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君非我怎知世事轮回无凭 冰肌玉骨偏声色纵情

唐清容又跟Jerin聊了几句，约好到时他来接她的时间和地点，一条QQ消息忽然跳了出来，是声外声广播社里的曲作升星发来的：“容漱妹子，在么……”

升星是广播社里最早加她好友的人之一，唐清容虽然跟她没怎么聊过天，但对她的印象一直还不错。她手指轻轻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回复道：“在啊，怎么了？”顺便还附带一个发呆的表情。

几秒钟后，她就等到了回复：“你接新么QAQ……”

看到这句话，唐清容有点惊讶。她感觉对方八成是想要约歌，这可太激动人心了，因为这是她入社以来第一次被人约歌。她激动得打字的手都有些颤抖，却也暗暗笑话自己沉不住气：“接的。(^.^)”

接着，大概是嫌打字太麻烦，对方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唐清容忙点开来听，钻进她耳朵的是个很清脆的嗓音：“我新写了首歌，打算作为广播剧《戏魂》的ED，想让你给填个词，嘿嘿。这个剧是根据一部同名小说改编的，我一会儿把小说跟曲子一起发给你，你看看？”

她的声音有点耳熟，但也不是太熟。唐清容直觉自己一定听过她的声音，但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却完全不记得了。她在脑中把所有曾经的同学、朋友名字都过了一遍，还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怕对方等得着急，她索性不再想了，直接回复：“好啊，没问题，什么时候交啊？”

“这个看你啦，不过deadline是一个月以后。加油哟，容漱妹子！”升星发来这条语音以后，她发的两份文件也到了。一份是mp3格式的，另一份则是txt格式。出乎唐清容的意料，这本小说并不长，甚至可以被归类为短篇。她饶有兴致地打开文档，一目十行地读完了整个故事——

南城汤家是商贾世家，少庄主汤盖世斯文俊秀，血气方刚。城中有位锦娘，娇柔貌美，歌舞俱佳，是戏堂子里的台柱。一日汤盖世偶有兴致，前去观了一幕戏，竟对锦娘一见钟情。他容貌出众，谈吐风雅，锦娘对他也颇留意。戏完后他径自去找她，两人只觉相见恨晚，谈了许久才依依惜别。自此以后，汤盖世每日必来，一连二十多日，终于给家里人发觉了。家中其他长辈未置可否，顶多暗自讥嘲几句，他父母却将他痛打一顿，骂他情牵戏子，自失身份，丢尽了汤家脸面，当下将他禁足房中。汤盖世心中气苦，忍了三日，这才觅得良机，趁夜翻窗出室，赶到锦娘处，邀她一同私逃。锦娘欣然应允，当即便随他去了，随身只带了些碎银，同一件雪白纱裙的戏服。

两人一路南下，日行夜宿，过得一月有余，纵然再节衣缩食，所携银两也尽数花光了。这日别无他法，只得歇在一座破庙里。第二日天刚微亮，汤盖世醒转来，却惊见身旁锦娘已气绝身亡，胸口插着一把利刃，刃身上赫然是个“汤”字，正是他汤家对外售卖的兵器。

PS：我对不起各位！！打自己一会儿QAQ接下来会很勤快更新的，三次元消停了。

原来汤盖世一经逃出，即被发觉。老庄主派了一位仆从紧追其后，叮嘱他道：“少庄主自小娇生惯养，这般流离颠沛的日子，他必然不惯。照我估计，不出数日，他就得中途回来。你且跟去，若他真肯回来，那也罢了；若过得许久仍不回来，便是那女子迷了他眼睛，你给我把那妖女杀了，再带他回来。妖女出身下贱如此，绝入不得汤家的门，可不能由得她，教我儿子毁了前程。”那仆从一路尾随而来，这日见汤盖世宁可蜗居破庙也要同锦娘厮守，只觉这女子害少庄主神魂颠倒，留着当真是祸害，遂一刀刺死了她。

汤盖世乍见汤家派人杀了锦娘，又惊又怒，浑身发颤，双目圆瞪，神色颇为骇人。偏巧这时那仆从由藏身处现了身，道：“少庄主息怒，且听小人一句劝。那锦娘她好是好，只可惜出身市井，同少庄主一起，不怎相配。少庄主是何等人物，要什么样的名门闺秀没有，何必同这女子——”

那仆从话音未落，汤盖世已认定锦娘是他所杀，忽然发一声喊，将那把杀死锦娘的利刃拔出，猛地刺入他小腹。他向来温文，未曾学过半点武功，是以仆从没料到他突然出手，登时血流如注，腿脚发软，跪倒在地。

汤盖世也不再理他，转向锦娘尸身，失声痛哭。过一会儿，又将那件戏服取出，抱在怀中。这件戏服，他曾见锦娘穿过，当真是亭亭玉立，娇美可人。他此刻睹物思人，忆起锦娘的音容笑貌，愈想愈悲，只是泪已流干，再哭不出了。他正自伤神，忽见怀中戏服竟在闪闪发亮。他揉了揉眼睛，只道是悲伤过度，生出幻觉，却见一个女子身影自戏服中冉冉升起，又轻轻落地，面目与锦娘一般无二。

汤盖世这一惊非同小可，接连退后三步，结巴道：“你、你是谁？”

那女子将头一偏，望向方才被他刺中的仆从，轻声道：“盖世大哥，他死啦。”

这声音婉转轻柔，确是锦娘无疑。汤盖世大喜过望，不及细想，也不管那仆从死活，上前要拉她手。锦娘向后一退，道：“不成，盖世大哥，你碰不到我。我也死啦，这只是我的魂魄罢了。”

原来，那雪白纱裙的戏服是锦娘亲手缝制，她在戏班里，也最爱穿这戏服、演这幕戏。她断气后，魂魄虽离体而去，却不甘与汤盖世就此分别，只因这纱裙是她平生最为心爱之物，竟能寄居于上。方才汤盖世惊怒交集、愤而弑仆，她尽皆看在眼里，若那仆从晚到片刻，她便可早些现身，汤盖世也不必哭这一场了。

汤盖世听锦娘说了这段缘由，喜道：“那真是再好不过。总算老天怜我，教你还留在我身边。只是……只是我这一生，都再不能同你亲近了。”说到最后，又觉悲伤难抑，不禁长叹一声。

锦娘道：“盖世大哥，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汤盖世沉吟道：“不管怎样，汤家是不可再回的。他们那样对你对我，我已不当他们是亲人了。素闻南边山清水秀，百姓安居乐业，我倒不如仍是向南去，像咱们先前想的一样，找一处安定的所在，安度余生。”

锦娘点头道：“也好。但你须得乔装改扮一番，别教你爹爹的人找着了。嗯，还得葬了他。”说着向那仆从一指。

锦娘知汤盖世是汤家少庄主，地位非比寻常。老庄主既已派了仆从来追，那仆从多日不归，老庄主必然起疑。若他再派第二、第三人来，汤盖世怕是难以逃脱。他性子急躁，又恨他爹爹狠心，就是回南城去，与老庄主大打出手，亦有可能。她不愿他涉险，是以如此相劝。汤盖世虽想不到这许多，但心里也不愿与汤家再打交道，当下依锦娘所言，将那仆从埋在庙后，再抓了些烂泥涂在脸上，又将那雪白纱裙捧在手里，出庙南行。此后每日白天赶路，夜里同锦娘相会，虽然辛苦，却也乐在其中。

又过两个多月，一日汤盖世行至一处山谷，因甚为疲累，便倚着一块山石睡了。梦里他同一个老道面对面坐着，似是在一间大殿里。老道声色俱厉地问：“汤家小子，你说，这两个月以来，最令你快乐的是什么事？”

汤盖世略一犹豫，待要思索，忽然惊觉自锦娘死后，这些日子他如何过来，心中大致明白，具体细节，却全然不知，竟似这两月奔波，不过是梦一般。他心下大骇，怔怔地瞪着那老道，说不出话。

老道冷冷道：“你心里在想，这两个月好像一场梦，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是不是？”

汤盖世慌忙点头，道：“正是，请大师指点。”

老道叹息道：“你想得其实不错。锦娘死后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境罢了。锦娘早已死了，没有什么魂魄留下。你也没杀那仆从。”

