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平安扣

人生病的时候就容易脆弱,回贴吧看看自己的帖子,发现留言依然是关乎墨白。东凤的情愁已经被我用一篇文磨平了执念,现在回看,其实我放不下的是墨白。
告别现实生活里那个忙得连轴转的自己,此时此刻肆意写个短篇吧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4 22:46:00 +0800 CST  
手机码字不要介意格式,此坑也未必能平,一切随意
今天平安夜,也就取了个名字叫平安扣,所以我是有多随意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4 22:48:00 +0800 CST  
墨渊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十七劝诱加胁迫地带着子澜偷偷溜走,心里有了种不自在的感觉。他们大概又违抗师命下凡游玩去了。
墨渊承认今日他格外想惩治司音,却又不同于管制以往弟子违背昆仑墟规矩的威严。这是种什么感觉?墨渊努力思忖着,最终判断出来现在他更多地是生气。
生气?墨渊匪夷所思,自从告别热血轻狂的年纪,多少年来他都未曾再体验过生气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不妙。他努力分析这种情绪的来源,把方才的事过了一遍……
十七今日练功格外积极,提前结束了课业。嗯,这无可厚非。
十七在校场外等着子澜,这也没什么,他俩关系好也不是一两天了。
十七和子澜商议着什么事,子澜像是拒绝。这是人之常情,再贪玩也该是怕规矩。
十七又劝解一番,拉着子澜的胳膊,子澜才被拖走了。这的确不应该,但又不是头一遭,墨渊早习惯了。
到底心头萦绕着的不悦是什么?
墨渊的神色有些变了,拉着胳膊……
十七的手隔着拉着子澜的胳膊……
面对突如其来的答案,墨渊却不敢认了。
向来你缠着我胳膊靠在我身上,你双手垫着脸伏在我膝上,我习以为常,也就默认了你这些肢体动作只能对着……
墨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真正坏了规矩的那个人,是自己?
昔日东华帝君为了不让自己有软肋,从三生石上除了名。墨渊觉得那是一种在外规避的方式,而真正的规避在于内里,从心底就不会动男女之情。他做到了,至少过去数十万年里如此。
闭关,必须闭关,潜心修炼。墨渊当下立刻回了练功房,锁着门打坐。
墨渊又恨自己半天心绪烦乱不能进入状态,更恨这种时候两个徒弟偷摸摸溜回昆仑墟的舍区,自以为无人发现的那股子得意劲儿,他隔着厚厚的石壁都能听见他们的心语。
是该治治你们了。
白浅正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门口,一想不对啊,都平安回到昆仑墟了何必用这种姿态?于是挺直了腰杆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十七。”墨渊瞬间出现在她的房门口。
白浅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师父?!我……我哪都没去!”白浅又后悔自己多言,此地无银三百两。
墨渊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只沉着脸道:“今日有个招式你练得不好,随我再练。”
白浅狂跳的心稍微镇定了些,她问道:“师父来找我是为这事?”
墨渊一言不发迈进了她房间,白浅被师父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墨渊扼住她的手腕,用悉知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问你也知道有事?
白浅吓得不敢动,师父从来不会突然来找她练功,定是自己偷溜的事穿了帮才被师父以这种方式教育。她讨好地对师父哀求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
墨渊看着她,没有说话,转身朝门外走去,同时把十七跟着拽出了房间。
走廊上探个头偷听热闹的众师兄在墨渊走出十七房间的瞬间都缩回了脑袋,走廊上一片乒乒乓乓地关门声。
“子澜。”墨渊路过十六门前轻声念了他的名字。
子澜瑟缩着开门,跪地叩首:“弟子知错。”
白浅被师父紧抓着手腕感受着他强大的力道,他竟然一直未放手。子澜磕完头起身,看到师父面容肃穆地钳着十七,而白浅一脸焦灼害怕。子澜不敢多言,师父留下一句“闭门三日”,就拉着十七走了。
白浅踉跄几步才勉强跟上师父的速度,不禁抬眼望着他的背影,她觉得自己完全被掌控了。那一天被师父加训了多久她也记不清楚,也许潜意识里不愿想起。
众师兄倒是经常在日后提起此事,都唏嘘说从没见过这么辛苦的训练,师父只是沉默地看着,十七每练完一套剑法,师父就做个手势让她练下一套,直到十七累得站不直。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4 22:48:00 +0800 CST  
墨渊回到房里,有些懊丧。他尚未真正意识到自己今日对十七的严厉不过是无法宣泄的某种情绪,源自于他不能去尝试却又已实际萌发了的情感。他在这突如其来纷乱复杂的的一天里只能看清到这一层,就是方才情不自禁托起她下巴是一种的失控,这是他这两万年来做过的最危险的一件事。

