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逍遥

挑个好日子占个坑,本文接剧版结局续写,墨白HE,甜文,或许高甜……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2-17 20:55:00 +0800 CST  
文案

“师父,你一定要保重身子,待十七回来,便来看你。”

“好。”

……

四哥说,足够长的时间,便可以看清自己的心。那时我笑,自己的心,自己怎会看不懂?又何需长久的时日。后来,我沉浸在漫长的流光里,又是七万年,可惜我终究没能看懂自己的心……

……

“十七,此战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无需你跟着。”

“不管师父是否准许,十七都是要随在师父左右的!”

……

曾经我以为,那即便付尽所有,即便倾尽生命,也要执着的追随,是可以没有理由的,如果定要说有,那便是你是我的师父,我是你的徒弟。后来我才知,原来那样的追随,还有一个别称……

……

“师父……十七想回昆仑虚……”

“好,我们回昆仑虚……”

……

熟悉的混沌来临,我却并不觉得害怕,我又看见了你的身影,看见你朝我走来,看见你对我淡淡的笑,看见我一直追随的温暖在你眸中沉静。可惜我懂得的太迟了……

……

“你是……”

“我是你师父……”

……

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会忘记我,亦从未敢妄想过,有一日,昆仑虚的小十七会归来……

你记得我也好,忘记我也罢,只要你欢喜,我余愿足矣。

……

“我会带着这个孩子走得远远的,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师父的孩子。”

“你想要这个孩子?”

……


“我们回家……”


……


浮生辗转,万载须臾,谁痴心,谁错付,几回魂梦与君同,不识相思意。

风云起,生死离,昆仑飞雪,天道轮回,春风又十里。

迷雾散,桃花现,共谱逍遥曲。

……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2-17 20:58:00 +0800 CST  
需要说明一下的是,历情劫生阿离的是白浅也不是白浅,之后文中会解释。
更文时间待定,就是先占个好日子,2020217,如有没有疫情就完美了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2-17 21:02:00 +0800 CST  
统一回复一下

上一篇还有几章番外要添,要把那篇的番外添完才能开始添这篇,莫急哈,肯定不会弃坑的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3-11 08:32:00 +0800 CST  
第一章,浮生愿

皓德君十三万三千三百九十年秋,太子殿下夜华君历东皇钟劫,重返神界,四海振奋,八荒同贺。

次年,皓德君酬谢天恩,宴请八方。

三十二天,宝月光苑。

众仙们皆在如痴如醉的赏着丝竹曼舞,唯独一位去年新被提拔上来的小仙,小仙的关注点有些清奇……

青衣小仙生得俊秀,亦有着一颗如同外表一般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小心心。小仙平日里没有什么旁的嗜好,唯独对八卦很是热衷,尤其是那种缠绵悱恻、戳心戳肺的。正巧他去年上了天宫,便赶上了这么一桩,当今太子殿下与青丘白浅上神的爱恨情仇可谓是跌宕起伏,让人唏嘘不已……

殿中的舞姬还跳得婀娜多姿,青衣小仙拿扇子挡住半边脸,歪着身子与相邻的仙官套近乎道,“敢问仙友,天君的寿宴是回回都这么隆重么?”

灰衣小仙自上首那几位尊神身上收回目光,转头将青衣小仙打量一番,“新来的?”

青衣小仙点头。

灰衣小仙和蔼一笑,执起酒杯拿袖子挡住半边脸,很是热情的与青衣道,“你这时运真是不错,天君每隔万年做一回寿宴,但如此般隆重的,今次却是头一遭,全因去年太子殿下劫后余生,天君如今要借着这场寿宴一酬天恩。”微侧了身子偏出位置,“你看上首那几位尊神,避世太晨宫的先天地共主东华帝君,避世昆仑虚的掌乐司战之神墨渊上神,万万年隐居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还有折颜上神身边的青丘北荒君主白真上神,数万年来天君的寿宴可是从未请动过这几位……”

青衣小仙很是受教的点点头,又挪着扇子一点一点的往正题上靠,“多谢仙友解惑,原来是这般因由!说起太子殿下,听闻太子殿下与白浅上神经历了几番生死离别,情意甚笃,如今太子殿下归来已一年有余,不知因何太子殿下与白浅上神的婚事迟迟未定……”

灰衣小仙似是对这个新来的小仙能提出、亦或是敢提出这样的疑问有些震惊,一杯薄酒下肚后,却还是本着一颗激动的八卦之心,好心的与青衣解释道,“这你便有所不知了,天君早前便有意将君位传与太子殿下,亦有言太子殿下与白浅上神成婚之日便是继任天君天后之日,而这继任天君天后要共承八十一道荒火九道天雷的大业!如今太子殿下归来时日尚浅,身子还需调理,怕是难承大业,是以这婚期才一直没有动静……”

灰衣小仙憋的有些辛苦。

青衣小仙听得没滋没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因由他倒是听说过,只是……

正当青衣小仙琢磨着该如何继续开口时,灰衣小仙憋不住了。

灰衣小仙拎起宽大的袖袍挡住整张富态的圆脸,声音压得极低,“你可有听闻过墨渊上神与司音神君的,事迹……”

青衣小仙一双秋水眸陡然明亮,也压低了嗓子回道,“听过!”比起太子殿下与白浅上神的故事,他更看重亦更敬重的是墨渊上神与爱徒司音神君的故事,那种令人惋叹又令人心生敬畏的荡气回肠,全然不是太子殿下与白浅上神这般儿女情长能相比的,诚然,如今的白浅上神便是当年的司音神君……

青衣小仙伸长着脖子,眼巴巴的等着灰衣的后话,灰衣小仙却是拢了袖袍又望向了上座的尊神,这八卦的妙处便在于点到为止,余下的由你自己去猜、自己去悟,这猜与悟的过程亦是八卦的乐趣之一,妄议上神那可是要堕**道的!
且此事,他也确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但他总觉着,这世间任是哪个男人也该是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剜心取血去喂旁的男人,还喂了足足七万年!诚然,许是太子殿下有着异于常人的心胸宽广,但他瞧着,委实不大像。而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子能做到为保师父仙体而剜心取血的,诚然司音神君乃女中豪杰,可这剜心取血喂自己的恩师,这若是数月数年还好说,这七万年……
听闻司音神君于情之一事上是个缺根筋的……听闻司音神君拜师昆仑虚那两万年里深得墨渊上神独宠,不仅宠得四海八荒皆知,还有断袖的传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墨渊上神,白浅上神,太子殿下,这三位的纠葛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难言,难言!