此言一出，汤盖世便跳起身来，失声喊道：“你当我是傻的么？锦娘每夜都来同我相见。那仆从已死了，是我埋的他。你这样骗我，想做什么？”

老道倒也不生气，随手指向远处，道：“你若不信，看那是什么？”

汤盖世顺他指的方向望去，见一根同石柱一般高的香烛，通体血红，烛顶一簇火焰摇摇欲坠，像是行将熄灭了。

老道哼了一声，不等他问，竟自说道：“那是老道的迷魂香。当时你见锦娘死了，当即便昏了过去，那仆从带了你回来。你一路昏迷，到了汤家，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眼见着要不成了。汤老庄主请郎中给你医治，连请几十个，没一个能治你。也真好笑，你那是想随锦娘去，他们怎么治法？老庄主是走投无路，这才请了我去。我也救不了你啊，得你自己想活才成。但我有个主意，能救得你一时，那就是迷魂香。

“迷魂香点得越多，你能见的幻境就越复杂。我点足了三根迷魂香，才能教你看到一个合你心意的幻境。哼，老道士统共也只这么三根，全给你用去啦。我想若锦娘不回来，你是决计不肯活的了。但已经发生的，迷魂香也改不了，只能另想法子。怎样，我造的幻境你还满意罢？

那迷魂香颇不成器，才过一日就熄了两根。迷魂香少了，我造的幻境自然受损。好在我虽造不出具体，总还能让你看个大概。现下那最后一根也快熄啦，汤家小子，要死要活，你自己看着办。”

老道话音刚落，汤盖世大叫一声，猛然惊醒。天还未亮，星子挂在天边，只稀稀落落的几颗。锦娘立在一边，见他醒了，上前道：“盖世大哥，我要走啦。”

汤盖世颤声问：“你……你干嘛说这话？难道，难道那老道没说谎，你当真只是他造的幻境？你现下要离我而去了么？”

锦娘淡淡道：“你这样聪明，我也不用多说了。锦娘她若仍在世上，也定然想你好好活着。我走了，你保重吧。”

汤盖世一时沉吟不语。这两个月来，他早已不如锦娘刚死时那样悲伤，求死之念，也渐渐淡却了。但内心深处，时常感到罪孽深重，好似他活着，便是对锦娘不起。但今日这幻象这一句话，却令他茅塞顿开。锦娘大气宽和，怎会为此不快？恰恰相反，她只有希望他好好地活。

锦娘见他恍然醒悟，嫣然一笑，身影在夜色里逐渐隐去。汤盖世呆呆望了她许久，忽觉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

数十年后，汤家庄庄主汤盖世病逝，终生未娶。

PS：广播剧到此结束。原谅我重发一遍，算是解释清楚了tgs的心理吧。本剧在下文中有相应剧情歌。

Chapter 13: 你曾去的那个远方 最后也成为我的信仰

读完这个故事，唐清容很久都回不了神。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脑补Jerin朗诵这个故事的情景了。她可以想象到，那必然是一番听觉的极致享受——哦，还有视觉。能成为他的粉丝，能经历很久以前那场发生在公交车上的怦然心动，大概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等等，那次在公交车上……唐清容险些叫出声来，她知道升星是谁了。她很震惊，却也为命运的安排所深深折服。没有想太多，她就发了消息给升星，把自己的这个发现分享给她。

“升星！！你记得吗四年前你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问你Jerin是谁的女孩……那个就是我啊！！”

升星可能是手边有事，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容漱妹子你居然还记得我声音！缘分啊TAT”

唐清容回给她一个吐舌的表情。但是她知道，自己记得升星的声音，不是因为那个声音给了她多么深刻的印象，而是因为，她想记得那个最初把Jerin介绍给她的人。

接着，升星一连发来了三条消息。

“然而！！容漱妹子你是坏银，哼！！“

“社里一大半的人都是因为Jerin才入圈的，但是只有你你你你你是他拉进来的啊QAQ而且还把他拿下了(T_T)”

“我到现在和Jerin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啊！！我能不能揍你嘤嘤嘤…”

看到这些话，唐清容沉默了。为了一个人而踏进一个陌生的领域，一定需要很大的勇气吧。她不知道那些粉丝们是怎样熬过来的，又怎样最终进入Jerin所在的广播社。这大概也算是孤注一掷了吧，所有的努力都只为他，尽管他始终无动于衷，她们却依然等待着，无怨无悔。

而她呢，她没有这样的勇气，她从来没有试图去离他近一些。她只是比较幸运而已，才会让他注意到她。可是有些时候，只是一点点的幸运，就够改变一切了。

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突然席卷而来，来得又快又狠，让她几乎想要蜷缩成一团。她不知该怎么回复，似乎无论怎么回复都会让人觉得做作。升星也没再发消息给她，她索性关了QQ页面，拿出书来复习，好赶走满脑子让她不快的念头。

这天以后的日子，唐清容是扳着手指过的。在等待中度过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尤其即将到来的还是她非常期待的活动。不过再漫长的等待也会有结束的时候，唐清容终于等到了Jerin和她约好去看《疯狂辩论》的那天。

那是个晴天，虽然太阳占据了半边天空，但仍然很冷。唐清容穿了一件红白相间的毛线外套，暖和又不会显得臃肿。她早早地梳洗完毕、化好淡妆，下了宿舍楼，按照他们先前说定的，在学校门口等着Jerin。

“这世界像孤独的海洋，沉寂了所有的惊涛骇浪。等不到最完美的月光，才会有人选择原谅……”没想到的是，Jerin还没来，她的手机先响了。唐清容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家里的固定电话。

唐清容家就在本市，但她每个月通常只回去一次，其它时候都留在学校里度周末。所以，这次去看《疯狂辩论》的事，她并没有告诉父母。倒不是怕他们会生气，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可能会出现的关于Jerin身份的盘问。

铃声还在继续，她接起电话，暗暗祈祷父母的来电跟Jerin没有任何关系。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唐父的声音：“容容，这几天怎么样啊？”

唐父已经将近五十岁了，但声音听起来还像个年轻人，轻快又充满活力。唐清容常常怀疑自己的心理年龄可能比父亲的还大。

PS：等不到最完美的月光，才会有人选择原谅。我个人太喜欢这句。太喜欢。没有理由。btw今天忽然想起要说，每章的标题也是原创，禁止转载谢谢。不过估计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吧。然后这里是最新的短篇《两端》http://tieba.baidu.com/p/4636305383，已完结，献给每个曾暗恋过别人的人。你们要幸福啊。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很好啊，你们呢？”

最近她确实过得不错，但是就算过得不好，她也不会说出来。她早已经不是藏不住心事的孩子了，而她的父母也早已过了应该为她担心的年纪。

“我们也很好。你今天干了些什么啊？”唐父一句语气轻松的问话，在唐清容听来，却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之后的故作糊涂。

“呃……在宿舍里呆着。”确切地说，是在宿舍里呆着，直到刚才。

幸好，唐父没有问她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只是说道：“你啊，要多出去玩玩，不要老闷在宿舍里，听到没有？”

“嗯，好的。”唐清容含糊地应着，心头上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唐父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在身旁的唐母声音大到连唐清容都可以听得清楚的抱怨下，他也只能说了句“喏，你妈妈要跟你说”，然后把电话交了出去。

拿到电话，唐母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喂容容啊，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顺眼的男生啊？”

唐清容非常想知道，她能不能申请不回答这个问题。但以她对母亲的了解，她能蒙混过关才怪。自从她上了大学，母亲就一直催她找男朋友，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她估计如果她说实话，母亲的唠叨还能再加强一个等级。所以，尽管有点愧疚，她还是选择了说谎。“……没有。”

“还没有啊？……那好吧，你继续找。”唐母有点失望，但并不意外。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帅的喔！”

唐清容很想建议母亲去测试一下心理年龄，看是不是在十岁以下。不过她暗想，无论她眼光如何——她们平时在这方面交流也不少，不过总是谈不拢——Jerin一定符合她的审美标准。刚想到这里，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道：“抱歉，我迟到了。”

