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怅平生(大概是反射弧漫长将军攻✘除了温柔没什么特点受)

文案:平生顺遂,唯情怅然。
几千字小短文,不用担心我坑因为我写完啦233其实这是个男二励志上位的故事(正经脸)来自于我的插刀报社系列第一篇(好好说话拒绝动手)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1:00 +0800 CST  
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句话→_→
好好说话拒绝动手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3:00 +0800 CST  
第八十九封家书。
内容一如往常,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被人用平缓温柔的语气细细道来,竟也引人入胜。
薛忱书读得不多也不喜那些舞文弄墨的书生,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好的文采是不该被埋没在这一封封家书里的。
薛忱缓缓沉了面色。
时至今日,他终于无比清楚地意识到,那人一身文才惊才绝艳,被生生埋没了。
他不记得那人当年是何种书生意气少年风流,但他知,那人该有许多模样,国公府矜贵清高的世子,金榜题名的状元郎,样样都是极好,却万万不该成为一位将军的男妻。
名声前程,一朝尽丧。
手指轻缓摩挲着书信末尾“沈约”两字,薛忱忽然惊觉,在外征战离家多年,沈约的脸在他脑海里都已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沈约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很好看。
父亲说他天生寡情,当真是没说错。
将几张薄薄信纸叠好,放回信封之中。薛忱从床头翻出个小盒子,打开,里头整整齐齐放着厚厚一叠信笺。薛忱静静瞧着,面上神色放缓,露出点细微笑意。
沈约用这种方式陪了他近八年,他是寡情,但并非不懂。漫长的战事已经可以望见尽头,待他归家,或许可以学着对他好一点。
依稀记得沈约似乎说过想要泛舟江湖纵马山川,清粥小菜布衣素履,过些简单自在日子。薛忱想,自己可以陪着他,八年换八年,再搭上很多个八年。
当今圣上性子阴戾,心思难测,自己这将军做下去难保能得善终,不如早些放手。
此次回京便辞官。
不知沈约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惊喜多一点,还是惊吓多一点。
薛忱嘴角噙着一抹笑,缓缓沉入睡梦之中。
唔,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打得好了,就能早些回家。
——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3:00 +0800 CST  
连日积雨,好不容易放了晴,闷了几日的沈约从屋子里走出来,踩着还有些湿润的泥土,拿着剪子,弯着腰,给院子里的花木修剪枝桠。
百谨端着药粥过来的时候,沈约已经将院子里的花木修剪了大半,额上见了汗,直起身半阖了眼,微微有些喘。
百谨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走过去将人半扶着,拿帕子仔细抹了他额头的汗。
沈约朝他笑了笑,细细的眉浅浅一弯,笑容干净而温暖。
百谨护着他走到石桌旁,谷雨早已机灵的从房内拿了软垫出来垫在石凳上。
百谨瞧着谷雨分外自觉的动作,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此时已近六月,天气早热了起来,沈约整个人却还是包得严严实实。他身子弱,受不得凉,稍微经点风就能咳上许久。百谨自负医术了得,然而眼看着沈约的身体一日日这么损耗下去,却是无可奈何。
百谨已尽量改善过药粥的口味,然而终究是混入了许多药材,再如何也只是勉强入口。
但沈约早已习惯。
他握着汤匙一口一口吃得细致缓慢。背脊挺直,眉眼安然,唇角浅笑一如初年,似是过往岁月不过弹指瞬间。
只是春衫已旧,华年已休。
百谨望着沈约白净的侧脸,轻声开口:“西北传了消息回来,连打了许多胜仗,胡人狠狠伤了元气,大势已去。战事快要结束了。”
沈约轻声应了声,微笑:“是件喜事。”
百谨闭上了嘴,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沈约咽下最后一口药粥,接过谷雨递来的帕子擦了嘴,似是想起什么,偏过头望着百谨,眼眸清亮,似盛着两汪净水:“阿谨,江南和塞北,你说哪里好?”
