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答应惘然写的短文,系属吧刊,题材为《一年》

(上)

“今天下午六点十七分,东兰一横道发生了一起重大事故,其中四人死亡,七人受伤,马路上的交通受到了严重影响,至于交通事故的主要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电视上的女广播员面无表情,公式化的报道这起事故。

玉林乐抱着大包的乐X原味薯片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啃着薯片等着自己的爱人回来,但却显得心不在焉,左耳入右耳出。

撅起嘴,他频频将目光投向放在玻璃桌上的手机,小声的抱怨道:“怎么还不接听啊。”想着,一只手伸进薯片的袋子里面,抓了一大把薯片塞进嘴里,咯嘣咯嘣的咬嚼。末了将沾了盐粉末的手指伸进嘴巴里舔干净。

一个非常的孩子气的动作,不过,他确实年纪也不大,也就是十八九岁,现在正在读大一的年纪。而他的爱人则整整大了他十岁,是在一家有名的大公司里面当管事的。

成熟稳重又帅气多金,这种男人走在外面都有一群女人抢着要,偏偏就给了玉林乐捡了便宜。

两人在一起有两年的时间了,当初离家出走的玉林乐碰上了因为合作伙伴卷铺盖跑了而变得落魄的李俊明。两人一拍即合便一起租了间廉价的房子——下雨天会漏水的那种——开始了不一样体验的贫困生活。

说是贫困生活,其实对玉林乐来说,除了吃的穿的住的变得下档次了以外,其余的和在家里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玉林乐不会煮饭,李俊明会;玉林乐不会打扫洗衣服,李俊会;反正只要是玉林乐不会的东西,李俊明都会,跟他一比,玉林乐简直就是个坐着等吃的大少爷!

好在,李俊明并不斤斤计较也不会去抱怨这些,他还不想回到之前的屋子,看到那间屋子他会想起自己是多么的有眼无珠。玉林乐这人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对方在他最落魄,最心灰意冷的时候出现,然后又对着他伸出了“援手。”——忘记说了,这间廉价的屋子,是玉林乐用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钱租的——永远没有人会知道,其实那时候的他是想要去自杀。

公司的倒闭对他的打击很重,无论是谁,花费了几年的心血在一朝一夕之间全没了,都会产生轻生的念头。

那段时间是玉林了陪伴着他度过了人生最灰色的一段时光。

许久等不到爱人回来,玉林乐打算自个先弄点吃的,他们家的冰箱平时都储存了好多食物——零食占大半冰箱——里面还放着李俊明早上煮的一碗瘦肉粥还有一个叉烧包。

将食物热好,玉林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餐桌上,一手指着腮帮一手拿着汤匙无聊的搅拌着碗里的瘦肉粥——中午好像吃太多零食了,现在竟没有一点胃口想吃饭——忍无可忍,他伸手过去再次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搞什么鬼啊。”玉林乐不满的将手机丢在一边,一个人抱着大玩偶跑进卧室,然后打开电脑。

【乐乐】:你说我男人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被公司哪个狐狸精约去吃饭了?

【起个破名那么难】:你别想太多了,也许是加班了也不一定,谁不知道俊明最是宠你。
【乐乐】:电话关机了,以前从没这样过。

【起个破名那么难】:可能没电了。

【乐乐】:╭(╯^╰)╮你就知道为他找借口。


【起个破名那么难】:(*^__^*)我这不是怕你想多了,心情不好吗!

【乐乐】: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我去看电影了。


【起个破名那么难】:推荐你看个鬼片,叫怨XXX最近刚出的不恐怖。


【乐乐】:好,反正我现在很无聊,俊明昨天说好要带我出去玩的,今天居然不见人影,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起个破名那么难】:恩必须的,谁叫他放我们家乐乐的鸽子。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8-15 22:47:00 +0800 CST  