她抬起头，看到Jerin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款羽绒外套，更衬得整个人修长挺拔。他站在距离她大约有一米远的地方，并不算近，却仍让她觉得紧张。她心狂跳，呼吸急促。这好像是他的专属反应，似乎他只要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里，她就会这样。

她还没想出该怎么回答，电话那头的唐母已经叫了起来：“诶容容，这是谁啊？声音好好听哦！是你男朋友吗？你不是说没有交男朋友吗？啊你快点说啊——”

“呃……”唐清容先对Jerin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正在通话中，然后硬着头皮解释，“不是的，不是男朋友。”

唐母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真的不是。”为了避免被无休止地盘问，唐清容决定速战速决，“好了，我还有事就先挂了，妈妈你和爸爸注意身体，再见。”她一口气说完，在唐母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果断地挂掉电话。

接着她转向Jerin，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面前，她永远手足无措。为了避免冷场，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告诉他：“没有啦，你没迟到，还没到我们约好的时间。”

Jerin原本有些不快，但听到她说出“我们”两个字时，他的脸色立即多云转晴了。“走吧，上车。”他说，然后转身走向身后的汽车，唐清容一言不发地跟上了。

按照先前商定的计划，Jerin会先带她去吃晚餐，然后他们再去长东体育场。Jerin在确认了她没有什么忌口的食物以后，向她保证会带给她一次难忘的用餐体验。

“那是我吃过印象最深的东西之一，而且那家餐厅的服务很好。”这是他的原话。唐清容觉得，虽然她还不知道他们将要吃的是什么，但因为是他的声音在说，所以就足够让人食指大动。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将要带她去吃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现在唐清容坐在他的车上，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她和上次一样，坐的是后座，但这次两人之间熟稔了很多。虽然Jerin要了她的电话以后还从来没有打过，但他们微信聊天的频率比原来要高了。自从Jerin说了有不顺心的事可以告诉他后，偶尔唐清容会把学校里的一些新鲜事告诉他。但她是不会抛难题给他的，不想让他担心，也怕他不真的关心。



PS：

自古红蓝出CP【。

这一章是听着《很久很久以后》写完的。“在很久很久以后，如果我在街头，遇见一个，很像你的回眸。”

btw，下章应该会写到告白，敬请期待；不过也别太期待，楼主剧情废，相信大家看得出来。

Chapter 14:

“在想什么？”驾驶座上的Jerin忽然回过头来，唐清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看了他很久。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事情太入神了，并没有真的盯着他看。但他那样看着她，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只答了句“没什么”，就别过头去。

Jerin的车沿着这城市最繁华的路段开了一会儿，沿途的大型商厦、办公楼、绿地在视野中飞快地掠过。唐清容很少来这里，这一来就有了个理由，可以名正言顺地一直盯着窗外了。不过车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段，钻进一条狭窄昏暗的小路。天并没有黑，但两旁高大的行道树几乎阻隔了所有的光线。唐清容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幸好车几秒后就驶出了小路，转了个弯，停在一座建筑前。这是一座三层小楼，一楼大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麻辣诱惑”几个字。

“就是这里了。”Jerin说着下了车，走过来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唐清容有点拘谨地下车，跟他并排向餐厅里走去。“以前我跟南贤在这吃过一次，是他带我来的，”他一边走，一边微微侧过身来对她说话，“他这个人啊最喜欢吃，跟他做朋友很有福气，能吃到很多不出名的美食。”

唐清容跟南贤并不熟悉，平时也很少聊天，或者倒不如说，自从他告诉她Jerin喜欢她后，她就一直刻意在躲着他。听了这几句话，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Jerin似乎看出来她对南贤的事不太感兴趣，马上换了个话题：“猜猜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时，两人进了餐厅。有服务员迎上来，跟Jerin说了几句，然后带着他们去到Jerin先前预订的一个包间。服务员走在前边，他们跟在后面。受到餐厅名字的启发，唐清容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她曾听说过哪些经典辣菜。可是她从小在南方长大，虽然能吃辣却很少吃，所知道的辣菜实在很少。

“辣子鸡？剁椒鱼头？麻婆豆腐？……”连续报出几个菜名，见Jerin只是微笑摇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惊恐的表情，“该、该不会是直接吃辣椒吧？！”

Jerin清咳一声，止住当场笑出声的冲动，回答：“当然不是。答案是小龙虾，嗯，麻辣小龙虾。”

这下唐清容吃了一惊，反问道：“小龙虾？！”

平心而论，唐清容并不是个挑食的人。但是，她也有最喜欢的几样食物，而小龙虾正是其中一样。她对小龙虾的喜爱实在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每次都能吃一大盘也就罢了，吃完以后还要舔一下剥虾的大拇指和食指，再一次回味小龙虾的鲜美。






PS：

这一更太虐吃货了，怒摔。btw我觉得我这章大概写不到告白了，我太啰嗦了…下一章再约可以吗，真的很抱歉…麻辣诱惑这家餐厅并不是虚构，真的很好吃，在全国都有分店，感兴趣的可以去搜一下。我以前吃过一次，非常喜欢w。

定期清好友，如有误删很抱歉x. 只加我眼熟的ID而且不会加很多【

（Chapter 14: 我愿成风 拂过你温柔笑容）



可是，她喜欢吃小龙虾的事，Jerin怎么知道的？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啊。

见唐清容疑惑地望着他，Jerin脸上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答道：“我记得有天晚上，你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说很想吃小龙虾，没过几分钟就删了。”

他这样一说，唐清容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天她晚饭只吃了四分饱，将近半夜时饿醒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刚好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在发吃小龙虾的照片，于是有感而发。当时他既没点赞也没评论，她本来以为他没看到这条动态，原来他暗暗记在了心里。

好细心……唐清容暗自感叹，同时又不免有些期待。这家餐厅的小龙虾，到底有多好吃呢？希望对得起她的想象吧，因为她光是想象一下，就已经要流口水了。

这时，服务员走到了Jerin预订的包间门口，把他们请了进去。两人面对面坐下，各自拿了一份菜单来看，边看边交换意见。他们俩的口味惊人地相似，没过多久就点完了菜，分别有一样凉菜、一样蔬菜，还有一份小龙虾。

这间餐厅上菜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先上了凉菜；再过十分钟，三个菜就都齐了。唐清容实在太好奇了，再加上小龙虾的香气熏得她心神荡漾，小龙虾一上桌，她就迫不及待地搛了一个。Jerin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大概也没想到她这么心急。唐清容先用湿巾擦了手，然后把小龙虾的头拔下来，吮了一口虾黄。这虾黄麻而不辣，又香又鲜，也不知用的是什么佐料。唐清容只吃了一口，就感觉有种酥麻感从舌尖蔓延开来，充满了整个口腔。她脸上忍不住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心想这绝对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小龙虾。

Jerin也夹了一只小龙虾到碗里，但没忙着吃，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唐清容。她的动作本来并不怎么雅观，但她的手纤细又秀气，拿小龙虾的手势就做得极漂亮。Jerin看了她有一会儿，她却完全没注意，自顾自地剥开小龙虾尾部的壳。他倒是真不知道她对吃如此热衷，看着看着，他自己也有些馋了，这才低下头开始剥虾。

他们从没一起吃过饭，但餐桌上的气氛出奇地好，两个人都是安安静静地吃，偶尔交流一两句关于吃的心得。这餐厅的凉菜和蔬菜也做得清爽可口，米饭更是最好的泰国香米，软糯香甜。到最后两个人买单离开时，每个盘子都几乎被清空，唐清容感觉自己已经撑得快要走不动了。当然，今天有Jerin在场，她吃完小龙虾以后并没有舔手指。

吃过晚餐后，再开车去长东体育场。Jerin把时间掐得很准，他们到的时候，刚刚开始允许观众入场。他们的座位算是居中，虽然不能像前排的观众那样近距离地欣赏场上各位辩手的表演，却也比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人影的后排要好得多，况且还可以看两边的屏幕。唐清容很喜欢这个位置，除了跟Jerin挨着坐让她很紧张以外，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完美了。

