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桃花雪后(驸马攻×帝王受)

又名清冷霸道小舅子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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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镜:慕媵是个阴险狡猾卑鄙的人。
慕媵:镜儿说我是个阴险狡猾卑鄙的人。

楼主是永远一级的萌新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00:40:00 +0800 CST  
1
柳树下,摆了张木桌,柳树是千年垂杨柳,木桌是雕花黄木,我在上面摆了个零食小盆,一边嗑瓜子,一边蹭远处听书。
酒楼门口一个老朽摇着芭蕉扇,寿星公似的额头锃亮,眯着小眼,对着来听书的众人缓缓道:“你们可知道这如今天下最有君子之风的人是谁?”
不急不迫地喝了口小酒。
君子?没想到说书的竟然对这类无趣的人感兴趣。

我仔细想了一下。
我认识的人的人里,这届状元郎傅如诗算一个,当初凑热闹去看他巡街,他红衣花帽像是赶着去成婚似的,却遮不住那芝兰桂树的好相貌。远远的目光和他对上了,他顿了顿,也不在乎我声名在外,冲我抱了个拳。

顾御史家的小公子,说起来也是个有潜质的,记得我上次带他去妓院开开眼,刚踏进去连秋娘的小手都没摸一把,就被他大力的拉了回来,一路上谆谆教导苦口婆心堪比我爹,听得觉得自己这二十年来的人生竟没有一点对国家人民的贡献愧对十八代列祖列宗。要不是他长得和他爸顾御史有九分相似,我都要以为是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不安分造的孽。

再有就是,那个人。
除了我,谁都觉得他是个君子。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00:45:00 +0800 CST  
我喝了口酒,继续听故事。
一黄衣侠客笑道:“哈哈,谁人不知,当世最有君子之风之人,莫过于长公主驸马,丞相之子,高镜。”
刚喝下的那一口酒呛在了喉咙里,我一边捶胸一边喝白水。
只是此番咳得有些厉害,远处的众人都是耳朵尖的,没多久就注意到了我,黄衣侠客站起来喝了一声:“喂,你这公子好不要脸,要听书,先交茶钱。”
连忙陪笑道歉,伸手去摸裤腰带,在袋子里捻来捻去也就那几个铜板。
一看周围的人都盯着我,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
吹了声口哨,收拾收拾东西,转头回去了。

我委实不知道,才过了没多久,我在民间的名声竟然变成了这样。
当初我在家的时候,捉鸡遛鸟斗蛐蛐什么都干过,就连我那之乎者也涵养一级好的酸腐老爹,都忍不住丢了风度满屋子找棍子追我。
每到这时候,我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镜儿小时候被人下毒,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以后恐怕活不过二十岁,既然这样,干脆不如一切随我心意云云。
我爹听了,一声叹息之后,和我娘搂在一起,用爱怜的眼光看着我,已然忘了我方才打碎了他珍藏已久的花瓶。

君子这两个字,我以为这辈子和我是无缘的。

这朝廷上下和我情况类似的,就是皇帝的大女儿慕璇了,只是她和淑女这两个字,比我的君子更加无缘。
慕璇从十二岁开始就敢往公主府带男宠,十五岁开始带女子,有一次为了一个俊秀点的侍卫当众和尚书家小姐撕破脸在御花园打起来,名声大到几乎可以和我相媲美。

但是俗话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公主到了适婚的年龄,皇帝思来想去,觉得满朝上下,就我和公主脾性相当,两个人凑一起,正好别祸害别人了。一卷圣旨还没经过我同意,就直接传到了丞相府上。
当时我正在和九皇子掏鸟蛋,一个急火攻心,连蛋都捏碎了。
慕荣看了我手中的蛋一眼,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裤裆。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00:45:00 +0800 CST  
2
我心里很生气,我和长公主虽然都顽劣,但顽劣的方式不同,从小两看两相厌。我觉得就算自己是个将死之人,皇帝也不能这么算计我啊。

第二天吃完早饭,我整了整衣服,决定进宫和皇帝委婉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
一路上琢磨着要怎么开口。
说自己死了公主会守活寡?别逗了人家公主巴望着我是块匾呢。
说公主好色成性我看不上?别逗了我还不想那么早成为一块匾呢。

就这么兀自纠结着,前面远远走来一个清风白月之姿的仙人。
那人一头鸦发在后面别出一个简朴而又庄重的款式,月白衣衫上绣出道道璀璨金纹。走在我面前,清雅的面容像是隔着层烟雾。
可是我知道,此人是断不能只看表面那么无害的。