【乐乐】:╭(╯^╰)╮谁是你家的。不多说了我去看电影。


【起个破名那么难】:古拜~


复制好字体,关掉企鹅,接着黏贴在电影搜索栏目上面,屏幕出现了几个恐怖的画面。玉林乐吞吞口水,壮了胆子点开了其中一个。


“呜呜呜~~~~”不多时耳机里就有一个凄凄怨怨伴随着阴沉沉的背景音的哭声响起,玉林乐连忙紧闭上眼睛,心里既好奇屏幕会出现什么画面,又害怕看了今晚一个人会睡不着觉。在理智和好奇心两者间争斗了一会,他悄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后急忙闭上。


‘好像并没有那么恐怖,许锦生这家伙应该不会骗他。’这是他看了一眼之后的想法,但是在这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鬼脸正瞪大眼睛直直的透过屏幕看向他,真实得令人打心里觉得她就是在看着自己。

“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过后,卧室内立即安静了下来,玉林乐已经完全被吓晕了过去,正直直的后仰着倒在地上。


第二天,他是被从外面折射进来的晨光给打扰醒的,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的时候赶紧掀开被子,跑下床,却不敢接近电脑。


“怎么了。”李俊明在客厅外就早早听到卧室内的动静。

听到声音,玉林乐立马转过头,惊讶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啊!怎么是不是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啊,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回想起来玉林乐觉得心有余悸,他的手下意识的揪紧对方的衣领,“你昨天回来的时候……”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躺在地上。”李俊明忙接茬,“地板凉以后不许这样子听到没有?真不知道要是我不在了你怎么照顾自己。”说着,状似担忧的摇摇头。

“反正不是还有你吗,你一定会照顾我的。”玉林乐没心没肺的笑着凑了过去,忽然一瘪嘴,摸摸自个的肚子,“我饿了。”

李俊明好笑的点了点他的额头,“就知道,小馋猫。”

“我昨天可是担心你担心到没睡觉!”玉林乐同志连忙抗议,完全一副“我可是完全担心你才这样”的模样。李俊明斜眼瞄向客厅垃圾桶的位置,拖长了声音用疑问的口气说:“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吃零食太多了才吃不下。”

正中红心!玉林乐同志心虚的呵呵笑道:“哪有啊……”便了没了下文。

叹气,李俊明拉起他的手,将对方带到客厅,一边解释:“昨天公司要加班然后手机没电了,来不及打电话告诉你。”

一说到这个玉林乐就生气,“那你怎么不跟你同事借一下电话啊!打那么多过去都没人接听。”

“下次不会了。”李俊明摆明了不想多说,当下转移了话题,“今天煮了你最喜欢的绿豆莲子粥,多吃点,算是给你赔罪好不好?”

“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哦!”嘴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脚下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李俊明看着但笑不语,他就知道用吃的肯定能收买他,但这也是他所喜欢的地方,毫无心机,单纯的如同一张未染凡尘世俗的白纸。

这个人他怎么爱都觉得不够,只想宠着他纵容着他,不愿意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哀伤。

