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鬼物,请放开》by只愿将就

渡劫失败蛟魂攻,村落少年穆钰受。
文案:
穆钰一个普通人,如何一步一步变为了众人眼中的道士?
父母生前的足迹是通向何方?
师傅的故友又跨过多少山脉河流?
锅中那一尾金鱼,承载了十年的辛酸苦辣。
所有的一切,都从穆钰十八岁,遇见那尾蛟开始………
别名:《命锁蓬莱》。
友情提示:偏男频题材,鬼怪道士类,背景就当是架空,然后有些还是沿用的地图上那些地名,不能深究,扔个群号:595290484。

豆腐创作社区首发完结。

镇楼图来自网络,侵删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33:00 +0800 CST  
突然发现自己有一大串图。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34:00 +0800 CST  
这个是封面,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35:00 +0800 CST  
这大概就是一个少年,跟着师傅被蛟龙攻护着找各种线索,最后发现惊天大秘密的故事。已经完结。这是传送门https://m.doufu.la/?novelId=246444&page=SharePage/TFNovelDetailMain.js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37:00 +0800 CST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0:00 +0800 CST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1:00 +0800 CST  
第三章:清风道长


张二娘看了看穆钰,还真有因果,这可就麻烦了,她寻了个说辞:“上一世的事情早已在一碗孟婆汤中烟消云散了,这一世的他还是个不大的孩子,您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滕翼沉默片刻,继续道:“我看过他身体了,按人间的说法,我会娶他。”

“砰!”

穆钰猛然一个起身膝盖撞到桌下,桌子也晃了几下,疼的他呲牙咧嘴,但他却顾不得,连忙看向张二娘,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问,直接送走。

张二娘被那话闪了闪神,接收到眼神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咳嗽了一声,“您有所不知,人间没有男子下嫁的说法,人鬼相恋更是不被认同,不如让他给您立个牌位每日祭拜增些香火功德。”

滕翼的眼始终盯着穆钰,“我就要他,要走,我也会带上他。”

张二娘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鬼,要说这孩子也就是长的乖巧清秀了点,怎么这鬼就看上他了,而且这鬼还是从海中出来的,凡大江大河之物必不寻常,她这点资历道术就治治那些软弱的小鬼还行,这个鬼物她必然降不住,还有可能会惹怒他,如此想来,还是先将这鬼物给拖着,然后再想办法。

她细想了片刻,“您之前说有因果,不知是何因?”

“几百年前,我修炼完后去岸边一游,被前世的他瞧见,这便是因。”

穆钰忙道:“这不清不楚的,你说的什么?”

张二娘则道:“只不过看了一眼,恐怕构不成因果吧?”

滕翼接着说了一句,张二娘顿时便跪下磕了三个头,唤了一声神龙。

他说:“可就是那一眼,我渡天劫化龙失败了。”

穆钰被张二娘的动作给吓的顿时又起了身,但那鬼物的眼神又逼迫的他不得不坐下。

张二娘从地上起身,有些坐不稳这条板凳,神色间竟比穆钰这个局中人更加的焦急不安。

化龙!修为竟然已经开始化龙渡天劫,她这辈子跟着师傅学道术,也不过见过一条灵蛇,师傅都说未曾见过河蛟,没想到,这孩子不碰乱则已,一碰上就是一尾亚龙,这让她如何帮他收场。

穆钰紧紧的握着张二娘的手,但手中有汗却总是握不稳,没想到这鬼物就在这时站了起来,倾身看着他的双眼,那一片黑雾中露出一双邪肆不羁的眼。

鬼物的脸,与他的脸之间的距离刚好一寸,但却仍然看不清五官容貌,似乎他整张脸都是虚设只有那眼睛才是真实的。

穆钰的胸膛中扑通扑通的跳着,心似乎是要跳出来,他睁大双眼,屏住呼吸,直到那鬼物缓缓又与他拉开了距离重新坐下,他才深吸了一口气。

张二娘自然也看到了鬼物的动作,这场面简直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手背上也被这孩子紧张的时候掐了好几道印记。

滕翼再次开口,“时辰不早了,你睡吧,我明晚来找你。”

桌子对面的黑雾,渐渐散开,那鬼物又不知去了哪里,黑雾完全消失他们二人才劫后余生般长长的舒了口气。

张二娘回握着他的手,“孩子,别怕,姑妈帮你想办法,都说邪不压正,等天亮咱们就去道观请我师傅,他老人家一身仙骨,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二日,张二娘早早的带了穆钰上了村中最高那座山,寻到道观中的清风道长后又细细将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

道长常年一身青袍,留着花白的头发,已过八十八的高龄还精神抖擞,丝毫都不像是半身都埋在黄土里的人,一手还拿着拂尘,十足的得道高人做派。

要说这清风道长,也是这地的一个传奇,当年文革,批斗大会三天两头就开一次,闹的轰轰烈烈,这十里八乡沾了点迷信的都遭了批斗,就唯独他没事,道观也没被拆。

这道观是坐落在这座山至高处,偏偏又被各种树木遮住,知情人不说,谁都不知道这儿还有个道观在,兴许就是这个原因,这道观才没被拆。而今也就他一个人住在这,村里的人出了什么事就来找他,无论何时,他一准在这观里。

至于张二娘这半个道姑神婆,在那个时候,也才二十来岁,刚嫁给李家,而且她二十来岁的时候也是村里一支花,既漂亮又有身段。

李家那二小子疼的紧,一听有人要拿他媳妇,操着刀就守在家门口,来一个人就砍一个,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砍,可不是吓唬就完事儿了的。

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都给李二砍了回去,后来就没有什么人敢来招惹了,直到风声渐渐的小了,这热劲过了,大家自然也就没记住这茬,只道李二这小子生前勇猛,但却忘了他怎么传出来的这名气。

张二娘领着穆钰战战兢兢的站在道长身前,看他老人家是愿不愿意解救这孩子。

道长斟酌片刻,点头应了下来,“艳阳,这可是看在你是贫道徒弟的面子上才答应了这事,若是寻常人,这结贫道定是不会替他解的。”

