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留空

最近重温DM，感到tri.开篇挖坑挖得有点大……？\("▔□▔)/

于是开脑洞给它补个前传（。启示录兽视角，因此必然存在三观碎裂，指坏说好，指好说坏（。扯太远了导致逻辑没能全部收回来（。

大家好，求认识，求不沉，求多多关照。o((>ω< ))o

楼下正文，未发完前请勿C楼。

（楔）

「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

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庄子·应帝王》

（一）生。


原始，只有无魂的虚空。不知由来，不知灵魂，不知理念。

虚空一分为二，彼界为有，此界为无。

有界化物，屈伸动静，聚散相荡，升降相求。

无界弭物，皂白青红无分显，左右上下不张形。

命定的孤独者，诞于命定的虚空。逻辑判其归无，名其Apocaly。

它是所有的「失去」、所有的「消亡」、所有的「终焉」。

它是一种范畴，不是实体，不是起因，不是目的。

它属于构成世界本质根源的理念。

在它之上，仅覆盖着空间和时间。

时间界里，它向来存在，空间界里，它必然锢着。

（二）存。


我是命定的孤独者。

我的存在是真理，也是谎言。

我可以感知此界每一处每一刻，直至感知到有无两界的分野。

彼界为有，它的守理者与我一样，是虚空的逻辑之子，名为恒常。

我意识到或不能意识到自己，我感知着或无法感知着虚空。

不知多久，也许是几千几万年，也许是倏忽一瞬间，第一缕震颤，是从彼界传来的一声哀长的悲泣。

那悲泣越过有无边界，滤去了声音和波动，消失了形体和色彩。

我和它相对着，我意识到的它接近了我的界，像我一样，被逻辑支配。

「自分野以来，你第一个越过有无。」我与它对话。

「你是谁？」

「代表着消亡的范畴。你是谁？」

「我谁都不是。我的肉体被消灭了、灵魂也被消灭了。正因我谁都不是，才能与你契合。」

「那我叫你游魂。」

之后，接连有游魂越过边界。

声声悲鸣幽寒如歌，无尽怨愤灼裂如芒，跨进无界，只余沉寂。

游魂求我收留，否则它们不无不有，将归于虚空。

我于是在我的范畴中让它们得以存续。

它们渐渐组成了我的手脚、口舌、力量、思想。

我代表它们，它们是我的一切。我们唯一引力，只是对「存在」的反诘。

（三）执。


「你能感受到我的情绪吗？怨念的。」有个游魂问我。

「我不能。」

「可我却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我说它错了。「我没有情绪。我只是范畴，我之上只有时空。」

