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只房东】这是我的新坑,是小说不是题
这个文从半年前就开始构思了,但因为忙毕业的事一直没有写完,又赶上比赛,现在先发上来,勉励自己写完,基本上会每天一更,感谢支持00
我会尽量写出推理风格,主要还是悬疑,讲述的是一个淡定的混吃等死的房东和他亲爱的三位变态租客的故事,这个故事会比较诡异比较扯,现实中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但既然是小说,好看就行不是么~希望大家喜欢。
我是只房东
悲伤的笑靥
最独特的恐怖,是在扭曲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泰然处之。
我,是个安于现状讨厌改变混吃等死的房东。
我和三个变态租客住在一起。
X的目标是自愿送上门被吃的“料理”。
Y的目标是批评他恐怖片演技的观众。
Z的目标是随便跟陌生女人回家的有妇之夫。
这些,都不关我事。
悲伤的笑靥
最独特的恐怖,是在扭曲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泰然处之。
我,是个安于现状讨厌改变混吃等死的房东。
我和三个变态租客住在一起。
X的目标是自愿送上门被吃的“料理”。
Y的目标是批评他恐怖片演技的观众。
Z的目标是随便跟陌生女人回家的有妇之夫。
这些,都不关我事。
1,
我裹在被里,捧着爆米花和奶茶盘腿坐在电视前,开始了又一天混吃等死的好生活。
电视里正在播一部魔幻穿越校园苦情剧,男主角和男主角的爱恨情仇正演到关键处,板斧对机枪的大战一触即发。
砰!
砰砰砰!
声音是从大门的方向传来的。
我双手紧攥了一下爆米花桶,紧张的瞄了一眼左下角,一百二十六集,还好,生离死别的戏还早。
我不情愿的站起来,裹着被朝门口走去,照理说,来敲我房门的除了收水电煤气费的,就只剩下变态杀人狂了。
“你是变态杀人狂么?”我冲门外喊道。
“不!”门外一声诚恳的回答。
我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打开门。
门外一个小伙,制服,帅气,面前一个大包裹。
“先僧,您的快递请签搜。”
就是舌头不太好使。
包裹看样子挺沉,我看到他双臂颤颤巍巍的抱起来递给我。
我咽下爆米花,一口咬在中指上,竖起中指在单子上按了个血手印,然后在快递员错愕的表情中把包裹拖进屋,关门。
再回来的时候,恰逢男主角冲着男主角喊:“今日先放你一马,下次让你生不如死!”紧接着是潇洒的马屁股背影和滚滚烟尘。
该死的!最精彩的几分钟就这么错过了。
晚六点钟,X进门,准时的他总是第一个回来。
“嗨!”
这个和蔼的中年大叔从事推销行业,业绩和他的头发数量一样不突出,我觉得不是因为他口才差,而是他把大部分时间精力都放在了别的爱好上,比如料理。他拎了几大包准备下锅的食材,看样子今天又有猎物主动送上门——虽然他房间冰柜里还有一大半。
“今晚可能会有客人来,帮我留神点,多谢。”他一脸又给我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的表情。
“什么样的客人?”
“我也不清楚。”他摩拳擦掌的笑着,跟弥勒佛似的。
我朝他竖起包上创可贴的中指,X喜欢吃人,不过他只吃自愿上门的“食物”。因为我不干涉他的爱好,房租稍微贵一点他也能够接受,而且这里偏僻的要死,适合居住。
从半年一次变成了三个月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把这房子当成自家冰箱?现在的食物,啊不,人是有多绝望,多想找刺激?
犹记得上次我不小心撞见那个一米九十多的家伙进门的尴尬,以及他火速反悔那场肉搏的惨痛经历。
跟老鹰捏小鸡差不多。
我裹在被里,捧着爆米花和奶茶盘腿坐在电视前,开始了又一天混吃等死的好生活。
电视里正在播一部魔幻穿越校园苦情剧,男主角和男主角的爱恨情仇正演到关键处,板斧对机枪的大战一触即发。
砰!
砰砰砰!
