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11】伪父子，年上养成，中篇吧
一
杨震中又一次在朋友家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小男孩。
一个5,6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明显就是大人的旧衣服，袖子和裤脚都卷了好几圈。脸上、手上永远都是脏兮兮的。
中午的时候，在朋友的再三请求下，杨震中留下来吃午饭。
“你看都没什么好招待的，就随便吃点吧。”朋友客气的说。
突然，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朋友放下筷子走到门口呵斥道：“柯晓轩！你搞什么鬼！捡这么多废品回来干什么！你以为这里是垃圾回收站吗！赶快给我扔了！”
“我拿来有用的！你又不买玩具给我，难道我都不能自己动手做吗！”男孩用清亮的童音不甘示弱地喊道。
“反了天了柯晓轩！你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还敢给我顶嘴！小心我把你送到孤儿院去！”
“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还不如孤儿院呢！哼，我就知道你对我爸爸的承诺是骗人的！说什么会好好照顾我。。。”最后的声音嫩嫩的带上了哭腔。
朋友沉默了一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
杨震中却有些失神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何其相似，父母去得早，将他托给了亲戚。寄人篱下的滋味是苦涩的，很多不满委屈埋怨都得往自己肚子里吞。杨震中从小就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不会抗议，不惹事，更不会顶嘴，也正因为如此，一直到他考上大学开始自力更生，他都没被送入孤儿院。
可是这个孩子的前路让人担忧，淘皮捣蛋，古灵精怪，最后结果往往都是朋友受不了他而送他如孤儿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是被所有人完全遗弃了。
杨震中探过身子，看到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双手紧紧拽着一个破旧的大麻袋，仰着头，乌黑的大眼里明明已经泛出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流出。
杨震中心里突然涌现一种冲动，也许我可以与这个淘气倔强地孩子一起生活。
二
“爸爸，你的鞋子好大！”
“爸爸，我的小鱼饿了。”
“爸爸快来看，电视上好多人，还穿着怪怪的衣服。”
。。。。
自从用一个毛公仔成功引诱柯晓轩开口叫他爸爸后，那孩子似乎叫上瘾了，刚开始杨震中还会耐心地应着，连着一个星期这样后，特别是你在工作他还在那儿咋咋呼呼的时候，杨震中终于受不了了。
“爸爸。。。”
“柯晓轩!没看到我在工作吗？自己一边玩去不要吵我。”
安静了好一会，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过了一会，又是一阵乒呤乓啷，又过了一阵，又传来乒呤乓啷。杨震中恼火地把笔一丢，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客厅一片狼藉。啤酒罐子，可乐瓶子，茶罐，甚至还有玻璃杯，东倒西歪到处都是，还有报纸也东一张西一张零零散散铺成在地面上。
杨震中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柯晓轩！你到底在干什么！”
胳膊夹着毛公仔鱼、正在摆放罐子的柯晓轩欢快的蹦到杨震中身边，拉着他的手说“爸爸，过来陪我玩”他指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保龄球比赛说“这个游戏好好玩，把一个球滚过去可以撞倒一片呢。”
杨震中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心里的怒火，他蹲下来尽量温和的说：“晓轩乖，爸爸还有工作，晓轩把这些瓶子罐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好吗？待会爸爸买条脆脆鲨给你吃好吗？”脆脆鲨是晓轩喜欢吃的零食。