灰衣小仙感慨万千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晦暗难明的小眼神偷偷的自白浅上神同墨渊上神身上来来去去走了数回,觉着青衣已体会出他的深意,才又偷偷的望向了太子殿下,他今日过来是奉了他家主子的令。
一年前,便是太子殿下初初归来那会儿,帝君他老人家与他家主子打了个赌,帝君他老人家秉承着一惯视面皮如无物的宗旨,强行让他家主子选了夜白,而帝君他老人家自个儿选了墨白,那会儿他家主子忙忙叨叨的去给青丘的小殿下送糕,临走前特意交代了他要看仔细了!
依他家主子所言便是,若是当真能瞧出点什么,也好早做准备,想好退路,这回赌的可是要吃上一年帝君亲手做的糖醋鱼,那可是要命的!

青衣小仙确然是瞧见了灰衣的小眼神,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7 18:38:00 +0800 CST  
青衣小仙确然是瞧见了灰衣的小眼神,也理解到了灰衣仙友这话语乍停的微妙,有些话,说不得!他端起一杯酒也随着灰衣望向上首,帝君他老人家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把玩着个琉璃酒盏,似是在笑着,在瞧着斜对面的白浅上神同太子殿下;坐在帝君对面的折颜上神歪头在白真上神耳边似是说着什么悄悄话,瞧着,咳,颇亲密;坐在太子殿下同白浅上神对面的墨渊上神低头喝着不知是茶是酒,神色淡然,瞧不出半点情绪;那厢的白浅上神倒是在柔柔笑着,一直在低头剥着核桃,太子殿下也在垂眼瞧着上神笑着,抬手为上神拨了拨鬓角,上神恍若未觉……

青衣小仙觉着哪里有些不大对,按理说太子殿下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回来才堪堪一年,一双有情人经历了生死离别,如今正该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可眼下瞧着这二位,怎么看怎么像成亲已有万万年的老夫老妻……

这厢剥着核桃的白浅上神确是没有留意到夜华为她拨鬓角,自一年前夜华醒来那时她匆匆见了师父一面,之后便再未见过师父,先前老凤凰说师父此番闭关要数十乃至上百年,让她无事莫要去打扰师父,这一年来她又忙着照顾夜华,今日能在这寿宴见到师父,委实太过惊喜!
她一边剥着核桃一边欢喜的想着,待一会儿师父坐的厌了,她便请师父到长升殿去小憩,好好的与师父说说话!师父方醒来那会儿,折颜还说师父需闭关数年,因何如今便需闭关数十乃至百年了呢,可是师父的身子出了什么状况?她瞧着师父比之上次见时更清减了,是二师兄没有照顾好师父么?师父向来不喜这些闹人的场合,如今又明明在闭关,今日过来,想来是担心夜华……

夜华执起一盏温茶递到唇边轻吹,再喂到白浅嘴边,浅浅有个习惯,走神之时身边的人做些什么她都不大留意,比如此时,她就着他的手抿了半盏茶,若是平日里他这般递过去,她定是会自己接过茶盏,看似害羞,又总有着说不出的疏离……
他拈着她喝剩的半盏茶,含笑饮尽。

墨渊垂眸执起茶盏,茶盏里盛的是烈酒,并非有意为之,只是无意间错拿了酒壶,辛辣的酒水入喉,淡淡弯了嘴角,今日,本不该过来,却终究还是想看她一眼,如今看到她与夜华都好,他便也安心了,日后,便不再见了……

白浅不经意的抬眼看向对面,师父正喝着茶,神态与从前一般无二。她心里没由来的一阵踏实,不自觉的抿嘴一笑,收回目光间,余光里却瞥见底下一些碍眼的庸脂俗粉竟是在盯着师父看,她们平日里憧憬她们的太子殿下便也罢了,师父是何等的光风霁月,又岂是她们这些不知轻重的小仙可以肖想的!
她不悦的将目光一一扫过去,好在那些不长眼的还算识相。
她回眸再看向师父时,却见对面的座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师父的身影……

她心下一急便想起身去寻,夜华却伸手拉住她,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做什么?”
她急得攀上夜华的手臂,“你可看见我师父何时走的?往哪边去了?”
夜华拍了拍她的手,笑得依旧温柔,“大哥向来不喜热闹,想来是先回去了,我倒是没有留意到大哥往哪边走了。”

先回去?回昆仑虚么?回去便又要闭关了吧?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与他说说话呀!她不知因何忽地鼻尖一酸,起身便想去追师父,夜华却突然咳了起来,她忙坐回他身边与他拍背,又熟稔的倒上盏新茶递给夜华,一年来这些事她已做的纯熟。
自夜华醒来身子便一直差的很,这一年来吃了许多药调理也未见起效,有时还会咳出血,吓人的紧,药王说夜华如今的身子急不得,需得慢慢调理,先前她也让折颜与夜华看过,可惜折颜的药夜华吃了也是不大见好。

一旁嘬着小酒的折颜上神似是蹙了蹙眉,复摇头一笑,瞧瞧对面空着的位子,再瞥一眼身边那两位,不禁又暗叹了一句,阴差阳错,阴差阳错!

