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推理小说【杀人围棋】
1.定式
“世界冠军？！”佳乐和大苏同时叫道。只不过两人实际发出来的声音相去甚远，因为大苏一边叫着一边把嘴里的啤酒和炸鸡喷到了地板上。
“抱歉，抱歉。”大苏拿起手边的餐巾纸象征性地在地板上擦了擦，“真的是那种货真价实的世界冠军吗？”
“是啊，去年新闻里还特别报道了，年仅17岁就获得了夏荷杯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的冠军，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围棋世界冠军——喂，你给我认真点擦！”朱青说着将放在一旁的一整包抽式餐巾纸砸到大苏的脸上。
“世界冠军？！”佳乐和大苏同时叫道。只不过两人实际发出来的声音相去甚远，因为大苏一边叫着一边把嘴里的啤酒和炸鸡喷到了地板上。
“抱歉，抱歉。”大苏拿起手边的餐巾纸象征性地在地板上擦了擦，“真的是那种货真价实的世界冠军吗？”
“是啊，去年新闻里还特别报道了，年仅17岁就获得了夏荷杯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的冠军，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围棋世界冠军——喂，你给我认真点擦！”朱青说着将放在一旁的一整包抽式餐巾纸砸到大苏的脸上。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丁杰啊？”佳乐问。
“对，就是丁杰。”
“丁杰？名字很普通嘛！世界冠军丁杰……嗯……嗯……”大苏在一旁反复咀嚼着这个名称的组合。
“别看他名字普通——而且这个根本不是重点吧——他可是被誉为不世出的天才少年，中国围棋未来二十年的领军人物呐！”
“没错。就是这个人。”
“难道他是这个案件的嫌疑犯？”
“嫌疑犯还不至于，不过……”
“好！”大苏一拍大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总抓些小喽啰有什么意思？要抓就要抓世界冠军！”说着，他将手中的餐巾纸狠狠捏成了一个球。
“对，就是丁杰。”
“丁杰？名字很普通嘛！世界冠军丁杰……嗯……嗯……”大苏在一旁反复咀嚼着这个名称的组合。
“别看他名字普通——而且这个根本不是重点吧——他可是被誉为不世出的天才少年，中国围棋未来二十年的领军人物呐！”
“没错。就是这个人。”
“难道他是这个案件的嫌疑犯？”
“嫌疑犯还不至于，不过……”
“好！”大苏一拍大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总抓些小喽啰有什么意思？要抓就要抓世界冠军！”说着，他将手中的餐巾纸狠狠捏成了一个球。
“都说了不是嫌疑犯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这么晚把我们都召集起来呢？”佳乐问。
这是星期日的晚上十点，在佳乐家里，三人席地而坐，喝着啤酒吃着炸鸡。这个场景本身对于这三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昨晚他们刚像这样来过喝过一顿了，今晚又聚在一起，这个喝酒的频率三个已经有固定工作的成年人来说——确切说是两个——确实有点高了。
“其实，我在群里说得很清楚，今晚只想找佳乐一个人商量事情的，结果有的人莫名其妙地也凑了过来，而且自作主张地带了啤酒和炸鸡。”
“喂喂，群里一共就我们三个人，你们俩还公然搞小团体聚会，这怎么可以？！至于我带来的炸鸡，如果有人嫌弃的话可以不吃嘛！啤酒也是——”
噗呲，大苏话还没说完，朱青便当着他的面打开一罐啤酒，然后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这么晚把我们都召集起来呢？”佳乐问。
这是星期日的晚上十点，在佳乐家里，三人席地而坐，喝着啤酒吃着炸鸡。这个场景本身对于这三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昨晚他们刚像这样来过喝过一顿了，今晚又聚在一起，这个喝酒的频率三个已经有固定工作的成年人来说——确切说是两个——确实有点高了。
“其实，我在群里说得很清楚，今晚只想找佳乐一个人商量事情的，结果有的人莫名其妙地也凑了过来，而且自作主张地带了啤酒和炸鸡。”
“喂喂，群里一共就我们三个人，你们俩还公然搞小团体聚会，这怎么可以？！至于我带来的炸鸡，如果有人嫌弃的话可以不吃嘛！啤酒也是——”
噗呲，大苏话还没说完，朱青便当着他的面打开一罐啤酒，然后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那么，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吗？”佳乐继续努力着将话题拉回正轨。
“嗯，你们还记得文姝这个人吗？”
“文姝？”佳乐和大苏彼此确认了一下眼神。
“你说的，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没错。”
三人在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一个班的，所以文姝自然就是这三个人共同的高中同学。
