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狐主(原来的贴子出问题了顶不上去,重发,接原来剧情)

【原创】狐主
(原来的贴子出问题了顶不上去,重发,接原来剧情)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19 15:5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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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19 15:53:00 +0800 CST  
第四十章 您不必控制
看着战以择越来越不清醒的眼神,紫栖渊暗道不妙,连忙施法布阵,不能让任何人进入这间屋子,主人药效发作时几乎没有理智,若有敌人闯入,他们很可能不敌。
他温润的双眸中有着一抹冷静,没有什么比战以择的安危更重要。
终于布好了阵,紫栖渊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后面一阵劲风袭来,他身子一僵,便只觉得整个后背一片钝痛,他根本就没防备战以择,这一下被打的结实,直接向前一摔,跪坐在了地上,主人这一杖打得真狠啊……
他转头看向了战以择,想看看他情况如何,反正主人失去理智下没怎么用灵力,自己也死不了。
他轻声道:“主人,咳,您还好吗?”他看着战以择的眼睛,很担忧他走火入魔。
战以择双眼中的理智似有似无,可能是因为这两天修养的好,又服食过三悟灵生草,所以他还是有微弱的意识的。
看到战以择迟疑的看向自己,紫栖渊的眉眼舒展了些,看来主人的情况比上次好很多。
“栖渊,我,我控制不住……”战以择握着罪金杖的手青筋暴露,毫无血色,整条胳膊都剧烈颤抖着。见此,紫栖渊的眼中闪过心疼,“您不必控制。”他的声音很柔和,微微仰头看着战以择。
战以择似是被这声音影响,一步步走向紫栖渊,走向那个双眸平静如水,安静的看着他的人。
他的眼中有着愤怒,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荒辰紫龙族,都该死……该死的时空之力,该死的破阵之法……”紫栖渊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嗯?我……”战以择眼中的理智明明灭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墨墨,你骗朕,你说过会选择朕的,你骗我,你们都骗我,紫栖渊也背叛朕,朕不要了,你们都滚!朕什么也不要了……”
看着战以择拿着罪金杖在原地乱挥,不让人靠近,紫栖渊的脸色一片惨白,主人……这是主人潜意识的想法吗?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但真正听到,听到那句“你们都滚!”他还是无法承受,一时间,紫栖渊只觉满心苦涩。
他怔怔的看着战以择那双通红的桃花眼,却只见战以择突然松开了手,罪金杖“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不要了,朕不要了……莫夭,你骗我,我不要了……太累了,这么多年…太累了……”
绝望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战以择那张精致苍白的脸上竟然满是泪水,紫栖渊听的全身都在颤抖。
他往前爬了爬,颤颤的抱住战以择的腿,“尊上…我错了,您别这样,是我的错,求您别这样。”他清朗的嗓音有些沙哑,低声胡乱哀求着,他实在是见不得战以择这副样子,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揪着疼,主人,主人……
感觉到战以择没了声音,他抬起头,却只见战以择双眼无神的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战以择是没有意识的。
战以择突然挣扎起来,他狠狠的踢向紫栖渊,不想让他抱着自己,胡乱挥舞间,战以择锋锐的指甲不小心在他自己身上划出了一道口子,紫栖渊见状更不愿离开他身边了,生怕战以择再伤到自己。
“呃,咳咳……”战以择用了十足的力,这一脚踢到紫栖渊柔软的腹部,让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他咳出些血,却不愿放开战以择,不想松开,不想……
他不知道战以择会不会选择恢复身份、恢复记忆,也不知道那之后自己会被如何对待,他只觉得在主人身边的日子就像偷来的一样,过一天少一天,现在能感受着主人的体温,能如此亲近,他怎么会放开,再疼也不想放开。
紫栖渊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承受着主人的踢打发泄,他竟然有一丝诡异的满足,他昏昏沉沉的想着,手上抱住战以择腿的力道却没有见小上半分。
战以择似是踢得累了,他垂下手,盯着紫栖渊,似是疑惑似是迷茫,此时紫栖渊的嘴角有一抹淤青,下巴上有着暗红色的血痕,衣衫则更是凌乱,脏兮兮的脚印混杂着吐出来的鲜血。
可是他的神情却很平静,甚至是有几分柔和,一双黑眸温润至极,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停下来的战以择。
战以择皱了皱眉,依旧混沌着神智,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有些难受的呻|吟了一声,紫栖渊的神情一动,情|欲吗……他看着战以择难受的样子,安抚的笑了笑,继而轻轻的抬头,主人,让我来帮您吧,接着他微微跪直了身体,将头凑向了战以择的身下。
拉——灯——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19 15:56:00 +0800 CST  
@叶井盖@七墓凉月辞@尘枝-@丹青羽沫@幕白鸟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19 16:04:00 +0800 CST  
@星空万夜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19 16:04:00 +0800 CST  
这个文是重开的,之前贴子抽风,怎么顶也顶不上去。
前面的几章老贴和晋江里都有,不了解的小伙伴可以去那边看~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19 16:06:00 +0800 CST  
诶,图片……被吞了?图片发肉也不行了吗?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0 12:05:00 +0800 CST  
第四十一章 御云山的御

第二天,战以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自己怀里的紫栖渊,他微微一动,紫栖渊便呻|吟了一声,也醒了过来。
战以择看着周围一片黏腻脏乱,皱了皱眉,眼中闪过厌恶,紫栖渊见此打了个激灵,有些混沌的神智也被战以择嫌恶的眼神惊醒了,他有些无措的瞥了一眼四周,看向战以择,战以择却直接退了出去,“嘶……”紫栖渊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得已经下床的战以择不喜道:“好乱,黏腻潮湿着好难受,怎么不知道收拾下?”
看到紫栖渊扶着床艰难下来,双腿还微微打颤,战以择才反应过来,又皱了皱眉,“你不行的话就叫下人打扫。”说罢披上件干净的衣服,就要去叫人。
“我,我可以的,主人,不用叫别人。”紫栖渊的声音有些沙哑。
战以择有些怀疑的看向他,见他坚持,只好说道:“那好吧,你快些收拾。”
紫栖渊沉默的披上衣服,开始收拾一床的狼藉,主人不开心了……主人本就喜欢干净,又不喜欢外人伺候收拾。
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再这样下去会被讨厌的吧……他温润的双眸划过恐慌,强忍着一身酸痛忙活着。
动作间牵扯到身后的伤口,火辣辣的如利物划过般的疼,他身形顿了一下,整个人停滞住了几秒,然后便不做理会的继续打理。
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对着战以择建议道:“主人我叫人打些水来,你洗一洗吧。”
见战以择点头,紫栖渊便让下人送上水来,战以择泡在木桶里,紫栖渊站在旁边服侍着他,帮他擦拭。
战以择微微闭上眼睛,感受到温热的水流顺着头顶轻缓浇下,舒服的勾起了嘴角,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问道“栖渊,你疼不疼啊,不用清理吗?”
感受到身后的人微微僵住,战以择嘴角的笑容更大,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然后他就听到了紫栖渊有些哑却依旧温润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丝迟疑,“疼,但不影响伺候主人,也不用清理,妖族的话能吸收,没什么大碍。”
战以择挑眉,不是能不能吸收的问题,身体里有东西,不会不舒服吗?不过这家伙,出乎意料地会说话啊……
他突然转身,抬头看向了紫栖渊,对上紫栖渊有些讶异的黑眸,战以择笑开,他微微弯着眼睛,认真道:“栖渊你真好。”
紫栖渊看着战以择明亮的眼睛,心跳微微加快,他晃了晃神,温声笑道:“这是我该做的,没什么。”
战以择摇头,“这话我只说一遍,你要记住,你很好,我知道自己脾气差,但你一直由着我的性子来,细心服侍。这不是谁该做的,而是你愿意,你若一直这样顺着我,我不会丢下你的。”
战以择弯起的桃花眼通透明亮,好像能够读懂一切,读的懂浮华表面下的是非因果,读的懂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紫栖渊只觉得好像有一股暖流注入心中,那般真挚,那般温暖,就好像能被战以择注视都是一种幸福。
主人曾是这样的吗?