本来想绕道的,可是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就往我这边走来了。
我没办法,恭敬地弯腰:“微臣见过九殿下。”心里老大不乐意。
他平淡的眼里看不出半丝波澜。
“你是来找我父皇的?”
“九殿下英明,微臣确实有要事需马上启奏陛下,劳烦殿下不要怪罪微臣失礼。”说了这段话,我舌头都绕进去了。
心里说着,这不废话嘛,九皇子看着一副聪明相,怎么没有半点眼力劲儿,没看到我急的都快火烧眉毛了,还在这边和我扯鬼。
慕媵点了点头:“你在宫里不要这般随意奔跑,别人不似我这般了解你的性子,若是被有心人撞见了,难免大作文章,责你惊扰了圣驾,目无天子。你父亲站这么高,树敌自然不少,到时候就算是父皇不怪罪也保不了你。”
我有些奇怪他话里莫名其妙的亲昵,可是眼下我记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来不及去细思了。
“九殿下···微臣可否进去一见陛下。”
慕媵低头瞧着我。“你若是为了与长公主的婚事,可不必去了。”
我急:“终生大事,微臣虽然自知是个在殿下眼里不值一钱的,但还请九殿下体谅微臣的心意。”
慕媵看了我一眼,侧身带着宫人离开了。
我十步一跑地来到皇帝寝宫前,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稀里哗啦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我内心顿时充满了忐忑,这老皇帝莫不是知道我了我的来意?
这声音激烈的,竟是如此大的火。
我摸摸脖子,要不等会儿实在不行,我就从了吧。
顶多头上带点绿,总比头上带红的好。

正这样想着,里面的太监传我进去了。
我弯着身子,从余光里看到皇帝正一脸霜打茄子似的坐在红木椅上,鼻息沉重吹动了胡须,不断的向旁边的太监叹息痛恨,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有人逼宫。
我就想,至于吗,不就是退个婚,退的是长公主,又不是退的你,这副表情我的小心肝实在是遭不住。
龙椅上的人抬头看到我来了,叹的更厉害了。
“爱卿可是已经听说了?”
我垂手,不卑不亢:“臣昨日接到圣旨了,臣谢陛下厚爱,只不··”
皇帝一挥手打断了我,目光灼灼:“爱卿如此一说,寡人更加惭愧了,常乐,你来和驸马说一说吧。”
从旁边的太监巍巍颤颤的叙述中我得知,原来公主是昨晚上知道后带着她府上武功高强的春桃私奔了。
春桃,这名字好。
抗旨加私奔加女子乱伦,公主一下子犯了三条皇室大忌。我在心里抱了个拳,心服口服。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00:46:00 +0800 CST  
虽然我吧龄小,但是我的攻龄说出来吓死一群受。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08:13:00 +0800 CST  
3
然而,饶是我此时此刻对慕璇的胆色改观甚多,她也是回不来与我成亲了。
她回不来,我就放心了。
现在回丞相府正好赶上吃个午饭,回头再安稳地睡个回笼觉。这两日我为了这桩倒霉婚事没少操心,等会儿要和崔叔说一声给我多烧一只老鳖补补。
“陛下,既然事已至此,微臣也很痛心。只是想想,公主既然走了,依她的性子。即使在外面也不会委屈了自己,陛下切莫过于担心气坏了身子。”
我这话说的自己都要点大拇指。既撇清了婚事,又顺水推舟表达自己的气度。
同时心里正掂掇着皇帝什么时候放我走,结果龙椅上那位就开口了。
“爱卿可愿为朕解忧?”眼神炽热地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不要要我侍寝就好。
“不知陛下有什么事,微臣自然千百个愿意。”

皇帝慢悠悠地呷了口边上的龙井:“璇儿那丫头我是一定要抓回来的,她以为自己找了个武功高的就真的逃的了吗。她从小心眼就多,但不够聪明,我派出去的大内高手循着蛛丝马迹总能找到她。只是眼下····”
我一听心都凉了,这意思不就是我和公主的婚事没黄吗。绕老绕去这皇帝就那么想让我当他女婿是不是看上我了。
“陛下可是让微臣帮陛下瞒着大家?”
皇帝那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眯起来一笑:“爱卿明白就好,寡人方才已经与丞相说了,丞相也有些为难,可是驸马方才既然答应了寡人为寡人解忧,现下可愿去公主府住上一段时日?”
合着在这里下套等我呢。
我忍了忍,到底不能再说什么了:“谨遵陛下旨意。”

不就是娶慕璇嘛。
要真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她以后去逛青楼的时候我陪她一起去就是,也不怕再挨老爹的骂了,毕竟人公主大了他一级。
看着台上姑娘的姿色,互相之间品评几句说不定还能发掘些共同爱好什么。
然后品评着品评着,一不留神就看上了一个花魁,在青楼大打出手,那画面想来真是万分美好。