当初他决战瑶光、直闯翼界都带着一种笃定,那些危险不过是身外之物,他定能带着弟子平安归来。可今晚就在这绝对安全的昆仑墟,他却感觉到有什么在坍塌,大有万劫不复的架势。
白浅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是否可以在酿成大错之前赶走她?他也确实有一刹那动了这个心。
但是……在他起她的脸看到她的泪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败阵了。
墨渊再次闭关一月,以求静心。为了进一步弥补自己的失控,他出关后对十七也疏远了许多。


且说白浅这厢战战兢兢地过了一个晚上,反复揣摩着师父奇怪的举动,总有种自己要被赶出昆仑墟的预感。她一晚没睡好,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师父彻底认错,态度一定要诚恳,言辞一定要真心。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白浅吃了个闭门羹,师父竟然闭关了。

白浅见不着师父的面,只能每日在结界外隔空禀报今日练功的情况。白浅连着十来天汇报都没有半点回音,也开始心灰意冷,自怨自艾起来。对着结界说自己天性就是贪玩,也许永远都改不了这性子,如果拖了昆仑墟的后腿,她只愿再见师父一面,当面磕个头就自觉离开。
师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白浅从每个时辰都来几趟变成了每日几趟,最后在自尊心的作祟下变成了每日来一趟,信息不足就从师兄那里打听师父出关没有。她始终没有继续拉长探望的间隔,每天拜一次师父是她的底线。

直到有天晚上再来拜见师父却发现结界已经打开,师父早已出关。白浅连忙问师兄师父的行踪,大师兄告诉她师父早上就出关了,先是看了看众弟子的剑法,又处理了些事项,才去了九重天议事。
白浅心里拔凉拔凉的,师父出来竟然没告诉她,检验剑法的时候轮到她今日当值打扫卫生,师父也不在乎没看到她的课业成果。白浅觉得自己在昆仑墟的路走到了尽头,师父对她已是不闻不问。
就这样又过了好些天,白浅只觉得师父待她大不如前。任凭她怎样厚着脸皮套近乎,师父都只是如常让她练功。甚至她粘着师父缠着胳膊的时候,他虽未训斥,却淡然退开一段抽回手。
白浅心就算再大,也还是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她觉得自己像在悬崖边上走着,位于留下和遣返的临界值,再范个错就会被师父赶出昆仑墟。

必须要拉进师徒情谊,白浅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冷淡,必须格外努力修复关系才好。她若无其事地端了一份食盒朝师父房里走去,门口却遇到令羽。
令羽看到白浅竟然拿着食盒,好奇中带着惊悚:“你端的是什么?”
“师父辛苦了一天,我亲自下厨做了一碗莲子汤。”白浅答道。
令羽瞪大了双眼:“你?下厨?!虽然师父现在对你严厉了些,你也不该这么报仇吧?”令羽打开食盒,果然一碗黑暗料理:“煮汤能把食材煮焦,你委实是个人才。”
白浅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是要一直搅的,发现锅底糊了的时候晚了点。不过没关系,我都把糊的挑走了。”
令羽说不出话来。
白浅也察觉到这样似乎对师父不敬,于是问道:“要不你吃了吧?”
“呃……虽然很想尝尝,但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令羽迅速走开了。
白浅心里不服气,有那么难吃么?她舀了一勺尝尝,竟然硌了牙。“幸亏没给师父吃。为什么糊了和没熟可以同时存在呢?”白浅嘟哝着走远了。
墨渊这才将目光从书卷上抽离,投向房门。他又垂下眼帘,这些日子,因为他内心的警惕,当真是苦了十七。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5 00:27:00 +0800 CST  
白浅快闷得长霉了。她越来越频繁地坐在山头往山下看,一番心驰神往后,又默默砸吧下嘴,回到研学斋去读兵书。
她这些日子一改习性,做什么事都中规中矩,让众师兄刮门相看。到底还是师父厉害,管教了一次便已成效显著。
墨渊心里却不完全认同,不知怎么,他隐隐为十七收敛了性子感到遗憾。他觉得自己的疏远并没有换来内心的平静,反倒在这种刻意之间多了几分烦乱。他这些天好几次都看到十七对着山下发呆的背影。十七在他闭关时说的话不无道理,她本性如此。他一万多年里也一直纵着她,从未想过给她套上枷锁。昆仑墟戒律森严,十七的到来像一股清流,让墨渊觉得该在规矩和自由之间找一个平衡点。