白浅又是拍背又是喂水,好不容易才将夜华照顾的不咳了,再想起身去寻师父,却见一道身影挡在了小几前,听着言语是夜华部下的将领,过来要与夜华敬酒的。夜华向来酒量浅,如今又身子抱恙,她本以为夜华会回绝,却见夜华竟是拿起她面前的酒盏,她忙伸手阻拦,夜华却笑着与她道,“少喝一些,不碍事的。”她微微皱了下眉,抢下夜华手里的酒盏,既是他不愿回绝,那便由她代他吧。

上来敬酒的仙官颇有些受宠若惊,一杯下肚又连敬了两杯才肯离去,难得平日里任谁多看白浅上神一眼都会寒了脸的太子殿下今日瞧着也心情颇佳,底下的一众仙官便按耐不住的一个接着一个都要去敬上白浅上神一杯薄酒,暂且不论白浅上神即将成为他们的天后娘娘,暂且不论白浅上神是这四海八荒的第一美人,单是白浅上神一个小女子剜心取血护着墨渊上神的仙体七万载,便足以让他们这些男儿郎打心底里的敬重!不过说起这剜心取血,嘶……说不得,说不得……

那厢将剜心取血这档子事着司命传遍四海八荒的帝君他老人家,闲闲的捞起茶水抿上一口,年少时多得父神照拂,如今这恩情便算在墨渊身上吧~虽说这小小的流言起不到什么实质的效用,但推波助澜总是足够的~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7 18:41:00 +0800 CST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7 19:01:00 +0800 CST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7 19:03:00 +0800 CST  
拖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等文

这篇开更了,说两句~

预计每章三千+,日更或者隔日更。
比之上一篇桃花赋,这篇的故事情节要稍微跌宕起伏一些,节奏也会相对快一些,结局依旧是尽最大可能的圆满,楼主还是那个完美主义者。

这篇意在把剧中跑偏的人设都掰正,且看各路神助攻如何搞事情

这将会是一篇图文并茂的墨白文,之后的文中会有各种超甜墨白配图,图片来自@🐶INES🐑感谢,么么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7 19:25:00 +0800 CST  
第三章,昆仑雪

长衫在大殿前把着扫帚一边扫尘一边候着师父,熟悉的仙泽行近,他抬眼望去便见师父现出身形,怀里还抱着,十七?他急忙迎上去,伸手欲接下十七,一句“十七怎么了?”还未出口便先嗅见了一身酒气,师父侧身让开他伸出去的手,他忙追上师父,又急急转了脚步,“我去煮醒酒汤来!”

墨渊脚步一顿,微微侧首道,“不必了,你去忙吧。”

长衫刹住脚步,虽不明白师父的用意,还是恭敬的回身行礼道,“是,师父。”

墨渊迈进大殿,垂眼看向怀里的小狐狸,她这会睡得踏实,不再呢喃着师父,偶尔弯一下眼,似是梦到了什么美事,如同七万年前,他每每寻到醉酒的小狐狸,她也是现下这幅模样……
他轻轻的牵了下嘴角,抱着她绕过后殿往她的院子里去,日后应是没有机会再与她煮醒酒汤,便再煮这最后一次吧。

他闭关前特意嘱咐过长衫,十七的院子无需打扫,如今推开门,一切都是她未曾离去的样子。他念了个除尘的法诀,抱着她安放在榻上,倾身间,温润的桃花香近在咫尺,他似有若无的蹙了下眉,抬手拉开挂在脖颈上的小手。

白浅睡得太沉,也醉得太沉,她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一直包裹着她,让她安心又踏实,那是师父的气息。她紧紧的抱着这气息,可是谁在拽她的手,是谁想要拉开她,她有些急,急得抱的更紧,那拉她的力道竟也更大,她焦急的一下子睁开眼,撞进眼里的是师父的脸,是师父,是师父呢……
她欢喜的一下子笑了,笑着笑着又委屈的撇了嘴,她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师父了,好久了……

她吃力的眨一眨眼,想要努力的看清师父,好好的看看师父,可是师父怎么总是晃来晃去的,晃的她头都晕了~
她伸手去扶师父的脸,想要不让他晃,可手还未摸到师父,却又被什么拉住了,眼前晃来晃去的师父越晃越远,她急得一下皱了眉,想起身去拉住他,身子却重得山石一般不能动,情急之下她用力看向他的眼睛,下一瞬猛地勾上他的脖颈拉近,别走,要去哪里?她还没有好好的同他说说话,她等了他好久好久,一直都没来得及跟他好好的说说话……
唇边温温软软的,吐息里都是熟悉的气息,她不自觉的深深吸了口气,想要跟他说好多好多话,却实在挣不开眼睛了,让她先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睡醒了再说,睡醒了再说……

眼前是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弯弯翘翘,细密纤长,鼻息间是温热的桃花香,是他坠入虚无都不曾忘记的味道,唇边,是从未感受过的柔软,带着醉人的酒香……
他有几息的茫然,甚至想要更深的去亲近唇边的柔软,却在有所动作前骤然回神,眉心深敛,顷刻间额心便布满了汗,若是修为全盛之时,九尾狐一族的迷魂术于他根本无用,可他如今有伤在身,修为更是大不如从前。
幸好她醉的厉害,法术也用的迷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强行破了她的术法,起身间逸出一阵闷咳,忙拂手抹了她适才的记忆,或许她本也醉得记不清,但他不敢冒这个险,她方才,应是将他认作夜华了,若是她想起错将他认作了夜华,日后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夜华。有些事既已成定局,又何苦再惹她生忧……

他轻手拉过被子与她仔细盖好,起身行出两步却骤然一阵焚心剧痛,身子撑不住的半跪在地,胸膛里翻涌已久的气血亦再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伴着隐忍的闷咳。
撑在地上的手指猛然收紧,忙回头看向榻上,好在她还睡得踏实,他慢慢的舒了口气,强撑着想要稳住身子,却终究还是踉跄了一步,浅浅的勾了嘴角,拂手去一地的狼藉,缓步出门。

白浅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灼灼烈焰,滔天火海,扑进火海里的夜华突然停下来,转回身是泛着火光的玄晶铠甲,她猝然心中一窒,连呼吸都停止了。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亦或是想随他一起去,可是他离她太远太远了,她怎样也够不到……
她透过水雾弥漫看到他动了动唇,“等我……”
那一瞬,她觉得天都塌了……
她拼命的摇头喊着师父,喊着不要,直到被万念俱灰压得醒过来,睁开眼便是泪水如泉决堤……

她困在悲伤里,无意识的小声哭着,直到一缕清凉的风拂过脸颊才慢慢清醒过来,已是许久没有梦到过那一幕了……
她抬手按上额角揉一揉,看清周遭时茫然一怔,昆仑虚?鼻息间是淡淡的松风裹着似有若无的桃花香,她抿了抿唇,唇齿间是熟悉的味道,醒酒汤,师父亲手煮的醒酒汤!

