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不语相思枕画屏by凤暝熙(鬼畜帝王攻x病弱王爷受)

本文属性:兄弟年上 渣攻出没 虐心虐身
另有副cp自卑替身男宠受x帝王攻大量戏份
文案:
燕承以病弱身躯为燕东河铺就称帝道路,燕东河利用燕承铲除异己,以他为刃,肆意杀戮,燕承毫无怨言。却在三年之后,被燕东河猜忌,煞费苦心列出燕承十大罪状,将他囚于深狱。
讲述一只渣攻和一只痴情受的恋爱故事。两兄弟的悲惨恋爱日记,过程虐身虐心,看文的小天使们对于出没的渣攻哥哥请轻拍~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4 14:20:00 +0800 CST  
二楼自留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4 14:20:00 +0800 CST  
第二章

闹腾了大半夜的王府终于归于一片平静,燕承独自一人躺在床榻之上,死死按住激痛不已的胸口,他知道自己被剧毒侵蚀多年的身体已露出崩溃的端倪,淋漓的冷汗洇湿了燕承的前额,恍惚间意识已是不再清醒。

他的眼眸沾染了三分泪色,显得愈发动人,小小的一颗红痣嵌在眼尾,不经意间流露出万般风流。他痴痴的盯着不远处那扇被月光照的透亮的小窗,那个温柔的少年好似又要入梦而来,慢慢走近,低低的唤他的名字。

一如多年前那浅淡的一吻,落在他的眉间眼角。转瞬即逝,却令他铭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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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醒醒。”念戈小心的唤着燕承,方才宫里传旨意过来,说是要燕承进宫觐见,念戈只得匆匆叫醒沉沉睡着的燕承。

自那夜燕东河将燕承右手筋脉挑断,又在寝殿内虐待他整整一夜,最后燕承实在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之后便被燕东河送回王府,下密诏令他不得踏出王府一步,静思己过。

对外却宣称,燕承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以琐事扰他修养。一道旨意下来,朝臣均道两人兄弟情深,皇帝对王爷关爱有加。

燕承知道此事,却只是笑笑,并未作声。无论外人看他燕承是如何一副冷血做派,铁石心肠,可面对燕东河时,他永远都是心有亏欠。

戴好玉冠,换上朝服,燕承手捧一个精巧的镂金小暖炉,坐上马车向内宫行去。一路上默默思量燕东河此次召见他的用意,定是与昨夜那场刺杀有关。

承王府离皇宫不远,燕承刚理清头绪,便已到了宫门,随行的侍卫站在一旁护卫,燕承下了马车,高大的宫门威严肃穆,他垂了垂眼帘,压下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大步走了进去。

刚入议事的大殿,便见满朝文武均已到全,只等他燕承一人,燕承慢慢走向大殿深处,迈上金阶,他的座位就在燕东河的右手边,那是他荣光无两的象征。

燕东河的脸庞掩盖在冠冕之下,看不清神情,燕承掀起厚重的衣袍,跪在地上“参见圣上,臣弟来迟,请圣上赎罪。”

请罪的话尚未说完,一双修长的手便将他从冰凉的地上拉起,“承儿快快入座,你身体未愈,若是着了凉可怎么是好。”燕东河将他安置在垫着厚厚绒垫的座椅上,燕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燕东河对外演出来的假相,他却一次次的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燕东河端坐回龙椅之上,声音中隐含怒意“昨夜,竟有杀手潜入承王府刺杀王爷,实在是罪不容诛!你们都要给我好好查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行刺朕的亲弟弟!”底下文武百官噤声不语,生怕燕东河的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议事过后,燕东河一脸关切的说“承儿,到内殿来,我们兄弟好好说说话。”燕承刚一站起,便觉得一阵眩晕,险些站立不住,眼见燕东河已走出了很远,只得强咬牙跟了上去。

刚一入内殿,燕东河就变了脸,只觉得看燕承哪都不顺眼,“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装给谁看,走个路也慢腾腾的,当真是可恶至极!”

燕承看燕东河眼里厌烦的神色,默默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燕东河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往燕承胸口踹去,燕承躲也不躲,生生受了这一脚,顿时胸口处血气翻腾,一口热血涌到唇边,被勉力咽下,他只觉眼前一暗,耳边也听不清楚,只模糊看见燕东河一脸怒气的数落他。

终于感觉那一阵痛楚被压了下去,燕承微微抬起头,叫了一声“哥哥。”声音清澈透亮,带着一丝久病的虚弱,燕东河被这一声哥打断了骂人的思路,忿忿的看着燕承,“起来吧,别在这跪着,碍眼!”

燕承浅笑着想站起来,身体却没站稳险些摔倒,燕东河眼疾手快的伸手捞起他,嘴里骂着:“站也站不好,真是个废物!”

燕承被一把扔在内殿的软榻上,燕东河皱了皱眉眉头,开口说道,“昨夜刺杀你的是王叔派去的人,这个老不死的还在打王位的主意,你昨晚有没有受伤?”明明是关心的话语,语气却异常冷硬,燕承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哥,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要借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消失,这件事就由你出面解决。”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4 14:29:00 +0800 CST  
第三章 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

三日后,燕承带兵包围祈王府邸,搜查出祈王勾结外族图谋叛乱的证据,一众兵士押解祈王走了出来。

燕承手捧镂金暖炉站在王府大门外,祈王双目赤红,奋力挣脱了兵士的束缚,向燕承冲过来,眼见要拉扯住他的衣袖,只见那拥裘捧炉的人微微向后一撤,兵士匆忙钳制住祈王的手臂将他死死拉住,祈王疯狂的扭打挣扎,大声叫喊道,“燕承!你真是燕东河养的一条好狗!”

