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孽

所谓斯文败类,去掉斯文二字,就活脱脱是个败类。
日常作孽攻x斯文败类受
纪嵘x顾迁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1-01 01:44:00 +0800 CST  
2l
ps元旦快乐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1-01 01:45:00 +0800 CST  
我如果写成be了,泥萌会揍我吗otz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1-01 15:33:00 +0800 CST  
若说纪嵘是他爸口中那个孽障,顾迁就是标准的别人家孩子。

小时候,纪嵘用石头砸了隔壁王书记的玻璃和他家狗,连带着王家小胖子也给开了瓢——原本是这样的,纪嵘和王小胖一对一决斗,哪料想二人武力值相去甚远,王小胖被纪嵘一拳撂翻在地。王小胖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气急败坏便要放狗咬人,哪料想纪嵘不知得了哪家真传,整一个金钟罩铁布衫护体,收拾完王小胖不算,连带着王小胖家狗也给揍了,动静间还打破了王书记家玻璃。
这下可好,事情闹大了,王书记一手牵着肿了大半张脸的王小胖,一手牵了一瘸一拐的狗,来找纪嵘他老子算账。

纪嵘他老子不管小孩之间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小惩大诫,怂孩子就该管教。
他低头瞅了眼跪院子里一副死性不改的纪嵘,抬头又看了眼隔壁顾家那小子还有纪嵘他哥,牙齿咬得嘎嘣作响,心里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后来顾迁他爸顾省委带着一家子和纪嵘他家吃饭,饭桌上纪嵘他爸看着顾迁一副乖巧模样,小小年纪就十分懂事,又瞟了眼自家熊孩子,叹息不已。

几杯酒下肚,纪嵘他爸就特惋惜说了句:“我们家小嵘要能像你家顾迁一样就好了。”
顾省委对自家孩子确实内心骄傲,当下笑了笑:“你家纪峥就很不错,半个月前下围棋还得了奖。”
纪嵘他爸又灌了杯酒,一撂杯子,有些醉了:“可纪嵘怎么就这么扶不上墙呢!立都立不起来!”

眼瞅着这话越说越不着调,纪嵘他妈赶紧起身拦着,让他别喝了。

话音未落,一直低头保持沉默的顾迁抬了眼,飞速瞄了纪嵘眼,嘴唇一弯,笑的促狭。
有十五岁了在某些方面却纯洁的像一张白纸的纪嵘一脸不明所以。

一个星期后,纪嵘被堵在厕所,顾迁半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湿热的呼吸纠缠上来。

纪嵘不适般朝后靠了靠,被顾迁一把按住了肩膀。

肩上的力道过分大了。
连一向自诩打遍初中无敌手的纪嵘都有些难以挣脱。

顾迁一边勾着嘴唇笑,一边伸手去抓他小弟弟:“…你爸说你立都立不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我来帮你看看……”

纪嵘不知道顾迁要干什么,只觉那笑容阴森森的,看得他浑身发毛,下意识想要挣开对方。

顾迁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到了嘴边的肥肉。

顾迁略微收拢了五指,纪嵘便浑身发软,身体晃了晃,若不是扶住了墙面,险些站不住。

纪嵘思前想后也没能明白,顾迁为什么要抓自己嘘嘘的地方,还握得那么死,像是要活生生扯下来一般。
自己最近应当是没做过什么得罪顾迁的事情的。

便是这晃神的片刻,顾迁已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纪嵘只觉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其他人都被顾迁那安静斯文的模样骗了,饭桌上大人们每次都夸顾迁乖巧懂事,只有他们这些打交道久了的才明白顾迁就是一吃人不吐骨头骨头的混球。


纪嵘平生第一次落荒而逃。

纪嵘不知道顾迁做那种事情的具体意思,却本能的感觉不好。

邵闻时是在体育场的看台下面找到的纪嵘。

那天纪嵘翘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课,邵闻时着急上火,却又不敢闹太大动静,以免被班主任知道,否则回头纪嵘又免不得一通教训。
眼见着太阳西沉,兜兜转下来可算找到了这位胆大包天的祖宗。

纪嵘埋头在膝盖里,被邵闻时捞出来的时候,半张脸都是红的。

邵闻时以为他发了烧,伸手就去探他额头,一边问:“这是怎么了?”

纪嵘脸更红了。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邵闻时心中焦急,却仍旧循循善诱道:“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纪嵘挣扎半天,内心陷入天人交战,最终还是选择对这位发小坦白:“刚才在厕所里,顾迁他…他……”

邵闻时一拍桌子:“他敢欺负你?!”

纯情少年纪嵘磕磕绊绊半天,一咬牙,挤出来一句:“他……他舔我唧唧……”

这可比说两人在厕所里扭打做一团最终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要杀伤力大得多。

邵闻时听罢先是愣了下。
等大脑处理完这冲击力颇大的信息,邵闻时大惊失色,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势必要同顾迁一较高下。

很多年后,周围人说起顾迁小时候,上到天文地理下至人情世故,似乎什么都懂,许是发育得比旁人要早,所以小小年纪便人情达练。
纪嵘便会纠正说:“他不是发育得早,是发情得早。”
其实纪嵘还有一句话咽下去没说:小小年纪一开口就直奔人下三路,活脱脱就一流氓。

话说早些年,纪嵘还没书房里那上世纪古董木桌高的时候,就可着劲儿地作孽,整日里上蹿下跳没个正行,活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爬树捉鸟上天入地就没他不敢犯的事儿,邵闻时那会儿便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再后来顾迁横插一脚进来,这位也是个消停不下来的主儿,不嫌事大火上浇油,和纪嵘一块儿造孽。

可同样是作孽,每次纪嵘都能被抓个现行,揪回去便是一通耳提面命;顾迁却每每都能逃过一劫,大人面前一副正儿八经的好孩子模样,实则泥鳅似的滑溜。

邵闻时头一回见着纪嵘就打心底喜欢的不得了,只觉得这小男孩怎么看怎么顺眼,格外想和他交朋友,往常有什么好的也都往纪嵘手里塞,掏心掏肺就盼着哪天纪嵘浪子回头能仔细瞧他一眼。

顾迁则恰恰相反,走得跟邵闻时完全就不是一路子,瞅着纪嵘手里有啥就去讨要,每次邵闻时送纪嵘什么礼物隔天就能被顾迁通过各种手段威逼利诱弄到手里,再隔天就躺到垃圾桶里了。

邵闻时恨透了顾迁那表里不一的德行,奈何无法戳穿,不能在大人面前揭露顾迁,倒是自己时常被下绊子找茬。
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所以邵闻时死活没明白,纪嵘后来怎么就看上了顾迁那个货色。

邵闻时花了半个月时间,做足了心理准备,终于把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
想着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纪嵘特淡定解释:“我觉着顾迁他吧,就一混账,糟蹋他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但如果跟你一块儿了,逢年过节回去见了你爸妈,会有负罪感。”

邵闻时不死心:“在一起怎么就是糟蹋了?”