我叹了口气,在护卫的带头下来到了公主府门口。
说是住上一段日子,其实就是变相的监禁我。这公主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怕是连飞出去一只小鸟也能乱箭射下来。我想要逃,还不如等着哪天那个白痴皇帝突然良心发现了。
我幽怨地望望天,看到对面一座气派肃穆的宫殿。
上面朱色描金写了三个字:九王府。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14:28:00 +0800 CST  
4
进了公主府的门,是一条回环的走廊,沿路一直通到大堂,里面一溜姿色鲜妍的美男娟女正有些紧张地站着,看到我的时候头缩得比土鸡还低。
我心领神会,想着若是按进门的辈分,我是不是该喊一声哥哥姐姐什么的。他们皇家素来注重这种规矩,我既然被监禁起来了,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正待开口,门外突然跑来了一个紫衣的明艳青年。

慕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行啊,没想到镜哥儿你真做我姐夫了。你瞧瞧这些个男宠女宠怎么样,里面差不多有一半是我给大姐搜罗来的,兄弟我的眼光不错吧~”
我抬腿就踹了他一脚,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来给我糟心的。
“你倒是很会挑啊,这么喜欢拉皮条,怎么不给我找找!”
慕荣摆了摆手:“镜哥儿你别逗我了,我倒是想啊,回头得罪了那人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他瞪大眼睛,连忙捂住了嘴。

我看他这一副惊吓的样子像是白日见鬼,本来也不是认真问他的,现下却反倒有些好奇了。
想说些什么,外面就有人走进来了。
“驸马和六哥都在啊,这公主府今日真是热闹。我都忍不住过来瞧上一眼。”声音像是泉水流过山涧坠落下来,冷彻肌骨。
慕荣那小子连忙一把将手从我肩上撤去,速度之快,都让我有种错觉自己是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用扇子摸摸脑袋:“嘿嘿,我这不是怕顾大人被这一屋子的下人欺负,过来看他一眼嘛。”
慕媵站在门框处,似笑非笑。一袭薄衫在旭风吹拂下,外层的纱布携着墨发一齐微微飘起来,称得整个人像是脱离了烟尘。
“若是嫌他们碍眼,直接拖了出去砍了就是了。”温言絮言一出,屋里本来锁着脖子的男男女女,腿开始抖得像是锅里涮着的油条。
慕荣擦了一把汗:“此方法未尝不可,可是大姐以后若是回来了,难免不是一番大闹,我倒是不要紧,就是怕你为难。”
慕媵勾了嘴角:“我就是说个笑罢了,你们都这么认真作甚。”
我仔细看一眼周围憋气憋到现在脸都紫了的众人,心里感慨。
嗯,这个玩笑果然好笑。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14:29:00 +0800 CST  
5
慕荣没坐多久就走了。
说是府上有急事。我看着他方才在凳子上扭来扭去那坐立不安的样子,觉得他不是爹要死了,就是老婆要生了。
可是他爹我刚刚才见过活的好好的,他老婆广安王的长女还在娘胎里没出来,所以我就不知道他急的是个什么了。
于是我一边思考,一边和慕媵气氛尴尬地坐着。

慕媵纤长的手指划过碗盖,氤氲的水汽弥散开来,那眸色便愈发的深黑,他侧头问我:“驸马可会下棋?”
说实话我其实很讨厌这种费脑子的玩意儿。可是此刻和他干坐着想话题好像更费脑子。
他是老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身份尊贵,我要是敢下逐客令以后在朝堂上也不要混了,就抱拳谦虚到:
“惭愧惭愧,我和我府上掌厨的崔叔和看门的老李不时会切磋几局。每次都是微臣小胜。”
慕媵眉眼含笑,声音温和,说不出的清雅安然:“甚好,那还请驸马多多承让了。”

凉亭里,秋日的风吹过残荷,带来一阵花木的馨香。
我执白棋,慕媵执黑棋,你一子我一子地在棋盘上布棋。
我大多数时候是看不懂棋势的,只觉得黑黑白白晃得人眼晕,每当这个时候,就挑着那么一处顺眼的地方随便一落。
我心想肯定不是我天赋不好。下棋嘛,重在情趣。
可饶是我随便到这种地步,我和慕媵来的这七八局里面,我也一次都没有输过。

我此刻看着他,只见对方低眉敛目盯着棋盘,额前几根细软的发丝自然垂落,像是真的在认真思索什么。
我心想是不是他输了这么多次有些不想玩了有些着急。
为了表面我的体贴和知错能改,于我接下来就时不时故意让着他,甚至故意跑到他的陷阱里去。
慕媵抬起头,诧异地看我,秀丽的眉眼看得人有些惊艳,然后却把棋子放在一个连我都匪夷所思的地方。

其实和慕媵在一起下棋还挺开心的。
在连胜过他二十局之后,我嘴角忍不住地上扬,无奈摊手,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6
慕荣又来公主府看我的时候,我把慕媵棋艺不好这件事告诉他。
后者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你别逗了,慕媵他十三岁就已经打败了国手宋太傅。这棋艺,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这回就换我愣住了。
我不就是这个第一吗?