燕承侧过脸,低声回应道,“我和哥哥的事情就不劳您老费心了。”祈王看见燕承掩在厚实的狐裘下露出的小半张莹白如玉的侧脸,忍不住大声叫骂起来,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人却有着一副天下最狠毒的心肠,“燕承,今日你帮燕东河陷害我,你也不怕坏事做尽折了寿!”

燕承发出一声浅笑,“人各有命,王叔还是担心自己吧,燕承一条贱命,不值得惦念。”“把王叔押下去吧。”兵士领命而去。

燕承办妥查抄祈王府事宜,已是深夜时分,他披着一肩月色,回了皇宫向燕东河复命。踏入寝殿之时,入目便是燕东河躺在床榻之上,盖了半床被子,自顾自沉沉的睡着。燕承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和衣躺了下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环住燕东河的强劲有力的腰身,又悄悄凑过头去,在那人脸上印下轻轻的一吻,做过这些方心满意足的阖上了眼眸,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月色寥寥,洒入寝殿的窗棂之内,燕东河侧过身子,盯着沉睡中的燕承,眸光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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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燕东河杀伐果断,利落的把祈王定罪下狱,祈王一夜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带着重铐跪在大殿中央,燕东河已定下了他的罪名,挥手令侍卫将人带下去。

祈王仍是浑然不知般,只定定的看着龙椅旁边那张属于燕承的空座椅,燕东河顺着祈王的目光看过去,短短一瞬,心中已略过无数思量。

直到侍卫将祈王向殿外拖拽下去,祈王才如回过魂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你还真以为你坐稳了江山吗?你有的这一切都是你那个忠心的弟弟让给你的!!”

燕东河没言语,一挥衣袍回了内殿。甫一进门,就看见燕承坐在他的书桌之前,神情专注的提笔沾墨在上好的宣纸上描画,和煦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子照射进来,燕承半边身子笼在光里,他的相貌生的极好,一双大大的凤眸下一颗微红的泪痣极是勾人。燕东河轻咳了一声,走了过去。

燕承放下画笔,取出随身带着的一枚小章落在画上。燕东河走近了定睛一看,燕承竟是画了一幅自己的小相,画的是正是他身着黑色长袍,阖眼熟睡的样子,剑眉星目,麦色的肌肤在半开的衣衫中若隐若现。

“哥哥,你回来了,快看看我给你画的像好不好?”燕承说话时笑意盈盈,眼睛里仿似有流光涌动。

燕东河低头看着画,神思不由得便渐渐散乱起来,自己的这个弟弟自幼聪颖过人,无论诗书琴画,无一样不通,无一样不精,父皇在世时,就常常夸赞他才华过人,乃是天降之才,方才朝堂之上祈王喊出的那句话,好似一把利刃狠狠戳在他的心口。

再抬起头时,燕东河眼中已无半分暖意,“你的画自然是好的,不过,燕承,你倒是和我说说,到底有多少人心里想着朕这皇位是你拱手相让而得的呢?如果他们知道你每天晚上在朕的身下呻吟,还会觉得你才是应该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吗?”

燕承听燕东河吐出这样伤人的话语,微微动了动嘴唇,未说一字。

“你胆子可是大的很,敢私绘朕的画像,就给我跪在这好好反省!”燕东河一把将未干的画轴掷在地上,大步走了出去,留下燕承呆呆坐了很久,终是起身走到书桌旁缓缓跪了下去。

燕承一跪就是大半天,没人让他起来,他就静静跪着,低垂着双目,仿似一尊无悲无喜的雕像。直到月上中天,红烛燃起,一身酒气的燕东河一脚踹开大门,把跪在地上的燕承拽到床上。

喝的烂醉的燕东河下手早就失了轻重,三两下就把燕承扒了个干净,狠狠的压在身下,燕承慌乱之中,伸出手死死抵住燕东河肆虐的双手,跪了一天的双腿传来一阵阵难熬的刺痛,连带着手上也失了气力,根本撼动不了燕东河分毫,几个极重的耳光落在燕承的脸上,逼得燕承发出一声极低的哭叫。

燕东河打了几下,仍是不解气,按住燕承的双手,抽出腰带把人吊在了床头,抄起墙上挂着的马鞭就劈头盖脸的抽下来,那马鞭是驯服外邦进贡的烈马所用,里面绞着金丝,落在身上便是带掉一层皮肉,燕承被打的声声惨叫压在喉咙里,发疯般的挣动起来,“哥哥,别打啊!!好疼…….”

燕东河掐着燕承的脸,喃喃的说道,“你这么个身份,也配被人尊敬吗?”边说边把一个长嘴的小细瓶塞入他嘴里,带着奇异香气的药水猛地滑入喉中,直把燕承呛得泪流不止,燕东河又拿起一根细细的钗子,塞进燕承疲软的分?身里,一股血线缓缓的留出,落在燕承修长的腿上。

“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这药的滋味。”燕东河留下一句残忍至极的话语,就转身离开了寝殿,进入身体的药物渐渐发挥起作用,一股热潮从他的下腹生起,仿佛要把他从内里点燃,双手被紧紧的绑着,唯一的出口也被残忍的堵住,燕承被逼的泪水不停的流,在情欲的漩涡中苦苦挣扎了大半夜。

突然,一种更猛烈的痛苦从心肺处点燃,那一股毒火在脆弱的心脉灼伤,燕承忍不住偏头呕出一大口血来,眼前疼的一黑,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受不住这样长时间的折磨,竟然发了病,无边的绝望包裹着燕承,他赤裸的身体被吊在床边,心肺如同刀割般的痛苦。

“哥哥…….”燕承低低的呢喃着,却没有人回应他。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4 14:31:00 +0800 CST  
【开坑三更,小天使们快用回复拍我嘤嘤嘤~~】
全文从头虐到尾,主cphe结局,副cpbe结局。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4 14:32:00 +0800 CST  
第四章

次日清晨,念戈应诏入宫,向燕东河汇报了行刺的杀手交待的情况,燕东河挥手让念戈退下,念戈犹豫再三,开口问道;“皇上,王爷他…….”