她恍然回过神来,掀开被子便往外跑,急得一边跑着一边穿鞋,一口气跑到师父闭关的山洞,却未见有师父的仙障,寻进去也未见师父身影!她心下一喜,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8 19:48:00 +0800 CST  
她心下一喜,连忙又往师的父院子里跑,直到瞧见师父屋里没有光亮,心中陡然一空,怔愣了一会儿又傻傻笑了,这个时辰师父自然是安歇了,又怎会有光亮!待明日一早她便折上桃花来给师父请安,再采上朝露给师父煮上一壶好茶~

她安心的长长舒了口气,浅浅笑着坐在师父院外的一块青石上,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口中还残余着解酒汤的香气。从前,她第一次在昆仑虚醉酒时,二师兄给她煮了解酒汤,那解酒汤太难喝,药味也太浓了,她闹着不肯喝,师父便亲自为她煮了一碗飘着淡淡清香,还有一丝酸甜味道的解酒汤~后来,师父将那解酒汤的方子教与了二师兄,可二师兄煮出来的与师父亲手煮出来的却总是差了些味道,她一喝便能喝得出来~

她抬头望向夜空,头顶的皎月又大又圆,四周远远的零落着几颗星子,她一直觉得在昆仑虚观星赏月是比青丘还要美的,九重天便更比不得半分……
她白日里为夜华挡酒,后来应是醉了,为何现下人会在昆仑虚?师父不是一早便离开了么?没有闭关是因为看到她醉酒了么?又累得师父跟着操心了,真是不肖。

她回头往屋子里看看,自责的抿了抿唇,又悄悄的坐了一会儿,起身踏着夜色缓步而行,许久没回来了,便想走走看看,昆仑虚的夜很静,如今师兄们都不在,便显得更静了……

今日,夜华是有意看着她醉的,他本能拦下那些敬酒的小仙,其实她也知他因何如此,有些事,于她来说,醉了或许也好。
他醒来这一年,想与她亲近时,她都找借口躲了,虽明知这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们青丘亦是民风淳朴,只要认准一个人,情投意合便能在一处,可每每夜华要与她亲近之时,她便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素素,想起那个冰冷的眼神,还有眼底凄厉的痛……

从前四哥常说,神仙之余凡人的区别,便是凡人的心量太小,总是喜欢记着旁人的不好,一辈子活的辛苦又执拗,而神仙便通常是记着旁人的好,亦或是连好都忘了,仙生漫漫长,忘掉该忘的,才能过得快活。
四哥同老凤凰都说,她这七万年来做神仙做得不错,她原本也以为她做神仙做得不错……

夜华出事那时,那一刻她是真的将一切都放下了,可夜华醒来后,那些过往便也都慢慢回来了,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大度的仙,可她终究是眼底容不下沙子的……
或许她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多一些时间来忘记那些过往……

夜风有点凉,昆仑虚的桃花香总是携着一点松露气息,比十里桃林的还要好闻,她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酒窖。
感怀的莞尔一笑,抬手轻轻的推开门,白日里方大醉了一场,倒不是想继续再醉,只是这里好像总有她贪恋的气息,她想进去坐坐。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酒香,似是谁打碎了酒坛一般,她疑惑的往里走,却恍然觉察到了师父的气息……
她不自觉的快了几步,绕过酒架竟是当真见师父坐在矮榻上,他背靠在矮榻一侧的酒架上,一手握着个小酒坛搭在曲起的膝头,另一手背横在眉间,身边的小几上散落了四五个酒坛,身前的地上也东倒西歪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她近前一步不小心踢到酒坛,他似是才发现有人进来,慢慢撤开了挡在眉心的手,屋里没燃烛火,只有浅淡的月色顺着窗格映进来,让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红和水光……

她猝然心头一滞,有哪里疼得喘不过气,师父他,是在哭么?
她踉跄着迈出两步扑在他身前,想唤一声师父,喉咙里却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师父为何会哭?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为何一个躲在酒窖里?师父从不饮酒的,为何喝了这么多酒?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8 19:50:00 +0800 CST  
甜文,甜文,甜文,不虐,别怕。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8 19:52:00 +0800 CST  
第四章,似有桃花悄悄然(1)

晌午时,他照顾她喝完醒酒汤,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此处,从前小十七常说,这酒可以忘忧,可以消愁,是这世间难得的好东西,可惜他不饮酒,不晓得这其中的妙处。他取了一坛陈酿的桃花醉,坐在榻边慢慢的喝着,喝着小十七最爱的味道,当真可以忘忧么?他突然便想试一试……
他一坛接着一坛的喝,不知喝了多久,亦不知喝了多少坛,只有那些不忍回望的往事越发清晰,她的一颦一笑越发清晰……
眼前的小狐狸哭的汹涌却悄无声息,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抹去源源不绝的泪,出口的嗓音干哑得辨不出原本的声线,“别哭。”是夜华待你不好么?别哭,有师父在,师父护着你,别哭,我的小十七……

她终于哭出了声,抖着手去摸师父的脸,指尖抚上紧蹙的眉心,哽咽着喃喃的问,“师父……你怎么了?”

他似是有些回神,头疼的厉害,人也昏沉的厉害,是梦么?她不是该与夜华在一处,她不是该守在夜华身边,为何会在他面前……
他好像听到她说了些什么,可那声音飘渺的太远太远,如同他的小十七,如今已离他太远太远……
心口里是窒息的痛,每一次吐息都是痛的,身体里每一寸都是痛的,他握上搭在眉间的小手,似是觉得还不够,一手拉她入怀,一手扣上她后脑,猛然吻上她的唇,恍若期盼已久,更似出自本能……

她脑袋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都呆住了,只有前所未有的心跳,激烈得似要跳出心口,滚烫的气息带着酒香在她口中纠缠,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舌尖缠着她的,他在吮着她,咬着她,有些疼,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却想不起要推开他,亦或是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这般迷茫无措的由着他,心底里似有什么呼之欲出,转瞬间又归于沉寂……