纪嵘:“我让他老顾家断子绝孙了。”

这话说得良心,没毛病。

邵闻时听完气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他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才没对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缺德事儿多做评论。

邵闻时后来才知道纪嵘口中那出“逢年过节回家看爸妈”的大戏。

话说这纪嵘和顾迁家情况确实有些不同。

纪嵘家两个儿子——一个成日里尽会造孽只要不闹事就谢天谢地佛祖保佑的纪嵘,一个从小到大将榜样师范效应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纪峥。
所以出了纪嵘这么个和男人搅一块的孽障,还不至于到断子绝孙的境地。

可顾迁家几代单传,顾省委家就顾迁这么一个独苗苗,一大家子人都仔细看护着,搁手心里宝贝得不行。
而今整这么一出幺蛾子,可真真是想让顾家断子绝孙。

邵闻时虽然家里这代也就他一个男丁,旁系子弟却是不少,家里人从商也算开明,没顾家那么家大业大,还是个三代单传。

再来说这见父母的一出。

俗话说丑媳妇总是见公婆的,便是平日里再忙,逢年过节小辈也是免不得要回家看爸妈的。

二人先去的是纪嵘家。
纪嵘他爸见着纪嵘和顾迁站一块儿,虽然旁边那个是“郎才”,自家儿子才貌也勉强搭了个边,可惜缺了个“女貌”,一瞬间心脏病高血压啥的都快给气出来了。
可纪嵘他爸从年轻到了这会儿,从来就没把纪嵘给治服帖过,一来二去反倒把自己气得半死。
纪嵘他爸捂着胸口喘半天,撂下一句:“你就这样吧,等回头顾省委治你!”

顾迁特无奈摊了手:“你别怕,我爸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纪嵘的确不怕——他怕他爸因为他爸动手教训得了他,顾省委从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他委实没啥实质性伤害。

接着,二人去往下一站,顾迁他家。

这会儿就不得不说邵闻时格外佩服顾迁的一点了。
话说这二人来到顾省委家,顾省委得知此事,气得快要升天,一时间什么风度都不要了,抓起板子就要揍人。

顾迁这会儿格外乖巧,低着头,被抽得后背浸了血,也没发出一个音节。
顾省委似乎是嫌揍顾迁这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不解气,转移炮火,冲向了纪嵘。

顾省委的板子还没抽到纪嵘,只堪堪擦了个边。
没想到,下一秒,被抽得浑身是血,忍气吞声到这会儿的顾迁突然就翻脸了。

顾迁动手和他老子打了起来。
再然后,纪嵘也加了进来。
纪嵘不敢揍他老子,却敢揍顾迁他老子。

从来都只有老子打儿子,今儿个别开生面来了出儿子打老子,还是在顾家。
保姆佣人哪里见过此等阵仗,一窝蜂似的乱窜,一时间局面乱做了一锅粥。
后来据说是出动了警卫才拦下这一大家子的混战。

邵闻时自认没动手揍他爸的胆识,在这一点上,对顾迁可谓甘拜下风。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1-22 19:17:00 +0800 CST  
闹了这么一出下来,顾省委差点气到中风,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头昏眼花人到中年什么病都冒出头了,当晚上就被送军区医院歇着了。

顾省委躺医院里思前想后,儿子长大了,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愈发不好管教。
而今他是治不了顾迁了,但旁人有的是法子治他。

顾省委当机立断,掏出手机就给自己老战友打了通电话,直切主题说明来意——想把自家那不服管教的混小子送去部队治治,体验一把人情冷暖,让他懂得自家爸妈有多不容易。

顾省委做这事儿前谁也没通知,来得突然,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没了顾省委和顾迁他妈帮衬,加上顾迁还半个月才成年,送部队里就一无依无靠的,面对一群比他还不服管教的兵痞,介时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

再者么,瞧顾迁现在这目中无人的德行让他走正经路子进体制基本免谈,而今之计也只有先送去部队历练两年,等年纪大点明白事理了,有了部队背景人脉,回头转职也来得及。

等那边一切手续都办好了,顾迁才知道自己要去军队这事儿。

顾迁他妈也算是商界名媛,年轻时候就离了家在外闯荡,硬生生打拼出一番事业,后来结识了顾省委。

顾迁他妈一辈子风风雨雨下来没怕过啥,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家宝贝儿子。
她拉着顾迁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事无巨细,说到最后,眼泪就涌了出来。

顾迁死性不改,离家在即脸上一点都不带难过的,吊着眼角,递了张纸过去,特无所谓就说:“妈,你别这样。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可以养条狗解闷,逗起来没准儿还比我有趣。”

末了又补了一句:“您要真挂念我,就帮我看好纪嵘了,别让他和些不三不四的家伙交往,他是您未来女婿。”

顾迁和他爸实在没啥聊的,索性闭了嘴。
总结来看,顾迁离家前统共说了三句话,两句有内容的,一句话说狗,一句话说纪嵘。

顾迁又转头去了趟纪嵘家。

这会儿,和家门口那无动于衷的冷漠截然相反,顾迁拉着纪嵘袖子,絮叨个没完,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离别在即,就差来一出十八相送,活像去受罪的不是他而是纪嵘。

顾迁说:“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纪嵘:“哦,好。”

顾迁说:“你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不要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纪嵘偏头打了个哈欠。

顾迁说:“不要想我。”

纪嵘听他废话半天,有些困了,不耐烦地打断:“别担心,邵闻时会照顾我的。”

