速划开手机看短信去了。

正打算收过目光,身边却忽然飘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经过自己身边时并未有任何迟疑停留,直接走到自己作为拉开座椅坐下,整个动作流畅轻松,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置气看不开的独独只有他工藤新一一个人而已。

几分钟后班主任进来交代了几句相关事宜,便放了学,离校之前去储物室换鞋的时候,用钥匙打开锁孔的那瞬间在小小的方形柜子里压抑过久的情书们终于抓住时机鱼贯而出,最后一脸无奈的工藤新一毫无意外地被多到溢出来的情书砸到脚。

放下书包蹲身去捡的时候,被意外闯入眼帘的某双脚踝锁住了视线,于是泄气地甩了甩头,抬头望着刚刚走过去打开对面储物柜的某人,笑了,“喂,我说灰原,就那么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也不说帮帮我。”

虽是抱怨的话,但那声音晴朗感觉不到任何不悦。

如果换做是往日的宫野志保,她一定会双臂环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工藤新一,挑挑眉一脸戏谑,“呦,大侦探行情这么好,哪儿用得着我帮倒忙操瞎心。”

然而此刻,宫野志保并没出声回应,只是默默跟着蹲身下去帮他捡了几封情书草草塞回柜子,好看的眉峰舒展延伸,衬着精致清秀的一张脸,然后视线往下,越过渐渐隐入发丝的下颌线以及线条纤细的脖颈,最后停留在校服衬衣下若隐若现的精细锁骨上,这个女人有着凹凸有致的完美锁骨,戴上项链尤其漂亮,而此刻看过去,那骨面肌肤光洁白皙,当初的印记早已没了踪影。

眼下一沉,他低下头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人,深呼吸一口才黯然开口,“灰原,其实我……”

然后白马探温和的声音在潮湿的空气里突兀响起,“宫野同学收拾好了吗?”

宫野志保听完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站在储物室门口的白马探,点点头,“可以了。”

白马探报之以温温一笑,“好了那就走吧。”

看着宫野志保说好柜门转身打算离开,工藤新一在身后几乎是脱口而出,“要不要我留在学校等你一起回去?”

宫野志保尚未开口,倒是一旁的白马探接过话,一如既往的礼貌疏离,“不用了,今天是我们社团的新旧届干事交接,可能会忙到很晚,到时候我会送宫野同学回去的,请工藤同学放心。”

说完甚至点头示意,然后接过宫野志保手里的东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眼前离开的那个人,有着干净利落的茶色短发和神情淡泊的面容,纤细的肩膀和挺拔的脊骨总是把中规中矩的校服衬得尤为端庄,仿若不可亵渎的高姿态。

这也是她优秀至此却鲜少有同龄男生追求的原因,稍稍往前走一步都仿佛困难重重,这是所有其它人看到的样子。

而别人不知道的,这个女人有着柔软纤细的腰肢,光滑灵活的脚踝,穿着宽大的衬衫醉眼迷蒙的样子又是另一种极端的性感妩媚,尤其是如同树懒一样趴着怀里双颊通红呼吸不畅地说着梦话时,那副娇憨的模样就像是没入血液深处的可卡因,让人克制不住冷静不了,只想凑过去,然后肆无忌惮地吻下去。

而这些,只有他工藤新一一个人知道。

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在此时震动了两下,以此宣布自己收到了信息,垂下头按亮手机,下午那条发出去的短信在此刻终于收到了回复。

他问她,“干什么要把头发留起来,你短发的样子其实已经很好看。”

她回复,“对于自己无法决定的事,还是选择安心接受比较好。”

安安静静停在手机里的只有这么一句,却不清楚究竟是在说给谁听。

他忽然有些懊恼。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撕扯叫嚣,还有什么在空气里被动氧化,因为某些不可控因素的陡然转折,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1-23 19:19:00 +0800 CST  



地点是帝丹高中的大礼堂,刚刚开学一个多星期,开学典礼如期举行。副校长在前方举着话筒说的慷慨激昂,而台下的学生却明显兴致缺缺,早就开始交头接耳。

“幸子,你觉不觉得我最近胖了一点?穿校服明显没以前好看了。”

“达川,高达好像又出了最新的限量版哎,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最近的《昼颜》你看了嘛?上户彩还是那么漂亮。”

“我还是比较喜欢她和雅人叔一起演的《半泽直树》。”

“话说这一次三年级的三个学生代表好像有两个是上学期才转学过来的新生呢。”

“学校不是早就出公告了嘛,那个 F班的白马探,啧啧,还是个帅哥,真是和万年第一的工藤新一一样受上天眷顾的人啦。”

“他你们就别想啦,人家和另一位学生代表宫野志保是一对来着。”

“怎么会?B班的宫野志保不是和工藤新一经常同进同出?”

“切,昨天放学之后宫野志保上了白马探的车,好多人看见了。”

“也对,话说工藤新一在B班不是有个青梅竹马吗?”

“是啊,工藤新一休学之前一直有传闻是他女朋友,谁知从工藤新一回来,就没了动静。”

“该不会是因为B班的宫野志保吧?上学期几乎同时出现在学校,不觉得很可疑么?”

“我倒是听说,别人都叫宫野志保为宫野同学,只有工藤新一一个劲地叫灰原,就像是他的专属称谓一样,指不定之前有什么故事。”

“也对,你们看看人家宫野志保,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智商有智商,比工藤新一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青梅竹马强了不止一点两点好嘛。”

“这可不见得,对于男人来讲,女人的智商有毛线用,你们是没见过工藤新一那个青梅竹马,可温柔了,据说还做的一手好菜,这种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才让男人没有抵抗力好嘛?”

在礼堂开会也是无聊,台上发言的说的激动,台下八卦的也甚是亢奋,就在那些兴奋的女孩子们一颗颗八卦的心因为某些爆料性的新闻而节节滋长,险些就要抑制不住的时候,视野忽然一暗,环绕礼堂四周的顶灯熄灭了。

帝丹高中的高年级学生都知道,这是学校的惯例了,熄灯就代表几分钟后三个年级的学生代表将要登场。

半小时前,九位学生代表与负责的老师被通知到舞台后面的化妆间候场,工藤新一临时接了个电话迟来一步,刚进门就看见白马探斜靠在某扇化妆镜前的桌子上,与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宫野志保聊得正欢,一向面无表情的宫野志保此刻竟然弯起眉眼,露出了颇为自然的笑容。

工藤新一强迫自己收回目光,选择了转身前往隔壁的休息室去休息。

不久后除工藤新一以外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大门从外面打开,坐在椅子上的工藤新一抬起头,看见身上已经戴好绶带的宫野志保手里捏着另一条绶带开门走了进来。

匀速走近,却在距离对方三步半的距离停了下来,将手里的绶带递了过去,“马上就要上台了,老师说要你带上这个赶紧去集合。”

工藤新一闻言站起身来去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伸出右手一把抓过的时候,宽大的手掌偏偏覆盖住了宫野志保纤细的小指和无名指部分。

被他的手接触过的地方都异常敏感,她瞬间触电一般想要收回手,而这一次的工藤新一是真的故意,见她作势撒手于是抢在之前伸手向前,将她整只左手扯过来牢牢拽进了手心。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宫野志保心间猛漏一拍。

看实在是挣脱不开,于是压低声音质问,“你什么意思?”

你不在乎的事情,我都已经决定要忘记了,费劲心思躲避,哪怕是玩笑也尽力去解释,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千方百计不去招惹你,你干嘛还非要过来招惹我。

工藤新一在她说话的间隙低下眉眼来看她,惯性从容的脸上此时轻易镀上了薄薄的怒意。

他也不笑也不恼,只是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了自嘲的无奈笑意,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我也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随意对别人施展你的温柔笑意,为什么偏偏对我不能,关于和白马探的话题总是一笑置之,关系到我们两个的,就算在小的议论也要费劲心思去解释,既然这么不想和我有任何牵扯瓜葛,既然真的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初不把我推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才想到要和我撇清关系,你拿我当什么?

本来想说些什么,休息室门外却突然传来脚步声,有认识的学妹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宫野学姐,工藤学长,绶带戴好了吗?老师这边在催了,说是要上场了。”

宫野志保闻声心间一紧,也管不了那么多,于是一把掰过工藤新一的肩膀,冲上去朝着肩头就是一口,工藤新一一时吃痛,注意力转移的间隙,宫野志保已经从他手心挣脱开跑了出去。

看着宫野志保仓惶出逃的背影,他忽然止不住心间的失落感,轻轻叹口气,也跟着走了过去。

而跑到门外的宫野志保,刚到门口就被不远处的老师挥手招呼了过去,“去哪里了?要上场了啊。”

正说着,忽然发现还少了一个,于是皱起眉头,“哎?工藤新一呢?这节骨眼跑哪儿去了。”

宫野志保听完,正转身打算回头去指,就看见工藤新一规规矩矩的戴好了绶带打开门走了出来,衣衫整洁,步伐沉稳,面容平静,好似一分钟前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宫野志保一个人的臆想。

她闭起眼,嘴角泛起嘲弄的冷笑。

果然又是这样。

看着工藤新一终于出现,负责的老师终于松口气,推了推他们,催促着让他们赶紧上场。

按照惯例,一年级排最前面,二年级中间,三年级最后上场,而各年级的排位顺序则是倒序,第三名站最前,第一名站最后。

于是按照这样的站位,宫野志保不可避免地夹在了白马探和工藤新一中间。

整个空间在黑暗中寂静了片刻,舞台的灯光忽然打开的那瞬间,宫野志保稍微恍了恍神,迈开步子往台阶上走的时候没看清脚下,阶梯上的红毯并没有铺的很好,有好几个台阶与地毯之间都隔着明显的缝隙,可是这些宫野志保都未曾仔细留意。

于是在往前刚迈出了三步左右的时候,终于一个趔趄,整个身体不听使唤急急地向下坠落下去,然而就在她以为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有人伸手及时接住了她。

身体接触的那瞬间心跳忽然就像停止了,他指尖带电,经由的每一个地方,即使隔着厚实的衣料,都能激起细密的电流,酥酥麻麻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

一只手以一个礼貌的姿势距离停在她腰间,而另一只手扯住她的手臂,手腕稍一施力,就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拽了回来。

旋即一个转身,那种异样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他握着她手臂的手腕上仍旧带着那块JaegerLeCoultre镂空三问腕表,因为施压用力的关系而微微倾出一定角度,Davidoffcool water淡淡的青草味道便从表带与腕部内侧的缝隙间溢出来,萦绕在鼻尖久久散不开。