是的，唐清容很紧张，虽然这已经不是她初次和Jerin单独相处了，而且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刚才吃饭时因为有事可做，可以分散她的紧张感，现在她却有点不知所措。她完全不知道在比赛开始前的一小段时间里该干什么，想跟Jerin聊天，又怕说错话；想玩手机，又觉得太失礼。她只能干坐着，时不时偷偷瞄一眼Jerin。他们离得太近，肩膀几乎碰在一起了。刚好他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眼，都飞快地移开目光。Jerin索性拿出手机来看新闻，这下唐清容终于找到了话题，随口问：“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吗？”

Jerin的脸色有点不正常，他把手机递给她，说：“你自己看吧。”唐清容一看，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上是一个男生穿女仆装的图片，他胡子拉碴，偏偏身材娇小，四肢修长，如果遮住脸不看，倒还真像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图片下面写着“男生毕业典礼穿女仆装”的字样。

唐清容先是吓了一跳，回过味来才觉得不对，几乎是惊惶地问：“你为什么会点进去，你该不会喜欢这种吧？”

Jerin呆呆地看了她几秒钟，嘴角抽了抽，耐心解释：“不是，这个页面是刚才自己跳出来的，我本来想看的不是这个，但是不小心点错了……”

经过这一下，两人都更加尴尬了。唐清容也把手机拿了出来，开始玩2048，打消了再和Jerin搭话的念头，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节目终于开始。先由主持人说了几句开场白，表达了对赞助商的感谢，并简略介绍这场辩论的规则。其实每场辩论赛的规则都差不多，大都分为陈词、自由辩论和结辩陈词三个阶段，另外还有些不可进行人身攻击之类的注意事项。唐清容一开始听得有点昏昏欲睡，却被主持人的一句话吓得马上清醒到不能再清。

“本场辩论的主题是，爱情使人幼稚还是成熟。”

Oh my god!!!有没有搞错？这种主题的辩论？还是和Jerin一起看？唐清容的内心都快要崩溃了，偏偏外表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只是表情稍微有点僵硬。她发誓，要是她早知道今天的辩题会是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跟Jerin来看。上期节目的主题跟环保有关，上上期节目则是关于娱乐圈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主题居然这么……好吧，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毫无疑问，跟并非恋人的异性来看这种主题的辩论赛，实在是一件非常非常诡异的事情。

旁边的Jerin听到这句话，倒轻轻笑了一下。他性格平和，很少和人辩论，吵架则是从来没有。他对辩论赛本来不怎么感兴趣，这次完全是因为唐期容才来的。为了迎合她，他这几天还特意补看了上几期的节目，但始终提不起精神。想不到今天的辩论主题这么有意思，和她一起看，应该会很有趣，他想。




PS：

我再也不写吃饭的情节了，再不写了【手动再见

这个辩题，是我以前的同学高中时曾参与过的一场辩论，当时的最终胜出者是主张“爱情让人变得幼稚”的正方。

明天，明天我保证写告白TAT…

Chapter 15: 如果岁月静止在这一秒 别管外界纷扰 也可以天荒地老

事实证明，这场辩论赛的确很有趣。比赛开始没多久，正方三辩就不慎给出了个支持对方观点的论据，然后被自己队友冷得能杀人的眼神凌虐了一次又一次；自由辩论时，正方二辩和反方三辩讨论得特别激烈，两个人似乎都很激动，恐怕要不是台下有观众，他们就会当场打起来。唐清容完全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全身的血直冲上头顶，她的脸红得就像柿子。Jerin虽然也算是看完了整场比赛，但他每隔几分钟就会悄悄瞥她一眼。当然，唐清容其实也有偷看他，但她伪装得太好，他每次都不会发现。

整场辩论赛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Jerin和唐清容并肩走出体育场，回到之前停车的地方。唐清容照例坐了后座，Jerin沉默地坐进驾驶位。还没启动发动机，他先回头问了一句：“你想现在回宿舍吗？”

潭东大学周末的熄灯时间是十一点半。

唐清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敏锐地从这句话里嗅出了一丝不寻常。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想不想回去好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似乎不怎么想让她回去。

已经这么晚了，他、他想干嘛……

从她的眼神中准确无误地读出了惊恐，Jerin不禁失笑。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被当成过坏人。不过，老天作证，他虽对她没有歹意，却也不是毫无企图。

“如果你不想现在回去，我可以带你去……唔，喝咖啡。”他慢悠悠地说，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身体略略向她倾斜，坐姿随性中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

唐清容犹豫着，没有马上回答。在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一股说不出的暧昧突然弥漫开，紧紧地包围着他们两个。

唐清容在开口前思考了好长时间，可能不会超过十秒钟，Jerin却感觉过了好几年。终于，她小声说：“我，呃……不太想回去。”

说完这句话，唐清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她知道和一个男人晚上一起出去是很危险的事，但她实在很喜欢Jerin，也相信他的人品。她相信，他不会让她失望。

听见这个答案，Jerin似乎也松了口气，转过身去开车了。唐清容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咬住下唇——怎么办，她完全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到了启风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启风大厦和长东体育场都位于这城市的中心区域，所以离得并不远。Jerin带着唐清容径直上了顶楼，那里有全市著名的咖啡馆，它一半在室内，一半则是在天台上。天台铺着用透明材质做的地板，吸引了许多人来看，不过吓退的人也不少。

两人走进咖啡馆，Jerin选了一处靠近天台的座位坐下。唐清容坐到他对面，发现这里刚好能看到角落的舞台。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正站在台上，抱着一支话筒，唱着上个世纪的英文老歌：“我几乎要忘记你了，尽管你让我心碎……”

Jerin刚一坐下就又起了身，轻声对唐清容说了句“等我一下”，然后走向了舞台。唐清容惊讶地看到他跟那位大叔说了几句，成功地让大叔把话筒给了他。他拿着话筒向她看过来，对她笑了笑。灯光打在他身上，闪闪发亮。唐清容忽然冒出一股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第一次大胆地回望他，也给了他一个笑容。

他开始唱：“每个城市冬季都容易下雨，就像我走到哪里，都可以想你……”（张信哲《心情卡片》）

PS：

启风大厦顶楼咖啡厅的格局，是一个我觉得我曾经去过，但完全记不起名字的地方。也许我梦里去过吧。但是这个地方让我想起法国巴黎老佛爷百货的顶楼餐厅。

今天真的心情超差，但是答应大家的事不能失信，于是强撑着把告白写完了。毕竟，我已经让你们等了那么久啊。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出一本书。这大概是，不可能完成的奢望吧。

他刚唱出开头的几个字，英文歌的伴奏就戛然而止，接下来变成了Jerin一个人的清唱。

唐清容起初是震惊的，但只一秒钟，她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感动。她想起过去的每一个听着他声音入睡的日子。那时候的她，隔着屏幕疯狂地崇拜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给她唱歌告白。

而咖啡馆里剩下的几桌客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Jerin，又看看唐清容，就连服务员的目光也不住地往Jerin身上瞟。

“想念是一种果实，甜中带酸，盛产在夜里。满满的回忆带着，不确定的心情……”

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暖，虽然不大，却有着轻易能让她丢盔卸甲的力量。这一刻，唐清容终于不再躲躲闪闪地看他，因为她眼里已再容不下其他人。

“我的未来是你的心底，写着爱的只字片语。梦的未来是你的爱情，我要你的心回应！”

终于唱到了副歌，他的高音极有力度，穿透了每一寸空气，穿透他们之间几步远的距离，直直地向她逼来。她无处可逃，也不愿逃，只是和他对视着，彼此都能看清楚对方眼中不加掩饰的情感。是喜欢吗？是爱吗？唐清容不知道，对感情的事，她终究没有经验。但在某个瞬间，她竟冒出了和眼前的人共度一生的念头。

唱完了歌，Jerin伸出一根手指，对她勾了勾：“清容，上来。”

唐清容想都没想，就向舞台走去，走到他面前。听完他这一首歌，她的理智早已从脑子里跑光了，只知道按照他的话来行事。

Jerin看进她的眼睛，那里面也有一个他，正看着他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问她：“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他相信到了现在，她一定早已明白他的心意。但他还是想要问她，或许他潜意识里把这当成了一个不可缺少的仪式。