他似是也受到了这样的气氛感染,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整个人的气质温润儒雅,流露出一种安静的温柔。
可是主人,您若恢复了记忆,您若问我往昔之事,您若再次爱上狐族,您绝对、绝对不会再这般对我的,绝对不会这般宽容温和。
我好后悔,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若是过去的错误可以抹去,若是时光可以逆流,若是能一直这样被您用心对待,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紫栖渊闭了下眼睛,掩去眼底的绝望,无论如何,这样的日子,他都应该珍惜,而不是活在恐惧与煎熬中错失主人难得的接纳。
伺候完战以择,紫栖渊也沐浴梳洗了一番,他换上了一件白色衣衫,外罩灰紫长袍,柔顺的黑发披散,右手持一把折叠起来的暗紫色铁扇,整个人温润中透着丝丝贵气。
战以择则从自己的随身戒指中取了一套玄衣,袖口纹着暗红色的青云纹,他额前垂着两缕长长的刘海,剩下的头发随意披着,气质张扬。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弯了弯眼睛,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他想了想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玉佩,是自己以前戴的吧,他一边思量一边将其挂在腰间,玉佩很好看,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二人再度出发,继续向东,向着御云山的方向走,沿途疲惫就在客栈住下休息。
一日清晨,二人从客栈出来,寻了一处街边茶馆用些早点,正吃着,突然来了一个人,“这里没别的座位了,在下与二位同桌可好?”
来人着青色的对襟短衫,米色的一字扣全部扣好,下身穿着同色系的宽松长袴,外披浅米色长褂,五官并不如何精致,却让人看着就感觉舒服,气质从容,声音低沉悦耳。
他一边和善的笑着,一边自顾自的坐下,整个人都流露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战以择对于他的不请自来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继续吃着早餐。
那人看到紫栖渊眼中的不喜,笑着低头,摸了摸自己腕间盘着的一条青色小龙,“在下御阎,御云山的御,阎罗的阎。”御阎介绍道。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他又问道。
战以择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只觉得对这个人还算有好感,便直接道:“战以择。”那人听后笑了笑,“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倒比传闻中多了几分纯粹明朗。”
战以择挑眉看向他,这人说话很奇怪啊……
御阎又转向紫栖渊,“这位是……”紫栖渊正要用化名含糊过去,却直接被他打断,那人轻笑了一声,“嘘,别说,让我猜猜看。”
说罢,他上下打量着紫栖渊,一边打量着,一边低声说道:“唔,紫色调的穿衣习惯,似乎要和时空融合在一起的温润气质,跟在狐祖身边,手里还拿着裂天扇,你是紫栖渊对不对?”
那人笃定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从容的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紫栖渊心里一紧,自己和周身的时空波动他怎么感受到的?而且,而且裂天扇合拢的时候,根本就是一把普通的暗紫色铁扇模样,他怎么认出来的?御阎,御阎,这名字也没听过啊。
战以择却不理会这些,他只是看向御阎,“我不是狐祖。”他的声音有几分执拗。
御阎耸耸肩,“好吧,我本来也很好奇,阿择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呢?反正狐族是没救了的,干嘛要白白转世,又被人杀弟弟,又被人捅刀子的,多不值。”
他笑着回应战以择,言语间随意至极,却让紫栖渊心中翻起滔天巨浪,这人是谁,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战以择也笑了,“对,那什么狐祖我没兴趣,以前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四处走走,自由自在的过。”他对“阿择”这个称呼有些无奈却什么也没有说。
御阎笑着点头,“好,我今天心情好,你若还做狐祖呢,我就送你场造化,你若不做呢,咱们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天,御云山这带我熟的很,还能给你介绍介绍。”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0 22:33:00 +0800 CST  
战以择弯了弯眼睛道:“那你就和我说说这御云山。”
御阎淡淡一笑,“这御云山,不是指一座山,而是指东方的一片群山,现世于四亿九千一百一十五万年前,自现世以来,只有外围的一座名为云峰的小山峰可以攀登,其他的山峰都被神秘力量阻碍,无人能靠近,有无数探险队尝试闯入,都无功而返,四亿多年来,无人能成功破开那神秘屏障。”
战以择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御阎的讲述,要比紫栖渊告诉他的详细多了。
“登上云峰,可以看到御云山最高的主峰,黑色的主峰周围云雾缭绕,只能看到一截山尖,世人谓之——御云山巅。”御阎的眼神很深邃,带着点点沧桑。
战以择看着他眼中的沧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有,“人生当如此,仰望山巅,行万里路,自由自在,从不停留。”
御阎笑着叹息了一声,“确实该如此,可人生在世,多半身不由己,背负太多,若不得不选择,又该何去何从。”
战以择咬了一口手中的蟹黄包,定定的看向他,“人永远不能假设不曾体会的事情。”
御阎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看着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他的神情又恢复了淡然,“也罢,此时此刻,你终究未曾选择,又是天道种族,可惜啊可惜,你如此天资,我们却有缘无分。”
战以择觉得他说的话自己越发听不懂了,有些不满的斜睨着他,“我们能有什么缘分?”
御阎笑着回道:“师徒缘啊,我师,你徒。”他抚摸着小青龙的龙角,脸上流露出揶揄之色。
紫栖渊看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冷意,战以择觉得自己要被这人气笑了,“你是不是到处骗徒弟啊?”
那人笑着摇头,“非也非也,在下至今从未收过一个内门弟子,即便是外门弟子,也只勉强要了一个。”
战以择:“……”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紫栖渊却是盯着他腕间的小青龙,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御阎注意到他的眼神,“你喜欢我这小宠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宠物?”紫栖渊重复道,语气有几分不赞同。
“是啊,宠物,以前那只太蠢笨,就给赶走了,最近觉得无聊,就又新找了一个。”
紫栖渊神色凝重,温润的双眸带着几分探究,“你这宠物的品种……”
御阎看了一眼他,又低头看了看腕间的小青龙,笑道:“青龙,倒是你的同族呢。”
紫栖渊的手一抖,“……什么?洄?”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条小龙。
御阎轻笑,“好吧,那就打个招呼。”
青光一闪,御阎腕间的小青龙不见了,化为一个一袭青衫的男子,墨绿色的瞳孔温和通透,容貌精致,气质温雅柔顺,他一现身,便对着御阎跪拜而下,极为恭敬“主人”
御阎淡淡吩咐道:“遇到同族了,就打个招呼吧。”
洄这才起身,看向神色莫名的紫栖渊道:“紫栖渊,好久不见。”
紫栖渊几乎是僵硬的回了一句,“……前辈。”
那是青龙,是青龙啊,龙族的分支青龙,四方守护神兽之一,天下种族哪怕四方神兽都少有能活过千年,唯独青龙例外,那是能将木属性修炼到极致的种族,对生命力的掌控可谓是骇人听闻。
天赋能力轮回,修炼轮回之力,修至到极致可窥探轮回之路,控制自己轮回后的命格,以保留记忆,算是一种另类的续命。
不过真正能修炼到掌控轮回之路的却没几人,似乎是因为天赋能力过于逆天,所以青龙一脉一直难有后代,而且大多数都身体羸弱,很难撑住修炼轮回之力的痛苦。
据紫栖渊所知,青龙一脉唯一一个能掌控轮回之路的人就是洄,他是青龙族的族长,也不知如何又成为了四方神兽,而他之所以认识洄,还是因为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战以择寿元将尽,紫栖渊四处找寻能为他续命的办法,每每都无功而返,心灰意冷下,想到了青龙一脉的族长洄,悄悄求见。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被阻挡在寒木林外,却不愿放弃,闯入林中,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去,他在那林中待了一个月,整双腿都被寒毒侵蚀,可他即使是爬,也不向着出去的路,只是朝着青龙殿的方向移动。
似乎是好奇他的执着,洄终于见了他一面,他记得那时的洄与现在完全不同。
虽然也是一袭青衫,虽然气质也有几分文弱,但是周身气场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那双墨绿色的眸子流露着丝丝威严,高高在上,不容忤逆。
他向他求续命之法,洄却淡淡的问道:“荒辰紫龙一族掌时空之力,可能逆流时间?”
紫栖渊:“……不能。”
“可能扩张空间?”