“就是那个长得瘦瘦高高的，很有气质的，跟小青你关系还不错的那个女生？”
“喂，大苏，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一旁的佳乐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这个曾经的同学了。
“记得高中班上的女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连气质之类的东西也记得……”
“应该被记住的不正是气质之类的东西嘛？不然记什么，学习成绩吗？对了，话说那个女生是不是理科成绩比文科好啊？”
“没错。后来她大学读了医科。”
“你真的连学习成绩也记得啊？”
“嗯，你们还记得文姝这个人吗？”
“文姝？”佳乐和大苏彼此确认了一下眼神。
“你说的，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没错。”
三人在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一个班的，所以文姝自然就是这三个人共同的高中同学。
“就是那个长得瘦瘦高高的，很有气质的，跟小青你关系还不错的那个女生？”
“喂，大苏，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一旁的佳乐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这个曾经的同学了。
“记得高中班上的女生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连气质之类的东西也记得……”
“应该被记住的不正是气质之类的东西嘛？不然记什么，学习成绩吗？对了，话说那个女生是不是理科成绩比文科好啊？”
“没错。后来她大学读了医科。”
“你真的连学习成绩也记得啊？”
“有气质的女生，学习成绩自然也就一不小心记住了嘛！”
“你们男生高中的时候，脑子里每天都在记些什么东西？！”
“好了，快接着往下说吧。我们的这位文姝同学怎么了？”
“就在三天前，她的父亲死了。”
“哦？被人杀害的吗？”大苏和佳乐同时直起了身体，“是怎么死的？”
“是脑溢血。”
“脑溢血啊……”佳乐顿时泄了气，低头继续吃起炸鸡。
“是头部被重物敲击引起的颅内出血，这种脑溢血吗？”大苏还在负隅顽抗。
“不，就是没有外伤引起的，单纯的脑溢血。”
“搞什么嘛……”大苏也难掩失望之情地仰面躺倒在地。“一点都没有soul。”他嘟囔道。
“我是昨天在高中同学群里看到她父亲去世的消息的。”朱青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高中同学群？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群啊？”
“高中女同学群，男生禁止进群。”
“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还保留着这种恶习？！”
“你们男生高中的时候，脑子里每天都在记些什么东西？！”
“好了，快接着往下说吧。我们的这位文姝同学怎么了？”
“就在三天前，她的父亲死了。”
“哦？被人杀害的吗？”大苏和佳乐同时直起了身体，“是怎么死的？”
“是脑溢血。”
“脑溢血啊……”佳乐顿时泄了气，低头继续吃起炸鸡。
“是头部被重物敲击引起的颅内出血，这种脑溢血吗？”大苏还在负隅顽抗。
“不，就是没有外伤引起的，单纯的脑溢血。”
“搞什么嘛……”大苏也难掩失望之情地仰面躺倒在地。“一点都没有soul。”他嘟囔道。
“我是昨天在高中同学群里看到她父亲去世的消息的。”朱青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高中同学群？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群啊？”
“高中女同学群，男生禁止进群。”
“你们都多大年纪了，还保留着这种恶习？！”
“总之，文姝的母亲一个月前刚去世，现在父亲也不在了。再怎么说也是以前的同学，我想她一个人也挺不容易，于是今天下午，我便去了她家表示一下慰问。到了她家以后，她跟我说起了父亲发病时的状况。那是在三天前，父亲的学生来他家下围棋。”
“等一下！”大苏再次坐起身来，“父亲的学生……下围棋……难道那个人就是……”
“对，就是那个世界冠军丁杰。”
“啊？文姝他爸是丁杰的围棋老师？”
“是的，他之前也是一位著名的棋手，文成浩九段。佳乐，我记得你也会下围棋吧。没有听说过这位棋手吗？”
“嗯，小学的时候被***着学过几年。现在围棋方面的新闻，我也会关注的。文成浩这个名字么……似乎是有这样一位，不过应该在世界大赛上没有什么特别高光的表现吧，总之没什么印象。”
“没想到文姝他爸是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啊，虽然自己没什么名气，但是培养出了一个世界冠军呐！你刚才还说是什么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世界冠军？”
“等一下！”大苏再次坐起身来，“父亲的学生……下围棋……难道那个人就是……”
“对，就是那个世界冠军丁杰。”
“啊？文姝他爸是丁杰的围棋老师？”