唐清容张了张嘴，但还未开口就已哽咽。那是占据了她一整个青春的喜欢，那样的执著，煎熬得仿佛一种酷刑，却也很幸福，因为她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但就在今天，这酷刑宣告结束了；她从前不敢奢望的，后来又觉得害怕的，主动向她告白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却扬起最明艳的笑容，轻轻点头说：“好。”

她这个字说出口以后，坐在舞台附近的一位客人最先开始鼓掌。仅仅两秒钟后，整个咖啡馆就被掌声所淹没。但是很显然，两位当事人已经完全顾不上观众的反应了。Jerin有种了却一桩大事的感觉，虽然他也很清楚这个答案几乎是板上钉钉。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牵住唐清容的手，她的手很小，细腻光滑。他不动声色地与她十指紧扣，能感觉到她的手指略略有些僵硬。她还有些不习惯，这没有关系，他会让她习惯的。他这样想着，把话筒还给胡子大叔，带着她回到座位。

刚才他们两人坐在这里时，还只是朋友，最多只能算是恋人未满。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明明关系更近了一步，两人反倒尴尬起来，都找不到话来说。Jerin招手喊来服务员，要了一杯黑咖啡，唐清容要了奶茶。片刻后咖啡就到了，还另外附送两份甜品，年轻的服务员一边把东西往桌上放，一边笑着说道：“恭喜二位。”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刚刚似乎太高调了，与他们俩平时的性格都不符。但这也没办法，当时他们心里眼中都只有对方，其他的什么也没注意。现在坐定了，才发觉有些不妥当。尤其是当别人都善意地对着他们微笑时，Jerin不觉得怎样，唐清容就有点慌张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建议：“我们到天台上去吧？”

Jerin点了点头，先站起身，往天台上走去，唐清容随后跟了上来。她对透明材质的地板不太放心，明知道不会有事，还是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两人站在栏杆边，远远地望着这座城市的夜景。

每个城市的夜景都是不同的。有的张扬，有的沉寂。这城市却是两者的结合体，一半的它纸醉金迷，另一半则冷冷清清。而他们此刻就处在纸醉金迷的那一半里，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这城市的另外一半。他们看到上个世纪的老房子错落地排列着，仅有寥寥几扇窗户后面还透出灯光。马路上偶尔驶过一两辆车，扬起一阵浑浊的风尘。

不知在这城市里，今晚有多少人像他们一样，品尝到恋爱的喜悦，又有多少人，与所爱之人天各一方？

唐清容站了很久，才出声唤身边的男人：“Jerin——”

Jerin挑了挑眉，一时也说不上是好笑还是气恼。他其实也不怎么生气，但有心与她开个玩笑，故意板起脸问：“到现在了，你还叫我Jerin？”

唐清容眨巴着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上次坐他的车回家时，下车前他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她颇为忐忑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乖乖地喊了声：“……景然。 ”

喊出这个称呼，竟忽然百感交集。不是没在心里偷偷地这样喊过他，只是那时觉得自己跟他还没那么熟，这两个亲昵的字也就只是在喉咙里转了转，努力了半天，终究出不了口。没想到现在跟他的关系今非昔比了，却又几乎把这个称呼忘记了。

陆景然看她似乎有点被自己吓到了，急忙补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逗你玩的。”想了想，他又严肃地向她保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但是你不需要这样，真的。我在你面前就只是个普通人，是你男朋友，不是什么网配圈的大神。你可以对我发脾气，使小性子，就像一般的女朋友对男朋友那样。”

我在你面前就只是个普通人……

就像一般的女朋友对男朋友那样……

唐清容回味着他这几句话，好久好久才抬起头，她觉得鼻子又有点酸了。“谢谢，谢谢。我大概是还没适应我们目前的关系吧，我会尽量适应的。”她努力扬起嘴角，但眼眶还是湿润了。



PS：

喏，你们要的，直白的告白。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我简直老泪纵横。

大家都要我加油，但我知道有很多事不是只要加油就可以做到的。不管怎样还是谢谢，谢谢大家。我也会继续努力，无论最后得到什么，只要没有愧对自己就可以。

《心情卡片》是我曾经的单曲循环，张信哲是陪我走过青春的人。有兴趣的可以听一下。我本来是想自己写歌词的，但我实在只擅长写伤感的歌词。

Chapter 16: 我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给你所有想要的守护

可能她真的孤单太久了，以至于他的一句话就能引出她的眼泪。可如果是别人对她说同样的话，她绝不会这样激动。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是他啊，是她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所以他的话在她心中，才有格外特殊的分量。

陆景然见她又有要哭的迹象，微微怔了一怔，伸过手指覆上她的眼角。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他口中无奈地说道：“怎么又哭了。”

唐清容拿开他的手，这样能更方便地看他的脸。她用目光勾勒着他深邃的面部轮廓，从他的眼睛，鼻梁，到嘴唇。“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和你在一起了。”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再带着哭腔，但很轻很小，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它。

“是吗？”陆景然反问道。他静默了一瞬，忽然用力抱住了她。他的手臂禁锢在她腰间，透着与他温和外表截然不同的强势，那温度和力道都让她害怕。他把头埋在她肩窝里，轻声开口：“其实我也是，清容。我真怕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你依旧不是我的。”

唐清容试探着回抱住他，把双手按在他背上。他浑身一震，把她抱得更紧。“放心，这不是梦。我就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她轻柔地，一字一句地说。是在告诉他，也在告诉自己。

或许他们都是怕孤独的人，却又倔强地不愿意将就。因为这样，幸福对他们来说才格外吝啬。但它到底还是来了，有很多时候，它只是走得慢一些。

两人拥抱了很久才分开，但仍旧望着对方，仿佛要把所有从前没看够的都在今晚补回来。他们沉默着，这种沉默令人荡气回肠。

许久以后，唐清容才说话。她知道这问题很俗气也很无聊，甚至还有可能会惹得他不高兴，但她还是想问：“那个，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陆景然听了这句问话，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反问：“那你告诉我，你有哪些地方不值得我喜欢？”

他语气淡淡的，分辨不出喜怒。但唐清容还是有点慌，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让她满意，她索性按自己的真实想法回答：“我……我很普通啊，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我长得太矮了，胆子也太小了，而且总是胡思乱想……”

“够了。”她刚说到一半，就被他冷冰冰地打断。唐清容战战兢兢地抬起脸，才发现他好像有点生气。一向清冷平静的双眼里，竟有怒火在隐隐浮动。

见她又被吓着了，他叹了口气，语气转为柔和。“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这些都不重要，明白吗？我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一样地喜欢你。”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是一样地喜欢你。”这句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唐清容只会觉得他浮夸。但陆景然不同。他说这话时紧紧地盯着她，眼神里除了诚恳，还有势在必得的自傲，让她不得不信。

PS：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楼主，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们，截止到目前，本文的进度已经超过三分之二了。楼主比较懒，不打算把它写得很长，非常抱歉。

唐清容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起了个荒唐的念头——他此刻抿着唇，似要发作、却又发作不出的样子，竟比他平时更加迷人。不过，她可不想常常看到他这副模样。别说，他生气的样子，还真的有点吓人。

“还有，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觉得你不好的人，是不懂欣赏。”他停了停，继续说道。他应该还是有怒气的，声音紧绷着，但说得更慢更低，生怕再吓着了她。

听了这话，唐清容呆了一呆，忽然笑了。她笑得很开心，不止嘴角上扬，眼睛里也闪动着细碎的光影。这一来陆景然倒愣住了，他诧异地问：“你笑什么？”

唐清容清了清嗓子，唇角不再翘起，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她转过脸，俯瞰着城市里星星点点的灯光，轻声开口：“没什么。我就是……突然觉得好幸福。”

是真的幸福，因为她在意的人也那么在意她，甚至可能，比她在意他还要多。

陆景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大半个城市都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他一向有熬夜的习惯，每当想象着城市里其他人平淡温馨的生活，都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感觉。但是他今晚所得的快乐实在太多，让他不禁觉得，自己从前经历的一切孤单，都已经微不足道了。他想到这里，心中突然生出几分感慨，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清容，微笑着接上一句：“我也很幸福。”