百谨胸口似被什么堵住,有些窒闷。他扯扯嘴角:“都很好。江南水乡,塞北大漠,都是好地方。”
“等你身子好了就出门,去江南泛舟,去塞北纵马,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沈约听得眉眼弯弯:“那阿谨你可要努力了。”
百谨垂着眼,点头:“嗯。”
——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4:00 +0800 CST  
大军连连得胜,士气空前高涨。
然而薛忱却受了伤。
是刀伤,伤口从右臂一直划到腰间,贯穿了他整个背部,虽深不至见骨,却也模样可怖。
连着半月薛忱都是趴着睡觉,手里抓着那个放信的木盒子。伤口愈合过程又痛又痒,他却也没觉得夜里难以入睡。
六月渐入尾声的时候,薛忱终于收到了姗姗来迟的家书,看见的第一眼便紧紧蹙起了眉。
这不是沈约的字。
许是这些年平淡生活的打磨,沈约的字早已不似当年勾连撇捺之间恣意尽显,变得平静许多,却也仍是俊秀叫人看着欢喜。
而此刻落在洁白信笺上的,却十足端正,稳重得叫人厌烦。
薛忱拆信的速度快了许多,一目十行扫过,压低的气息微有松缓。
路遇惊马,躲闪不及,伤及右臂,故而叫百谨代笔。
薛忱记得这个叫百谨的人,沈约往日的书信里也多有提及。此人与沈约自小相识,是当世神医归清老人的关门弟子,出师之后便一直留在沈约身边为他调理身体。
调理身体……
薛忱又蹙紧了眉头,最初对沈约的印象里,的确是有他体弱,病痛缠身这一条。也正是因为这个导致他还没见着人心里便对之多了几分反感。
他是武将出身,最不喜的便是那些矫揉造作只知摆弄笔杆子的文人,何况这还是个体弱多病的。
如今想来,这些偏见不知何时早已丢下。往日书信里从不见沈约提及自己身体,此刻倒叫他心底平白增了忧心,不知沈约现下身体如何了。
路遇惊马……终究是伤着了,右手受伤可得仔细着,何况沈约还是个书生。
提笔沾墨,薛忱想了许多要叮嘱的话,然而初初落笔便顿住。他盯着自己笔下只能勉强称作能看的字盯了许久,最后放弃了满肚子腹稿,绷着一张脸写了短短一句话:伤好之前不必写信予我。
这是最重要的,他们两人的家书,怎能叫旁人代笔。
薛忱又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勉强满意的收笔。
低头时瞥见自己还绑着纱布的右臂,心底突然冒上点奇怪的心思。
他们两这伤得……还挺有默契的。
——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4:00 +0800 CST  
夏日的雨来得急促去得也急促,湿淋淋的草木泥土散着夏日特有的气息,混着不肯散去的几分闷热,混混沌沌一团,搅得人难受。
沈约已咳了多日,嗓子嘶哑到说不出话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软绵绵的使不出一分力,别说握笔,抬起来都费力。
百谨开了窗子,束起帘幔,让屋子里通风。
沈约躺在榻上,一双咳得泛了水光的黑亮双眼跟着他在屋子里来来去去,面上依旧带着一抹温柔浅笑。
谷雨端了药进门,托盘里还放着一封刚到的书信,说是从西北战场送过来的。
几人都有些惊讶。
百谨替沈约拆了信,将那张薄薄信纸摊平置于沈约面前。
沈约将那信上十字无声念过一遍,弯起唇角:“这样也好,就不用麻烦阿谨你了。”
他嗓子嘶哑,说话颇为费力,百谨听了,心底又是一酸。
喂沈约喝了药,待他睡下,百谨又将方才打开的窗子掩上,放下帘幔。
临出门时又回望一眼,重重帘幔掩住了那人苍白面容,只隐约瞧见一抹轮廓。
瘦削,脆弱。
百谨转身,眉眼黯然。
——
薛忱近日脾气有些暴躁,上战场时下手越发狠辣,甚至使得胡人的溃败又加快了几分,一时全军上下对他崇敬更甚。
然而他蹙起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七月尽,沈约果然十分听话的没让人送来家书。
每日睡前薛忱都要将放信的小木盒拿出来摸上一摸,再将里面的信仔仔细细数上一遍。从月头数到月尾,还是九十封,不多也不少。
八月,薛忱开始从头读信,每夜拆开一封,一边读,一遍试图去想象这些年他不在的时候京城里的模样。
第一夜。
八年前的春日,那是他离家的第一个年头。
那一年的年初发生了许多事情,沈约状元及第,却被一纸诏书赐婚于他。他们匆匆成婚,相处不到两月他便披甲出征,一走便是八年。
这些年皇帝的心思越发难猜,他不明白这场赐婚的用意,然而有件事他却是明白的,这场婚事,终究是他亏欠沈约。
他至多算是娶了一个并不喜欢的人,而沈约却是生生将大好前程全数葬送。