道长扬了扬拂尘,海中的蛟魂?涉及了前世因果?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这孩子在出生时他就看过,八字奇轻,肩上阳火竟然有一盏都快灭了,这长大了简直日日撞鬼,若是他这次撞的鬼真是个蛟魂,那他可得好好想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2:00 +0800 CST  
道长扬了扬拂尘,海中的蛟魂?涉及了前世因果?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这孩子在出生时他就看过,八字奇轻,肩上阳火竟然有一盏都快灭了,这长大了简直日日撞鬼,若是他这次撞的鬼真是个蛟魂,那他可得好好想想,是劝服这蛟替他正名,还是用法器给镇了,省得日后为祸一方。

张二娘则面色一喜,连忙让穆钰磕了个头,“快些谢谢道长,能得他老人家庇护,这可是你修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穆钰听话的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的道了谢。

张二娘张罗了两顿饭,重新去老宅里抓了只大公鸡给宰来炖了,这天又悄悄的黑了下来。

道长一身正经道袍,后背上还有八卦阵图,头上一顶道冠,他在道观院中立了道台,手执一碗用鸡血调配的墨汁放在一旁。

铜钱串的小剑,桃木剑,朱砂黄符,铜镜,一应俱全,皆放于道台之上。

穆钰与张二娘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道长施法。

一轮圆月,高挂在树梢之上。

院外的树林忽然发出“嚓嚓”的声响,一阵风从正面吹来。

道长低声说了一句:“他来了。”

随即,一股黑雾打开了院门,涌了进来,停于道院正中。

那一股浓厚的黑雾,让道长暗自心惊,这鬼物到底修炼到了各种境界,竟能化周身厉气为实质,他未开天眼也能看见,恐怕,不日这鬼物就能修炼出身体,若是到了逼不得已之境,就算废了自己半生修为,他也要降了此物。

他开口道:“听闻这村中来了一位大仙,贫道今晚特意守候在此,欲一瞻大仙尊容。”

黑雾毫无阻顿便到了穆钰身前,穆钰则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缩到张二娘怀里,“我与穆钰,何时成婚?”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2:00 +0800 CST  
第四章:至乱葬岗

黑雾毫无阻顿便到了穆钰身前,穆钰则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缩到张二娘怀里,“我与穆钰,何时成婚?”

清风道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来大仙对这小子感兴趣?但择偶可是一生的事,不知大仙可想好了?”

“自然想好了。”

道长笑了一笑,“你若要带他走,他就变成鬼失去了性命,而且他必定不情愿,这个贫道可不能不管,不如贫道与你打个商量,大仙可愿听听?”

滕翼冷冷的说出二字,“你说。”

“想必大仙修为如此志向定然不在这小村子里,而在蓬莱仙山,若是不带这孩子走,那贫道愿为你正名,立个牌位放在神案前日夜祷告甚至可以为你立个龙庙接受四方香火,随你想留想走。”

黑雾微微凝滞了一下,鬼物似是在思考。

蛇蛟不愿见人,就是因为正名这事,他们被人第一眼见到,说出的是“蛇”那他们可一辈子都只能是蛇,成不了龙,而说出的是“龙”,那他们就是龙,就算现在不是,那日后必定会化龙。

立牌位,建庙宇,那便是把他们当神明看待,吸收四方香火而积功德,而且有人信奉。

这三个条件,对鬼怪妖物而言,每一条都是莫大的引诱,若是今夜是寻常妖物在此,肯定在诱惑下满口应允。

但滕翼,他不需要,正名,穆钰前世就为他正了,信奉香火,他修为足够,已然不需要那些附加累赘。

道长正捻着胡须,等着他答应,谁知却听鬼物道:“我不需要,我只要穆钰。”

道长手中的拂尘一抖,似是诧异,又似是气这鬼物不识好歹,穆钰隔几步远都能感觉到道长气极,虽然不知道长口中的正名是什么,但他下意识的明白,恐怕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只是这鬼物………

道长在心中骂了一声冥顽不灵,压下怒火,“这孩子做你的配偶,想必不妥,不如贫道为你找一个能在修炼途上助你的配偶,你意下如何?”

黑雾猛然扩散了一下,又缓缓的收回,似是情绪在动荡,他的声音中已经显出几分不耐,“配偶?我只认我眼前这个。”

“左右都是配偶,贫道还能为你找到更好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只缠着他一个微不足道,在你化龙途中帮不上一丝一毫的人?”

“放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道!”黑雾猛然一扩,一阵狂风吹翻了神台,张二娘与清风道长直接被刮飞,背骨狠狠的砸到墙壁上。

一股风,直接将穆钰卷住,天地顿时颠倒,身体四肢都在被风拉扯,穆钰甚至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便被狂风卷着消失在原地。

身体失重的感觉在脚接触地面时顿时消失,此时,狂风已撤下。

夜色渐深,月光为空旷的山野披上一层薄纱,好似那些小寡妇身上裹的丧服一般,白的耀眼,凸起的山苞,大小不一,里面躺着许多病死的前辈,或者夭折的孩子,亦或者年轻貌美的姑娘,山苞为这山野平添了几分森然的鬼气。

从远处刮来的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随之便毫不留情的从穆钰的脖颈灌下,透入骨髓的阴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尽管这乱葬的山野再怎么恐怖,却不及穆钰身前男人的万分之一。

永远看不清这鬼物确切的五官容貌,只剩一双泛着幽光的双眼在外,邪肆,恐怖,一身浓郁的黑雾笼绕,犹如实质,压迫的穆钰喘不过气来,想拔腿就跑,却发现双腿早已虚软,微微一动便会瘫在地上。

“嘶”一声,鬼物随手撕掉穆钰的上衣, 冰冷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他温热的肌肤,语调依旧平淡冷冽,但却让穆钰寒毛直竖,他惊恐的睁大双眼,脸上血色尽退,变的煞白一片。

“穆钰,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不如就现在好了。”

“别……别过来………”

黑雾撤下后,鬼物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似有实体般一手将上身赤裸的穆钰搂进了怀里。

穆钰只感觉,在他背上游移那手,比冰块更加寒冷浸人。

滕翼另一只手往他臀上一放便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随后,眼前一花场景便换了,穆钰躺在床上,看着上方那一根整竹做的房梁,这里………这里是他家!