我再一次和慕媵下棋的那天,云很淡风很轻。
我心情好,落了一颗子,问他:“六皇子说你的棋艺是天下第一,你现在输给了我,我是不是天下第一?”
这番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欠揍。但是慕媵投向我的眼光,却柔得像是可以挤出水来。
“镜儿自然是天下第一。”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22:58:00 +0800 CST  
7
公主府的日子其实挺惬意。
除了做了坏事不被老爹吼之外,和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
我那天正喝着普洱研究棋局,决定学海无涯苦作舟,吾将上下而求索。外面小厮跑进来说太子来看我了。
太子?倒是个稀客。
我端整端整衣服,搓了搓脸就赶紧出去迎接了。
结果打开门后,却没想到除了那张方方正正的大饼国字脸之外,还有一张熟悉的脸,棱骨分明,俊逸非凡。
太史令之子傅如诗。

说起傅如诗这人,实在是我童年时候的阴影。
据说我娘年轻的时候貌美如花,与傅如诗他爹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被我爹横道夺爱给抢了去。我爹深感内疚,于是从此两家人便商量以后孩子出世了就结为夫妻弥补上一辈的遗憾。
结果娃娃亲都已经订好了,生出来一看两边都是扛枪带把的男孩。

我一直长到十五岁,每逢见到傅如诗,就被众多公子哥拉出来嘲笑一番,弄的我面红耳赤,追着人满京城的跑。
回家没少被我爹抓着耳朵,教训说人家傅如诗的气度如何如何你怎么就如何如何。此刻见到故人,那些个心酸往事便挨个浮现出来,几欲老泪纵横。
太子还在那边刺激我:“驸马,我今天把你青梅竹马带过来,有没有惊喜?”
傅如诗沉着脸微微低下了头。
我心想这冰山真是一如既往地冰,以后定然找不到老婆。
面上却咬牙笑着道:“许久不见如诗,真是分外想念。”

“镜儿与傅公子的关系倒是好。”身后就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来人靠在我门上的动作像是行云流水般写意。
我回头看着慕媵,觉得自从我来这里之后,每过个三两天他就来拜访一次,越发把公主府当成自己府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住在我对面。还大庭广众叫我如此羞人的名字。
连做个邻居都要做出些占有欲来,啧啧啧。
果然是帝王之才。

“老九来了正好,我们兄弟许久不见,下盘棋怎样。”太子看着慕媵,敛了方才的笑意。
我往前坐了坐。
“许久没有与皇兄对弈,怕是手疏了。”慕媵也是好脾气地回到。
我又甩了甩头发。
“既然如此,我便与驸马来一局吧。”太子看向我。
我满意地笑了。

8
茶室里,焚香在慢慢燃烧。
我坐在桌前,身后站着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对面是太子的国字大饼脸。
我看看自己的棋盒,一个时辰过去了,我剩下的子比起太子来,似乎半斤八两。
慕媵在身后小声地说“左起居三。”
傅如雪沉默了一下,也说:右起居三。”
我心里比较了一下,慕媵他连我都打不过,还在这边瞎指挥实在不靠谱。而傅如诗从小就是我爹嘴里三头六臂几乎可以脚踩风火轮的神童,听谁的话,一目了然。
我把棋子摆在了右边,慕媵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太子在我旁边又落下一子:“驸马,承让了。”
胜负已分。
我输了。
我回头深深看了傅如诗一眼。他把脸别了过去,我看到了他线条分明的轮廓。

送别太子他们之后,我靠在还没凉透的座位上,觉得自己的天下第一没了,有些神伤。
慕媵站在我身侧,逆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表情:“镜儿可是在难过?”
我拿起桌上没喝尽的杯盏,一饮而尽,豪气冲天:“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就算不是太子的对手,也不影响我热爱艺术的心。”
慕媵冰冷的指尖慢慢抚上了我的脸,温柔而细腻地一点点描摹:“镜儿便是天下第一。”
我看着他笑,我都输了,怎还会是第一。
两个月后我明白了,没有了第一,第二就是第一。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2 22:59:00 +0800 CST  
为啥发不出来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01:28:00 +0800 CST  
为啥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01:30:00 +0800 CST  
9
太子出事的事情,是慕荣后来告诉我的。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渝州知府按规矩意思意思给的东西被大理寺一不小心查到了而已。
这种无聊的故事就是添油加醋交给桥头那个说书的人来说,人家也白着小眼不屑的说。