声音是从大门的方向传来的。
我双手紧攥了一下爆米花桶,紧张的瞄了一眼左下角,一百二十六集,还好,生离死别的戏还早。
我不情愿的站起来,裹着被朝门口走去,照理说,来敲我房门的除了收水电煤气费的,就只剩下变态杀人狂了。
“你是变态杀人狂么?”我冲门外喊道。
“不!”门外一声诚恳的回答。
我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打开门。
门外一个小伙,制服,帅气,面前一个大包裹。
“先僧,您的快递请签搜。”
就是舌头不太好使。
包裹看样子挺沉,我看到他双臂颤颤巍巍的抱起来递给我。
我咽下爆米花,一口咬在中指上,竖起中指在单子上按了个血手印,然后在快递员错愕的表情中把包裹拖进屋,关门。
再回来的时候,恰逢男主角冲着男主角喊:“今日先放你一马,下次让你生不如死!”紧接着是潇洒的马屁股背影和滚滚烟尘。
该死的!最精彩的几分钟就这么错过了。
晚六点钟,X进门,准时的他总是第一个回来。
“嗨!”
这个和蔼的中年大叔从事推销行业,业绩和他的头发数量一样不突出,我觉得不是因为他口才差,而是他把大部分时间精力都放在了别的爱好上,比如料理。他拎了几大包准备下锅的食材,看样子今天又有猎物主动送上门——虽然他房间冰柜里还有一大半。
“今晚可能会有客人来,帮我留神点,多谢。”他一脸又给我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的表情。
“什么样的客人?”
“我也不清楚。”他摩拳擦掌的笑着,跟弥勒佛似的。
我朝他竖起包上创可贴的中指,X喜欢吃人,不过他只吃自愿上门的“食物”。因为我不干涉他的爱好,房租稍微贵一点他也能够接受,而且这里偏僻的要死,适合居住。
从半年一次变成了三个月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把这房子当成自家冰箱?现在的食物,啊不,人是有多绝望,多想找刺激?
犹记得上次我不小心撞见那个一米九十多的家伙进门的尴尬,以及他火速反悔那场肉搏的惨痛经历。
跟老鹰捏小鸡差不多。
2,
诡异的引擎声自窗外传来,是Y常年不修的老爷车发出的。
Y是个半红不紫的恐怖片演员,对自己的事业十分痴迷,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戏剧。具体表现在他为了拍戏经常几天不卸妆,不拍戏在家的时候偶尔也打扮的很吓人,影片上映的时候躲在影院观察观众的反应。
他还有种偏好,就是把那些狠狠批评他演技的人绑架回家,关在在地下室里,通过卖力的表演将他们活活吓死。
实践是进步最好的方式。
至于评论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评论家,少几个无伤大雅。
敬业的演员,专注吓人十几年。
后院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窗子外面人影攒动,黑色人影扛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紧接着传来开门声和下楼的脚步声——为了进行自己的秘密工作,也是不妨碍其他房客,Y一般从不正门进,房子的后院有一道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Y每月按时付全额租金,却只住地下室,对房租水电不挑剔,所以当他偷偷给地下室弄上高级的隔音材料时,我也睁只眼闭只眼。
十分钟后,Y从地下室出来,一副哥特装,死人相,我对于他衣服上刚刚凝固的血和血腥味已经见怪不怪。
其实有时候我想说,只要他不玩真人秀,无论荧幕里还是现实里真的看不出来他有多恐怖,因为他长得实在太萌了,怎么打扮都……
我是不会忍心说出来的,为了这份稳定的房租。
我熟悉他眼中的沮丧和失望,定是哪个倒霉蛋通过对恐怖片指指点点来吹嘘自己的胆量,真正遭遇恐怖却吓破了胆。Y这么做的目的,只想通过演技来征服真正胆大的观众,而不是只会装腔作势的批评家。
他坐在我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上,和我分享这一集电视里的决斗场面。
男主角砍了男主角一板斧,正中肩膀,血如泉涌。
Y的手正搭在我肩膀的同一地方,隔着一层手术用的透明手套,仿佛在血液里浸泡过。片尾曲刚开唱,我趴在Y腿上闭上眼睛,飞快进入睡眠,片尾片头连着广告,我只能休息三十五分钟。
足以把状态调整到最佳,我不愿错过这个剧的每一分钟。
3,
片头曲很轻易就把我吵醒,歌声中闪过一幕幕经典镜头。事实上,我的睡眠时间很有规律的穿插于吃喝玩乐之间。
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找几部天天联播的长电视剧作为主旋律,撒一部分生命进去,有吃有喝有的看,很少思考,不累,不腻。
Y已经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地下室处理后事。我揉了揉眼睛,起来去上了个战斗厕所,刚从卫生间出来,便听到开门的声音,拐角处,看到Z和一个男人进了屋,拥吻着,旁若无人。
我刚要走过去占领地盘,那个男人已经将z半推到沙发上,撕扯着她的衣服,而她,似乎完全没有反抗。
今晚够热闹的!人都齐了!两个选项飞快在我脑海弹出,一是冲过去夺回沙发,不过容易被这男人误会成情敌挨顿揍,二是赶紧去二楼两间有电视的房间选一间。
我必须在一分钟内做决定并打开电视,不然就赶不上长达十分钟的前情提要了!