话未说完,燕东河的声音从珠帘之后传来:“你去后殿把他带回王府吧。”

念戈迈入寝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燕承的双手被紧紧束缚在一起,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被吊在床头,身上鞭痕交错,有几道伤甚至深可见骨,念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匆匆走了过去,三两下解开了绳索,“王爷,您醒醒……”

燕承微微抬起眼睛,一串急咳伴着血痕从口中涌出,“念戈,你来了。”念戈连连点头,揽住燕承的肩头,“王爷,我们回去。”一滴泪水从燕承眼角滑落,将那颗鲜红的泪痣衬得更加妖艳。

念戈脱下外袍裹住燕承赤裸的身子,又给燕承服了几颗止血镇痛的药丸,便运起轻功向王府赶去,从暗门直直转进燕承的寝殿,把人安置在柔软的锦被之中,失血过多又加上病发的折磨,使得燕承早就沉沉的睡去,念戈站在床榻旁犹豫良久,终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触摸燕承的眉眼,手从那眼睫之上划过,轻抚过鲜艳的泪痣,触碰那瘦弱苍白的脸颊,最后落在柔软的唇瓣之上,燕承在睡梦中微微挣动起来,念戈仓惶的收回了手,旋身隐藏到他熟悉的黑暗之中,远远的注视着燕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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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是被心肺间传来的剧痛痛醒的,他强睁开眼睛,便看见一片青翠的衣衫在眼前晃动,像一根修长的翠竹,翠竹手里拿着好几根银针,下手极快极稳,扎在他沉疴纠缠的心肺间,几针下去,只觉整个胸腹间如同穿起一团火线,燕承急急喘了几口气,偏头咳出一口淤血。

“好了,念戈,你家王爷小命保住了。”那翠竹语调冷冰冰的,“快把诊金送到我家里!”念戈一身黑衣,神情严肃,双眼紧紧锁在燕承脸上,生怕他再生什么变故。

燕承吐出淤血后,感到身体轻松了不少,抬袖擦去唇边血渍,“阿柳,谢谢你。”

“你要是想早点见阎王,就任由他糟蹋你吧,本来就一副糟糕身子,这样下去,你马上就能下去和你那早死的母妃团聚!”阿柳冲着燕承大声骂道。“我师父留下的碧游丹都要被你这个祸害吃光了,等药没了,你再发病,看你不被活活疼死!”

燕承微微阖上眼睛,带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我还没有看够你,哥哥,我怎么舍得死呢?怎么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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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自打从鬼门关绕了回来,就开始足不出户,说是要静养身体。整天除了在王府庭院中赏花逗鸟,便是每天下午雷打不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画画,念戈很好奇他在画什么,就藏在房梁上偷偷的看。

观察了几天,念戈逐渐摸到了门路,燕承是在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念戈看见画纸上画了一棵开的极好的凤凰花树,一个初长成的少年抱着一个小孩子去摘凤凰花。

第二天又看见一片冰封的湖中一座湖心小亭,俩个少年并肩坐在一起,小点的那个把头靠在大点的身上,两个人都笑的那么开心。

第三天,燕承没有继续画下去,因为燕承感觉身体不太好,心肺间痛楚又起,念戈叫来阿柳诊治,阿柳在书房和燕承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念戈没被允许留在房内。念戈独自一人蹲在王府的小路旁,脑袋里一团乱麻,念戈想:“阿柳究竟在和王爷说些什么?是不是王爷不好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去杀了狗皇帝,然后下去陪王爷。”

没容得念戈想到两人死后在地府的生活,阿柳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面带喜色的说:“你家的傻王爷死不了了,我师父找到了给王爷拔毒的方法,刚才我和王爷细细说了,王爷点头应了。”

念戈吃惊的张了张嘴,拔腿就向屋子里跑去。燕承靠在高高的座椅里,手里捏着一块点心,说不出的惬意,念戈还没说话就先流出泪来:“王爷……”“念戈啊,来,尝尝点心。”燕承笑眯眯的说道。念戈三两下擦去泪水,直直看向燕承双眼,“王爷,是真的吗?你的?”“是,是真的,阿柳找到了为我拔毒的方法,我死不了了,别担心啦。”燕承的泪痣随着他的笑容一动,容颜俊秀极了,念戈不由得一愣。心里像有小鹿乱撞。

念戈慌慌张张的转身出了房门,也没接燕承递过来要他尝的点心。燕承把点心放回盘中,左手轻轻搭在右手腕上,“哥哥,如果我还有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来的。再等等,再等等我。”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4 20:12:00 +0800 CST  
第五章

屏风环绕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袅袅热气蒸腾而出,木桶之中即是珍奇药材泡制的药浴。念戈走到一旁的床榻上,撑起燕承虚弱的身体,服侍他饮下一蛊奇苦无比的药,又为他褪去衣袍,小心的抱进浴桶之中。

燕承墨色的黑发掩映着修长白皙的身子,旖旎在水流之中,那张俊秀过人的脸庞被热气氤氲出一股动人的意蕴。

念戈退到一旁,待到药水完全凉透,方才把人抱了出来,固定在特定的支架之上,先前饮下那蛊药的药效慢慢发挥出来,一股暖意快速的游走于筋脉之中,运行一个周天后,取而代之是翻涌的剧痛,身体中藏匿极深的毒素尽数被激发出来,燕承神色一滞,猛地挣扎起来,带着支架哗哗作响。

每一寸肌肤好似都燃起炙热的火线,如同坠入地狱般的苦痛折磨,一抹极其不详的嫣红浮现在燕承的脸容之上,他强自咬牙撑了一会,终于支持不住,偏头呕出一大口热血来。

一直静候在一旁的阿柳见机快步走上前来,十指翻动,下针奇快,金针入体半寸,封住了燕承的穴道,把那股即将破体而出的毒素生生阻住通路,留在身体之里。燕承在这般惨烈至极的折磨下,额前的冷汗淋漓而下,发出一声极惨烈的痛呼,生生昏死过去。