“不能”
“那你为何会认为,本座掌轮回之力,就能为他人续命?天赋能力再强大,也不可能逆天而行,所有逆天改命,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紫栖渊的神色有些黯然,“多谢前辈,栖渊明白了。”
洄轻笑了一下,声音依旧冷漠,“你倒是胆大,叛出龙族后,还敢到我这里来求救。”
紫栖渊看着洄,从容温润,不卑不亢,“前辈对龙族,也未必有多浓的感情,栖渊这才敢贸然打扰。”
洄看着他,微微意外,“很聪慧的后辈,可惜,臣服于他人。”言语间有一种惋惜之意,可神情却依旧平淡,没有一点在乎这件事的感觉。
紫栖渊轻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否定洄的话,“心之所向,吾之信仰,有幸追随,不觉可惜。”
……
此时此刻,青龙看着他意外的样子,竟然淡淡的笑开,看起来很平易近人,“觉得意外吗……一千多年前,一个叛出了龙族的后辈为了给他的主人续命,冻晕在寒木林也要求见于我,那时他对我说‘心之所向,吾之信仰,有幸追随,不觉可惜。’当年我只觉得不解,如今想来,竟觉得颇有道理。”
他本就气质文弱,此时语气柔和便更显优雅。
紫栖渊看向战以择,见战以择也凝神看着自己在思索着什么,眉眼舒展开来,就在他还想要说什么时,御阎突然对二人一拱手,“我要走了,我的学生有事情找我,告辞。”
说罢竟不管二人的反应,直接与青龙化作一道流光飞走,天空传来他最后的一句话,“对了,此处毗邻狐族与兔族的战场,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战以择挑眉,“这人很奇怪,他徒弟有事找他他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没有书信往来。”
紫栖渊的神色有些担忧,“主人,此人深不可测。”
战以择诧异的看向他,“这不明摆着的吗?不过无所谓,不相干的人罢了。”
紫栖渊眼底的担忧却没有消散,他们为了避开青丘北方和兔族的战场,稍微向南绕了些路,而青丘正在大陆南方偏东的位置,也就是说他们所在的位置,离青丘很近啊……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1 13:46:00 +0800 CST  
我的更新!还给我 ( ☉_☉)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2 23:41:00 +0800 CST  
好吧,还是不行,那发图片吧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2 23:42:00 +0800 CST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3 00:36:00 +0800 CST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3 00:37:00 +0800 CST  
番外:战以择和鬼年——千步幽影掌

“尊上,鬼年复命。”大殿上,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少年单膝跪在地上,微微抬起眼看着王座上的战以择。
“这是你第一次做任务,完成的很好。”战以择着一身玄衣,上绣暗金青云纹,缓步从王座上走下。
他弯了弯眼睛,扶起鬼年,“黑狐一脉鬼年,回归狐族后立下首功,刺杀兔族大将凌辰,朕念其天资,欲带在身边悉心培养。”
鬼年那冷漠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丝光彩,“谢尊上。”
战以择闻着他一身的血腥味,神色闪了闪,“等会去后殿见朕。”
朝会结束,鬼年立刻到后殿门口等待,直到下人示意他可以进去,他才推门进入,直接就看到了倚靠在软塌上的战以择。
战以择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白袍,桃花眼半睁着却没有焦距,明显是在思考。
鬼年不知该不该打扰,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鼻间的血腥味一点点加重,战以择才发应过来,他无奈的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鬼年,“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他的语气很温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鬼年抿了抿唇,“尊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过来。”战以择淡淡道。
见鬼年挺直身子,规规矩矩的走到他身边,他笑道:“不用这般拘束。”
“脱衣服”战以择突然吩咐道。
鬼年那没什么表情的脸有一丝僵硬,甚至还划过了些许可疑的红晕,尊上…尊上说什么?
“小年,脱衣服。”战以择加重语气道。
“是”鬼年不再迟疑,一点点把有些破碎的黑衣扯下。
“全部”战以择突然补充。
“……是”鬼年迟疑的动作一顿,不再犹豫的扯下里衣。
鬼年的皮肤很白,此时布满血淋淋的伤口就更加触目惊心,最深的伤口处皮肉都微微翻起,血还在往外渗,可他却似根本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垂着头。
“吃了它。”战以择扔给他一瓶丹药。
鬼年把瓶子打开,倒出里面莹白的丹药,这……水还丹?他的眼眶有些发红,这药他以前摸都没摸过,这点小伤,根本不值得,他的手死死地攥住丹药,迟迟不放入口中。
战以择疑惑地看着他,鬼年只好解释,“这伤不碍事。”
战以择挑了挑眉,笑道:“那这药?”
“我留着以后用。”鬼年忙说道,一边说一边把丹药倒回了瓶子里,就像生怕战以择要回去一样。
战以择笑着摇了摇头,“水还丹虽然珍贵,但供你还是没问题。”他一边说一边又拿出一粒丹药,拉过鬼年,“吃了。”
鬼年不看丹药,只是直直的看着战以择,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张口,就着战以择的手将丹药吃下,眼神微微闪烁。
水还丹吃下,鬼年只感觉身体里好像水流缓缓流过,流经伤处带来一阵清凉,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了灼痛感,血也不再流了,而是于伤口处慢慢凝固,疗伤圣药水还丹,其名不虚。
战以择看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乌黑的眼睛却又湿又亮,不由得暗暗摇头,这孩子也太好哄了。
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一把拉过鬼年,鬼年什么也没穿的跌到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皮肤都微微泛红。
“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让朕抱抱。”看着鬼年眼神呆呆的,战以择竟笑出了声,他只觉得这小孩有趣极了,明明没什么表情,眼睛却好像会说话,黑眸晃动间,茫然又无措的看着他。
战以择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怎么这么呆?”他弯着眼睛调侃。
鬼年光着身子被他抱着,衣服磨蹭间,只觉得尊上的温度透着轻薄的白衣传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浑身发烫。
感受到战以择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指在掐自己的脸,他只觉得被碰过的地方如同火烧,红晕一下子就爬上整张脸,连带着耳朵都红的不像话。
战以择见他明明害羞的不得了,却强撑着绷住脸装作镇定,只是眼中流露出几分迷茫。“哈哈哈哈”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却把鬼年笑的脸更红了,他的黑眸四处瞟,最后只好伸手抓住了战以择的衣袍,才似是安心了些。
战以择见他脑袋都低下去了,便觉得不能逗弄的太过,揉了揉他的头就把他放了下去,“不闹了,小年把衣服穿好,朕有事和你说。”
鬼年看了看自己的手,之前抓住的衣袍已经顺势滑出,他虚握了握,什么也没有,一瞬间他有一种真正的慌乱,为什么放开?是他做的不够好吗?他抿了抿唇,竟觉得心中有些涩,混杂着一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低落。
他突然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连忙从愣神中醒过来,脸微微泛红,迅速换上了一间黑色劲装。
战以择这才温和问道:“你是不是只会幽冥鬼蝶族的秘法?”
鬼年点头道:“嗯”
“那传承中可有武功身法?”战以择继续问。
“没有”鬼年想了想回道。
“嗯,鬼蝶族秘法诡异莫测,让别人很难找不到你的踪迹,可是你一旦与人交手,不会武功招式、没有战斗经验,立刻就会落了下乘。”
鬼年仔细想着自己与人交手的细节,确实,一旦行踪暴露,自己立刻就会处于下风,拼着两败俱伤才能摆脱敌人。
他认真道:“尊上,属下会想办法提升近战能力。”
战以择笑道:“如何提升?”
鬼年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吐出两个字:“战斗”,他只能想到这种办法了,尊上只怕不会满意。
可战以择却回道:“好方法,可是却少了点东西。”
鬼年有些惊讶的抬头,尊上不觉得着法子笨?少?少了什么?