这房间一共四台电视,客厅是我的,二楼X和Z的房间各有一台,而Y的地下室那台收不到外台,只做播放碟片功能。
一分钟后,我来到X的房间。
明摆着,虽然Z屋里的是新换了家庭影院,但会在看的正嗨的时候被亲热升级的俩人进屋当成电灯泡处理掉。
X正在做料理。
X和手脚都被固定在料理桌上的料理,正歪着头大惑不解的看着进来的我,用一副看着灯泡的表情。
“我以为今晚是属于我们俩的。”敞着胸膛的料理哼了一声表示不爽。
“是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系着白围裙手拿割肉刀的X风度翩翩的安慰他,然后瞪了我一眼。
“请别把我当成人。”我一屁股坐在料理桌旁边的椅子上,打开电视飞快的调好频道,又随手从料理桌上拿起几片面包。
男主角穿着染血的盔甲,手拿板斧直至苍穹。
男主角倒在地上,煽情的说:“你的身体染上了我的血,永远都擦不干净。”
“我会看着你死,因为我不想忘了你。”
基情时刻,鼻腔里传来血的气味,让我误以为在播3D。
原来不是我流鼻血。
磨刀霍霍的声音中,伴随着料理痛苦且享受的呻吟,没想到真是3D。忽然想蘸点酱,我转过头,料理桌上垫着的白布已经成了血的写意画。
“看什么看,我可不是用来分享的!”料理怒视着我,仿佛在老母鸡在护着小鸡崽。
我没鸟他,拿出挑穿帮镜头的火眼金睛,抓走一瓶辣椒酱。
4,
男主角平躺在地上哼哼了半集左右,没有要死的意思。
门外传来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和隔壁房间的关门声。
隔壁房间的动静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你房间怎么不装隔音!”我抱怨着。
“我装了,是你没关门。”X去关门之前,和料理深情对望一眼,料理看他的眼神,赫然一个狂热粉丝偷窥明星的贴身衣物一样。
他们的世界里,我则是个半路插进来的跳梁小丑。
哪怕一个人的爱好再独特,都能找到知音,真让人羡慕。
X去楼下厨房忙着切菜热锅,除了他我们最多用用微波炉和咖啡机,所以他租的是两间。
一集又完了,我又懒得换个地方,只好和料理独处。
“他还有多久回来?”沉默了片刻,料理无聊的问道。
“最少半个小时吧。”我看着电视,背对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答道。
“你习惯吃肉么?”料理兴致勃勃的问我。
“我只吃速食。”
“那不健康!”料理转了转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两颗眼珠,示意了一下自己那少了一块的腹部。
“是个减肥的好办法。”我瞥了一眼,道。
料理骄傲的点了点头。“那你习惯被吃么?”
“当然,懒惰每天都吞噬我的灵魂。”
“可你很享受。”
“没错。”
“啊,有个问题,我是他的第几个?”