鬼物的五官在黑暗中他看不清,但那冰冷的触感在告诉他,他将要面对什么。

穆钰的腿剧烈的在他手中挣扎,却被他强硬的分开,而他身上的长裤,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

那手,从他的小腿摸到大腿,然后是腿根,小腹,肚子,胸膛,穆钰浑身如浸冰窖,难掩眼中的惊恐,神色间也有些扭曲凄厉。

滕翼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表情,摸着他臀部手一顿,伏下身直视着他的双眼,语气一反常态的褪去了嗜骨的冰冷,显得分外的温柔,“你不愿意吗?那我等你愿意了再继续。”

那鬼物似是要低下头吻他,他别过头躲开,眼中不知是因为被吓的,还是因羞辱而含了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滕翼刚放开他的腿便见他如同受了惊的动物般缩进了被子,而后在角落中盘成了一团,头也严严实实的盖在了被子中。

滕翼伸手隔着被子摸着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3:00 +0800 CST  
滕翼伸手隔着被子摸着他的头,“你才十八岁,我可以等你两年,若是两年你都不接受我,那我………”只能强行占有了。

最后半句话滕翼咽进肚中,他怕说出来会吓着他,就像刚才撕他衣服一样。

良久之后,才从被子中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但也只是一个字,“好。”

滕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抖动的一团,而后又缓缓消失在了竹屋中。

半个小时后,清风道长与张二娘因为不停的奔跑而显得有些狼狈,拿着转动的罗盘提着煤油灯撞开了竹门,刚进里屋一看,便发现了床上有人,一把将被子掀开便发现穆钰浑身赤裸着已经晕了过去。

清风道长与张二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下意识的感觉,或许这件事,还需要穆钰自己解决。

若是寻常鬼物要色,那他们大可直接要了便是,又怎会脱光了却不动,而且,那鬼物,他一直强调,他只要穆钰,现在看来,他恐怕是认定了穆钰,身心皆想俱为己有。

这种鬼物就像是有执念般,不得到就不肯罢休,走,他又铁定不会走了,端看穆钰怎么哄住他了。

清风道长叹了口气,他委实没想到那鬼物修为那么深厚,他竟然连施术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掀飞,或者说那鬼物是在他没有丝毫防备下突然动手,估计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无意之间激怒了他。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3:00 +0800 CST  
第五章:两年为期


清风道长叹了口气,他委实没想到那鬼物修为那么深厚,他竟然连施术的时间都没有便被掀飞,或者说那鬼物是在他没有丝毫防备下突然动手,估计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无意之间激怒了他。

看来,他还是大意了,不过,下一次,下一次他绝对不能让这鬼物如此轻松随意的便搬弄了布局,只要是鬼怪过了他清风的手,不死也得脱层皮。

凌晨两点,张二娘坐在床边看着他睁开了双眼,她紧紧的握着穆钰的手,不住的安慰道:“孩子,没事了,有姑妈在,姑妈护着你………”

穆钰的喉中如同被火烧般难受,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的亮光,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鬼物说,他等我两年。”

“嗯?什么两年?”张二娘有些惊疑不定。

“他说,他要缠着我两年。”

这回张二娘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穆钰还是想的过于简单,鬼物仅仅只是说了两年,但这两年中会出现些什么变故,穆钰又会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这些都是未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滕翼,说的不是跟在他身旁两年,而是两年内让穆钰接受他,至于接受之后………

当晚,竹屋中三个房间都睡了人,第二日五点清风道长便起身开始做吐纳锻炼身体,张二娘则烧好了饭,在一旁跟清风说着那鬼物约定两年的事。

清风道长一边比划着,似是在练太极,一边思索了片刻,向张二娘道:“你先让他跟贫道去道观待些时日,贫道再找个护身法器与他傍身,想来,平安的渡过两三年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张二娘感激的道了谢,虽然这个人是她师傅,但清风往往会对亲近的人,越发无情,因为他为村民消灾,还能落个半仙的称号,而身旁的人,麻烦了许久后无半丝有利于他的回报,说直白点,清风道长更加看重名利。

她当年在穆钰父母去世时求清风为穆钰绘符震鬼,明明只是举手之劳,但清风并没有答应,导致穆钰的竹屋中,三年都能见他父母的身影。

日上中天,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张二娘伸手欲将穆钰拍醒,穆钰却在手刚拍上他的脸突然惊醒,双眼睁大,胸膛剧烈起伏似是做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梦。


张二娘有些心疼,这孩子,果然是这两天给吓着了,以前他也时常遇些小鬼,但都是向他要吃食钱纸,这回竟然碰到个要他这个人的。

穆钰的八字太轻,按照算命先生的说法,他应该学道保身,但学道………谁又肯教他呢?

就在张二娘恍惚间,穆钰已经起身穿好了衣物,张二娘低声嘱咐:“先把饭吃了再洗个澡收拾一下,带两套衣服就去道观待着吧,那地儿有道长在,想来出不了什么乱子。”

穆钰含糊的应了一声,脑中还回想着他刚才做那个梦,那梦有些奇怪,好像是个女人在唱戏,但她………穿着一身火红的戏袍,是飘在湖面上唱的。

穆钰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穆钰去道观待了七八天,清风道长给了他一块木头挂在脖子上,这几天似乎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与寻常无异,那鬼物也没再来找他,但穆钰有时候却感觉,那鬼物是来了,只不过他看不到而已。

穆钰在道观中这几日自然也没闲着,劈柴打杂,做饭洗衣,他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能让年过八十八的道长做这些。

清风道长那身骨头看着硬朗,但毕竟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再硬朗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

一日,穆钰正端个盆坐在道观前洗道袍,抬头便见前方山路上似有人在上爬。

他大声道:“哪个村的人?上来做什么?”