想着,他脸上的笑容似乎黯淡了下来,明明近在眼前,却忽然觉得像是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沟壑。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8-15 22:47:00 +0800 CST  
(下)
玉林乐觉得这阵子李俊明这阵子非常的反常——不仅仅是态度上——连以前从不给他碰的油炸薯条什么的都开始顺着他的意,卖给他吃,搞得他忐忑不安了许久,以为对方是不是脑袋被撞到了。
李俊明以前可是从不给他吃那么多零食,也不给他吃太多雪糕,虽然现在也是有一些限制,不过比以前一天一杯的数量要好太多了!他简直就是要喜极而泣,也因为这样晚上在进行某种不和谐运动的时候他变得卖力多了。
扶着酸痛的腰,李俊明笑的满足,其实他最喜欢看的就是玉林乐在吃到喜欢的食物后而露出的满意的神情,那可比他在工作方面得到上头的认可还要来得高兴。
嚼太妃糖,玉林乐精疲力尽的趴在李俊明的胸前,李俊明伸手撩了几下他额头上的发丝,满眼宠溺,只恨不得将对方捆在腰带上,走到哪都带上。
“俊明……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说什么鬼话!”一听这话,他当即黑下了脸。
“好累……”玉林乐委屈的瘪瘪嘴,虽然每次都是对方在上面夹着他的弟弟扭动腰身,但因为要努力跟上节奏,他也没少花力气,于是完事后他都觉得很累人。
点了下他的鼻尖,李俊明颇为无奈的笑道:“要不下次我来?”
“不行!”玉林乐摇头拒绝,“打死也不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痛了。”说完,笑嘻嘻的凑上去亲了对方一下算是补偿。
闻着嘴唇上面残留着的巧克力味,李俊明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环着对方腰身的手臂也在逐渐收紧。玉林乐吃疼的咧开嘴,蹭了几下对方的胸膛,“这阵子你变得有点奇怪了。”
“怎么奇怪?”李俊明宠溺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唇角微勾带着浅浅的笑意。
玉林乐想不出所以然来,但对方的某些举动确实让他感到奇怪,“恩,不知道反正觉得你很奇怪,你以前可不准我吃那么多零食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已经不一样的,他是尽全力的宠着玉林乐,“现在不好吗?怎么说的好像我苛责了你一样?小家伙!”
“你别挠我痒痒!”玉林乐被突然翻身过来的李俊明压在身上,他使劲的挣扎,但力气终究比不上对方,闹着闹着,李俊明闷哼了一声,从玉林乐身上滚了下去。
“你怎么了?”喘着粗气,靠了过去,却不想被李俊明吻了个正着,“唔,你快、快告诉你干嘛了。”
“没事。”李论明满不在乎,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小心被碰到了屁股那里,刚刚完事后的地方还有些生疼。玉林乐贼兮兮的笑着,两只眼睛跟月牙似的弯了起来,“你不说我也知道。”
“知道什么?”一挑眉,李俊明没好气的揉了揉对方脸上的红印,玉林乐故作神秘,就是不肯告诉他。
见状,李俊明将对方拎着抱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说?”
“就是不说!”某人傲娇的淘气头,但是在李俊明再次挠他痒痒后又开始求饶,“你别挠别挠,我说我说。”
“恩?”男人等着他乖乖的从实招来,却见玉林乐倏然从自个怀里窜了出去,砰的一身关上木门,躲进洗手间里,隐隐的嚷嚷道:“才不告诉你咧。”
“你啊……”李俊明既无奈又好笑,“我又不会真的吃了你。”
明明就会,玉林乐在心里暗暗腹诽,谁说不会,只不过让他今晚精尽人亡罢了。
***
玉林乐的生活很丰富,他哪里都想去,去了哪里都可以玩的很开心,属于那种就算在无聊的地方都能找出事来做的类型。也就是这点让李俊明又爱又恨,他是恨不得将对方捆在裤带上,到哪都带着。
