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本解禁】似光追随[新兰\/FIN\/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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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前言
三楼正文


未见FIN勿砍。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47:00 +0800 CST  
这篇文章是参本的其中一篇,本来在上个月已经在老福特和微博解禁了,但是明天的日子对我来说很特别,所以贴吧这个地方我还是留到了今天。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48:00 +0800 CST  
文/by幻影

——月球永远不会让地球看到自己的阴暗面,地球只能目睹她的光明面,这样的现象我们称之为潮汐锁定。宇宙中的可怕理论却是我对你一辈子的浪漫承诺。

Part ONE——我踏着荣光归来,兑现与你的未来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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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位于日本部分的陨灭在众人的期待下很快成为时下最热的新闻,那些暗中守护群众的行动人员一下子都被捧上了神坛,尤其是建立奇功的多位干员,工藤新一是其中没有职位在身的。于是媒体将目光聚焦于工藤新一身上,将他的经历铺天盖地地渲染了一番,只是那段身体退化为少年期的经历无人可知。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工藤新一才敢去面见毛利兰。危险不再,相遇也不再是奢望,这一次他带着一身荣耀归来,不会再辞别爱人。

工藤新一其实是害怕面对毛利兰的,当一切阻碍都不复存在的时候,昔日的谎言便是他最大的弱点。对战之前,他隐约觉察出她已经发现了江户川柯南的身份存在问题。但是没有说破的秘密存在太大的不确定性了,他几番挣扎以后才决定先隐瞒这个事实,谁也不戳破的秘密就当不存在。下了决心后,他顶着热切的太阳守候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他想单独与她相处。夏日的风虽然带着炎热,但它扬起少女裙摆的场景倒让人赏心悦目。毛利兰穿着夏日的制服从远处走来,工藤新一能看见她脸上带着的愉悦笑意,她与铃木园子是在说什么呢,他倒是希望那是与自己有关的话题。
“啊!新一!”率先发现自己的是铃木园子,她以手肘撞了下毛利兰的手臂,示意自己要先走了,将这个独处的机会留给二人。

工藤新一整理了衣襟往前迈步,向着最爱的人走去。然而毛利兰却停在了原地,当自己遇见等待已久的人时,身体却不自主地颤抖,几分欢喜几分害怕,喜的是工藤新一的归来,与此同时她又畏惧着二人的关系。明明是情侣,却依然对自己不自信。这种近情怯的懦弱横亘在二人中间,阻碍着他们的重逢。他往前,她后退。看着他前进的步伐,毛利兰倏地转身逃离,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羞怯存在骨子里,当工藤新一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她感到了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于是乎她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工藤新一也意识到毛利兰在逃避他的目光,逃避与他相处的空间,他立即追了上去抓住女孩的手腕:“兰,是我,你不要跑了。”

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毛利兰没有甩开他的手,他也一时语塞说不出别的话语。场面一度尴尬地僵持着,如果铃木园子没有预先离开的话,现在估计想给他们一人来一个爆栗。
“新一?”
“嗯。”
“恭喜你。”
两人之间有些说不开的尴尬,比之隔着电话的对话苍白了不少,毛利兰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窃喜着他的平安归来,却又担心多看一秒后他又会消失,加之现在暧昧的动作,脑袋一瞬间成了空白。她似乎忘了,两人已是情侣,不会再有分离与谎言。

此时的她只是畏惧着现在的工藤新一身负救世主的光环她却平凡至极的落差,继而忽略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该以这种世俗的目光来对待,与此同时她也忽视了自己本身就是工藤新一最永恒的追逐,忽视了所有的优点,便觉得自己仅剩平凡。
二人之间需要有人打破这个僵局。想不到话题打破僵持气氛不要紧,工藤新一还可以选择用行动解决,他不顾一切地将眼前躲避的人搂入怀中,透过身体的接触,她能感受到他全部的情绪,他在高兴,他也在颤抖。
工藤新一加深了拥抱的力度,却轻柔地在她耳边低喃:“我不会离去了,我会陪着你。”一辈子。他的嗓音隐去了那承诺的三个字,却深深地把它们刻在心中。

毛利兰是工藤新一在逆境中唯一坚持的力量源泉,是他在服下解药被万般折磨后依然坚定的信念。得来不易的解药成就了如今的二人,他照着倘若没有这段奇幻经历的旧路一直走去,升学求学,她一直在身边。

靠着警视厅里面的帮助,他即使停学回来也依然可以跟毛利兰同班。没有案件的烦扰,他们做着最纯粹的高中生,过着最单纯的校园生活。校园里的同学忘却了工藤新一的身份,只当他是同学,脱去媒体宠儿的光环享受得来不易的校园生活远比在聚光灯下的生活更加惬意,更不用说找到生命中至爱,感受这份朴实无华的爱情。
肩并肩的踏上回校回家路途是他们的日常,但是手牵手的如今更是他们甜蜜的证明。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彼此成为最适合的灵魂伴侣。

放榜的那日是他们一起去看的,两人都考上了心中的大学,同一所大学。
夕阳之下的光景仿若回到过去,没有烦扰,微风吹来拂过毛利兰发梢,扬起了她的裙摆,扰动了工藤新一的刘海,一切都是那样的和煦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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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在猝不及防间走得飞快,他们即将迎来毕业礼。历经四年大学生涯,工藤新一与组织之间的事情已经被众人忘却得差不多,因而他已经不再是聚光灯下的焦点,此时的他更为低调内敛,只是在一旁协助案件的破获,不再光彩夺目。他当侦探不是为了扬名,只是为了正义。即便媒体忘记了他,工藤新一仍是警视厅眼中平成时代的名侦探。在学业闲暇之际他依然活跃于现场的第一线。

五月的天气逐渐升温,正如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如慢火炖烧渐渐交融,工藤新一在恋爱的过程中慢慢学会了浪漫,他预先准备的一切只为这日。
结束案件以后,他率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熨帖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精神与帅气。如约来到毛利侦探事务所之下,毛利兰身穿米白色连衣裙惊艳得他移不开眼睛。此时的天气还是带点寒凉,但是黄昏的这刻还是能够感受到热气,他从毛利兰的手里接过外套,挂在自己的手上,随后叫来了计程车开往目的地。

当工藤新一再次带毛利兰来到这个他父母求婚的地方之时,他便已经想好了求婚的誓词。他们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一早预定好的窗边小桌,落座后,毛利兰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四年前带着父母金卡来炫耀的少年,然而那一次他还是转身离去了,这一次呢,还会重蹈覆辙吗?对于工藤新一离开自己的场景,毛利兰其实并不想去重温,并且在他的坚持与承诺之下,她已经学着放下过去的难过记忆。
用餐过后的二人并没有着急离去,工藤新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兰,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
毛利兰目送他离开,但她留意到他离开的方向并不是洗手间那边。

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汤匙,倏地一下餐厅的灯光在瞬间全部熄灭,这里的人没有惊慌,伴随着悠扬的钢琴伴奏声,她看见了工藤新一捧着点好蜡烛的生日蛋糕向自己走来,以他微妙的歌声唱着《生日快乐》。忽然间她的眼角凝了一滴泪,很快地她将它擦拭干净,换上惊喜的笑意。
“兰,生日快乐。”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男友没有浪漫的天赋。
“谢谢你,新一。”她从新一的手上接过生日蛋糕,并将烛火吹灭。
却不想下一个瞬间工藤新一单膝跪地右手打开手上的戒指盒:“兰,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是工藤新一生平做过的最没有底的一件事了,一直游刃有余的他却害怕被拒绝。

“嗯。”
这个应答其实是身体最直接作出的反应,在黑暗中,她轻轻点头。在她答应之后工藤新一兴奋地抱起毛利兰原地转圈。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被她的温声应答安慰了,仿佛一生的运气都在此刻被他挥霍干净,所有的喜悦都在这刻绽放。
周围响起了热烈掌声,一众人就像围观了一场美好的爱情电影般满足,当然一些恶趣味的观众还是有的,他们催促着二人以吻刻印,待二人听到这个要求后一刹间红了脸。

一整晚的兴奋挑拨着工藤新一的神经,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带着毛利兰逃出众人关爱的目光。他牵着她的手奔跑在路上。直到双腿失去力气才停下了脚步靠在路边休息。
这可能是二人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然而人不疯狂枉少年,至少工藤新一想为毛利兰留下更多更多值得纪念的瞬间,待到年老回首时,他们可以忆起年轻时的轻狂岁月。

当然,没有提前告知毛利小五郎就向毛利兰求婚,工藤新一少不得未来岳父的一顿暴揍。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4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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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于人一向平等,从来不会因为价值取向而对你有所偏颇。年岁给人以成长,也给人蛰伏的缓冲。

当年一役,在战败的残垣断壁之间警方确信了组织的陨灭以及人员的落网,部分组织成员在战斗中丧命并且被案场自毁式的爆炸所吞没。那个一头金发的自傲男子败在那里,从此工藤新一的身份可以归还。但是他们忽略了潜藏在卧底深处残留的余党,正是那人掩埋了GIN还存活的证据,给予他们重生的机会。
雨水落下之际,GIN捂着腰侧的伤口狼狈地逃出了这个本应该葬送自己的恶魔之地,连同他一起逃脱的只有Vermouth。往日的不和谐在崩颓之际的存亡关头都被二人抛诸脑后。Vermouth只是想活下去,而Gin想得却是如何重拾当日的荣耀。他把组织当做一个帝国,一个可以安放他兽性的国度。在目睹这于他而言的安乐圣地破灭之时,他深潜体内的兽性全部被激发出来,无处发泄的怒火以及残损的身躯都刺激着他的求生欲。他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倒的敌人,但是一旦无法一击即中地打倒他,那他将会以最难缠的恶魔姿态归来,将那些以正义标榜的敌人拖入地狱。