“从他搬到我这儿,大概是第七八个吧。”
“他都是怎么处理的?”
“那倒没注意。”
“你是房东。”
“可我不负责倒垃圾。”我摊摊手。
“你难道就不会良心发现的去阻止或者告发他么?”
问题已经变得越来越尖锐了,我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懒得细想,直接回答他。“我需要稳定的房租来源,和良好的名声。”
“你觉得他变态么?”
“他变态关我什么事,只要他不影响到我的生活,那他只是个住客。”下一集怎么还不开始,我有些焦躁。
“那如果有人中途反悔呢?”
“都不是问题。”
“即使是他不在,只有你一个人在的时候呢?”
我转过头,料理刚刚用一只手挣脱了胶带的束缚,又飞快割开自己另一只手和双脚的胶带,他露出指甲里藏的小刀片,那危险的眼神显然把我当成了同伙。
谁会对送上门的料理多加防备呢?X如果知道恐怕会失望。
我淡定的看一眼他,瞟一眼电视,看一眼他,瞟一眼电视。
5,“我哥哥失踪之后,我从那些他去过的网站上发现了这个食人魔!但我哥精神有点问题,没有人会相信我所说的,我只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来报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接近他!我要杀了你们这两个凶手!”我眼看着流着血的料理咬着牙从料理桌上起身下来,恶狠狠的看着我,一步步走过来。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魁梧的身材,体重差不多是我的两倍,我脑海中火速浮现出那个一米九十多的家伙,敢情这是一个妈生的……
“那个,下一集要开始了,X也快回来了,你回去躺好吧。”
料理轻蔑的笑着,两只手钳子一样卡在了我的脖子上,指甲藏的刀片扎进皮肤。
我用满是辣椒酱的双手,拍了拍他的腹部。
用手抓着酱蘸面包,是个好习惯。
X的随手带门,也是个好习惯。
别人听不到料理的惨叫,我抹了一下脖子处的伤口,辣椒的刺激不是特别疼,应该不碍事,犯不上特意去找创可贴。
X准备好食材回来的时候,看到料理桌上的料理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嘴上缠着厚厚的胶带,发出呜呜的低吼,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他怎么了?”
“他想给你个惊喜。”我低头瞥了一眼鼓鼓的口袋,那里面有些断掉的胶带。
“哦,那太好了!就这么开始吧!”X兴奋的在料理额头上亲了一下,做了个祈祷的姿势,然后举起割肉刀,开始料理剩下的部分。
“你脖子怎么红了一片?”他边做边问。
“辣椒酱而已。”我扬起两只红彤彤的手掌,咀嚼着口中最后一片辣面包。
大雨倾盆,男主角躺在男主角的怀里,昏迷不醒。
电闪雷鸣,咔嚓一声。
停电了。
“不要啊!”
我在漆黑一片的屋子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呼喊声。
“有蜡烛也不错!如果你记得把蜡烛放在哪了。”X把第一盘做好的料理从锅里端出来,倒上一杯红酒,系上餐巾,坐在我旁边,淡定的等待烛光的到来。
桌上,剩下的料理不知是死是活。
6,
我下楼查看保险丝,不是保险丝的问题。
储备蜡烛全都不见了,没人动作会那么快,也没人会未卜先知,唯一的可能是,Z的卧室约会。
我准备找Z算账,才不介意冲进她房间的时候会看到什么,我要拿回我的蜡烛!
Z房间门敞开着,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和许多燃着的蜡烛,忽明忽暗,浪漫至极——我基本上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进过她的房间,但我知道她为了猎物总是花费不少心思。
Z垂着凌乱的头发,里面穿着性感睡衣,现在却披着外衣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孤单。
“你的同伴呢?”
“他后悔了。”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回,我一时忘了蜡烛的事。“别伤心,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
“不伤心,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了。”Z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他跟我回了家,本可以有个浪漫而刺激的夜晚和一个刺激的死法,他却因为内疚而放弃了,如果结了婚的男人都能像他这样,我也就可以退休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禁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停电那会儿啊,那时屋里开着电视。”
“……我好像没有听到他开关大门的声音,窗户又都有铁栅栏……”
“怎么了?”