念戈一把拽住阿柳,喝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阿柳轻轻拨开念戈的手,解释道,“王爷身体里的毒素在体内沉积多年,淤积在筋脉穴道之中,只一次拔毒没有任何效果,必须拔毒满一月才能使毒素彻底拔除干净,所以我封住王爷穴道,让他体内余毒聚集于一处,等到最后一日,将毒素尽数放出,只有如此才能治愈顽疾。”

“那王爷岂不是要遭这活罪整整一个月!”念戈心疼不已,说话时眼里已染上痛色。

“确实如此,拔毒过程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余毒反噬,王爷的身体可能会变得更糟,所以这一个月内,一定要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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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祈王谋逆的由头,燕东河使出冷血手腕清洗朝堂,朝夕之间朝中格局大肆变动。短短半月,十数名官员下狱,一片肃杀之气笼罩在京都之内,每日朝见议事之时文武百官均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语一句,生怕触了帝王的霉头,惹来杀身之祸。

刚下了早朝,燕东河独自一人转到寝殿之内,从一旁的小台上取下个画轴,正是那日燕承为他所画的小相,燕东河修长的指尖落在那一方小印之上,那日他盛怒之下丢了画轴,未干的墨渍损毁了画绢,在上面留下刺目的一道洇痕。

也不知是哪种情愫在作怪,原本弃如敝履的一张画,被他亲手修补好,依着那墨痕,画了一株斜斜倚在窗棂的寒梅,弥补上那一笔缺憾。

自那日他饮酒之后责打了燕承,两人已有半月多未曾见过面。燕承派人进宫来向他告病,说是身子不好,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燕东河知道那夜自己下手确是太过狠毒,怕是令燕承大伤了元气,一丝隐隐的愧疚缠在他的心上,扰得他心神不宁起来。

对于这个分别多年的幼弟,燕东河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依稀记得多年以前他便迁居南疆住下。直到三年之前,父皇未立储君,正值壮年急病之下突而离世,朝堂之中动荡不堪,内有一众王亲贵族虎视眈眈,诸位将领企图拥兵自立,外有强国伺机而动,江山一片动荡。

就在他心力交瘁,担忧江山落于他人之手时,燕承带着一纸诏书赶赴京都,上面明明白白的写到父皇将王位传位于长子燕东河。

伴随着王位而来的,便是无止境的暗流倾轧,燕承助他扛起半壁江山,一路辅佐他坐稳皇位,替他肃清一切反对他即位的阻碍,手段之铁血残酷令他每每细思之下便隐隐不安。

燕承一夜之间血洗丞相府全府,上百余人惨死府中,犹如人间地狱一般残忍可怖,他着了一身白衣入了相府,出来之时满身血污,犹如地府之中索命的厉鬼,带着三分诡异的凄艳。

至此之后,再无人敢有半点反对之声,燕承就好似一把世间最锋利无情的利刃,划破了虚伪的平静,只留下最冰冷残酷的一面,赤裸裸的展露在燕东河眼前。

起初,燕东河很是感激燕承为他付出的一切,他让燕承拥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坐在自己身侧,和他一样接受百官朝拜。可慢慢的他终于发现一丝不同寻常的端倪,燕承总是悄悄的凝视着他,那个痴迷中又带着一丝疯狂的目光总让他觉得无比的不安。

终于,在一个雨夜他知晓了答案,燕承对他下了药,和他纠缠在床榻之上,燕承眼中炽热的渴望令他心惊,他不知道是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才能让一个人为之付出如此之多,将他一步步推上那个世间最尊崇的位置,他越发觉得燕承令他无法看透,带着满身的谜团,却不露一点破绽。

多少次他问燕承关于往事的问题,他总是模糊的带过,脸上带着讨巧的笑意,声音糯糯的唤着哥哥,用那副上佳的皮囊掩盖着那些无人知晓的旧事,这一切都随着时间变了味道,那种无法掌控的无力感,愈发令他厌烦起来。

他的手曾抚摸过燕承每一寸肌肤,从柔软的发间再到流畅瘦削的腰线。他的眼曾看见燕承每一个神情,俊秀的眉眼含着万般温柔,隔着朦胧月色望过来。他的心也曾为燕承而流连,相同血脉的抵死缠绵,骨血的交融沁染,都令他铭刻在心。

可燕东河永远也猜不透燕承在想些什么,他喜欢燕承给他的温柔,喜欢看燕承眉目含情的样子,喜欢燕承为他画的画像,可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燕承为什么会喜欢他。

这场爱恋来得毫无理由,好像是燕承单方面的施舍,给他的爱如果不接受就如同辜负一般。就像一个天大的阴谋,隐藏在燕承温柔的假面之下,他怕有一天,假面揭开,是他不愿承受的骗局。所以,他宁愿选择猜忌,选择放弃这个他看不透的人。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5 16:33:00 +0800 CST  
@屁屁比你脸大@曦雨静新版本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5 16:45:00 +0800 CST  
第六章

在两人的精心看顾之下,燕承身上的毒解的还算顺利,阿柳和念戈整日陪在他的身边,尤其是念戈,一直紧紧盯着燕承,生怕出了什么差池。

而燕承每天除了拔毒时被痛醒,其余时候都在沉沉睡着,这半个月来过得浑浑噩噩,身体里疼痛的余韵萦绕不去,全仰仗着心底那股惦念支撑着,期盼着拔毒以后和燕东河在一起的日子,方才咬牙捱了过来。