组织的日本部分瓦解之后,或者说几乎瓦解之后,他们的存在就被其他各国力量视为了眼中钉,害怕会被连累的他们将其他仅存的地点一一透露给警方,然后逐个击破。被当做弃子的人员侥幸逃出,被Gin救走的只在少数,他们只能拧成一股力量才能有复兴的能力。也因为人员的单薄,他们选择了静静等待,等待属于他们重生的机遇。
过程的艰辛让Gin的心态更加扭曲,以往他不过是个残酷而冷漠的犯罪者,现在的他抹灭了昔日的和缓神智已被癫狂侵蚀,手法比之作日更加残忍,耐性消失殆尽,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那就即刻解决,手起刀落只是一刹间的事情。
工藤新一的名字是他在新闻发布会上重新想起的,他从来不会记得手上鲜血的名字,因为他不需要知道。然而一个错误的决定居然让工藤新一活了下去,这让他更加憎恨。过去任务失败的画面如溪水缓缓流过眼前,其中因为有了工藤新一的参与才造就了他的落败,于是他把一切的罪责归咎于他。
但工藤新一却是个杀不得的实验供体,他的血液里有着神奇的特性能够将APTX-4869的药性发挥到极致,机体退化之为少年期而毫发无损,这是让人重生的神药,这是让日本分部重生的终极武器。他可以凭借这一优势向那些抛弃他的人叫板,拿回属于自己应有的一切。为此他沉寂,一直计划着如何将武器拿到手。于是他隐了怒火,悄悄地藏匿于工藤新一的身后。

“大侦探,让我们再比一次吧。”他带着恶魔的微笑回归,他的自信与他的自傲都将一同归来。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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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埋于光明之后的黑暗面总在不经意中惊扰了众人。

还记得那是盛夏的一个雨夜,窗外的大雨已经瓢泼了一整天,仿佛天空出现了连接大海的虫洞一般,倾盆的大雨没有一丝停止的迹象。雨水带来的凉意却驱赶不了盛夏的暑热,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里还是关紧着窗户打开了空调。
毛利小五郎正躺在电视机前,一下又一下地扇着凉风,他瞅见工藤新一笨拙的身影在厨房打扰毛利兰就起了想要把这臭小子揪出去的冲动,但是碍于爱女的阻止他只能鼓着气呼呼的脸在一边闷哼。
工藤新一倒是机警,还懂得体谅未来岳父的心情,所以在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时,他就很主动地摆起了碗筷,顺便跟毛利小五郎说说话。
当然好脸色是没有的,但是应答还是会给的,毕竟这也是爱女喜欢的男人,就给点面子吧。毛利小五郎心里念叨着,其实他也对工藤新一很满意,只是他不愿意表现出来而已。

“我开动了。”
大家围坐在在电视机前,和乐地聊着节目上的趣事。
“我说,为啥这个臭小子天天都在我家蹭饭来着。”毛利小五郎板起脸质问道。
“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一家人。”既然被问到了,工藤新一也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气势是谁不会怼谁输,当然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哼。”他别过脸,不去看工藤新一那得意的笑,不然越看越想揍他可怎么办。
“来,叔叔喝汤。”他更加得意洋洋地把汤碗往毛利小五郎边上一推,当然这个动作虽有着半点挑衅的意味,倒也算给毛利小五郎一个下台阶了。
毛利兰只能扶额苦笑,这两人一直在斗嘴个不停,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不会被吵死。然而听着他们的斗嘴又有一种很真实的存在感,大家都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三人的嬉笑怒骂忽然被一个巨大的雷声惊扰,手上的碗筷放了下来,有点被吓到的毛利兰深呼吸着,但是身为侦探的两人却有一瞬间感到了危险。倏地,灯光刹那间全部熄灭,继而窗口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外面的风雨从碎裂的窗台溜了进来,让此刻的场面更加的狼狈。工藤新一在黑暗中迅速找到了毛利兰的位置,并把她护在身后,他的危机感并不是来源于破裂的窗户,而是大门那方。毛利小五郎的敏感直觉也发现了危险,轻声移步挡在二人面前,同时注视着门口方向。

下一秒大门被仅能炸毁大门的炸弹轰开,烟幕弥漫惹得三人一阵咳嗽。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三人的心被提到嗓子,依稀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音。
“我记得你了,工藤新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音调,但是他从来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或许其他二人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声音,但这却是自己终生的噩梦。他将毛利兰护着身后,并小声叮嘱:“兰,等下有机会就从窗户跳下去逃,记得要不顾一切地逃,知道了吗。”

急促的叮嘱让毛利兰第一次知晓了工藤新一的失态,他从来都是那样的冷静,可见此人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压力。毛利兰猜测这会不会就是他消失那一年里面遇到的劲敌呢,倘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此刻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1:00 +0800 CST  
“别动,不然她就没命。”Gin戴上了热成像眼镜,黑暗无碍他的视线,当他看到毛利小五郎细微的举动便可推测出他们想要击倒自己,但是他不会打毫无准备的仗,手上的枪口缓缓抵住了妃英理的下颌。
“英理?”毛利小五郎意识到自己的妻子被挟持为人质的时候他便没有可用的办法了,此时的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优势。
工藤新一见状,本来想先让毛利兰从窗口突破胁迫,却不想那边在他们对峙之时也被敌人悄悄围困住。他们的利刃指向了自己,自己无法脱困,更是连累了他人。
“工藤新一,这是你欠下的,该还了。”Gin声线冰冷,仿佛从地狱来的寒气毫不犹豫地袭向众人。
“不要。”妃英理想挣脱Gin的桎梏,却因为被反绑了手脚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被扫射一番。她看不穿他的阴谋,也想不出逃脱的方法。

一声令下,窗户外包围的众人开始对屋内扫射,但是他们的枪口没有对准众人反倒将屋内的家具乱射一气,他们的行为透着诡异,然而这也是一个时机,趁着这个瞬间工藤新一将毛利兰伏倒,并以身躯遮挡。毛利小五郎趁着弯腰的时机从地上摸索到妃英理的身边。要想脱困,必须先将人质解救,他无法看着妃英理在别人手上被挟持而无助失望,他从来都是想要保护她的。
就在毛利小五郎要冲上去之际,Gin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妃英理也被他反手推倒在地上,他丝毫不顾及这两个人,他的目标一直都只有工藤新一,必须将他活着带走,即使残缺也无所谓,其他人不过是余兴节目给这个无尽雨夜增添的一点点调剂罢了。给予他们身体跟心灵上的报复的确舒爽,但是能重现往日的风光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在毫不留情地枪击下,工藤新一没有站起身的可能,况且还要一直护着他怀中的女孩,这样的姿势让他的背后暴露给了敌人,也让他成了待宰的羔羊毫无防备之力。当保护成为习惯以后,他所有的反应都为其而生,因此忘了自我防御。Gin换了一把枪,将麻///////醉/////剂打入工藤新一的体内。

瞬间起效的药剂逐渐夺取工藤新一的意识,这个空档他忽然意识到Gin并不要杀他而是活抓,但是没有留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虽然挣扎着却敌不过麻(你)醉(好)剂的力量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那一直紧紧抱着毛利兰的双手并没有松开,在最为危急的关头他也只要她平安:“快逃,不要怕,快逃。”

被紧紧抱着的毛利兰感到工藤新一的肢体开始僵直也渐渐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他一直维持着保护自己的姿态。然而下一秒她看见那些入侵者从她身边抢走了他,将他硬生生地拖离她身边,动作粗暴毫无顾忌就像对待没有一丝尊严的俘虏般随意并且将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一刻,毛利兰并不害怕,这是工藤新一面对过的敌人那她也不会退缩,如果他们要夺走他,她必须去反抗去守护自己心爱的人。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看到工藤新一被一个男人扛在肩上后,她站了起来,双手微微蓄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倒敌人,但是不尝试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不去反抗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工藤新一被带走。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正准备带着自己战利品离去的Gin回头看见站起来的毛利兰,便将枪口对准了她。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没有要留下活口的想法,她的反抗精神挺好的却不是留她活口的理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阻止了他,并催促着他离开。
毛利兰想着要追上去,她一脚跨上窗台却再也没看到他们的身影了。雨夜给了他们最大的掩护,就在须臾之间他们便可隐匿于黑暗之处。
“兰,你妈妈昏过去了!”毛利小五郎心急地抱起刚刚因为倒地的冲击以致晕倒的妃英理,迅速地往楼下跑去。

雨一直下,规律有序的雨声并不如往日能给人以安慰,只能带来烦躁。因为这个雨夜他们失去了工藤新一。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2:00 +0800 CST  
Part TWO——是谁,以手覆了我的双眼,遮了我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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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幸也是不幸。

工藤新一没有想过在被作为复仇对象以后居然会因为当初身体缩小的经历而获救,他被Gin扛在肩上掳走的时候便已失去意识,后来渐渐苏醒但意识还在迷糊的时候早已经离开米花街很远很远了。他四肢被缚、口齿被封、毫无尊严地被他们随意放置在货柜之内。自己已失去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们处置,那毛利家的境况如何?显然他并不能从他们嘴里获得任何信息。
心里的焦虑以及身体被禁锢的无可奈何让他深觉无力,他的一时大意竟给一直想要保护在安全圈的她带来了噩梦般的一夜。Gin的死既然能被隐瞒至今,即是说警视厅中还存有内鬼,这个消息如果不及早通知到警方,将会牵连甚大。