那人在她眼前,咫尺的距离,微微皱了皱眉,小声开口却藏不住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忍不住抬起眉眼去看他,细碎的额发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眉峰,挺立的鼻梁,丰盈饱满的下唇颜色鲜艳又漂亮,他在此刻微微低头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线条锐利的下颌线由于灯光的关系骤然折进了深色系的发根里。

腰间忽然施力,迫使两人距离又近了一些,她条件反射地想推开他,然而掌心发力的那瞬间还是不经意瞥见了她一直刻意回避的眼睛,那双向来明亮的墨色双眼,不知怎的,此刻却像迷失在了故事不明的梦境里,雾气朦胧久久萦绕始终散不开。

失魂落魄读不出具体情绪内容,她终于在那瞬间挣脱开,连句“谢谢”都忘了说,转身跟着前面人的步伐冲上了舞台,只留给身后的人一个决然的背影。

Davidoffcool water的味道终于被她甩在身后,继而愈加淡薄,那淡淡的香草味道化作分子融进每一处细密的空气,越来越轻,越来越浅。

然而她的心却被揪起,拧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褶痕,怎么都熨不好烫不平了。那些被她撕成碎片冲进马桶的零碎记忆,在此刻随着陡然亮起的灯光刺入她来不及紧闭的眼以及来不及关上的心。

明明已经在努力去忘掉了,可每一次接触,深埋在心底的记忆都会被轻易唤起。

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忆碎片随机拼凑起来,最终构成了那个越刻意抹掉却越抹不掉的夜晚。

他被汗液浸湿的暗如鸦羽的黑发,拥抱自己时有力的臂膀。

他看着自己时墨色的双眼里浸满了不言而喻的情欲,肌肤接触时火热到足以灼伤自己的体温。

他解领带时习惯性轻咬下唇的禁欲式动作,亲吻时吞吐热烈而急切的呼吸。

他低沉如岩浆的嗓音带着让人挣脱不开的蛊惑,迷醉时在耳际喷洒着迷人的喘息。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比所有其他人都更加近距离的接触之后,才有的知觉。

只有她宫野志保一个人拥有的知觉。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1-23 19:22:00 +0800 CST  
跑来插句无关的
第一,楼楼个人习惯问题,非常欢迎大家来楼里留言,但是请不要发在我放文的那层楼中楼里,影响观感,大家完全可以随意的留在下面
第二,读者们留言也请适当注意措辞和态度,类似于“角姐怎么还不去死啊”之类之类的,过于激烈的话会被我删除,望谅解
然后。。。今晚或明晚更文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1-28 10:39:00 +0800 CST  







循着门铃声打开门,看到工藤新一穿着居家的便服斜挂在门框上的时候,宫野志保顿时颇为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转身进了屋。

工藤新一在身后换了鞋跟着进来,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见门口动静的阿笠博士握着遥控器刚换了台,然后偏了偏身体往门口的方向瞅了瞅,一眼瞥见工藤新一颀长的身影,顿时喜笑颜开,“哎呀,新一你终于来啦。”

说着回头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朝宫野志保笑嘻嘻地说着,“是我叫新一过……”

“找邻居过来蹭饭也还是平时的伙食,”可惜话未话说,便被身后围着围裙打算进厨房的宫野志保抢了先,“那么想改善伙食的话……博士可以考虑下次喊美国总统过来蹭饭,那样我兴许会考虑在你的餐盘里加点培根。”

话音刚落整座别墅便传来博士凄惨的哀嚎,嘴唇上的胡须随着张嘴释放出的音浪微微抖动着,宫野志保摇摇头直接进了厨房,以行动宣布她选择了眼不见为净的方式。

欲哭无泪的阿笠博士瘪嘴看向沙发另一边的工藤新一,那人摊摊手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看博士实在可怜,于是从前方茶几的水果盘上拿起苹果和水果刀,言语安慰道,“博士你饿不饿?我削个苹果给你吃啊。”

偏偏这天出门之前忘了看黄历,拿起苹果刚动手就出师不利,刀口稍稍一偏,就在食指上划出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

彼时的阿笠博士看电视正看得入神,尚未注意到身旁人的异常,就听见工藤新一转身走到沙发后面,边往楼上走边说,“博士,你看会儿电视,我上楼拿张OK绷。”

博士闻言望向一边被工藤新一搁置在茶几一角的水果,刚刚削过皮的部分还残留着模糊的血渍,才恍然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半分钟后宫野志保拿着汤勺从厨房里走出来,边走边说着,“工藤,你帮我切点水果,等一下做沙拉……”

话音刚落下,走出厨房看到只剩阿笠博士的空荡荡的客厅,正准备发问,阿笠博士那方已经回头告诉他,“新一刚刚削苹果划伤了手,去楼上找OK绷了。”

宫野志保在听到博士口中“OK绷”三个字时便猛然一惊,心中大叫不好,扔了汤勺,边解围裙边往楼上跑,惹得博士阵阵疑惑,这俩孩子今天怎么了。

然而即使她反应再快,说到底还是迟了。

于是当宫野志保一把推开房门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去的时候,气喘吁吁间看到涂着白漆的檀木柜子第二个抽屉早已被打开,工藤新一坐在床边看着手里未开封的验孕棒包装盒,脸上神色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其实工藤新一对博士家一向是轻车熟路,乃至于宫野志保的医药箱放在她卧室里那个靠近床沿的白色矮柜第二个抽屉里这种事也是一清二楚。

他只是没想到,平日里只装有日常必备药品的医药箱怎么会忽然多出了一只未开封的验孕棒,一切来得太快,他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后下一刻,宫野志保已经以一个她从未有过的慌张姿态冲了进来。他转头看向她,那个女人略显凌乱的额发下那向来镇定自若的碧蓝双眼竟然闪过一丝惊惶,如果之前猜测过什么,那么此刻这个女人的反应则更加坚定了他心里的意识。

他咬咬牙,忽然有些心疼和内疚,刚想张口说什么,就见原本站在门前的宫野志保已经走到自己身前,脸上恢复了惯常的淡漠神色,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摊开,言语简洁,“还给我。”

此时的工藤新一却不做理会,伸出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握住她伸向自己的手掌,小巧纤细的五指立刻被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整个包裹住。

心间蓦然一痛,她的手,太凉。

他站起身来,凭借着身高优势微微低头看向她,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张了口, “灰原……你是不是……”

他酝酿情绪组织言语措辞,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身前的人却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盒子,语气冷得刺骨,“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不能随便乱翻人家的东西?”

“什么叫人家的东西?”被面前这个女人的态度刺激到,工藤新一也暂时抛下绅士风度,沉了脸,声音低沉半含愠恼,“如果你真的有了,那孩子除了我,还可能是谁的?!”

宫野志保心下一沉,咬咬牙不理他,拽着手里的盒子转身就走,结果却被身后突然伸过来禁锢住自己的双臂阻挡了退路。

那个人从身后拥住自己,微微低头将脑袋埋入自己的颈窝。

声音忽然软了下来,他说,“求你了灰原,你乖一点好不好?”

张口说话时呼吸吞吐仍掩不住身体的微微颤抖。

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一向臭屁自恋的男人此刻的话语里,声音颤抖间竟然夹杂着一丝哀求,他说,“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我会陪着你的。”

她叹了口气,终于选择缴械投降,放下一直僵持的姿态,微微转身回抱住他。

那个人见她有了回应,于是再次张开双臂利用身高优势以及宽阔的肩膀胸膛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听怀里的女人藏在他毛衣与臂弯间的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好。”

他忽然就笑了,幸福感瞬间溢了满怀,于是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甚至忍不住揉了揉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声音瞬间晴朗无限,“灰原,我们在一起吧?”

将头埋进他怀里的宫野志保此时正紧张地揪着他毛衣的衣角,在听到他那句话时忽然间觉得自己已经节节败退城池皆失,被击得溃不成军间,心间忽然涌起一股热流,暖暖地快要溢出来,害得她险些呜咽出声。

然而就在她准备点头答应的那一秒,那个男人张嘴说出的话,却让她瞬间哑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说,“对不起,我会对你……还有孩子负责的。”

她涌进眼泪的眼睛就在那一秒黯了下去,毅然决然地推开了他,见他神情仍是困顿,于是冷笑起,覆上薄霜的脸上掩不住嘲弄的神色,她笑了,言语有毒却神情无害,“你以为你给的,我就一定需要么?”

大侦探,可以请先收一收你泛滥的同情心和责任感么?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种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才会发生,我事后没有做好安全措施的后果我来承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她只是觉得心都凉透了,千辛万苦等来那句话,却是因为那样的理由。

对于爱情,她一直秉承着宁缺毋滥的态度,如果不爱,那就不要在一起了,何必委屈了别人,还糟践了自己。

只是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明明从一开始,他就不是你的。

怎么来形容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关系呢?

本就是毫不相干完全从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一颗毒药的关系硬生生牵扯在了一起,于是一起上学一起破案一起生活,不知不觉间那个哈欠连天的女人神情淡漠的白眼与语气平静的挖苦就渗进了日常点滴,不知不觉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他从没见过像她这么聪明又冷淡的女人,从小到大收过太多太多仰慕嫉妒又或是爱慕赞许的目光,唯独像她这样平起平坐势均力敌的眼神一次都没有。

即便是他母亲,在她父亲面前依旧是个可爱的小女人,会因为看到父亲轻轻松松破下某个案件而毫不掩饰地露出崇拜的眼神。

他活了十八年,遇见过很多人,只有她最特别,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可即便如此,工藤新一也从未想过要主动靠近,打破她的安全距离,因为这个女人总是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好似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爱护,想要走进总觉得需要花费好多力气,太难找到存在感。

他欣赏她爱慕她,却总觉得和她的世界隔了一道无形而厚实的墙,奈何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入口。

工藤新一从未认真分析整理过他对宫野志保的感情,直到那件事的发生,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因为进度的陡然提前而全部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1-28 21:30:00 +0800 CST  
两个多月前的某天晚上,工藤新一正在家享受难得悠闲的假期,忽然听到楼下的门铃声,走下去开门,他看见某个哈欠连天的女人倚在他家门口,抖了抖衣帽上残落的雪,见他开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熟门熟路地换鞋往里面走,一边换鞋一边说着,“博士去开会了,一个人在家无聊,找你喝酒。”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工藤新一看着堆在门口的一箱啤酒,无奈摇头过后倒是任命地扛起来,也回头往楼上走。

把啤酒搬到卧室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脱下大衣,穿着他的棉质拖鞋安然地坐在落地窗边的皮质沙发上赏起雪来。

甚是随意的坐姿,伸手接过工藤递过来的啤酒,拉开拉环就自顾自地闷声喝起来,惹来工藤新一半开玩笑的抱怨,“不是说找我一起喝酒么?这就是你对‘一起’的理解?麻烦你通知牛津词典以后‘一起’被重新定义为‘一个人’。”

宫野志保闻言难得的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抬了抬头,随即又低下去,举起自己手里的啤酒罐甚是敷衍地碰了碰工藤新一手里的瓶子。
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于是工藤新一也便知趣地噤了声,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来,两个人相对无言静静喝起了闷酒。

窗外的雪簌簌地下着,静默无声,眼看着箱子里的酒喝得差不多了,正想感慨宫野志保的酒量,旁边的沙发上忽然传来那个女人空寥的声音,她开口问他,“工藤君,我姐姐死的时候,天气怎么样?”