他吻得没什么章法,生涩又不安,急切又炽烈,不自知的收紧手臂,生怕她会消失一般,他想要告诉她,别走,师父不能没有你,师父回来都是为了你,你为什么不等等师父?你为我剜心取血七万年!便当真只是师徒之情么?夜华他有哪里好,我也可以的……
他想告诉她许多许多话,他想将满腔的情意都告诉她,可他好像没有力气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深深的吻着她,似是想要让她感受到他的爱,他的不舍,他的执念,他不想放手,从来都不想,他放不下她,放不下……

有苦涩在口中蔓延,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他的泪,心口里刀绞一般的疼,比剜心取血还要疼,滚烫的气息贴在颈畔她才恍然回过神来,惊得一阵颤栗,正当想要推开他时,让她慌乱不安的亲吻突然停了下来,耳边是有些粗重却均匀绵长的呼吸,他枕在她颈边似是睡着了……
她吓的动也不敢动,只僵着身子急急的喘着,喘得不成样子,脑袋里更是乱得一团浆糊……

也不知这般僵了多久,猛地一把推开他,起身便想逃,他却被她推得一下子摔在榻上,摔得扑通一声响,她心头遽然一痛,抖着嗓子唤了声“师父!”连忙弯下身子去扶他,触碰到他手臂时又紧忙缩回手,决然转身,逃出两步却又急急刹住脚,小心翼翼的转回身看他,踌躇不安的一点一点走近,指尖捏起印伽隔空点在他的眉心,怪不得师父平日里从不饮酒,原来竟是因为会是酒后失态……
不能让师父记得这些,若是师父知晓自己醉酒后对她……师父该多自责,日后又要如何面对她,还有夜华……
她方才特意用了青丘的术法,也不知会不会被师父察觉……
目光不由自主的扫到师父的唇,心头骤然又是一阵慌乱,活像被塞了只欢蹦乱跳的小兔子,她连忙起身急匆匆的逃走,堪堪绕过酒架又顿住脚步,抬手狠狠的拍上自己额头,白浅啊白浅,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师父醉得如此厉害,你怎能让师父睡在此处!师父不过是酒后失态罢了!你竟是要跟师父计较么?!

她自责的皱着眉头再回到榻边,不禁深深了吐息了一回,一边屏去纷扰的杂念暗骂着自己不可胡思乱想亵渎了师父,一边伸手去扶师父起身,握上师父腕间时却心头一抖,泪水倏然模糊了视线。她急得拉着他的手再仔细探上脉象,心中却是越发冰凉,师父的身子为何会这般虚弱,虚弱得恍若一丝云雾,风轻轻一吹便会散了一般……

她止不住的哭出声,拉着他的手臂摇着,声声唤着师父,却怎样也唤不醒他。她吃力的扶着他起身,拉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踉踉跄跄的搀着他往外走,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却一个不稳同他一起摔了下去,哭的泣不成声……
师父为何会伤的如此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一点都不知,师父伤成这样,她竟然一点不知,一点都不知……

一阵冷风吹过来,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9 20:05:00 +0800 CST  
一阵冷风吹过来,她才恍然回过神,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手忙脚乱的搀着师父起身,可她心慌的提不起力气,师父又太重了,再一次摔倒时,她才起来她是神仙,可以用法术的。
她一连施了三回法术才带着师父回了卧房,抖着手为师父盖好被子,紧忙跑去煮醒酒汤,站在灶台前时,又蹲在地上哭了,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娃娃,她不会煮醒酒汤,她竟然连醒酒汤都不会煮……

长衫睡的正香,被急切的敲门声吵醒,还有十七在唤他。他开了门便见月华下的十七满脸是泪,一双眼睛也红肿着,他还未及开口,她已抓上他的手臂,急急的与他道,“二师兄,师父醉了,你帮我煮些醒酒汤,我不会……”
话还未说话,十七便先哭得哽咽了,他虽疑惑着师父为何会喝醉,可看着十七哭成这样也顾不上多问,抬手拍上十七的肩,急声嘱咐了一句“你莫哭,师兄这便去煮!”抬腿便走,不想堪堪迈出了两步却被十七拉住了手臂,他回头看她,她泪水涟涟的抽噎着问,“二师兄,师父为何会伤成这样……”

他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怪不得十七哭成这样,原来是发现了师父的伤……

他回身握上十七的手臂,嗓音也有些干涩,“太子殿下之所以能短短三年便醒来,是师父……”转身踱开一步望向师父寝殿的方向,“师父都做了些什么,我也不知,只是太子殿下祭钟后,师父回来便匆匆闭关了数日,数日后师父出关便又匆匆离了昆仑虚,一连几日未归,再回来时师父脸色便不大好,之后师父便又闭关了,再出关时,刚好是太子殿下醒来那日……”
转回身看向十七,眸中透着不忍,“师父闭关了三年,出关时神色却更差了,还呕了血,那日师父自九重天回来,当夜折颜上神便过来了,折颜上神与师父诊脉时言师父动及仙根,伤的极重。我也是给师父送药时,不小心听到了折颜上神同师父说的话,折颜上神说,‘你先前不是说有个几万年也是能回得来的,如今这又是急得什么劲儿!’师父说,‘不能让十七等的太久……’”
再叹了一叹,抬手拍上十七的肩,“师兄猜算着,师父应是用了什么法子,是以太子殿下才能不过短短三年便醒了过来……”
话语顿了顿,“本来师父特意嘱咐过,言此事不可告知任何人,尤其是你同太子殿下,可如今你既是已发现了,师兄便也不想再瞒你,咱们为人弟子,累得师父跟着操劳,总不该一无所知……”后话他没有再说,只轻拍一下十七的肩,叹息着转身往厨房去了。

白浅托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眼前始终是模糊的,耳边一边重复着二师兄的话……
“师父回来便匆匆闭关了数日,数日后师父又匆匆离了昆仑虚……”
“一连几日未归,再回来时师父脸色便不大好……”
“师父闭关了三年,出关时还呕了血……”
“师父说,不能让十七等的太久……”
“动及仙根,伤的极重……”

她恍然便想起一些事,夜华走后那时,她日日在十里桃林酗酒,常常都能梦见夜华,那梦好像特别真实,真实得她都能真切的感觉到她摸到了他的脸,她抱到了他的身体,有时她明明记得是睡在桃树下的,醒来时人却是睡在床上的,那时她还以为她是醉的太深记错了,如今回想起来,便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师父没回昆仑虚的那几日,是在十里桃林看着她么?师父可是看到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所以才不惜自伤,强行让夜华不过短短三年便醒来了……
原来师父的伤是因为她,原来都是她害了师父……