在他意识逐渐清醒并沉浸思考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
“居然你也活着。”工藤新一以微弱的声音对她说,既然Gin也活了下来,其他人也有这个可能,更可况是她。
“她没事。”她过来其实只是想告诉工藤新一这个消息而已,现在人员是稀有的,Gin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因而保护一个人她还是能做到的。
工藤新一一听,恍然间似乎眼前幻化出她的音容笑貌,她还活着,他不能放弃。
通过观察,他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东京市区很远,他不知道将被带到什么地方,但是这些人要的是活着的他。设想过无数可能之后,他在想是不是那段身体退化成少年时期的经历给予了他活命的机会呢。诚然他的猜测是对的,只不过非常讽刺,曾经的伤痛竟成了活命的道具。

车已停稳,他再次被药昏,朦朦胧胧之际他发现自己被带进了一个位于码头附近的工厂,意识逐渐抽离身体,但他依然努力地尝试拉扯着即将脱逃的灵魂,想要将这里能用的条件都观察一遍,他永远不会放弃脱困的希望。

单从外面看,这里只是一个荒凉码头附近的废弃工厂,却不想内有乾坤。甫一进门,高亮的灯光刺痛了工藤新一迷蒙的双眼,这样的强光让他更加昏昏欲睡。一路进去,除了门口附近的伪装以外,里面是被分成许多隔间的极其高端的实验室、制备室。能够确信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末了在通道尽头还有电梯,居然还有地下室。
他被关在了地下室,作为实验的供体,失去了所有的自由。连天空的蓝都被剥夺了,笼罩着他的是沉重的灰暗以及血的腥味,每日他们都从自己身上拿走血液,手臂上漫布着针孔,痛觉早已麻木。
Gin从来不吝于对他的折磨,当人被关进在不见天日的密闭空间之后,时间的流逝都无法感知,所有的感觉都悄然离去,自己的立足之地一瞬间幻变为无边的宇宙,置身其中体会着无助的下坠感。失控的知觉没有了存在的真实,连自己的存在也逐渐怀疑。

生死之线越加模糊,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又在做什么。到了最后,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了。混沌之下,连人性也开始缺失,甚至乎他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这个密闭的空间就像是埋葬他的棺材,一步步地撕拉着他的灵魂,直至最后化为虚无。

看着逐渐萧颓的名侦探,一直燃烧着怒火的Gin倒觉得有趣,尤其是看着一个正义使者的落败正好可以填补此刻他缺失的人生乐趣。
工藤新一的眼神失去了光芒,他不再睿智也不再挣扎,其实他也明白如此下去迟早一天他会被这黑暗面给吞没,他试图让自己去思考,但是身心的疲惫已到极致,身体与思维无法匹配他的心灵。
黑暗的浪潮一点点向他蔓延,逐渐包裹他的身周,随后大胆地攀附他的身躯,其后圈禁他的身体,慢慢形成力量的浪潮开始翻滚,它向着动弹不得的他肆虐,缓慢地覆上他的口鼻遮盖他的眼睛,最后,被吞没消失不见。沉沦的他无法从表面张力巨大的暗潮中找到出口,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新一,不要睡。”
“新一,你说过要回来的。”
“新一,你记得我还在等你吗。”

清甜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她尝试唤醒自己的意识。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这是谁。

“新一,你说过不会再让我一个人的。”
他想起来了,这是毛利兰的声音,空灵的女声萦绕在这片荒凉的黑暗之中,身体里残存的情感开始苏醒过来,它要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不能再被这片暗潮支配,他要回来,无论如何他都不属于这片黑暗。
理智漂流很长时间后还是眷恋于他,逐渐夺回身体的支配权,首先他要保持理智不能再度失去,其次他要寻找逃离的方法。

与他一墙之隔的实验室里夜以继日的灯火通明,Gin的耐性早已耗尽,几乎毫无进展的项目让他怒上心头,冲动之下他拔出手枪抵着泽田博士的喉咙。“再给你一个月,如果不能拿出成果,你就去地狱做研究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因恐惧而颤抖的泽田博士死命地点头。
放开他以后,Gin离开了实验室,顺手摔碎了无用的实验试剂。
心有余悸的泽田博士看着不甚好的实验数据,心里也在发慌。实际意义上,他并不算是组织的人,但他的疯狂科学理念却恰恰入了组织的眼。在组织破灭之前的那段时间他们才开始接触,后来他见证了神奇的一幕,小白鼠的身体居然在吃下APTX-4869之后慢慢退化成少年时期,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于是他起了夺取这个实验的贪念。
毫无疑问,如果成功创造出让人返老还童的神药,在科学界中一定会名利双收,他既是科学的痴人,也了解名利的迷人。

然而接下来的现实让他意想不到,这个看似庞然大物的组织居然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明明可以挽救它不至于落得如此惨烈结局的各国势力居然在最后关头将它推上了死路,那个可以成就他一生的实验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他一生的光环被这场灾祸无情地夺走了。
幸而没有人知道他与组织的关系,安稳地把自己保全了下来。然而他的失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他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直至那天,他遇见了Gin。
一个需要名利,一个需要武器。他们一拍即合。重新打造完全版的APTX-4869。

工藤新一的名字是Gin在苟延残存之际从各大新闻媒体得知的,他忽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可能,还记得当初在多罗碧加乐园了曾经毒杀过一名侦探,所有的记忆如走马灯似的灌入他的脑海,毛利侦探事务所忽然多出的那名孩童,种种线索的指向都是那个可笑却可怕的猜想是对的。
工藤新一变成了少年躲藏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至于那个少年叫什么名字他倒是不记得了。自以为是可有可无的人居然会变成致使他失败的利剑,他满腔的怒火终究会让这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此刻却不是最佳的时机,他不能因小失大而错过复活组织的机会。

Gin从泽田博士的住处把他带走,他分析过完整版的药物所需要的条件,他说:“我要那个成功的样品,只有这样才是最靠近成功的捷径。”
于是乎,工藤新一成为了他们的目标,也是他们的垫脚石。

没有温度的浮动,没有日月的变迁,不定规律的餐时都打破了他想要判定时间的希望,他抬眼看着四周的黑暗,没有一丝可寻之机。却不想,房门忽然被打开,光线的闯入一下子刺痛了他早已适应黑暗的双目,他偏过头去躲避难得的亮光,但是身心向着光明的使然又不自觉地向靠近光线。

脚步声移近,她走得急却轻,来到自己身边后迅速解开缠绕在他身上的束缚。“实验室里我已经准备了炸弹,还有五分钟,尽快走出去。”
女声不断地催促着他,他刚被解放的双手还是无力,她用力扶起了他羸弱的身躯,带着他走出这个密牢,快将踏入光明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似乎因为过于向往而导致此刻临近光明时候产生了怯懦让自己无法踏出新的一步。
见状,她用力地把他拽了出来,没有丝毫的余地,急切地拖拉着他逃出这个实验工厂。
“工藤新一,你给我振作点。”看着不成器的他,心急如焚地怒吼道。
“Vermouth,你为什么要帮我。”渐渐回过神来的工藤新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禁问道。她没有任何冒险帮助他的理由。
“我只是不想她失望而已。”Vermouth在说到“她”的时候,眼神透露了一丝丝羡慕的情绪,意识到“她”是谁的时候,工藤新一心里一暖,她又救了他。

然而,计划是完美的,实施的过程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此刻站在他们前方的Gin就是意料之外的。
“Vermouth,我就知道你不是安分的。”他的嘴角渐渐弯起,舌头舔过嘴唇露出狰狞的笑意,仿佛猎者舔舐刀刃时的嗜血表情。

二人想要冲出重围从Gin的身边越过,Vermouth拔出手枪对准Gin的方位射击试图掩护移动的身躯。看见Gin的身旁放着一个化学药剂桶,她毫不犹豫打破它,子弹与空气摩擦的热力让试剂燃烧起来,冒出层层浓烟,借着烟雾的遮挡他们逃出了Gin的攻击圈。
一路飞奔的二人已经出了工厂的大门,朝着码头停靠的船只跑去,估算着爆炸的时间,他们必须跑得更远才安全。
已经穿越烟尘的Gin对着二人逃跑的路线不断射击,子弹在空中横飞,其中一枚擦过工藤新一的小腿,疼痛瞬间拉扯他的神经,一下子跌到在地上。逃跑的路上腿脚受伤都是大碍,Vermouth也停驻了脚步,她看见Gin疯狂地向着二人走来,表情狰狞。
扔下工藤新一停在原地,Vermouth转头向着Gin的方向跑去:“快站起来,快走。”她以自身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他强忍着剧痛站起来,却不想下一秒又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五分钟对于他们来说是漫长的,对于自然而言却是短暂的,如果在Gin走出工厂之前就爆炸了他们便不会落于现下的弱势,在与Vermouth相争的瞬间,炸弹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Gin所有的希望野心都不复存在了。

“你输了。”Vermouth打开了Gin的枪,使其远远落在他处。“我们都是输家。”
在灰暗的人生里,所有人都是输家,他们全都输了一生没有出路。
“滚。”兽性被前方反抗的人激起,没有了手枪的他便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Vermouth压倒在地上,双腿死死地禁锢着她的躯体,左手掐着她的脖子,右手举起了匕首正准备刺下。
面见Vermouth的状况后,工藤新一捡起了刚才因被打飞而落在他脚边的枪支,周围的声音仿佛消失了,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举起枪支将枪口对准正要下杀手的Gin。