“是的，他之前也是一位著名的棋手，文成浩九段。佳乐，我记得你也会下围棋吧。没有听说过这位棋手吗？”
“嗯，小学的时候被***着学过几年。现在围棋方面的新闻，我也会关注的。文成浩这个名字么……似乎是有这样一位，不过应该在世界大赛上没有什么特别高光的表现吧，总之没什么印象。”
“没想到文姝他爸是这样一位厉害的人物啊，虽然自己没什么名气，但是培养出了一个世界冠军呐！你刚才还说是什么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世界冠军？”
“没错，而且还因为这个冠军被中国棋院破格晋升为九段，他也就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九段。”
“世界冠军——丁杰九段！嗯，果然加上九段这个头衔就顺口多了呀！”
“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把事情说完了？！”朱青用啤酒罐敲击着地板说。
“是，朱警官”“请您继续。”大苏和佳乐像是上课讲话被老师抓到一样缩起了脖子。
“那天下午，丁杰和文老师约好来他家下棋。文姝还没有结婚，所以还和文老师住在一起。丁杰到的时候，她也在家。当时时间是两点。那之后，丁杰和文老师便开始在书房下棋。两点半左右，文姝出门去买东西，当时文老师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异常。到了三点半，文姝在外面接到了丁杰的电话，说文老师的身体出现了突发状况。于是文姝便打了120，同时马上赶回家。大概15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文姝和丁杰两人也跟着去了医院。但是送到医院的时候，文老师已经不行了。”
“那个……”大苏想要提问，但又不敢直接插进来，只能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
“你想说什么？”
“文老师之前有没有脑溢血或者高血压之类的病史啊？”
“嗯，文老师一直有高血压，在师母，也就是文姝母亲过世的这段时间，文姝就很担心他的身体。没想到最后还是出现了最坏的状况。”
“世界冠军——丁杰九段！嗯，果然加上九段这个头衔就顺口多了呀！”
“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把事情说完了？！”朱青用啤酒罐敲击着地板说。
“是，朱警官”“请您继续。”大苏和佳乐像是上课讲话被老师抓到一样缩起了脖子。
“那天下午，丁杰和文老师约好来他家下棋。文姝还没有结婚，所以还和文老师住在一起。丁杰到的时候，她也在家。当时时间是两点。那之后，丁杰和文老师便开始在书房下棋。两点半左右，文姝出门去买东西，当时文老师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异常。到了三点半，文姝在外面接到了丁杰的电话，说文老师的身体出现了突发状况。于是文姝便打了120，同时马上赶回家。大概15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文姝和丁杰两人也跟着去了医院。但是送到医院的时候，文老师已经不行了。”
“那个……”大苏想要提问，但又不敢直接插进来，只能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
“你想说什么？”
“文老师之前有没有脑溢血或者高血压之类的病史啊？”
“嗯，文老师一直有高血压，在师母，也就是文姝母亲过世的这段时间，文姝就很担心他的身体。没想到最后还是出现了最坏的状况。”
“这么说来，”佳乐也举手提问道，“文老师正好是在和丁杰下棋下到一半时突发脑溢血的么？”
“没错。”
“是因为当时的棋盘上的局面太过激烈，文老师用脑过度，才导致的脑溢血吗？”大苏问。
“应该就是这样。”
“嗯……不亏是世界冠军啊……”大苏沉吟道。
“这个……不就是下棋吗？用不着这么拼命吧……”佳乐边嚼着鸡翅边说。
“你就是求胜心太缺乏了，才成为不了职业棋手的！”
“可是这位文老师，应该下过几万盘棋了吧？而且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只是家里陪徒弟随便下下……”
“你错了！下围棋就像谈恋爱一样，即使已经谈了无数次，但是面对每一段新恋情，都应该全力以赴！”
“没错。”
“是因为当时的棋盘上的局面太过激烈，文老师用脑过度，才导致的脑溢血吗？”大苏问。
“应该就是这样。”
“嗯……不亏是世界冠军啊……”大苏沉吟道。
“这个……不就是下棋吗？用不着这么拼命吧……”佳乐边嚼着鸡翅边说。
“你就是求胜心太缺乏了，才成为不了职业棋手的！”
“可是这位文老师，应该下过几万盘棋了吧？而且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只是家里陪徒弟随便下下……”
“你错了！下围棋就像谈恋爱一样，即使已经谈了无数次，但是面对每一段新恋情，都应该全力以赴！”
“下围棋和谈恋爱能是一回事嘛？！”
“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没有资格反驳！”
“我谈过恋爱，有资格反驳吗？”朱青问。