“哟，两位，还在这儿干站着呢？景然你也是，吹风这事儿是有情调没错儿，但是多冷啊，你这也太不贴心了。”身后冷不丁地有人说话，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两人一齐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南贤那张表情欠揍的脸。

“你——”陆景然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他特有的圆滑腔调打断了。“清容妹子，你还记得我不？上次在电影院里，我就在景然旁边。呃，就算你不记得了也别说出来，帮帮忙，我很脆弱的。”

陆景然偏过头，低声给唐清容介绍：“这是沈楠，也就是南贤，你应该听得出来他声音。他是我的朋友，这家咖啡厅是他父亲开的，他也算是这里的老板。”

唐清容看了看沈楠，再看看陆景然，感觉有什么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就再也想不起来。她定神再想，终于有了点眉目，问：“那个告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南贤也知道？”

陆景然“嗯”了一声，他本来也没想瞒她。只是她不问，他也就不说。她没注意到，这没什么要紧；要是他主动提起，却有种邀功的意味，他不想这样。

见他点头，唐清容轻轻舒出一口气：“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先前他问胡子大叔要话筒时，她就觉得不太对劲。那也太轻易了，给她一种他们早就串通好的感觉。服务员送甜品时脸上的笑容，更让她感到奇怪。那分明是了然一切的笑容，祝福的意味就多少淡了些。

她把这两处细节一说，沈楠就笑了：“清容妹子心很细啊。其实呢，说是安排，景然这家伙却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说要借用一下我这儿的舞台，就连他要唱什么歌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要是早点儿说，我还能帮着放个伴奏。”

唐清容听了，面带疑惑地看向陆景然。他也正看着她，小声解释：“你不是喜欢我的声音吗？我怕跟伴奏唱，效果会减弱。”说一出口，自己也知道自夸痕迹实在太明显，略觉窘迫地转开了头。

PS：这大约是南贤小朋友倒数第二次露脸，我还蛮喜欢他，希望你们也喜欢~

从未见过他这样，唐清容不禁失笑。等笑完了，又用蚊蝇般细小的声音说：“怎么会？就算你什么都不唱，我还是会答应你。”

陆景然微微一笑，去牵她的手。直到牵住了，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凉，看来是刚才吹风太多了。他把她的手整个儿包裹在自己掌心里，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用另一只手去脱外套，打算给她披在肩上。

唐清容一看他的动作，就能猜到他的意思，连忙按住他手臂：“诶，不用。”

陆景然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慢慢地把手放下，先是疑惑地打量着她，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地问：“你嫌弃我？”

“不是啊……”唐清容没想到他的理解竟会是这样，一时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心疼，“你把外套给我，你也会冷啊。”说着，主动把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里。口袋很大，放她的手绰绰有余。她感受着与自己手掌仅隔着几层衣服的他的皮肤，明明脸红得都能滴血，还是强撑着笑道：“喏，放在口袋里就好。”

而这时，一旁的沈楠已经看傻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在这两位面前，他就跟透明的没什么两样。他根本都用不着讲话，就算讲了，也没人注意。眼看着他们又开始眉来眼去，他终于忍不住，幽怨地喊出了声：“我说两位，麻烦体谅一下我这个单身狗的心情好吗？好歹这还是在我的地盘上……”

不料他这话说出口，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没得到半点回应。陆景然神色不变，沉静地问唐清容：“时间应该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楠感觉，很受伤。

不过最后，他还是送他们出了咖啡厅。望着他们俩相依的背影，他虽然不说，心里却也是高兴的。

离开咖啡厅后，陆景然开车把唐清容送回学校。这次她坐的是副驾驶座，当然，是在他的提醒下。他差点还要帮她系安全带，他倒是很想，但她没给他机会，早早地自己系上了。

一路上都很顺利，到潭东大学时，离宵禁还有十几分钟。陆景然把车停好，唐清容刚要下车，却听见他问：“有晚安吻吗？”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是玩笑，还是他真的想要一个吻。

她惊讶地回头看他，直到被他幽深的眼神震慑，这才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这种事，她真的是一点都不会。虽然在偶像剧和小说里看到过，当时也没觉得怎样，但是放到她自己身上，却怎么都下不了决心。她感觉心快要跳出喉咙，努力想镇定下来，却无济于事。最后，她也只能自我安慰：“不就是亲一下嘛，怕什么！”然后咬咬牙，倾身过去，一点点地把脸挪向他，却在离他的唇还有几厘米的距离时停下了。

她还是不敢。

陆景然的脸上掠过失望，但立刻就换上了笑容。他确实很想要那个挂在她嘴角的吻，但也不想逼得她太紧。最终，他只是在她头发上轻轻揉了揉，低沉开口：“去吧。”

他这样宽容，唐清容倒有点过意不去了。她慎之又慎地看了他一眼，最终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马上退开，退得远远的，拉开车门。“我，我回去了。”她吞吞吐吐地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下车还没几秒，陆景然居然也从另一侧下了车，并且成功地在校门口追上了她。她有种不详的预感，想要后退，但是已经太迟。他果断地按住她的肩，低下头吻住了她。

她不该吻他的，他想，连那个蜻蜓点水的吻都不该有。她真的太擅长让他失控了，在她面前，他的理智总是能很轻易地溃不成军。

他此刻确实有点儿心猿意马，不过吻她的感觉却依旧清晰。她的唇软软的，有股很清新的味道。他吻得更深一些，舌头尝试着探进她的唇，在她口腔里四处横扫。她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甜美而诱人。他的手向下移去，搂住她的腰，以防止她双腿发软，摔倒在地。

直到吻得她气喘吁吁他才停下来，缓缓地放开她。有些懊恼自己的不自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最终也只能说了句“对不起”。她没有回答，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也不知道是想表达自己并不怪他，还是想告诉他，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刚想问，她已经进了校门，这次是用跑的。

晚安

Chapter 17: 离你越远越思念 靠你越近越迷恋

回到寝室时，唐清容脸上的红晕还没消褪。她的三位室友这周都选择了留校，见她回来，一个个都投来了堪称诡异的眼神。她讨好地笑了笑，却也知道她们的盘问是免不了的。但她并不怎么担心，毕竟这三位比她老爸老妈好对付得多。眼看着逃不过去，她索性在桌边坐下来，硬着头皮宣布：“那个……我和Jerin——陆景然——在一起了。”

她刚一说完，杨桦就尖叫了一声。她嗓子倒还真不错，这一声估计能震动半个宿舍楼。她叫完了，自己先惭愧起来，急忙捂住了嘴，不过脚下可没闲着。她本已经躺在上铺自己的床上，这时因为太过激动，居然直接跳了下来。她吐了吐舌头，拖着疼得有点发麻的脚，坐到了唐清容对面。

张华敏没她那么出格，但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却急切地问：“真的？他终于忍不住对你告白了？”

唐清容默默地点头。

梁玉最淡定，合起手里的书，慢悠悠地说道：“那很好啊。我记得有句话说'真正喜欢的人都不舍得一直暧昧'，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唐清容被她们说得脸更红了，但回想起陆景然告白的过程，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杨桦见她表情比平时都要羞涩，好奇地问：“他怎么告白的啊？快快快，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听杨桦语气中大有她要是不说就会被一直纠缠下去的意思，唐清容无奈，只好把他们一起吃了晚餐，看了场关于爱情的辩论赛，然后他带着她去咖啡厅告了白，再送她回家的过程，全都说了出来。当然，当中她省略了一部分细节，比如他们在天台上说了什么，还有最后那个，呃，挺猛烈的亲吻。

她说完以后，杨桦托着下巴，一脸惆怅地说道：“唉，Jerin大大就这么被你收入囊中了……不过你长得这么好，他会喜欢也正常。”

平心而论，唐清容长得不错。她是圆脸，下巴尖尖的，有双丹凤眼，五官都很小巧秀气。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青春靓丽。不过她从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她嫌自己眉毛太粗了，鼻梁也太塌了，总是对自己的外貌不满意。