越到解毒后期,燕承遭受的痛苦更胜从前,每天当解药进入体内,不出片刻就带来无止境的痛苦,频繁的金针入穴,使燕承身上的几处要穴都淤黑一片。

下针时,金针从刚开始的只入穴半寸到如今的几乎整根没入身体。每次拔毒燕承都压抑不住声声惨呼,开始频繁的呕起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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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东河捧着个精致的镂金画轴,手指在那方印记上不断摩挲,他命宫内最好的名匠给那幅小相镶好了玉轴,一想半月过去,燕承的身子也应有了起色,自己也该好好同他说说那日酒醉做出的荒唐事。想到这里便吩咐内侍备好了精致的饭食,召燕承进宫来。

指令很快传到承王府上,然燕承正在拔毒的紧要关头,自是不能轻易离开。念戈看着一旁疼浑浑噩噩的人,自作主张回复了前来传令的侍卫:“王爷身体尚未康复,不能进宫觐见,还请皇上赎罪。”

侍卫回宫复命,燕东河听了这般说辞,眉头一蹙“我到要去王府走一趟,看看他到底在置什么气,连朕也请不动他!”

从皇宫到王府距离不是很远,燕东河一个侍卫也没带,独自一人向王府行去。他甫一踏入王府大门,便被暗卫通传到念戈的耳朵里。

暗室中今日的拔毒已经进入尾声,阿柳从燕承身上取出一根根金针,金针上除了最上面的一点其余部位都是深深的黑色。燕承早已陷入昏迷,漆黑的鬓发散乱在消瘦惨白的脸上,静静的躺在锦被之中,身体被疼痛迫使着不受控制发出阵阵抽动。

念戈看着满脸冷汗晕厥过去的燕承,心疼的把他被冷汗洇湿的鬓发锊到耳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王爷,燕东河来了。”

那痛极倦极的人听到这低低的一句话,竟强自睁开了眼睛,颤抖着撑起了身子。

燕东河被王府的管家迎进厅堂,上好的香茶氤氲着香气,精致的点心摆在手边。他一脸不耐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门口,待到一杯香茶快要饮尽,燕承终于慢腾腾的出现在了门口。

燕承穿着件极厚重的狐裘,只露出小半张苍白至极的脸,燕东河从椅子上腾的站起来,三两步掠到燕承身边,“你怎么这么慢?还在和哥哥置气吗?”燕承没有答话,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他端起燕东河喝剩的茶,在嘴边浅浅抿了一口,“哥哥等很久了吧,若你今日无事,陪我去看水灯好不好?”

燕东河盯着燕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燕承神情未有一丝波动,燕东河别别扭扭的同意了。嘴上却说道:“破灯有什么好看的!”

说好要去放水灯,看时候尚早,俩人便先在王府里用了膳,王府里的小厨房做菜极是精致,燕东河仔细品着一盅浓汤,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好不容易从汤里抬起头来,发现燕承正满目温柔的看着他,燕东河一瞪眼睛,“看我干什么?光看我就能吃饱吗?你一口饭也没吃,别以为我没看见。”

燕承笑了笑,暗自凝神止住不断颤抖的双手,端起汤盅轻轻抿了一口,“你来之前我吃过了,哥哥,我们走吧。再晚就赶不上放水灯了。”

燕东河应了声好,率先走了出去,俩人没带任何侍卫,并肩走在微凉的晚风中,越往河岸走越是热闹,整个皇城的百姓都在河边放水灯,许下心愿。两人买了盏水灯,提在手心。

燕东河看着身边的人,朦胧的月色洒在燕承俊秀的脸容之上,愈发显得他宛如玉人,燕东河一把揽住燕承的肩头,方才得知他不愿进宫来见自己的不快一扫而空,低笑一声说道,“承儿,我们去那面放水灯。”

话音未落便一使轻功,带着燕承一跃而起,旋身落在一处僻静无人的河岸旁。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6 11:38:00 +0800 CST  
第七章

河水之中,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潋滟华光,柔柔的烛光嵌在莲花形的底座上,连成斑斓一片,美如画卷。

燕承蹲下身子,点燃了那小小一截蜡烛,一朵烛光慢慢燃起,再轻轻一推底座,水灯慢慢的飘向河心。他阖上双眼,悄悄许了个愿,“愿哥哥与我长伴长随,不再分开。”

燕东河站在一旁,看着燕承的一举一动,暗暗想道,“承儿许下的愿望里会不会有我呢?”

放了水灯,俩人往并肩向王府走去。身处远离喧嚣的河边,回去的路上显得有些安静。燕东河伸出手牵住燕承,掌心交叠,再用力的握紧。他弯起嘴角,向燕承看过去,只见弟弟俊秀的侧颜上,带着一层细汗。燕东河心中一紧,低声问道:“承儿,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吗?上次是我喝醉了酒,做了混账事。你莫要怪我。”

一阵疼痛攀附上燕承的心口,以他现在的身体,强自出来消磨了一晚上,还是太过勉强。他暗暗攥紧手心,强捱过难熬的折磨,听燕东河同他说话,脸上带出一抹笑来侧身回道,“都好了的,不打紧。”

燕东河扶住燕承的肩膀,把他抵在青灰色的墙边,低下头,吻上那柔软的嘴唇。唇齿不断交缠,慢慢深入,引得燕承发出几声低低的喘息,月影朦胧之中,衬着他眼眸下的鲜红泪痣愈加醒目。

这缱绻的一吻持续了良久,燕东河高大的身体环着燕承,低声问道,“承儿,你爱我吗?”刚才的亲吻耗费了燕承太多的力气,他不露声色把整个身体依在墙上,心肺间方才压制住的痛楚又起,他没能听见燕东河问的话语,摇了摇头想把阵阵晕眩从他身体里赶走。燕东河紧紧盯着燕承的脸庞,见燕承不回答,眸色一黯,松开了搭在燕承肩上的手。

短短一瞬,无数念头自他心头转过,一股深深的倦意笼罩着他,无数次耳鬓厮磨之后,他伏在燕承耳边问出同一个问题,都是如这般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燕东河长眉一蹙,带着藏匿的失落说道,“我先回宫去吧,还有政事没处理。”说完一个人走出很远,回头时发现燕承依旧站在暗处。

突然,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剑划开微凉的空气,直逼燕东河门面而来,他旋身而起迅速躲闪开来,那刀剑却犹如跗骨之疽,招招凶狠无比,势要取他性命。燕东河向燕承所在之地一瞥,却发现燕承仍站在远处看着,素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他高高掠起身形,从腰带上解下一把通体雪白的软剑,向杀手刺去,“燕承,你在那傻站着干什么!”