「不用情绪，你如何将我收附在此？」

「逻辑使然。」

「逻辑？逻辑未必全然留得住我。是你有意留我。」

「我是范畴，虚空中来，虚空中去，无形无影，无边无际，如何有意。」

「你若只是范畴，为何我现在正在与你对话。」

我才发觉虚空中我有了存在，不知何时，我已从范畴下降到事实。

「Apocaly，谢谢你庇佑我们。」

「我只是想摆脱命中恒久的孤独。」

「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如空气般包围。」

「我无意为之。」

我注意了它们，我驻留了它们，下降之始作，是因我服从了「情感」的范畴。

下位者不能与上位者交流，平行位者不能互相服从，这是逻辑的规则。

我可以再次成为概念，回归纯粹范畴本身。

只要解除聚集的游魂，它们将回归虚空，我也将再一次回到本原。

似意识似没有意识、似感知似不能感知。那本应属于我的状态，可是现在却使我悲伤。

自虚空中来、常驻虚空的我，也会了悲伤。

我们是彼此的存在。

（四）争。


缅因猫兽，是第一个从有界走来的实体。

「你竟还保留着声音身形？」

「与被遗弃者不同，我是恒常性主动的背叛者。」

「那么你是有，而我是无。」

「恒常性才是有。」

「你呢？」

「背叛者亦无亦有，所以游荡无界却还保有身形。」

缅因猫兽告诉我关于有界的事。

「有界之子，名曰恒常，掌控着一切起始、一切发生、一切存活。

「它本亦是范畴，但它不知因何妄作，孕育了有界之下的形之世界。

「它七日造世，以数据填挪山海、造化灵魂。先起风林火山，再起法理秩序，后起生命道德。」

它讲它为何叛逃。

「有界下的形界，不是无界，不会寂静如此。

「你怎样让海面不生波澜，怎样让树叶静止风中。

「你怎样让火遇水不灭、木遇金不折。

「凡有差异，必有斗争，凡有斗争，必有延续和灭亡。

「在有界，不争斗，早晚会成为被遗弃的游魂。

「我不想侵略，也不想被屠杀，更不想浮沉中受形界绑束失去自控的能力。」

我突然感到缅因猫是独立且勇敢的叛逃者。

即使永远模棱有无，也比违背自我或落得虚无，好上许多。

它嘲笑地看着我：

「竟没想到我入了混沌虚玄，却遇到和恒常一样背序的你。

「你为何要接受有界那些被驱逐的游魂。

「为了获得实在，你放弃无限的推理与几何，竟不惜打破自我平衡。

「倘若有界特遣的使者到来，必将诛杀在此驻留之异类，必将毁灭失衡错位之执着。」

（五）杀。


他们来到的那天，意料之中，始料未及。

「说不定这片黑暗，永无终结。」

「现于火墙那端的未名之物，致此世滨临毁灭危机。」

「曾承被选召之使者相助，将其终结。」

我听见恒常借实体对我控诉。我触到游魂们近于疯狂的躁动和悲戚。我看着八个来自遥远彼界的使者与游魂构成的躯体兵刃相接。

那便是亲手将游魂送往无界的战士。

那便是我这实体如今之所以存在的因的因。

那便是恒常性始终在寻找的令它安定的力量。

「你如何让火遇水不会熄灭，怎样让木遇金不会断折？」言犹在耳。

我无法停止它们的战斗，即使超出无与有，到虚空之中，逻辑法则也无法被打破。

有无势难两立，光暗不能融合。

如果说形下之物偶然生于恒常，那亦偶然，失去一切的、不再存在的、被迫碎裂的，都由我来收回。

是恒常的妄作生出游魂，又因游魂令我服从了情感。

我们都背离了秩序，成为混沌的实在。

恒常与我，原不过都是平行的概念，现不过都是下降的事实。

我亦不该实存，我驻留了消弭之物，生成了消亡的力量。

恒常亦不该实存，它纠结起风林火山，惊起扰动，判出正邪。

万物的斗争亦是必然，怨念的增生亦是必然，变异的扰动亦是必然，特遣的诛杀亦是必然。

哪里是恒常性来毁灭我呢。

真正来匡正我的错位的，是虚空本身，是我的起源和归宿。

我们，都该回归虚空，回归纯粹的范畴。

在我作为事实出生的那一刻，这事实就注定走向死亡。

（六）结。


我的形体被消灭了，我却无法回归纯粹范畴。

从很久以前，我对第一个游魂生出好奇。

那生生相息的每一个剪影，都成为我的感觉、我的心肠。

我渐渐被情感的范畴统驭了，渐渐成为了真实的存在。

从此，我再也不愿任由自己无依无着，飘行在无色彩、无方向的此界之中。

我希望实在，我希望交流，我希望自主地判断与行动。

这一切希望在被摧毁的那刻生出巨大怨念，它回归到我的范畴，成为了我的实体。

我于是没有消失，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我成为了我自己。我无法从逻辑上被消灭，错位的扰动永远成为必然。

连环在那一刻被打上死结。

缅因猫兽再次来到无界呼唤我。

它为我带来一个黑发姑娘，她可以作为我的使者。

它说解开连环的方法是破而后立。

让这世界重启，回归到宇宙初生、一切没有开始的节点。

只要我不接受情感的驾驭，只要恒常亦不妄作，我们就永远是纯粹范畴，世界就永远平衡。

永远没有波动，亦没有斗争；永远没有悲怨，亦没有欢愉。

「Apocaly，你向这女孩下命令吧，让这女孩指导世界重生。」

「重生了，会怎样？」

「我不存在，她不存在，游魂不存在，万物不存在。存在的只有虚空，和虚空下的范畴。」

「我会忘了我回忆？」

「会全部忘了。」

「真是一件伤心的事。」

「那时，你不被情感驾驭，你不会悲伤。」

（七）零。


原始，只有无魂的虚空，不知由来，不知灵魂，不知理念。

我是命定的孤独者，我可以感知此界每一处每一刻，直至感知到有无的分野。

我是构成世界本质根源的理念，是逻辑判定的必然。

我亦曾是混沌般无形的灵魂，是必然遭遇的偶然。

我把所看见的，和现在的事，并将来必成的事，都写出来。

我写下的世界，不过是现实世界的影子。

肝胆历尽，无分存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