“呆在屋里反锁好门。”
我才不相信一个特地出来偷腥的好色之徒折腾十几公里来到郊区,望着正脱衣服的美女,会有什么内疚感呢!
他没走,他还在这个房子里。
现在屋子里有个不速之客,找点防身的东西总没错!
我抄起走廊摆着的盆栽,一把揪出里面的仙人球,扔掉盆,杀气腾腾的抹着黑准备下楼。
拐角处,脖子似乎有阵微风拂过,我没理会。
然后,我就被人推了一下,滚下了楼梯。
仙人球在我栽倒的时候便抢先脱手,摔在一楼地板,等待着我的右脸颊着地然后准确无误的扎了上去。
脚步声,应该是那个入侵者在下楼,一点点朝我靠近。
我摔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费力喘息。这时,前方传来另一种脚步声,带跟的长靴特有的声音,是Y,他从地下室走到一楼的声音。
我在这里……我很想喊出声,但是与仙人球亲密接触的姿势自然也是无法说话的……后脑勺剧痛袭来,我就失去了知觉。
7,
恍惚是梦。
我好端端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我直直的倒在沙发上,头剧痛不止,手脚都没有了感觉,唯一能控制的只剩心跳。
我的沙发好像变成了个人,他站起来,把我摔下去,把我踩在脚底。
尽情的蹂躏我,让我生不如死。
我的心跳的特别快,无能为力。
会是什么绝症发作了么?我没有时间去想,脑子里只到120,手机在哪里,电话,什么都好,快来个一人半鬼的,哪怕是个良心发现的沙发,赶快在我死前发现我,送我去医院,救我……
但……我反而冷静下来,如果救护车一进门,或许会发现我房子里的秘密,会带走我最重要的三个租客,这次他们都带了目标回家,保不齐现在还没有没处理掉,敏感点的医务人员一定会发现的……他们甚至会夺走我的房子,让我的尸体和灵魂无家可归……
我的秘密,最怕被他们三个发现。
我……
与其裸奔着活,不如带着秘密周全的死去……就这样,下地狱,也不错。
我闭上双眼,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在黑暗中等待着心跳慢慢恢复正常,我慢慢享受起在沙发脚下挺尸的感觉,慢慢的把自己催眠成一个受虐狂。
我是受虐狂,我是大M,大大大M……
“我知道你醒了。”
呆板的语音声传来,我本想再眯一会都被吓了一跳,这年头高科技更新的太快了,很多电子产品只需输入文字就有语音朗读功能。
我什么都看不到,眼睛上蒙着布料一类的东西,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手脚被胶带类的东西捆的严严实实的,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剧中男主角被男主角抓了的那一幕,虐身虐心。
“你借用Y的地下室,他会生气的。”
“说不定他已经死了。”
我曾经认真注视过这房子的每一片瓷砖,我让血腥味弥漫在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将陪我共度余生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可或缺,人也是如此。
所以,此刻我意识到已经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偷袭我的这个人,一定是三个房客其中之一。
我从不逃避自己的脆弱。
我哭了。
“你居然吓哭了,我以为变态都会坚强一些,起码不会那么怕死。”
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湿润了眼罩然后滑到脸上。失去是那么痛彻心扉,就算是从我这里夺去的那个人,他也不会懂得,当然我也不必解释。
“很少有变态说自己是变态的。”
“别哭了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我哭我的。
我全身被刺激的激灵一下,鼻子很不舒服的动了动,打了个喷嚏,才反应过来是被冷水泼了,我像刚洗完澡的狮子狗一样使劲抖了抖头发,因为额发贴在脸上很难受。
8,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S的人?”
我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又被泼了,这回是热水,但也就五六十度左右,不然我的脸就毁容了……但忽然想到那个仙人球事件已经发生在先了,我又没那么担心了。
“S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他把房子卖给你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然后你就把他的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吧,我想起来了。”只是那时候不知道他叫S。
“很好,我很好奇你知道的那么多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我可以给你两个答案,你挑喜欢的相信,第一,我也是个变态,和他们有共同语言所以他们才不舍得杀我,第二,他们有不能杀死我的理由。你想知道么?”