半山腰上那人停下来喘了口气,听着四周的回音,吆喝道:“杏黄村!上来找道长有急事!”

闻言穆钰低下头继续洗衣服,等到这个人爬上来再去告诉清风道长也不迟。

眼看着那人又爬了半个小时才上来,正撑着腿喘气,穆钰道袍也洗好了晾竹竿上,这才进去将清风道长给唤了出来。

穆钰给泡了两盅茶,搬了两条凳子。

那中年人猛喝了一口茶水才说:“道长,这回找您可有急事,您一定得帮帮忙啊!”

清风道长神色平淡,拿过茶呷了一口,“什么事?说来听听。”

中年人激动道:“我们那个村!闹鬼了!”

“哦,闹鬼了,什么鬼可有人见过?”

中年人一拍大腿,“道长啊,您不知道,那鬼我们村里大多数人都看到过,这好几天了,每天晚上都在唱大戏,请了好多先生看,他们都都吓走了,这不是没办法,来请您出山!”

中年人想了想,补到:“那女鬼一身红戏袍,每晚又在哭又在唱。”

穆钰闻言浑身一顿,失声道:“女鬼!红戏袍!这………我梦到过!”

清风道长与中年人齐齐看向他,眼中的神色有些奇怪,清风道:“你说来听听,什么时候梦到的,梦里又是什么?”

“就是您住竹屋那天晚上,梦里有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火红的戏袍,飘在湖面上唱: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

中年人皱紧了眉,“就是唱的这个!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4:00 +0800 CST  
清风道长点点头,看来穆钰梦的跟那个村里的是同一个鬼,没想到两个村隔这么远都能影响到穆钰,他这招鬼体质,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清风道长转身就回去取了些东西,向中年人道:“走吧,贫道跟你去看看。”

随后清风道长像是想起来什么,冲穆钰说:“你把东西收一下,带上贫道房里那个包袱,你也跟着来。”

穆钰应了声是,又将两条凳子收回了道观,将刚晾的袍子移了个位置,这才跑回道长屋里拿包袱。

虽说只是个不大的包袱,但却一点也不轻,里面不知有些什么,包袱旁放着一把桃木剑,穆钰顺手就将木剑给捎带上。

杏黄村其实与这道观不近不远,但偏偏从杏黄村到这道观全是上坡路,下去,则是一路下坡分外轻松,也难怪那中年人爬山爬的如此狼狈。

一行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杏黄村。

这村里多杏林,一到杏子成熟的夏季就是一片小金果,这村里的人又大多姓黄,所以就一直叫杏黄村这个名。

穆钰抬眼一看这村子便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这大白天的,竟然地里都没什么人,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关着的,那大门上的门神也是新画的,更甚的还往门上贴了黄符。

而且看这村里的人,行走间脚步都十分匆忙,似乎是有什么在催他一样,他们面色虽如常,但眼底却有三分恐慌。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13:44:00 +0800 CST  
第六章:湖底女尸

而且看这村里的人,行走间脚步都十分匆忙,似乎是有什么在催他一样,他们面色虽如常,但眼底却有三分恐慌。

单就这村中的气氛来看,若说这村里没什么,穆钰反倒不信了。

中年人看着他们一老一少皆顿足看着眼前的村子,他谄笑一声,“这都是给那女鬼闹的,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没心思干活了。”

清风道长环顾一周,心中已经有些谱了,他手中的拂尘一扬,示意中年人继续带路。

他带着两人到了一个一层的小平楼,但现在大家都住的是瓦房,这平楼倒是不多见,这家人铁定富裕,想来应该是村长家。

果然,他们刚跨进门一个五十上下,一身整齐中山装的人便迎了上来,那面相做派,也像个当官的,跟外面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气质都有些不同。

村长十分客气的请了他们坐下,又端了茶水,“道长啊,我可是把您给盼来了,我们这个村可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您得帮大家治治这女鬼………”

清风道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说吧,这事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村长斟酌了会儿词句,“要说这事儿吧,是七天前开始的,之前是小妹失踪了两天,然后突然有一晚上有人听到小妹在唱戏,那人还把窗户打开出声招呼了她两声,后来越来越多人听见唱戏,出门就见着鬼影,家畜就像发了瘟疫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死,之前请了两位先生过来,他们都摇头说制不住便走了,道长啊………这鬼不除大家都没法活了………”

眼看着村长就要哭丧,道长连忙制止,询问他,“你说那小妹是谁?”

村长稳了稳神,细细的跟清风道长说了一遍。

小妹原名就叫黄小妹,以前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戏班班主看上跟着去学了手艺,直到她十八岁了,去年戏班开不下去了才回来,回来就嫁给了村里的一个读过几天书的“秀才”,“秀才”多病,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撒手西归,留下小妹一个人。

但就在这时,小妹又发现自己怀孕了,别人劝她把孩子打掉趁着年轻改嫁她死活不依,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五个月大,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不知道哪个歹人将她害死了。

小妹也是念及了旧情,虽然每晚都出来但却没害死过一个人,劝吧,她心里有怨又劝不走,治她吧,一听说是怀胎女鬼谁都怕。

穆钰皱眉,他发现,这几个村总是出寡妇,但小时候听说是因这几个村风水有点问题而导致的。

道长听完点了点头,“这样,你先带贫道去她死的地方看看。”

杏黄村中间,有个不大的圆湖,那湖大家都用来洗衣服或者夏天洗澡,这自从发现小妹是死在这湖里就没人敢去了,挨着湖边特别近的那几户人在事情一发生之时就跑去走了远门亲戚,不敢归家。

穆钰看着这湖心里倒是不怎么怕,他自小就是被鬼吓大的,而且那小妹他也梦到过,挺漂亮的,总而言之,只要不是那个蛟魂,他都不怎么怕。

穆钰有些好奇的蹲在湖边往水里看,清风道长也没制止他,他根平常人有些不同,万一发现什么也说不定。

湖水碧绿碧绿的,绿的发蓝,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好像是水太绿会淹死人,反正原话他也记不清了。

水不清澈,所以都看不见水下有什么,穆钰正准备移眼,却发现就在他刚才盯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

穆钰睁大眼,仔细看着,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那是一缕红布,在水中飘飘荡荡,然后是一截头发,犹如水草般。

穆钰已经隐隐猜到他看见的是什么了,果不其然,不一会,泡的发肿的脸,肩,硕大的肚子,向上飘的手臂。

突然,道长伸手放在他肩上,穆钰粹不及防被吓的跌坐在地,再看那水中,尸体消失了,周围也没有了半丝异常。

清风道长问:“你看见什么了?”