白浅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碗只在师父门外转了一圈没让师父吃上一口(幸亏没吃到)的莲子汤起了神奇的效果。第二天师父突然集结所有弟子,宣称昆仑墟弟子应当体察民情,就拿一柱香的功夫当体验课,全体下凡,大家分作两三人的组合自由行动。
白浅和众师兄一样鞠躬领命,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师父说出来的。她在师父发言完毕后欢呼雀跃起来,却发现师兄们都只敢在心里窃喜,唯独她一人欢脱忘形。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干咳了两声道:“啊……嗯……我只是想到能和师父一起下山就高兴。”
“你们去就好。”墨渊说。
什么?师父不去?白浅心里盘算一下,以她现在岌岌可危的地位,这下凡要是再出了什么状况,回来可不好交差。不如抓着师父一起去,万一师父在场还出了什么情况,也不能全怪她一人。再说了,师父虽然最近对她加罚,却始终未说明原因,她也未曾承认具体事由。没准真是因为她有个招式没练好呢?

白浅有了底气,嬉笑着凑到墨渊坐下,趴在他膝头道:“师父一起去嘛~十七学艺不精,凡间我也没去过不知有些什么东西,万一有很厉害的妖魔鬼怪怎么办?只有跟着师父十七才安心。”
子澜抬头看了看十七,你这撒谎不眨眼的技术是哪来的?
墨渊看着十七,他目光像是在对她的灵魂发起拷问。
叠风心想,十七两万年了撒谎水平还如此低下,也都怪师父一直纵容着装不知情。
白浅愈发笑眯了眼,一脸诚恳和无辜。
墨渊叹了口气:“子澜,你也跟着为师。”
于是大家散去,各自准备。


子澜觉得被十七坑了,竟然要跟着师父一起下凡,一点也不自在。出发前子澜出了个主意:“三个男人走在一起可能有些怪,要不你化妆成一个丫鬟,我装作一个侍从,跟着老爷如何?”
白浅心下慌乱道:“可……可我是个男人啊。”
墨渊闻言,淡然看着她。这让白浅更是紧张。偏偏这时子澜补刀:“弟子中就你最细皮嫩肉,装成女的正合适。”
白浅还要反驳,墨渊却开口了:“去换装吧。”
白浅哪能拗得过师父,只得施法换了女装。再出现在师徒二人面前时,两人都看愣了。
子澜道:“啧啧,太像了,你本来就是个女的吧?”
白浅窘迫道:“你才是女的!要不我和你换装,你肯定更像!”
墨渊好不容易从白浅身上抽离了目光,看着山门道:“走了。”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5 09:24:00 +0800 CST  
墨渊作为一方战神是不能轻易下凡的,他觉得该一个人静静,于是想把弟子全打发走,顺便了了十七的心愿。
可十七的邀约却勾出了被他压在心底的愿望,他发现自己其实是渴望和她同去。但只有孤男寡女绝对不行,这才搭上了子澜。
可怜的子澜一看师父这架势便以为是无言地训戒他俩私自下凡,师父要带他们走一遭正道。于是子澜提心吊胆,加上做贼心虚,到了凡间走在集市上,尽量拉开和师父的距离。谁知十七也采取了和子澜一致的步调,于是师父几乎落了单,不过因为两徒弟不敢做得太明显才时不时跟上来追紧一段。墨渊对此佯作不知。

