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公公在挂机(系统)

他们刚分完核桃,下头的人也不等迟到的大皇子了,以二皇子为首,都表示此次挑选以魏国为主。


二皇子毕竟年岁大些,抓住机会给魏国示了个好,又确立了自己在皇子中的地位。剩下两个皇子年纪太小,身边的嬷嬷太监虽明白自家主子吃了暗亏,此刻也不便言明。


魏国点点头,对众位皇子一躬身,转头问众人:“都会骑马?”


众人都答会。


“会马上射箭吗?”


有一大半人答会。


魏国又问:“杀过人吗?”


只有寥寥几人回答。


“杀的都是何人?”


几个之前答杀过的,一一站出来表述自己的杀人过程,听得众皇子目瞪口呆。


最后,魏国问:“领过兵吗?”


一半人答领过。


功臣之后,当官自然容易,即使不为军功,老将们也乐于让子侄们去军中历练一番。


当今皇上重武轻文,谁在朝会上说些之乎者也、引据皇上根本不知道的经典,他能直接把人拖出去打板子。但如果臣子说的是军中事物、古人兵法,皇上还是乐于听下去的。上行下效,京中习武之风甚浓。


魏国眉头紧锁,目光在几个杀过人的家伙脸上一一刮过,点了其中一个面如冠玉的弱冠少年:“你说起杀了个偷盗的仆人时,语气颇为自豪,为何?”


这少年花了大半时间描述女奴偷盗的方法和物品,对自己杀人只一带而过,但他脸上自信满满,与其他杀家仆的人的惭愧截然不同。


“皇上崇武,因其武功盖世,不修文而得马上江山。但诸位皇子今日驾临此地挑选教习,由此可见皇上一视同仁,诸位想要学的,只怕不仅是骑马打仗的本事。”他顿了顿,“小人说仆人偷盗的故事,是想表明自己心细而能从微末处发现端倪,胆大而敢亲手杀人。”


魏国微愣,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可是 我们挑的是武教习,骑马打仗之外的本事,向文教习学不也一样?”


“回三殿下,”年轻人含笑道,“我并没有说自己不会骑马打仗,只是,我在会骑马打仗的人中,比较胆大心细。”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3 10:37:00 +0800 CST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3 10:40:00 +0800 CST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3 10:43:00 +0800 CST  
魏国不懂这个,他只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反正这群备选里根本没有知军事的,有个聪明人凑合一下也行。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柳如风。”


二楼的葛昏晓剥核桃的手一抖,生生把自己从挂机状态抖了出来。


柳如风,他的师兄,邱月的未婚夫!


当年葛昏晓冒险出宫,为的就是见见这位师叔的徒弟,认识邱月只能说是意外。


此人持才傲物,本是将门之后,自幼随师傅(葛昏晓的师叔)游历天下,励志做下一番大事业,甚至因此将婚期一拖再拖。之后因张妄横空出世后无仗可打,且世人纷纷习武以求功名利禄,他不愿与之同流,弃武从文,被当代大儒收为关门弟子。邱家得罪司礼监时,柳如风仍是一介布衣,邱月视他如无物,自行入宫待选。


没想到,这人终究以武教习的身份入了局。
~~~~
之前那段核桃似乎因为这个词用得太多,被度娘以为是广告。(喵了个咪的,老子哪有核桃可以卖啊!)
正在考虑在晋江开坑,今年都没有在晋江更过文,合同上似乎写每年至少更新多少字的。这篇文三观狗带,不能上晋江,所以我还要想想能写个啥正能量的文 /(ㄒoㄒ)/~~
脑洞不是高智商犯罪就是N啊P的,我真是太不和谐了
笨笨和梦漪1读者群,84103125
敲门砖就是笨笨或者梦漪1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3 10:55:00 +0800 CST  
“认识?”


更加出乎意料的,这点风吹草动都没瞒过张妄的眼。


葛昏晓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他学的也是五禽戏。”


张妄按在鸽子身上的手一重,生生压断鸽子的骨骼,断骨刺破内脏而死。


五禽戏可以强身健体,而当人的身体强健到一定地步,就能被称为“练武”。张妄一直以为自己能把五禽戏练出名堂是自己天赋异禀,柳如风的出现说明,五禽戏本身很有可能就是一种武功秘籍。


“朕记得,你是九岁进的宫。”一个小孩子,哪来的秘籍?


葛昏晓站起身,走到张妄面前低头答话,一字一句干脆利落得有些无情:“家师不收庸人,我四岁时便通晓世情,家师以为奇,可年岁渐长,毫无长进,被家师舍弃。”


有系统在,他能通过查看好感度知道周围人对他的真心假意,但也仅此而已。


他被当成天才教养了五年,五年中学会五禽戏和诸多神奇的医术,也因此累垮了身体,莫名其妙被系统救了一命后,明明非常健康,无论脉象还是体征都保留了重病的模样。


师傅信了他的“命不久矣”,走了。葛昏晓彻悟系统的强大,选择入宫。


张妄沉默。他不会的事情很多,道歉恰恰是其中之一。


思索片刻,他抓起自己剥的核桃,双手奉上:“你师傅真没眼光!咱们继续看戏吃核桃,让那‘不庸’的柳如风在底下讨好朕儿子去!谁收了他朕不立谁!”


金棕色的核桃仁,每瓣都完整无缺,用手掰出来丝毫没破坏果仁。


葛昏晓愣了愣,鬼使神差的,居然真的接过核桃,握在手心。


他一直很清醒。那五年是自己骗来的,师傅早晚会走,所以他才会废寝忘食的钻研医术,是早就做好了被师傅戳穿的准备。可对张妄这种疯到极致的,他的清醒反而让他看不清。


大太监本以为皇上会起疑心,却不料,张妄起的是愧疚之心。



“吃啊,嫌弃朕?”


葛昏晓抬起头直愣愣地望了张妄一眼,用看疯子的眼神。然后低下头,捻起核桃仁送进嘴里。


张妄被他那么直白的眼神看得大怒:“信不信朕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老病鬼颔首低眉,仍是那一句:“皇上恕罪。”


他不会挖他的眼,所以答什么都是一样的。有些东西不在言语,在心里。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3 15:50:00 +0800 CST  
张妄自觉没趣,瞧着下头的热闹也不好玩了。小兔崽子们还稚嫩,比他们当年都不如,童言童语实在可笑。他转而道:“你最近和司礼监走得近?赵生就是只狐狸,你要什么,直接和朕说便是,财色权势,奇珍异宝,尽管开口!”


葛昏晓刚吃了他的核桃,不想骗他,低声道:“奉天宫太深,阴寒,我留不惯。”


皇上身边的位置没几十把刷子是站不稳的。陈胖子暗地里已帮他挡了不少麻烦,非亲非故,自己还占了人家的位置,早晚要出事。


张妄立刻拉下脸:“你想走?没门!”


他一把拉住葛昏晓的手,还能摸到掌心残留的干果碎屑,压着性子道:“你可是嫌朕嗜杀?”


老病鬼摇摇头:“我只求平平安安终老宫中。”


“朕护着你!”张妄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皇上将我看得太重了。”


张妄想了想,道:“我初到军中时就发现,很多士兵都喜欢随身带一件来自家乡的东西,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我找遍行礼,皇宫里的东西很多,但直看到我眼睛都酸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军中文书说,此心安处是吾乡,我入军阵如潜龙入海,自不会怀念宫中生活。可是……”他轻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为一雪前耻,我还是回来了,自投罗网。战无不胜遮了我的眼,少年气盛引了我的路,等我回过神,自己已经站在登基大典上,面前就是这座不能让朕心安的皇宫!我砍了所有看不起、对不住我的人,依旧,心无安处。”


“现在皇上有子嗣了,血浓于水……”大太监干巴巴地道。


“哈,血浓于水,我杀我那父亲时,他的血溅在我身上,和别人并无不同。”


葛昏晓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究竟说了什么!


哪怕所有人都能猜到太上皇的死因,这段话也不该从张妄的嘴里说出来!


“小鹿子。”大太监声音沙哑,唤了陈胖子的徒弟的名字。


今天侍候的人都不能留了。


小鹿子立刻指挥站得远些的宫人,把那些听见这段谈话的人都堵住嘴打晕带下去。


张妄趁机抱住浑身僵硬的葛昏晓,单薄的春衫挡不住胸膛的火热:“病鬼哥,你可愿当我心安之处?”


葛昏晓猝不及防,身上就重了,背了个高大健壮的弟弟。


“我哪有这资格。”


张妄将脸埋在他肩上,只听语气就知此人心软,道:“你不求我什么,我也不求你什么,彼此做个依靠吧。你别想太多,我就把你当个香囊带着,没事干的时候看看,试试能不能安自己的心。”


葛昏晓不是不知道张妄在装柔弱,但暴君嘴上说得无所谓还抱这么紧,显然没给他拒绝的余地。再加上这姿势太暧昧,万一让人看见,他浑身长满嘴巴都说不清,只能敷衍着认了:“是。”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


“来,叫声妄弟听听。”


“……”葛昏晓发现好像有点不对。


“你叫不叫?!”张妄作势要拍桌子。下头就是魏国、众皇子和诸位教习,一抬头就能看见皇上抱着个太监。


“妄弟。”


“再叫。”


“妄弟你先放开,让我帮你诊诊脉。”脑子里的病脉象上很难看出来,聊胜于无。


“多谢病鬼哥关心,弟弟许久没这么好过了。”
~~~
奸笑,契兄弟也是兄弟。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4 11:28:00 +0800 CST  
张妄将死鸽子朝柳如风身上扔时,葛昏晓已经连叹气都懒得叹了。他低着头站在皇上的仪仗里,冷冷打量着刚发现皇上存在的、激动又恐惧的三个皇子。