经她开口,工藤新一才恍然想起,今天是她姐姐宫野明美的忌日,心间忽然渗进绵密的伤感,他说不清,只有开口,“是个晴天,温度刚刚好。”

宫野志保在一旁听过就笑了,眼睫轻轻颤动着,满目晶莹,“你说她傻不傻,为了一个从一开始就利用她,给不了她未来的男人,值得么?”

她声音带着些微的哽咽,静静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喉咙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起伏,两颊带有醉酒后特有的酡红,呼吸绵长而平稳,伴着身上Lanvin乳白色丝质衬衫的轻轻颤动,Guess深色牛仔裤衬托得匀称纤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一边的沙发腿上,喝过酒的嘴唇被透明的液体沾湿,由温暖的室内灯光附着遇上,薄薄亮亮的一层,说话吞吐间是工藤新一从未见过的寥落妩媚。

美得分寸恰当错落有致。

工藤新一闻言眼神一暗,缓缓回答,“因为你姐姐爱他,爱他,便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爱?”没想到宫野志保在一旁听过就笑了,眼底尽是掩不住的嘲弄与无奈,转头看向身边的工藤新一,“为了爱情就可以抛下一切么?”

说着她转过头去看向外面已经全黑的天,面前宽大的落地窗由于室内灯光的投射映出自己麻木无神的一张脸,她轻叹口气,言语寡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工藤君你知道么?在组织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害怕,怕药物研究出来,姐姐会死,怕进度太慢,姐姐也会死,细细拿捏着分寸,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我想保护她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抓了抓眼前的额发,她轻笑一声,接着说,“我每天都睡得很浅,因为不知道哪天半夜就会被人破门而入拖去刑场,所以我枕头下面藏着一把微型手枪,做着被他们拖走蹂躏折磨之前随时自我了断的准备。”

工藤新一忽然有些语塞,看着眼前的人,见她望着窗外一动不动,叹口气,语气依旧平淡,“我没有任何愿望寄托,放弃自由性命,只想让她好好活着,可是怎么办呢,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好像有点说不下去了,在她低头的那个瞬间,身旁的人忽然向前一把拉过了她,左手轻轻拉着她的手臂,右手抚上她雪融过后略湿的卷发,将她的头深深埋进自己被厚实毛衣包裹的胸膛里,轻轻抚摸起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听她清浅的声音因为衣料的阻隔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她说,“我每天都会给她发一条短信确认她的平安,可是有天忽然就收不到回复了,一连一个星期,电话打不通,几百条信息统统没了音讯,我早该猜到的,可就是不敢相信。”

在那瞬间,工藤新一第一次看见了卸下防备剥下外壳的宫野志保,那人就靠在他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腰身,在他身后死死拽着他的衣角,整个人蜷缩着颤抖着,像只被主人遗弃大病未愈的猫咪。

所以就是那个时候吧,活下去的信念和理由在那刻忽然就断了线索,于是打破做事风格反抗组织,找到琴酒执意要姐姐的去向,甚至不惜被关进毒气室,寻求无果,最终万念俱灰在毒气室里吞下毒药打算终结自己的生命。

可万物循环本就说不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些,她又怎么会遇见工藤新一,遇见她失而复得的童年时光?

他蓦地心口一痛,听她嘴唇张合,气息吞吐在他心口的位置,声音从毛线纠缠的缝隙中淡出,带着难以克制的哽咽,“那就是爱吗,她有赤井秀一,愿意为他豁出性命在所不惜,可她怎么不想想我,我只有她,她死了,我要怎么办呢?”

她说着,忽然就哽咽着进行不下去,然而要强的性格迫使她隐忍不发,强忍着眼泪,只剩整颗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他怀里难以克制地轻轻颤抖起来。

轻一闭眼,他就在那瞬间松了一直拥抱住他的手,捧起她的脸就那么直接地看向她,见她碧蓝的眼里带着罕见的错愕无辜,心间一动,伸出右手为她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渍,眉眼温柔,说的动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办呢,”

他说着,带着满眼稠到化不开的温柔笑意,轻轻吻上了她带泪的眼角,“你还有我。”

然后面前的女人愣了愣,他面容深沉,俯过身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忽然就想吻过去,然后十八年来身体第一次快于大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贴在了宫野志保略微湿凉的唇上。

明显感觉到宫野志保身体一僵,他忽然就意识到逾越与冒犯,于是蓦然起身想要离开,却在下一秒被面前的人伸手勾住了领带,那人微微屈身向前,轻轻衔住了他丰盈性感的下唇。

张开唇齿在他丰腴的下唇处力度恰好地咬下一口,随即电流经由全身,让人一个激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本能一样扣住她的后脑,瞬间化为主动地亲吻起来。

撬开唇齿,长驱直入,她唇齿间还残留有淡淡的酒精味道,微微眯起的眼睛眼睫浓长而妩媚,有迫人心魂的淡蓝光流从微闭的眼脸中倾泻而出,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妩媚。

他想他一定是醉了,那个向来理智清醒冷静锐利的工藤新一他费尽心力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只剩下欲火焚身,怎么都抑制不下内心汹涌的波涛与暗潮。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工藤新一揉了揉凌乱的短发,头痛欲裂中前一晚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虚幻得如同一场梦境,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然而凌乱绮丽的床,被撕开扔了满地的衣服,以及自己赤裸的身体明明都在叫嚣宣誓着前一晚的疯狂。

然后卧室内的浴室门忽然被打开,那个女人穿着他干净的白衬衫从里面走了出来,宽大的男士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留下白皙修长的两条腿在眼前晃动着,敞开的衣领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那白皙的骨面上仍可以瞥见几点淡淡的吻痕。

无视工藤新一赤裸裸的目光,她捏着毛巾擦拭着自己刚刚洗过的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床边时眉目淡定地往床上扔了一条干净的浴巾。
那时候的工藤新一是觉得,一向拒人千里的宫野志保终于在此刻为自己打开了心门,允许自己走进去。

事已至此,便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向前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吧。
然后转眼看向被他撕扯得扔了满地,已经无法再穿回身上的衣服,他忽然觉得抱歉,想着宫野志保一向讲究,衣服的价格向来不菲。

于是他裹好浴巾起身,从一旁随意搁置在桌上的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黑卡。

回身捧起宫野志保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伸手将卡递给她,笑得一脸温柔,“随便刷,反正无限额,就算有看中的直升机,也好说。”

大早上起来心情愉悦,他看见湿漉漉的额发下宫野志保的眼神蓦然一滞,于是接着说,“密码是……”

然而话未说完,手中的黑卡忽然被打落在地,他错愕地看着眼前五官精致的女人眼神里隐隐透出的凄然与决绝,声音平静却带着深怆的悲凉,她咬咬牙,“你工藤新一拿我当什么?花钱招来的小姐么?”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1-28 21:32:00 +0800 CST  
这章有提到洗衣机拿出信用黑卡让哀酱买飞机的事,是的,你没有看错,写文这么久,楼楼也终于要让洗衣机也霸道总裁一回了不要觉得哀酱傲娇好嘛,洗衣机完事儿了扔黑卡这种事在哀酱的角度看来,和那些一夜情之后往女主身上扔支票的冷酷总裁没什么区别好嘛?就是这么任性,你们都不要管我,我就是要让我们哀酱膏冷一点
另外,连着两天一共更了一万多字,累觉不爱,都怪我手贱挖新坑,所以说,挖坑容易,填坑不易,且挖且珍惜啊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1-28 21:33:00 +0800 CST  





收到铃木园子的邮件时,已经人间四月的光景,邮件的内容如同铃木财团二小姐大大咧咧的性格一样罗里吧嗦不简洁,东拉西扯说了好一阵之后,毛利兰终于在邮件末尾找到了重点。

“学校放了春假,想着日本的樱花也该开了,所以回来赏赏樱花,顺便~ ~ ~看看你们。
我们三天后见,不要太想我。”

毛利兰扶额,果然一如既往的铃木氏风格。

于是三天后铃木园子盛装回国,当天下午便在毛利事务所开了个小会。

与会人员有——见人开口便是一句“看看,想我想的脸都瘦了”的铃木园子,以“我是减肥了才瘦的”作为回应的毛利兰,以手撑额表示“我脸本来就瘦”的工藤新一,以及翻翻白眼用沉默暗示“瘦不瘦I don’t care”的宫野志保。

铃木园子的意思是,我堂堂铃木财团二小姐,帝丹高中响当当的人物,多少少男,说不定还有某些少女,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犯花痴意淫的对象,如今出国这么久,难得有个假期回国度假,学校的同学们知道了那肯定是相当的激动。

为了安抚众生,维护社会稳定,促进治安和谐,最重要是为了保障以工藤新一毛利兰为首的一干人等的人身安全,防止尾随跟踪,绑架勒索等等等等一系列惨剧的发生,所以开个PARTY庆祝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最终以一副“我就是这么无私,大家不必谢我”的表情,敲定了PARTY的活动方案。

然而当毛利兰拿着新出炉的流程图仔细端详时,还是表现出了小小的惊诧,“园子你叫黑羽君来干嘛?”

园子不以为然继续喝着杯里的橙汁,挥挥手,“什么黑羽君,那是我少女时期仰慕多时的基德大人好嘛?虽说他现在金盆洗手不干了,我好不容易开个PARTY,请他过来表演个魔术总可以吧。”

毛利兰听完还是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京极君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窝在沙发上,撩撩头发露出更加无所谓的表情,“哎,怕什么呀,谈恋爱了就不准追星啦,什么逻辑,老娘我有的是钱任性,再说了,”说着咬了咬杯里的吸管,继续说,“他带了个女伴,还带了女助理,两个女人把他夹在中间,我就是想图谋不轨也没地方下手啊。”

毛利兰扶额,再次在心里为远在美国的京极真默默捏了把汗。

此时的工藤新一无力吐槽,只是斜靠在沙发里继续装聋作样地挺尸。

而不远处的宫野志保,搁在腿上的杂志继续安然翻过一页,在听闻对面另一边沙发上两个女生热烈的讨论时,某个间隙抬眼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模样,然而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又将手里的杂志重新看了一遍。

前前后后有的没的说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园子小姐才撒了手放了心,挥挥手表示可以跪安了。

然而在大家起身出去,依次在门口换鞋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宫野志保却忽然开了口,“铃木同学,这次PARTY,我可以带个男伴过去吗?”