但杨桦说了这句话，唐清容却没反驳。她其实是想反驳的，可忽然发现熄灯时间快要到了，只能暂且把这话放在一边，赶着去洗漱。

等洗漱回来，杨桦已经回自己床上了。唐清容在床上躺下，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她玩了会儿手机，把常逛的几个app都刷新了一下，仍然没有一点睡意。她最终点进了微博，随手发了一条：“睡不着……”还附带一个流泪的表情。想了想，又给陆景然发了条微信消息：“晚安。(^.^)”原本还想发个亲吻或爱心的表情的，但无奈脸皮不够厚，到最后也没发出去。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放到枕边，把脸整个儿蒙进被子里。她在黑暗中渐渐地放松下来，终于睡着了。

PS：我是不是从来没给过女主的外貌描写啊??喏，有了…其实女主长得不差，她就是不自信…

那晚唐清容睡得格外安稳，也许是兴奋劲儿过了的缘故。第二天她醒来时，已经将近十点了。好在这天她没有早课，最早的一节课也要到下午再开始，她就是再躺上一会儿也没关系。于是她索性继续赖在床上，把手机拿到眼前来看。

点开微博，她发现有点不对劲。昨晚发的那条微博转发量居然过了两百，评论也有一百多。她现在的粉丝数确实已经比较可观，但评论和转发数一般不会有这么多，更何况她发的还是一条毫无内涵的微博。她把所有的消息都翻了一遍，当看到最早的一条时，才恍然明白了这条微博受到这么多关注的原因。

昨天晚上，她刚发出这条微博没几分钟，陆景然就转发了它，并写了一句：“相信吗？你今天晚上会梦见我。”

极其暧昧的一句话，像是一次公开的调情，也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唐清容捂着通红的脸干坐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复他，只能默默地给他的那条转发点了个赞。说心里话，她是不怎么想公开和他的关系的，她一向没有高调做事的习惯。但既然他有这个意愿，她也尊重他。

那个时候的她绝对想不到，大约一个月后，当《戏魂》的ED《戏中戏》发布时，陆景然会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那时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天气差不多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也还不至于下雪——这是座南方城市，很多年没有下过雪了，但在上个世纪的某些年份里，雪花的足迹也曾遍布它的每个角落。在一个没有课的懒洋洋的下午，唐清容在做作业的间隙，看到了陆景然的发歌消息。

他决定来唱这首歌，是唐清容早就知道的。据升星的说法是，他原本是不置可否的态度，但一知道词作是容漱以后，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于这个说法，她虽然无奈，却也知道这很可能就是实话。陆景然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于他不喜欢的人，他是理也不会理的。

但她真的不知道，把这首歌发在5sing的时候，他会在创作灵感那一栏里写上“感谢家养词作”这六个字。要是她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会阻止他的。但很可惜，他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他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评论完完全全地炸开了锅。

唐清容只粗略地扫了一眼，就发现评论几乎都大同小异，在控诉陆景然这种令人抓狂的行为。

……

阿呆逛吃：来人，把朕82年的狗粮端上来[再见]

222255颜言：好伤心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微笑][微笑]

澈丶衣：啧啧，家养。满满的宠溺感呢[狗]

……

因为评论醋味有点重，唐清容决定暂时忽略，先听歌再说。但说来奇怪，在点播放键时，她居然比以往还要紧张。这是她和陆景然在一起之后，她第一次以二次元的方式听到他的声音。当第一个音符响起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网配圈大神，而她又化身成了他的小粉丝，虔诚地膜拜着他。

这首歌的旋律婉转凄美，极其抓耳。而他的嗓音仍然低沉磁性，却带了几分往常听不见的悱恻缠绵。尤其是副歌部分，那样浓墨重彩的词，被他举重若轻地唱出来，美到极致，也悲到极致，竟真的有生离死别的意味：“若我死在千花落尽的梦里，谁吹起断碎春光的那支曲？生无所依，流转终年难觅，喜悲何处遁形。若我醉在寂寥寒凉的夜里，明灭着求不得的一世光阴。风萧瑟起，悲悲戚戚如泣，恩与怨皆隐去……”




PS：

今天真的不在状态。很浮躁，心静不下来。本来想更完这一章的，算了，先写这么多吧。晚安。

远距离的欣赏，近距离的迷惘。——《修炼爱情》

唐清容把整首歌听完，只觉得脊背发凉。这声音太过完美，她直听得屏住了呼吸，就连细微的吸气声也害怕惊扰到了它。等一首歌放完了，她仍被震慑着，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好久都没有动。

突然，她的QQ发出一声响亮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愣神。她点开来查看，却见是升星的消息：“容漱妹子，下星期天晚上我们社办YY歌会，给广播剧《戏魂》的发布作预告，你来不来？”

她这么一问，唐清容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一年多没用过YY。她在网配圈只喜欢Jerin一个人，他又从来不参加YY歌会，所以YY对她来说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在私人频道里跟朋友聊天。她是从高一开始用YY的，直到高三时迫于父母压力不得不断网，才不再用了。好容易等高考结束了，微信的语音通话功能又开始流行起来，她就索性把YY卸载了。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对方已经又发来了一条消息：“Jerin已经答应来了哟！！”唐清容隔着屏幕，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也能想象她欣喜激动的神情，不禁也微笑了，回复道：“好啊。”

升星那边稍一停顿，然后发了条语音过来：“么么哒阿漱我爱死你了！悄悄告诉你，我对Jerin打了保票说你会去，他才答应的。这下太好了，我不用再跟他解释了……”

唐清容愣了一愣，然后哑然失笑。坦白说，她答应参加这个歌会，也正是因为他。她本来是不想去的，她只是给这部剧的ED填过词而已，YY歌会虽然有趣，但毕竟是靠声音来出彩的活动，她只是词作，实在不该凑这个热闹。但听说从未参加过任何歌会的他竟然也被说动，她也不由得动了心思。或许是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作怪吧，她总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不管是在哪一个次元里。

她想成为，在现实和网配圈，都能尽量够得上他的人。所以才想和他参加同一场歌会，哪怕一整晚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只能听着那些CV们唱歌、聊天，也已经足够了。

不过她又一次失算的是，几天后那场YY歌会的场面，远远比她先前预料到的要精彩——哦不，惊悚。

那场歌会有个还算比较正常的开场。主持人纱缇声线偏御，内敛大气。但等到暖场的两个歌手唱完歌后，她就显露出了八卦的本质，开始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煽动气氛：“今天晚上请来的嘉宾里面呢，有一对著名的情侣档，是哪两位，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她这话一说出口，只把唐清容吓得目瞪口呆。她是真不知道主持人会上演这么一出，要是早知道的话，她绝不会答应来参加这歌会的。

可是她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公屏上已经开始了排山倒海的刷屏：

“Jerin大大和容漱妹子！”

“Jerin&容漱！”

“我男神跟我情敌TAT他们该不会要一起表演吧…?”

……

唐清容刚觉得有点诡异，只听主持人又问：“接下来，我们请Jerin唱首歌好不好？”

这下，她的脑子已经完全转不动了。陆景然答应参加歌会已经是奇迹了，他、他居然还答应了要唱歌？天哪，为什么她会不知道，他居然没提前告诉她……她几乎要晕倒了，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惊诧。可偏偏就在这时，一个她万分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好。”

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唱歌，是没有伴奏地清唱：“生不离死岂可别？君亦怜此情切切。此生除山崩河裂，难分解，不可别。”

他唱的是《不可别》，一首有关死别的歌，古风圈里难得一见这样的悲壮。而他的声音里，也带了撕心裂肺的依恋和痛楚。

唱完最后一句，他淡淡开口，声线清冽如水：“容漱，你在听吗？此生除山崩河裂，难分解，不可别。”



PS：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的，涉及到网配圈。真相什么的，相信大家能猜到一些了。晚安。

Chapter 18: 绑定你的余生 断绝别的可能

他问，你在听吗？语气却是平静而笃定的，就像是知道她肯定正听着。话一说完，他就沉默下来，没再说话，也没唱歌。气氛顿时有点尴尬，只剩主持人在略显生硬地打圆场：“呐，Jerin大大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哦。Jerin大大，那个，请允许我借主持人的身份恬不知耻地表个白，其实我也是你的粉丝，你配的每部剧我都有听，当然歌也有听……”

就在她说着自己有多喜欢Jerin的时候，唐清容已经被抱上了麦。她吸吸鼻子，轻声说：“在，我在听。”

很难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有一点点喜的，但更多的是惊。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说话，更没想到他会这样许下这样一个承诺。这承诺太过庄重了，她……她有点害怕。

当然，她不是不想要这个承诺。她只是觉得它来得太快了，至少比她预想得快，她真的没有准备。

仅仅几秒以后，陆景然又说话了。他说得轻柔而又魅惑，就像是用一根羽毛轻轻地刮她的耳朵：“嗯，你在就好。”

接着，在粉丝们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狂乱的刷屏中，他干脆利落地闭了麦。

所以他答应来参加这个歌会，只是为了向她当众许诺么？唐清容这样想着，有点激动，也有点茫然。

随后她注意到，公屏上的弹幕，不知何时开始变了风向。

容漱妹子我要跟你决斗!!