张妄膝下五子,最长的大皇子也不过十岁,最幼的五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其中九岁的二皇子是嫡子,自幼聪慧,是大部分人看好的太子。


众人请安后,张妄问道:“老大呢?”


众人彼此暗中对了对视线,无人回答。


这话向来是陈胖子回的,今日他告了假,天子侍从中以葛昏晓品级最高,却不曾掌管替皇上宫中耳目。


“小鹿子?”张妄的视线转到小鹿子身上。


小鹿子躬身道:“回皇上,大皇子在御花园里玩耍,累了便在灼华宫睡了。”


葛昏晓眉毛微动,果然,下一刻就听张妄森冷的声音:“知而不答,把舌头拔了。”


作为一个奴才,直等到皇上亲口问他才说出答案,是大大的不妥。


他若答不知道,只表明自己能力不足,他答知道,是有意隐瞒。


或许小鹿子是想踩一下葛昏晓,毕竟葛病鬼代了陈胖子的班,让皇上不顺意便是过失。


但即使是恶鬼般的君主,心也是偏的。


宫中从来不跟奴仆讲道理,谁受宠、谁品级高,谁就有道理。


一个小太监的受刑,谁都没放在心上,但接下来的旨意,让所有皇子都大惊失色。


“老大贬为庶人……”张妄翘着腿歪坐在椅子上,先说结论,片刻后才慢吞吞地道,“灼华宫乃先帝寝宫,岂是他能住的?”