然而沈约送来的书信里字句之间却是安和平顺,絮絮叨叨的说着京里又发生了什么趣事,他又瞧见了什么新奇物事,满满当当六页纸,让得那段时间因着战事不顺而略有烦闷的他竟是莫名的平静下来。
第二夜。
沈约来信,说他在院子里移栽了桃树,秋天的时候能结出许多又大又甜的桃子。他还种了梅花,种了海棠,种了竹子。
薛忱想,家里的院子现在一定很漂亮。
第三夜。
京城入夏,酷热难当,沈约说他整整半月都不肯出门,缩在房里,抱着冰盆不肯撒手。
薛忱想,这样不好,即便是盛夏也要多活动。
第四夜。
第五夜。
……
沈约说了很多很多。
薛忱也想了很多很多。
薛忱怔怔望着手里的木盒出神。
八月也快要过完了,可是木盒里的书信依旧停留在九十封。
薛忱想,他现在有点儿不开心。
——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5:00 +0800 CST  
京城里的梧桐开始落叶,满地金黄,看着灿烂又萧瑟。
沈约的身体总是时好时坏,趁着精神头还足的时候,出来走动的次数也多了一些。
如一棋社的老板姓白,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看人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谁都不给好脸色。偏生沈约很对他的胃口,一来二去的,竟也成了忘年交。
沈约时常在棋社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和白老头对弈,或是捧着杯茶,听着白老头谈天说地。
然而现在白老头很少愿意和沈约下棋了,说是费脑子,伤神。
沈约笑笑,也不强求。
白老头天南海北的说得兴起,目光一瞥,沈约已经倚在榻上沉沉睡去。眉眼安静的阖着,淡色的唇角弯着细腻的弧度,干净又柔软。
白老头凝视着他苍白的面色许久,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从内室里拿了薄毯出来为他盖上。
一觉睡得分外舒坦。
百谨来接人时,天边红云已烈得快要烧起来。
用过晚膳,沈约捧着茶杯坐在院子里看落日,橙红的色泽一点一点湮没在墙头,暮色四合,月出东山。
院子里的桃树早已结了沉甸甸的果,鲜嫩水灵的红,缀在枝桠之间。
沈约想,味道应是极为甜美,只可惜他多病体虚,脾胃虚寒,只能看,吃不得。
有点可惜。
——
九月,薛忱依旧没能收到沈约的家书,但却收到了一串桃核手串。
浅褐色泽,表面似被打磨过,光滑而柔亮。
薛忱想,这种东西自己完全用不上,送来做什么。然后反手一塞,将手串收入了怀中。
薛忱又想,这应该是沈约种的桃子结的果,肯定鲜美多汁,只可惜,他吃不到。
薛忱垂下眼,眉头微蹙。
他今晚,又有点不开心。
十月,胡人拼死反扑,战事越发激烈。
伤亡人数越来越多,而薛忱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没个消停的时候。
甚至差一点被一箭穿心。
薛忱回到营帐脱下铠甲,沈约送来的桃核手串掉出来,碎成几块。
薛忱盯着那条救了他一命的手串看了很久,心里突然有点不安。
——
寒风从西北吹来,渐渐笼罩了京城。
沈约啜了两口烫热的米酒,舒服得微微眯上了眼睛。
屋子里早早摆上了火盆,炭火不时跃出几点火星,红通通的,瞧着还挺喜庆。
百谨坐在旁边捧着医术翻看,不时偏头瞧上两眼,防着沈约贪嘴喝多,他酒量极浅,几乎沾酒必醉。
不一会儿百谨便觉肩膀被压住,橙黄烛火下,沈约的面容显得尤为细腻,脸颊上红晕浅浅,眼眸轻阖,细长的睫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百谨拿了钳子拨弄炭火,半晌忽然开口:“薛忱快回来了。”
“嗯。”沈约低低的应,轻柔话音里带着醉意,多了几分软糯,“是该回来了。”
过了许久他又道:“我见不到他的。”
百谨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握紧,他垂下眼,死死盯着盆中烧得通红的炭火:“你还喜欢他么?”
“不知道。”沈约在他肩上蹭了蹭,似是想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应该……是不喜欢了吧。”
“我连他的样子都快不记得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盆中炭火似是一直烧到了眼睛里,烧得眼前一片朦胧。百谨揽住沈约的腰,以免他乱动倒下去:“为什么不走呢?”