铃木园子稍微愣了下,继而露出惯常的真切笑容,说道,“当然可以啦。”

倒是一直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工藤新一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几日后在铃木财团旗下新开发的楼盘,某栋郊区的私人别墅里,受邀的客人依次抵达。

两小时前工藤新一开车出发前曾打电话询问过宫野志保要不要一起,那时的宫野志保摇头拒绝说有人要等,你带上毛利同学就好了,工藤新一便低头挂了电话,没再多说什么。

而此刻,工藤新一端着勃艮第地区居于首席红酒地位的La Romanee Conti斜靠在二楼的观光阳台上,一眼便看见稳稳停在一楼大门处的那辆迈巴赫6.0T 62齐柏林,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白马探屈身走下,又迅速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了后座的车门,然后伸伸手,挽起坐在车里的女人走了下来。

出来之后,还不忘捡起遗落在车里的外套,递给身边的女人往身上盖了盖,四月的天气,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

虽说是PARTY,但到底也不过是铃木园子归国后举行的一个小型同学聚会,别墅后院架起了烧烤架,受邀前来的宾客都是以往相熟的同学朋友,穿的都是居家的便服,倒也没有平时参加大型宴会礼服长裙高跟鞋那般不自在。

宫野志保搂了搂身上的薄衫外套,楼上忽然传来铃木园子熟悉的呼声,“工藤新一,快点过来帮忙洗菜!”

声音有点大,况且阳台与一楼的大门相通,宫野志保在这声呼唤还没结束时便条件反射般抬头,然后与尚未来得及反应,仍端着红酒望着宫野志保的身影发呆的工藤新一不可避免的四目相对。

天已经全黑了,铃木家别墅豪华,自然不会吝惜于那一点电费,所以目光所及之处灯光都极其绚丽耀眼,然后宫野志保在这璀璨的灯火中偶一抬头,不偏不倚,正中工藤新一难得出神错愕的一双眼睛。

灯光融进空气的细枝末节,她在看见他明亮绮丽的双眼时,被眼瞳里反射的光芒晃了眼。

然后两颊不由自主地发烫,以一个最不经意地姿态匆匆转换了视线。

一进门就看见毛利兰拉着工藤新一的手跟在铃木园子身后匆匆下楼,手里捧着几个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盒子,园子一边下楼一边呼唤着,“孩子们快过来,分巧克力罗。”

然而宫野志保显然对这些都没有太多兴趣,偏偏身体就往别墅后面去了。

一路逛到厨房,看见里面大堆尚未处理的蔬菜水果,摇摇头走进去,默默洗了起来。

房子有点大,外面客厅的喧嚣声在厨房里显得有些隐隐约约,听不清具体内容。

几分钟后正在厨房里专心洗着白菜的宫野志保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清明的脚步声,转身的过程中抬起被水打湿的手背正打算顺势擦一擦额上的汗液,额头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纯棉的手帕经由身前人灵活的手在额上来回擦拭了几下,然后在她反应过来,放下自己堪堪僵在一旁的手臂,抬起眉眼来看面前的人时,那方帕子已经离开了变得干净如初的额头。

他面前的人是一如以往的明媚晴朗,见她神色复杂,咧开嘴笑了笑,倒是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感谢的话不用说了,举手之劳,如果真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手帕洗了再还我。”

他说着,将手中铅白色的手帕往她面前递了递,眉目狡黠却温柔。

她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低头接过手帕一眼瞥见角落的Hermès的 Logo,不动声色地塞进自己上衣口袋,回头继续洗菜。

身边的人倒也没觉得尴尬,在她旁边悠悠地接着说,“找你半天了,没想到你在这里。”

她听着,手也没停,只是惯性回问,“有事?”

话音刚落,本来专注在菜叶上的双眼被身旁人突然伸过来的右手遮挡住了视线,那人手掌摊开, 藏在手心里的一颗被金色包装纸完整包裹好的巧克力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显露了出来。

听他声音在耳际飘来,稳稳落入耳廓,他说,“喏,Guylian的松露巧克力,不是你最喜欢的么,外面僧多肉少,一下子就没了,你也不上心,抢了半天才帮你抢到这么一颗。”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仿佛理所当然,然而看着他掌心那颗小家伙的宫野志保却愣了片刻的神。

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打从上次误以为自己怀孕发生那么一次争执之后,宫野志保倒也乖乖地跟着工藤新一去医院做了检查,最后查出来只是因为生活作息不规律导致的经期紊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两人却又沉默着恢复了最初事情刚刚发生时的静默无语。

班上甚至都在传,年级第一的工藤新一和年级第二的宫野志保因为相互嫉妒,有些不和。

对于这样的谣言,双方都懒得理会,一相遇就是莫名而明显的低气压,明显到连授课的老师都发现了,一连一个月,两人就被请到办公室谈话分别不下三次。

掐着指头算起来,不短不长的一个月以来,这次算是两人第一次正式正常地说话了。

宫野志保抬抬手,刚刚接过,张张口刚想说什么,门口就传来毛利兰的声音,“新一你们在洗菜吗?要不要帮忙?”

工藤新一笑笑,声音晴朗无限,“不用了,你去陪园子吧,难得回来一趟,呆不了多久又得走。”

毛利兰点点头,“那好,要是有需要就出来叫我吧。”

工藤新一点头,见毛利兰转身打算走,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在身后叫住了她。

毛利兰略带疑惑地回头,看见工藤新一在上衣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不出一会摊开手掌,扔给她一颗尚未打开包装纸的FERRERO ROCHER,笑道,“刚刚园子给我的,你不是爱吃?给你吧。”

接过巧克力的小兰笑得一派天真,努努嘴,“就知道新一你最好。”说完听到门外不远处园子的呼唤声,便转身往花园去了。

紧了紧手心里的巧克力,不动声色地塞进上衣口袋里,宫野志保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继续洗菜,期间有一次抬手打算擦拭额上的汗液,工藤新一见状开口问,“不是刚刚给了你手帕么?”

说完见对方没有动作,于是颇为无奈地伸手从她上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正打算伸手去擦,帕角刚刚触碰到她最外层的额发时,却因为对方小小一个转身闪了过去,手停在原处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于是讪讪地收了手,又将帕子重新塞了回去。

手指进入口袋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触动到了那颗原封不动的巧克力,眉尖一动,他略带苦笑地勾了勾唇角。

不经意间回头瞥了眼刚刚毛利兰站立的方向,他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在那间隙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没来由的一句,“灰原,我只把小兰当妹妹。”

句子短促却声线平稳,让人没来由地安心。

心跳在那瞬间猛然漏下一拍,没入水中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故作不在意地问,“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工藤新一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人,笑容仿佛定格,声音仍是淡暖,缓缓地,“虽然不能确定你在不在乎,可我还是想表明我的态度。”

他鼓起好大的勇气,觉得这算是告白了。

然后他看见眼前切着土豆的女人手部动作陡然一停,眼神稍稍滞涩,转而眼睫轻眨,有明显的松动。

厨房为此寂静了片刻,片刻之后宫野志保忽然抬眼看向站在她身侧的这个少年,借着头顶的灯光,有几缕光线打在这张英气逼人的脸上,三分斜度的侧影,光暗正好,隐约着一丝笑意。

她低了低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不是感觉不到工藤新一对她的好,可她比谁都清楚,工藤新一是惯性博爱的人,就像一朵温暖光源,他的朋友很多,喜欢他需要他的人很多,他也从不吝于向别人施舍他的关怀与笑意。

他对所有人都好,好到让人看不清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

就如同他亲手给的巧克力,是她喜欢的味道,却又无从分辨这巧克力是她独有,还是早已人手一份。

于是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在心上细细掂量,反复斟酌分析考量,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错过真心,却又怕来来去去只是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05 17:23:00 +0800 CST  
正僵持沉默着,门外适时传来礼貌的敲门声,木门在敲过三下之后,传来白马探平静的声音,他说,“志保,出去看看吧,红子她们来了。”

眼里瞬间跃出一丝欣喜,宫野志保与小泉红子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后来偏偏因为那场战役结识,然后一见如故,彼此成了朋友。

转身往门外走,与白马探擦肩而过那瞬间耳边传来白马探咸淡不明的声音,“见到之后带她上楼量个体温,她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宫野志保顿了顿,回头问他,“已经打过招呼了?”

白马探点点头,“是的,谢谢你。”

宫野志保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的。”

其实小泉红子生病也不是没有缘由,几日前黑羽快斗受邀作为铃木财团二小姐私人PARTY的助兴嘉宾需要前往东京一趟,一年前因为某些客观外加主观因素失去魔法之后成为黑羽快斗魔术助理的小泉红子,便按黑羽快斗的嘱咐定了车票,自己和中森青子分别作为女伴和女助理的身份参加PARTY。

坐车出发的当天由于青子在前一晚意外着凉,双脚无力需要黑羽快斗一路搀扶,因而大多数的魔术道具和行李都由小泉红子背着,说到底行李多的人还是不如行李少的人手脚快,饶是中森青子作为病患腿脚慢,也比扛着大包小包的小泉红子快了那么一点。

于是等小泉红子终于上车安置好行李时,已经看见中森青子靠在黑羽快斗的肩膀上睡着了,拿起自己手里的票对了下座位,才发觉不对劲。

因为这次他们三人正好分配到这节车厢的1、2、3号,并且按顺序,1号是小泉红子,2号是中森青子,3号才是黑羽快斗,也就是说,红子和青子才是邻座,而快斗则是他们对面正迎着门靠近走廊的座位,而此刻,显然是黑羽快斗错坐了她的位子。

然而看着病怏怏已经陷入沉睡状态的中森青子,想着也没什么大碍,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可刚坐下列车开动之后,她才察觉到不妥。

她坐的座位是迎门靠走廊的第一张,列车开动之后便有狂风从门外涌入,根本无法遏制的速度,虽然是四月,天还是冷的。

有好几次试过起身去关掉这节车厢的门,然而不久后又一定会被猛烈的狂风再次吹开,纠结几次之后最终还是放弃。

然后在狂风中断断续续打了第五个哆嗦之后,她纠结着扯出被吹进嘴里的几根发丝,偶一抬头,发现不知从几时已经醒过来的黑羽快斗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心下猛漏一拍,她避开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故作不经意地偷偷瞄了几眼对面的黑羽快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竟见那人眉头蹙起,在自己和肩膀上的青子来回打量了几番,眼神里带着些许的犹豫,似乎斟酌了片刻,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于是等他们下车抵达铃木别墅时,小泉红子也光荣地病倒了。

被宫野志保强行拉到二楼卧室量过体温,吃了感冒药之后掖好被子躺下,本想陪她说说话,谁知小泉红子摇摇头,一手扯了扯被子,言语淡然而沉静,“我想睡会儿,况且门口有人在等,你出去告诉他我没事就好。”

宫野志保听过便心下了然,于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然后打开门出去,果然在门口遇见了斜靠在门边默不作声的白马探。

那人神色温柔,抿抿唇角轻声问她,“她怎么样了?”