“你没有下过围棋，也没有资格反驳！”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发现朱青和佳乐都被自己咽得没话说了，大苏只好挠着头再次开口：“呃……所以到目前为止的结论就是，文老师在和丁杰的对弈过程中，被自己的徒弟兼世界冠军全面压制，在绞尽脑汁想要反击时，不幸突发脑溢血身亡，大概就是这样对吧？”
“没错。到这里为止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接下来我却在文姝的家里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
“我去了文姝家的书房，就是文老师脑溢血猝死的房间，那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张棋盘和两盒围棋。我就问文姝，她从医院回来后有没有整理过这个房间。她说因为没有心情，所以书房里的东西她什么都没有动，还保持着搭救护车和父亲去医院时一样的样子。“
“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没有资格反驳！”
“我谈过恋爱，有资格反驳吗？”朱青问。
“你没有下过围棋，也没有资格反驳！”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发现朱青和佳乐都被自己咽得没话说了，大苏只好挠着头再次开口：“呃……所以到目前为止的结论就是，文老师在和丁杰的对弈过程中，被自己的徒弟兼世界冠军全面压制，在绞尽脑汁想要反击时，不幸突发脑溢血身亡，大概就是这样对吧？”
“没错。到这里为止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接下来我却在文姝的家里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
“我去了文姝家的书房，就是文老师脑溢血猝死的房间，那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张棋盘和两盒围棋。我就问文姝，她从医院回来后有没有整理过这个房间。她说因为没有心情，所以书房里的东西她什么都没有动，还保持着搭救护车和父亲去医院时一样的样子。“
“嗯嗯，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围棋子为什么全都在棋盒里，而棋盘上一个子却也没有。因为按照丁杰对文姝的描述，文老师是在和丁杰对弈到一半时突发脑溢血的，那么棋盘上当时应该已经下了不少围棋子才对呀。”
“这个么……棋盘上没有子，不就是说明棋子被收起来了吗？”
“那么收起这些棋子的人是谁？”
“如果文姝没有收的话，那就只有当时在场的丁杰了。”
“问题就在这里。据文姝讲，那天丁杰跟她一起去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文老师家。所以，如果棋子是他收的话，那只有可能在他打电话给文姝到文姝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但是这段时间里，文老师脑溢血生死未卜，丁杰为什么还会有心情把围棋子收起来呢？
“如果说丁杰因为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处理突发性脑溢血，导致在当时手足无措，无法对文老师采取正确的急救措施，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我检查过棋盒里的棋子，那些棋子并不是在慌乱中随意塞进去的，而是被仔细地按颜色分开后再分别收入各自的盒中。这说明，丁杰在收棋的时候，明明还有从容的时间和耐心。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恩师就在一旁生命垂危时回去做的事情。”
“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围棋子为什么全都在棋盒里，而棋盘上一个子却也没有。因为按照丁杰对文姝的描述，文老师是在和丁杰对弈到一半时突发脑溢血的，那么棋盘上当时应该已经下了不少围棋子才对呀。”
“这个么……棋盘上没有子，不就是说明棋子被收起来了吗？”
“那么收起这些棋子的人是谁？”
“如果文姝没有收的话，那就只有当时在场的丁杰了。”
“问题就在这里。据文姝讲，那天丁杰跟她一起去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文老师家。所以，如果棋子是他收的话，那只有可能在他打电话给文姝到文姝回家的这段时间里。但是这段时间里，文老师脑溢血生死未卜，丁杰为什么还会有心情把围棋子收起来呢？
“如果说丁杰因为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处理突发性脑溢血，导致在当时手足无措，无法对文老师采取正确的急救措施，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我检查过棋盒里的棋子，那些棋子并不是在慌乱中随意塞进去的，而是被仔细地按颜色分开后再分别收入各自的盒中。这说明，丁杰在收棋的时候，明明还有从容的时间和耐心。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恩师就在一旁生命垂危时回去做的事情。”