两徒弟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现象,街上不少女子见到师父后都像失了魂,有的搔首弄姿,有的形容酥倒,甚至几乎窒息晕厥。两人的八卦本性便暴露出来,司音问子澜除了瑶光一事外可曾听过师父什么别的情事?子澜只说他俩同一天拜师知道得一样多。于是两人肆无忌惮地展开了对师父情史的各种设想并积极探讨起来,最终司音的观点是世间没有配得上师父的女人,子澜随口接了句“一定得是女人吗?”
司音错愕:“你的意思是,师父喜欢男人?!”
子澜连忙说:“我什么都没说过。要不你去问师父他喜欢男人还是女……”
子澜戛然而止,因为他这才看到师父不知何时开始站定等着他俩了,而他们已经走到了师父面前。
白浅和子澜犹如惊弓之鸟,不知怎么解释这一切。
墨渊面无表情地对他们说:“为何不猜我喜欢不男不女的?”说完师父继续往前走了。

两徒弟惊讶得合不拢嘴,看着师父走远了。好半天子澜才道:“我懂了!不男不女……说的不就是你吗?难怪师父那么宠你。”
白浅怒了:“你才不男不女!”
子澜笑到:“你看今天这身装扮虽然很像女的,可是你好歹也在胸口垫点货啊,这一马平川的……师父要真喜欢你,那得多将就啊?”
司音遭受了暴击,她最自卑的便是没有遗传母亲的好身材,也许只是因为尚且年幼?但她又不能再说什么,只好心底淌血地承认第一次装女人经验不足,忘记垫胸了。

然而司音还是吸引了男人的目光。这也是墨渊意料之中的事。当子澜提出十七穿女装的时候,墨渊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没见过白浅穿女装的样子。但当白浅换好衣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白浅不再是刚上山的那只幼狐,两万年的时光她已出落成了一个少女,隐隐透着女人味。墨渊突然不愿她这副模样被别的人看到,奈何成命以下,只能如此了。
所以尽管他走在前面,但真有调戏白浅的人出现时,他瞬间就回到了徒儿身边,将他们护在身后。
那人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白浅刚被摸了脸,子澜尚未反应过来,师父就已赶到,用扇子一推,将那人震出二三十步远。
墨渊一跃追到那位公子面前,威严地看着他。
公子不服气,起身要还手,家仆却替他求饶道:“我家公子也不是有心的,只是走路不慎冲撞了令媛,还望这位爷高抬贵手。”
墨渊一听到令媛一词,芒刺在心,他这才意识到从年龄上讲,他足以做她的父亲。
白浅和子澜这时候赶到了,白浅抓着师父的胳膊摇晃道:“老爷,为了我这样可不值当。这次出行要低调啊……”
“老爷?原来是爱妾。”那公子打不过便嘲笑道:“可是她看起来更喜欢身边的年轻公子,不然何至于走在一起。”
“少爷你就少说两句吧!”家仆一边拦着公子一边对墨渊低头哈腰道歉,然后拉着公子灰溜溜走了。那公子还喊着“你等着,我会再来找你的”

徒弟俩没听到前面的对话,只听得后半段。九尾狐素来一夫一妻,白浅问:“什么是爱妾?”
子澜道:“无知之人的混话何必在意。”
墨渊紧锁着眉。

点拨就是在不经意间到来的,他刚下意识地通过这次出行放纵了自己的心绪,便在半路被旁观者残酷地点明了真相。他们的年龄差一直都在,只是他未曾朝那方向投去一瞥。的确,和十七般配的应该是子澜这年纪的人啊……

他和她只应该是师徒。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5 15:42:00 +0800 CST  
徒弟俩都察觉到师父似乎心情不好,本想低调却摊上了事,换了谁都会郁闷。子澜看到路边的小玩意,就想买一个逗师父开心。白浅则挽着手对师父一路唠叨个没完,她对被人揩油的事完全不在意,也因为没听懂爱妾一词更不会有什么烦恼。可她怎么逗师父也似乎无效。白浅心里急了,要是师父体验不佳从此不给他们下凡怎么办?这里人多繁杂,不如带师父去郊外看风景散散心。至于子澜嘛,他也很熟路,应该能猜到他俩的去处。