“说。”
“问问你自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三个房客之一。”
“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会知道的。我还可以确定的是,你的变态绝对不是假装的,你也不是谁派来调查我的或者找我寻仇的,你是最近发现了我的秘密才背叛了我。”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你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虽然你在流泪,我却没有感受到你有丝毫的恐惧,果然变态都是内心足够强大的人么?”
“不,我是个软弱的人,我害怕改变,害怕失去。”我了解自己,我太脆弱了,受不了被人背叛。
是的,我知道终有一天他们发现秘密会背叛我,那个代价我远远承受不起,所以我才小心翼翼的不让他们发现,三个理由都很简单,但足够让我死了又死。
第一,X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而且很有原则,从不勉强他的“食物”,有两次他的料理反悔了,我因为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而没有让他知道,他会觉得我将他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凶手,这是不可饶恕的。他是个有原则的变态,从来不强迫别人,他不是个不讲理的杀手。
第二,Y以为我是他的忠实粉丝,他以为我一直很支持他的事业,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的真正看法,他要么会崩溃,要么会让我崩溃。他的手段可比X要专业的多。得罪了X最多被活着下锅,得罪了Y嘛……可能马上要筹拍的电锯二十二就有题材了。
第三,Z是个非常可爱又有原则的女人,对我来说她的魅力在于她内心的强大,但她总有一天会退休,会找到一个男人过上正常的生活……我永远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因为我害怕失去现在的她,我害怕改变,我就是这么个自私的人。
呵呵,这就是玩火自焚的下场,也许我比他们更加变态。
我真的不确定现在这个是他们中的谁,是X从今天的料理身上发现了什么端倪?是我在Y身边睡着的时候不幸说了百年不说的梦话?还是Z从我看她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
看我自顾自的思考了半天,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在屋子里不小心发现前任房主S遗留下来的东西,这才知道了你的秘密。”
“什么东西?”
“他的尸体。”
“不可能!”
“我不光发现了,还动了。”
我万念俱灰,泪尽,眼枯。
“你在死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想了好久,道:“现在几点了?”难道我注定连早8点的重播都要错过了么?
9,
“你没事吧?”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像匕首。
我怎么了……仿佛在漩涡中被人猛地拽出来,全身都像撕裂一般,意识也在抗拒着,最后却只能在痛苦中睁开双眼。
欢迎回到现实世界,我同时看到了XYZ俯视着我,就跟对着尸体默哀一样。
“我咋了?”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发现我的嗓音如此的嘶哑,从舌头到喉咙都传来干裂的疼痛,我赶紧从茶几下翻出镜子一看,唉呀妈呀,我那右脸肿的血肉模糊,脸色白的跟要死一样,显得两个黑眼圈越发明显,额头还贴有画着hellokitty的退热贴。
我的T恤全是不知名污渍,天知道经过怎样的蹂躏,平时我看电视剧看到高潮在地上打滚都没这么脏。
“又帅了,哎,天妒蓝颜啊!”我叹息。
“完了完了,脑子都烧坏了。”Z一脸惋惜的靠过来贴着我,摸着我的额头又摸着她的额头,然后更加惋惜的叹着气。她还穿着昨晚的睡衣,黑眼圈没比我小多少。
Z看我似乎没醒过神,拍了一下我的胸。
“别碰我!”胸口的剧痛让我猝不及防的喊了出来,我不敢透过衬衫去看,赶紧抓过毯子把自己包起来,看着三个欲言又止的房客,缓缓道:“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我其实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XY也穿着昨天的衣服,但是Y脸上的妆洗掉了。X露出了一个月吃不到料理那种悲痛的神情,而Y看着我的时候那温柔怜爱的眼神,仿佛他的恋尸癖已经透过层层粉底呼之欲出了。
“我说我又没死,你们闹哪样啊!”我把毯子裹得更紧了。
“出事了,咱们屋里发现了尸体!”Z一惊一乍的,活像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让我哭笑不得。
“谁杀的谁处理,我才不管呢!”