宫野志保听出话里所指,手还在门把上并未完全关上,转身问他,“吹风着凉了,没什么大碍,不进去看看么?”

谁知白马探摇摇头,笑道,“不必了,无论是照顾她,还是说‘我还在’之类的好听话,到头来感动的也只是我自己而已,在她看来反而全是负担,”他说着,顿一顿,“让她有负担不开心的事,我都不会做。”

这话说得动情,在宫野志保听来却满是困惑,转身关上门,然后接着问,“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留在她身边呢?”

“可她不想看见我,不想让她因为内疚而不开心,所以远远地就够了。”白马探依旧轻笑着,转个身打算下楼。

宫野志保跟在后头,淡泊的眼里仍是不解,“这就是你所定义的喜欢?不努力怎么知道没可能呢?看着她在黑羽身边爱而不得,难道你就不心疼?”

“你知道的,红子和其他女生都不一样,她只会满足于她认定的事物,喜欢黑羽,就是她认定了要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说着,忽然轻叹口气,眼角弯了弯,不知道为何,那细微的动作放在宫野志保眼里显得尤为心酸。

“怎么会不心疼呢?”他叹口气,接着说,“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那是她认定了要做的事,无论酸甜苦辣都是她自己选择承受,她为此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甘之如饴。”

此刻的空气显得尤为安静,整座空间只剩下白马探温柔平静的说话声,两人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那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她听见他说,“你不明白的宫野,我心不心疼难不难受根本无所谓,反正我从未想过自己,我眼里只看得到她。”

“可是……”宫野志保偏偏头,握住一边的楼梯扶手,“为什么要转来帝丹?”

她看见那人叹口气,露出了久违的真实笑意,“因为帝丹有你啊,”他这样说着,“我可以和你肆无忌惮地聊起她,也可以从你身上感受她,因为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哦,”她听完点点头,淡然又直率地忽然回了一句,“不用谢。”

白马探听完忽然就笑出了声,摇摇头,忽然回身一把抱住了她,双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身前却隔着礼貌的距离,他的声音在耳际,是她听得出的真诚,他说,“那就再说一次好了,谢谢你。”

她微笑着回应式地也拍了拍他的背,然而手掌却在刚刚拍过第二下的时候忽的停下。

视线在没顶的灯光中陡然下落,她看见了楼梯下不远处从厨房缓步走出,却又因楼梯处某番不同寻常的光景而骤然停下脚步的工藤新一。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05 17:23:00 +0800 CST  
因为陆陆续续一直有人在问,所以楼楼这里统一说明一下
1.文一般情况下都会保持一周一更,更文时间在周末,周五到周日这三天
2.因为旧坑有人要艾特,为防混淆,所以新坑不艾特,喜欢的话可以点收藏哦,也挺方便的
3.有人问新坑地址,这里统一贴一个,还有一更就完结了,有兴趣并且还没看的,可以戳http://tieba.baidu.com/p/2996298315?pid=49247278658&cid=0#49247278658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06 21:58:00 +0800 CST  

铃木二小姐的春假并不是很长,在日本呆了不过一个多星期,期间拉着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各种游山玩水,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踏上飞往美利坚的飞机。

从上次园子的聚会之后,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好不容易打破的僵局因为某些不可控的因素,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工藤新一是觉得,自己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先迈出了那一步的,而当时的宫野志保虽然沉默着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但不出四十分钟之后就当着自己的面和白马探毫无忌惮地拥抱,也算是明摆着婉拒自己了。

出于告白遭拒的尴尬,所以沉默。

而这件事放到宫野志保的角度看来,其实当初和白马探刚安慰式地拥抱,一眼瞟见楼下的工藤新一时,她便条件反射似得撒了手,然后暗自思忖揣摩着是不是该向他解释点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和工藤新一是什么关系?他都没有过来问,自己先跑去解释,是不是显得过于自作多情?

所以也选择了沉默。

再加之铃木园子刚刚归国,工藤新一鞍前马后忙的不亦乐乎,两个人僵持着僵持着,也便不知不觉过了两个礼拜。

两周后的周六早上,宫野志保正窝在阿笠邸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悠闲地翻着杂志,忽然身后楼梯处传来厚实的脚步声,她抬抬眼,一眼看见穿着睡衣脸上还带着些许睡意的博士抱着手里的平板下了楼。

一边往下走还一边呼唤着不远处的宫野志保,“我说小哀呀,你帮我看看,你说新一生日我送他块手表好不好?”

话说完那会儿,博士已经完全走下来一把歪坐在宫野志保身旁空着的沙发上。

放下手中做工精致考究的玛利亚·戴丽佳24K金手描金边咖啡杯,一手接过博士递过来的平板,手指滑动图片的过程中听博士在耳边碎碎念,“小哀你看,这块手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博士说着,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张图片,“喏,就这块,这么好看才四万多,真是物超所值,你说我送这块好不好?”

宫野志保一眼瞄到博士所指的那款PiagetLimelight缎带造型白金镶钻神秘腕表,顿时在胸腔倒吸了一口凉气,甚是无力地摆摆手好心提醒,“博士你确定不是看错标点符号了?那是逗号不是小数点……”

“所……所以?”

“所以……那不是四万多块,而是四千多万,”宫野志保无奈地翻翻白眼“不过如果博士你执意要送倒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搬家好了。”

说完无所谓地耸耸肩,哭笑不得地看博士在一旁一脸愤愤,抱怨着万恶的资本主义,然后侧过脸,继续捧起搁置在腿上的时尚杂志看起来。

其间叹一口气,语气甚是稀松平常地回了一句,“那么痛恨资本家的话,建议博士出门右拐。”

见博士眼里满是困惑,于是耐心解释,“工藤手上那块Jaeger LeCoultre镂空三问腕表博士你是知道的吧?不说四千,少说也值个三千万,所以博士,不必大老远抱怨到美英帝国去,资本家近在眼前,要报复出门右拐就是了,我在家里焚香祷告,祝博士你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刚说完就见博士委屈地撇撇嘴,“小哀你别说了,我马上换成别的。”

开玩笑归开玩笑,其实工藤的礼物,她一早就准备好了。今年情人节的时候博士特地为芙绘莎阿姨在家里准备了一次烛光晚餐,为了不顶着三万瓦的灯泡扫了二位的雅兴,那一晚宫野志保知趣地早早便出了门。

本想叫上工藤新一,可彼时那件事情发生不久,两个人的关系还十分尴尬,又因为是情人节,本来朋友就不多的宫野志保在此刻更是想不到还有什么身份恰当的朋友可约,于是踩着厚实的积雪,一个人前往银座逛起了街。

因为是情人节,商场里倒是有很多打折做活动的商店,当穿着一身Bottega Veneta秋冬款驼色大衣的宫野志保在琳琅满目的专柜间穿梭,走过Costume National、Fendi、John Richmond、Miu Miu、Prada之后,最后停留在Goyard一尘不染的玻璃柜前,忽然就挪不开步子。

这个来自法国的经典老牌在情人节推出了一款情侣钱包,钱包外表的纹路当然是一如既往的经典“人字纹”,只是其中那款女士钱包的颜色款式,都与曾经留学法国时的姐姐某次归国度假带给自己的Goyard钱包极其相似。

当初她一心求死,偶然苟活逃往工藤邸时也是孑然一身,身上一无所有,更别提那个留有故人记忆的钱包了。

如今无意发现相似的款式勾起回忆,可那钱包是情侣款,宫野志保当时也没想太多,就觉得不如另一个男款的就留着给工藤当生日礼物好了,反正那人粗枝大叶,不会像自己一样留意那些奢侈品牌的款式年份颜色价格,即使送了,也应该不会那么巧合被发现出什么,继而产生什么误会。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没有宫野志保期望的那般幸运,那个名为爱德华·墨菲的上尉工程师在上个世纪提出的定律,即使到了这个世纪仍然显得十分灵验。

于是当五月四号这晚,好友们齐聚在工藤邸为年满18周岁的工藤新一庆生时,本来相安无事的进行,忽然因为人群中某个无事生非的家伙幸灾乐祸一句,“成年礼什么的,说不定有什么刺激的内容哦。”

说完人群立马迎来一片心照不宣地哄闹,七嘴八舌中有人开口提议,“礼物什么的,不如就当众拆吧?”