燕承听见燕东河的声音,抬起头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睛,却仍是未动一步。

杀手眼见一击未中,转身匆匆几个腾越就要离开,燕东河拦住那人去处,和杀手缠斗起来。短短一刻,两人已过了近百招,那杀手渐渐不敌,仓皇间被燕东河一剑刺中肩头,摔倒在地上。

燕承此时向两人所在走了过来,那杀手竟突然从嘴里吐出一枚极小的暗器,带着不详的流光,向着燕承射去,抓住那短暂的空挡,又狠狠一咬牙,当时便七窍流血,服毒自尽了!

可燕承竟好似没看见暗器一般,不躲也不闪,唤了一声,“哥哥。”燕东河忙抱住他提气躲开暗器,大声骂道,“燕承,你要寻死吗?!”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自他心头升起,他狠狠的推搡起燕承,眼见燕承跌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看也不看,转身便走,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7 21:24:00 +0800 CST  
【猜猜燕承怎么了?下一章小暗卫再次出境】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7 21:36:00 +0800 CST  
第八章

待到燕东河走远,燕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骨哨,递到唇边轻轻一吹。

片刻后,念戈跟着一只豢养了多年的能听音辨位的夜枭从王府急急赶了过来,燕承仍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素白的手指死死按在地面上,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整个身体都在极小幅度的颤抖着。他的脸色苍白极了,只剩下眼角的那颗泪痣带着一抹不详的艳色。

念戈走上前扶起燕承,甫一把人揽入怀中,便觉出一丝异常,燕承把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好似没有一丝气力,他伏在念戈肩头急急喘息了片刻,伸出手在空气里摸索着,喃喃道,“念戈,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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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戈抱着燕承回到王府,又派人去请阿柳赶过来。燕承窝在念戈的怀里,满头满脸的冷汗,张着嘴费力呼吸着,那双眼失去了焦距,空洞无神的眼里因为呼吸不畅溢满了泪水。

阿柳抱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见燕承的情况,忙拉开燕承的衣衫,燕承的胸腹间全是金针反复穿刺留下的淤痕,阿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终是狠狠心,抽出金针快速的扎入穴位内,金针一扎到底,只留下一点点针头留在皮肤外。

许是这一晚太过劳神,燕承显得格外耐不住痛,四肢不停的挣扎扭动,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念戈,给王爷服两粒碧游丹!”念戈赶忙照做,倒出两颗通体碧绿的药丸送进燕承嘴里,待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燕承终于恢复了平静。

那个被病痛折磨的异常虚弱的人,在碧游丹的药效下,终是得到了片刻平静,念戈把燕承从自己怀抱中移到柔软的床榻之中,又替他掖好锦被。

念戈低叹了一口气,看着阿柳问道:“王爷说他眼睛看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毒再拔下去,王爷还没等到毒拔干净就要不行了!”

阿柳安抚般的拍了拍念戈的肩头,“你不要太过担忧,如今拔毒已经过半,王爷身体里沉积多年的毒素都被唤起,本应该好好在府中休养,不该外出走动。王爷说眼睛看不见,许是情绪激动或是太过劳累导致毒素入眼,明日待王爷醒了,我再为他诊治眼睛,拔除眼内的积毒。只要熬过此月,我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王爷。”

嘱咐好念戈待王爷醒了服下汤药,阿柳便先行回了医馆。念戈伏在床榻上,贪恋的看着燕承的眉眼,屋子里太过寂静,念戈不知不觉间便浅眠起来。

忽而觉得身旁的人一动,念戈睁开眼,发现燕承已是醒了过来,眼里含着黠促的笑意,正盯着他看。

“王爷,您醒了。眼睛…….能看见了?!”

燕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念戈,我饿了。”念戈听到这话,紧紧绷着的脸上终是带出一抹笑意,“王爷,我去小厨房给你拿些吃的。”

不一会儿,念戈端着个食盘走了进来,放到床旁的小矮桌上。上面摆着一碗山药糯米粥,还有一盅煨在小火炉上的汤煲。

抱起燕承的身子倚在床头,念戈小心的吹着米粥,生怕温度不合适,一勺一勺的喂给燕承吃下,燕承用了小半碗,便摇头不要了。

“王爷,还有一盅新炖的雪耳枸杞煲香梨,我喂您吃点吧。”念戈恭恭敬敬的问着。燕承疲倦的阖上眼睛,说道,“不喝了,撤下去吧。”

念戈应了声是,他知道燕承身子太过虚弱,也不敢再勉强,按阿柳嘱托的服侍燕承服了药,一切做的妥妥当当,才放心的退了下去,换了稳妥的内侍前来看顾。

前些日子从大辽来的信件,还未让王爷过目,念戈进了暗室,从一摞书信之中抽出一封,信封之中写着几个极有气势的字,“吾弟燕承亲启。”念戈把信放入怀中,准备一会儿待王爷醒了再送到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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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上线,打滚求回复嘤嘤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8 12:12:00 +0800 CST  
第九章

阿柳拔下最后一根金针,如释重负般的长长呼出一口气,“王爷,近些日子定要多多休息,不要随意外出走动。到了拔毒的关键时刻,您的身体可一定要撑住啊。”