“原来如此。”大苏和佳乐终于明白了朱青想要表达的重点。
“我知道了！”片刻之后，大苏率先发言，“其实，他们两个那天在书房里，根本没有下棋，而是在谈论别的事情。所以棋子并不是被收回了棋盒中，而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拿出来过。”
“不会，因为就在丁杰来的前一天，文老师特地吩咐让文姝把棋子和棋盘都擦拭了一遍，就是为了准备第二天和丁杰对弈用的。”
“棋子是一个一个擦吗？这么讲究啊……真不愧是培养出世界冠军的老师啊！”
“在师母查出胃癌以前，这些棋具都是师母定期擦拭的。师母死后，好久没有人打理，这次就由女儿文姝代劳了。”
“那么，会不会是文老师故意骗文姝的呢？他们那天见面是以下棋为幌子，其实是在密谋别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连女儿都欺骗的吗？”
“比如……呃……偷偷把文姝许配给丁杰什么的……”可能是大苏自己也觉得这个假设太不靠谱，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看来这次是不需要反驳了。
“我知道了！”片刻之后，大苏率先发言，“其实，他们两个那天在书房里，根本没有下棋，而是在谈论别的事情。所以棋子并不是被收回了棋盒中，而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拿出来过。”
“不会，因为就在丁杰来的前一天，文老师特地吩咐让文姝把棋子和棋盘都擦拭了一遍，就是为了准备第二天和丁杰对弈用的。”
“棋子是一个一个擦吗？这么讲究啊……真不愧是培养出世界冠军的老师啊！”
“在师母查出胃癌以前，这些棋具都是师母定期擦拭的。师母死后，好久没有人打理，这次就由女儿文姝代劳了。”
“那么，会不会是文老师故意骗文姝的呢？他们那天见面是以下棋为幌子，其实是在密谋别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连女儿都欺骗的吗？”
“比如……呃……偷偷把文姝许配给丁杰什么的……”可能是大苏自己也觉得这个假设太不靠谱，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看来这次是不需要反驳了。
“会不会是，他们正好下完一盘棋，然后各自把围棋子收进棋盒内，准备下第二盘，就在这个时候，文老师突然病发呢？”佳乐又提出了一个假设。
“嗯，我也考虑过这点。不过如果时这样的话，那就和我们一开始的推论不一样了。因为文老师在至少到收棋的阶段，还是一切正常的，等到收完棋，在下一盘棋开始落子之前才发病，这说明发病的诱因和围棋局面的激烈程度没有关系。那么，这个诱因又是什么呢？”
“呃……脑溢血的话，有时候就是没有诱因，莫名其妙就会发作的吧？之前我有一个亲戚，就是吃着吃着早饭，突然就倒下了。”
“等一下！”这时大苏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突然透过眼前的啤酒罐看到了真相，“说到诱因，不就是那个吗？”
“哪个呀？”朱青和佳乐都是一脸疑惑。
“能够诱发脑溢血——杀人围棋棋谱！”
“有哪种东西吗？”
“既然有可以诱发自杀的派对，为什么不能有诱发脑溢血的棋谱啊？！”
朱青和佳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嗯，我也考虑过这点。不过如果时这样的话，那就和我们一开始的推论不一样了。因为文老师在至少到收棋的阶段，还是一切正常的，等到收完棋，在下一盘棋开始落子之前才发病，这说明发病的诱因和围棋局面的激烈程度没有关系。那么，这个诱因又是什么呢？”
“呃……脑溢血的话，有时候就是没有诱因，莫名其妙就会发作的吧？之前我有一个亲戚，就是吃着吃着早饭，突然就倒下了。”
“等一下！”这时大苏突然睁大了眼睛，像是突然透过眼前的啤酒罐看到了真相，“说到诱因，不就是那个吗？”
“哪个呀？”朱青和佳乐都是一脸疑惑。
“能够诱发脑溢血——杀人围棋棋谱！”
“有哪种东西吗？”
“既然有可以诱发自杀的派对，为什么不能有诱发脑溢血的棋谱啊？！”
朱青和佳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见两人都不说话，大苏更来了兴致：“没错！丁杰到了文老师家里，先是假装和文老师对弈，等到文姝出门后，便对文老师说‘最近历经千辛万苦搞到了一张古代棋谱，里面隐藏着围棋的究极奥义！今日特来与老师一起参详！’，于是文老师便让他摆出来。没想到，丁杰摆出来的，正是那个杀人围棋棋谱，文老师看到棋谱，当即便突发脑溢血，气绝身亡！之后，丁杰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这张棋谱，便先将围棋子收回棋盒中，在打电话给文姝叫救护车。这样一来，便伪造出了文老师是在下棋时脑溢血身亡的假象！”
“呃……你的猜想，有证据吗？”佳乐终于忍不住问道。
“暂时没有，但是明天就有了！”
“什么意思？”
“明天你和朱青一起去丁杰那里，就说你们都是围棋爱好者，想看一下那天他和文老师下的那盘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语气中透露出你们已经怀疑上他了这样的讯息。于是，为了杀人灭口，丁杰就会当着你们的面将那个杀人围棋棋谱再摆出来。佳乐看到棋谱，便当场气绝身亡。但是小青你因为根本不懂围棋，所以免疫了棋谱对你的攻击。于是你便以佳乐的死作为证据当场逮捕丁杰！”