顾迁表情狰狞了那么一瞬间。

可惜邵闻时离得太远,这会儿顾迁又在他爸严格管控下,生怕这小兔崽子一个不开心半途跑路,所以他现在手伸不了那么长去教训邵闻时。

顾迁气的半死,眼见着就要离开纪嵘几年见不了面,不知哪来的胆识,冲上去嘴对嘴朝纪嵘啵了一大口。

顾迁不要脸了,纪嵘还要。

纪嵘当场就懵了。
脸颊跟着迅速红了起来。

顾省委就在一边看着俩混世魔王拉拉扯扯,没料想临别之际还有这么一出大的,险些一口气没捯上来。

顾省委原以为是纪家那成天作孽的混小子缠上自家宝贝儿子,而今看来,分明是自家那小混账死皮赖脸揪着对方不放,八成还是个剃头挑子一头热。


顾迁就这么被押送着去了部队,又过了小半年,纪嵘高中毕业,正巧纪峥出国跟项目,就给他哥顺道扭送去了国外。

这么一来,纪嵘和顾迁之间不说天人永隔吧,至少中间横跨了个太平洋,总之至少不用担心俩搁一块造孽了。

除了顾迁本人,两家父母对此都挺乐见其成。

期间纪峥还想方设法给自家弟弟介绍了几个金发大波妞,试图扭转一下纪嵘性取向,回头是岸,别再招惹顾老将军的宝贝儿独孙儿了。

可惜纪嵘对这些压根儿不感兴趣。
比起跟小姑娘睡觉,他更喜欢去健身房锻炼,再跑出去和人打架。

哪怕出了国,该造的孽纪嵘一个也没落下,骨子里照旧野性难驯,纪峥整日里替他收拾烂摊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祖宗的。

要知道A国治安可没国内好,哪怕富人区也就多配了几个警卫而已。
纪峥整日里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纪嵘不作不死,晚上出门蹦跶被外面黑人兄弟捅了。

又过了两个月,纪峥表示无能为力,实在整治不了这小子,就又转手把他弟送回国去了。

再来说这顾迁进了部队,不但没治好那一身乱七八糟的毛病,反变得比纪嵘还野。

往常头上有顾省委看着,家里还有个顾老将军坐镇——要知顾老爷子是上过战场的,立下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军功,年轻时候的军功章挂了半面墙,老了依旧中气十足,比顾省委看着还要康健些,和其它那些花把式可是不同。

顾迁再怎么折腾,回到家明面上还得摆个乖孙儿模样。

来到这边没了管束,就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再来说顾省委的老战友,郝政委郝平丘这边。

原本电话里郝平秋应下这事儿,心里还挺不以为意,想着这是为国家培养武装人才的地儿,感情你拿来管教孩子?
不过郝平丘也没说什么,还挺顺当应承下来了。

郝平秋早年受了顾老将军恩惠,挂念于心,一直想着找机会还了这个人情,加上和顾省委颇有些交情,也不想弗了对方面子。

送个小年轻进部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事儿,就算不找他顾省委自然也有其他办法。

顾迁他爸的意思很明确,让他略施小惩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郝平丘会意,是以在顾迁进来那天便没多说什么,也没吩咐人关照着点这位前任老将军的金贵孙子。

郝平丘打一看顾迁那模样,就知道这孩子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没吃过什么苦,来这边肯定不出半月就要受不了。
再加上顾迁又是个一点就爆的性子,一帮不服管教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早晚得打起来。

郝平丘都预料好,一个星期后顾迁被揍得鼻青脸肿,哭哭啼啼跑来叫叔叔。

却是没想到一周后,顾迁没来,反倒是他头上那位教官,顶着一脸青紫,跑来找长官,顺带控诉了一番顾迁的恶行。

听罢前因后果,郝平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位受无数军人尊敬,到现在部队里威名犹在的顾老将军,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孽障来?!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1-22 19:18:00 +0800 CST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两年时间很快过去,顾迁总算熬出了个头。

甫一被放出来,顾迁连自家老子都顾不得了,直奔纪嵘家。

顾迁就像那雷峰塔底下镇着的白素贞,盼天盼地可算盼得云开见月明。

顾迁见了纪嵘一时间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冲上去当着人长辈面来了个熊抱,然后挂纪嵘身上就没下来。

又得知这些年纪嵘为他守身如玉——其实只是没那个性趣——顾迁瞬间感动得稀里哗啦,就差指天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纪嵘目测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原本顾迁和他差不多个头,这两年也不知磕错了什么药,硬生生又窜上去几厘米。
身材也挺拔不少,胸膛覆着薄薄一层肌肉,一看就知道是经常锻炼才能有的。

顾迁这一回来,两个不消停的就又搅和在了一起。

顾迁对目前的发展情况简直不能更满意,甚至说做梦都能笑醒——他终于登堂入室,如愿以偿的和纪嵘同居了。

若说有什么不满的,就是纪嵘在某些方面未免太放不开了点。

顾迁想自个儿每天晚上和纪嵘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本来是亲密无间的关系。纪嵘却碰都不给他碰,手都不给牵,更不要说翻云覆雨被掀红浪啥的了。

每次顾迁看着气氛不错,提议夜黑风高,两人做点什么的时候,纪嵘就会掀被子让他滚蛋。

顾迁死活弄不明白,两人明明都发展到了这一步,就差身心交融了,自己巴巴凑上去给人操,纪嵘怎么就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他甚至一度怀疑纪嵘真像他爸当年说的,有什么隐疾。
可是不应该啊,顾迁自己当年是亲自尝试过的,纪嵘那玩意明明健康的不得了,个头还不小。

直到一天晚上,顾迁终于受不了这种充满佛性的日子,半夜三更,忍无可忍一把捉住了纪嵘的小弟弟。

纪嵘被这一闹有些气了:“松手!