晓轩抱着他的鱼，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伸出三个手指头说：“我要两条。”
杨震中笑着把一只小手指头压下去，说：“好。晓轩放好后就回房看安徒生童话好不好？”
“好。”晓轩乖乖应道。
终于争取到一阵宝贵的安宁了，杨震中赶紧回房把工作做完，否则等晓轩看完童话书又要开始折腾人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晓轩抱着他用透明胶袋装起来的鱼坐到餐座上。这条鱼从买给他那天起他就一直抱着，连吃饭都不例外。第一天杨震中强行将鱼扯离了他的怀抱，晓轩竟扯着嗓子号了起来，哭声震天，被他尖亮的声音折磨的耳朵嗡嗡作响的杨震中妥协了，他把鱼用胶袋装起来塞到晓轩怀里，这才止住了他的哭声。
晓轩把鱼夹在双腿中间，一手捧着碗一手抓着匙羹吃得满嘴米粒。“爸爸，我想喝可乐。”不等杨震中回话他就抱着他的鱼跑去开冰箱拿出了一瓶已经开封的可乐。
杨震中立刻赶过去制止了他，责备道：“不准喝，这是冰的，喝了会胃疼，你忘了上次和冰果汁闹胃疼的事了？”
晓轩撅起嘴，“果汁和可乐不一样，我想喝可乐！”
杨震中强行拿走了他手中的可乐瓶。
晓轩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腿使劲扑腾起来，大眼里迅速聚集了泪水，小脸整个皱成一团，扯开嗓子哭号起来：“我要喝我要喝我要喝，哇——给我喝——哇哇——坏爸爸——”
杨震中耳鸣如鼓，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最后晓轩如愿以偿的喝到了他要的可乐。
饭后父子两坐在沙发上，一个看新闻，一个玩他的鱼。突然晓轩抱着肚子打起滚，“爸爸，疼，好疼，疼疼疼，呜呜——”
杨震中早预料到了，他手伸过去揉着晓轩的肚子，说：“知道疼了吧，以后还喝不喝？”
晓轩疼得小脸煞白，小猫似的呜呜的哭着，有气无力的，“好疼，呜呜，爸爸我再也不敢了，不喝了，爸爸救救我——”
杨震中取来胃药和热水给晓轩服下，将哭得一抽一抽的磨人精抱到怀里，温暖的大手伸入衣服里给晓轩揉着。“知道疼了以后就乖一点了，再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让你疼死。”
晓轩双手使劲搂着杨震中的脖子，往他怀里拱啊拱。
第二天。
杨震中拿着可乐空瓶怒吼道：“柯晓轩！冰箱里的半瓶可乐跑哪去了？你又喝了是不是！你个兔崽子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告诉你，今天你胃疼死我都不会再理睬你！”
三
“我回来了。”穿着运动校服，一只肩膀挂着书包的少年低着头在鞋柜旁换鞋。
杨震中从厨房出来，已经换好鞋的少年别着脸从他身旁走过。杨震中一把拉着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柯晓轩，你嘴角的伤是怎么回事？”
晓轩挣脱他的钳制，别开脸，一声不吭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杨震中的手机响了。
“喂，李老师您好，我是柯晓轩的爸爸。。。。晓轩今天和人打架了？！。。。。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一趟学校。”
晚上。
“晓轩，你告诉爸爸，为什么打架?”杨震中摸着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晓轩的头，温和的说。
晓轩沉默。
“告诉爸爸，谁欺负你了，我知道我家晓轩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
“哼，你忙你的工作吧不用理我。”小声的抗议传来，带着少年的清冽。
“怎么能不理你呢，你可是爸爸的宝贝儿子。”杨震中干脆躺下来从后面搂住了晓轩，“哎呀，晓轩都初一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任性了哦。”
“所以你就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关心我了。”晓轩嘟囔道。
他转过身子，窝进杨震中怀里，委屈的说：“那个家伙说我是孤儿，他说我爸爸姓杨，我姓柯，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
杨震中叹了口气，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这种事杨震中小时候没少遇到，但他都只是忍气吞声。