食指贴近了扳机却下不了手,他没有杀人的经验,即使在最危急的关头他也不曾伤害过人命,但是这一次下身体比他的大脑更早地作出反应。

一下,两下。
一声,两声。
他不知道自己在愣神的时候开了多少枪,然而当他回过神来时面容可怖的Gin早已倒在血泊里,他的血液飞溅在Vermouth的身上。
从来没试过伤害人,却在毫无意识的时候轻易地夺走了人命,即使对方是敌人,也不该,真不该。

他惊恐地双膝跪地,无法面对此情此景。Vermouth爬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也是个即将被征召的死者了。
“工藤新一,回去。组织的所有都不在了。回去吧。”气若游丝的Vermouth说着她的遗言。她想要活着,但是活下来以后却发现自己没有了目标宛若行尸走肉。曾几何时她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人生?答案是否定的,无论是组织的落败前后,她都不曾掌控过自己的人生。既然死亡能够解放,她何不在最后的关头带走恶魔,地狱才是恶魔的归属,他们不该存留在人间。
恍惚之下,她似乎看见了天使对她微笑。
Vermouth不稳的声音透露着她的不适,工藤新一爬起来到她的身边,他试图扶起她,然而她已经没有支撑的力量,只能再次倒入他的怀中。“My Angel。”这是她在闭上眼睛之前最后的话语。
话落,她的双手颓放在地上,再也不会举起了。

“不要死,你醒醒。”发现怀中人已死的工藤新一无法接受此刻的冲击,情绪一瞬间迸发,他彻底失神,楞楞地看着这一切。星眸不再,灵魂脱逃,本已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Vermouth的死亡让他自责不已,而这样的愧疚将站在悬崖上的他推入深谷,之后粉身碎骨。

这是多久以来第一次踏出这个工厂,第一次接触的外界的空气,本来晴好的天空顷刻间落下大雨。大火燃烧过后只剩下骨架的仓房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了明火而后冒出滚滚的黑烟,零星的火苗还在蹦跶,不多久后会有人发现然后叫来消防车。
怀抱着Vermouth的尸体久久不能释怀,这次如此贴近死亡,颠覆了曾经的世界。一个是被自己亲手射杀的人,一个是倒在自己怀中无能为力拯救的人。

往昔意气风发的工藤新一在这天之后已然死去,听到消防车的声音,他脱下手上的订婚戒指扔向火场。背对着人群,拖着伤痛离开了。

活命之下,是幸或不幸,他无法判断。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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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面对内心愧疚的自己,没有拥抱爱人的资格。

即使地处郊外,漫天的浓烟仍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事故并立即通知了消防人员。但当他们看见躺倒在血泊之中的面容时,他们知道这里有他们无法处理的事项。关于组织的调查早已转移到国安部,这次来的人以降谷零为首。
毛利侦探事务所被袭击的翌日,早已解散的行动小组也重新成立,当Gin的重现开始,他们便知道曾经犯下的错误让无辜的一家受害,更甚者,他们被夺走了工藤新一。能够为他们的死作伪证的人还藏在警方内部,不将此人揪出的话,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毫无意义。

工藤新一被带走以后,工藤夫妇即刻从美国返回,毛利一家作为当事人也在警视厅留下了口供,毛利小五郎提出想要参与调查却被警方以牵扯的人越多越是危险的理由婉拒。

作为知情者之一,他们寻求了工藤优作的帮助。很快便把可疑人物圈了出来,至于证据与抓人不是他的工作范畴。结束这边的一切之后,他们驱车前往妃英理所在的米花市立医院。
当他们面见毛利一家的时候,妃英理早已醒来,工藤有希子很是担心毛利兰的状况,这样的惊心场面不是每个人都有极强的承受能力。她来到毛利兰的身边试图去安慰她。却不想,毛利兰比她想象中要坚强许多。
她以工藤新一为榜样,有着他的支撑她只会更加坚强,她要相信这次工藤新一依然可以平安归来,就凭他对自己的承诺。
“优作君,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声音还是比较虚弱的妃英理横刀直入地问着正色思考的工藤优作。
“暂且看来,他们不会伤害新一,可能是因为……”他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毛利兰,直至毛利兰回以肯定的眼神后他才放心说下去。“可能是因为新一曾经成功退化为少年时期的缘故,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对APTX-4869的研究。”
一旁的毛利夫妇有点惊讶,尤其是毛利小五郎:“什么少年时期?”

“江户川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出自毛利兰之口。

“你说什么?!!!”
除了毛利小五郎,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工藤优作接着说:“Gin当初被潜藏在警方内部的人隐瞒了死讯,为今之计是要将那个人尽快揪出来,大致的范围我已经跟降谷零那边交代了,至于如何找人就是他们的事情,然后他们会扩大范围搜索可疑之处,尽可能找出他们匿藏的地点。至于你们,我觉得暂时不要回去毛利侦探事务所,毕竟那里现在一片狼藉。”
“是呀,英理出院以后就让小五郎跟兰住到你的公寓里去吧。”工藤有希子在一旁应和着。
“嗯。”妃英理的应答有点犹豫,其实她也看出来工藤夫妇的意思。在儿子下落不明的时候还有心情担忧她与毛利小五郎的事情,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太乐观还是没心没肺了。
似乎看穿了妃英理的想法,工藤有希子接着说:“我们相信新一呐,是吧。”
毛利兰隐忍着情绪:“嗯。”
她也相信,却也担心他会被那些人伤害。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3:00 +0800 CST  
工藤新一这一消失又是两个月,毛利兰重新回归等待。谁都没有他的消息,组织的残党再次销声匿迹。那个以为藏的很深的内应不过几天就被他们揪了出来,但是他知道的情报有限。Gin需要的时候就会来找他,除了上次给了一笔巨大的报酬隐瞒他们些许人的死讯以外,也没有其他动作了,因而他才放下心来,觉得自己的事情不会败露,却不想仍然逃不过这群猎人敏锐的观察力。
没有情报可用,只能先将这个人收押。这个人也曾试图通过透露一些无用的情报来蒙骗众人,却都被一一看穿。无计可施之下,他才说出自己的猜测。
Gin想要复活组织,想要透过某种方式来重新获得别人对于组织的看重。他只是大概明白这一点,但是这种方式到底是什么他毫不知情。
但是这给了众人一个很重要的思路,由Gin带走工藤新一起,他可能是将这种方式与工藤新一绑定在一起,也就可能与APTX-4869有关。既然要研制药物,凭着他们现在的势力根本不可能藏匿于市区中心,那唯一去处可能就是那些郊区,既能不被人察觉,又不会脱节。
大致确定了思路,他们加紧搜索东京区附近的郊边地带。却不想,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已经找到他们了。

那个时候天下着雨,大火被浇灭后依然跳跃着零星的火种,黑蒙蒙的烟尘、嘈杂的围观群众让场面更加纷乱。降谷零来到现场的时候,Vermouth已被匕首捅伤内脏失血而亡,Gin身中数枪而死。
从现场来看,他们之间应是发生了激烈的械斗,二人争执的同时仓库发生了大爆炸。据消防人员调查,他们在仓库里面找到了数个被安防在结构点的炸药。
是谁要销毁这个地方?降谷零看着二人的尸体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他接到其他人的报告:“仓库里面的人均死于爆炸之中,因为大火的焚烧他们的尸体也熏得样貌难辨。而且我们发现了地下室,里面空无一人。”
“还有呢。”
“其他人员正在搜索证据和痕迹,其他暂未有发现。”

降谷零让那个报告者先去忙其他,他还在认真思索着刚刚的报告;“地下室应该就是囚禁人的地方,但是空无一人的话是他已经逃出来了?还是死在仓库的其他地方?”
最后依然没有想通,倘若工藤新一还活着为什么不露面,所以自己能否确认他可能是现场的其中一具尸体呢。

回到办公室后他翻开现场找到的证物还有拍摄的照片,其中一枚戒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起来看,却发现戒指的内环里刻着“RAN”的字样。“这是!”
他立即通知毛利兰来到国安部,当她一看,便认出那是工藤新一与自己的订婚戒指:“你看。”她伸出左手给降谷零看自己的戒指,式样因为是定做的因而是独一无二唯有这一对。

“上面写着“RAN”,那是新一的戒指,你是怎么找到的。”
“今天的那场大火里,我们找到这枚戒指。”
“那新一呢,他还好吗?”毛利兰追问着。
“我不知道。”降谷零神色一暗,“他下落不明,现场只是找到与他相关的只有这枚戒指。”

希望一瞬间被打破,她以为Gin他们的基地被捣毁,工藤新一就可以安全回来了,为什么依然是下落不明。“那你们有消息请一定要通知我。”她隐忍着内心的失落深深地向着降谷零鞠了一躬。

爱人下落不明的日子里,毛利兰看上去依然独立。在双方父母眼里她是重点关爱对象,他们实在担心,但是每一次都被她的温声细语安慰过去了。
继续攻读研究生的毛利兰试图用繁重的学业填满自己思念的空间,每当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却特别害怕,这次的别离与之前不一样,她亲眼目睹他的危机却无法解救,她深责自己的无力也痛恨犯人的奸狡。更何况工藤新一不会避见自己,因为她忧心着他是否安好。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4:00 +0800 CST  
繁闹的夏日已接近尾声,秋意渐浓。大家都换上了长袖衣衫,偶尔起风时还要增添外套。毛利兰每日往返学校,固定的路线不变,这日却因为与铃木园子相约踏上了不同的道路。
作为毛利兰的密友在工藤新一消失的日子里总是她陪在她身边,因为上周时间上的不允许她们见面并不多,于是这日相约晚饭。女孩子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待她们结束一个话题之后才发现黑夜已经被繁星点缀,恰巧新月的日子里仅有星辰的光芒。
“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铃木园子起身收拾东西,结账后二人相随走出餐厅。