本该是温存时刻,顾迁却一时间失了言语。

纪嵘垂了眼,将方才被捏的泛了红的手腕收到了背后:“你也累了,睡吧。”

顾迁爱极了纪嵘,用尽了全身力气,便想方设法去确认纪嵘一样是爱着自己的。
他想要和纪嵘做爱,以此来确认对方的心意。
却忽略了,纪嵘本人并不喜欢这样。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1-22 19:23:00 +0800 CST  
纪峥平日里忙得很,年纪轻轻就要学着打理家务,周围又没个帮衬,难免要比旁人多上心些。再者他又是个极为苛责仔细的,不少繁杂琐事亲力亲为,日程排得太满以至于睡个觉都奢侈,工作间隙唯一记挂的就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弟弟。

纪峥有时候也挺羡慕纪嵘那样万事不管做个甩手掌柜,有人供着,吃穿不愁,就可以肆无忌惮。不像他,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在一边看着,就等着哪日出了差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可转念一想,纪嵘这样也未必就是件好事。

若是依赖过强,不能独立,难免仰人鼻息。

纪嵘虽然闹腾了些,却也不是没办法治他——要是把他银行卡冻了,依纪嵘眼高于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德行,不出半个月,就得夹着尾巴灰溜溜回来。怪就怪父亲太疼家中这个小的,舍不得下手整治。

纪峥一边处理着手中事务,一边想着那个倒霉弟弟,真是越想越心烦。

那怂孩子就不能找个姑娘好好过日子嘛?

非得把他爸和他哥气死了才甘心。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那事儿,纪峥越想越烦躁,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脑门上冲,太阳穴也跟着一突一突地跳。

纪峥忍无可忍,一撂笔,再也没了干活的心情。

门敲了三下。

纪峥按了按眉心:“进来。”

“对了Andy,正好帮我去…”纪峥话说到一半,扭头看到来人,剩下半句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推门进来的不是腰细腿长的美女秘书,而是吊丧着一张脸的纪嵘。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纪峥先是愣了下——照理来说纪嵘的日常就是在家发霉、惹事、被关禁闭、惹事、关禁闭、和顾省委宝贝儿子蛇鼠一窝搅到一起。
总而言之,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纪嵘拉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千八百万,语气没什么起伏:“爸让我来找你,帮你干活。”

纪峥仔细瞅了他两眼,确定自家小弟脑壳没给人撞了后,直言拒绝:“你回去睡觉吧,别给我惹事。”

纪嵘压根没理他说啥,沙发上径自捡了个地儿坐了,自说自话,陈述事实:“爸不让我回家,我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去。”

那语气,那态度,一点都不像走投无路来投奔的。

纪峥左眼皮跳了下,不知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如何请了这尊大佛过来。

纪峥:“你去找顾迁,让他收了你。别在这杵着,看得我心烦。”

“我们分手了。”

闻言,纪峥愣了足足有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实在是被他这说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说分手就分手的速度惊呆了。

“为什么?”纪峥忍不住好奇多嘴问了句。

纪嵘只给他一个用了有千八百次都快被用烂了的理由:“我们不合适。”

闻言,纪峥长长舒了一口气,感慨自家弟弟终于懂得回头是岸了。
不说纪嵘这边,顾家在外面怎么也着算有些名声,小辈里两个男的搞在一起像个什么样子嘛。

可惜纪峥得到这个好消息,还没来得及敲锣打鼓奔走庆贺,隔天又出了一件事儿。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1-22 19:25:00 +0800 CST  

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纪嵘回去的晚,路过小巷的时候被人捅了一刀,流了一地血,还是被好心人发现打120送医院去的。

对方本来只是抢个劫,拿到钱完事。没想到纪嵘看着一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模样,骨子里却不是个善茬,结果就那么扭打在了一起。

本来凭纪嵘对付几个小混混可以说小菜一碟,可那些人却带了刀。
加上顾迁回来后,万事都有顾迁顶着——虽然两个都是不怎么靠谱的,但顾迁对于照顾纪嵘这事上了十分心,也从未发生过什么情况——所以警戒心渐渐给养没了。

纪嵘脑门上也没写着“我后台很硬憋惹我”,身后也没保镖前呼后拥,加上整个人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走路上乍一看就像个经常被打劫的软柿子。

再说了,暴徒面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隔壁老王,人倒霉起来和身份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

纪峥是半夜接到的消息。

他那会儿刚陪合作人喝完酒。正经事儿谈得差不多了,酒过三巡,包厢里几个大老爷们便开始称兄道弟,又是唱歌又是抽烟的,一派乌烟瘴气。
这厢罢了,几个人还嫌不尽兴,嚷嚷着找几个小姐去楼下泡温泉。

虽说纪峥这边是项目最大的投资方,这次请客也是他做东,务必要让宾主尽欢才是。可对此类要脱衣服的事情,实在敬谢不敏,纪峥随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临走前嘱咐酒店好好招待。

纪峥就这么挥挥衣袖走了倒也没人拦他,要知道纪峥在圈里面是出了名的爱惜羽毛,在这点上跟他弟一个尿性——陪着喝杯酒都算屈尊纡贵给足了面子。

纪峥刚出门吹会儿风,脑袋还晕乎着。
他打开手机,蹦出来十几条未接来电,附带短信无数,等他看完内容,瞬间整个人酒都醒了。

他们待酒店本来就是邵闻时家开的,邵闻时虽然刚毕业不怎么管这些,打听下还是知道情况的。
那边邵闻时知道纪峥喝了酒,一早便安排好了司机。

在这点上,邵闻时的确心细如发,安排妥帖。
纪峥甚至想着,自家弟弟左右掰不回正道了,与其和顾家那小子厮混在一起,整日里没个正形不说,还招惹了顾省委一大家子,倒不如和邵闻时一块得好。
可转念一想,若真是如此便祸害了邵闻时,也是罪过。

纪峥却是不知道自家弟弟和邵闻时那桩事。

饶是如此,等纪峥赶到医院,也已将近凌晨了。

纪峥顾不得其他,直奔七楼,没见到纪嵘,却是先见到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入了冬,B市又是标准的北方气候,走道窗户开了一半,风呼啦啦往里灌着。

顾迁就那么站在门口,抿着唇,一言不发。整个人一身黑衣,愈发衬得苍白削瘦,立在那,像一杆笔直的标枪。
他站的地方正好是视觉死角,能看见屋内全貌,里面的人却难以察觉。
也不知道就那么立了多久。

似乎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顾迁转了头,对视的那刻,目光犀利有如实质。
纪峥甚至感受到那视线中浓浓的敌意。
然而下一秒顾迁便收回了目光,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纪峥看得一头雾水,不懂这俩人又在搞啥幺蛾子。
纪峥还记挂着那个不省心弟弟,不知道纪嵘情况如何,倒是没空管这些。

纪峥将门推开一条缝,入目就看病房里一片惨白_纪嵘一身病号服,边上还坐这个穿了白衬衫的邵闻时——惨淡肃穆得活像进了殡仪馆,心里就是一个咯噔。

二人正在聊天,也不知说起什么事,只听邵闻时道:“严医生怎么着你了,这么不待见她?”
纪嵘闻言皱了下眉毛:“她妆画得太浓,凑近了一股子香水味儿,我闻不惯。”
邵闻时乜了他眼:“您可真难伺候,这个不要那个不要,以为选秀女呢,还要容貌端正和您口味,我看您干脆躺这自生自灭得了。”邵闻时顿了顿,又问“话说回来,你这究竟怎么一个回事,勇斗歹徒?行侠仗义到医院来了?就差一条被刺身亡,否则明天就能上新闻了是吧。”

纪嵘木着一张脸,没说话。
邵闻时按了按太阳穴,恨铁不成钢道:“我的纪二少爷,下次在遇到这种抢劫的,你被抢多少,回头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开多少的支票过去,别再以命相搏了成吗?你以为自己五岁啊?都是成年人了,拜托脑子清楚一点!”