……

长衫煮好解酒汤送过来时,十七正扒在师父床边出神,他暗暗叹了一叹,师父向来最疼十七,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如今只盼着有十七守着师父,师父这伤能好的快些。
他大步近前,想要喂师父喝了醒酒汤,十七却接过了汤碗,红肿着眼睛与他道,“二师兄,我照顾师父便好,你回去歇着吧。”
他欣慰的点点头,忧心的看一眼榻上睡着的师父,切切嘱咐道,“我在这汤里加了补身子的药草,务必要喂着师父都喝完。”
十七低着头,闷闷的应了声,“知道了,师兄放心。”他疼惜的叹了口气,抬手拍一拍十七的肩,蔼声宽慰道,“师父会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了。”说完转身离去。

白浅端着醒酒汤坐到师父床边,眼泪便又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舀起一勺醒酒汤搁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又抿了一下试好温热,再小心的喂到师父嘴边,鼻音浓重的轻唤,“师父,喝了醒酒汤便不难受了……”最后的尾音又忍不住的变成了哭音。

她眨眨眼让视线变得清晰一些,一点一点的将醒酒汤往师父嘴边喂,可师父的唇抿得太紧,一勺醒酒汤全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她紧忙攥着袖子给师父擦着嘴角、脖颈,又掏出帕子垫在师父颈边,再舀上小半勺去喂,师父还是一点都喝不进去。
她急得皱着眉,将手中汤碗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9 20:09:00 +0800 CST  
她急得皱着眉,将手中汤碗搁在床头小几上,起身扶着师父靠在自己怀里,侧身坐到床头,一手扶稳师父,一手够上醒酒汤再喂到师父嘴边,却依然半点也喂不进去,她哽咽着喃喃的唤着师父,试了两回便不敢再试,只怕将汤洒得多了起不到效用。

她扶着他再躺好,又舀起一点汤水喂到他嘴边,抖着哭腔着急的唤着,“师父~你多少喝一点啊~不苦的,十七尝过了,不苦的……”
说着说着便又哭出了声,端着温热的醒酒汤不知该如何是好,二师兄说要让师父都喝完的……

她无助的看向师父安睡的眉眼,看向师父紧抿的唇,忽地想起什么一下子红了脸,慌忙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汤水,皱着眉沉吟半刻,跪在床边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再起身坐到床边,不敢抬头看师父,只低头瞅着汤碗,艰难的嘀咕了一句,“师父,十七冒犯了。”

她含上一小口解酒汤俯身贴上师父的唇,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些画面,撑在师父身侧的手不自觉的蜷紧,一边默念着清心咒屏去杂念,一边颤颤的伸出舌尖抵上温热的唇瓣,试着一点一点扣开他的齿列……
她从未这般喂过谁,只从前在话本子里看到过以口渡药的法子,好在这法子很是管用,只是小半口不知是何味道的解酒汤渡尽,她便已出了一身的汗……
她将碗中剩余的醒酒汤尽数含在口中,再次俯身印上他的唇,因着太害怕始终紧紧的闭着眼睛,便也未能看见她贴上去的时候,他蓦然蹙了眉……

她心惊胆战的将口中药汤渡尽,一颗狐狸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慌乱的猛地起身看向旁处,下意识的拿爪子捂上灼烫得发疼的脸,瞥见空了的汤碗时才回了神,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都喝完了便好,师父如今的身子醉不得的。
她小心翼翼的转回头偷瞄师父,师父还睡的安稳。她不安的咬了咬唇,怔怔看着师父的脸,又担忧的紧紧皱了眉,师父从不饮酒的,为何今日会醉成这样……
酒窖里的画面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她不禁一颤,忙不迭的起身去打水!

再回来时总算稳下了心神,浸湿帕子仔细的沾上师父额间,指尖碰到的肌肤却有些烫,她伸手摸上师父的额头,竟是有些烫手,再摸上师父的手,也是滚烫滚烫的!
她心下一慌,紧忙去丹房寻药,急急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师父如今的身子怕是受不住药力的。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才恍然想起还未给折颜传信!随手拈了法诀传信去十里桃林,再回到师父床边,也顾不上去烧水,拂手幻出一盆热水,将帕子浸得温热敷在师父额头上,又取上个巾帕为师父擦着手,不知不觉便又无声的哭了……
想来是师父在酒窖喝酒时受了寒,她跟在师父身边两万年,师父从未生过病,从未受过寒,师父如今的身子竟是差成了这样……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仔细的一遍又一遍换着帕子,可折腾了好半晌,师父却还是烫得厉害,外头天色还未明,折颜也不知何时才会过来。她握着师父的手贴在脸上冰着,懊恼的想着自己这九万年过的真是混账,若是当初好好同师父学学医术,若是后来能同折颜好好学学医术,如今也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师父这般难受的烧着……
她怔怔的眨眨眼,忽地想起什么,倏然弯了眉眼,她怎地忘了,她小时候这般发热时,阿娘都是要用酒给她搓搓身子的,搓一搓便能退热了!连老凤凰的苦药汤子都不用喝呢!

她欣喜的幻出小酒瓶,伸手去掀被子却又僵住了,隐约记得小时候阿娘是给她揉了心口,背心,手心脚心,好像还揉了肚子……
她不自主的清了清嗓子,咬着唇抬眼看向师父的脸,若是从前让她这般做,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彼时师父睡着的时候,她因着要留意心头血的用量,也检查过师父身上的伤口,可是如今,她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师父如今的身子耽搁不得,她也顾不上再胡思乱想,只下定决心般的抿紧唇,伸手去掀被子,却又没出息缩了回来,手心里倒上点酒叠上师父的掌心搓着,咳,还是先揉手心脚心好了……

因着记不清阿娘那时是揉得轻些还是重些,是以她便时轻时重的都试了一遍,卖力的搓好师父的两只手,挪到床尾时,这狐狸心便又颤了一颤~
她颤巍巍的握上师父的脚,眼睛却撇向了旁处,一边认认真真的搓着师父的脚心,一边暗骂着自己这颗狐狸心是坏掉了么?一直在跳个什么劲儿!