于是子澜买完发现师父和十七不见了。

墨渊心头很沉,也就默许了白浅去哪都行。
谁知快出城门的时候,突然就在翁城里被上千府兵包围。方才那个落魄而逃的公子骑着马冒出来,趾高气扬地看着他们,对府兵下令只抓那个女的,杀了她丈夫。
白浅这下听明白了,她和师父被误会了。她刚要解释,但师父竟然直接开打了。

墨渊确实很郁闷,而且凡界不能用仙法,他的武功好久没用处,正好有人练练手,何乐不为。

子澜往可能的方向赶,就听见了远处打斗的声音。他碰巧看到叠风也在往那个方向张望,只是不认得路不知怎么过去。子澜急匆匆跑到大师兄面前,叠风料定是司音又惹事了,不等子澜开口便说:“小十七纵闯再大的祸,有师父稳着,你何至于急成这样。”
子澜上气不接下气:“不、这次是师父、打架了……”
叠风愣了一下,立刻让子澜去找其它师兄,自己先赶过去看看。子澜简单指了条路,叠风才没怎么绕弯子。

待叠风赶到翁城,只见满地都是四仰八叉的伤兵,密密麻麻的几圈士兵围着什么人不敢靠近。包围圈中心,师父揽着司音的腰,双眼镇定地看着众人,连架势都懒得摆。
叠风看到外围先是震惊,看到中心两人的时候大骇不止,那画面竟然像师父带着自己的女人在人群中漫步。叠风眨眨眼,可能是头一次见司音穿女装带来的误解吧。

叠风一路踩着众人头顶跃进包围圈,师父将司音交给他:“她打斗中崴了脚,你带她走,这里交给我。”
“师父,用仙法吧~”十七恳求到。
叠风不敢附和,天界明律下凡不得用仙法,可用武力打斗,这么多人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就这么打,为师很享受。”墨渊道。
叠风和司音面面相觑,不知师父有这么独特的喜好,只好努力打出一条路来。
好在子澜很快带着众弟子赶到,士兵一看全是以一敌百的人,纷纷弃甲而逃。

墨渊这才从叠风手里接过十七。白浅心里哀叹着这下完蛋了,以后就彻底告别凡界了。却听师父若无其事地搂着她,开始一个个点评弟子方才打斗的招式,最后还总结了一句“这次高手不多,可惜了”。
众弟子石化,谁也不敢吭声。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5 15:49:00 +0800 CST  
“荒唐!荒唐至极!堂堂战神带着全体昆仑墟弟子下凡打群架?!”天君在内殿闻得此事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但他迅速平稳了情绪,从内殿走到议事厅对着前来请罪的墨渊上神和颜悦色地攀谈起来。
墨渊的郁闷通过在凡间打架已经释放不少,回到天界早已心绪平和,主动揽了所有责任。
向来不爱理闲事的东华帝君也坐在一旁撩着一根不知从哪拔来的仙草,听懂来龙去脉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墨渊。
最后商谈的结论是墨渊想创新教学方法的初衷是好的,但操作上对不可控因素没有妥善处理,然而墨渊主动提出闭门思过天君也不好驳回,便按议定的事项走下去吧。

墨渊打算从九重天回昆仑墟,却被帝君截胡硬请到了太晨宫。东华帝君和墨渊相识已久,料定此事定有隐情,便对墨渊道:“方才天君面前不好问,该不会又跟你那个十七弟子有关?”
墨渊不语,算是默认。
帝君不知司音的真实身份,着实不能理解稳重的墨渊为何在遇到这只野狐狸之后接连作出异常举动,遂问道:“好像上次就是他抄近路走翼界,累得你单枪匹马闯进大紫明宫救他?哎,四海八荒哪个神仙没事会走翼界?你这徒弟脑回路清奇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一个调调?”
墨渊喝了一口茶,道:“她的侄女出生,迫切想见也是人之常情。”
东华帝君不屑:“左右不过是只小狐狸,早见晚见有何区别。”
那时的东华帝君全然不知自己这句欠抽的话有天会报到自己的身上,当然,这是后话。
墨渊想说帝君没有亲人所以不能理解这种亲情,但这话太伤人,他只得说道:“也许有天你和某只狐狸有了瓜葛,便能理解十七的举动。”
帝君身子向墨渊前倾,探询道:“看样子,你已经和某只狐狸有了瓜葛?”
墨渊料到帝君会问这类问题,泰然答道:“正是,从她进山门的那一刻便有了瓜葛。我疼徒弟是应该的。”
帝君见墨渊答得堂堂正正,反而没了歪心。一想也是,昆仑墟只收男弟子,他了解墨渊绝对不喜欢男人。帝君只再劝了句“再疼也该有个度,越界了也不是好事。”
墨渊垂下了眼帘。