“我饿了。”纪嵘突然开口,强行打断了邵闻时的苦口婆心,他面色还透着股苍白,精神倒是不错。
“已经叫人做了,马上就到。”邵闻时叹了口气,“我看你就应该去请尊佛像回来,每天早上起来先拜一拜。”
纪嵘撇了撇嘴角:“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我最近的确该拜拜。”

纪峥在门口站了会儿,瞧他还有力气躺床上跟邵闻时胡扯,一颗心又塞回了肚子里。

他在门上敲了两下,还没来得及推门,就从门缝里看见里面一片兵荒马乱——敲门声响起的那刻,纪嵘急忙踢了脚邵闻时,让他开门,自己则躺回去装死。
见此一幕,纪峥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
自家弟弟这次打架斗殴,怕是真的伤了脑子,连带着邵闻时的智商也给拉低了。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2 17:36:00 +0800 CST  
ps:这真的是篇傻白甜!没有任何套路!!主角配角智商都只有五岁!!!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2 18:07:00 +0800 CST  
接下来一个月,天下太平。
纪嵘躺医院养伤,第二天被他老子揪着耳提面命,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要不是看着纪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他爸一怒之下动手揍他都不是没可能。教训完后,纪嵘他爸直接下令接下来一个月那都不许去,接着门窗就被保镖二十四小时守住了。

那边,邵闻时说到做到,真去庙里给纪嵘求了一尊佛像回来,金灿灿的据说还是纯金打造,大小就跟医院挂着的吊瓶一样。
那佛像就摆在床头,放了半个月,都积灰了,可惜纪嵘一次没拜过。

面对纪嵘这种大难临头才想起来抱佛脚的信徒,邵闻时恨不得抄起桌上那尊金如来敲他脑袋上,几次三番就差动手了,想了想还是没舍得。

邵闻时恨声道:“你这样一点诚意都没有,是会遭报应的。”
“哦。”纪嵘慢吞吞搅着碗里的粥,不咸不淡应了声:“回头跟你家厨子说声,多加点糖。”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敢这么跟邵闻时颐指气使地说话,邵闻时能立刻翻脸叫人滚蛋,可惜对纪嵘他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邵闻时好声好气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清淡点吧,等你出院了想吃什么不行。”
纪嵘一边喝粥,一边冲他翻了个白眼。
因为忍受不了医院伙食,半夜三更翻窗户去对面街吃麻辣小龙虾,搁在以前,纪嵘还真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如今倒是不用担心——一来纪嵘伤的挺重,伤口结痂没多久,经不起剧烈运动;二来么,这军区医院,与其说是医院,更像退役老干部们的疗养院,医疗设备齐全,周围绿水青山,方圆百里杳无人烟。

“我刚才就想问了,这是什么?”纪嵘指着桌上红色的帖子。
邵闻时道:“昨天顾省委让人送来的,下月月初,他儿子和陈家二小姐陈景姗订婚。我爸飞不回来,就想让我代他去,顺便认认人。我今天正好想问问你,要一起去吗?”
闻言,纪嵘一愣:“这么快?”
他和顾迁分手一个月不到,顾迁就已经要订婚了?对象还是陈政委膝下唯一的宝贝闺女陈景姗,这种带着政治目的的联姻,不说蓄谋已久纪嵘自己都不信。

虽然是他自己提出的分手,不过顾迁既然订婚了,他这位前男友是不是也该去凑凑热闹。
出于某种奇怪的想法,纪嵘道:“订婚在什么时候,去的话带我一个。”

邵闻时仔细看了纪嵘两眼,疑惑道:“你不生气?”
纪嵘仔细想了想,回道:“还好,毕竟分手是我提的。知道这事儿,更多还是惊讶。”

仔细想来,他还只有茶几那么高的时候,就和顾迁认识了。那时候,对方将他堵在厕所里,第一次露出流氓的本性。后来十几年,因为各种事情,总是聚少离多,面对家庭、身份的各种困难,两个毛头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更有意思的是,结果居然还真让他们一路走了下去。
可最后,是为什么分的手呢?
他有自己的原则,不喜欢为别人改变自己。
所以对顾迁的软磨硬泡,他宁可不要。

纪嵘一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至少到刚才为止都是如此。

纪嵘闭了闭眼,忽然问:“邵闻时,在你眼里,我脾气很差吗?很任性吗?很讨人厌吗?”
不知为何,邵闻时心里突然涌上一片酸涩,他深吸了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的事,你很好,就是难泡。一身的刺,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无从下手,就像是我。”
“你知道么,在这一点上,我嫉妒极了顾迁。”
可邵闻时终究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有些事,说破了,反而没了效果。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2 19:27:00 +0800 CST  

当晚上,纪嵘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脚蹬了被子,盯着天花板半天,喊了声:“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外面人犹豫了片刻,门才被缓缓推开,接着走进来一位白大褂的医生。

纪嵘:“白天装大夫,晚上装护士,真有你的,医院你家开的?”