啊啊啊我真的是羡慕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男神成了别人家男朋友，心情太沉重(-_-)

……

考虑到自己如果再说话大概会被口水淹死，唐清容也和陆景然一样闭了麦。反正今天的嘉宾名单里知名的CV和歌手很多，应该不会有她什么事。她又漫不经心地听了一会儿，直到主持人请出的下一位嘉宾开始唱歌，她才退出了频道。

一退出频道，她马上给陆景然发微信：“你吓我一跳QAQ，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他很快回了条语音，语气平淡中有几分笑意：“其实我一直都想说，正好借了这个机会。我想，这样你大概会印象比较深吧。我跟主持人说过，她没意见。升星他们也知道的。”

他说得理所当然，她心中却微微一震。一直都想……他一直都想，对她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么？可他们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太多不确定，就算他再重承诺，这样做，未免也有些鲁莽了。

“……谢谢，但是你……你现在就说么？”她终于还是问了出来，带着些微的忐忑。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学着把他当成男朋友，而不是男神来对待。到了现在，已经小有成效。有些从前绝对不敢问的问题，她已经能问了。虽然有时还是会反复思量，到底要不要、能不能问出口。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平静温和，却隐隐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嗯，现在。”

“你可能会觉得太早了，是不是？其实不早了，清容。我认定了一个人，就想和她过一辈子。”

他说得太严肃太认真，唐清容轻轻“啊”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只是脸上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浮现出红晕，最后竟变成了绯红的颜色。

而陆景然那边，却是定定地望着电脑。他手握鼠标轻轻移动了两下，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MP3格式的音频，排列得密密麻麻，看起来有上百个。

他随意点开来一个音频，里面传出的是个温软甜糯，却有气无力的声音：“感觉最近好累啊……又快月考了，这次大概要挂科了。唉，好烦，学习好累。真想放假啊，等放假了，我要睡上整整三天……”

听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淡淡一笑，原本凌厉的五官都显得柔和了几分。略一犹豫之后，他又点开了另一个音频。同样的音色，但语气却是天壤之别。“诶对了，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去听Jerin的广播剧，他声音超好听的！这几天我都是听着他的剧写作业，感觉效率提高了好多呢。”

这时他才真的笑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像是孩子得到了渴望的糖果，很满足的样子。

这以后的日子过得很快。唐清容为期末考试忙得团团转，陆景然的工作也因年底将近而更加忙碌。但不论多忙，他们每周至少会见一次面，吃一次饭。陆景然总是体贴得恰到好处，会帮她拎包、夹菜，俨然二十四孝好男友模样。但在某些事项上，他却强势得几乎专制，比如晚安吻。而唐清容享受着他的照顾，也时刻不忘关心他、回应他。

两个月后，唐清容放了寒假。她收拾好行李，回了家。原本打算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父母坦白自己在恋爱，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有好多次话都到嘴边了，她却觉得有点说不出口，最终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PS：今天状态很糟。先写这么点吧，抱歉。

我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更新，也许我很长时间里都不会再更新了。今天又哭了很久，三次元发生了很多事，二次元也一团乱，我想还是我不够努力吧。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回来，但决不会强求你们等我。很抱歉不得不在快要完结的时候中断，但我真的有点撑不住了。

没想到我准备留着等完结时再说的“谢谢”，居然今天就要说了。对不起大家，对不起。不要骂我可以吗，如果恨我的话，把这个帖子忘记就好了。

再见。

徐秋茗

2016年7月

她就这样熬了几天，大年三十到了。整个城市都被喜庆的氛围笼罩着，唐清容却没觉得多兴奋。她对新年的感觉一向淡薄，今年更是几乎一点都不期待。因为早在几天前，陆景然就告诉她，他最近得出一趟差，恐怕不能在过年之前赶回来了。唐清容听了自然万分失望，她原本觉得，哪怕两个人不能一起跨年，在同一个城市也是好的。但为了让他宽心，她面上半点也没表露出来，只是心里难免会有些郁闷。直到除夕当天，她还是整个人都蔫蔫的。吃过早饭，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在网路上闲逛。

逛了没多久，她高中时最好的朋友董凝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去看中央广场晚上十点整的烟花。

中央广场也算是这城市的著名景点之一，但本地人一般很少去，因为那里总是人满为患，而其中的大多数都是从外地来旅游的。每一个除夕夜，那里都会放上两次烟花，一次是在十点，另一次则在新年的第一秒钟。人都知道，

一开始唐清容是想拒绝的，她实在没什么心情。但董凝的一句“这么久不见，难道你就不想我”击败了她，那些本以为已经久远的记忆又重新蠢蠢欲动起来。她想起高二那年每晚都可以和董凝聊到十二点，想起某个每天雷打不动出现在她私人频道的在线列表里，却从未发声的ID，也想起自己怎样兴致勃勃地对董凝说，你一定要去听Jerin的广播剧哦，超好听。

于是她忽然，就很想见一见董凝。想问她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在大学里有没有交新朋友。还有，要告诉她自己恋爱了，和最崇拜的那个CV，Jerin。她想董凝一定会大张着嘴，好久都说不出话，然后才缠着她问东问西。董凝总是这么可爱的。于是她微笑了，轻轻说了声“好”。

晚饭后她出了门。父母知道了她要去看烟花，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要她在十二点前回来，陪他们一起守岁，她当然答应了。她是坐地铁去的，人很多，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她从不知道过年时地铁里还会有那么多人。她到中央广场时都快九点了，董凝到得早，已经等在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唐清容找过去，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她的背影，快步走到她对面坐下了。

刚刚坐稳，她的手机就响了。唐清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立刻不自禁地嘴角上扬——是陆景然的电话。她对董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轻轻用手掩了嘴，接了起来。

他倒很直接，上来第一句话就问：“在哪里？”他好像特别高兴，语气轻快得简直不太像他。他应该是在公共场所，背景音很嘈杂。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她还是说：“中央广场边上的咖啡厅。”

他顿了顿再开口，嗓音低沉了许多：“准备看焰火？”

“嗯。”明知他看不见，唐清容居然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几个月她也算摸透了他的脾气，通常他这样说话，就表明他的心情不太好。天哪，她可真是冤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他继续问：“有人跟你一起？”这一次，声音里有了非常明显的醋意，或许他本来也没打算掩饰。

唐清容这才明白过来，不禁暗暗好笑，强行忍住了，向他解释道：“嗯，是我高中同学。”又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女生。”

“好。先这样，再见。”他似乎松了口气，把电话挂断了。唐清容一放下手机，对面的董凝就对她挤挤眼睛：“男朋友？”

唐清容没否认：“嗯。”反正董凝迟早要知道的，她本来也打算告诉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连一句寒暄都没有，就直奔主题去了。

而董凝这边，没想到她会承认得这么爽快，倒是微微一愣：“可以啊清容，我还以为你这么乖，应该不会在大学里找男朋友呢。”

“其实呢，我本来确实是没想过。”唐清容吐吐舌头。第一次把自己对他的想法如此诚实地说出来，她难免有些羞赧，“但是自从他出现，我的想法就变了。”

PS：

我回来了。大家给我的留言我都有看到，也终于鼓起勇气去做一些事情。不去想结局，至少我去做了。

愿赌服输，这是答应你们的歌。http://kg.qq.com/share.html?s=FCY60EARA704

明天我要陪朋友外出，不一定更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