燕承疲倦的靠在榻上,点头应了。阿柳又嘱托念戈小心看顾着,便先行离去了。

屋子里燃着地龙,自是异常温暖,念戈看燕承脸上笼着一层细汗,忙捧了盏清茶伺候他饮下,又从怀里拿出封信递了过去,“王爷,大辽那面的信到了。”

素白的手指捏上信封的一角,撕开了封泥,燕承细细的读完了信,露出个极俊秀的笑颜,抵消了他难掩的满脸苍白,恍惚间又是那惊才绝艳的风流旧颜。

念戈看的心神一动,忙收敛了那些不该有的神思,低垂眼帘负手站在一旁。那边燕承出声说道,“念戈,扶我下床,我给阿辞哥哥回封信。”

到了桌前,念戈抱了件外袍给燕承披上,生怕有一点伺候不周到,伤了燕承身子。燕承伸手握住念戈搭在他肩头整理衣袍的手指,“念戈,替我研墨吧。”

念戈神色黯了黯,仍是应了声是。他修长的指节捏着一块镂着暗纹的墨条专心的对付起眼前那团漆黑的墨汁,燕承见他不得要领,无奈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念戈,“你是要……把砚台磨穿吗?”燕承接过墨条,自己研好了墨,提笔沾新墨,给慕辞写起了回信。

燕承身子虚弱,腕上也失了气力,写了短短半页,便落了笔。吩咐念戈封好回信,寄往大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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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燕东河自那日负气离开,独自回了禁宫,心中郁结之气无法纾解,竟染上了风寒,一连两天因病罢了早朝。

那日行刺于他的杀手,服下的毒药药性极烈,当时便去了性命,燕东河派遣暗卫去查,除了在那杀手衣袍内里发现一个绣的极隐蔽的暗纹以外,再无其他发现,只好暂且搁置下来。

一连两日高热不退,燕东河脾气也愈发暴躁起来,侍从小心的伺候着也被他挑了无数毛病,吃的饭食也一律不和胃口,不知被他打碎了多少杯盏。

燕承得了消息,不顾念戈的劝阻,嘱咐小厨房做了几样清淡的菜肴,又熬了那天燕东河喜欢的汤,连夜进宫去看望燕东河。

他手提着一个红漆的食盒,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寝殿之前,嘱咐门口随侍的侍卫不要出声,推门走了进去。

燕东河披着件黑色滚金边的长袍,手边摆着一碗未喝的药汁。他捏着根细细的狼毫笔,坐在书桌前描画着,燕承放缓了脚步走近了去看,只见那画上竟是画的那日两人在河边放水灯时的景象,燕承蹲在岸边,河灯柔柔的火光映亮了他素白的脸庞,一颗泪痣嵌在眼角之下,格外的显眼,燕东河侧身站在他身边,满脸的温柔。

燕承低低唤了声,“哥哥。”又伸手挑亮了灯芯,烛光之下,燕东河英挺的容颜笼上一丝柔光,燕东河闻声放下画笔,一挑眉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两日都没上朝……..担心你我便来了。”燕承往一旁走了几步,把食盒放到小桌上,回答道。

燕东河对这一番话十分受用,他站起身子,走了过去。微低下头,在燕承额头印下浅浅的一吻,手指也不安分的摸上燕承领口,解开了最上面的一个盘扣。

燕承突然伸手抓住燕东河的手,说道,“哥哥,你生病了肯定没好好吃饭,我给你带了王府小厨房做的汤,快尝尝吧。”他慌慌张张的打开食盒,把菜肴和汤盏摆到桌子上,他暗暗想着,自己身上满是金针扎出的淤青痕迹,万万不能让哥哥看见。

燕东河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低头整理起并不凌乱的衣裳,燕承带来的几样菜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做的也是极精致,他一日都未好好吃东西,一见这些,便拾起筷子,忍不住多吃了几口。燕承便在燕东河对面坐下,一直盯着他看,自顾自看着他吃,自己却一口未动,只喝了几小口汤。燕东河见此眉头一皱,问道,“你要成仙吗,怎么不吃东西?”

燕承笑了笑,答道,“我吃过了。”又抬手给燕东河添了一碗汤,“哥哥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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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不夸我嘛?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8 14:45:00 +0800 CST  
@最终不过陌路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8 18:33:00 +0800 CST  
不回复,伐开心QAQ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8 20:56:00 +0800 CST  
第十章

一顿饭吃毕,燕东河看着弟弟俊秀的脸容,忍不住想要和他一起运动一番,又不想表现的色心难忍,就只好一直眼巴巴的盯着弟弟看个不停,仿佛燕承脸上开出花了一样。

燕承被他盯的不好意思,起身去看燕东河画好的那幅画,燕承看画看得专注,燕东河看着燕承的背影也同样专注。

自家弟弟的腰身好像比以前瘦了一圈,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燕承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雅致的白玉冠束着一头黑的如同有流光划过的长发,燕东河慢慢伸出手指去摸那柔软的发丝,燕承却猛地向旁边挪动了一步,见燕东河满脸惊愕的神情,尴尬的笑着说道,“哥哥给我画一张画吧,好不好?”