闻言,那人柔和了眉目,似乎是在笑。他去掉口罩,月光透过窗户,照出他俊朗的面容,还有那略微翘起的唇角。
赫然便是顾迁。

“我妈算是这家医院的最大股东,你这么说也没错。”

纪嵘冲他翻了个白眼。

顾迁难得没有一上来就耍流氓,而是温和地在边上坐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他脸上许久,问:“伤口还疼吗?”
“还好。”
顾迁垂了眼:“抢劫你的那几个人,我已经抓到了,你想怎么处理?”
纪嵘扯了下嘴角,似乎是笑:“总不可能一枪毙了吧?”
看着他,顾迁也跟着笑了:“如果你想的话。”

“这叫什么,州官放火?明知故犯?亏你爷爷还是顾老将军,故意伤人罪是这么判的吗?”纪嵘道,“左右是我打不过人家,要不也不至于躺医院来,看着差不多教训一下送派处所就好了。”
顾迁柔和了声音:“好。”

纪嵘:“话说回来,探个病而已,你为什么一直遮遮掩掩的?”
顾迁愣了下:“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就让人生气。
纪嵘话锋一转:“听说你订婚啦,恭喜恭喜!”

顾迁抬了眸,与他对视,瞳孔黑沉沉的:“谁告诉你的?”
纪嵘:“你们家请帖都送来了,还是顾省委发的。”
顾迁目光停留在他脸上,感觉不出温度:“邵闻时跟你说的?”
纪嵘瞪着顾迁,没吭声。
顾迁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是他。”

顾迁道:“下个月3号,金鼎大酒店,你可以来看看,正好我有份礼物送你。”
纪嵘狠狠皱了眉毛:“你订婚关我什的事?”

顾迁忽然倾身,在他额头上亲了口,接着迅速抽身躲开了纪嵘的一拳。他面上一派笑意,一改之前的沉闷,声音略微上扬:“你要是不愿意来,我去找你也是可以的,小嵘。”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2 20:18:00 +0800 CST  
争取下一更完结
反正我更不更都没人理我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2 20:25:00 +0800 CST  
“他是谁?”
这话是纪嵘问的,说这话时,他正盯着大厅中央,站在顾省委身边的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邵闻时回他:“今天这场酒席的男主角,陈小姐的订婚对象,祁景和。”

祁景和的大名,纪嵘倒是知道。顾省委的下级,C市市长祁骏书的二儿子。同样是富家子弟,跟他这种不务正业的草包完全不是一丘之貉,硬要说的话,大概和他哥一样属于继往开来奋发图强的二代们。
祁景和跟纪嵘年纪相仿,小学时候还做过一年同学,不过后来就完全不同了。祁景和去年刚从哥大念书回来,又有他老爹做庇护,可谓一帆风顺。作为妥妥的正面教材,每次回家,饭桌上纪嵘没少听他老子念叨。

纪嵘还记得,陈景姗的订婚对象可是‘顾省委的儿子’,难不成……
别是顾省委背着顾迁他妈在外面养小,绿了祁骏书。可怜祁市长帽子还没扶正,这会儿小的那个就开始蹬鼻子上脸,强势回归……
短短数秒钟,纪嵘就脑补出了一场豪门恩怨。

纪嵘面色数变,最终憋出一句:“顾迁什么时候有了弟弟?”

邵闻时看他表情精彩,多年的默契,让他对纪嵘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瞬间猜了个八九:“你在想些什么?祁景和是顾勋上个月才认的干儿子。虽然传言都压下来了,但据说,是为了避免自己家后继无人,才刚认了干儿子就这么急着订婚。”
说罢,又补了句:“顾省委和祁景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纪嵘:“顾家是要断子绝孙了吗?我前两天看顾迁还活蹦乱跳的,不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怎么就开始后继无人了?”

邵闻时就笑笑,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他眼。
看得纪嵘心里就是一突。

纪嵘举目四望,狐朋狗友一个没有。聊得来的就边上一个邵闻时,今儿个还格外阴阳怪气,也不知道磕错了什么药。
纪嵘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现状形势一个不懂。本来跃跃欲试都做好一场**大战的准备,结果正主换了,成了祁景和。他跟这位天之骄子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待会儿万一不巧碰着了,连恭喜两个字说了都觉废话,估计听在祁景和耳里感觉也差不离。
眼瞧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纪嵘打了个哈哈,尿遁了。

——
纪嵘前脚刚走,没多时,纪峥便走了过来。

他看着纪嵘背影,拧了眉毛:“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邵闻时:“我跟他说“顾勋的儿子今天订婚”,他听了就非要跟来。”
纪峥:“你不拦着点就算了,怎么还专门跟他说这事儿?”
邵闻时干笑了声:“说那话不是让他死心么,没想到那小子非要来看眼。跟我一样,贼心不死。”

这下轮到纪峥弄不明白了:“他和顾迁不都是过去时了吗?”
邵闻时按了按眉心:“谁知道呢。你弟要是没那么好说话,能让顾迁那混账得手?”

纪峥:“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顾迁也来了。”
邵闻时:“他最近不是忙得很吗?刚接手家业不说,顾省委默许,新来的那个姓祁没少给他下绊子,他现在自己那边一团乱麻,有闲工夫掺和这事儿?”
纪峥:“那得问他自己。”他顿了顿“但顾迁和祁景和不对付倒是真的。”
“顾省委把祁景和弄进来,归根结底就想给顾迁一个教训没差了。谁让他连不举这种借口都找得出来?还有隐疾,我看他是脑子有疾吧。”邵闻时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道“至少面上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背地里谁都看不惯谁。不过毕竟那种家庭出来的,再互相看不顺眼,总不可能在厕所里打起来吧。”

——
纪嵘半天才找到卫生间,刚顺着标识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

就听里面发出砰地一声。
像是重物撞击的闷响。

接着便是长久的寂静。

纪嵘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探了个头进去。

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一尘不染,巨大的吊灯下,砖面清晰地照映出一站一跪两个人影。

本次酒席的主角,祁景和此刻正半跪着,以手撑地,面色惨白,他膝盖似乎受了伤,无法站立。
不仅如此,祁景和的西服湿了大半,皱巴巴的,脸上也有几道伤痕,不用猜都知道是刚被打的。

而在祁景和的对面。
顾迁简简单单一身黑色休闲装,愈发衬得身材笔挺。
他居高临下瞧着对方,微拢的眉宇间满是轻蔑。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5 17:51:00 +0800 CST  
下一更,顾·黑恶势力·迁登场

话痨又犯了,不过很快,真的,就能完结了otz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5 18:16:00 +0800 CST  
顾迁先开的口。
他说:“今天这出,算是给你个教训。”