随着他们步入住宅区内,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她们正准备右拐进第二条巷道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光与影子的罅隙间冲了出来,直直地朝她们的方向袭击。只见那人抡起棒球棍向着她们背后挥舞过去,为了推开铃木园子,毛利兰来不及防备地吃了一闷棍。
忍着伤痛,她瞬间回神拉起铃木园子的手奋力逃跑。还没回过神来的铃木园子懵懵懂懂地被她拉着前进,身后的人扔掉棒球棍后依然对二人紧追不舍。
路灯不停闪烁,一阵电流声后却忽然熄灭,道路更加黑暗。路旁的住宅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她们的呼救声,尽可能一试。浑浑噩噩的铃木园子也跟着她一起呼叫:“救命,救命杀人了。”

一路的狂奔很快耗尽她们的力气,但是那人依然紧随其后,铃木园子的体力比起毛利兰而言太过微弱,颤抖的双腿快要支撑不住她的身躯,她斜靠在路边的围墙上,喘气不止。
“园子,我们快点离开。”毛利兰也知晓密友快要撑不下去了,但是再拖延下去可能就会被追上,她伸手向她,铃木园子抓住好友的手奋力起身。
然而经过刚才的停顿,此时的身体已经逐渐不听使唤,后面的人逐渐逼近。眼见已经握紧长刀向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过来,狰狞的表情写满了怨恨,她从来没见过此人更加不清楚为何要追砍二人。

铃木园子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绊住了脚,毛利兰为了保护她不惜以身驱阻隔,她抬起前臂进行防御,挡在了铃木园子的身前。那人挥刀落下,衣服划破之处带出星点血迹。毛利兰一脚踹中男子的腹部,转身拖着铃木园子逃离。
她们逃不远,只能躲藏在光线触及不到的阴暗角落企图蒙混过去,但是那名男子却逐个角落搜索,快要来到她们面前时,毛利兰使出全身力气拉起闺蜜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从他身边飞快逃离。不想那人反应极其迅速,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把推开了铃木园子,铃木园子撞上了围墙,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了过去,一起被带倒的还有毛利兰,摔在地上的她很快便站起来,护在铃木园子的前方。
此时此地,只有她可以保护铃木园子了,因而她不会让自己倒下的。架起战斗的姿势,准备反击那名男子,在她出手的瞬间男子堪堪躲了过去,由此可见这人是有对阵基础的,她紧接着的回踢也被躲了过去,站定身躯想要继续出手攻击的时候,后背那由棒球棍造成的伤忽然一阵剧痛影响了她的注意力,一瞬间的分神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他趁着毛利兰没有注意的时候持刀攻上,优势一刹那反转,被压制的一方即将失败,男子举起刀刃将要捅入毛利兰的心脏。

在紧要关头,一个身穿灰衣头戴鸭舌帽的身影冲了出来,一把撞开持刀男子。忽然被袭击的歹人失去了重心,将要摔倒也因而松开了对毛利兰的束缚,跌坐在地上的她看见那名灰衣男子与犯人扭打一块。

歹人已经被忽然出现的灰衣男子制服,刚才的呼救也有了效果。警察和救护车几乎同时来到。被制服的青年已经交给了警方,铃木园子也被抬上了救护车。眼见密友已经安全,毛利兰试图从围观的人群之中寻找那名灰衣男子的身影。虽然他穿着立领风衣,带着鸭舌帽来掩饰自己,但是从他的身影她能认出这就是工藤新一。一个会在最危险的时候冲出来保护她的人,却不愿意面见自己。
“园子抱歉哦。”心怀歉意地跟她说不能陪到医院做检查了,其实她的伤势也需要包扎却比不上确认工藤新一的重要。
“去吧。”
“抱歉。”毛利兰转身调下救护车,寻着周围的巷道找去。
经历一夜的危险身躯已是疲惫至极,但是工藤新一的忽然出现给予了她莫大的力量。“新一,你在哪里。”

远处的工藤新一听到熟悉的呼唤,不禁加快了脚步。
“工藤新一!”他顿住了脚步。
“真的是你。”毛利兰看出他的行为便确信了自己的猜测。“你为什么不回来。”她一步步向他走去。
“站住,你不要过来。”他压低声音怒吼道。
闻言,毛利兰停住了脚步。
“我没有面目见你,你走吧。”说完,趁着夜色他快步走进阴影之处。

呆立在原地的毛利兰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此刻眼泪却闪耀着失落。她尝到了泪水的咸味,此前所有的坚强都在这刻碎裂,一直忍让的情绪都在这个瞬间汹涌而出。
“工藤新一你这个大**。”
“工藤新一你是个大**!!!”
“工藤新一你这个笨蛋!”
连出口的话都害怕伤害了他,而且他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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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工藤新一”放逐至荒芜之地,从此画地为牢圈禁一生。

周围的噪音忽然安静下来,此刻的他头脑一片空白,静谧的个人世界中他宛若一只受伤唯有独舔伤口的巨兽,对身周一切警惕却又漠不关心。他不知道自己抱着Vermouth的尸体多久了,她的体温逐渐消弭散去,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暗红的痕迹如同斥责着他的无能般刺目。
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的遗体,随着时间的流逝带走工藤新一过去的意气风发,眼眸里的神采不再飞扬,嘴角的颤抖像是在与他日的灵魂告别。

从前他接触过死亡,也知道死者并不可怕,然而眼前的两具尸体却化作利刃一把扎进他心灵的坚石支柱,先是细痕,随即无限扩大的缝隙分裂了脆弱的支撑,顷刻间他的世界土崩瓦解。从深渊伸出的魔爪抓住了他的脚崴,无力抵抗的他只能任由它将自己拉扯进无尽的黑暗渊谷。

耳边传来消防车的声音,人声渐渐响起,意识到有人群的来到,他才终于放下Vermouth的尸体。抵着伤痛站起身躯,看着焚烧后的狼藉一片,他摘下与爱人的承诺扔向彼方。在人员来到之前他先一步转身离去,背对着过往的一切不再留恋。
曾作为有名的侦探,他可以找到存活的方式,却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双手可以轻易地杀人,也从来不知自己的双手是如此地无力,他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别人。自诩的正义,自以为是的能力都将化为虚有。他的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颠覆了从前认定的一切,原来名侦探也不过如此。
他的双手占满了混杂敌人与朋友的鲜血,他不再有资格拥抱爱人。天空的蓝被蒙了尘,抬眼看去那不过是灰蒙蒙的天际,压抑的情绪使得自己颓废。

他对毛利兰的思念被颓唐压制,无法接受如此不堪的自己去接近她,她应该远离这样糟糕的自己。心里的想法无比清晰,他选择销声匿迹,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痛,包括无疾而终的爱情。

伤痕累累的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地下诊所,开了些简单的抗生素后顺便拿了一些外用的包扎器械,躲藏回去流浪者聚居的小屋之内清理伤口。他开始变得麻木,子弹划过的伤痕也感受不到疼痛,整个人仿若坠入冰窟,自己即将死去的窒息感无处不在。
工藤新一不可能回到过去了,阴暗面的侵袭已经吞没了整个人的全部精神力,唯一支撑他的思念也被他强势压制,在沉沉睡去之时他还念念不忘对她道歉。
“对不起,兰。”
“对不起,我食言了。”

这里不过是流浪者的暂居之地,没有人会注意这里的人来人往,多一个少一个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因而他很放心地住下来,习惯自己的隐匿。然而他想念毛利兰的心从来没有因为压抑而停止,这是无法阻止的感情,他好想好想去见她,哪怕只是躲在一旁仅看一眼也好。

理智又阻止了他,因为他的理智知道躯体会有想法,担心会情不自禁地上前拥抱毛利兰,那是它无法压制的渴求。
情感与理智在拉扯。他无法放任自己的自私行为,却又同情自己的自私。为何人类是一个如此纠结的生物,为何没有永恒的顺利人生。荒芜之中没有人听到他的呐喊,也没有听到他的呼救,孤立无援地站在寂寞中央。
他何尝不明白分别之苦,但在归还戒指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决心不会用自己脏污的双手玷污他的天使。经历过的这一切仿佛是命运女神用双手缓缓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他便看不到前方,只剩下一片漆黑。

流浪的日子久了,独自悲鸣的叹息也想找人倾诉,日渐思念的佳人却咫尺天涯。好几次他偷偷地跑到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却发现他们早已搬离,后来听邻里说他们家人团聚一起了。或许是那次的历险让二人更加珍惜彼此借以和好了吧。

在踏上前往妃英理公寓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地想阻止自己,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出现在她面前。结果工藤新一竟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遇见了向着自己走来的毛利兰,这个瞬间心里恐慌了起来,他四处张望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一个闪身躲入拐角之处。毛利兰也向着另个一方向离开。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砰砰作响,那是属于生命跃动的证据,证明他并不是行尸走肉,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心里估算着时间从拐角处探头而出,他看到沐浴在夕阳下她的背影,那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亲眼确认了她的安好,心头大石放下来一半,他游荡在东京区的中心,擦身而过的是各色百态的人群,繁华闹市之中无人注意一个满脸胡茬的颓唐青年,他刻意地遮掩了自己的面目好让自己混入人群之中隐匿身影。不用多久,世界也会忘记工藤新一的,其实早在他去守候毛利兰的时候他也抛弃了工藤新一的身份,只有忘记自己是工藤新一,忘记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他才能稍微贴近她的生活。