穆钰咽了咽口水,用手比了比,“这么大………不对,是这么大一个头!”

“你小子还是有些胆量的!”清风道长被穆钰那形容给逗乐了,反观村长见他比划却是一脸惨白,死活不肯接近这湖。

清风道长回头问村长,“尸体没捞吗?”

村长的头摇的像个波浪鼓,“没有,没有,出了这种事就算知道她在那儿谁敢捞?”

清风道长看了看天色,“你去找几个壮丁,再找艘竹筏,把这姑娘给贫道捞上来,说不定今晚你们村这事儿就能了了。”

村长连忙应了一声,走的时候那步子可比来的时候快了三倍不止,可能他这辈子也没遇见过这种事这几天给吓着了吧。

半个小时后,受了村长那紧急通知,顿时全村的壮汉都到这湖边来震场子了,虽说他们的腿都是抖的,但人一多自然什么也不怕了。

有三名壮汉,硬着胆子上了竹筏,正准备一处一处的在湖中探。

清风道长看了湖几眼,提醒道:“从西边那个角开始捞。”

壮汉闻言将竹筏划到了西边,谁知刚到那个位置手中竹竿在撑船时便戳中了什么东西,一用力便往下沉。

见撑船人的表情不对,其余二人忙问:“怎么了?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20:16:00 +0800 CST  
见撑船人的表情不对,其余二人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撑船人没说话,他保持着竹竿不晃动,似是竹尖勾到了一缕布条,一点一点的借着浮力将尸体给撬了起来。

穆钰站在清风道长身后,看着湖中的动静,在一团红色浮出水面时他猛然别过头,不再看。

她的头,比穆钰比的还要大,整个人都发胀了,想必今日看过她尸体的人,今晚回去皆用不下饭。

三壮汉深吸了一口气,拽着尸体划动竹筏,不一会儿三人便将尸体弄上了岸。

清风道长神色如常的上前察看了一番,但已经发胀的尸体上那里还看的出来什么痕迹。

道长拿出一个碗,碗中放了一把米,他将碗放在尸体头顶,问:“你可叫小妹?”

碗中的米突然跳动了一下。

“你今年十九?”

几粒米跳出了碗边。

“你是自杀?”

碗中没有动静。

“看来是有人杀了你弃湖,看你身上只有一片残缺的布,是奸杀?”

碗中的米忽然挑起了几寸高,似是极其愤怒,就算米已全数跳出碗边,那碗却跳起来砸到地上“哐哐”作响,直到最后“啪”一声,碗,碎了。

“你们将她好好葬了。”道长起了身,看着背对着湖的村长,“村长,你去查查到底是谁竟然对一个孕妇下手。”

村长隔了老久才应了一声,但他却有些为难,这毫无线索,要怎么找?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20:18:00 +0800 CST  
第七章:娇俏戏子

村长隔了老久才应了一声,但他却有些为难,这毫无线索,要怎么找?

之前那个领路的中年人沉呤一声,“村长,不如你先查查这村里近来谁最少出来,谁行为最诡异,比如傍晚躲着烧纸什么的,这可是杀了人,我可不信他一点愧疚心惧危心都没有。”

村长点了点头,直道这是个好法子,碰巧那撑船壮汉过来,说:“哎,村长,我家土坡对面那黄四这几天总是买纸钱,你领两个人去他家看看?这***子不敬佛神不敬鬼的,保不住准做了啥缺德事儿。”

村长与中年人对视了一眼,唤了几个人就风风火火的往村西黄四家里赶。

这黄四是个泼皮无赖,整天就知道喝酒,有点钱就跑镇上去赌,家里就连洗脸盆都被他卖了,这都四十好几了,连媳妇的影子都没见着,而且自从小妹家的“秀才”死了之后,就时常看着他伸着手调戏小妹。

这村里,他作为一个村长,哪个什么德行他都知道,谁能信谁不能信他也清楚,就黄四那德行,若说是他糟蹋了小妹,也不是不可能。

当村长带着人赶到黄四家时,正看见他一脸猥琐的嗅着手里的肚兜,那屋子里还有一堆灰烬,想来定是烧了纸钱。

黄四蓬头垢面的,一身衣服偻褴,一看有人来顿时便将肚兜给塞进了怀里,打着哈哈道:“村长,你怎么来了?可我黄四这屋连个板凳都没有,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说着黄四就准备去倒水。

村长看着他胸前鼓起的一团,“你胸口塞了什么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伙儿都看看!”

黄四嬉笑着一张脸,“哪有什么东西。”

村长厉声一喝:“拿出来看看!”

黄四被他一震,身形有些僵硬,显然是被村长给喝住了,但他随即又一笑,“村长,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这到了我黄四家………”

两个大汉懒的跟他磨叽,直接上前将他按在地上就掏出了他怀里的肚兜,大汉手一抖就将肚兜打开。

肚兜上绣着牡丹花,还有两只蝴蝶,而左下角则绣了两个小字——小妹。

村长冷笑一声,“黄四,果然是你,你胆子还真大啊,糟蹋了小妹还不算,竟然还把她杀了,你扪心自问,她肚子里那孩子多大了?这可是一尸两命!你这个杂碎,你怎么做的出这种事!”