这年头,在朝当官,有谁敢摸着良心说自己的手完全是干净的?
可是太子就是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这事刚传到太和殿,就有一群老臣起来反他,说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太子也是个暴脾气,双方激烈争吵了六个时辰,最后那三朝元老撑不下去了差点往柱子上一撞血溅朝堂,皇帝终于如愿废了太子。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07:30:00 +0800 CST  
可是要知道,慕新当初能坐上这个太子之位,必然不是省油的灯。他母亲韦皇后是韦飞虎的女儿,手握众权,皇帝也奈何不得。
太子被废当晚,问他外公借了一千精骑,夜闯太和殿意图作乱。还好被慕媵带领的御林军在乾坤殿外提前拦下。
当时慕媵身披银甲,在百里外射了一支羽箭,直接一箭封了太子的喉。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07:45:00 +0800 CST  
慕荣神秘兮兮地靠过来:“你猜太子临死前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是不是某某某,我来世还要做你的夫君?”
脑中情不自禁浮现一幕大饼脸太子神情告白的样子,觉得要我看到这样的八成是不乐意的。
慕荣呸了一句,沉默:“他说的是,慕媵,你骗我。”
不禁想起那天晚上慕媵摸我脸的一幕,他的眼睛幽深,像是河底隐藏的漩涡。里面像是深情,又像是冷漠。

“那现在,太子是谁?”
慕荣用一种那还用说的眼神看着我:“你说谁,不就是你家对面的慕媵吗。对了,顺便说一声,你那青梅竹马被慕媵调去做江州刺史了。啧啧啧,那苦地方寸草不生的,傅如诗什么时候得罪老九了?”
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不说话。

傅如诗出城的那一天,我一大早就醒来了。喝完小粥青菜,决定做个体操消消食。
小厮匆匆从门外走进来,递给我一封信。
上面那娟秀的字迹,我熟悉它们就像熟悉它们主人的脸。

“不要相信慕媵。”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07:46:00 +0800 CST  
10
冬天第一场雪飘飘扬扬开始洒落的时候,慕媵正在我府上与我堆着火炉喝酒。
上好的桃花酿,倒在绿色的琉璃杯里发出暗黄色的光。
我看着新奇,便多喝了两口。
多喝两口之后,又多喝了五口。

我这人从小就好动,醉了酒也是不安分的,那天不知道耍什么酒疯,竟当着慕媵的面一件一件脱衣服。
当时他似乎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我,连酒撒到了胸前的衣襟上也不自知。
我觉得他定然是羡慕我那伟岸健美的身材。我这人平时谦虚惯了,也就喝醉了忍不住和别人炫耀炫耀。
我脱到最后觉得还是不够,看到外面有几个侍女在扫雪,连忙激动地跑出去。
鞋也没穿,就一件单衣松松挂在身上。

赤着脚在雪地里四处跑竟也不觉得冷,只是跑着跑着被一双手捞到了怀里。
慕媵把我拦腰抱了起来,他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冰雪般凌冽的眼眸里面倒影着我的脸。
他用手拭去我额头上的雪花,把那片雪含进嘴里,叹了口气:“镜儿就像这雪,让人不忍沾染。”
我受不了这突然的文艺,刚伸手想拍他的脑袋,五脏六腑一阵熟悉的刺痛,眼前突然变模糊起来。
然后鼻子下一阵温热,接着,模糊就变成了彻底的黑暗。

失去意识之前,我突然想到,我这毒每年冬天都会发作一次,今年被关到公主府倒是大概是提前了。
要是老爹知道我今天敢喝酒又玩雪,回去肯定免不了又要被他提着鞭子满园追着跑。我娘到时就又要跟在他身后转圈圈。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07:52:00 +0800 CST  
11
提到我身体中的毒到底是什么,这事还得从我小时候开始说起。
那时我十岁不到,成天就爱和翰林院的那群子弟泡在一起。
一日晌午,我和慕荣在池塘边嬉水,那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撩水泼我,被我一头按在水里胖揍。
我正揍得起劲,突然从天而降三个黑衣人,抓住我就往麻袋里一套。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是平日里欺负别人太厉害遭天道报应了,心里无限后悔觉得以后有机会定然痛改前非。
后来慕荣说他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为此信佛信了好久,每次去大理寺拜神,他都是皇子里最积极的一个,还能和住持交流交流佛学心得,很得太后的喜欢。
然后他接着又说,但无论怎么说,我都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命。
因为那三个黑衣人想劫的,就是皇子。

我心想大概是我当时打人太愉快了。那时候是我诨得最厉害的时候,完全不觉得这样以下犯上揍一个皇子有什么不对,慕荣那傻小子当然也不敢觉得有问题。于是我就给他背起了那个黑锅。
等到我被人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水牢里。
过了许久,一个脸上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进来,周围空气里瞬间弥漫着浓郁的香味。她一双弯弯的眼睛瞧着我,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祸国的狐妖妲己,媚骨天成。
因为遮着脸,我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只不过她盯着我良久后,突然一手绊开我的嘴塞进了一粒药丸。
我当时年轻不懂事还和她道了一句谢,因为我撑到现在实在是饿了,随便塞点什么总比没有的好,于是觉得她真是个好心人。
女子愣了,眼神复杂得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劈断了绑住我手的绳子然后走出去了。