“少一套适合你的武功招式。”战以择一字一句说道。
适合我的武功招式?鬼年有些为难,他对战以择自是言听计从,可是适合一个人的武功招式很难遇到,这,这要如何找?想到不能完成战以择的交代,他有些担忧的抿了抿唇。
战以择却笑道:“不用你找,朕给你。”
尊上有?鬼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崇拜,尊上学识渊博,所了解的功法一定不计其数。
战以择讲述道:“你使用的秘法多数以暗中行动为主,隐匿之术更是得天独厚,朕为你创了一套能相配合的掌法——千步幽影掌。”
鬼年的眼中闪过感动,尊上特意为他创的招式?“谢尊上。”他的声音有一丝激动。
战以择笑道:“我先施展一遍,你看仔细了。”鬼年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战以择。
只见战以择的左脚微微向右一迈,看起来本应不够舒服的姿势,却有一种诡异的美感,“刷”的一下他身形一转,在那怪异的姿势中身形消失不见,鬼年眨了眨眼睛,再看时战以择的身形已在一步之外。
他忽然出掌,明明是打向北方,可是形一转间,掌风扫过,西方的墙壁却突然传来一声巨震,屋内的阵法弹出,保护住了墙体,可饶是如此,战以择这掌的力道依旧不可小觑。
他的身形越来越快,脚步越来越飘忽,前一刻和后一刻所在的位置完全不同,鬼年只觉得眼花缭乱,模模糊糊间完全看不清尊上的位置。而出掌的方向就更诡异了,根本无迹可寻,只能靠周围遭到攻击的墙体来判断,而这若是在战斗中,对手根本连抵御都来不及。
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形如鬼魅,九掌打完战以择收功而立。
“看出什么了?”他问道
鬼年想了想道:“尊上的衣衫,完全贴在衣服上,没有一点掀动。”
“嗯,继续说。”
“您的身形,有时是半透明的,位置也不断变化,分不清真假。”他顿了顿,“感觉不到一点气息,脚步没有声音,出掌没有杀气。”鬼年声音冷然,一点点分析着。
战以择见他说完,有些赞赏的笑道:“很好,你很善于观察和分析,这套掌法适合从暗处出击,进可攻,退可守,更与你的隐匿之术相辅相成。”
鬼年听到战以择夸赞自己,眼中无法抑制的涌现出喜悦。
“学会它,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战以择吩咐道,他会一点点教他,那他便不应该让他失望。
“是,尊上。”鬼年的声音很坚定,他的眼中还带着丝丝自信,尊上亲自教导,他怎么会辜负。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4 19:14:00 +0800 CST  
这章是好朋友过生日时答应送她的鬼年番外,她是一个想颠覆官配的人@deiowl,所以,有吃官配的小天使冒个泡……给官配一条活路吗,紫栖渊已经哭晕在海底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4 19:21:00 +0800 CST  
第四十三章 逃得恩怨了

与御阎分开后,二人继续走,不出几日便来到了一座城池,战以择抬头看着城门上锈迹斑斑的牌匾,撇了撇嘴,“离恨城,怨气好深的名字。”
紫栖渊轻声道:“风雨漂泊酒一觞,生死相忘离恨城。离恨城是给流浪之人的歇脚之地,心有苦闷的人能暂时忘却种种不快乐,在这里醉上一场。”
战以择满脸兴味,“生死相忘?真的什么都能忘吗?当真是座有趣的城,我们今天就歇在这吧。”
紫栖渊自是没有异议,随战以择入城,二人一路走来,也一点点了解着这座城池的现状,有在街上打架拼个你死我活的,也有规规矩矩坐在茶馆与人谈天说地的,有抱着情人在街上嬉闹的,也有醉倒在路边的男男女女,哼着不完整的调,唱着听不清的词。
战以择不知为何就有一种酸涩的感觉,似是熟悉,似是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曾埋藏在他的记忆深处,从未遗忘。
他的兴致突然就没这么高了,“栖渊,我倦了,找家酒楼吧。”
紫栖渊点头,“主人,前面那家如何?”
战以择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大堂还聚了三三两两的人,不知在做些什么,他向那处走去,朦朦胧胧的就听到了说书的声音。
“要说这‘血烬’二字啊,其实是指战将军的血烬枪……”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听在战以择耳中,竟然让他微微恍惚,记忆中似乎有一个小男孩拽着自己的衣角,满目期盼。
他怔怔的望向自己的衣角,那里空荡荡的随风摆动,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让他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一股悲伤,却不知是何缘故……
回过神来,他已不自觉的坐在了酒楼的大厅内,紫栖渊在一旁吩咐小二道:“拿些吃的来。”
“酒,还要酒。”战以择突然补充道。
不一会儿,那小二就上了些酒菜,战以择一边吃一边喝着酒,“栖渊,你陪我喝。”
紫栖渊闻言给二人都斟满了酒,“主人,您心情不好吗?”
战以择哈哈一笑,“这离恨城不是什么都能忘吗,又哪来的心情?我只是想入乡随俗醉上一场。”紫栖渊见他眼中并无多少笑意,也不再问,只是沉默的为二人倒酒。
狐祖的故事说完了,那说书人道:“各位喜欢的老故事讲完了,我给大家说点新鲜的吧。”
“好,好”“老赵再讲”下面自是一阵应和。
“各位都听说过兔族内乱的事吧?”说书人问道
“自然知道,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兔族祭司背叛兔族,被判处死刑呢。”一个年轻人接过话。
“是被判处死刑了,不过他可没死成。”那说书人神秘兮兮的开口,这一句可勾起了听的人的兴趣,当下便都竖起耳朵。
那人见效果达到,笑了笑继续讲道:“前两天便是处刑的日子,据说当时兔族祭司白末失魂落魄,满心绝望,就在他马上被废了的时候,他突然大喊了一句‘住手!’”
“好胆魄!”下面立时有人称赞道。
“不止如此呢~”那说书人继续,“这兔族之主白秦啊挥手示意,想听听他说什么,谁知那白末竟然苦笑着说,‘是我太单纯好骗,可你竟然不信我,罢了,这些年来我为兔族做的够多了,就此别过。’他说完这句话啊,拿出一块玉牌,当着白秦的面捏碎了。那白秦见此脸色一变,以为是什么攻击,正要防备,却只见一个人从天而降,威压一出,所有人便都无法动弹分毫。”
下面立刻有人起哄道:“哪有人能从天而降,被召唤来的吗?老赵你讲的也太夸张。”
老赵瞪了他一眼,“你听是不听?”
那人赶忙陪笑,“听、听,老赵你继续。”
老赵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是一个男人,长相俊美,脚下还踩着一条巨大的青龙。”
听到这,战以择挑了挑眉,看向了紫栖渊,青龙?有点熟悉啊,紫栖渊也是有些意外,说道,“有可能是他。”
老赵继续讲道:“那人见所有人都不能动,满意的笑了笑,他先是对着白末道:‘这回吃亏了吧,随我回山门吧,这兔族也没什么意思。’那白末啊只是点头,那人手一招,白末便出现在了青龙身上,站于那男子身后。接着那男子对着白秦说道:‘哦对了,忘了介绍,本座就是白末的老师,他一直不肯告诉你的那个,你总是怀疑他不就是因为本座的身份神秘?可现在你看到了,本座若想灭你兔族,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你们欺负本座的学生,本座很不高兴,所以白末本座带走了,兔族嘛……’那男人说到这儿,突然一挥手,据说那手上的力量,足以毁灭在场所有人啊!”
他讲到这儿,众人都只是笑笑,当他夸张卖弄,可紫栖渊却垂眸深思起来,这人似乎就是御阎,他就是白末的老师?教了白末一手占卜之术,还能拿出奇奇怪怪的“星辰力”?
老赵继续讲道:“当时白末就拦住了他,特平静的叫了一句‘老师,别杀。’那男人啊,诡异的紧,当时就笑道:‘你在做什么自己知道吗,成锦当初再顽皮都不敢这样。’那男人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力量转向了白末。”
他讲到这顿了顿,下面立刻有人问道:“成锦是谁?”