黄昏。

清风道长与穆钰匆匆用完了饭,准备好所需法器就去了湖边,布好了压制的阵法天已经黑了下来,恰巧村长也押着黄四领着白天那些壮汉到了湖边。

中年人抬来了几大盘贡品放在湖岸。

今夜,无风无雨无星辰,黑的压抑。

九点。

岸边每人都手举一火把,一起静候。

隐隐约约,从湖底传来戏腔。

“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灵性儿透………”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众人都紧张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四周,静谧的只听的见那戏腔。

随后,从湖底缓缓飘上来一个姑娘,她身着红袍,肚子微微隆起,眼角化着红妆,她捻着兰花指。

“………她的袖口有点瘦。她整了整妆,抬了一抬手,稍微一用劲,透了一透袖………”

依旧是她唱那出花为媒的片段——闹洞房,但这腔调中却半分听不出花为媒所应有的喜悦,而是充满了怨气和哀凉。

众人静静的听她唱完这一段,清风道长点了一柱香插在贡品前,朗声道:“小妹!大家伙儿带这个罪魁祸首给你陪罪来了!”

她吊了吊嗓子,整好了衣袍,这才垂眸看向众人,她说:“小妹还有个孩子呢,孩子去哪里了?是不是被这个人偷走了………”

说完她抚着肚子,似是在哭,“孩子………孩子………娘对不起你,娘没能活到你出世的时候,你怨不怨娘………”

这样的哀伤让穆钰不由的被感染,他借着摸脸那个动作将泪水擦掉。

小妹哭完看着在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黄四,身上涌出一阵红雾,原本漂亮的脸瞬间发肿,纤细的身段也肿的难以直视,就像是白天她的尸体刚被捞上来的那个模样。

“你来向我赔罪了吗?”

黄四已经吓的屁滚尿流,身上那尿骚味隔老远都能钻入鼻中,他磕着头,额头不停的往石头上撞,才磕几下脸上就布满了鲜血,眼泪鼻涕血液都和在了一块儿。

黄四哭道:“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色迷心窍!我该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立牌位!我每天都在你坟前念经忏悔!求求你放过我………”

清风道长适时的站了出来,“小妹,这次可是诚心诚意的给你赔罪,依贫道看来,这个**他做出这种事老天爷必当会惩罚他,死后他也会下十八层地狱,而你已经不是人间之物,不如贫道送你离开,让你和你的孩子下世都投个好人家,莫要再遭了这罪。”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20:19:00 +0800 CST  
她身边的红雾越发浓厚,清风道长嘴里虽在劝诫,但背在身后的手则拿出了一叠黄纸,指甲将中指掐破在左手掌心中用阳血画着符咒。这个小妹已经化为了厉鬼,若是不听他劝,他定要打的她魂飞魄散方才罢休。

小妹扭曲着浮肿的脸,“都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黄四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投胎,若是诚心陪罪,那便用他的血来祭我的孩子!”

“小妹………”道长还欲说什么,却见小妹忽然冲上前欲拿黄四,道长左手一翻,掌中金光一闪,一道掌心雷便直直向小妹打出,小妹反应极快的躲过。

这一番变故绕是穆钰都没反应过来,只能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而身后的众人则直接拿着火把退到十米外,本来许多人,包括村长都想转身就跑,但一想到他们身后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心中顿时一坚,似是有莫大的勇气一般,为道长撑着场子,不再退后一步露出半分怯意。

清风道长最后再劝了一句,“小妹若是你此时收手,贫道还会送你去投胎,若是不然———贫道让你魂飞魄散!”

小妹狞笑着,声音极其诡异难听,如同地狱深渊中放出的厉鬼,不,她本来就是厉鬼,还是个身怀六甲怨气滔天的厉鬼。

“黄四!你还我孩子命来!”

黄四已经被吓傻了,呆愣愣的看着那女鬼离他越来越近身体却没有动弹一下。

清风道长随即将手中一叠黄符一扔,手上掐着令口中飞速的念着决,原本该散落的黄符在空中亮起金光,一绕便将黄四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女鬼近不了分毫。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20:20:00 +0800 CST  
第八章:雷木龙印

清风道长随即将手中一叠黄符一扔,手上掐着令口中飞速的念着决,原本该散落的黄符在空中亮起金光,一绕便将黄四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女鬼近不了分毫。

女鬼试图破了这阵法,尝试了几次后恼羞成怒,折身直取道长面门而来,就在穆钰准备闪开看道长与她斗法时,她那手忽然转了个方向,直冲他而来,但却在他身前五步处被一整无形屏障给弹了回去。

穆钰第一个反应便是察看脖子上的木条,这截木条看样子是被雷劈过,而后又长出的新枝,一看就是做什么法器剩下的边角料,但一个边角料就有如此大的威力让鬼物不能近身,那那个法器的威力该是如何………

女鬼愤然,清风道长则一笑,让穆钰走远了些,以免施术时伤到他。

清风手执拂尘口中又念了个决,一甩拂尘便在空中写了个大大的临字,拂尘一扬临字便打出,直直落于女鬼胸腹间。

女鬼惨叫了一声,身体发出烧灼的声音,但随即她身边的厉气越发凝重,“老道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人一鬼各自施着术法,就在清风道长眼看就要将女鬼给斗下阵的时候,女鬼却突然消失在他背后出现,清风道长的短处全都暴露在眼前。

道长在女鬼击向他的一瞬间掏出一尊方印,向女鬼狠狠一按。

“噗!”清风道长口吐血液,身体顿时如同残破的风筝一般飞向火光最密集处,而他按下的那印在他受击时偏了,只打到女鬼的左臂上,她的手臂眼看着便化为了血水,滴落在地。

她的发无风自动,“给我赔罪!你们都要给我赔罪!你们都要死!”