当然,用玉林乐的话来说这是防止以后在哪迷了路,找不到回到回家的方向。李俊明听了默默无语,去酒吧游乐场跟迷路有什么关系吗?你丫的,这是唬人的吧?自个想出去玩就直说!
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那是骗人的!哪天要真的迷路,不给人买了才怪。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8-15 22:49:00 +0800 CST  
李俊明并不赞成玉林乐去酒吧玩,他认为那里的“狼”太多了,一上去,一群饥渴的小0就围了上来(这是他自个的想法)。而事实上,玉林乐去酒吧玩,通常会被那些1认为是小1,从而跑上去搭讪,即使玉林乐叫嚷着自己是1,他们也是认为他在开玩笑,只笑不语。
这日,他像以往一样,兴致勃勃的拉着李俊明去酒吧,接着不无意外的被人搭讪。
相比像李俊明那么冷冰冰的坐着像快冰雕似的,和善清俊的玉林乐更让受人欢迎,尤其是那群1号的欢迎。
不怪他们误会,你看,一冰一热,一静一动,按照小说定律,肯定后者才是0嘛。
“喂,乐乐你又在骗人了?”酒吧拿着干抹布正在擦拭酒保,站在高台后面看到接二连三的人前来搭讪,忍不住侃侃。
玉林乐不满的努了努嘴,郁闷的说:“我看起来就那么像0吗?”
像!简直就是像极了,尤其当你还和李俊明站一起成对比的时候!不过这些酒保可不敢说,万一这小祖宗把他酒吧拆了可就不是开玩笑的。
“喂,问你话呢,我看起来那么像0吗?”
“不像。”赶紧摇头,酒保这是在昧着良心说话。玉林乐听了,也没有再深究,而是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转过头想要和李俊明说话,却见对方正被一群饥渴的小0包围了住。
“你们在干嘛?!”如果他现在有一根毛尾巴,肯定全部都竖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故去,玉林乐紧抱住李俊明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哼哼,这个是我男人,谁都不许抢!不许抢!”
突然脑袋装入一个怀里,李俊明还来不及生气就听见玉林乐这一番话,当下笑了开来,顺手将抱住他的玉林乐扯了过来,反手将其抱住。
“恩,你是我的。”
“错!我是你的!”说完,才惊觉不对,“不是不是!你是我的!”
旁边的一群小0鄙视的看着他,切,0就0呗,装什么1啊。玉林乐见了,委屈的缩进李俊明的怀里,磕磕叨叨的说:“老子本来就是1。”说完,像是为了证明他是对的,他赶紧拉着李俊明进了酒吧的卫生间。
“俊明,我感觉自己的位置受到了严重的威胁!”玉林乐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李俊明。李俊明恩了一声,不明所以。
见状,玉林乐泄气了,像打了霜的茄子耸拉着脑袋。
“笨蛋,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当他们是放屁就好了,虽然臭但一会就散的。”李俊明凑上去,低笑着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玉林乐弯下眉眼,心情一下子恢复了,“你这比喻真粗俗,不过也蛮对的。”
“所以……”
“所以?”
“想不想玩刺激点的?”李俊明压低了声音,附在对方耳旁。玉林乐好奇的顺着他的问题问下去,“玩什么?”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弯弯肠子,有什么就直说。
李俊明笑的不怀好意,整个人都快压在了玉林了身上,“……”
玉林乐闹了个大红脸,“不行的,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是想证明自己的位置吗?这样被人看见了不是更好?”也更好能证明这个人是他的。
捂着脸,手心触及的地方滚热滚热的,像玉林乐那么个乖乖孩子,就算有时候会出点坏主意也没有想过要在这种公共场合做那种事情。不过……李俊明的话确实有点勾人,他正在做与不做之间做挣扎。