灼华宫,灼灼其华,只是先帝为赏花而建的一座小宫殿。先帝节俭,舍不得大兴土木,这座宫殿小得连最不受宠的嫔妃都不会住,倒被张妄说成了“先帝寝宫”。


金口玉言,一言既出,即为事实。


金枝玉叶的大皇子,从此就只是个庶人了。


葛昏晓的目光扫过院中诸皇子,都战栗,见到父皇的欢喜化了冰,想必刺骨。


大皇子的母妃出身大富之家,张妄娶她以筹军资,如今抓住点小错,过河拆桥再正常不过。


可笑的是,在座三人中,竟无一人母家与皇上无旧怨,难怪不为皇上所喜。倒是年幼的五皇子,似乎是北地厨娘所生,出身卑微,惹不到他。


葛昏晓思忖着,忽然感到有人望着自己,回看去,是二皇子张松。


雪白的一张小脸,还带着惊惧,却抿紧了唇,倔强地抬头仰望。清亮润泽的眼中闪烁着怒火,像一只还未长成的幼虎。


大皇子刚刚被打落尘埃,他就敢直视皇上之侧,果然与寻常孩童不同。


张松之母惠妃乃是太后赠予张妄的姬妾,自幼入宫,聪慧明理,虽然有先帝眼线的嫌疑,在众嫔妃中却还算讨喜。


葛昏晓对二皇子微微一笑。


“走吧。”张妄站起身,身形伟岸,直接遮住了大片阳光,大声对三个儿子道,“你们谁若能得魏国和那柳如风的效忠,朕便立谁为太子。”


~~~


华庭宫选教习那日,是葛昏晓被罚随身侍奉的倒数第二天。


一月之期已满,张妄果然不想放他走,葛昏晓也似忘了兄弟之说,执意要走。最终亏得陈胖子进言,葛公公病体沉珂,又恰好遇到葛昏晓常生病的季节,张妄才勉强同意。


有趣的是,葛昏晓回到福寿宫后,只是风寒愈重,与往日并无不同,反而一向健壮如牛的张妄酒后受寒,大病一场。


这一病,就是大半月。


待其病愈,二皇子张松已得柳如风效忠,求魏国而不得,令人送来请柬,邀葛昏晓晓鸣湖一游。


那张请柬呈淡紫色,亓草压汁浸染而成,墨书其上,色朱,朱砂书其上,色如墨,是两人师门中的秘术。


葛昏晓想象不出,那位被师门视为骄傲的师兄该是以何种心情给他写这封请柬的。


柳如风甚至不知道他原本的名字。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昏晓相悖,岂有父母会给儿子起这种名字?


葛昏晓受天造化,骗得一身精妙医术和第二次生命,已是常人求不得的天恩。他看得透,却难止贪欲,那么一丝怨恨,便化作了这个伴随他下半生的名字。


他沉吟片刻,应下了。


张妄在华庭宫的许诺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催命符,二皇子年幼,惠妃却定然看得明白。


——魏国是皇上的狗,会被人牵走的狗,不如杀了下酒。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所谓得柳如风与魏国者得太子之位,到不如说,得此二人者,三人同殉。


葛昏晓在华庭宫里说那番话时,没有想太多,就像人看见蟑螂会下意识踩下去一样。牵扯进太子位的争夺,非他所愿。


如今既然是二皇子收了柳如风,他不妨直接说明此事,想来二皇子不会为一介布衣得罪天子跟前的大红人。


柳如风死后,同得柳如风和魏国再无可能,也算帮二皇子解了围。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5 16:47:00 +0800 CST  


“假道学。涨这么大,敢说不喜欢?”张妄松开那物,白色的绸缎被口水浸湿,显出形状。他一看,大怒,“你他妈的没告诉我这么大!”
太监扭过头,脸颊有点红:“头一回时你也没告诉我你要用。”
其实他一直觉得张妄那处很厉害,明明那么窄……
“闭嘴!朕没让你说话!”
葛昏晓笑笑,这回没听他的:“帮我含含可好?”
“不好。”
“含了说不定我就……”还没劝完,下身就进了湿热的口腔,一条舌头擦过鬼头,放荡的描绘那物的形状,久经战阵的葛公公都差点被弄出来,“阿妄你,好会弄。”
张妄的脸紧贴着葛昏晓下腹,整根东西都含进嘴里,
~~~
突然想起,原本特萌的刮胡梗又被遗忘了。那就当小受没留过胡子吧。
哈哈哈,这也是有过肉的文了!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6 12:12:00 +0800 CST  
如果914楼被吞,请在此楼留言提醒,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会重发。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6 12:14:00 +0800 CST  
晓鸣湖畔,芳草如茵,垂柳随风,湖中大小画舫游荡,无不精致,更有歌声隐隐,平添风流。


一辆慢而稳的马车从官道缓缓而来。


车已半旧,由两匹高大温驯的老马拉,四面都是镂空雕花的木壁,缝隙间隐隐可见些尚未褪去的红漆,雕花木壁内还衬了藏青的纱,层层叠叠,朴实稳妥且不失底蕴。


驾车的是个白皙俊秀的少年,打马的动作并不熟练,但一举一动都透着规矩,浓浓的宫中的味道。


早已等候在此的苏厥迎上来:“可是葛先生?”


驾车少年隐晦的打量他几眼,从怀中取出请柬:“正是。”


苏厥负责二皇子在宫外的事物已有多年,与宫中内侍打过不少交道,端看这不冷不热的做派,就知道传说中超然物外的福寿宫确实不好亲近。


“请先生下车乘船。”他收敛几分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驾车的韩伟听见车里混在咳嗽声里的应允声,放下手里的马鞭,转身撩开帘子:“师傅,您小心。”


苏厥先看见的是一只搭在韩伟衣袖上的手,墨绿色绣暗纹的绸料更衬得那只手大而苍白,非似玉,而是死气沉沉的白,一根根青筋都分明,白皮包着骨头,仍比韩伟的手足足大了两圈。


葛昏晓身形高大,瘦而不弱,青白的皮肤和脸上凸出的颧骨都比不过鸦黑的眉眼,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他穿黑色常服,仍半旧,头发用青玉簪挽了,除了外罩的雨过天青大氅,丝毫看不出大太监的派头。下车时连垫脚的人都没有,是韩伟先跳下车搀扶,只来了两人。


葛昏晓迎着光眯起眼,笑道:“可是冯文公的血脉,苏厥苏大人?”


苏厥在朝中官位低微,不提也罢,没想到葛昏晓不仅一口说出他的名讳,更着重点明其最自傲的身世,心中暗喜,脸上的笑也真挚几分:“没想到先生竟知道区区名讳。”