“这个……不是钓鱼执法吗？朱警官，警察可以这样收集证据吗？”
“不可以。但是我确实约好了丁杰，明天我和一位乐警官要上门拜访他。”
“咦？！”佳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个身位，“你真的……相信大苏说的那些话？”
“小青……你是认真的吗？”大苏也吓了一跳。
“呃……你的猜想，有证据吗？”佳乐终于忍不住问道。
“暂时没有，但是明天就有了！”
“什么意思？”
“明天你和朱青一起去丁杰那里，就说你们都是围棋爱好者，想看一下那天他和文老师下的那盘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语气中透露出你们已经怀疑上他了这样的讯息。于是，为了杀人灭口，丁杰就会当着你们的面将那个杀人围棋棋谱再摆出来。佳乐看到棋谱，便当场气绝身亡。但是小青你因为根本不懂围棋，所以免疫了棋谱对你的攻击。于是你便以佳乐的死作为证据当场逮捕丁杰！”
“这个……不是钓鱼执法吗？朱警官，警察可以这样收集证据吗？”
“不可以。但是我确实约好了丁杰，明天我和一位乐警官要上门拜访他。”
“咦？！”佳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个身位，“你真的……相信大苏说的那些话？”
“小青……你是认真的吗？”大苏也吓了一跳。
“杀人棋谱什么自然是在鬼扯。”朱青白了大苏一眼，“但我确实是想搞清楚，那天文老师脑溢血时他们是不是在对弈，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在本应该对老师进行急救的时候，却在那里收围棋子。我就是对这一点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想约你明天一起去的。”
“可是……明天不是星期一吗？我还要上班呐！”
“都什么时候了佳佳乐，还惦记着上班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文老师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
“这个……”似乎大苏的这句话真的戳中了佳乐，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没必要请假，白天我也要工作，所以我跟丁杰约好晚上见面的。”朱青说。
“原来是晚上啊……那就没问题了！”佳乐的表情转危为安，“其实难得能见到围棋世界冠军，我自己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啊！”
“就是就是！”大苏在一旁拼命地点头，然后再次抓起一团餐巾纸捏在手心，在空中用力一挥，“这次一定要帮小青，抓一个世界冠军回来！”
“可是……明天不是星期一吗？我还要上班呐！”
“都什么时候了佳佳乐，还惦记着上班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文老师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
“这个……”似乎大苏的这句话真的戳中了佳乐，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没必要请假，白天我也要工作，所以我跟丁杰约好晚上见面的。”朱青说。
“原来是晚上啊……那就没问题了！”佳乐的表情转危为安，“其实难得能见到围棋世界冠军，我自己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啊！”
“就是就是！”大苏在一旁拼命地点头，然后再次抓起一团餐巾纸捏在手心，在空中用力一挥，“这次一定要帮小青，抓一个世界冠军回来！”
2.大雪崩
按下门铃后，朱青和佳乐等了一会儿，门便被打开了。
“是朱警官和乐警官吗？两位请进。”开门的年轻人正是在新闻里见过的那位围棋世界冠军丁杰九段。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各种大场面，使他的脸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成熟一些。
“久仰您的大名！这次非常荣幸能和您见面！”还没等朱青开口，佳乐抢先说道，一副粉丝见到偶像的口吻。
“请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有什么大名？”丁杰说着将两人让进了房间，这是一间及其普通的公寓房。
“不不，其实我也是一个围棋爱好者。去年夏荷杯的决赛，你和崔光哲的那三番棋大战，我也都看了直播的。”
“是吗？当时真是运气好，侥幸赢了两盘。”
“第三盘我还记忆犹新啊！您一直处于劣势，但是却不屈不挠地等待着机会，到了后半盘，终于抓住了崔光哲的失误，一句反败为胜！”
“亏您还记得呢。只能说，我的运气太好了。”
“不不不，那是因为前半盘崔光哲被您的战法耗掉了太多的时间，早早就进入了读秒的状态，所以后半盘才会出现误算的！”
按下门铃后，朱青和佳乐等了一会儿，门便被打开了。