沈约弯起嘴角,似是在笑。
“我们正正经经的拜过堂,互许了一辈子,还没走完呢。”
——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6:00 +0800 CST  
薛忱接过副将呈上来的降书,心里头憋了八年的一口气忽然一松,浑身上下顿觉如释重负。
然而之后,他却感到茫然。
薛忱又翻出了床头的小木盒,里面除了叠得整整齐齐的九十封信,还多了一条碎裂的桃核手串。
薛忱将木盒里的信又数了一遍,摸了摸桃核手串,心里逐渐踏实下来。
回京复命,然后辞官,然后带着沈约出门。
江南,江南是个好地方。
——
沈约终究没等能到京城的第一场落雪。
他走得很安静,躺在初冬晴朗的天光里,被淡金色的日光包裹着,漂亮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只是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
阔别八年,薛忱终于再次踏上了熟悉的土地。
他见过了无数曾经熟悉如今却有些陌生的脸庞,却始终没见到沈约。
薛忱将薛府上上下下找了个遍。
主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一如记忆中的整洁模样,却显得冷清,像是很久都不曾沾染人气。下人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低埋着头,身体发颤,却没有一人开口告诉他沈约在哪儿,院子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空气近乎凝滞。
薛忱沉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从门外跌进来的日光只堪堪触上他的衣角,他整个人,都浸在一团暗色的阴影里。
没来由的就觉得身上发冷。
百谨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跟我来。”
院子里桃树早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枝干嶙峋,没了当初的美感。
桃树下立着孤零零一座新坟,没有墓碑,四周也没有杂草,干干净净的。
薛忱怔在了原地。
心口突然就空荡荡了。
——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6:00 +0800 CST  
最后薛忱还是辞了官,一个人去了江南。
喝茶听曲,泛舟垂钓,平淡闲散的日子一天天从指间溜走,薛忱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一身煞气也一点点消磨散尽。
床头还是放着那个小木盒,还多了一个大上许多的木盒。
薛忱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他开始习惯写下每日的见闻,写下身边琐事,然后装进信封,锁进木盒里。
薛忱种了半个院子的桃树,还种了梅花,种了海棠,种了竹子。
邻居家的大婶总是格外热情,见他一人独自生活,总想着给他说媒。
薛忱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模样。
他说他早已成亲,只是那个人去了塞北,要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
——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7:00 +0800 CST  
塞北草原,沈约终于如愿能纵马驰骋。
笑容洒脱,飞扬恣意。
他仍是陌上少年,春衫如旧,足风流。
百谨遥遥望着他,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
破而后立,死中求生。
本是无法之法,却没曾想给了他最好的结果。
前尘已逝,如今,当是新生。
——
薛忱已不太能记起他来到江南的理由,只是觉得这种悠闲安稳的日子当真是很好,前半生沙场浴血,恍如一梦。
春日总是多雨,细细密密缠缠绵绵的落,良久,才堪堪沾湿衣角。
薛忱在细雨里慢慢走过,烟柳画桥,深浅窄巷,薛忱觉得,他一介武夫在这里,都被熏陶得硬生生多了细腻婉转的心思。
就如同,沈约那样的人。
薛忱停住了脚步,微微抬了抬手里的油纸伞。
擦肩的两人眉目瞧来有几分熟悉,可他想不起来,似乎是很久远以前的记忆。
应当,是不重要的。
只是一直空荡沉寂的心口突然复苏,蓦地泛起尖锐的痛。
浴血征战多年也从未感受过的痛。
干涸了三十多年的眼毫无预兆的,涌出泪来。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7:00 +0800 CST  
——The End——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8:00 +0800 CST  
来一场大召唤术@白婀右@叶落残阳带秋色@天秤阑珊处@包包包大人year@罗小黑吃饭了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1 21:59:00 +0800 CST  
有谁来个长评行吗?
骂我报社也行啊
我就喜欢看你们被虐得不要不要但就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2 11:17:00 +0800 CST  
要加群来玩耍咩?
373526496
敲门砖任意角色名

楼主 卿默九  发布于 2016-06-13 08:08:00 +0800 CST  

楼主:卿默九

字数:5684

发表时间:2016-06-12 05: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18 05:11:41 +0800 CST

评论数:17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