我一个人被留在漆黑的牢房里,没什么事情做,有些无聊。
此时此刻,我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被人绑架了。希望绑匪出价不要太高,不然万一我那抠门的老爹嫌贵,本来就嫌弃我念书不如傅如诗,现在就更加不想赎我了。
我正担忧着,旁边一个牢房突然传来轻微的呻吟。
因为手脚没了束缚,我可以在牢房里随意走动,便走过去看看怎么了。

幽幽的光线中,一个白衣服的少年双手被掉在半空中,身上满是鲜艳的鞭痕。
脸上被血糊住了,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可是那露出来的眼眸,和那方才的黑衣女子有几分神似。
他此刻像是刚刚恢复了意识,咬着牙,发出轻轻地哼哼声。
我看着他满身血淋淋的伤口,想到我平时就是摔了一跤,都能叫的比杀猪还惨,心中不由对他起了几丝敬意。
“你也是被绑架来的吗?”我出声问他。
少年大概没想到牢里还有一个人,低头皱眉看着我。
“你被他们打是不是因为你家人没有付赎金?”我觉得他可怜,觉得他爸妈真不是好人,忍不住安慰他,
“你别害怕,等我老爹来了,我让他把你一起赎走。我爹虽然是个抠门的,但是看到这种事也不会不管,你以后要是没地方去就来我家吧反正我一个人无聊,教你玩玩泥巴。”
他平静地垂吊在那里像是个木偶,只是我看到他本来漆黑暗淡的眼神,那一刻似乎多了一点点的光亮。

夜晚的时候,我窝在岩壁的旁边。
平时闹腾惯了,今天安静窝了一天着实有些难受,我突然想到课后偷偷看到的本子上,说岩壁上会有机关之类的,就在身边的石头上到处摸摸。结果真的被我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柔软物什。
一抓下来,发现是条五彩斑斓的花蛇。
我吓得连忙甩开,他摔在不远处,鼓起脖子,摆出进攻的姿试,吐着杏子就朝我快速游过来。
我害怕地把手捂上眼睛,嘴里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却听到背后一声沙哑的哨声。
周围令人害怕的嘶嘶声不见了。
再睁开眼睛时,毒蛇已经不见了。
远处的白衣少年,在月光的映衬下,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望着我,像是深情,又像是冷漠。

少年后来是比我早出去的,一个黄衣服的丫头毕恭毕敬得去把他放了下来就兀自跪在了地上。
他走之前还来看了看我,皮开肉绽的手摸上我的脸,蹭的我一脸血我也没和他计较。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放出去了。
那灿烂的阳光照到我脸庞的一瞬间,恍若隔世。
刚被黑衣人放下,我娘看到我脸上的一大片血就疯了似的扑过来搂主我,一边抖一边簌簌地流泪。我爹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此刻也眼睛湿润了。我觉得自己当初还担心他不给赎金,委实有些大逆不道。

然后我就被带回丞相府了。
皇帝派了最好的御医给我把脉。那老大夫浑浊的眼睛闭上,带着老茧的手指在我腕上放了好久,睁开眼时,对着我爹摇了摇头。
我娘已经泣不成声。
于是这一天,朝廷中所有人都知道了,丞相之子高镜,被邪教劫持,中了江湖中最霸道的毒药——荣雪。
昔日最讨人嫌的熊孩子,一日之间,变成了最可怜的短命鬼。

第二年春天,皇帝找回了遗落在民间的九皇子。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08:18:00 +0800 CST  
楼主这两天快开学了比较懒,欢迎催更。
本攻就喜欢听人叫出声来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12:35:00 +0800 CST  
12
我睁开眼来,那些前尘往事到现在,也有些遥远了。
水牢里当时觉得宛若天人的少年,现在想来,已记不清长了什么样。只觉得在我脑海中那脸像是隔离层雾看不真切。

我喉咙有些干,刚想开口叫人来给本驸马端杯水,旁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说话声。
透过床头的纱布望过去,一个鹅黄色罗衫的娇俏少女站在不远处,垂着脑袋上别了一朵绿色不知名的花,远远看去样子很是乖巧玲珑,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心里一喜,觉得慕媵想的真是周到,刚醒过来就知道派漂亮姑娘来陪我解闷。我这两个月被关在公主府见到的不是浓妆艳抹的各类妖艳贱货,就是清汤寡水的奴婢下人,再这样下去自己这年轻气盛的都要被憋坏了。
然而还没等我的“谢”字说出口,慕媵就起身上前,雪白的袖子挥过去,狠狠得甩看女子一巴掌。那声音听起来就清脆沉重,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才这般响亮。