“再有下次,就不是我这个…”顾迁沉吟片刻,才在脑袋里找到合适的称呼,“…做大哥的教育你了。咱们直接走法律程序,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捅出来,该怎么判怎么判,你就好好蹲监狱里冷静冷静。”
话一出口,还跪地上的祁景和面色瞬间从苍白成了惨白。

顾迁垂着眼,声音没什么温度,目光也透着股冷:“怕什么?只要你做的别太出格,像你哥那样,招惹了小嵘,一切都好说。”
他顿了顿,放轻了声音:“说实话,你要是栽了,我还得费劲再去给顾勋他找个传宗接代的。”

祁景和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却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原以为顾迁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为了个男人闹得满城风雨不说,几年前甚至直接将顾省委气到医院,事到如今还差点和家里人决裂,为了逃婚连隐疾这种东西都好大肆宣扬,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顾老将军也是可怜,三代单传好容易抱了个孙子,前几年看着人模人样挺正经,结果一遇到个男人就昏了头,什么糊涂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多月前,顾勋提议认他做干儿子的时候,祁景和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左右家里有哥哥压他一头,况且自家爹哪有顾勋家大业大,遑论头上还有个顾老爷子坐镇。搭上顾省委这条大船,有了人脉资源,区区一个脑子不好使的顾迁委实不足为惧。

可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祁景和还记得刚来时,顾迁完全没什么脾气。不管他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基本见到他的时候直接无视过去。还动不动就玩失踪,就算坐在办公室,神游天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那个男朋友。
祁景和从未如此切实的感受到顶头上司是个草包,没多久,便愈发大胆起来。甚至于和外人联手,想直接架空顾迁。

直到大约一个月前的时候,顾迁突然不到处乱跑了。
祁景和不知道的是,一天前纪嵘刚和顾迁分手——他的顶头上司被纪小公子始乱终弃,玩腻了便破抹布似的一脚踢开,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祁景和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连续几天都小心翼翼,但顾迁始终没有任何动作,所谓威胁不过是杯弓蛇影。

一周后,顾迁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祁景和一进门,便被一沓文件甩了一头一脸。
他还没反应过来,脚下被扔了个U盘。
顾迁翘着腿,慢吞吞给自己倒了杯茶,好整以暇瞧着他。

明明眼前这个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祁景和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他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文档。待看清内容后,腿一软,险些跪下。
待祁景和表情变幻结束,最终停留在惊恐。
顾迁才不紧不慢开了口:“如果你是我的秘书,你现在就在医院,或者涉嫌泄露国家机密、以及贪污贿赂罪被刑事拘留。”
“但我暂时还不会动你。”
再往后,便什么都不必说了。

把柄在人手里,祁景和再也不敢触顾迁的霉头,平日里遇到顾迁也是能避则避。
再后来,也不知道他哥祁景谣做了些什么,招惹了那尊煞神。
祁景谣干得好好的,某一天突然被上头找了个由头罢免了,不仅如此还被请去拘留所喝茶,蹲了好几天才被放出来,这下档案记了一笔不说,名声也彻底臭了。

照理说,一直压自己一头的大哥被人打压的爬不起来,祁景和该是拍手称快的,可他只觉得背后发凉。

“起来吧,教人看了去,还要说我欺负你。”
顾迁声音不大,祁景和却像是挨了当头一棒,一个激灵,生生从回忆中惊醒。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5 19:50:00 +0800 CST  
外人眼中的攻:成天惹事儿,智商只有五岁,脑子有问题。
外人眼中的受:平常看着正经,见着男人就傻,脑子有问题。

顾:既然这样,咱们凑合过吧。
纪:谁要凑合?!我才不凑合!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5 19:57:00 +0800 CST  
我用美图秀秀做封面,居然比ps做的漂亮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7 17:27:00 +0800 CST  
纪嵘这厢偷听的津津有味,却看顾迁撂下那句,转了方向,竟是直接朝门口走来。
走廊上空空荡荡,连脚步声都不带有的,跑都没处跑。

纪嵘躲闪不及,眼瞅着就要跟出来的顾迁撞个正着。
纪嵘虽不惧顾迁,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把他怎么着了。可躲厕所门口偷听这种事儿,被当事人逮个正着,难免尴尬。

正反跑是来不及了,纪嵘心一横。电光石火间,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想法,就那么直直蹲了下去,妄想就此人间蒸发。

可惜那完全是做梦。

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纪嵘略抬了头。
就看顾迁站在边上,一脸怪异瞧着他:“…小嵘?”

纪嵘:“我……我鞋带开了。”

顾迁看了眼他脚上穿着的皮鞋,面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纪嵘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这双鞋压根没有鞋带。
他拍了拍袖口莫须有的灰,若无其事般站了起来,强行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送我礼物吗?”

顾迁:“是啊,早就准备好了,正想着带你去拿。”

纪嵘啧了声:“什么东西啊还要我亲自去。”

顾迁就笑笑。
——
这可能是我最短的一更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7 21:21:00 +0800 CST  
顾迁把他带到一间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
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小盒子,金属外壳上雕琢着细细的两支玫瑰,看着很是精致。
大小正好够装戒指。

顾迁眼底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打开看看。”

被TVB剧荼毒多年的纪嵘,一脸嫌弃地接过:“按照套路,下一秒你是不是就该单膝跪地,向我求婚了?”

顾迁:“……”

纪嵘:“醒醒吧,大清都亡了。这中俗套的求婚手段,连山顶洞人都不吃了。”
但他还是将那个盒子打了开来,只见里面躺着的,却是一枚小巧的,白色车钥匙。

顾迁:“以后多读书,少看点电视。”

纪嵘:“…哦。”
却在看到侧边印着的“RANGE ROVER”时,声音不自觉的上扬,接着整个表情都变得明亮起来。
纪嵘显然心情极好,这个礼物简直不能更合他心意,连带着前几天的抑郁都一消而散,声音也轻快不少:“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顾迁笑道:“两个月前,我们一起出门那次,我见你盯着那辆路虎,眼睛都快贴橱窗玻璃上了。”