大太监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苏厥见葛昏晓全无排场,也挥退了备下的侍从,孤身领着主仆二人到二皇子的画舫。他提前来迎本是探口风的作用,但无论是葛昏晓还是韩伟都是谨慎人,身份又比他高,谈笑时哪怕有一丝牵扯到正事的风向,大太监都会选择闭嘴不答,本就寡淡的面容更是高深莫测。多亏苏厥能说会道,才一次次把话圆回来。
~~~
抱歉,这一更没啥实质内容,我临时赶的。今天本想请假,然后纠结于是否需要发请假贴,最后决定,哪怕水几百字也比请假好点。暑期课程今天开始,但课程不多,我会努力更新的!
/(ㄒoㄒ)/~~我还是没想好自己究竟适合写什么样的文。好长时间没正经开坑了,有点紧张。大家有没有想看不想写的梗推荐一下?比如今天在吧里看到的这个:

用小游戏做了人设图,根本找不到男性的装扮小游戏啊!善德女王这个可选的搭配太少了!(前几天更新完才做的,绝对不是我今天偷懒的结果!)
暴君


公公


用图片凑足了今天的更新长度,欧耶!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7 11:38:00 +0800 CST  
寻常太监自幼因家贫被卖入宫中,得势后便格外看重钱财,尤其在宫里过得不顺意的,需要大量的金银在宫外给自己撑身份。


葛昏晓却是不必,他天生心胸开阔,再加上其在宫里享受的已是最好的供奉,尤胜过大大小小的主子,偶尔还得张妄同吃同住,可说富贵到了顶。今日出门,是他有心堵二皇子的口,好不容易找出几件朴素衣裳,做个清高模样。


到了画舫上,但见处处锦绣,美人如云,一盏盏琉璃宫灯从船顶垂下,即使悬而不亮,那绚烂的色彩已将船舱照得堂皇绚丽。


苏厥领他来到一个房间,也是宴厅,但冷清,没有闲杂人等,静得让人心惊。


年仅九岁的二皇子端坐在木案后,着全套皇子服,白皙稚嫩的小脸上神色肃穆,身后站两个持刀侍卫,很有威严。


“葛昏晓拜见二皇子殿下。”葛昏晓躬身行了半礼。


张松一拍桌子,喝道:“葛昏晓,你可知罪?!”


葛昏晓什么人,即使张妄把桌子拍烂了都八风不动的角色,更遑论一个几乎不可能继位的皇子?


他仍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淡淡道:“葛某不知。”


二皇子当场发难,恰恰说明这件事不足以威胁他,或者说,张松手里没有他犯罪的证据。


只不知,他要说的是淫乱后宫、妖言惑主还是……


葛昏晓深吸一口气,已猜到张松要说什么。


“毒害皇上,当诛九族!”


“二皇子慎言,葛某害谁都不能害皇上啊!”葛昏晓抽动脸颊,但他脸上没肉,实在做不出陈胖子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一无所长,所仰仗的不过是皇上念旧情,皇上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葛某……葛某只怕唯有陪葬一途。”


张松心中早有定论,冷笑道:“本殿下倒要问你,为何给父皇下炎凉之毒?”


“二皇子误会了,葛某针尖大的胆子,什么炎凉,听都没听过。”


“我言父皇中毒,你问都不问一句,面上毫无惊色,还说不是你下的毒?”


“殿下误会,皇上对葛某恩重如山,葛某叫狼吃了心肺都不敢恩将仇报啊!”葛昏晓看他黄毛小儿,已满身皇家子弟的“气度”,辩驳几句后便垂头道,“二皇子既已认定了我,何不去皇上面前告发?”


最难调理是炎凉。


炎凉之毒无色无味,毒性清浅,性状与伤寒极为相似却不会引发炎症,葛昏晓自获得毒方后几番实验,已与师傅所授有所不同,若柳如风按照师门旧法揭发于他,只能自讨苦吃。


张松面色难看。他何尝不想找到证据胁迫这天子近臣?但他母妃惠妃派人悄悄去查皇上的饮食,与柳如风所言并不一致,反而引得陈胖子警惕。


一直静立在侧的柳如风含笑打破僵局:“葛师弟可是师从风林子师伯?”


“这位便是柳如风柳少侠吧。”葛昏晓见他器宇轩昂,而立之年仍像十来岁的少年般俊秀,摇头道,“风林子先生曾教我数年,葛某愚钝,先生早将我逐出师门,当不起柳少侠这声师弟。”


柳如风一愣,笑叹:“那是在下没有福气。葛公公能有今日这番际遇,可见人生无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他倒将风林子弃徒说成了成全,言语间更不忘吹捧葛昏晓并表示自己的羡慕。圆滑之处,让一心以为此人心比天高的老病鬼大为惊讶。


“正是。”葛昏晓道,“尊师门讲究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却没那么多当官的肚肠,但求安享晚年罢了。”


“您的安享晚年,却是吾等必生所求。”柳如风话锋一转,“酒席早已备好,还请公公入席。”


二皇子张松也转了脸色,与葛昏晓携手来到画舫二楼的宴厅。


这二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绝口不提魏国和太子位,反而让葛昏晓惴惴不安。


他突然明白,二皇子请他,根本不需要他应承什么,只需他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让其余两人皇子惊惧。


三皇子和四皇子背后的人得知最近最受宠的葛昏晓赴二皇子的宴,即使心中有所怀疑,也不得不加快步伐攻陷魏国。张妄对太监的偏爱有目共睹,开十监把持朝政之先例,说不定就会因为大太监的一句话而直接确立太子。


此后除非他一一拜访其余两位皇子,否则福寿宫和二皇子的关系是说不清了。


老病鬼暗骂自己猪油蒙了心,这么简单的计谋都没看透,低声问柳如风道:“不知,这宴席是惠妃还是柳少侠的主意?”


三人站得近,二皇子必然也听见了。


柳如风对张松一拱手,满脸佩服:“是殿下的主意。”


葛昏晓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古怪的二皇子:“殿下天纵英才,在下佩服。”


他嘴里这么说,但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根本没信柳如风的话。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8 11:04:00 +0800 CST  
葛昏晓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古怪的二皇子:“殿下天纵英才,在下佩服。”


他嘴里这么说,但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根本没信柳如风的话。


毫不遮掩的阳谋。


两个少年得志的人,一个年方九岁已对皇位虎视眈眈,一个宝剑锋从磨砺出欲觅宏图……


葛昏晓忽然想起,他初遇张妄时,那只小皮猴也是九岁,从未想过当皇帝,每天撸着袖子坐在殿前的台阶上,眼巴巴的等饭。说过的最有志气的话似乎是……让皇帝老子跪在地上求着他张妄当太子,然后他老人家不屑一顾,翩然而去。


“葛公公笑什么?”二皇子脸色黑沉,显然以为大太监是在笑他。


“葛某笑,殿下不肖皇上。”


不等二皇子发怒,葛昏晓接着道:“诸位皇子中,最肖似皇上的,是前大皇子张勃。”


他迎着二皇子审视的目光,举起酒杯:“敬殿下。”


张松想起自己头上的一座大山已去,满杯饮下,扬声道:“有酒无乐岂不扫兴,舞姬何在?”


这间宴厅之中早已备有乐师,丝竹之声响起,两队只穿着粉色薄纱的舞姬鱼贯而入。


那纱衣竟是半透明的,遮不住少女婀娜的身姿,随着玉臂舒展,纤腰扭摆,雪白的皮肤和颜色微深的密处清晰可见。


云鬓娥眉,冰肌玉骨,最俗艳,也最销魂。


葛昏晓眯起眼,怎么人人都把他当成了个大色鬼?


靡靡之音,催人入梦,他抬起手,胡乱指了个女子,抱进怀中。


二皇子见他接受,也笑起来,方才暗怒荡然无存,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纱衣松散,随手一扯就落下了美人香肩,袒露胸口两团丰腴。


葛昏晓随手逗弄着,拔下美人发上细钗,一下一下用冰冷的金属拨弄柔嫩的红豆,惹得美人扭动娇躯,雪团跳动,愈发活色生香。


“公公是个会享受的。”


“殿下过奖。”


酒过几巡,摇晃的画舫上酿出了醉人的湿热气,莺莺燕燕歌舞未休如轻纱蒙眼,轻柔的丝竹萦绕耳边给耳洞里薄薄附上一层翳,整个宴厅都像一场绮丽的梦。