老赵立刻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在场的朋友讲的啊。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白末当时就跪下了,据说这白末可是连兔族之主都没跪过,他跪下就说:‘老师,学生不是想违抗您,您不是教过学生自己的东西要自己把握吗?这兔族学生费心了这么久,也可以算作是学生的吧,我与兔族的因果想自己亲手了解。’据说那男子听完白末这么说就笑了,对着白末说道:‘好吧好吧,你真是成长了不少,就当做奖励了,这兔族留给你。’那白末听后啊也没什么喜悦,只是平静地道了句谢,接着二人便化作一道流光不见啦。”
老赵讲到这喝了口水,似是讲完了这个故事,也就在这时,门外来了个女子,她一身白色长袍,揽着一个素衣少年,眉目间满是风流之意。
她随意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只要了一壶酒,与那少年喝了起来。
说书人看到她,眼中不知闪过什么,“说道兔族啊,就不得不说狐族和兔族、虎族的战争了,如今虎族与兔族围攻狐族,这真正损失的啊,却是虎族。”
下面顿时就有人问了,“此话怎讲?兔族最近不是在内乱吗?听说派出的战力也很弱,怎么会是虎族最惨?”
那说书人立刻回道:“小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兔族本就没派出多少人,损失的自也是些不中用的。可是虎族就不一样了,他们派出了五万人,昨天直接就被围杀了三万。”
那女子眉头挑了挑,接过话来,“哦?你这消息是真的?”
“那当然,我赵州这么多年在这离恨城里混,讲过的故事就没有假的。”那人瞪眼反驳道。
女子哼笑一声,她的手伸在少年衣服里不断抚摸,那少年脸色潮红,强自忍耐,“好啊,那你说说,这三万人是怎么死的。”她语气随意地问道
“朱峰一战,狐族鬼君与战将军回归,战将军剑走偏锋,设局迷惑,将大军南引,鬼君借此以用秘法传送狐族战士,趁三万敌人不辨方向之时偷袭,全歼敌军。这些消息,不出三日,便会传到这离恨城,届时可辨真假。”赵州自信的讲述着。
女子挑了挑眉,“狐族总人数尚未达到五万,竟然能杀了虎三万人,可见这西晓也没什么本事。”她说完后喝了一口酒,渡到那少年口中,看着少年呛咳的样子,满脸兴味。
赵州眼中闪过不喜,“你这话是何意?”
这时旁边又有一人接话道:“不就是说西晓自大吗?据说他那两个得力属下一个都没派,觉得区区五万人和兔族联合就能灭狐族,真当青丘没点底蕴?”
女子笑了,“不错,本以为这西晓有什么了不得的,原来根本就毫无远见,有他在,虎族迟早没落。”她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入少年的下|身,似乎伸进了什么地方玩弄抠挖着,那少年已有泣音,“主子,嗯——求您……”
众人只觉得不堪入目,也不看她,却又忍不住议论起起虎族二殿下来,言语间都是说着西晓的各种不是,名不见经传,不显战力、过于文弱……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7 14:59:00 +0800 CST  
虎族西晓,温文尔雅,一直缺少虎族的毒辣好战,却得单斯与欧阳狂扶持,其人本身似乎并无出色之处,可是当真如此吗?

赵州见这人针对西晓,眉目间出现了一抹怒意,“虎族二殿下,又岂是外人能揣测的。”
看着赵州眉目间的那抹怒意,那女子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满意,“好,虎族二殿下,深不可测,我自是没兴趣,讨论他啊还不如和这小公子玩玩。”
说罢抱起怀中的少年,边笑边往楼上走,言下之意竟是要直接去做情爱之事。
“这人倒是风流,只是也太……”
“哎你竟然不知道她,她就是虎族的那个**殿下西随。”
“什么?就是那个武功平平,不得宠爱,为人却浪荡刻薄的大殿下西随?”
“可不是吗?你看她那个样子,不过好歹是虎族皇室,也不知咱们能惹的起的。”
“说的是啊……”
听着这些议论声,赵州脸色有些微妙,“来来来,大家讨论她作甚,我再说一段故事,保证你们喜欢。”
“好,再来一个。”
“对啊对啊。还是老赵讲的故事有意思。”
看见这些热闹,战以择脸上的笑容多了些,他喝了口酒,“那个叫西随的人,倒是有趣。”
紫栖渊为他把酒填好,“那人是虎族大殿下,为人风流散漫,嚣张任性,倒是很少有人认可。”
战以择哈哈一笑,“是吗?我觉得她不错。”
“主人看人自有一番道理,想来她却是有过人之处。”紫栖渊顺着战以择淡淡道。
战以择突然大笑起来,“栖渊,是不是我说什么都是对的?”
紫栖渊抬头看他,眼神温润柔顺,“是。”
战以择本是玩笑话,此时见他这般信任自己,那仰慕的眼神就像看心中的神祇一样,弄得他满身不自在,“哈,栖渊,我倦了,咱们歇下吧。”
“小二,要一间上房。”紫栖渊转身吩咐道,随即和战以择上楼,他眸光深深的看着战以择的背影,若是时间能停滞该多好,这样的尊上,这样自己有资格感受的温和。
夜,战以择看着软塌上的紫栖渊,突然出声,“过来和我睡。”
“您要吗?”紫栖渊低声问道。
战以择一把揽住紫栖渊,“就这样睡。”
“……是”看着紫栖渊垂下的眼睛,战以择嘴角勾起,他突然一把握住紫栖渊的下身,感受到手中的坚硬,调笑道:“你精力倒是很好。”
“呃,主人。”紫栖渊的喘息一下子变重了。
“我今天不想要。”战以择松手,他的声音突然变凉,就像一盆凉水浇到紫栖渊身上,让他的欲望也瞬间凉了下来。
紫栖渊脸色泛白,身体有些僵硬,不知该如何动作,战以择见状皱了皱眉,“身子放软,我有点冷,你暖着我。”
见战以择有些不舒服的样子,紫栖渊离他近了些,他回抱住战以择,握住他冰凉的手,“好些了吗?”他轻声问道。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来到这就觉得难过,耳边总有好多声音在吵。”战以择紧锁着眉头,抱怨道。
“吵什么?”紫栖渊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哥哥……哥,尊上,尊上……唔还有阿择,一声又一声的‘阿择’,吵的我想哭,浑身都发冷。”战以择努力瞪大桃花眼,出神的回忆着。
紫栖渊握着战以择的手不自觉的就紧了些,他的唇有些发白,微微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知道那可能是我的过去,可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愿想起,人为什么要有过去呢?”战以择喃喃自语道。
“上天既然要我忘记,我为什么又要重新背负?栖渊,你说我能逃离吗?逃离那些恩怨是非。”战以择似是预料到了什么,他似乎是想说服自己这是对的。
紫栖渊看着战以择复杂的眼神,难得的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主人,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看向战以择,那温润的黑眸中似乎带着理解,“可我知道,只要您想就能,一切都是您的选择。”
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战以择迷迷糊糊的想着,那我到底要什么,到底要选择什么,他想不通、看不透,困意袭来,他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想着,渐渐的睡过去了。
紫栖渊看着他依旧紧锁的眉头,很轻的将自己的鼻尖贴了上去,他的鼻梁挺直,轻轻挨着战以择的额头,呼吸间全是战以择的气息,紫栖渊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心安、一抹酸涩,随后也渐渐睡去。
第二天早晨,二人是被一阵吵闹声叫醒的,“发生什么了?”战以择嘟囔道。
紫栖渊披上外袍,翻身下床,到窗边看了一眼,凝神听着大街上的动静,“狐族大军败了,在向这边逃,虎族在后方紧追不舍,我们要不要离开此处?”