众人接住道长,在前面的那几个人包括穆钰都被一阵风掀飞砸入人群中。

那几个被掀飞的人,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而穆钰紧闭着眼,却迟迟没感觉到自己砸在地上。

穆钰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停留在空中,而不远处的众人,狼狈的清风道长,那浑身充满厉气的女鬼,都在看向他这个方向,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一回头便见一团黑雾停于他五步之外。

这是那鬼物!他什么时候到的?或者说他一直都在?

女鬼别过头不再看,猩红的眼盯上了众人,右手上的指甲霎时间长长几寸,猩红锋利。

清风道长手中紧紧握着方印,但却无力站起,众人扶起他,准备操家伙和这女鬼干一场,谁知道长压抑着口中血液,有些囫囵不清道:“大仙!大仙!救救这个村子!”

那大仙自然是在叫滕翼,滕翼裹于黑雾中,半丝波动都没有。

女鬼有些心悸的看着黑雾,那股威压她从来未感觉到过,她竟不知这村里还有这种怪物在,“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多管闲事!”

清风道长视线一转看着鬼物身旁的穆钰,“穆钰!快求大仙救人!”

穆钰有些手足无措,求鬼物救人?让他求?让他求一个要上他的鬼物?但眼下这种情况容不得他多想。

穆钰因为在空中的原因,只能侧对着黑雾,“大……大……大仙……你行行好,救救这一个村的人………”

滕翼冷冷道:“叫滕翼。”

“滕……滕翼……”

滕翼又道:“把脖子上的东西拿了。”

穆钰咽了咽口水,连忙回头想看清风道长的指示,却发现女鬼不知何时已经动了手,地上已经躺了几名大汉。

穆钰一把拽下脖子上的木条扔了,那股黑雾突然将他笼罩,随后是一个冰冷的怀抱,穆钰连惊慌都来不及,黑雾又猛然放开他。

那黑雾一跃,一条巨大的黑鳞蛟龙被笼罩在黑雾中,游动时露出四爪,但他的头上,已经长出长长的犄角,眼中有一抹红光散发出邪恶的气息,他的形态,已然是一尾巨龙。

穆钰惊愕的张着嘴,“龙…………”

蛟往地面一蹿便卷住了那厉鬼,张口就将她完全吞下,她甚至丝毫抵抗力都没有便魂飞魄散。

众人惊叹着这辈子都看不到的奇景,跪下便磕头大喊着龙神老爷显灵。

蛟龙鼻中喷出阴冷的气息,就这么站在湖边冷冷的看着众人,仿佛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忽然有一日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蝼蚁。

清风道长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蛟龙头上那龙的犄角,手中还在摸索着那枚方印,暗自斟酌。

道长咳嗽两声,“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这是贫道为这几个村子请来的大仙,若是感激他所做今日之事,那大家不妨给他立一个庙宇,接受四方的香火。”

村长脸上还有着血迹,他愣愣的点了点头,舌头几乎都要搅在了一起,“好……好啊……建庙供龙神……一会儿就去建……不……现在就去……马上……”

蛟龙轻嗤一声,用尾巴将穆钰一卷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滕翼将穆钰带回了道观,他恢复人身隐于黑雾之后,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穆钰,也仅仅只是看着。

穆钰看着不远处的滕翼眼中透出了些惧意,但比之他第一次见这鬼物时的惊恐要好了很多,而且再加上方才他叫他救人,他不也是救了,他是传说中的龙,应该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想到此穆钰安心了些,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20:22:00 +0800 CST  
想到此穆钰安心了些,努力忽略掉那团黑雾,一步一挪的就去点了煤油灯直接回了他睡的那个房间。

今晚清风道长受了很重的伤,还要处理残局,赶不回来了。

他将煤油灯放置桌上,侧头看了眼门前的黑雾,拿出了一块木头和小刻刀就开始胡乱的雕着什么。

一夜未眠,鸡呤破晓。

煤油灯燃了一夜快要熄灭,穆钰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手里的东西吹了吹。

桌子对面的滕翼撤下黑雾,欲伸手接过来看看,手伸到一半见穆钰在往后缩便又将手收了回来。

滕翼的人身长的其实特别英俊,长腿,窄腰,五官深邃,如果滕翼是个人,不是鬼物,穆钰说不定还会与他结识一番。

穆钰见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他想了想将东西放在桌上,一点一点的朝他推了过去,低声道:“你小心些,这是桃木。”

穆钰话音刚落便见滕翼直接将它拿了起来,但手中却有黑雾泄出,想来是桃木烫灼的原因。

穆钰本来是随便雕着打发时间,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竟然不知不觉的就雕了个龙,但那也不算是龙,有犄角而无五爪龙须,这是翻版的滕翼真身。

滕翼握着手中的木雕,眼中擒着笑,似乎手上的烧灼他丝毫都未感受到一般。

“给我的?”

穆钰摇了摇头,想让他将木雕放下,这桃木是鬼怪至敌,看着这鬼物手中不断涌出的黑雾他就一阵心惊,谁知看着看着那木雕便被黑雾侵蚀,整个木雕变成了黑色,这颜色倒是显得更像滕翼的真身。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3 20:22:00 +0800 CST  
第九章



穆钰摇了摇头,想让他将木雕放下,这桃木是鬼怪至敌,看着这鬼物手中不断涌出的黑雾他就一阵心惊,谁知看着看着那木雕便被黑雾侵蚀,整个木雕变成了黑色,这颜色倒是显得更像滕翼的真身。

这块桃木已经被滕翼给废了,再也没有了驱鬼的作用。

看着滕翼就要将木雕给放在袖子里,穆钰还没来得及制止天边便露出了一丝光亮,滕翼也随之消失的无半丝痕迹,而木雕,他也拿走了。

白驹过隙,初夏过了便是仲夏。

是夜。

一轮上弦月高挂在树梢之上,夏季的天就如同女人的脸,说变就变,下午还是大雨滂沱,这雨一停月亮都挂起来了,还有漫天星宿。

深夜穆钰还在道观门前,仰头看着夜空,忽然见几抹亮光飞速划过,在城里,这被他们稀奇的称呼为流星,但在这里经常看见流星的老人,见怪不怪的称它为星宿屎,这称呼,比之流星不知道降了多少个等级。

今晚,滕翼没来,他能睡个好觉了。

穆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回屋睡觉,谁知这时四周树林中传来长长的“叽———”一声,娇娇的,嫩嫩的。

穆钰莫名的觉得这声音可爱,寻着声音就走了过去。

月光下,隐约有一团雪白在抖动,他似乎惊到了它,它浑身毛一炸,极其凄厉的“叽———”一声便掉头开始逃窜。

穆钰抬步便追,追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一团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他寻觅无果后就想原路返回,谁知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清风道长的喝声:“…………急急如律令!”