“我今年九岁,即使后宫还有妃子产下皇子,我也比他们多了九年。”二皇子不能做与民同乐那一套,只慢慢喝自己的酒,“公公若想继续享受下去,是不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皇上正当壮年,葛某的身子骨殿下也知道,想未来五年已是远虑,多想十年,那是杞人忧天,就不掺和俗务了。”葛昏晓抱着舞姬半卧在软垫上,手中钗子点上一枚红果,轻轻的戳,将那饱满的红色按进去,松开来看它弹起,玩得开心。


二皇子深深看着他:“公公会后悔的。”


“或许吧。”老病鬼低笑,像是醉了,迷迷瞪瞪道,“我不认为你能当皇帝,但若你帮我做一件事,让你当太子也无妨。”


“什么!”张松忍不住幡然色变,放下酒杯急切道,“什么事?”生怕大太监收回前言。


但他显然多虑了,因为葛昏晓说出的话,如针刺骨:“杀了柳如风。”


老病鬼还是那么随意的玩弄着舞姬,看都没看大惊失色的柳如风一眼,手中的钗子不知何时已潜入舞姬裙底,羞得美人粉面含春,泪眼迷离。


柳如风一把推开给自己斟酒的女子,神色清明,认真看了葛昏晓半响:“我和你有仇?”


太子位和一个刚刚招揽来的谋士,孰轻孰重,不言而喻。他根本不用去猜二皇子的选择。


“刚刚不就有了?”


葛昏晓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言行,多么像某个肆无忌惮的暴君。但这不重要。若华庭宫一言只是随口杀人,那么现在,他真的需要他死。


刚刚……二皇子说破炎凉之毒,而炎凉之毒,乃风林子秘传。


柳如风千算万算也料不到,葛昏晓竟会如此简单粗暴的铲除他。


他慢慢的抬起头,抱着奢望,去看上首的二皇子,一颗心渐渐沉下去——他已喜形于色。


就这么简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刘备三顾茅庐只因诸葛亮可助其夺天下,张松以国士待柳如风,为的便是太子之位。今日若能以其性命换太子位,虽途径不同,结果未变。


“太子乃一国储君,公公竟能一言决之?”


“我不能,皇上能。皇上对诸位皇子的母家都有旧怨,立谁当太子对皇上而言都不痛快。殿下最大的优势不是您早慧,而是您的母妃没那么惹皇上厌恶。”葛昏晓顿了顿,“只要有人能说动皇上真动了立太子的心思,能与您争的,只有尚在襁褓之中的五皇子,唔,现在该叫四皇子了。”


他几次三番提起被贬为庶人的大皇子,岂不是在提醒张松这个前车之鉴?


惠妃这些年再低调,也改不了她是当年太后给张妄灌了药才受宠的宫女之一。


那时边关仍有异族为祸,先帝欲择一皇子与异族公主和亲。而所有皇子中,只有最没存在感的张妄尚未娶亲,身份也合适。唯一的缺点是没有长子,先帝和太后都觉得让异族生下嫡长子未免太抬举了些。


惠妃只知张妄低调俊美,远离皇位之争,才毛遂自荐被太后赐进皇子府,却没料到其中龌龊。待她见到双目赤红的张妄,悔之晚矣。


眼见二皇子意动,葛昏晓柔声劝道:“治国之才再好,殿下也要先保住自己不是?”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9 14:05:00 +0800 CST  
柳如风被侍卫带走时,一言不发,俊美的面孔直直的对着葛昏晓,冷若冰霜。


葛昏晓低头从舞姬手中饮酒,淡淡道:“请殿下将此人首级送到福寿宫来。”


张松脸上带着笑意:“自然。”


这场湖上的宴,从头到尾只有葛昏晓一个客人,二皇子一个主人,剩余的,都是筹码。


“看见了吗?”


直到临近宫门落锁,葛昏晓才尽兴而归。他将二皇子赠送的舞姬抱进马车,在韩伟关上车门时,从里面抵住了,微垂的脸在夜幕中看不清表情。


夏夜的风急而热,不能解酒,且偷片刻清醒。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逐利者以人为棋,逐鹿者以利为卒,二皇子金枝玉叶逢迎于我,只因我可借皇上之利许他。但他今日为小利无过而杀贤者,鼠目寸光,纵有些小慧,亦不可与之为谋。”


韩伟怔怔点头,握紧了手中的车门:“师傅教诲,小韩子铭记于心。”


葛昏晓虚弱地笑道:“将来……莫要选错主子。”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19 21:21:00 +0800 CST  
“哈,老二居然请病鬼游湖?湖上吹来一阵风他就得倒了。”


趴在地上的小太监正为自己禀告不及时而惶恐,他也没有想到,葛昏晓平时闷声不响,一出手就直接取了皇上看中的才俊的性命。而皇上更因此深夜起身,燃起灯火,只披着件外衣坐在榻上亲自召见他。


张妄盘腿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待听到炎凉之毒,他面色狰狞,怒而不发,一张黝黑的脸在灯光下活似庙里怒目金刚。


韩伟咽了口唾沫,详细说起葛昏晓当时和二皇子的应对,如何引二皇子对柳如风不满,如何提出人命换太子位的交易,如何分析局势,又如何评价二皇子,事无巨细一一阐述清楚。


张妄沉默片刻,脸上的怒意反而消减,冷静道:“惠妃知道你是朕的人。”


下毒之事二皇子一系全无证据,以此威胁葛昏晓只能打草惊蛇,无故树敌。老二缺少磨练也不至于这么笨,这段话,根本就是说给韩伟听的。


韩伟大惊,想不出话,只不住对皇上磕头。


他得知葛昏晓重病后就投靠了惠妃,不惜出卖苏莺歌换取信任。但没过多久陈胖子就亲自找到他,恩威并施,他几乎没有犹豫就再次改换门庭。


张妄挺直了背脊,眼中难得认真:“朕是真想弄死那老病鬼。”


如果葛昏晓此时没睡,他肯定能发现张妄的好感度骤降到了五十。


葛昏晓今天能给他下“炎凉”,来日是不是就能给他下无解之毒?


但……


“朕又不能让他有事。”皇上眉头皱得厉害,自言自语般呢喃,“该死的,老子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葛昏晓于他毕竟不同,一点让人生病的药能让张妄警醒、大怒,却还不至于让他下定决心除掉病鬼。


反正这人胸无大志,所想所求不过一个安、享、晚、年——葛昏晓只比他大几岁,仗着自己长了张老白脸,扯犊子的安享晚年!张妄知道,是自己前段日子操之过急吓着他了,病鬼才下药让自己“冷静”几天。


如此轻易放过又不甘心、更不放心。


张妄一挥手道:“胖子,去传旨,赐柳如风御前行走。立二皇子张松为太子,晋惠妃为贵妃。他们既然又是闹假太监又是招徕手下的,索性帮朕把剩下几个皇子身后都清清再说。”


他根本没准备在几个皇子中挑选继承人,跟斗犬似的,谁赢谁上位。而柳如风则用来防备老病鬼下毒。


韩伟一愣,皇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葛昏晓自己来泄密了吗?


“皇上,是不是等几天?”陈胖子也为难,皇上刚说收魏国与柳如风者为太子,一个月不到就立了太子,对威信有碍。


张妄沉吟片刻:“太子该有太傅,让魏国兼着吧。你去给他提个醒,不必太用心,说不得过几天就废掉的玩意儿。”


“是。”


正统之名一旦确定,群臣拥戴,来日要废太子便不得不牵连大批朝臣。


陈胖子得了张妄的准信,自会提醒那些该提醒的人,至少不能再夺嫡大戏真正开幕前让张松把戏台子折腾塌了。


“还有葛昏晓……”张妄手指慢慢在床沿上敲击着,“你说,我把他带回来那个舞姬烹了,他会不会吓得生病?”


陈胖子神色不变,答道:“公公最近身子好了不少。”


皇上斜睨他:“你知道朕什么心思,他碍不着你的路,别找死。”


陈胖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还是把那舞姬烹了吧,剁馅做成肉饼,给二皇子和惠妃那里各送一份,葛昏晓那儿送份猪肉饼。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会的不少,只要别做得太精致,他一眼就能认出真假,吓不着。”


他吩咐得清楚明白,对大太监的偏宠简直过了度。


“至于你,”他望向韩伟,“回福寿宫去吧。”


“奴才,遵旨。”韩伟哭丧着脸,颤颤巍巍地道。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葛昏晓的跟脚,远比他猜想的更深。
~~~
韩伟背后的人不难猜。拿住苏莺歌就敢往皇上面前捅,还拿尚膳司的头头当枪使,可见不是十监中人。太监们知道宫外不把他们当人,团抱得厉害,不干这种败名声的事。剩下和葛昏晓扯上关系而且有能力收了韩伟的,就只剩下惠妃了。