“嗯。”战以择皱了皱眉,只好同意,他想随心的去各地游玩,还不想惹上是非。
二人立刻下楼,大街上已经乱成一团,狐族完全是一边倒的被屠杀,只听到一个虎族士兵边杀边喊道:“你狐族灭我虎族三万人,哼,现在欧阳将军来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另一人狞笑着将一把刀捅入一个狐族士兵体内,“哈哈哈哈哈,欧阳将军已经下了屠杀令,狐族完了。”
战以择看着这一幕幕,瞳孔狠狠的收缩着,他只觉得心脏一阵剧烈的疼痛,眼睛酸涩的不得了,他一下子就走不动了。
紫栖渊拿出裂天扇,挡住所有试图攻击战以择的人,他看着战以择眸中的伤痛,沉沉的黑眸中划过冰冷,铁扇展开,身形变幻,挥手一道道划过,身形快若流光,直接取了那几个虎族士兵的性命。
“主人,走吗?”他看向战以择。
“我,我……”战以择的声音发颤,他看着一地的血,脸色惨白的说不出话来。
紫栖渊轻轻一叹,“主人,您要救他们吗?”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远方快逃到这边的狐族军队。
“不!走、走!”战以择别过头,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他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不要再卷入这乱世纷争,回忆起头痛时脑海中满是血腥的画面,他只觉得那是他无法承担的沉重。
逃避的别过头,他看也不看身后,直接运起灵力,往前冲去,紫栖渊在后边跟着他,二人左绕右绕,却根本不能避开这场杀戮。
狐族是四散着逃入离恨城的,所以二人所过之处,全是战斗的痕迹,也全是狐族的尸体,战以择脚步踉跄的走到一处小巷口,他靠墙坐到地上,微闭双目,“休息一下。”
紫栖渊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眸中划过一抹心疼,他接过战以择揉头的手,将双手放到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起来。
微凉的感觉从头上传来,力道适中的揉按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了酸痛,战以择的眉头舒展开,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紫栖渊专注的神情。
他愣了愣,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阵轻咳声打断,他转头向小巷里边看去,巷子是通达的,不深,能看到对面的街道,巷子中有几具尸体中,离他最近的那具还有着微弱的气息,明显是一个狐族。
战以择怔怔的看着那人后腰处的刀尖,不知说什么好。
他看着那人时,那人也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他,那被血污浸透的双眼在看到战以择时散发着一种很耀眼的光。
“尊上,是您吗?”沙哑的声音传来,看着那明亮而充满期盼的双眼,战以择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人见战以择不回答,似乎想到了什么,很着急的解释,“尊上,我、我没有逃,我们咳,咳咳……我们是在去支援莫将军的路上被虎族围杀的,噗咳——咳咳咳,您看,您看……”他一边说,一边尽量露出自己的伤口。
“刀,刀是从正面插进去的,不是后背,我是…是从正面御敌的,您教过我们,正面战斗,我做到了,是我先杀了哈、那个虎族,您说过,狐族没有逃兵……”
狐族没有逃兵……
战以择听到这一句,眼眶一下子就湿了,眼前的人嘴角鲜血越流越多,气息越来越弱,明显已经没救了,可是他的眼睛是那么亮,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战以择忍不住扶住他的肩膀,把耳朵凑了过去,接着他便听到了如同叹息般的低语,“青丘,青……丘”最后一个字甚至没完全发出来,他头就一歪,倒在战以择的肩上,彻底没了气息。
他的血粘在战以择脸上,战以择的头一阵剧烈的疼。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28 20:59:00 +0800 CST  
“狐族是个有信仰的种族,而青丘就是我狐族信仰的图腾,青丘在,则狐族不灭”
青丘,那不单单是一个地名,更是一种信仰。
战以择就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泪流满面,他无声的哭着,自己却都不知道为什么,头好疼,好难过,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阿择,狐族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择,庇护狐族吧。”
“阿择,你就没想过要一个家吗?”
“阿择,你回过青丘看看好吗”
“阿择,这样四处流浪,你不累吗?”
“你在逃避什么?”
你在逃避什么,你在逃避什么,你在逃避什么?是谁在说话,一声又一声的在耳边,好吵。
“人不能因为害怕被辜负,就不去选择”,这是我说的吗?我在害怕什么……
“……主人,主人?”
谁在叫我,一声声叫喊把战以择拉回现实,他抬头看着紫栖渊,眼中的泪还在不停的滑落,混杂着那个狐族临死前吐出的鲜血,狼狈不堪。
紫栖渊抱住了他,嘴唇颤了颤,“主人,他们在等您,哪怕您不要她们了,他们也会一直等,等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天,您要不要回家看看,您的子民永远不会背叛您,永远信仰着您,您要不要,回家看看……”
紫栖渊知道战以择回去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几百年的追随,他太了解他了,他太了解“青丘”这两个字对战以择的意义了。
那就是他的命,就是他内心唯一的执念与守护,就像千百年前,他从战以择眼底看到的,那一抹真真实实的温柔。
他怎么能看着战以择难过呢?既然战以择说不出口,那他就帮他说好了,紫栖渊的眼神很温柔。
紫栖渊说的很慢,声音很轻,却字字传到了战以择的心底,他只感觉僵硬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他死死的抱住紫栖渊,甚至是禁锢一般,“好……回家看看。”
紫栖渊任由他尖锐的指甲刺入自己的肩膀,也任由他发泄着内心的不安,“嗯,我们回家。”
“救,救狐族,看到狐族就救下来。”战以择抓住紫栖渊,他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想法,焦急地说道。
“好,我们沿着狐族去往的方向,和他们一起支援。”紫栖渊立刻应道。
战以择听到紫栖渊这么说才稍微冷静下来,眼中的焦躁减少了很多,“现在就走,然后和他们一起回青丘。”
二人立刻向着狐族奔跑的方向飞行,来到了一处战场,此时此刻,狐族处于完全的弱势,“去帮忙。”战以择一边取出罪金杖,一边命令道。
紫栖渊也不说什么,直接冲入战场,他的身形轻盈飘渺,脚下似乎没有用力,速度却很快。
裂天扇开,他的动作干净利落,锋锐的扇面直取人咽喉,鲜血迸溅,在快落到他衣服上时却仿佛被空间力量隔开,无法沾染分毫。
紫栖渊神情淡然,一身紫袍随风微动,如仙似梦,所过之地,全是虎族的尸体。
战以择拿起罪金杖,冲入一处包围,他看不清那中间是什么情况,却知道一定是狐族被围,所以他要救。
战以择的身形微闪,快步闯入其中,罪金杖用力砸下,他灵力不弱,虽然武功和招式忘记很多,但战斗的本能却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所以一挥一扫间,很多虎族的普通士兵都葬身在他杖下,他一路拼杀,终于冲到了虎族的包围内,却看到了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一个少年被虎族围起来,少年用力上跳避开长矛的攻击,可是众虎族将士却将长矛立起。那少年已经满身鲜血,明显的力竭,而空中更是无处着力,只要落下必然被数十柄长矛刺穿。
那少年紧咬的牙间留下道道鲜血,他的眼中有着一抹绝望,带着最后的不甘,他大喊了一声“哥……”,似乎是带着最后的期盼和不舍。
战以择听到这声“哥”时,身体就快过了思维,那么绝望、那么悲伤的声音……怎么能看着这个少年被活生生刺死,怎么可以!他直接把罪金杖扔出,正好飞过少年脚下,“跳”他大声喝道。
正当紧要关头,那少年本能的听从,足尖用力踩在罪金杖上,借力一跃,身体一翻,跳出了虎族的包围。
他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连忙一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握住拳,好险,差点就死了,那就再见不到哥哥和长老了。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召回罪金杖的战以择不断在众虎族间穿梭,他的打法很疯狂,招招阴狠,小腹、颈部、太阳穴,专挑这些刁钻位置打,每一杖,都是力求把敌人毙于杖下的杀招。
鲜血染到他酒红色的衣袍上,趁着他凶戾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战意滔天。
尊上,那是尊上吗?