我心里顿时着急,姑娘来都来了,打坏了那脸让我喝西北风吗?
“少主~你也知···是你少主··让···你去··我的话···不要来见我了。”
慕媵优美的唇形一开一合,虽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那语调却嚣张邪肆而狠戾,让人觉得很陌生。与他往常的在我面前的样子很不一样。
那女子的头一直磕在地上,身体在颤抖。

我心想把人吓坏了可不好。就出言为女子求情:“慕···咳咳咳。”
可是我喉咙太干燥了。刚出声就忍不住一阵咳嗽。
外面静默了。
良久,一只骨节分明的玉手拉开我眼前的帘子,光线一点点照进来,慕媵那张天仙似的脸几日不见越发显得祸水了。
他把我按在床上,一头俯身,柔软的唇贴着我的,一口清水就沿着那灵活的舌被度了过来流进了喉咙。
我心下有些无语,觉得自己虽然还病着但还不至于到了连一口水都要被人喂的地步。
但终归人家是太子,还不嫌弃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帮我以口度水,我也不好说什么。

脸上有些烫,刚醒过来声音还虚弱,但不影响我肥厚的色心:“慕媵,外面那姑娘呢,是给我的吗?怎么不带进来瞧瞧?”
慕媵笑了笑,像是三月梨花枝头开:“什么姑娘,我竟不知。镜儿怕是做梦了。”
我听了很奇怪,就慢慢爬起来自己掀开帘子去看,可是外面真的清冷的连个苍蝇都没有。
慕媵刚刚站得的那个地方,算是我房里的一处暗地,想要出去开门就一定要饶过我的床经过我的眼睛才行,否则不可能出去。
我在心里感慨一句,刚醒来就又活见鬼了,真是不吉利。

慕媵轻轻地从背后搂着我,头靠在我的肩上:
“镜儿为何总是这般让我操心?”
黄衣漂亮姑娘是个鬼这件事让我心里不太舒服,我就心想谁要你操心了,我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操我的心了?
“微臣本就是个将死之人,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又何必为我费神。”
慕媵眉头皱了起来:“没到最后,什么事情都还不可知,你又何必像别人一样说些丧气话。”
我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大概是怕我还没想开生死,想安慰我,就摊摊手:
“谁不知道这江湖上中了荣雪的,哪儿有人真的活下来的。殿下不必担心我,我早不在意了。得过且过开心过就行。”
随后想到自己现在的境遇,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陛下把我关在此处,我怕是到死,都只能做一只笼中之鸟了。”
慕媵伸手摸我的头发:“镜儿不觉得,最近这段日子在公主府很开心吗?”
我想了想:“开心是开心,可是,我爹不知道最近在朝上有没有和人吵架,我娘也不知道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吃饭。我只有一年的活头了,一想到这些,我觉得也没那么开心了。”
“所以镜儿,心里还是想离开?”
“嗯。”
然后慕媵沉默了。
我等了他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我这个人平时与众世家公子玩乐时,有时候也会有气氛沉默的时候。每当这时,我总是会捡几个荤段子讲给大家笑一笑,屡试不爽。
眼下我和慕媵虽然气氛很奇怪,但想到如果要我在他面前说些荤话,我却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具体为什么说不口,我不知道。
我心里头觉得,他于我与慕荣等朋友是不同的。可不同在哪里,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他生的太好了吧,我这样告诉自己。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他一袭白衣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15:06:00 +0800 CST  
13
自此入冬以后,我每日都起的格外晚。
某日一大早,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我突然发现公主府今日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院落是如此的安静,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慕荣一路磕磕绊绊得跑到我府上。没进门就扯着他那公鸭嗓开始嚷嚷:
“我说镜哥儿你最近又怎么刺激慕媵了,没事别总流氓大少爷脾气好吗,慕媵不像我这么善良和蔼能忍你这狗脾气,他忍不了就找别人发泄,变态起来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住。你要没真生气就赶快和他合好不要放他出来祸害别人行吗。”
我闻声疑惑得看着他满眼的血色,不知道慕媵到底做了是怎样的糟心事才能让慕荣这个缺心眼憔悴至此。
慕荣一屁股坐下来,委屈地和我讲今早上皇帝叫他去御书房的事。
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横飞唾沫,我又看了看今天这清冷的院子。总算是稍微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公主私奔已经三月余了,追查公主的人迟迟没有消息,皇帝饶是再有耐心,想起此事也很为头疼。这件事又是个皇家辛秘,不能广而告之收集群臣良策。
群臣,一说起群臣就让人觉得寒心,太和殿上那群儒生,除了我爹,所有人到现在,都还觉得我和公主王八对上了绿豆,日日在公主府琴瑟和弦。
然而一个滥情,一个薄命,如何和弦的出?
我望望天,觉得国之栋梁迟钝至斯,我朝的未来很灰暗。
公主出逃了,皇帝头疼了,慕媵作为太子,自然有义务为他出谋划策。
只是这个谋出着出着就出到了慕荣身上。
基于慕荣的母妃平时没少跟皇帝吹枕边风,念叨要立个侧妃,慕媵掐着指头想了想,就跟皇帝建议干脆买一赠一打,直接把公主的后宫给他搬过去了。
有男有女,有声势显赫的有家徒四壁的,而且大多是慕荣给挑的也算符合他的审美,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慕荣指着我鼻子说:“你说他既然能想到这种恶毒的方法,为什么不把这一屋子的人搬到他太子府呢。父皇当初还想给他立太子妃呢。”
慕荣骂得太激烈,没发现慕媵其实很早就来了,悠悠然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
他在旁边听了这话倒也不恼,只是说道最后一句,那清淡的眸子意味深长得看着我,前言万语,似是尽在不言中。
我被那目光盯着,生生觉得周身一寒,抖了抖。
其实我本以为慕媵把满园的人送给慕荣,是想把他们一个个放生。但是我算错了。他只是把鱼饵撒出去。
他等的,就是那条大鱼自己出现的。