“晓轩，你知道吗？爸爸也是个孤儿。”杨震中轻轻抚上少年吃惊的瞪大的双眼。“爸爸寄宿在亲戚家里，受尽白眼，受尽委屈，但爸爸都没有埋怨过，也从来不给亲戚添麻烦。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可靠的，晓轩，想要什么都必须自己去争取,委屈只是暂时的。”
杨震中起身走了出去。他没看见身后一双湿润的眼睛。
如果那个同学仅仅只说了这些，他不会动手打人的；惹怒他的是那个同学说的后半句话，“你爸爸将来结了婚生了孩子，你就被抛弃了，好可怜”
这句话狠狠撕开了晓轩的伤疤，鲜血淋淋。
想要什么都自己去争取是吗，那么爸爸，等我有能力抓住你的时候，我就再也不必担心你会抛弃我了吧。
四
“晓轩，过来这边。这是刘姐姐，小时候来我们家坐过的。”杨震中笑眯眯的招呼儿子。
穿着白色衬衣黑色制服裤的少年走了过来。
“叫姐姐。”
“阿姨好。”少年淡漠地说。
“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杨震中尴尬的笑笑。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孩子都这样。我看看，晓轩都长这么大了，当年到你家的时候，你才这么小不点的，圆圆的脸大大黑黑的眼睛，可爱得紧，我当时就想，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就好了，”刘小姐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晓轩冷哼一声，“原来从那时起就开始觊觎我爸了，真是痴情啊。”
“晓轩！怎么说话的！”杨震中呵斥道。
刘小姐尴尬的微笑，“晓轩真是幽默，呵呵。”
“刘小姐，你来点菜吧，这家饭馆味道正宗，我来吃过几次的。”
“好的，不知道杨先生想吃点什么呢？”
“没关系，你顺便点，我不挑食的。”
“哼，不挑食才有鬼，”晓轩双手环胸，嗤之以鼻。“我爸蔬菜里不喜欢吃韭菜胡萝卜冬瓜青椒肉食里不喜欢吃羊肉牛肉还有太肥或太瘦的猪肉海鲜的话他有些过敏清蒸什么的最好不要当然虾蟹更不要点最好太辣不要我爸的胃伤不起但太清淡也不要他会吃不香——”
“够了！”杨震中喝道，“柯晓轩你不想在这吃饭就回家去！”
“把我赶走了你们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是吧，不久的将来我就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名字你们想好了么？”柯晓轩无法阻止自己说出尖酸刻薄的话，他仿佛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雄兽，呲着牙，竖起了全身的毛。
刘小姐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抓起包跑出了饭馆。
回到家后。
“柯晓轩，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让我失望了！”杨震中一把把晓轩摁在了墙上，眼里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柯晓轩伸手抓住杨震中的衣服，直视着他的眼睛，眼里慢慢浮现出倔强地神色。杨震中突然有些晃神。
这样的倔强地神色，依稀还是当年那个中午，朋友门口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只是一转眼，这个小男孩已经上了高中，出落得与自己一般高了。少年仿佛春草一般，在他不经意之间，抽高长大了，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爸爸，”柯晓轩轻声唤道，“我不想要后妈，我只要我们两个人一直过下去。”
“别这样说，将来我儿媳妇可要吃味的。。。”尾音被吞了。仿佛有惊雷在杨震中的脑海里爆炸开来，让他眩晕不已。
唇上传来的微凉的湿意让大脑死机的杨震中慢慢回过神来，察觉到柯晓轩像小猫一样一下一下舔着他的唇瓣，他猛地推开了他。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他怒吼道。
“爸爸，我爱你，我的爱已经超出了亲情了，我想亲你，想摸你，甚至、甚至。。。”
“你住口！混账东西！我们是父子！”
“我们不是！我们不是！我。。。”
“我叫你住口！”杨震中暴喝一声，“你给我滚出去！”他奋力将柯晓轩推出了家门。顺着砰的一声巨响，门在晓轩身后关上了。