“那尸体不是我们带来的……是这样的,昨天半夜停电,我听你的在房间里一直待到天亮,早晨X敲我的门,他说有事找你但你不见了,我们实在找不到就去Y的房间找,只找到Y也没找到你……”
“……我不见了你们为什么要去Y的房间找?”我抽着嘴角。
Z露出了一脸尴尬的腐女笑容,X一副久经沙场什么都懂的表情。
“然后我们闻到客厅有股尸体味,一下子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还真担心你让人杀了,就是那个快递箱子,拆开包装一看,好消息呢是不是你,坏消息是我们也不认识啊!后来我们发现你在天台上趴着,脸上还扎着仙人球,发着高烧,我们就把你拖回来了。”
我斜眼看到茶几上还放着那个仙人球,刺上还有血呢!
“要不你看看那尸体,是不是找你的?”
“……你们都不认识我就能认识么?我就是一个房东,我平时除了吃喝拉撒睡也没别的爱好,真是……”我边说边走到快递箱子旁边,打开一看,我去……还真认识。
快递小哥的头放在一大堆骨头上,那些骨头明显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死了很久的,头摆着仰着的姿势,嘴巴鼓鼓的很奇怪,我自动理解成他在朝我笑。
我礼貌的朝着他笑。
Y走过去,不客气的掐住人头的脖子,从人头嘴里拽出一个小盒子,回头对我说:“你看里面有东西。”
我收起笑容批评他:“你这么粗暴干什么,人家已经死了,你客气点啊,你不是恋尸么?”
“恋尸,不恋头。而且,我讨厌比我还吓人的东西,抢我饭碗。”Y打开手上的盒子,里面是一张字条:
“接受我的挑战吧!变态们!你们记住,没有人能比我更变态!”
我捂着额头,边摇头边走回沙发,把手朝遥控器伸去,Z一把按住我的手,一脸同情的道:“还有个不幸的消息,咱们电线让人挖了,下午才能有人过来修!”
“你们弄死我吧!!!!”我扑倒在沙发上打滚儿。
10,
我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等待修电线的人来。
本来他们三个人都应该外出的,现在因为快递事件,都放弃了之前的计划,在家里乱窜,惴惴不安。
那些白骨是他们埋的,被人发现挖了出来。那个人,是想挑战并毁灭我们。
寒光一闪,我一个激灵,X拿着把闪亮亮的厨刀站在我面前,一脸无辜的说道:“昨晚停电之后,我借着手机的光把料理简单的分成几块包好放在厨房冰柜里了,然后早上我一看……没了……”
“是不是你梦游转移到别的地方了?”X此时就像一个被抢了食儿的野兽一样,既饥饿又恼怒。
“我不梦游啊!”
“别着急我待会给你找找。”
其实我现在没心思去管他的东西,我很担心我的东西……
我走到一楼卫生间,身上还残留着昨晚被折磨的痕迹,用冷水洗了把脸,摸着被仙人球扎过的坑,我慢慢冷静下来。
如果不是有什么突发事件,那噩梦远远不会结束,也许现在,我已经和其他目标一样,静静的躺在后山的某棵树下,或者某个墓碑里面和死人同居了,就如同快递箱里的那些白骨——话说那个来挑战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居然喜欢骨感的身材!我摸了摸骨瘦如柴的自己,倒吸一口凉气。这世界,真是太危险了!
昨晚不出意外那个人是想杀我的,虐杀。
为什么他会停下,为什么留着我,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更可怕的事么?
我只记得,我问完时间,语音里传来“呵呵呵”三声,然后我的胸就被蜡烛烫了,不是一支哦,是一把哦!
我四肢不由自主的挣扎着,内心玩命的想去忽视这种刺痛,却丝毫也做不到,我只有不停的交换着:M,M,M……爽爽爽……真的很爽……爽啊啊啊啊啊啊……呜呜臣妾做不到啊……救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发生了点奇怪的事情,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还以为他在想用什么办法来继续折腾我,心惊胆战了半天,然后,我就被打晕了,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地下室的门轻轻打开,只是分不清是从里面拉开还是从外面推开的。
又是Y的脚步声!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白天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应该按兵不动尽快查出真相,还是应该尽快逃跑?