电器商店摆放在面对街道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晚间新闻,他从中得知此时的毛利小五郎在没有他的帮助下也能轻松破案,看似迷糊的大叔也是有着一身本领,只是平时的他忽略不用而已。工藤新一听着新闻里的人播报毛利小五郎最新破获的案件,虽然听着某些地方存在疑点,但是最后还是成功抓捕了犯人。他贪婪地从中获取更多关于毛利家一切的信息。
在返回居住地的路上他不断思考着新闻中提及的案情,一些疑点总让他心怀不安。倏地,闪电般的灵感划过他的脑海,他明白疑点的所在了。于是乎他加紧脚步回去。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毛利小五郎协助的那件案子被捕的并不是真凶,他担心毛利兰会遇上危险,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他化身幽灵骑士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仅仅是遥远相护。

那件毛利小五郎协助侦破的案件中认罪被捕的犯人不过是顶替儿子的可怜母亲,那个儿子本想一力承担却被阻止。一开始看似完美犯罪的现场因为毛利小五郎的介入被找出了破绽,本来可以逃脱的罪恶束手就擒,但是落单的真正犯人却因为家破的憎恨对毛利一家实施复仇,于是他盯上了毛利兰。

他还记得那日毛利兰与铃木园子一直在餐厅待到晚上九点,当她们出来的时候他刚刚啃完手上的汉堡,很快便悄悄地跟在她们身后。这日是新月,天幕中只有繁星,没有月亮,他记得她们将要走过的路段有一段的路灯已经坏掉还没来得及维修,心底藏着的隐忧惴惴不安。他不敢离开二人太远又怕被发现,很难把握最佳的距离。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他听出那是铃木园子的声音,加快了脚步往前跑,此时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了。当他来到的时候只是发现被丢弃的棒球棍,他循着毛利兰的呼喊声追去。恨不得自己的腿脚可以更加快速。
跑过几条巷道以后,终于发现她们的身影。铃木园子已经昏倒过去,毛利兰也被对方压制住了。一个箭步往前冲,他撞开了袭击者的身躯,救下了毛利兰,那人却对他挥舞着大刀,他存着拼死一搏的心态与那人对决,二人扭打一块。始终还是工藤新一占据了上风。等警方来人之后,他迅速脱身,毛利兰却已经察觉了他的身份。

昏暗的道路上他一个人奔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带着哭腔的呼喊。
“新一!你在哪里”
“工藤新一!”

他捂住耳朵,他不要听到她的声音,自己会因此动摇。

“站住。”他喝止了来人的脚步。
冷漠将自己包裹了起来,情绪一瞬间抽离不再支配身体,他强忍着心痛迅速地逃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回归暗处的时候他才纵容自己释放全部的情绪。

他并不知道在相遇的那日之后,改变了毛利兰的心绪。
与工藤新一的偶遇成了毛利兰心中的病,并且一直隐隐作痛。承受着紧张的精神压力却尝试着一直保持乐观没想到最后居然被这次的相遇压垮了。毛利夫妇一直忙于工作,她也不愿将身体不适的事情烦扰他们,高热起来以后,仍然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独自前往医院。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四肢软弱无力。她拿好了药后正要从医院大楼的大厅离开,忽然两个蒙面的持枪犯人闯入进来,他们以枪口威胁大厅里的人员听话并且想要随手挟持人质。毛利兰的身前是个小女孩,她意识到那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想要抓住那个小女孩作为人质,看见来势汹汹的恶人时小女孩已经被吓到花容失色,倘若被他抓去做人质后果不堪设想。毛利兰第一反应将小女孩往楼道方向推开,却不想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因为高热的缘故身体的灵敏度不比以往,四肢软弱也不足以抵抗一个强而有力的匪徒。
匪徒一把前臂扣住毛利兰的脖子,一阵压迫之后因为缺氧更加昏沉。另一名匪徒落下大厅的大门,逃脱失败的十几人滞留在此处成为了他们最有力的人质,而被挟制的毛利兰就是让这些人听话的道具。

警方很快将这里包围却迟迟不敢闯入,为了人质的安全与他们虚与委蛇地谈条件。从他们的对话中,毛利兰知道这是一群械劫运钞车的匪徒,因为中途被守备人员反击致使他们其中一名成员死亡以后,他们疯狂逃窜,因为被追的太紧他们铤而走险地以挟持人质来创造逃跑的条件,医院里的病患便成了他们眼中可利用的道具。
毛利兰一直被匪徒挟持在手,匪徒看着她镇定的神色发现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人质后,不禁加大了手臂的力度,被箍得难受的毛利兰闷哼了一声,让其他人质感受到了匪徒的暴力方才放松了一点力量。

“新一。”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仅想到他,她紧着双拳,试图让力气充满全身却只是枉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拖延得越久匪徒越加不耐烦,警方本想等待他们露出破绽的时候击破。于是当他们要坐直升机离开的时候,警方的一支小队率先从他们上直升机的瞬间抢占先机进入大厅,救下里面的群众。
但是匪徒一直将毛利兰擒在身边,他们等到逃离的工具来到便放弃了里面的人质,但是手上的这个仍然是他们生命的保障,不可能放弃。眼见他们即将带走毛利兰,警方却无能为力,即使已经瞄准了目标也没有把握在保住人质的同时击杀两名匪徒。
他们拖着毛利兰从大厅走出,在接触夕阳的瞬间,一个从远处飞来的足球击飞挟持毛利兰的手枪,足球的攻击力度顺势带到了毛利兰跌落在地面上。很快反应过来的匪徒摸出另一把枪械正准备重新挟持人质,并且对这些不听从指令的人来一顿扫射,当他目光触及毛利兰的时候,她已经被一个身躯紧紧地护在怀抱里。

“兰不要怕。”

工藤新一紧随着毛利兰,在医院大门被紧锁的时候,便从身边寻找可以作为武器的道具,他无法冲进去保护她,也不知道她在里面到底如何,一直忐忑着等待匪徒出现的瞬间,没想到的是毛利兰居然被挟持为人质,一旦被带走必死无疑。
在踢出足球的瞬间,趁着众人被那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节奏的时机他要救走毛利兰。但是毛利兰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没有办法快速移动,他唯有以身驱为盔甲替她抵挡一切的伤害。
被激怒的匪徒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对着周围乱枪扫射,四处是狂飞的子弹,逃逸的众人,以及受伤的痛呼。但是这一切都与毛利兰无关,她处在工藤新一的为她创造的安全区之内,并以他独有的温柔嗓音一直安慰她。
“兰,不要怕。”
“兰,我一直在。”
他的怀抱温暖熟悉,所以毛利兰并不感到害怕,他一直是她安全的港湾,为她挡去一切的伤害。

“兰,不……”一直安慰她的声音逐渐变小,湿润的液体滑入她的衣领,她嗅出这是血的腥味。一时间她慌了神。
枪声停止,匪徒被击毙,毛利兰从工藤新一的怀中出来却看见紧闭双目的他。血迹蔓延开来红了石阶。她伸手探去,从工藤新一的脑后她摸到一手鲜血。
“新一?新一!医生,救命,医生,医生,这里有人中枪了。”一刹间的情绪崩溃,头昏脑沉的状态已然离去此刻的她无比清醒,从未有过的心慌。她对着众人哭喊求助。

世界一片宁静,她听不见别人的声音,眼前只有闭目的他,双眸何时能再与她温柔。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5:00 +0800 CST  
Part THREE——你提灯指路,我紧步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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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陷于记忆迷宫之中究竟是命运女神的眷顾还是抛弃。

场面一度混乱,但是毛利兰激动的呼救声依然盖过现场各种吵闹声响。很快地医护人员将工藤新一抬上担架火速地往手术室的方向奔去,担架上的枕头仅在数分钟间又被血色沾染了一片。
被挡在手术室外的毛利兰不知所措,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十分刺目,除了在门口等待与祈祷她无能为力。这次工藤新一又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陷入危险之中。不适的身体在高强度的精神压力之下居然没有倒下,她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握着双手。

闻讯赶来的毛利兰夫妇与工藤夫妇看到在过道旁边的毛利兰失神地靠坐着,仿佛只有仅剩下的意志力支撑着她身躯,双眸空洞。妃英理心痛地将她抱着怀里,女儿心中的苦痛她何曾不清楚,她永远不将脆弱展现出来,若非此刻的危急打碎了她全部的伪装,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女儿到底要强撑到什么时候。
“新一会没事的。”
“妈妈,都是因为我。”此刻的崩溃何尝不是因为那愧疚击毁最后的坚强。

等待的时间绵长而焦虑,十几个小时却仿佛千年已过。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出来时他们即刻起身迎上,护士推着工藤新一的病床跟在医生身后。医生只是简单说了声手术成功,其他的详情还得到病房再细说。他们陪护着工藤新一转移到单人病房去,毛利兰看着他煞白的脸色,之前的一切怒气都烟消云散,现下最担心的也唯有他的安康。视线离不开久别重逢的爱人,但却不得不去聆听医生说的监护细节。

“子弹没有留在大脑,这次幸运的是子弹对大脑的创伤不算太大,但是病人什么醒来就要看他的恢复情况,还有因为伤及部分脑组织可能会影响记忆或者身体协调情况,具体情况得病人醒来才能判断。”
医生告知完工藤新一的情况便匆匆离去,最后还是劝说毛利兰先回家休息,工藤新一的醒来还需要时日,毛利兰若再强撑下去,估计下一个躺倒病床的就是她了。