晓轩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打开了。晓轩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起身扑进了震中的怀里。
“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赶我走。。。呜呜。。。你要抛弃我。。。”
震中抱住哭得哽咽不已的晓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嘘——不准在说这样的话了，我们都忘了今天的事，我永远是你的爸爸。”
“。。。。”怀里的晓轩心有不甘地咬住了嘴唇。
哼，等我长大，看你往哪儿逃！
五
围着围裙的青年端着刚炒好的香喷喷的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可以。。。”吃饭了。后面的声音在看到沙发上睡着的震中后，自动消音。青年把菜端到饭桌上，轻手轻脚地靠近了沙发上熟睡的人。
他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脸侧向一边，安静而毫无防备的样子。
晓轩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俯身吻上他的脸颊，他的脖颈，圆领的衣服里露出的锁骨。察觉震中微微动了动，晓轩抬起头凑到震中的耳边，温柔地唤道：“爸爸，开饭了。”
饭桌上。
“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一束玫瑰到我的办公室，却没有留下任何信息。”震中仿佛漫不经心的说到，“不只今早，这一个星期连续有花送给我。”
“是我送的。”晓轩平静的回答，夹了一块肉到震中碗里。
啪的一声，震中将筷子拍在了桌上，怒道：“你什么意思？”
晓轩微微挑起一边的眉，“你真的要听我送花的理由吗？”
震中瞪了晓轩一会儿，终于重新拾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晓轩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埋头吃饭的震中，“爸爸，你知道鸵鸟遇到危险是怎么做吗？”
“晓轩，你快毕业了，上次说的那家公司有回音了吗？”震中连忙转移话题。
“嗯，我下个月就可以去实习了。”顿了一下，晓轩突然笑了起来，“要挣扎就趁这段日子吧，等我工作了，你就逃不掉了。”
“你！”震中气得想站起来离开，被晓轩一把摁在椅子上，放佛安慰炸毛的猫咪一样轻轻抚摸着震中的后颈。
“好啦，不闹你啦。乖，再多吃点。”
震中瞪着眼睛——眼前的青年侧过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黑眸里有着海还一样的深情和执着，还有志在必得的自信。年轻的脸庞隐隐还有着少年的柔和，但更多的是男人的刚毅。
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晓轩的形象慢慢由儿子变成了一个男人呢。也许是他开始努力学做菜，他开始积极锻炼身体，他开始勤奋好学，他开始找各种兼职机会锻炼自己的工作能力；还有，那次无意中听见他喊着自己的名字ZW，他趁自己睡着无数次偷亲，他喜欢从身后环抱着自己，他常常像亲密的恋人般把脸埋入他颈窝里磨蹭，他迅速的低头印在额头上的吻——震中震惊地回想着，自己是如何从一开始的大发雷霆、怒气冲冲到后来无可奈何、予取予求。
晓轩是他儿子的这个意识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淡化了，而是恋人的意识又潜移默化的被灌输入脑海，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震中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是不对的。
六
“思思，这是晓轩。”悠扬的小提琴乐曲在餐厅里飘荡着，正方形的餐桌上，震中向面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女介绍对方，“晓轩，这是思思。”
“晓轩你好，”前面面容白皙清秀的女孩害羞的低下了头。
晓轩微微笑着，温和有礼，“思思小姐你好。”
“思思目前还在读大学呢，大二了吧，呵呵，她的爸爸和我在同一家公司，每当提起思思，他总是满脸骄傲。思思真是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孩儿。。。。”