“是朱警官和乐警官吗？两位请进。”开门的年轻人正是在新闻里见过的那位围棋世界冠军丁杰九段。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各种大场面，使他的脸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成熟一些。
“久仰您的大名！这次非常荣幸能和您见面！”还没等朱青开口，佳乐抢先说道，一副粉丝见到偶像的口吻。
“请别开玩笑了，我哪里有什么大名？”丁杰说着将两人让进了房间，这是一间及其普通的公寓房。
“不不，其实我也是一个围棋爱好者。去年夏荷杯的决赛，你和崔光哲的那三番棋大战，我也都看了直播的。”
“是吗？当时真是运气好，侥幸赢了两盘。”
“第三盘我还记忆犹新啊！您一直处于劣势，但是却不屈不挠地等待着机会，到了后半盘，终于抓住了崔光哲的失误，一句反败为胜！”
“亏您还记得呢。只能说，我的运气太好了。”
“不不不，那是因为前半盘崔光哲被您的战法耗掉了太多的时间，早早就进入了读秒的状态，所以后半盘才会出现误算的！”
记得这么清楚，真的假的？该不会是昨天晚上临时突击准备的吧？
“说起来，把局面尽量下得复杂，在乱中求胜，确实是那盘我的战术呢。”丁杰一边整理沙发一边说。
竟然说中了？这么说佳乐的围棋水平原来还不错啊？朱青忍不住瞟了佳乐一眼。
直到这时，丁杰终于才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中清理出了可供两人坐下的地方。
“实在抱歉，这里我一个人住，所以平时不怎么整理。”
“没关系。不过到这里来之前，我一直以为像您这样的世界冠军应该住在高级的别墅里的呢！”
“之前都是和父母一起住。去年用夏荷杯的奖金勉强付了这间公寓的首付，于是便搬进来一个人住了。”
“小区里的人，没有发现这里住着一位世界冠军吗？”
“老实说还没有人认出我来。毕竟围棋不是什么受人关注的项目。而且职业棋手和普通人外表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差别。”
“说起来，把局面尽量下得复杂，在乱中求胜，确实是那盘我的战术呢。”丁杰一边整理沙发一边说。
竟然说中了？这么说佳乐的围棋水平原来还不错啊？朱青忍不住瞟了佳乐一眼。
直到这时，丁杰终于才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中清理出了可供两人坐下的地方。
“实在抱歉，这里我一个人住，所以平时不怎么整理。”
“没关系。不过到这里来之前，我一直以为像您这样的世界冠军应该住在高级的别墅里的呢！”
“之前都是和父母一起住。去年用夏荷杯的奖金勉强付了这间公寓的首付，于是便搬进来一个人住了。”
“小区里的人，没有发现这里住着一位世界冠军吗？”
“老实说还没有人认出我来。毕竟围棋不是什么受人关注的项目。而且职业棋手和普通人外表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差别。”
“那倒是，如果是拳击世界冠军的话，无论住在那里，都会被邻居第一时间注意到吧，哈哈！”
见佳乐已经完全忽略自己正在假装的警察身份，开始说起平时那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了。朱青赶紧切入正题：“这次我们来拜访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文老师去世时的情况。”
“这样啊……”听到文老师，丁杰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恕我冒昧，文老师的去世，应该属于自然死亡吧。为什么会劳驾两位警官调查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么……”朱青刚想说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却被佳乐抢先了。
“其实，我是一名实习刑警，这位朱警官是我的辅导员。我们的实习作业，是要完成五份自然死亡报告和五份非自然死亡报告。文老师就是五分自然死亡报告中的一份，为了完成报告，我尽可能详细地记录当时的情形。所以就拜托辅导员联系您了。”
有没有搞错啊？实习作业？辅导员？这种破绽百出的设定，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朱青觉得眼前一黑。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没想到丁杰竟豁然开朗般点了点头。
下围棋的，脑子里果然都少一根筋吗？
见佳乐已经完全忽略自己正在假装的警察身份，开始说起平时那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了。朱青赶紧切入正题：“这次我们来拜访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文老师去世时的情况。”
“这样啊……”听到文老师，丁杰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恕我冒昧，文老师的去世，应该属于自然死亡吧。为什么会劳驾两位警官调查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么……”朱青刚想说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却被佳乐抢先了。