葛昏晓哪里敢碰惠妃送来的人,一进福寿宫就把那舞姬甩开了,睡觉时还在琢磨是敲晕了扔井里,还是等张妄来时让她犯个错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身就听手底下小太监来报,舞姬已经被皇上下了锅。


——好快!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20 13:22:00 +0800 CST  
韩伟背后的人不难猜。拿住苏莺歌就敢往皇上面前捅,还拿尚膳司的头头当枪使,可见不是十监中人。太监们知道宫外不把他们当人,团抱得厉害,不干这种败名声的事。剩下和葛昏晓扯上关系而且有能力收了韩伟的,就只剩下惠妃了。


葛昏晓哪里敢碰惠妃送来的人,一进福寿宫就把那舞姬甩开了,睡觉时还在琢磨是敲晕了扔井里头,还是等张妄来时让她犯个错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身就听手底下小太监来报,舞姬已经被皇上下了锅。


——好快!


“韩伟呢?”


“师傅。”韩伟恰好进门,捧着个好大的青瓷盘,盘里装满了新鲜龙眼,满脸喜气,“陈公公派人送来的龙眼,宫里只皇上、皇后和咱们福寿宫才有哩。”


“不是肉圆吗?”葛昏晓话方出口,自己就笑了,皮笑肉不笑,“刚下锅,哪有这么快?”


韩伟浑身不自在,放下龙眼道:“公公说的可是那舞姬?皇上未必就知道昨日之事,只是宫中平白多个不干不净的女人,陈公公定会通禀的。”


大太监神色更冷,推开他奔出殿外,遥遥丢下一句:“我若失势,你以为你你还活得了?”


他好几年没走这么快了,宫中禁疾行,但他不同,尚宝监掌印太监,所过之处无人敢阻。


舞姬死得快,显然皇上昨晚就得了消息。


昨日葛昏晓故意等到宫门即将关闭才回宫,进门前查过宫门出入档案,从他出宫到回宫这段时间都没有可疑人等,若有人在他之后进宫通报,宫门已关,只能等到今日上午宫门重开。


唯有韩伟,和他一同出入,向皇上告密的嫌疑最大。


张松仍指望他帮他当太子,“炎凉”一案又没有证据,和他做对得不偿失。


韩伟……莫非是皇上的人?


这世上只有皇上怀疑他下毒才可怕——帝王关系到自身安危,总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葛昏晓喜欢往最坏的可能猜,虽然也许是惠妃与二皇子意见不同而指使韩伟,或者陈胖子的人在宫外用飞鸽传书,甚至有人从密道入宫都非奇事。


他赶到奉天宫,张妄居然披散着头发坐在大案前,正翻看司礼监整理的陈条。


“你怎么来了?”


葛昏晓前来,自有小太监禀告张妄,所以他这句话更多是询问病鬼的目的。


大太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当真那般糟糕,只能喏喏道:“皇上恕罪。”


张妄真想问问他,要恕的是何罪,是不是还以为是在冷宫时,他任他拿捏?


可他得先按捺脾气,给病鬼吃颗定魂丹,免得直接吓晕了:“一大早的,也不多披件衣服。”


葛昏晓心中大石落下一半,皇上若真要降罪,现在就该让人把他拿下了。


“我心中愧疚,匆匆就来了,没想太多,皇上恕罪。”


“朕不想再听见那四个字。”张妄合上陈条,抬起头,神色很冷,“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朕的底线在哪里,你也清楚。朕很犹豫,到底该怎么惩罚你,才不会让你一命呜呼,又能把你越来越大的胆子吓回去。”


葛昏晓背后冷汗直冒,大脑一片空白,差点又来一句“皇上恕罪”。


“我的胆子没有变大。”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药不伤身。”


张妄绕过桌案走到病鬼面前,冷笑道:“你发现没有,每次朕开始信任你的时候,你都会做一些让朕大失所望的事。”


当年他出宫领兵前,葛昏晓就“病”了,怀里冰冷的燕窝寒透了他的心。


他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又给他来这么一出。


这个惯能装傻的老病鬼是真不知道他的心意,还是……故意戏耍于他?


葛昏晓眼前一花,已被张妄提着衣领拎到面前,真的是面前,脸对着脸,相距不过五寸。


“我不会害你。”他开口,能感觉气息在彼此之间纠缠,有点尴尬,“华庭宫中你道仍当我是兄弟,我给自己弟弟下药,就像你偷我香囊、绊我摔跤一样,不是吗?”


当然不一样。但老病鬼情急之下想不出别的说辞。


张妄听了,居然很舒心。他就知道老病鬼没急智,每到要紧关头就慌张失措,眼下可不是把这人的实话逼出来了?


“那你妄图操纵册立太子之事又怎么解释?”他虎起脸道。


葛昏晓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眼对着眼,什么都看不见了,慌道:“太子废立还不是皇上一念间的事。柳如风明知我与邱月相好,竟迷奸于她,佯装身在外地对孩子不管不顾,我,我就是想他死。”