等那少年反应过来时,战以择已经杀掉了刚才包围他的虎族士兵,剩下的虎族士兵见他一身煞气,一时不敢靠近。
战以择连忙来到少年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拿出一粒丹药,“吃下。”
那少年连忙取过吞下,感觉到身上的伤没那么痛了、灵力也渐渐恢复,这才喘了口气道:“谢尊上,尊上,您,您怎么来了?”少年一脸惊讶,有些笨拙地问道。
战以择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道:“来帮你。”
少年立刻激动了起来,“尊上…谢、谢尊上!”见少年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崇拜信赖,战以择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二人说话间,紫栖渊手一抖将裂天扇完全展开,运功于扇面,“散”他低喝道。
只见他手中的裂天扇竟然分裂开,化为十几道扇骨,在他翻手间飞向四周,他微微闭目,凝神控制扇骨所至,扇骨如利剑般刺入周围虎族身体,刺入一人的心脏后速度不减,又微微偏移,不断杀戮着后面的虎族士兵。
也就在此时,他突然睁开双目,右手蕴满灵力,一掌打出,将没有被裂天扇刺穿的几名虎族尽数毙于掌下。
紫栖渊,昔日狐祖座下破阵第一人,群战能力并不强。可他虽不能像鬼年和即墨巫那样一力控全局,却也不至于连几个小兵都对付不了。
而这场残局,也终于在战以择和紫栖渊的到来下宣告结束,现场零零散散的还剩下十几个狐族士兵。
“尊上,您,我的营帐简陋,您可以屈尊暂做休息吗?”那少年有些语无伦次。
战以择看着其他狐族士兵渴望而激动的神情,温和一笑,“当然可以”
这时,紫栖渊也走到近前,少年自然看出他是帮着狐族的,所以礼貌道:“这位是……”
紫栖渊看了一眼战以择嘴角温和的笑容,回道:“紫栖渊。”
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隐藏身份。
紫栖渊?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听过,少年疑惑的皱了皱眉,“莫千风。”他介绍道。
接着便又看向了战以择,那是狐祖啊,虽然战以择未恢复身份时也近距离接过触,但还是好激动,那是千年的传说中如神话一般的尊上,是尊上救了自己……
莫千风的眼睛亮亮的,安静的看着战以择,战以择一路和他走回营帐,嘴角也带了些许笑意。
三人回到营帐,莫千风引着战以择到主座前,战以择迟疑了一下,沉默的坐了上去。给紫栖渊也安排了位置后,他泡了一壶茶给二人倒上,“尊上,请用。”他非常恭敬的递给战以择一杯。
战以择还是沉默,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可实际上只有几秒,他盯着莫千风黑白分明的瞳仁,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个死在自己怀里的狐族,“砰、砰、砰……”他的耳边竟然是自己的心跳声,从未如此重,从未如此清晰,如此让他有活着和存在着的感觉。
“好”他接过那盏茶,也接过了“尊上”这两个字。
就像很多年前那样,也是一个人对他说“阿择,庇护狐族吧,就试一试好不好。”而战以择扶着着白衣染血的莫夭,只是沉默。
“阿择,我是不行啦,我……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兄弟,也就青丘一个家,你帮我回去看看好不好。”莫夭的眼神悠远深邃,那张妖邪的脸上露出一抹很漂亮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平时那般凶悍。
“狐族没有抛下过你,你是战沉将军唯一的后人,唯一活下来的,他们一直在找你,可狐族太弱了,他们找不到你,找不到啊……你别怨他们。”莫夭轻哼了一声,淡淡的笑。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7-31 20:13:00 +0800 CST  
“却不想、不想让我给遇到了,你不愿回去,我就从未和长老们说起你的下落,可我如今要死了,我放不下,我放不下青丘啊……”莫夭的脸上竟然流下两行泪水,他性格一向凶悍强硬,最讨厌婆婆妈妈,最讨厌别人说他长的美,也最讨厌眼泪,为什么,可为什么这时候,要哭?战以择不明白。

“阿择,我太了解你了,你从不停留,不过是因为这乱世不值得,可青丘值得,狐族不会让你失望,你去试试庇护狐族好不好?要是不开心就走,就试一试好不好,你就不想要一个家吗?”莫夭那样恳切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关切,不知是对狐族的还是对他的,亦或者这二者本无区别。
“好”
那就去试一试,这是战以择的心声,他二十岁那年说了这一声“好”,却没想到,在之后的九百余年里,他一直坚持着这件事,这件当初只是打算试一试的事。
而今面对莫千风,他已然不记那段得往事了,却依旧道了一声“好”,时光好像在此刻重叠,这一世,他依旧是二十左右的年纪,依旧是有着无限可能的年轻,无论他有没有记忆,无论是什么情况,他的选择似乎从未改变。
紫栖渊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柔和下来的眉眼,不知为何轻呼了一口气,对与战以择而言,一切都没有偏离,可是别人呢,亦或是说他自己呢。
战以择突然问道:“狐族,现在什么情况?”
莫千风道:“回尊上,青丘北方和兔族的战斗一直在进行,本来我族势弱,但是前些日子兔族内乱,战将军和鬼君又设下圈套歼灭敌军主力,所以我族占上风。”
接着莫千风的表情就有些难看了,“但就在这时,虎族主帅欧阳狂突然回归,趁我西方防守薄弱时攻打,狐族惨败,幸得战持君上出手才不致全灭,可是虎族的人数太多了,臣、魏策、水潇便带领三支队伍支援,臣……臣中了虎族的埋伏,本来联系水潇来支援,谁知道、谁知道他们一直都没过来。”说到最后,莫千风语音颤抖,眼中尽是担忧。
战以择想起来时路上的景象,只觉得那些人凶多吉少,他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说道:“你虽然修炼天赋不错,可到底才十多岁,灵力不够深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莫千风却依旧很担忧,“可是,可是水潇他是黑狐一脉的,速度和隐匿是他的专长,灵力更是与臣不相上下,怎么会、怎么会没半点消息呢?”
战以择疑惑道:“水潇那支队伍是黑狐一脉?”他看到过黑狐的种族特点,速度、隐匿术,但是刚刚那支队伍,脚步虚浮,行动笨拙,根本就不像黑狐啊……
莫千风立刻点头,“是啊,只要水潇想藏想跑,很少有人能抓得到他。”
战以择皱了皱眉,这事有些不对劲啊,“我们再去看看。”
莫千风点头道:“是,尊上。”他顿了顿接道:“臣本来打算去青丘附近找战持君上,从那边过去正好顺路。 ”
“我咳…朕也回青丘,路线不变,我们沿路调查。”战以择想了想道。
“天色已经晚了,尊上要不要……”莫千风迟疑道。
“不,我们现在就出发。”战以择坚定道,明天再去的话,谁知道尸体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莫千风和紫栖渊同时应道。
几人飞一般的赶路,到达离恨城时天已经黑了,莫千风看着满地的狐族尸体,眼圈都红了,他蹲下身,辨认着那些狐族衣角的印记,“是……是水潇的人。”他颤着声音道。
看着莫千风手里的流水纹印记,战以择皱了皱眉,“你随朕来。”他一边说一边带着莫千风拐入小巷,他指着那个背露刀尖的狐族尸体道:“这人衣角上的花纹好像有些不同,你看看这是……”
战以择还没说完,莫千风已经颤抖着手轻轻翻过那狐族战士朝下的脸,看着那张惨白而毫无生气的脸,莫千风眼睛红了“……怎么可能,不会,他怎么会死,不会的,水潇……水潇?”莫千风痛苦的嘶吼着。
战以择和紫栖渊都没有出声,只听着莫千风跪在地上不断说着什么,“你速度那么快,怎么会,水潇,你,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是傻傻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根本就无法接受水潇的死。
“一个多月奔波,总算赶来了,打完了这仗咱们出去喝酒。”
“不喝”
“哎?你别总那么冷,那陪我喝,陪我行了吧?”
“……嗯”
“大长老说只要这次胜了,我就能见哥……就能见个我想见到的人。”
“……”
“别不说话啊,你有没有什么想见的人?”
“尊上”
“尊上,嗯,那可不容易见,你又不是鬼君那种近卫。”
“我不会比他差。”
“唉知道啦,谁不想见尊上?上次我们见过他,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我们,尊上真的很好,特别好,要是我们也能跟在他身边做事该多棒……”
“嗯”
前几天还说过话,做过约定的人就这么毫无生气的倒在这里,莫千风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半年来,他忍耐过太多辛苦,也经历了很多生死危机,可是这一刻他所有的进步就像一场笑话,他根本无法冷静,像傻了一样呆坐在地。
战以择只觉得那哀伤也感染到了他,让他觉得心里发堵,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这份沉默,“他身上那把刀是虎族普通士兵的,他既然擅长速度,又为什么会被灵力低下的小兵刺杀。我们要调查原因,为他报仇,也不让更多狐族受到伤害。”
战以择的声音不大,却唤醒了莫千风的神智,报仇?对,要报仇!可是如何查清楚呢,他有些无措。
战以择同样没办法,人都死了,也没有什么线索,要怎么调查?他看着莫千风的尸体,不断思考着。
这时紫栖渊轻轻俯下身,他手持裂天扇,点在水潇眉心之处,一抹紫光划入他的身体,紫栖渊闭目感受起来。
战以择和莫千风见此自是一阵期待,希望他能发现些什么。
紫栖渊催动着空间之力,一寸一寸的探查着他体内的经脉,擅长速度的话,经脉中的灵力应该也能快速运行,可是水潇的经脉却根本无法做到这点,因为在紫栖渊的探视中,他的经脉完全是扭曲变形的,甚至还有黑灰色的堵塞,别说快速运转灵力了,就是灵力流通起来都困难,这样怎么可能速度快?