穆钰惊讶之余还有些疑惑,道长不是说他睡觉了吗?怎么又会在这儿?难不成道长有什么事不想让人知道?没想到一身道骨的道长也不完全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他既然碰见了,那自然是要看看道长在做什么,他隐于树后,悄悄的趁着四周黑漆就摸了过去,只见道长沐浴在月华下,手中拿着铜镜铜钱剑,嘴里念叨了一句铜镜和剑发出了光亮,无东西在下面托附竟也自己飘了起来。

这道长原来在做法,想来这也没什么好看的,穆钰又偷偷的摸了回道观,往床上一躺,眼一闭就开始会周公。

五月初二,张二娘又提了只鸡上了山,说要宰了给道长和穆钰补补,穆钰自然去厨房帮了把手。

张二娘炖着锅里的鸡汤,跟穆钰随意的唠着家常,“孩子,姑妈跟你说,这汤待会你可得多喝点,瞧你瘦成那样,我院子里我还有七八只大公鸡,可补人了,没事我就给你炖一锅,你慢慢喝啊………”

“姑妈,不用了,我不用补,那鸡你还是留着,万一有用怎么办?”

张二娘用汤勺搅着锅里的汤,“能有什么用啊?不就是送人和招待亲戚,但李家人全都死干净了,哪里有什么亲戚,今年又没听说村里有哪家媳妇怀孕了不用送竹米,我管炖,你管吃就行。”

张二娘说完这茬,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间有些为难。

穆钰看张二娘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下来,不由问道:“姑妈,怎么了?”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4 09:46:00 +0800 CST  
张二娘张了张嘴,又合拢,反复几次后才问他,“那头蛟还缠着你吗?就是那个龙大仙。”

穆钰仔细想了想,“这段时间,他好像都没怎么来,就算来了都只是站在门口或者坐在桌子旁边,好像,感觉他对我没什么特别的,那天晚上脱我衣服就像是个意外似的。”

张二娘名义上是他姑妈,其实是他扶养人,从他父母过世后就一直扶养他长大,他与她也分外亲近,所以他便没了什么顾忌。

张二娘“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穆钰倒是觉着张二娘有些莫名其妙。

这鸡汤足足被张二娘炖了三个小时才端上桌,鲜美的汤汁上洒了点细碎的葱花,再加上炖的脱骨的鸡肉,每喝一口滚烫的汤都感觉味道好的不像话。

本来清风道长一个天天吃惯了素菜的人对肉没有什么食欲,但一闻这香气也跟着喝了两大碗汤。

一顿饱饭后,张二娘洗了碗筷径直便向清风道长的屋里去商量事情。

清风道长随口就唤了穆钰,让他去道观后将一个香炉给拿进来。

穆钰应了吩咐,刚走出门突然想起来道长门口长了颗小树芽,可以顺便就将树芽栽在道观后面。

想罢,他又回了道长房前。

他路过窗户,听到里面有谈话声,看样子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他也没管那么多,走到门旁就开始小心的挖手里这颗小树苗。

穆钰蹲在门前,地势比较低,所以那门槛阶梯刚好遮住了他的身形,可能这树苗是颗柑橘树,都长了有膝盖那么高了,长在这门前简直就是在挡路,也亏得道长眼神现在都还好使,不然在它刚发芽的时候,道长一脚下去它就一命呜呼了,哪里还能等到他来移栽它。

房里两人还在说些什么,本来他无心听内容,但忽然有听里面提他的名字,他顿时就立起了耳朵,他们提他名字,说不定是在聊有关他的事情。

“那孩子道长您一定得救救,穆家就剩了他一根独苗,他可不能毁了,我虽然已经改了名姓,但我可还是他亲姑妈,要是他这辈子一直被那鬼物给缠着,这辈子恐怕………”

“穆钰这事不用你说贫道也知道,但那鬼物是一条快化龙的蛟魂,单凭贫道的功力还不足以让他灰飞烟灭,但将他给收来做镇印魂贫道还是有些办法的。”

“那道长的意思是?”

“贫道已经开始准备了,待到一个绝佳机会,贫道便收了那蛟,用来镇龙印!”

“龙印?可是您以前雕的那个?”

“那方印乃是天雷木所雕,尺寸为一寸五分,用于镇鬼魂,但它没有镇印之龙,所以现在也不过就是个驱邪的印,要是能将蛟魂封入其中,那方印便是强大的法器,随意往地一印便可镇山河。”

………………

穆钰这时刚好挖出门前的树苗,他将地面翻起的土拂好后小心翼翼的离开道长门前,想来道长方才是特意支开他的。

此时的穆钰心中有些许复杂,若是他没听错,道长他们是在商量如何将收进方印里当做法器来用,其实,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不用灭蛟,还能让他发挥自己的作用。

但,收进了方印那蛟就永远出不来,也永远化不成龙了吧,这无疑是残忍的,这是用蛟的自由和前程来换这一枚小小的方印。

那蛟虽说现在还是蛟,但他象征着龙的犄角已经完全长出,体态也在向龙发展,现在的蛟已经不是蛟了,说他是亚龙都不为过。

楼主 只愿将就  发布于 2017-05-04 09:46:00 +0800 CST  

楼主:只愿将就

字数:57369

发表时间:2017-05-03 21: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5 14:47: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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