将师父的一双脚心也搓好,她终是避无可避的掀开了被子,磨磨蹭蹭的摸上师父的腰带,将外袍一一褪去只留了件里衣,掌心里倒上些酒钻进衣襟里揉上师父的心口,拿捏着力道揉了好半晌,再扶着师父靠在怀里,因着不大够的着,便跪到床上将师父抱在怀里,一手伸到松散的衣领里够着背心揉搓,待辛苦的将背心也揉好,瞧着师父的腰身又呆住了,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9 20:11:00 +0800 CST  
待辛苦的将背心也揉好,瞧着师父的腰身又呆住了,阿娘给她揉的是上腹还是下腹来着?

她皱着眉头回忆了好一会儿也未能记得起是上腹还是下腹,于是便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将师父的上腹下腹都揉了一遍,一番折腾下来师父终于见了汗,她自己也累得汗水涔然,倘若此时若是面前有一方铜镜的话,她怕是还要被自己这红得似要滴血的脸色吓上一吓~

伸手摸着师父的额头总算是不再热得烫手,她又拈起帕子为师父沾着额头,待师父不大出汗了,才念诀为师父换了身干爽的寝衣,细细的掖好被角,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手覆在师父手臂上无意识的轻拍着,自己也累得没了力气,软趴趴的枕在师父胸膛上,又紧忙起了身,只怕会压疼了师父,挪着身子歪在师父床下,两手抱着师父的手贴在脸颊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9 20:12:00 +0800 CST  
上图美不美?
文中配图都是@🐶INES🐑做的,有抱图的小可爱@人家说一声,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9 20:17:00 +0800 CST  
如果晚上九点前还没更文,那当日就是没文了,不要熬夜等更~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6-29 20:18:00 +0800 CST  
四,似有桃花悄悄然(2)

墨渊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醒来时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他梦见了他的小十七……
虽然梦里他看不到她,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守在他身边,声声唤着师父,只是他想应她一声,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
梦里,他身上疼的厉害,有一双柔软的小手便在他身上揉着,直揉得他全身都暖了,心也暖了,还有温润的桃花香钻进他口中,似是喂他喝了药……
他微微抿了抿唇,口中有醒酒汤的味道,唇边似是还有温软的触感,身边也还有幽淡的桃花香……
他轻轻的深吸一口气,似有若无的弯了嘴角,若是能长眠于这样的梦中,该有多好,可惜一声又一声的鹤啼,让他不得不从这场美好中走出……

听了万万年的鹤啼,还是第一次觉得太吵。

他缓缓的睁开眼,桃花香依旧在,手指似是有些重,微微动了动指尖,触到一抹柔滑……
他微蹙了下眉,慢慢偏过头,心头一滞,他的小十七趴在床边,睡在他的手上……
他怔怔的看着她,连呼吸都屏住了,是梦还未醒么?

白浅突然惊醒,抬头便见师父正看着她,她微微怔了一瞬,猛地起身扑进他怀中,一下子哭出了声,哭得似个被遗弃的小娃娃,伤心极了,“师父……你终于醒了……”

他垂眼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一手覆在她背上轻轻拍着,终于有些回神,昨日折颜同白真将醉酒的她交与他,他照顾她喝了醒酒汤便去了酒窖,后来便醉了……
他抬眸瞥一眼周身,是他的卧房,是她送他回来的么?她一直守着他?目光扫到素白的衣袖,有些微微出神,寝衣,昨夜的梦……

她抽噎着哭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忙不迭的伸手摸上师父的额头,又握上师父的手,抖着嗓子急切的问,“师父~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微蹙了下眉,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慢慢的抹去泪水,心底隐有猜测……

她透过水雾濛濛定定的看着师父,对望了半刻才恍然想起什么,紧忙补上一句,“师父昨夜喝醉了,现下可有头疼?”倾身去扶师父起身,“十七扶您起来靠会儿~”

他浅浅的弯着嘴角应了声“好”,随着她的力道撑起身子,心底无声的叹息,看她这幅模样,应是知晓他的伤了。

她红着眼圈强忍着泪,扶着师父靠坐在床头,又拿枕头垫在他身后,师父既是不想让她知晓,她便装作不知好了……

她倾身往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还嫌不够,又随手幻出一方软枕垫在他背后,还细心的将压在枕缝里的长发一点点的撩出来理顺。

她离他有些太近,近得几乎贴在他怀里,贴在他脸颊边,温热的桃花香轻轻吐在他耳畔,让他恍然想起昨日那个猝不及防的触碰,还有昨夜的梦……
他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细腻肌肤,灵台里似有什么一闪而逝,不觉轻蹙了下眉,不经意的问,“昨夜……”

她蓦然一僵,腾地一下红了脸,陡然想起一桩大事,昨夜只顾着担心师父的身子,竟是忘了再抹去记忆!现下师父这样问,可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昨夜他烧的厉害也醉的厉害,竟也知晓她做了什么么?明明她喂他喝醒酒汤的时候他一点都喝不进去的,师父他,可知晓她那般喂了他?可晓得她帮他用酒搓身子?

她不安的皱着眉头咬着唇,紧张的都要出汗了,正为难着是该直接与师父认错,还是该如何蒙混过去,老凤凰那似笑非笑的语调打破了让她焦灼无措的寂静。

“这不是好好的么?”