随后迎来难得众口一致的赞同。

工藤新一是个淡定又大度的人,生日大家齐聚一堂,倒也不愿意扫大家的兴,于是点点头,并未拒绝。

在18禁刊物,安全套,比基尼等等一众各种无节操无下限的礼物掀起一波又一波幸灾乐祸恶趣味的哄笑中,宫野志保本来一直安心地觉得,自己送个钱包实在是正常得找不出任何槽点。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的礼物顺利抵达工藤新一手里,在他手脚麻利地撕开包装打开包装盒,人群一眼望去立马传来一片“切~宫野同学你也太无趣了吧”的声音过后不到三秒,宫野志保眼看着工藤新一已经顺手将礼物放到身后,打算拆下一个礼物了,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略带诧异的女声,“哎?等等,宫野同学送的那个钱包……”

话未说完众人皆是一愣,然后工藤新一动作一滞,下一秒掩埋在人群中的女生拨开身前几个个子颇高的男生走了出来,伸手拿过工藤新一仍握在手里尚未放下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拿起盒子里的钱包细细掂量之后,蓦地睁大了双眼满脸震惊,“这款钱包是情侣钱包来着,是上半年Goyard出的新款,我和我男朋友就有一对。”

说完怕大家不信,还特地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大家核对,核对结果不用多说,自然是分毫不差的。

人群于是瞬间安静下来,全部齐刷刷地望向一边坐在角落里的宫野志保,因为和工藤新一是邻居住的近的缘故,此前宫野志保过来图个方便,便只拿了钱包和手机,而那钱包好巧不巧地,就搁在她腿上,显而易见的位置距离。

人群寂静半秒过后立刻会意,然后骤然传来整个晚上最为轰动的欢呼声,有人说,“宫野同学这芳心暗许得也太隐晦了些,幸好我们三年B班人才辈出,个个都聪明绝顶慧眼识珠明察秋毫,不然这么惊心动魄感天动地的秘密肯定就要错过了哈哈哈哈哈……”

彼时的宫野志保仍是坐在人群里最角落的位置,咬咬牙,抬头一眼看到面前不远处被众人包围着的工藤新一。

眼看着那人脸上从疑惑诧异,再到现在面容看似平静,却在弯起眉眼轻勾唇角等一系列细节性的动作变化过后,勾勒起一个名为欣喜满足的面部表情。

就那么在人群喧嚣中肆无忌惮地对视着,那人从始至终仍是笑着的,不似之前同学间推搡玩笑的客套,而是真真切切地像小孩得到喜欢的糖果一样,露出了不可自抑的晴朗笑容,那笑容太满,满目光华深得快要漾出来,然而他挥挥手打住大家的哄闹,“好啦,别开宫野同学的玩笑了,我们继续拆礼物吧。”

宫野志保清楚地感觉到,她密似鼓点的心跳正在宣布她内心最深处正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然而她眼前的那个人,除了刚刚那一句之外,偏偏什么都没说。

默默埋头揪了揪裙角,手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的关系而微微泛红,浓厚的额发遮掩下露出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嘲讽笑容,呵,怎么办,觉得自己要输了,好像已经输了呢。

奈何无论内心如何波涛汹涌,那个始终以主角姿态被围在人群中央的人,无论如何都是看不见的。

然后恍然就想起几分钟前自己发给小泉红子的短信,那信息此刻仍安安静静躺在手机里,显示着“发送成功”的提示。

她说,“你的失落不开心,其实没你以为的那么隐晦难以捉摸,得不到渴望的关心呵护,也许不是他没发现,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这话说得坦率直接,一阵见血,都快忘了究竟是在说给谁听。

然后抬眼看了看又热闹如初的人群,她知道的,自己在乎再多,说到底也不过是别人转身就过的一个玩笑罢了。

于是起身默默往一边的卫生间去了,仍旧没有人发现。

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打开门出来的时候,礼物似乎拆完了,大家正聚在一起玩游戏,宫野志保兴致缺缺,于是转身上楼打算去阳台透透气。

她是没有料到的,刚刚打开门一脚迈出去便看见了不知何时起已经呆在阳台发呆的工藤新一。

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低低头,微不可闻地说了句“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转身便走。

然而刚转了个身,手还握在门把上来不及松开,工藤新一清亮的嗓音便从身后稳稳地压迫过来,他说,“你在躲我?”

疑问句式,肯定语气。

她没有回头,手依旧握在门把上,身体僵持着当初的姿势,果断否定,“没有。”

然后她听见工藤新一在她身后叹了口气,几步走进从身后拉了她的手臂,迫使她转身看向自己,听见他的声音从左上方传来,带着让人有些恍惚的无奈,“灰原……那个钱包……”

她蓦地心口一紧,慌乱间回身打掉了他握着自己手臂的右手,言语急迫,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她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拿你当好朋友,并没有别的意……唔……”

她话未说完,后半句便被硬生生地淹没进了工藤新一突如其来的吞吐气息里。

他在那刻忽然有些按耐不住,一手扯过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顺势扣住她的后脑,俯身迎上她凉薄的嘴唇,狠狠吻住了她。

这个女人神情是惯有的淡漠,唇瓣张合却又温软得一塌糊涂,让人吻着吻着就心生眷念,反反复复牵扯着他的心他的脑,让他松不了手放不下心。

而此刻的宫野志保是整个人都乱了的,工藤新一不按常理出牌,让她大脑一时当机,瞬间乱了阵脚,然后头脑空白,手脚无力,来不及回应,也想不起拒绝,整个人愣在那儿,任由嘴唇被他吻得生疼,却毫无反应。

他亲吻时力量过大速度过猛,让她感到极为陌生,显得一点都不温柔,然后技巧略微生涩地撬开她的唇齿,继而长驱直入,攻城掠地,寸土皆收。

她终于认命地闭起眼睛,忽然就意识到自己输了,输的透透的。

抵在门上亲吻了许久,最后感觉面前的人有些呼吸不畅,于是工藤新一终于撒了扣在她后脑上的手,放下她的身体,结束了那个绵长而疼痛的吻。

他深吐一口气,低下眉眼仔细看她,好看的眼睛被上方浓密的睫毛遮掩,看不清情绪。

他忽然有些懊恼,摇摇头,唇齿间仍残留有她的气息,张口说着话,言语是有些让人陌生的低沉沙哑,“你看?我吻你你从来都不拒绝……”

他说着,轻一闭眼,忽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掩不住心里奔流而上的悲凉,然后有些无奈地轻勾唇角,“好朋友?”

他说着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轻哼出声,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狠烈决绝,张张口质问,“和好朋友接吻上床,这就是你宫野志保维持友谊的方式?”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13 13:11:00 +0800 CST  
关于两块手表的价格,这里说明一下,文里指的是日元,四千多万相当于人民币两百多万的样子,四万多自然就相当于两千多RMB啦,另一块手表三千多万那个,人民币一百五十万左右。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13 13:11:00 +0800 CST  
楼主这里要做个说明,因为刚刚有位童鞋指出了本文一个常识性错误,就是在日本20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是不准饮酒的,因为楼主对日本文化并不算特别了解,之前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所以也就没有去查阅相关资料,在这里如果有误导大家,我表示非常抱歉。
但是因为这篇文里的设定里喝酒不止一次,而且都是对剧情起到非常关键的推动作用的部分,所以难以更改,楼主一直是觉得,虽然楼主写文读者看文都是彼此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我既然动笔写文,就一定意义上要对我的文章以及看文的读者负责,所以这次出现这样的错误我很抱歉,对于后文出现的饮酒问题也先在这里做下说明。
非常感谢指出我这个问题的奥尔洛布加童鞋,这世上的知识太多太细,我可能没有办法做到毫无纰漏,如果看文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也非常欢迎大家指出。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14 12:57:00 +0800 CST  
日本早在1925年就制定了《禁止未成年人饮酒法》,该法规定,未满20岁的未成年人(日本规定未满20岁的都属未成年人)不得饮酒,其父母或监护人有制止未成年子女饮酒的责任,商店、饮食店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酒类。2000年,日本又为这部法律追加了一项罚则:向未成年人出售酒类的商店、饮食店,其营业人员或业主要受到最高50万日元的处罚。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15 00:37:00 +0800 CST  
18岁的未成年喝酒这个问题有读者指出了错误,并且贴上明文规定建议我贴出去以免误导大家,既然有读者善意提出,我觉得我作为作者就有必要引起重视,但贴出来之后有读者表示质疑,明文规定与是否落实是两码事,比如中国未成年不准进网吧,但事实上网吧里未成年一大把。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其实20岁以下准不准喝酒在之前问题不算太大,读者看过就过没有太多人会在意这些细节,但在我加亮提出来之后,就成了大问题,如果我特别做的的说明反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误导呢?特别是贴出来的提醒印象会深刻很多倍。责任比之前不经意提到两个人喝了酒要重许多。其实说实在的,未成年准不准喝酒这个问题我本人并不在意,可是我觉得我要对读者负责,所以为此去咨询了有过在日留学经历的姐夫,但得到的答案和上面正在日本留学的童鞋并不一致,所以我在这里表示放弃了,再纠结下去我都要疯了,特此声明这件事到此为止,请读者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为此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感到十分抱歉。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15 18:25:00 +0800 CST  
大家觉得这张有没有洗衣机的感觉?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21 11:08:00 +0800 CST  

接到服部平次的电话时,工藤新一正坐在班游出行的旅游巴士上,摇摇晃晃听清理解消化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之后,还是止不住心里迅速腾起的震惊,于是张口便问了出来,“什么?你和和叶要订婚了?这么早?”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回应,“早个毛啊?我六岁就开始喜欢她,到现在十二年啦,十二年啊亲,排除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等等种种可能性,谨慎点就按一胞一胎的算法,一年生一个,十二年下来都可以生个篮球队了好嘛?时间就是娃呀,浪费时间就等于谋娃害命啊,那么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的事,这么善良的小爷我怎么可能做的出来。真是不长进!”

说自己就好了,回头还不忘挖苦工藤几句,“倒是你啊,老大不小了还是不着急慢半拍,我和和叶要是速度快,小心以后你儿子和我女儿差了辈分,姐弟恋很有压力的,你再不着急回头我就让我女儿把你儿子踢了,找高富帅去。”

听得电话这头的工藤新一无力扶额,心想他和服部平次不愧是灵魂基友的节奏,哪儿都不忘自己。

刚张张嘴想说什么,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什么东西摔倒在地的声音,随后伴来服部平次吃痛的一声惊呼,“和叶?!你什么时候来的?”

然后电话里隐隐传来远山和叶愤愤然的声音,“从你说一胞一胎的时候!笨蛋!谁要跟你生孩子啊!”

然后听服部平次笑着劝说,“那个和叶……你先出去行吗?我和工藤还有事要商量。”

好说歹说把大小姐哄了出去,电话再次接了起来,服部平次揉着脑袋讪讪地道歉,“刚出了点小意外,忽略……忽略哈工藤~”

工藤新一这方挑眉,望了望车窗外的风景,吸口气问,言语平静,却饶有兴致,“这么说,是你先告白的?”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人马上好了伤疤忘了疼,乐呵呵的甚是得瑟,扬扬眉,“那可不?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堂堂铁血七尺男儿,怎么可能让和叶一个女孩子对我告白?不瞒你说,我对和叶告白那个场面,那才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我特意挑了咱们学校男生最多人流量最大的时间和地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宣誓主权。怎么样?霸气不?侧露不?敬仰不?膜拜不?哎呀,崇拜哥你就说,别得心里憋坏了,咱俩谁跟谁啊,不会笑话你的,顶多嘲讽你两句嘛,是吧?”

再次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刚在想开口接句什么才能不打击服部平次那看上去倒也不脆弱的自尊心,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哐啷一声,下一秒远山和叶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来,不过这次倒显得十分扎实。

伴随服部平次被平底锅砸了脑袋之后立马捂住脑袋的一阵哀嚎,远山和叶的声音在这此起彼伏的声波中稳稳传来,显得中气十足,“嚎个屁啊!服部平次你还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你先对我告白?要不是我把你堵在男厕所门口整整一节课,逼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眼看着下了课厕所人多,觉得难堪,你会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你喜欢我?还要脸不?”