还是不要坐以待毙了,既然对方也在装傻,我决定当着三个人的面去地下室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这样反而更加安全。
刚走到地下室的门口,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会不会,是这三个人合谋?他们,有什么目的?如果我进去了,会不会像穿越一样,瞬间回到昨晚那个可怕的场景?
眼前再熟悉不过的门,忽然变成了地狱之门。
进,还是不进?
我慎重的思考了几秒钟,往回走了几步,徒手抓过茶几上的仙人球,杀气腾腾的踹开地下室的门……
11,
“哇呀呀呀呀呀!”
一个穿着灰了吧唧工作服的人,一手提着充电灯,一手拎着工具箱,站在废墟般的屋子里,看着我。
“你是谁?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有武器!武器!”我伸直胳膊尽量把仙人球刺多的面朝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神经病。
“我是修电的啊!”
“这屋怎么成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我跟我同事过来修电有一段电线从你家地下室绕过,我进来看看。”
“……你没看到别的吧?”
“什么都没有。”
“啊,那你继续……”我悻悻收回仙人球,转身要上楼的时候,一头撞上什么东西。
我抬头,Y闭着血盆大口,脸色苍白的,很淡定的看着我——仙人球结结实实的扎在他胸膛上。
“啊!!!”我嗷一声,手不自觉的捂上左脸。
“你叫唤啥?”Y不解的看着我。
“……阴影,我以为扎的又是我。对了你今天不是电锯二十一的发布会?”
我陪着笑脸把仙人球拔出来,费了挺大的劲,整了整Y的僵尸服,顺便拍了拍他胸,有练过啊……
“还发什么,这屋里闹鬼了……你听我说,昨天我正收拾屋子呢,忽然停电了!我出来准备到Z的屋里从她和她相好那抢几根蜡烛,Z跟发神经似的,敲她门死活不开,就几根蜡烛你说至于么?我拿不到蜡烛手机又没电了,找半天你也不在,我一度都怀疑你先去找蜡烛让Z和她相好灭口了,然后我想去找X,但一想到他房里的料理我怕把晚饭都吐出来,我只能出门买蜡烛了……蜡烛好不容易买回来进屋就让人袭击了,今天早上如果他们不来地下室找我我都醒不了,我睁眼睛一看那地下室乱的啊,还有,你猜怎么着,目标明明一直放我那屋,现在没了。”
这都能丢,你跟X是商量好的吧……
“是不是你搞的鬼?”Y唰的一下拿出把电锯对着我。
我边抖边想,手机想不起来充,电锯怎么就能想起来充?
“你是不是又看上我屋里的尸体了?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那东西不好玩不好玩,别以为我不知道后山白骨少一具。”
“这次真不是我!”我又不是恋尸癖没事偷尸体干什么,上次那个纯属个人恩怨。
我连忙摆手,腿都要抖抽筋了,刚想骂自己没出息,忽然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人。
那个修理工,面如土色,整个人都抖成筛子了,在朦胧的充电灯光笼罩下,裤裆一片湿润。
我整了一下发型,果然还是我爷们啊,啊哈哈哈哈……
“对不起你别害怕,我是个演员,在和他彩排呢。你看我这都是化妆的效果。”Y不愧是见多了市面的人,淡定的对那个修理工解释着。
我长舒口气。
“谁TM害怕你们啊,老子刚才手一抖啤酒洒裤子上了,正愁呢你俩就发现了。”修理工一脸尴尬和鄙夷,果然地上还有个啤酒罐。
三,二,一!
我扑腾一下蹦到Y前面,以我的肉身挡在他的电锯面前,视死如归道:“别给我惹事了,求你了。”
Y一掌糊我脸上,毫不客气把我拍到墙上,进屋,反锁好门,一气呵成。
我惨叫着:“你等他把电修完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屋内回答我的只有电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