其实纪嵘早在半年前就看上了那辆越野,奈何一直没能弄到手,为此还懊恼了好一阵。
纪嵘平常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出去玩。不仅如此,还格外偏爱那种荒野求生的犄角旮旯,好多山路连地图上都没有,路况可想而知,所以对车性能要求极高。
然而,家里人不缺他出不缺他穿,纪嵘本人却穷的叮当响。
经济不独立的结果,就是一辆自己魂牵梦萦的车都买不起。
纪嵘也不是没想过向他哥求助。可纪峥早就受够他了,看他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恨不得一通耳提面命,别说给他买车,恨不得把他平常开的那辆都给收了。
所以对那辆路虎,昨天为止,纪嵘都只是想想而已。

收到了最想要的礼物,纪嵘对顾迁的态度都变得格外和善 :“你在这边还有什么事要留下吗?这里太无聊了。”

顾迁:“没什么要紧的,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纪嵘:“还好,也不算很饿。”

顾迁思索片刻:“附近有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我吃过一次,味道不错。去那家吧,就当喝个下午茶。”
说罢,顾迁就带着他往楼下走。

纪嵘对甜品没什么格外偏好,也就随顾迁去了。
至于顾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迁基本不怎么会吃甜食。上次他哥过生日,饭桌上,蛋糕顾迁可是一口没碰。

纪嵘:“你什么时候转性了?还去甜品店,那里总是散发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顾迁:“我爸让去的,要我在那和陈景姗见面,顺便讨论一下未来的发展。”

纪嵘撇了撇嘴:“都什么时代了,还靠相亲。”

顾迁不置可否:“什么时代都要相亲的,套路虽老,顶用就行。”

纪嵘:“所以呢,你们成没成?”

顾迁偏过脸,定定瞧着他:“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你要说没成,我就一拳打过去,打完咱们各走各的,往后也别再见了;你要说成了,不仅这次揍你,下次见了接着打。”
“我跟你说,就你这样,我们俩…”纪嵘比划了下他们两人间的距离“没得处!”

顾迁听罢忍不住笑了“骗你的。那时候顾省委已经认了祁景和,他和陈景姗去的。不过是我那会儿正好路过,有时间就去看了眼,两人挺聊得来。”
顾迁顿了顿,又道:“祁景和这个人,正经事儿做的不怎么样,歪门邪道倒是一套套的。”

“好好谈个恋爱在你眼里就是歪门邪道?”纪嵘好笑道“那我们俩这样的,还不得打成牛鬼蛇神?”

顾迁盯着他半天,直看得纪嵘僵直了脊背,才幽幽冒出一句:“我爱你。”

这一句表白听得纪嵘心里七上八下,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只好装傻:“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顾迁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上来抓他手,贴近了,又提高分贝喊了声“我爱你!”

两人本就离得近,加上顾迁刻意提高了音量,这一声听在纪嵘耳中,那叫一个振聋发聩。
纪嵘触电似的,当下就把他手甩了回去:“你闭嘴吧这可是大街上!”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8 18:07:00 +0800 CST  
纪嵘自认脸皮不算薄,但比起顾迁,还真是自愧不如。
毕竟,顾迁那是真不要脸,就为了逃避一个相亲,连不举这种事都好大肆宣扬。
纪嵘不知道,陈景姗他爸陈政委得知未来女婿是个有隐疾的时候,那个表情。他原本还寻思着,顾省委家大业大怎么屈尊纡贵找他当亲家,左思右想也没明白过来。到头来,原来人儿子是个不行的。


两个大男人肩并肩来到一家甜品店,纪嵘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好在顾迁压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除了纪嵘,其他人搁他眼里压根就是空气。他给纪嵘点了个黑森林,自己只要了杯红茶。

等坐下了,纪嵘盯着面前唯一的一块蛋糕,总觉有什么阴谋。

“我不太喜欢甜食。”顾迁解释道“但这家味道还可以的,你慢点吃。”

纪嵘抱着谨慎的心态,只用叉子挖一小块,在口中尝了尝。
蛋糕松软,奶油甜而不腻,混搭巧克力微苦的香醇,满足了所有味蕾,口感简直不能更棒。

面对如斯美味,纪嵘忘记了小心,叉起中间一大块就往嘴里塞。

顾迁见此一幕,吓得险些站起来:“你慢…”

可惜顾迁话还没说完,纪嵘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捂着喉咙,弯了腰。
有什么卡在了他的嗓子里,不上不下。

纪嵘被噎得一张小白脸都给憋红了,生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顾迁急忙过去给他拍后背,几个小店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手忙脚乱,还有颤抖着问顾迁:“这位顾客是不是过敏了?要不要打120?”
顾迁:“打电话给最近的医院,再拿杯水来!”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纪嵘挣扎半天,自力更生,咳出来一个东西。
纪嵘揉了揉眼睛,看着刚才要了自己半条命的不可食用品——那是一枚戒指,上面还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蓝钻石。。
方才,就是那颗比戒指还大钻石卡住了纪嵘。

顾迁:“我…本来想借机向你求婚。”

纪嵘:“……”
他差点成为史上首位求婚时候被订婚钻戒噎死的新郎。
怪不得顾迁刚才一而再再而三让他吃慢点。

纪嵘喝了点水,他嗓子还有点哑,苍白着一张脸,半天憋出一句:“你说得对,套路还是老的好。”
他顿了顿,又问:“为什么要买这么大颗钻石?”

顾迁:“小点的话,你刚才直接吞下去,这会儿可能要去洗胃。”

纪嵘:“…我不是说这个。”

顾迁这才显出些揶揄来:“我想着,反正你也不会带,还不如买个大点的。等你哪天穷途末路了,拿出去还能卖一笔钱。”

纪嵘啧了声:“真不吉利。那我是不是该多谈几个,往后就靠卖戒指发家致富。”

顾迁:“我希望你只有这么一枚,最好也别卖掉。”

这会儿顾迁明明没在表白,纪嵘却莫名感到心慌。

顾迁就坐在他边上,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你也不需要多谈几个,因为,他们都没我好。”

纪嵘:“哪来的自信?”

顾迁温温一笑:“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这话说得可真是毫无逻辑。

顾迁今天第三次说出这句话:“我爱你。”
“我们在一起吧”顾迁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纪嵘的目光落到那枚蓝色的钻石上。
我心永恒。
这是那枚钻石的寓意。

许久过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那我就勉强信你一次好了。”

END

楼主 暖阳浅念  发布于 2018-02-08 19:04:00 +0800 CST  

楼主:暖阳浅念

字数:21258

发表时间:2018-01-01 09:4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16 19:51:48 +0800 CST

评论数:433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