估摸着怕是工藤新一这边听出什么端倪,电话这头被服部平次匆匆挡过,言语急促听不太真切,他说,“工藤,我这边有点急事,我们回聊哈。”然后就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听着还未来得及道别,便在耳边迅速浮起的忙音,工藤新一拿起电话看了看,忽然有点哭笑不得。

然后视线抛高,不小心就瞥见了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想想服部那边虽然和远山和叶整日打打闹闹,却也是感情稳定走向清晰,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忽然就有点心烦意乱。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每每想起生日那晚的事情,右边脸颊还是禁不住会泛起灼热的疼痛感。

他工藤新一虽然作为侦探破案无数,但到底只是个毫无恋爱经历的十八岁少年,即使在书里见过再多的爱恨情仇,真正用到自己身上,却还是因为缺乏实战经验,所以总显得有那么点手忙脚乱。

他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宫野志保。如果说当初和自己发生关系只是因为宫野心情不好,一时冲动选择了这样一种宣泄的方式,那么那时候的自己呢,那样的自己算不算是一种趁人之危?

忽然就有些懊恼,他想,他是喜欢宫野志保的,虽然这份喜欢从何而起他并不清楚,也无法划清具体的时间坐标起因缘由,但喜欢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曾经他也以为那个神情冷淡习惯拒人于千里的女人终于在他面前卸下了防备,给了他进入她心门的特权,但偏偏却在他进去观赏过一次绮丽美好的风光之后,她又悄无声息地再次将门关了起来,不再给他进去的机会。

正想得入神,眼神偏向一边,工藤新一忽然注意坐在身旁毛利兰似乎有些身体不适,于是侧过身来拉了拉她的胳膊,“晕车?我和你换,靠车窗会好一点。”

说着毛利兰用纸巾捂着嘴,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起身和毛利兰换好座位之后偶一抬头,正好对上隔一条走廊的前一排座位上本来安心听着音乐的宫野志保正回头看向自己的眉眼。

像是没料到工藤新一也会看向她一样,眼神触碰时有些尴尬错愕,于是急急回头,故作无谓平稳地又收回了视线。

不知怎的,脑海在那瞬间开始盘旋几分钟前服部平次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因为不敢确定她的心意而不敢表白这种事,说到底只是为自己不敢在感情里付出而找的借口而已,她喜不喜欢我其实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真的喜欢,喜欢到愿意为她抛下一切,喜欢到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那怎么会忍心犹豫纠结着不说,把机会让给别人,把她交给别人我是不会放心,也不可能允许的,我爱她,便坚信除了我,没人能给她幸福。”

露出惯常淡定自若的笑容,他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瞬间深吸一口气,在那一刻便下定了决心。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班主任正组织着大家搬运食材、用具以及一些相关物品,抱着两箱碳往前走着的工藤新一偶一回头,发现提着一袋饮料往前搬运着宫野志保走几步歇几下,似乎有点吃力,于是走过去问她,“要不要帮忙?”

宫野志保抬头,仿佛条件反射一样惯性回绝,“不用。”

本来已经触碰到塑料袋边缘的手在那刻略尴尬地停了停,正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然后身边传来班上某个还算相熟的女生的声音,“工藤同学你还有力气么,那帮我拿一下这个好不好。”

工藤新一看了眼那个女生手里包装好的大袋鸡腿肉,那少说也有二十斤的鸡腿肉让一个女孩子提着确实有点吃力,于是点点头,示意让她放到箱子上,勾勾唇角表示“不用谢”的时候,心下多少有些无奈。

那个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冷冷的,习惯性就将人推得远远的,不给人靠近的任何机会借口,每一步都困难重重,在她身边似乎从来都感觉不到被需要,太难让人找到存在感。

而工藤新一不知道的,在他被宫野志保拒绝的下一秒就转身扛起另一个女生的东西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宫野志保依旧拖着那袋装着三瓶容量两升的百事可乐往前步履蹒跚,其实她只是习惯性下意识先拒绝,抬眼看清说话的人是工藤新一时,心里就有些小小的后悔了,但她到底什么都没说,眼看另一个女生理所当然地将手里装着鸡腿的塑料袋搁在工藤新一怀里的箱子上,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她面部表情仍然没有任何起伏,内心却因为这个小小的细节而激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抚平。

她看上去冷漠又高傲,内心却其实比谁都怯懦缺乏勇气和安全感,有时候真的只要你再多走几步,几步就可以,可偏偏每次都浅尝辄止,稍一试探,然后就收了手。

为什么会觉得失望呢?到底是因为自己太贪心要的太多了吧。

当所有东西都顺利抵达目的地,同学们热热闹闹地架起烤架切起水果时,一旁的宫野志保反而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倒也不是还停留在之前的情绪里挣脱不开,她宫野志保从来也不是那种轻轻易易就缠绵伤感的人,单单只是恹恹的,没兴趣而已。

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头,六月初的天,山上早是一片郁郁葱葱。
两个小时后躺在山的另一边半山腰上睡觉的宫野志保被耳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吵醒,那脚步很轻,却还是因为不可避免地踩在落叶杂草上而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

于是她懒懒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头上兀自传来某个熟悉的声线,是笑着的,“就知道你在这里。”

她睁眼,然后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微笑看着自己的少年,彼时已是下午的天,树林传来阵阵蝉声,阳光有些刺眼,由树叶枝桠的缝隙间层层筛下,有部分光线被少年的身影阻隔,剩下的部分踱步跳跃在他的发丝眉眼肩头,光度恰好地沿着眉峰开始剪裁,映的整个身型都熠熠生辉起来。耀眼夺目,晃一晃,让人犹豫着不敢靠近。

沐浴在阳光里的少年在此时对自己伸了伸手,在她抬手的那瞬间再次往前伸了伸,一把将躺在草坪上的宫野志保拉了起来。

他手心干燥,带着年轻生命体特有的热度。

刚坐起来就看见他另一只手伸过来递到自己身前的牛奶和吐司,咧开嘴笑了,“中午没去吃饭,所以给你带了点东西过来。”

她伸手接过,点点头,“嗯,谢谢。”

见她低头吃起面包,工藤新一便在她身边找了个地方顺势坐了下来,午后的阳光有些灼眼,他眯起眼笑了笑,“吃了我的面包,就代表原谅我了吧?”

“嗯?”宫野志保正吃着,忽然一愣,没反应过来。

见她神情淡漠的脸上配着因为咀嚼的动作而鼓起的腮帮,这样的不协调在工藤新一眼里却显得尤其可爱,于是惯性勾起的唇角这次是真的划开弧度笑了起来,言语显得颇为轻松,“我是来求和的,这个月期末考试考完我可就走了。”

从上次工藤生日两人彻底闹僵到现在,两人又是一隔一个月不曾说话,两人不和的传言再次在学校传开,达到连班上的同学都心照不宣的程度。

“去美国?”宫野志保问。

“嗯,”他点头,“我妈最近每天打电话过来催我,让我考完期末考试就飞到美国去陪她过暑期,说再不过去她都无聊到头上长金针菇了。”

“到时候记得来送我。”他这样说。

宫野志保闻言笑了一声,“想送你的人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

“不,你不一样”,工藤新一在一旁,双手向后撑着草坪,看了眼身旁的人,摇摇头否定,“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心下一沉,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牵扯良久恍然就有了松动的迹象。

不一样么?可究竟哪里不一样呢?

他没说,她便也没问。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24 22:49:00 +0800 CST  
下集预告:


他在寒风中牵起她的手,稳稳握紧手心,声音分明与往时无异,却平白无故添了一丝淡暖,他开口,随即有暖白的气体随张口的动作漫上眼瞳,声音好听极了,“手都冻裂了还说不冷,我看着都疼。”

她铜墙铁壁的心在那刻统统被打破,连垂死挣扎的残骸都不剩,全都凋落的干净,扣了扣残留有对方体温的男士大衣,被那人轻轻搂入怀中,她呼吸仍是安稳绵长,却比任何时候都坦然淡定,她在此刻清清楚楚听清自己的心。

是的,我面前这个少年,握着我的手说我心疼我的少年,我喜欢他。


祝大家平安夜圣诞节快乐啊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24 22:52:00 +0800 CST  
楼主我可能要停一停,文越来越流水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虽然我其实已经往下写了快两章了,但暂时不打算放出来。嗯,我要思考下。想得快说不定明天就更,想得慢。。。。我也就不造了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4-12-28 23:18:00 +0800 CST  


时间渐渐迫入夏季,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工藤新一照例在放学后的学校操场踢了回足球,一直到太阳泯了刺眼的光芒,在天空一角有些倦怠地斜挂着,张口喘息间早已汗流浃背的工藤新一才拖着已经湿透的球衣,捡了扔在球场一旁的单肩包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在更衣室换过衣服之后走出来,颇为意外地,他在更衣室门口遇见了提着书包正打算离开的宫野志保,于是打起招呼,“怎么还在这儿?我以为你早就回家了呢。”

然而对方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招呼显得颇为意外,然而神色却是惯常的泰然,眼神不自觉移向手里的书包,“临时通知要去和宣传部的学弟学妹们做下交流什么的,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一手扶着挂在肩上的书包背带,另一只空着的手惯性插在裤兜里,工藤新一此时仍站在离地面两层台阶的位置,干净锃亮的皮鞋随意地敲了敲台阶边缘的棱角,一脚迈下去,眼睛却望着身旁的人,“那一起回家么?”

“不了,”依旧惯性拒绝,“我在等……白马同学。”

“也好,”工藤新一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往下迈开的脚步速度未变,转眼就只剩个轮廓清明的背影,那颀长挺拔的身影对身后的女生挥了挥手,声音也是与记忆重合的明朗,“那灰原,我们明天学校见咯。”

也不知怎的,宫野志保手里掐着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的书包带子,心间忽然没来由划过阵阵失落。

上次工藤生日的时候也是这样,3号那晚明明特地晚睡,躺在床上数着闹钟上的分秒算着时间,掐准了要在整零点零分零秒的时候给他发一条生日祝福的短信的,却没想在收到对方秒回的“谢谢灰原,第一条生日祝福呢,真是有心了”时,瞬间就乱了阵脚,于是慌不择言,草稿箱里来回删改了好几次,最后以一句短短的“和白马聊完天,想起你生日就发了短信,没想到这么巧”作为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她只是不想让工藤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因为不敢确定工藤新一究竟怎么想,害怕那些细枝末节的温情举动,那些让人沉溺其中流连忘返的温柔话语,其实都未曾打上专属于宫野志保的标签,她怕自己想太多,又怕自己想太少,她在感情里尤为不自信,害怕自己只是个笑话。

这种不肯定不自信渗透进生活的点滴,深入到甚至在LINE上聊天时,都会在心里默默掐算着时间,绝对不让自己的回复快过工藤哪怕一秒,很幼稚很矫情不是么?如果换做两年前的宫野志保,一定会对这些做法赶到十分不屑与不耻,可如今的宫野志保却实实在在这样做了。

有时候转念想想,这场她始终不确定是不是独角戏的感情追逐里,似乎是自己被改变的更多,这是否意味着,其实从一开始,输的就是自己?