从门口这个角度望过去,墨渊靠坐在床头,白家小五就趴在墨渊怀里,怎么看着怎么像两人正抱在一处,且墨渊披散着头发,一身素白寝衣,怀里再趴着个白家小五,便又看着着实暧昧……

两位上神对了对眼色,白真便往屋里迈了一步,以免后头跟着的那位看不清里头的形容。

曾经墨渊要醒来那时,白真还担心夜华会因墨渊与小五闹别扭,可如今他这心境便全变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且小五为墨渊剜心取血一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夜华若是要与小五双宿双栖,便必须得接受此事。
昨夜他同阿爹阿娘商议小五这事时,阿爹阿娘的意思也是,纵然夜华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但九重天却并非是个好归宿,当初若不是觉得夜华有可能是墨渊,阿爹也不会再为小五定下这桩婚事,他们白家一家子上神根本不屑于什么联姻,更不会拿他们一家的心尖子去联姻。
倘若小五当真认准了夜华,那此事便也罢了,但倘若小五对夜华是懵懵懂懂,那此事便得从长计议。
今早他同老凤凰方出了狐狸洞便撞见了本该在九重天醉着的夜华,他本是不欲让夜华知晓小五身在何处,可老凤凰却与他挤眉弄眼的说什么带上夜华也未必是坏事,如今看来,这老凤凰八成就是只披了凤凰毛的老狐狸~

本该睡上十日十夜的夜华君是被药王一连喂了十颗醒酒丹喂醒的,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01 14:36:00 +0800 CST  
本该睡上十日十夜的夜华君是被药王一连喂了十颗醒酒丹喂醒的,白真没有让开那一步时他便看清了里头,一路往昆仑虚来时他便心中不安,如今更是心中凄然,浅浅为何会在昆仑虚?眼下又为何会在墨渊房中,往日里这个时辰她都还在睡着的……

僵着身子眼看要变成红狐狸的白浅上神头一回觉着老凤凰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悦耳动听,慌忙的朝老凤凰迎过去,拽着粉袖子往师父床边拖,想起师父的伤势便又忍不住鼻子泛酸,闷闷的埋怨道,“你怎么才过来,快点给我师父看看……”话语顿了一顿,怕惹师父生疑,皱着眉又补了一句,“师父昨夜喝醉了。”

折颜甩着袖子撩袍落座,眉梢挑了老高,兴味的瞧着自家兄弟,极是浮夸的重复了一嗓子,“你喝醉了?从不饮酒的战神墨渊竟然喝醉了?!”

白浅蓦地一噎,恍然觉出不妥,师父是堂堂战神,怎能醉了呢!她不悦的狠狠睨了老凤凰一眼,恨恨的嘟囔,“找你是来诊脉的,怎的如此话多!”

折颜又落了个埋怨也不恼,乐呵呵的撩着袖袍,看似在与墨渊诉苦,也不知是要说与谁听,“瞧瞧这没大没小的,我一大早的赶过来还要落着埋怨,这小丫头心里就只知道装着你这个师父~”指尖搭上墨渊腕间,不禁眉心一跳,猛地抬眼看向墨渊,“为何……”后话未出,墨渊的眼色已递了过来,他蹙着眉将疑问咽回肚子里,指尖又加了一分力道,本不该伤至如此,为何……可是昨日他们将小五交与他后发生了什么?

白浅看着老凤凰不说话,面色还越发的凝重,心中便更是焦急,忍不住的问,“我师父身子如何?伤……可有伤到?”忽地想起什么又补道,“昨夜师父还发热了,可要紧?”

折颜眉眼未抬,依旧轻蹙着眉,“可给他服过药?”

白浅摇摇头,一脸不安的盯着老凤凰,“没有,师父……”想说师父的身子太虚弱又急急改了口,“醉了,我怕醉酒服药太伤身。”

折颜点点头,也亏得她没给墨渊再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恍然想到什么,幽幽的抬头看向白家小五,“那他是如何退热的?”

白浅一僵,垂在身侧的爪子不自觉的蜷紧,不争气的红了脸……

墨渊微蹙了下眉,看着她这般反应,便更是确定昨夜……并非只是一场梦,一时心底百味交杂,垂眸道,“我稍作调息便退热了。”

从不说谎的战神第一次说谎,便是为了他的小十七……

白浅猛地抬起头看向师父,师父正垂眼看着手腕,神色看不出半点异样……
她怔怔的眨眨眼,不禁悄悄的松了口气,看来师父是不记得昨夜的事,如此便最好了,昨夜他醉得那般厉害又发热,她也觉着他应是不会记得的~

夜华自墨渊身上收回目光,沉眉看向白浅,隐在袖袍紧握的拳失了血色,退热?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羞怯的模样……

折颜瞥了一眼白家小五,再瞥一眼自家兄弟,了然的挑了下眉,还配合着点了点头,看来这俩人昨儿还真是发生了点什么~
他慢悠悠的撤开手,虽墨渊这伤重得让人心惊,当着白家小五的面却也只敢道一句,“不打紧,回头我去炼上些丹药,服下便没事了~”

白浅的眉头皱得更深,心道这老凤凰真当她是如此好糊弄的么?!她暗暗的叹了一叹,心知现下也问不出什么,且还要装作不知师父的伤势,便也只好待私下里再找折颜问个清楚。
她忧心的看向师父,师父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柔滑乌黑的发丝垂落在颈侧,衬得棱角分明的容颜更是清减,她心头忽地似被小刀子划了一下,不自觉的蜷了手指,转回身去窗边的铜镜前取上梳子,再回到师父床边,拽开碍事的老凤凰,倾身去与师父束发。
因着师父坐着不动,她这般又离得有点远,够着有些吃力,于是便如昨夜为师父搓背心一般又跪到了床上,其实她本该是站在床头后与师父束发更方便,但床头后立着装被子的木柜她没地儿站,便也只能如现下这般形容与师父束发了,虽说着自前头与人束发她倒是没试过,但想来应该也是行得通的!
她又往师父身前跪行了一小步,伸着爪子去够师父的头发,师父却突然握上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推了推,她疑惑着一眨眼的功夫,如上好绸缎一般的墨发已变成了板板正正的发髻……

白家小五的这一番动作惊得折颜嘴角抽了几抽,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真也不比老凤凰好到哪里去,这,这是否也太过亲密了一些?

夜华面色越发阴沉,恍若整个人都裹了一层寒霜,偏头逸出一阵闷咳。

这一年来,白浅听到夜华的咳声便会止不住的内疚,慢慢的也对夜华的咳声格外留心,可今日因着担心师父的伤势,又因着没能为师父束发,且进门的二师兄动静有些大,她便没能留意到夜华的咳声。

长衫端着一盆清水进来,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01 14:38:00 +0800 CST  

楼主:墨染流年莫伤情

字数:290921

发表时间:2020-02-18 04: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19 03:01:15 +0800 CST

评论数:405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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