他睁开眼睛,沉声道:“他的经脉有问题,似乎是,似乎是被一种特殊物质影响了,这物质是什么我无法探查。”
其实他的行为已经很逆天了,大陆上根本没人能做到探视人体内空间的,若没有裂天扇的情况下,就是紫栖渊全部的空间之力也无法做到。
战以择想了想道:“你去看看别的狐族,是不是也是这样?”
紫栖渊点头,调整了一下便去探视别的狐族的经脉形状颜色,看了两个尸体后,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这一举动非常消耗灵力。
他回到战以择身边道:“都是这样,经脉扭曲变形,里面有黑灰色的堵塞物,这种情况下,灵力无法通畅运行,速度和力量也会被削弱,最后剩下的不到原来的一半。”
战以择皱眉,不到原来的一半?战场上分毫之差便可扭转局面更别提战力被如此削弱,这注定被屠戮啊。
莫千风的眼眶更红了,这样憋屈的战斗,连自己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水潇死的也太冤枉。
战以择见他难过,蹲下身看着他,说道:“朕经过这里时,他只剩一口气了,但他告诉朕是他先杀了那个虎族士兵的,他很骄傲,他是正面御敌才会被刺中腹部,他说狐族没有逃兵。”
直视着战以择温和的双眼,莫千风怔住了,好温暖,尊上就那样揽着自己的肩,弯弯的桃花眼中满是理解和包容,真的好温暖。
他不自觉的往战以择怀里靠了靠,战以择挑了挑眉,看着他笨拙而不安的样子,一把把人抱紧了,感受到自己衣襟微微湿润,他笑道:“不是小孩子了,要一点点长大,狐族的将来在你们手里,你得学着有担当,给大家撑起一片天。”
他自然而然的就说出了这些话,在他看来每个种族都是这样,领导者不可缺少,但只有领导者一个人亦是不行,而是需要不同类型的人才,需要新鲜的血液。
莫千风显得有些忐忑、有些激动,他抬起头,“尊上,我很笨,但我会努力,很努力。”
紫栖渊见此握了握手中的折扇,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远方飞快的奔来一个身影,他一身黑衣,上面绣着银色流水纹,头发有些凌乱,双眼更是布满血丝,只见他径直跑水潇尸体的位置,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脸悲恸。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8-02 20:27:00 +0800 CST  
第四十五章 秘法逆阴阳
他伸了伸手,似乎是想摸一摸水潇,却终于停下,他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说完这句话,才抬头看向了周围,这一下便看到了战以择等人,他有些惊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就着半蹲的姿势直接跪下,对着战以择道:“尊上,求您,求您让臣救潇儿。”他的眼神中有着很明显的哀求,就像在看着最后一丝希望一般。
莫千风看着来人有些惊讶,水雨生?水潇的师父,他能救水潇?起死回生?
战以择皱了皱眉,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谁,又为何要求他,他只好问道:“为什么求朕?”
水雨生可不会觉得战以择是真不知道,他只当战以择在考究他,想听听他救水潇的理由到底值不值得。
他深吸一口气道:“尊上,水潇值得的,臣失去灵力不要紧,还可以继续教导他。他天赋很高,早有一日会超过臣,他能为狐族做的远比臣能做的多,臣是他的亲舅舅啊,臣不能看着他死,尊上,臣求您。”
说罢,他深深地拜了下去,头磕在坚硬的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磕罢,便不再抬头。
战以择琢磨了一下,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救水潇他会失去灵力?可好像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与自己无关的话他为什么求自己呢,那只能是因为自己并不希望他失去灵力。
如此来看,这个人对自己对狐族应该很重要,那岂不是更糟了,对自己对狐族很重要的话,就更要顾虑他的心情,如果这次拒绝他,以他的状态,只怕会一蹶不振……那这个人也就和废了差不多。
如此就得不偿失了。
战以择分析好利害,扯出一抹笑道:“朕同意了,你去救他吧。”其实他内心也很好奇水雨生要如何做。
水雨生眼中闪过感激,“谢尊上。”
说罢他盘膝做到水潇尸体前,运起血脉之力,他身上渐渐蒙着一层淡淡的血光,他运起灵力,只见他和水潇的尸体间似乎有一道浅红色的牵引。
他的脸色有些惨白,慢慢地,水潇的尸体上方出现了一抹淡蓝色的光团,光团很小,却让水雨生眼中闪过狂喜之色,太好了!潇儿的灵魂在鬼界还没有轮回。
望着那团淡蓝色的光团,他的眼中划过决绝,水雨生双手结印,抵在光团上,灵力从体内源源不断的流向光团。
要知道把灵力全部灌输给别人和攻击时耗尽灵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攻击时所使用的是能够运转的灵力,耗尽了还可以再休养生成;灌输给别人的确是本源,是不可逆的。
水雨生就在做这样的事情,修炼了数百年的灵力,就这样源源不断的涌入光团,只见光团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一人大小才不再改变。
而这时水雨生的全身也已经被汗水浸透,看起来虚弱至极,战以择皱眉感受了一下,眼中划过惊骇,他竟然感受不到一点灵力波动,也就是说水雨生此时失去了全部的灵力,如同一个从未修炼过的人一般。
灵力的深厚与寿元有关,如果水雨生失去灵力,就会……的确,就像战以择想的那样,水雨生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来。
这样的状态,绝活不过五年,以这样的身体再重新修炼更是无稽之谈,战以择眸光深深。
水雨生的表情却很平静,眼神温和慈爱,他伸出手,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悬于一人大小的光团上,鲜血一点点滴下,渐渐汇成一道,流入光团中。
血脉的力量唤醒着迷途的灵魂,血液越流越多,光团也开始变化,形状越来越像人形。
水雨生催动着灵力,加快血液的流动,此时他的脸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可是他的手臂却没有移动半分。
接近一半的血液灌入到光团中,光团也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的模样,那样子和地上的尸体没有半分差别,分明就是水潇。
水雨生见此收回了手,吞下一颗止血的丹药,眼含期待的看着有些透明的灵魂。
那灵魂缓缓睁开眼睛,似是有些茫然,他微微转了转头,便看见了水雨生,他眼中划过惊喜之色,接着却在看到水雨生的虚弱苍老时微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一眼委顿在地的师父,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死之前的记忆还那样清晰,他微微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师父。”
水雨生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又拿出补血养气的丹药服下,这才开口道:“潇儿回来就好。”
水潇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狐族秘法不可逆,师父为了救他付出了全部的灵力和一半的精血,他虽觉得不值得,却无法开口说出“你不该如此”这种话。
当一切不可挽回,他便无法否定师父的一片苦心。
所以他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谢谢您,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水雨生的眼中充满慈爱,他开口道:“我就知道潇儿明白的,潇儿值得,你好好帮尊上,把我没来得及为狐族做的事都做了。”
水潇用力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从鬼界走了一遭,他能为狐族做的只多不少,他不会辜负师父。
战以择在一旁看了半天,也大概明白了水潇此人的心性,水雨生确实没白白牺牲,这人最难得的便是能看清楚形势,水潇重情,却又不会因为感情失去对事物的判断,称的上可造之材。
他对水雨生道:“回青丘安心养身体吧,狐族是你的家,水潇也还需要你的指点,朕会找人帮你调养身体。”战以择相信狐族一定有办法帮水雨生延长寿命,或许不易,但他觉得水雨生值得,便要这样做。
水潇听到战以择的声音猛地转头,尊上!?战以择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样子笑了笑,自己和他还真是有缘呢,   想起水潇之前对自己说的话,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温暖,正是那番话,让他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楼主 dom极四  发布于 2018-08-08 20:51:00 +0800 CST  

楼主:dom极四

字数:241328

发表时间:2018-07-19 23: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17 11:06: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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