摇摇头,每次这样纠结反复着就觉得心烦意乱,于是她索性不想,提着书包往与白马探约好的停车场走了过去。

而先一步离开的工藤新一其实并未急着离开,踢过球之后的身体脱水严重,于是绕到更衣室后面不远的便利店想要买瓶水喝。

谁知当他一手推开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门走进去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正在柜台旁的蛋糕柜前挑选蛋糕的白马探。

那人依旧是一副尊贵谦和的模样,合身的校服衬衫被熨烫得连一丝褶皱都不剩,精心雕琢得太过完好,完整得不知不觉渗出些稀薄却无可忽视的虚伪感,他说不清为什么。

而那个专注于蛋糕上的人,在半秒之后也终于凭借敏锐的洞察力察觉到了不远处这不太寻常的目光注视,于是偏偏头,微笑着打起了招呼,“原来是工藤同学,真巧。”

多一分是谄媚,少一分又轻蔑,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刚好。

工藤新一也点点头回应,“是啊,这不刚踢完球,过来买瓶水喝。”他说着打开门口的冰柜,随手拿了瓶矿泉水出来,转身往柜台这边走,目光直视前方时,不可避免地看向面前的白马探,眼里是一览无余的大方坦然,“我刚在更衣室门口遇见灰原,她不是说和你一起回去么?”

“是的,”他说着,指了指玻璃柜下做工精美的蛋糕, “刚开完会出来,宫野同学还有点东西要收拾,我就过来买点点心犒劳犒劳她。”

说完极温柔地笑了下,眉峰舒展着,抬眼看了眼柜台前的店员,食指指了指玻璃柜上的某一处,说道,“麻烦给我一个牛奶榴莲蛋糕,还有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谢谢。”

“你喜欢榴莲?”工藤新一听过条件反射般问了句。

白马探听过之后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宫野同学喜欢。”

“怎么会?”工藤新一觉得有些意外,脑海里浮现起过往的一些画面,耸耸肩,言语肯定,“她从来不吃榴莲。”

这时的白马探是笑了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工藤新一一眼,“嗯,可能只是在工藤同学你面前不吃。”

工藤新一听闻明显愣了片刻,略一沉吟,白马探表情未变,接着说了句,“工藤君,我离开红子,是因为她不要,可宫野不是,你和我的处境,并不一样。”

他说着,叹口气,颇为无奈地笑了声,“没有人是真正喜欢一个人面对一切的,宫野也不例外,”他说着一手接过店员小姐递给自己的包装好的蛋糕,一手将钱递了过去。

“总觉得看不到她的内心的话,有没有想过,也许是自己每次都浅尝辄止,没有下定披荆斩棘的决心要走进去呢?”他说着,目光却仍礼貌性着望着面前给自己找零钱的店员小姐。

怎么说呢,眼前的少年和工藤新一显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产物,工藤新一热络大方,和谁都能迅速成为朋友,偶尔丢三落四,也会为了自己喜欢的推理作家的签售会而翘掉两节乏味的国文课。

可白马探不同,他向来是个克己复礼的人,生活规律精准得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手表,连看着旁人时眼底的色彩都是温度恰好的淡暖。

而这样的人,总是牢牢把握着分寸的人,却偏偏在这个欠缺铺垫略显突兀的时刻对身边这个交情并未多深的少年提了一个事不关己的醒。

他说,“工藤君,宫野同学她不是太阳,你才是。”

接过店员小姐找给自己的零钱,微微点头示意之后,白马探提着蛋糕转身打算出去,手握住门把刚刚将一边的玻璃门拉出一定角度,离开之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当然我说的这些,是以你愿意为前提的。”

然后在他离开之前,身后那个人熟悉的声音及时传了过来,是他印象里的明朗睿智,带着被夏日空气沾染悬浮的点点尘埃,温度渐渐攀了上来,他说,“我知道了,”歪歪头,“谢谢白马同学。”

回过身去微微点头示意,就见面前不远处的工藤新一微微颔首,偏了角度的阳光从门外移步过来,眉眼发梢被打上层层卷映的光影,看上去英气逼人,那人笑了,眼底是掩不了的锐利锋芒。

回头走出去拉上门之后还是止不住了然地摇了摇头,那个人的那副神情,简直与第一次遇见还是柯南的他时一模一样,明睿得眼里剩不下其他,只认定了他心里的那个结果。

这大概就是宫野喜欢上的少年吧,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工藤新一离开在六月底,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的航班。

那天一大早便接到工藤新一的电话,那人倒也不客气,开口便是一句,“收拾好了吗,我车停你门口了。”

换好鞋打开门,那辆眼熟的Maserati GC果然稳稳停在院子门口,于是几步走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一手递过一个食品纸袋。

工藤新一手捧着这个摸上去还隐约有些热度的纸袋显得有些意外,宫野志保瞥了一眼,神色如常,“今天早上给博士烤曲奇来着,不小心做多了点,这些你带着飞机上吃吧。”

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某人过来找博士聊天,嚼着她刚烤出来的巧克力曲奇无意提到一句“飞机上的食物简直应该去喂荷兰猪,和灰原做的饼干简直没得比”,才会让她今天早早起床为他烤了一大袋曲奇让他带到飞机上吃。

而身边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眼神飘向纸袋上精心系上的宝蓝色蝴蝶结,轻轻掂量了下袋子饼干的分量,心下了然,却不拆穿,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博士的体重一直不见降,果然灰原你的饮食管理也就是做做样子嘛。

听出话里所指,宫野志保愣了愣,倒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问了句,“怎么还不开车?不是要赶飞机么?”

“不急,”工藤新一微笑着,又补了句,“等会儿机场人多,有些话这里先说清楚比较好。”

正疑惑着他有什么话要交待,却见少年目光仍直视着前方,忽然没来由地感慨了一句,“今天就要走了,你会想我么?”

宫野志保在一旁,也不正面回答,只是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忽然说这个,倒不像你。”

工藤新一听完便颇为无奈地笑了,“没什么不像的,只是更真实了而已。”

“问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吗?”言语间止不住无奈与嘲讽,手指不自觉伸在身前绞了绞,开口便说了出来。

“当然有,”他说着眼神温柔地看着身旁的女人,淡淡开口,“因为我希望你会想我。”

他说完面容平静,仿佛料定了对方的反应一般,无奈地轻叹口气,伸伸手,果断取下常年带在左手手腕上的那块Jaeger LeCoultre,转身扯开对方交缠的十指,将手表稳稳放入了身旁人的左手手心。

见对方沉静的脸上带着些微的错愕,他舒起眉眼笑了笑,神色淡然而温柔,“这是我十六岁生日时我妈妈送我的礼物,上面还刻有我名字的罗马音,这两年一直不曾取下,对我来说很珍贵,所以希望你妥善保管。”

他说着,再次伸手过去,将宫野志保舒展着的指尖往手心拢了拢,直到她五指全都覆盖上那仍残留有他体温的腕表时,才稍微安心。

然后见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回头问他,眼底带着些讶异与犹豫,“这个……给我做什么?”

他面容仍是一如以往的平静,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某种情绪涌动,比之前深了些许,缓缓地,接着说,“就当是作为给我饼干的答谢吧,”他说着转身坐好,开始慢条斯理地倒车,“我就去两个月,这块手表抵押在你这儿,乖乖等我回来。”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动声色的往里敛了敛,她将视线故作不经意地抛向窗外,六月底的天,到底过分燥热了些,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将手里的手表塞进包里,伸出得空的手稍稍调低了车内空调的温度。

几分钟后工藤新一将车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看着二楼窗户处的毛利兰对下面挥了挥手,便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兴冲冲的下楼时,宫野志保终于明白了先前工藤新一那句“待会人多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她脚步很快,在工藤新一下车接过她的东西,打开后备车厢一一安置的时候迅速绕过,急匆匆地跑到副驾驶座外就打算坐进去,却在打开车门看到里面的人时愣了下来,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感到十分抱歉,温柔的眼睛弯了弯,“不好意思啊宫野同学,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习惯性就跑过来了。”

车内的宫野志保听出这话里无意夹杂进的潜在含义,于是略带歉意地笑着摇摇头,“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啊,之前也忘了和你打招呼,还一声不响地坐了你的位子。”

说完便利落干脆地迈开步子走了出来,转身拉开后座的门便坐了进去。

大约两分钟后将小兰拜托转交的几样礼物放进后备箱,盖上后盖走回驾驶座拉开车门坐进去时,工藤新一看了眼不知何时已经改变的格局,觉得有些意外,眼神飘上斜上方的后视镜,见镜子里的女人神色如常,便也没多说什么。

发动引擎的那一秒听小兰在自己身边开了口,“味增是托和叶从大阪买了寄过来的,记得上一次有希子阿姨回来日本时说了好几次喜欢,家里剩的也不多了刚好。”

工藤新一听了点点头,倒也不客气,只是说了句,“我都不记得我妈说过这些,小兰你真是费心了。”

小兰听完倒是颇为了然地点了点头,“没什么的,你我还不了解吗,粗枝大叶的怎么会记得这些,也没花什么钱,从小阿姨就特别照顾我,还买了机票让我和你去美国玩了一个暑假你还记得吗?”

工藤新一听完挑挑眉,笑出了声,“哈,怎么会不记得,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刚下飞机,我妈赶着带我们俩去看话剧,在高架上飙车,你吓的魂都快丢了。”

“还不是你爱吓我,”小兰听完有些愤愤,“从小就爱捉弄我。”

说是愤愤,耳根却不自觉有些红,坐在后座的宫野志保看得清清楚。

“是吗?可我怎么记得还是我保护你比较多?”工藤新一仍是笑着,“那时候你感冒,整个人恍恍惚惚,丢了大明星给的手帕非让我去捡,后来遇到杀人狂魔我们俩还差点丢了性命,你记不记得?”


楼主 witch独小兽  发布于 2015-01-02 14:56:00 +0800 CST  

楼主:witch独小兽

字数:4602

发表时间:2014-11-24 03: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23 09:44: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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