“其实，我是一名实习刑警，这位朱警官是我的辅导员。我们的实习作业，是要完成五份自然死亡报告和五份非自然死亡报告。文老师就是五分自然死亡报告中的一份，为了完成报告，我尽可能详细地记录当时的情形。所以就拜托辅导员联系您了。”
有没有搞错啊？实习作业？辅导员？这种破绽百出的设定，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一下？朱青觉得眼前一黑。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没想到丁杰竟豁然开朗般点了点头。
下围棋的，脑子里果然都少一根筋吗？
“那么关于前天下午的情况，你能不能再描述一遍呢？”事到如今，朱青只能也接受了辅导员的身份，硬着头皮问道。一边的佳乐拿出笔和笔记本，开始认真地做起了笔记。
“那天下午，由于之前和老师约好他家去下棋。于是吃完午饭我便拜访了他家。”
“你经常去他家下棋吗？”
“定段以前，我每天都会来老师家学棋。定段以后，因为要参加各种比赛，有时候还有国家队的集训，所以和老师下棋的机会就少了，大概一二个月才能来老师家一次。”
“明白了。那天到他家是几点？”
“下午两点不到。”
“当时是他一个人在家吗？”
“不，当时文姝姐还在。不过不久她就出门去了。”
“嗯，请继续。”
“那天下午，由于之前和老师约好他家去下棋。于是吃完午饭我便拜访了他家。”
“你经常去他家下棋吗？”
“定段以前，我每天都会来老师家学棋。定段以后，因为要参加各种比赛，有时候还有国家队的集训，所以和老师下棋的机会就少了，大概一二个月才能来老师家一次。”
“明白了。那天到他家是几点？”
“下午两点不到。”
“当时是他一个人在家吗？”
“不，当时文姝姐还在。不过不久她就出门去了。”
“嗯，请继续。”
“然后，我便和老师开始下棋。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老师突然说头痛，然后就倒在地上，开始呕吐。当时我吓坏了，赶紧打电话给文姝姐。”
“没有立刻打电话叫120吗？”
“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文姝姐，就打给她了。后来她用手机打了120。”
“你还记得打电话给文姝的确切时间吗？”
“应该是15点27分，我挂机以后看过时间，所以有印象。”
“嗯，请继续。”
“大概15分钟以后，文姝姐到家，很快救护车也来了。然后我们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但是据医生说，救护车到的时候，老师已经不行了。”
“在文姝回到家前的这15分钟里，你做了什么？”
“我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急救的知识，所以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将老师的身体平躺下来，然后把门窗都打开通风，觉得这样会让老师舒服一点……然后我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只能干等文姝姐回来。”
“你之前知道他有这方面的疾病吗？”
“老师一直有高血压，这个我是知道的。听文姝姐说，自从上个月师母去世以后，老师就时常会觉得身体无力，走路不稳。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发生了这种事……”
“那天在文老师发病之前，你没有觉察出他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一样吗？”
“没有立刻打电话叫120吗？”
“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文姝姐，就打给她了。后来她用手机打了120。”
“你还记得打电话给文姝的确切时间吗？”
“应该是15点27分，我挂机以后看过时间，所以有印象。”
“嗯，请继续。”
“大概15分钟以后，文姝姐到家，很快救护车也来了。然后我们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但是据医生说，救护车到的时候，老师已经不行了。”
“在文姝回到家前的这15分钟里，你做了什么？”
“我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急救的知识，所以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将老师的身体平躺下来，然后把门窗都打开通风，觉得这样会让老师舒服一点……然后我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只能干等文姝姐回来。”
“你之前知道他有这方面的疾病吗？”
“老师一直有高血压，这个我是知道的。听文姝姐说，自从上个月师母去世以后，老师就时常会觉得身体无力，走路不稳。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的发生了这种事……”
“那天在文老师发病之前，你没有觉察出他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