以前总是听说睡美人的故事,现在一直昏睡的却是她的王子。她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到医院去陪护沉睡的工藤新一。在工藤新一手术成功的翌日,她便解下一直当做项坠挂在脖子上的订婚戒指,重新戴到他的手上。他的手不再暖和,每次摸上去总是比正常体温要低。
医生没说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睡王子在梦中玩腻了起来与众人团聚。
毛利兰在这段时间耽搁的功课不少,于是结束学校课程以后她便搬着书本到病房去做功课。日复一日。医生说可以多给他讲讲话刺激他早日醒来,当毛利兰说完了心里话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地把工藤宅里的侦探书籍搬了过来。

秋意深厚,初冬将至。
毛利兰拿走窗台上快要枯萎的花束换上绽放的兰花。收拾好杂物之后她听着工藤新一绵长的呼吸声做起教授布置的功课。日月流转,这日恰逢满月,星辰不能与其争辉。
放下功课后,毛利兰拿起《福尔摩斯探案》在工藤新一床边读了起来。往昔是你为我讲述福尔摩斯的故事,现在是我为你诵读福尔摩斯的精彩。
合上书本,又是完成了一本。
“新一,你看我《福尔摩斯》都读完了,你再不醒来我怎么知道你要听什么呢。”她掖了掖被角,继续念叨着:“不如你醒过来看看你想听什么好吗?不然我就直接书店找些奇怪的书读给你,看你要不要起来骂。”
说着她也笑了,只是却在恍然间感觉水雾蒙了她的眼睛。“都是你,怎么就是个赖床鬼。”

帘后的月色不甘寂寞地爬过了窗台,悄悄地溜了进来,洒满了一地银光。毛利兰之前调暗了房间的亮度此时的月色十分耀眼。

满月是重逢的日子,却不是他们的。她收拾好东西之后正打算离去,再次握了下工藤新一的手,然而这次她感受到有股力量从他的指尖传递给她。她的背包滑落也无所谓,立即按下床头铃。“新一,你是不是要醒了。”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确信这将是他们的重逢之日。
医生的判断也确认了她的直觉,工藤新一有醒过来的迹象,但是具体日子还未知道。她决定回家以后梳洗完毕就回来,她不想错过他的醒转。

翌日听闻这个消息以后众人也赶来了医院,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工藤新一正由毛利兰陪着去做检查。

这时毛利兰扶着工藤新一进来,然而当大家触及他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眼神很陌生。工藤新一需要休息,待他睡下之后毛利兰才向众人解开心中疑团。
“他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包括我们。”毛利兰自嘲的一笑。

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并不是重逢而是初遇,忘却过去的他还能重新爱上自己吗?当她知道工藤新一失去记忆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冲动脱口而出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那是一种害怕被抛弃的情感使然,她的确害怕了再次被离弃的人生。
虽然工藤新一不记得过去,但对于爱他的人来说,只要他安康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没有过去还可以拥有未来,他们可以在未来里面重新认识。

确认他的身体没有问题之后便可出院疗养。医生说多讲讲过去的事情可能帮助他记起所有的回忆,也可能不会。然而做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心安理得。当他第一次踏入工藤宅的时候,他的步伐有些退怯,心底里似乎对这个地方存在着抗拒,但是在众人的温声劝导之下他还是鼓起来勇气踏出第一步。

“兰啊,我们在这边的时间太长了,可能几天就要回去美国,你要搬过来帮我们照顾新一吗。”工藤有希子看上去有点忧心忡忡。
毛利兰很快地答应了,如果工藤夫妇真的离开了日本她也会提出这个想法,只不过对方先一步向她提问了。
“兰,你不用担心我们,你就过去好好照顾新一吧,或许你们两个相处时间长了他会想起你的。”在特别的时候毛利小五郎总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好的。”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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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醒来的时候一片茫然,除了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以外只有一名自称是他未婚妻的女孩守在身边。他却记不起她是谁,然而她的眼睛骗不了人,真切的情感以及忍不住落下的泪水都让他深信不疑,那个女孩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毛利兰。

从她口中,他得知自己是因为脑部受伤而导致的失忆,还有自己是有名的侦探——工藤新一。他是谁,心里对这个名字有着无比的恐惧,压根不想回忆起与他有关的一切。即使失忆状态,心灵的敏感程度还是存在的,过去一定有着不堪的事实让他抛弃工藤新一的身份。
后来他见到了很多人,说是他的亲人,她的亲人。他点头对他们微笑但不带感情,却无比依赖身旁的女孩,仿佛她的身上怀揣着的星辰光芒无时无刻地吸引着他,她的一颦一笑是多么的亮眼。
“毛利,兰?”他试图去寻找一个适合的名字去称呼她。
“叫我兰就好,我也叫你新一。”她的笑颜却蒙上了灰尘。“好吗?”
“好。”

他们带着自己回去“家”,但是他根本不熟悉,而且当他踏足所谓的“家”的时没来由一阵恐慌,倏然间他仿佛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喊,让他逃离这个地方。
就在他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的时候,众人担忧的神色不禁让他学着假装放松自己。房间里的装潢他并不熟悉,却发现书桌上是他与毛利兰的合照,一股暖流窜过身体他回头正看见她帮着自己整理行李,脸上洋溢着的是满足的表情。
满足?仅仅因为他醒来就满足?
他不懂女人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毛利兰爱他有多深,仅知道他对她的依赖逐日加深。

“新一呀,兰以后就跟你住在这里了,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哦。”这位是工藤有希子,好像是他的妈妈,怎么是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
但是听到要跟毛利兰住在一起的时候,轰的一下他觉得脸上似乎有点发烫。“嗯。”
“哎呀,这个孩子经不起调笑真可爱。”她摸了下工藤新一的短毛,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一直在整理床铺的毛利兰也听到工藤有希子的话,脸颊上热度始终退不下来,当工藤有希子离开了后剩下二人独处时,在这个暧昧的空间之内她压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工藤新一,唯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忽然两个人有种情窦初开的羞涩感。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7:00 +0800 CST  
工藤夫妇依日离去,毛利兰住在客房,工藤新一仍旧在自己的房间居住,同居的日子就这样展开了。
白日毛利兰要上课、做作业,反倒毕业以后的工藤新一无所事事,对于他毕业后的那段失联时日众人其实没有告诉他真相,害怕不明所以的他又可能会在某个午日再次无影无踪。无事可做他只能挑起做家务的担子。刚开始的时候手脚还不是太协调的他经常被自己随意摆放的拖把扫把绊倒,后来完成一个事项以后向着新事物进发却又差点炸了厨房。待到厨房平安无事了,他们两个的肚子又闹起了别扭。

当晚二人的肚子经受了一番非常惨烈的灾难,幸好工藤宅的房子足够大,厕所也足够,才没有发生因争夺马桶而导致的惨事。事后毛利兰得知工藤新一胡乱放调料的骚操作之后,她就警告他说:“新一,你以后还是别进厨房了。”
因为有过教训,他也乖乖答应了。

毛利兰的功课也算满,因而白天的她并没有太多的空暇时间,饭后她也是经常读书到夜深。那天正好起风,失眠的他起身看到毛利兰的房间还亮着光,他从门缝偷偷窥探,却发现她已经趴着桌面睡着了。担忧她会因此着凉,他推开房门进去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打算为她披上,当他的脸贴近的时候,看见的毛利兰眉眼之间的忧虑却没来由地想亲吻她。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滋扰,毛利兰虽然没有醒过来却换了个姿势。但是这样趴着睡一宿醒来后必然全身疼痛,他抱起她正打算将她放回床上。为她掖好了被子,他的目光却停驻在她的脸上,他一直想不通这样好的女孩子为何会喜欢他,自己不过是个失去记忆然后无所事事的青年而已。
他关上了灯,关上了门,当重归黑暗的时候,毛利兰睁开了眼睛。

看着毛利兰每天忙碌的身影他一直想为其分忧,所以他才打算包办所有的家务,包括煮饭。只是没想到自己是如此不擅长倒腾厨房的一切,甚至还搞到两人急性肠胃炎。
接受了他真心实意的道歉后,毛利兰依然禁止他在厨房搞事情。

安稳的日子过得飞快,隆冬将至。雪落一地白了世界。
“呐,新一,周末有空要去玩吗。”毛利兰想着,不如趁着难得的空闲去重温以前的回忆,即使想不来也可以当做一个单纯的约会。
“好啊。”工藤新一从来不会拒绝毛利兰的要求。“去哪里。”
“多罗碧加乐园。”

期待的日子很快到来,他们换上方便活动的衣服兴奋地计划着去哪些园区玩耍。
进来的时候工藤新一没有激起回忆的反应,毛利兰也不气馁,那就继续当普通约会而已吧。二人玩得疲惫,口渴,工藤新一主动提出去买饮料,毛利兰原地等着他。他离开的时间有点久,她四处张望却没想到工藤新一居然从背后用冻可乐冰她的脸,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他也是这样做的,然后,满脸的得意。
眼见毛利兰愣住了他以为自己的行为惹得她生气了,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如何将她哄回去,瞧见毛利兰的眼眶渐红,下一秒将要哭出来的感觉让他更加手足无措。
“对不起兰,我……。”他一时语塞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却不知毛利兰不过是忆起往日所以才泫然泪下。
面前的工藤新一像个做错了事被抓住待罚的孩子,她不禁一笑,擦干了眼泪。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想到了过去。为了岔开话题,她顺势看了下手表,还有三分钟到十六点。她拉起工藤新一的手腕在乐园里飞奔。

“等等。兰,怎么了?”一脸茫然的工藤新一只能跟在毛利兰的后面飞快地跑了起来。
“要来不及了。”