“爸爸，”晓轩把手放在了震中的手上，“别光顾着自己说话，先点菜，别把思思小姐饿着了。”
“是是，看我一时高兴。”
吃饭时。
晓轩将切好的牛扒放入震中的餐盘里，“爸爸，尝尝这家餐厅的牛扒，虽然你讨厌吃牛扒，但这家的牛扒味道很特别呢。”
震中尴尬的笑道，“晓轩这孩子就是孝顺。晓轩，给思思切一块。”
晓轩抬起头，黑沉沉的眸子直视着思思，微笑不语。
思思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思思，你是会计学院的是吗？”震中笑着问，
“是的。”
“我们晓轩是经贸学院的，将来你说不定可以帮助晓轩呢~”
思思脸红，偷偷瞥对面那个温文尔雅面容姣好的年轻男人。他正专注的挑着鱼刺，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思思有些失落。
震中把思思的想法看在心里，他转过头说，“晓轩，别只顾着吃啊。”
晓轩把鱼肉放到震中的餐盘上，微笑着说：“我爸爸就是有爱开玩笑的毛病，思思小姐不要介意。”
思思勉强地笑了笑。震中掩饰地端起了酒杯，晓轩却握住了他的手，“空腹喝酒不好，来，先吃些菜。”
震中看着近在咫尺满脸关切的晓轩，一刹那间竟有些失神，心中有什么在慢慢地融化消退。
七
冬季天黑得早，吃完饭本来震中是让晓轩送思思回学校的，但思思婉拒了，她知道她和晓轩是绝无可能的。他对着她时是彬彬有礼的，却也是冷漠的，充满距离感。这是一种无声但再明确不过的拒绝，她是明白的。
黑蓝的天幕上稀疏地点缀着几颗星，路旁的树木光秃秃的站着，冷风萧索，昏黄的灯光下，晓轩将围巾套在了震中的脖子上，低头抵上了震中的额头，“还逃不逃？嗯？”
震中心虚的不敢与尽在咫尺的黑眸对视，他小声的抗议道：“我们是父子。。。”
尾音被晓轩吃进了嘴里，他含着他的唇吮吸了一会儿，又亲昵的咬他的鼻尖，“我们是什么？”
“父子。。。”再次被吻。
“是什么？”
“。。。。父子。。。。”吻沿着唇角渐渐往下，一口咬住了下巴，再往下舔舐着喉结。
“是什么”他再次抵住他的额，环紧他的腰，深深的凝视着他，眸子仿佛有波光流转。
冷风呼呼的吹着，他温暖的怀抱却仿佛将冬天的严寒都挡在了身外。震中恍然觉得自己是一尾鱼，他的深情和温柔如潮水般将他全面包围，无路可逃。
晓轩低低的笑了，声音如美酒般醇厚。
“震中，我爱你。”
八
震中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一双手从身后环上了腰。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震中笑着问。
晓轩哼了一声，孩子气的把他埋入震中的肩窝里蹭啊蹭，“我这么拼命往上爬，还不是为了用更少的时间赚更多的钱，让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在一起啊。”
“是是，我的总监大人。”震中笑着点了下身后人的鼻尖，“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啊。”
“不够不够，”属于成熟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竟像小动物一般撒起娇来，却该死的性感极了。男人那带着些微刺刺的下巴在震中的脖子上蹭着，让震中感到痒痒的，他用手肘推了推身后粘皮糖一般扒着他的晓轩，说：“到客厅上坐着去，晚饭很快好了。”
男人不甘不愿的咬了一口震中的脖子，磨磨蹭蹭的站直身体，走开了
晚上，床上。
月光透过窗棂，如水般倾泻入昏暗的里屋。借着皎皎的月色，仿佛可见大床上纠缠的两个赤裸的身躯。
晓轩分开修长结实的腿，肩抵着床，腰往下沉着，浑圆的双丘高高翘着，似发情的雌兽一般趴伏在床上，工作时冷峻严肃的脸，此刻两颊艳红，媚态横生，蜜色的腰身流水般优美柔韧。
震中趴在晓轩的背上，肆意舔舐啃咬着他的后颈、肩膀、不断起伏的蝴蝶骨，沿着腰的曲线舔舐下去，呜啊一口咬住了饱满且弹性极佳的臀瓣儿，津津有味的啃咬起来。
轩轻轻的喘息着，声音低沉性感。震中扒开那挺翘的双丘，深色的菊花羞涩地收缩了一下，又温顺地绽放开来。震中将手指插入，那里柔软异常，他轻笑出声，“轩，你洗澡时自己扩张过了吧？”
轩耳朵都红透了，他转头恶狠狠地催促道：“快点，你这个磨人的老男人。”
震中扶着自己的凸（象形字），慢慢地插入了柔软的凹中，**立刻讨好地层层包裹住肿胀的凸，贪婪地吮吸起来。
“嗯。。。。”轩陶醉地昂起了头，全部进去了，好充实。
轩有力地扭动起腰臀，双丘向上耸动迎合。
“啊。。。老男人。。。快点。。。。深点。。。嗯。。。。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