哎哟,这话忒假,一听就是信口雌黄。


大太监只能庆幸自己之前没动过娶亲的念头,唯一那一次还恰好动在了邱月身上,勉强和这乱七八糟的故事靠上点边儿。


如果皇上要问细节,他就只能装晕了。


心惊胆战的葛昏晓没有发现,张妄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难道老病鬼对邱月动了真心?
~~~
智商同时掉线的暴君和病鬼。
装晕、装病、装“命不久矣”,公公在暴君那儿简直案底累累。彼此了解是结成基友的第一步嘛~~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20 15:53:00 +0800 CST  
“皇上,司礼监掌印,赵生求见。”陈胖子小心翼翼地道。


张妄一甩袖子:“让他滚!”


“皇上……”


葛昏晓趁机退开一大步:“我自知……自知罪该万死……但……”


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要倒。


张妄连忙抓住老病鬼的衣袖没让他摔地上去,回头对胖子吼:“都是你把他吓晕了!宣御医!!!”


陈胖子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葛公公“吓晕”,胖脸抽搐,跪在地上一叠声告罪。


——没见过装晕都这么假的,皇上竟然还信了!


张妄不傻,葛昏晓不聪明,所以葛昏晓无论真晕假晕,都会这么假。真假看上去都像假,比真假都真还管用。


老病鬼知道,比天资,他永远也胜不过张妄、柳如风这种天之骄子,所以他每件事都尽力提前想好,每种本事,不是一塌糊涂,就是精妙绝伦。


没有病过不可能会装病,没有晕过不可能会装晕。患难,才见真情。


张妄都不记得葛昏晓在他面前晕过病过多少次,葛昏晓也没数过。


大太监从小狡诈,会编苦身世,会从小处收买人心,仗着挂机,别人不干的苦活累活他都干,唯独不耐脏活。


挂机时不惧寒暑,不累不饿不渴,身体麻木了,就容易病。


每个月能看三个人的好感度,他浪费很多后,发现是个鸡肋。好感不能说明任何事,银子、资历、脑子才是宫里生活的保障。


葛昏晓不怕熬资历,他很有耐心,能连续挂机一整个月;银子都攒起来,从御医所的小太监手里买药,然后找各种各样的人试药;闲暇时,他喜欢打开系统看个人的好感度变化,猜测变化的原因。


对于张妄这个好感度总变的皇子,他就这么关注上了。


他提着食盒走进冷寂的宫殿时,张妄总偷偷去“拿”他腰间的香囊,被发现后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舒展自己年轻矫健的身体,嘲笑他的病弱无力。


葛昏晓则爱在他面前装晕、装病,装麻木。猢狲蹦跶得再厉害,一见他病,还不得乖乖在他床头守着?好歹是皇子,老病鬼偶尔想想,虚荣心挺满足的。


张妄以为他算清了葛昏晓生病的日子、昏迷的情状,却不知,从一开始这就是老病鬼日常玩的游戏。本没当算计用,只是玩,拴住猢狲的绳,到现在变了味。


大太监从昏迷中“醒来”,看见柳如风,很心塞。


周围都是侍奉的人,张妄不在,陈胖子的徒弟留着,站得远,看见葛昏晓醒来就去通报了,显然是给两人腾地方说话。


“你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柳如风苦笑道:“我怎么想,都和你没仇。”


他主修武功兵法和帝王术,单凭“炎凉”的方子,葛昏晓在医术方面就甩了他几条街,所以葛昏晓在晓鸣湖上说他是威胁的那一套站不住脚。


老病鬼真是受够了编排这人,撑起身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实话:“真没仇。皇上早晚要对付二皇子,你跟他身边,对皇上和我而言都是个麻烦。”


柳如风脸颊抽动,低声道:“血浓于水。”


“恨屋及乌。”葛昏晓躺回床上,周围都是张妄的亲信,皇上要对皇子动手的事需要遮掩,其余不必,“头一回见到你时,我就想,如果不费事,弄死你挺好。但收到那封请柬,我就得认真的弄死你了。紫笺不仅暗示‘炎凉’,更说明二皇子或者惠妃愿意听你说话。刚冒头就能爬这么快,你太厉害了。”


“你和传闻中差距很大。”柳如风讥哨道,“安享晚年?”


葛昏晓沉默一会儿,也笑:“这一个月,我没生病,他不就让你过来给我诊脉了吗?在宫里要安享晚年就得我这样。”


张妄没那么傻,这么多年了,总不会一直被骗。他只是不敢赌。葛昏晓身子太弱,把真的当假处理,要出人命;把假的当真处理,活该被骗一辈子。他把柳如风派过来,就是想知道葛昏晓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宫里的御医从来只有被老病鬼耍得团团转的份。


柳如风若有所悟,低下头耳语:“我没告诉皇上我防不住你。你对我收手,我再不管你的事。”


“好。”老病鬼爽快道。


该下的手早就下了,被张妄惦记上还能长命百岁的人,葛昏晓从未见过。他现在最头疼的是“昏迷”前胡说八道,圆不回来。


“这次赵生得遭罪。”说完正事,他的神态明显轻松起来,“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不好说话,他还耿直,估计要挨鞭子。”


柳如风坐在他床边,不敢编排皇上,道:“和我一批进来的武教习已经被赶出去四个,三个是与皇上动武缩手缩脚,一个是本领不济。”


大太监挑眉:“那三个有本事?”


“没本事,刚摆个架势就被皇上赶出去了,武人的精气神能从眼神动作里看出来。”


“你可以试试,皇上欣赏有本事的人。”


“公公这话不是圈我吧?”


“他没圈你,宫里没好对手,朕筋骨都要僵了,你若能顶上是大好事!”


看见那个暗红色的高大身影,柳如风连忙跪下行礼:“参加皇上。”


张妄大步行来,顺手把要起身的老病鬼按回床上:“起来吧。”
~~~
想到哪写到哪,下药的事本来没准备详细写,忽然觉得能和柳如风联系起来,就联系起来了,所以公公下药的过程之前完全没有写,一句话都没有。
公公以为韩伟是二皇子的人,和二皇子的对答实际上根本没有遮掩自己下药的事,主要强调了二皇子没证据,有恃无恐。所以韩伟在张妄跟前一复述,张妄立马就能确定公公下药了。并非信任问题,而是公公大意,事实摆在了张妄眼前。
至于皇上对下药的事反应激烈,作为皇帝,他的动作其实已经很和缓了。
最后……张妄的硬件没问题,就是不喜欢女人而已。他的皇子们的来源之前惠妃那里说过,算对了日子吃药上。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21 11:08:00 +0800 CST  
“他没圈你,宫里没好对手,朕筋骨都要僵了,你若能顶上是大好事!”


看见那个暗红色的高大身影,柳如风连忙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张妄大步行来,顺手把要起身的老病鬼按回床上:“起来吧。”


他直接坐在葛昏晓的病床上,手按在大太监的胸口,明明没有看葛昏晓略带尴尬的面孔,却能让人轻易感觉到他的全副精神都留在了床上的人身上,对柳如风,他更不曾掩饰自己的厌恶。


“皇上,柳少侠文武双全,乃是当世大才。”葛昏晓假惺惺的帮柳如风说话。


张妄直接把手掌盖在他脸上捂住嘴:“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当世大才?你这老病鬼给朕老老实实养病,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转过头,他对柳如风道:“你先下去吧,哪天有空咱们比比。朕练的也是五禽戏,这病鬼瞎教,如果你师门有什么规矩,咱们了结一下。对了,你那师门叫啥来着?”


柳如风敏感的从张妄话里知道,皇上对他师门毫无好感,当机立断:“没有名字,也没有规矩。回皇上,我和葛公公其实没有师门,只是师傅见到好苗子就教,野路子而已。”


床上的葛昏晓呼吸乱了,张妄的手盖在他脸上,察觉后用拇指刮了刮他的鼻子:“那你下去吧,劝劝惠妃。”


柳如风告退离开,在大殿高高的台阶上,看见跪在脚下的宫装女子。


她极美,像冬日梅花上那一抹染了香的雪,夏夜脆弱而明亮的萤虫。


此时却素面白衣跪在三十六级台阶下,烈日摧残下摇摇欲坠。


不是刚刚晋的贵妃吗?她看上去,像一朵萎顿在地的白花。


“求皇上收回成命!”


惠妃是纤弱的,常年吃斋念佛让她格外苍白瘦弱,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双眼已看不清从殿内出来的人影,凄然地重复着这句话。


柳如风快步走下阶梯,用袖子帮惠妃遮住阳光:“娘娘,皇上圣旨已下,没法子了!”


连常年云游的他都知道,当今皇上金口玉言,一言既出,绝无回转。


惠妃茫然地看着他,发现是他,一把攥住他的衣摆:“你不是葛昏晓的师兄吗?!你去求葛昏晓,你去求葛昏晓!松儿当了太子只有死,他才九岁,那么聪明,不能就这么死啊!”


柳如风连忙退开一步,硬生生抢回自己的衣摆:“娘娘,二皇子成为太子,至少……有机会。”


“你不明白,他有多恨我们这些人。”惠妃凄然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似乎清醒不少,像诉苦又像自言自语道,“他生平最恨受人欺辱,那和亲公主,还有和我一起进府的女子,都被他折磨死了,他怎么可能把皇位给我的儿子?”


她何尝不知道皇上是铁石的心肠?实在是逼不得已,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对张妄早断了心思,全心教导张松,后半辈子都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了。总想着,等张妄百年之后……说不定就成了呢?但如今,这太子位是万万要不得,乾坤未定,众矢之的,坐上去的人去必死无疑。


柳如风已经对接受二皇子的招徕追悔莫及,惠妃楚楚可怜又让他心酸,犹豫着道:“皇上对几位皇子都不甚喜爱,二皇子,还是有机会的。”


“都不喜爱……对!”惠妃猛地窜起来,却脚下一软摔倒在地,柳如风估计男女有别不敢接,贴身侍女连忙来搀扶,“葛昏晓,魏国,赵生,不,陈胖子也不行,姜嬷嬷,快扶我去找姜嬷嬷!”