他从来不怀疑她,安心跟着她后面已成习惯。待毛利兰带着他来到一个喷泉中央的时候,他看见后面的时钟开始倒数着。
“十”
“九”
似曾相似的感觉,可是读秒的声音并不是毛利兰的。
“八”
“七”
毛利兰其实不抱希望工藤新一会看见这个以后想起过去,她只是想分享她所知道的美好,仅此而已。
“六”
“五”
记忆的链条在某个节点被接上了,一下子灌入他的脑海激起无限波浪。
“四”
“三”
曾经她试过失去记忆,并且在这里她找回了失去的美好,于是乎她把这里当做应许之地。
“二”
“一”

当水柱一起喷涌而出形成水帘的时候,他所有的记忆灌入脑海,无数个画面飞闪而过,所有的情感瞬间点燃。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生守护的爱人,他想起了一切,连同他的黑暗面。
“兰。”这一声呼唤与往日是不一样的,毛利兰听出来了,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看见了工藤新一全然的爱意,这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工藤新一回来了,她看见的是过去的他,现在的他,还有未来的他。
“新一。”眼神交汇的时候,二人都明白。她伸手覆上他的脸颊,然后倾心一吻。
被震撼的工藤新一也回应着她,当水帘退却以后,便是他们倾心相吻的画面,周围响起来故掌声,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们瞬间分开,羞涩地低下了头。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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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漫长的梦,梦醒时分他第一反应是给予爱人情不自禁地拥吻。

子弹穿过头部的时候他听到死神的脚步声,除却紧紧护着怀中人的惯性以外,他的灵魂已经跟随死亡的步伐走向生命的彼岸了。世界忽然灰暗,没有光,也没有声,除了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外空无一人。后来旷野的土地之下忽然冒出许多篱笆筑成一道道墙围,它们头尾相接连成了无解的迷宫。以他为中心建起的迷宫将他包围起来,曾经试图去寻找出路,却发现无论走了多远,都没有出口。
这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空间的变换,只有他逐渐苍老的心灵让他明白这里的四维空间还是在流动,并没有停止。在黑暗里待久了,人也开始木讷,一些欢声笑语的过往逐渐变得模糊,是谁的笑声如此动听,是谁的笑容如此亮眼。

当欢笑被放下的时候,痛苦也被放下。自责与愧疚的边界变得模糊起来,一些纠缠不清的事情也逐渐透明。身体产生了失重的感觉,身躯飘飘而起却发现只是灵魂离开躯体罢了,带走所有的过去。
身体被囚禁在迷宫的深处,灵魂飘向远方,梦至深境。
到底过了多久,有些声音陆陆续续地从远方传来,那是来自异世界的声音吗?轻柔的声音携着感情诵读着熟悉的场景。一幕幕的场景划过他才意识到那曾是自己热爱的书籍上描写过的画面,是谁在用声音呼唤他吗。
声音不再虚无缥缈,那是慢慢贴近的感觉。迷宫角落中蹲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小人逐渐抬头,寻找声音的方向。他试图扶着墙壁支撑自己的身躯,踏出的步伐是艰难的,地上的泥泞死死地扣住他的脚踝,为了突破泥巴的束缚他加大了脚上的力气,第一步都是艰难的,那是为了以后所做出的突破。
身体开始移动,循着声音的来源。随后,一点点的光线从远处拐点透露了出来,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一点点地重新感受光的希冀。向着光源他一路追随。
走了很远很远,身体已经十分疲惫,却在这个瞬间,光线逐渐扩大,不再是一个点,而是可以包裹他整个人的光圈,身体被光芒保护起来的时候,他惊觉自己已然找了迷宫的出口。
“新一,你是不是要醒了。”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在提问,一瞬间迷宫消失不见。

苏醒的工藤新一忘记了丢在迷宫深处的过去,重新认识周围的人。然而对毛利兰的依赖却是最深,那是他在梦里一直听到的声音,那是把他带出黑暗的指路明灯。他全然的信任都给了她,然后她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何等庆幸,一路有你。

再后来他们住在一起,虽然对她自己并不熟悉,然而亲切的感觉骗不了人。不曾熟晓的过去并不阻碍二人感情的升温,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与美好。

看着毛利兰一直忙活的身影他很想做些什么来帮补,却不想自己成了越帮越忙的人,然后被贴了厨房禁令。唯有再从别的地方提供帮助吧。
学业繁重的她一直不让自己知道她的劳累,夜深的时候每当他路过毛利兰的房间时,灯总是亮到凌晨。这天也不例外,当他走进去的时候,不知何时被她的睡颜吸引,一刹间产生了想要吻她的冲动,却又担心轻浮的举止会被嫌弃,所以他还是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他又怎么会知道毛利兰其实是醒着的,因而才有了多罗碧加乐园的约会。

水幕大概就是他记忆的关键点,一瞬间所有的画面汇入脑海,他全然记起来了,那一声“兰”是经历一切后心安的呼唤。仅在一瞬间毛利兰便明白了一切,那个毫无准备的亲吻,他舍不得放开。
但是归还的记忆带着恶魔的部分,当他们回家以后,工藤新一开始逃避毛利兰。是的,那个藏有他黑暗面的记忆也回来了。脑部的伤好了以后,他一直看着心理咨询师,这个时候他试着将这情况告知他。
工藤新一无法在毛利兰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再次离去,但是他也无法容忍自己一这双肮脏的手来拥抱她,各种思绪的纠缠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身穿白大褂的咨询师对他说:“曾经,我也护理过很多第一次击杀犯人的警察,也见过很多因为人质死亡而无法释怀的警察,他们跟你现在的情况很像。”
只是他的情况更加严重,他的自信心以及愧疚感将他逼至情感崩溃的边缘,他也无法接受那样懦弱无能的自己。
“保护人质跟击杀犯人,有时候你需要取舍,你心里的标准是什么,人质还是犯人重要?”
“一次的失误不代表永远的失误,然而当你将这次的失败归咎自己然后无法释怀不再振作的时候,那将是你永远的失败。”

咨询师的话语直击他的灵魂,当他最需要找寻发泄窗口的时候他选择了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正是环境没有给他疗伤的保护,他一直朝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现下的困境正是自己的误以为造成的。
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阴暗已经缓和了不少,他决定对她说出全部的经历。当他从医院大楼出来的时候,他看见毛利兰在背对着夕阳在等他。是她发现了自己的心事过于担心所以跟在身后吗。
“兰。”
“新一你没事吧。”她脸上的忧愁再怎么掩饰也骗不过他。
“我没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在坦白一切的时候其实他的心情并不平静,最担心的是毛利兰看他的目光会就此改变,然而事实却在打脸,毛利兰只会更加心疼他的经历。
“一切都过去了,再难过也还有我陪着你。”
工藤新一看向毛利兰的目光越加温柔,是呀,她明明是最是善解人意的女孩,他又担心什么呢,庸人自扰。

毛利兰的温柔体贴让他明白,此前将自己置身于黑暗的沼泽中挣扎不前,钻入死角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明明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烦恼,他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法并一路到底。自始至终他完全没有尝试给毛利兰一个帮助自己的机会,死命地潜逃还将自己驱逐到光明之外。还好,最后他能体会到她的用心,她的爱意,所有可以抵抗怪物的武器都来源于她。

经历许多,方才明晓即使置身四下无人的荒野之境,一路上的泥泞坑洼让工藤新一颠簸前行,无论他走得多慢,摔得多么狼狈,毛利兰依旧在前方守候着他。

你提灯以明路,我紧步以相随。

正文FIN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7:00 +0800 CST  
日出,目及之处是阳光普照。
夜至,漆黑星幕是微光闪烁。
何时何地,前路总有光。



后记:

欧耶,终于解禁了,这个憋了好几个月的后记终于写了!来自后记控的执念。
一开始接到参本邀请时,因为刚好写完《静候佳音》,所以那个时候的灵感真的非常不足,但是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缓了一下才答应了邀请。有时候灵感是需要逼出来的,在答应参本以后,好几个小片段零碎地冒了出来,但是太过于细碎压根没有一条贯穿始终的主题,没法成文啊。直到那天,在办公室打开拌饭纪录片的时候,忽然好想写一个关于新兰二人互为对方的追光者的故事。

嗯你们没看错,整篇文的灵感其实是来源于讲述宇宙现象的纪录片!!多看书多看报多看电视灵感迸发,前人诚不欺我。

灵感有了之后,对于文章的架构写法也是我尝试的第一次。之前写过的文章都是从第三方的角度来叙述故事,两线并行这种我一直不敢尝试纯粹是因为难度高啊!人家看不懂那就麻烦了。不过有了开头文章成型也就很快了,每天在办公室摸鱼写一章,大概不用两周就交稿子ww。
至于这次关于新一心情的变化也是我很想去写的一个脑洞。一直无比想写新一黑化,不过这算是情绪化而已,奈何没有故事。所以《似光追随》算是完成了小半个心愿。
这次难得的还有每个小标题的对应,以前的文章其实我很少这样去斟酌细写,不过这次大概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把控住吧,就做了小尝试。

至于剧情为啥我一直在搞事情,从开始写文到现在GIN在我的文章里总是:死而不僵→绝地反击→惨淡收场。写着写着我都怀疑自己是半个gin厨了。再一次对你感到抱歉!

最后的最后,谢谢大家喜欢《似光追随》这篇文章ww!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8 23:59:00 +0800 CST  
发完最后刚好十二点了……


喜欢的小朋友谢谢留下文评哟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7-19 00:00:00 +0800 CST  


楼主 Jessica604  发布于 2020-08-14 22:11:00 +0800 CST  

楼主:Jessica604

字数:27966

发表时间:2020-07-19 07: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5 00:19:11 +0800 CST

评论数:7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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