燕东河点头应了,燕承坐到一旁的靠椅上,看着燕东河展开上好的宣纸,提笔沾墨,挥毫作画,他细细描摹着眼前那个如玉般的人,墨发披散,泪痣点缀下的容颜格外精致,一袭湖蓝色的衣袍包裹着身体,更显出难以言喻的风情。

燕东河专心的低头画着,再抬头时发现燕承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燕承打横抱起,放到自己的床上。怀中的身体轻的好像没有重量,“以后可得给你好好补补,旁人还以为我虐待你。”燕东河暗暗想着。

燕承一直沉沉的睡着,燕东河也和衣躺了下来,从背后搂住燕承消瘦的腰身,后半饷时,燕承突然挣动了一下身子,一向浅眠的燕东河便睁开了眼睛。

只见燕承仍是沉沉睡着,应是陷入了什么梦魇,那眉头紧紧蹙着,似有愁肠未舒,从嘴里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哥哥…… 回来。”燕东河见燕承连梦里都念着自己,心中一暧,抬手把燕承拥的更紧。

俩人一夜好眠,直到破晓时分,燕承体内的余毒再次发作起来,刚要忍耐不住的咳嗽起来,却发现燕东河的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燕承一怔,生怕自己妄动把扰醒了哥哥,死死咬着牙捱过了那难熬的痛楚。

燕东河再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风寒已是痊愈了大半,罢了几天的早朝自是要恢复正常,他着好朝袍,在仍熟睡着的燕承额头上印下一吻,便出了寝殿去处理堆积的政事。

待到他下了早朝回到寝殿,燕承却已经回了王府,燕东河一想昨晚弟弟那幅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复又坐在桌前,细细的画起昨晚未毕的那幅画来,他花费了了好几日精心为画作描边上色,直把这幅画画的犹如燕承真人坐在他眼前一般。他献宝般的让人拿去嵌好卷轴,只等一完成就拿给燕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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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燕承那日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就又开始每日例行的拔毒,拔毒只剩最后不到十日的时间,身体里的痛楚慢慢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麻痹,慢慢觉得自己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整日卧床不起,只有待到每天傍晚时分身上解毒的药剂药效过了,才生出一丝力气。

他渐渐觉出自己的身体感觉愈发迟钝起来,阿柳为他入针驱毒,过了好久才感到有异物侵入身体,阿柳怕他多想,告诉他说这是解毒的正常过程,只等到最后一日,把毒素引出体外,就能摆脱多年病痛,重获健康。

待到解毒只剩最后五日,燕东河处理好纷杂的政事,带着那幅画独自来到王府,管家知晓燕承正在拔毒的紧要关头,哪里能出来相见,只好硬着头皮撒了个谎,说是王爷有事出府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燕东河一听这话,也没恼怒,摆摆手命管家退下,自己兴冲冲地入了燕承的书房,想把画挂在里面,给承儿一个惊喜。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8 22:29:00 +0800 CST  
标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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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啦,再没有回复,就要哭晕啦QAQ
要是没人看,伦家就.......弃坑嘤嘤嘤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8 22:30:00 +0800 CST  
标签楼
下章高虐预警,打滚求回复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09 21:06: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燕东河回到皇宫,刚一入寝殿,那张燕承为他画的小相放在桌上,显得格外扎眼。念及刚才见到的那几幅画,画上的情深意重简直要破画而出,当真是羡煞旁人,再看这幅画,愈发显得他自作多情,还以为燕承心中有他,才为他画了一幅小相。现在想想不过又是麻痹他的手段罢了,自己当真是愚蠢之极!

一股怒意自他心里翻涌不停,径直冲破了他最后一点理智,燕东河一把撕开了画,丢弃在地上,镂金刻玉的卷轴摔的粉碎,末了他仍是不解气的踩上了好几脚,直把那画毁的面目全非。

他召来暗卫,吩咐下去暗中监视王府情况,一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刻来回禀。

一切安排俱已妥当,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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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仰躺在桌上,腰背之上满是被顶弄出的大片淤痕,他强撑起身子,无奈身上再无半分气力,狠狠摔在冰凉的地上,再也支撑不住,从嘴里溢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阿柳和念戈都陪在他身边,阿柳见他睁开眼,脸上终是带上了几分喜色,“王爷,您可算是醒了,都整整三日了”

阿柳又接着说道,“王爷,您现在的身子太过虚弱,怕是禁不起拔毒,只能暂且缓缓,待您恢复一段日子才好继续。”燕承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终是抵挡不住身体深处那股倦意,再次沉沉睡去。

这一休养便有半月时间,阿柳见他脸上终是有了些血色,不再是满脸惨白,这才终于着手准备起最后的拔毒来。

却不料这短短半月时间,足以带来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令他自此坠入地狱,再不得解脱。

得了命令暗中监视王府动静的暗卫,前几日截获了一封从大辽发来的信件,立时便送到了燕东河手中。

燕东河见那信赫然是大辽帝慕辞所写,燕承曾在南疆居住多年,而大辽毗邻南疆,这两人不知何时竟是交情甚笃。

信里写道,“吾弟见信如晤,兄已在大辽等待多年,不知你何日归来。愿你心愿顺遂,终得所求。”

信中只有短短两行,里面情谊却是不容轻视。他捏着那薄薄一张信纸,俊朗的脸上露出个残忍至极的冷笑来,“燕承,你煞费苦心骗我至此,是想要和慕辞里应外合,和你那情郎双宿双飞!我断然不会让你得逞!”

前段日子那刺杀于他的杀手亦是发现了新的线索,衣袍上绣的诡异的花纹是出自南疆巫衣一族,乃是燕承母妃的族人一系。

燕东河心中暗暗想道,“时隔多年,那段旧事纠葛仍是未有停止,那巫衣一族余孽至今仍未死心,还是打着那些违逆叛乱的念头。”

证据确凿,数条罪状并举,燕承便是舌灿莲花,也是脱不了干系。

定要把他下狱,好好审问,挖出他的心肝来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何种念头。

燕东河下手极快,连夜派重兵包围承王府,凡有抵抗者一律就地格杀,燕承自府中被押解出来,连夜送进专门囚禁重犯的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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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短,算是过度,下章才到大虐。QAQ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11 12:08:00 +0800 CST  
标签楼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5-01-11 14:03:00 +0800 CST  

楼主:凤暝熙

字数:99131

发表时间:2015-01-04 22: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25 10:07:10 +0800 CST

评论数:468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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