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饭正犯懒,躺在慕媵怀里被他喂药喝。在他柔情似水的注视下,两个大男人之间硬是多了些粉色的泡泡。
房梁上风风火火跳下来一个红衣女子。
女子黑巾包面,手里拿着一把没开刃的短刀,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大喝一声:“,慕媵,你好大的胆子,凭什么玷污我的后宫!”
我被这熟悉的声音吸引抬起头。慕媵有些不悦得眯了眯眼,继续一勺子递过来堵住我的嘴。女子被我们无视了很愤怒:
“姓慕的,姑奶奶叫你你听不见吗?”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4 23:28:00 +0800 CST  
14
我听了她的说这话,觉得有问题。
两人都姓慕,姓慕的这称呼实在不太适合,就好心提醒:“公主,慕媵他现在已经是太子了,理说大你一级,你可以叫他一声殿下。”
慕璇被我拆穿了身份有些惊讶,然后听到我后面半句,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咬牙骂道:
“什么太子?姓慕的,你别当我不知道你那些个肮脏手段,你这外面捡来的是不是真掺着父皇的血还说不准,他被女人迷糊涂了我可清楚的很。”
慕媵一听,被人戳了痛处也不在意,甚至那浅淡嘴角的笑意都和平时分毫不差。
我看着他那张清雅异常的脸,心想,不知是他真的不在意,还是面具隐藏得太好了。

慕媵轻轻开口:“长公主在外面多日,父皇记挂你记挂得紧,眼下你一回来就来我这边活蹦乱跳的,想必父皇知道该生气了。”
此言一出,外面就进来几个侍卫,三三两两把公主绑了起来拖出去了。
公主一路被人拖走,一路在外面骂。
只是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野小子、捡来的几个老掉牙的词。
我心想公主果然是以荒淫与我齐名的,别的地方她真是太嫩了,就她这词汇量,和十三岁的我放一起对骂一场,也只有分分钟会被我骂得滚地上哭的份。
而且慕媵,哪里又是她说的野孩子那么简单。

他母亲娥怀,是南境巫山族最神圣的圣女。
当年老皇帝慕荀日子过得太滋润了,觉得自己作为有志青年,应该拓展一点疆土锻炼锻炼自己。
来到南面的巫山族时,看到巍峨的巫山心生敬意,忍不住想要爬一爬领略山顶风景。刚上去恰巧遇上了一场雨,急匆匆山庙躲雨时,又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同样躲雨的巫山圣女。
山下的三万精兵谁也没想到,慕荀随随便便上个山,就把山下的他们上丢了。
可是巫山圣女也非寻常人,任慕荀如何苦苦哀求,也不愿入宫相随,只愿一直守着巫山。
慕荀心灰意冷,回宫后一直以来都郁郁寡欢。
直到十年后,慕媵出现了。老皇帝一见到他,就认定他是自己与圣女的孩子。

我觉得圣女既然愿意怀了慕媵,说明还是对老皇帝有几分情谊的,这般矫情又有什么意思。就问慕媵,他娘为什么不进宫当妃子。
慕媵那好看的脸一愣,迟疑了良久才说:“许多事情,不是大家说的那样的。究竟谁爱了谁,谁负了谁,只有故事里头的他们自己知道。”

楼主 明朝小松树  发布于 2017-02-15 13:22:00 +0800 CST  

楼主:明朝小松树

字数:35555

发表时间:2017-02-12 08: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1-12 03:23: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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