“好、好吧,不过不能真被人发现哦,你要叫小声点。”玉林乐还是不放心,他害怕李俊明会像在家里一样叫的特别的……大声,所以他特别啰嗦的重复的叮嘱。
“恩。”某人笑的跟狐狸似的。
这时候玉林乐还没有看出这个笑容的含义,等到他的分身进入了以后,在不得不发的情况下他后悔了,就这声量估计没进来就有人听见了吧?他突然不敢出去见人了!
——————
场外情景:    路人甲:今天里面好像特别激烈啊。
路人乙(表示羡慕嫉妒):吃了伟哥吧?
路人丙:别打扰别人好事了。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8-15 22:49:00 +0800 CST  
番外一年
死亡是什么?是生命的毁灭还是再次延续?
迎面撞来的越野车夺去了李俊明的意识,他在昏迷之间感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渐流失。此时,他担忧的不是自己能不能得救,而是玉林乐在知道自己死亡之后要该怎么办,他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怎么舍得让他伤心。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他祈祷,他的耳畔出现了一个声音,但却不是天使。
“不想死吗?以灵魂为代价具有恶魔绅士之称的我将实现你的愿望。”
“不,不想死。”李俊明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还不想死,他的恋人正等着他回家。
“可惜,即使是恶魔想要从死神手中抢走灵魂也是有难度的,想好了吗?以一年的期限出卖你的灵魂。”
一年吗?只有一年?那如果一年过后了该怎么办?李俊明迟疑了起来。恶魔先生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他神秘一笑,悠悠的诱惑道,“只有一年难道还不够吗?如果不要那你可是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答应!”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年就一年吧,只要能待在爱人身边,哪怕是一天他也愿意!
“那么……”恶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落出一滴鲜红色的血液进入李俊明的心脏。霎那间,一个骷髅头的法印从李俊明胸口浮现,“契约成立!”
然后,李俊明感觉到自己原先头重脚轻的身体开始恢复成了原样,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不得不感慨非生物的神奇。
“好好度过你的一年吧。”恶魔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李俊明却没有再去注意这些,从护士车上下来的医生将他从车里拉了出来,在惊叹他的完好无视的同时,硬是要他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李俊明拦下出租车迫不及待的从往家里赶去,接着看到了倒在卧室地上的玉林乐。
之前在车祸中没有从胸腔里跑出来的心脏,此时仿佛将要跳脱出来,直到确认对方无事时才回归原位。明明害怕看恐怖电影,却偏偏总是好奇,李俊明几乎是猜到了他晕倒的原因。无奈的坐在床头,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挲过对方清俊的脸颊。
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此后,李俊明开始慢慢意识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之处,他不再觉得困顿,亦不再会感到饥饿,他如同传说的吸血鬼(鬼魂?)一般不需要进食。
一年的时间有52周,365天,8760小时,525600分钟,这些日子宛如流沙一般悄悄从手指缝中流过,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再次回归灵魂状,李俊明疯了似的随处乱撞,在明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触摸得到了玉林乐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的伸向那个人,他心心念念,不惜以灵魂为代价的那个人。
“乐乐,乐乐!看看我啊!”他歇斯嚎里,怎么样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同这人接触的事实。
“时间到——”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俊明瞬间陷入了绝望。
不——他不想离开,“再我一年吧?无论怎么样我的条件我都愿意!”
“不行。”竖起食指摇了摇,恶魔先生既是温柔又是冷酷的说:“恶魔界有恶魔界的规矩,怎么可以打破?”
“那……”李俊明还想讨价还价,“乐乐该怎么办?如果他知道我死了他该怎么办?”
“我可以替他消除记忆,而你,则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在恶魔界当我的家奴。”
咬咬牙,李俊明知道自己是别无选择的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又能如何,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他最后能够做的只能让玉林乐不要因为他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我答应你。”只要删除他的记忆。
***
“今天下午六点十七分,东兰一横道发生了一起重大事故,其中四人死亡,七人受伤,马路上的交通受到了严重影响,至于交通事故的主要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电视上的女广播员面无表情,公式化的报道这起事故。
玉林乐抱着大包的乐X原味薯片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啃着薯片等着自己的爱人回来,但却显得心不在焉,左耳入右耳出。
“在看些什么呢?”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玄关处走了出来,面带笑意。
“看新闻。”某个吃货依旧坐着不动。
“你不是从不看这些吗?”男人走了过去坐在玉林了身边,抬手揉了揉他脑袋上那柔软的头发。
玉林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点在这里了。”在镜头靠近播放事故现场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两只眼眶源源不断的涌出透明的液体。玉林乐抬手将之擦掉,奇怪的说,“怎么哭了啊。”
“笨蛋。”男人凑过去,将他的眼泪亲吻掉,“这有什么好哭的,地球上每天都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这有的事故。”
“我知道。”玉林乐哭丧着脸,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不到一会时间竟染湿了衣襟。
男人见状,沉声道,“闭上眼睛。”在玉林乐照做之后,嘴巴喃喃的低语着,不知道说些什么,然后亲了上去。
这次的效果倒是明显,玉林乐很快就不哭了,他嬉笑的咬了回去,“要是这样哭下去,我明天肯定不能见人了,不过你用什么法子啊?怎么一下子就止住了?”
男人但笑不语,接着转移开了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果然,玉林乐一下子被食物吸引了过去,“就吃西湖醋鱼吧?好嘛好嘛吃这个,醋对身体有好处。”
他不知道,在他拉着男人撒娇的时候,角落边上常人看不见的鬼魂的眼角忽然闪烁了一下。
男人已经允许了他灵魂的离去,但是他却想在看到玉林乐幸福之后,才能安心离开。
只要你不因为的离去而悲伤就好……
——完——


楼主 824798516  发布于 2012-08-15 22:50:00 +0800 CST  

楼主:824798516

字数:7322

发表时间:2012-08-16 06: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22 23:08: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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