“娘娘,葛公公现在就在奉天宫里,刚晕了一回;魏公公在宫外闭门谢客;姜嬷嬷早就疯了。”贴身侍女锦华低声提醒道。


这三位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各宫都有专门的眼线跟着。


“去找姜嬷嬷,”惠妃脸上泪痕未干,双目微红,抬头空洞地望着奉天宫的黑墙红瓦,那么冷又炽烈的组合,痛煞芳心,“为了我的松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目光一凝:“还有……那人不是交代出几处宅子吗?”


她顾忌柳如风在侧,话没有说透,但锦华马上点了点头。
~~
让冰说得对/(ㄒoㄒ)/~~
每次都是写到后面散得写不下去,这次尽量联系在一起吧。我还是有点进步的对不对?(一定要说对,否则哭给你看!)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22 13:08:00 +0800 CST  
奉天宫承乾殿中,张妄等柳如风出去了,弯腰自己把靴子一脱,翻身就滚到了葛昏晓的床上。


“你这回病的时机太差,忒假。”


老病鬼早知道这事,心虚道:“皇上……”


“不恕罪!”他抱住他的腰,“不过你说咱们是兄弟那段,很顺耳,朕给你个将功抵过的机会。”


葛昏晓缩了缩肩膀:“皇上请讲。”


张妄突然犹豫了,实在是想要老病鬼做的事太多,无法取舍:“要不,你夸夸朕?”


大太监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有太监不夸主子的?”


“皇上,我那药真不是害人的。”


“朕知道。”张妄拿脸蹭蹭他的肩膀,贪婪的呼吸着老病鬼身上的药味,下头都要起来了,“朕的嫔妃不美吗?如果你腻了王婕妤,再找别的也成,除了皇后,朕熬着她呢,每天滋阴的药膳不断,就不给她男人。”


“皇上我只想……”


“安度晚年?好好和朕玩,朕保你一个安安生生的晚年。该死的,你他妈就比朕大几岁,狗屁晚年!”


葛昏晓原本没想说安享晚年,是张妄自己说的。


“皇上,妄,妄弟,”老病鬼也是豁出去了,忍着牙酸,“兄弟之妻不可欺。”


谁知,“妄弟”斜眼看他,含笑道:“正是兄弟才爽快不是?你还没夸朕呢,快点儿,别忘了叫朕妄弟。”


葛昏晓深恨系统挂机中没有“奉承”这一条,僵着脸道:“妄弟你英明神武、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天下。”(日月神教教词)


张妄要的哪里是这个,他想了想,让陈胖子带着侍者都出去,把衣裳一脱:“现在,夸朕。”
~~
看到回复立刻补了攻受互动,卡在这里很棒吧!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22 14:21:00 +0800 CST  
张妄要的哪是这个,他想了想,让陈胖子带着侍者都出去,把衣裳一脱:“现在,夸朕。”
光天化日,承乾宫的门窗都开着,阳光洒进来,给床上小麦色的男人镀上光。
葛昏晓几乎下意识的侧开视线,涩声道:“你干什么?”
他看的是一条手臂,搭在亵裤包裹的右腿膝盖上,上臂小臂的肌肉线条饱满而流畅,小臂上还留着暗红色的刀疤,极浅……
怎么看都是个大老爷们,应该没那种癖好吧?
“哈哈哈,你脸红了!”张妄拍着大腿笑,爽朗无比,“要不要摸摸看?”
老病鬼装死。
暴君把脸凑到葛昏晓面前,兴致勃勃:“快点,夸我!”、
太近了,弯成月牙的眼闪闪发亮,雪白的牙齿中有两颗微微凸出,居然有点可爱。明明板着脸的时候霸气逼人,威仪天成,笑起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与脸上表情截然相反的是撑在床上的那只手臂,微微使力就能看见刀削斧刻般轮廓鲜明的肌肉块,从手背到半个小臂都隐隐有凸起的青筋,像完全熟透的果实一样散发着淫靡的气息,恐怕没有女人能拒绝这种味道。
葛昏晓知道自己脸一定更红了,他终于意识到,暴君在调戏自己。
“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猿臂蜂腰……”他几乎把所有形容大汉的词都用在了张妄身上,视线就定在那条手臂上,一寸都不敢移动——往左会被发现没有在看,往右,是方才一晃而过的整齐腹肌。
“毫无诚意。”大太监眼前一黑,那只熟悉的手已经覆在了他的眼睛上,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上,“都怪你太扫兴,朕罚你说出自己摸的是什么地方。”
葛昏晓心中警铃大起,用劲要抽出手,急道:“皇上,这有违伦常!”
“你该不会以为我拿你当娈宠吧?哈哈哈,病鬼哥你真想多了。你又不是什么美男子,我若喜欢男子,我对着镜中影像都比对着你好吧?”葛昏晓看不见,张妄脸上的表情有多可怕,充满侵略的欲望,“放心,天底下这么多人,只有你是我哥,我,绝不辱你。”
他们的关系哪是那种腌臜事可比的?
老病鬼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若皇上想玩,找别人吧。”
“不就是互摸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玩不起?”暴君死死抓住他要逃的手直接放到自己胯下,仍捂着他的眼,“朕命令你,帮朕弄!”
“你刚才才说过……”
“老子反悔了!”
葛昏晓被他噎得嘴唇直抖,马上就感觉到那混蛋握着自己的手在下面动起来。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23 10:31:00 +0800 CST  




“还夸吗?”


老病鬼还被蒙着眼,白色的布衬着雪白的皮肤,被咬得发红的嘴唇,身上还整整齐齐的穿着中衣,脸上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气……


张妄深呼几口气,鼻腔和下身都很热:“不,先结束,今天事多。”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把病鬼绑起来就是把自己绑起来!


葛昏晓有些不舍的把手从他裤子里抽出来,用另一只手拿下脸上的布条:“我能去找个女人吗?”


先是苏莺歌后来是昨夜的舞姬,他就多问了一句,也是试探皇上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张妄狠狠瞪他:“今晚上过来,胖子说有好货色。朕刚立二皇子为太子,肯定有不少人要跳脚,这回朕准你装病。”


大太监一愣,皇上的动作也太快了,这是明晃晃要二皇子的命啊!


不过那都和他无关。


“装病怎么来?”


“你他妈刚昏迷还和老子白日宣淫呢。就凭欺君这一条,还欺得这么不上心,够朕砍你好几次脑袋了。”


葛昏晓低头认罪:“皇上恕罪。”


他不上心还不都是张妄惯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张妄回回上钩,他不就懒得弄鱼饵了吗?

楼主 微微2997  发布于 2016-05-23 10:34:00 +0800 CST  

楼主:微微2997

字数:74196

发表时间:2016-04-17 00: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7-29 19:08:52 +0800 CST

评论数:209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