师父闭关,金莲委托给了司音照顾。司音郁闷不已,总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错,可受罚的却是师父。师父虽说是闭关,但众人都知道他是替弟子领了罚。她守在师父门外内疚,却又说不出原由,只好无聊地趴在池边发呆,用手指一会儿把金莲往左戳,一会又往右戳,金莲就在水面来回飘浮。
子澜路过看到此情此景吓得立刻制止司音,称这是师父悉心呵护之物怎可这样对待。司音心情不好正愁无处发泄,顶撞道:“不就是一朵莲花吗,有了点金光就了不起?就跟你早半刻钟进山门拜师就能教训我了一样。”接着二人你来我往几句,子澜吵不过司音,气头上只好道:“师父不在,你越发无法无天了!就盼着这金莲投胎收了你,让你还债!”
司音才不相信一朵莲花还能兴什么风浪?她故意当着子澜的面拽着一瓣花瓣拖着金莲在水里游走,嘴里念叨着:“有本事来呀来呀,我等着呢~”子澜气得掉头去找大师兄。最后司音被叠风罚打扫三个月的房舍,并且在师父出关前不得再碰金莲。司音反倒觉得挨罚了才好受些,她着实无法在师父禁足的时候好好生活。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5 19:59:00 +0800 CST  
墨渊在闭关时算出有一场大战,紧急提前出关告知众人,并筹谋部署方案。但有些事他选择了一人承受压力,比如其实他同时也算出战死的有弟子也有女仙,但他无法确认是谁,也无法确认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故而他部署方案里没有将白浅排在一线。另外还有一件事压在心头,就是他推算自己的运数,局势却极其暧昧不清。墨渊心想也许推运之人本来就不能测自己的命运才会有这结果,但也不能完全放心。

白浅特意跑来向师父请命出战,师父借口她崴伤了脚拒绝,这一次白浅执意不肯屈从,师父也知道她的性子,没准自己就跑到战场上去。堵不如疏,墨渊明面上答应了白浅,暗地里差人送信给青丘,一旦战役打响,立即派人上战场接走白浅。但即便如此,他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大战前夜,墨渊心中为即将逝去的弟子不安,默默承受这种忧惧与疼惜。他召集全员再次演习方案,慎重地交代每一个注意事项,并眷恋地将每位弟子都扫了一遍,像是要刻在脑海里。散会后,墨渊以金莲为由,单独留下十七。
众师兄带着同情的眼光路过十七,走远了。

房间只剩下师徒二人,和窒息一般的沉默。十七鬓角隐隐渗出汗来,不料师父只是说金莲对师父意义非凡,希望她能善待它。
十七狐疑地听着,师父竟然一句重话都没有?她抬头就迎上师父深邃的目光。墨渊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这让白浅很是窘迫。

凡间一行墨渊看清了自己其实早已被两种感情纠缠着,新生成的爱意已成气候,无法再扼杀。现在面临着失去弟子的可能性,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失去她。十七那次对金莲确实任性了些,但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平日里她对金莲的悉心呵护他都看在眼里。这次不过是找个合理的说辞,留她单独约谈。

墨渊怕再不挑明这层情感就迟了,可惜十七尚且年幼,又没有心理准备,今晚并不是个好时机。万一失去的不是十七,这样做会吓到她,那么墨渊很可能失去现在已经拥有的亲密。并且,抛开师徒身份不说,墨渊也对自己的年龄缺乏自信。
墨渊十分无奈,内心也在摇摆不定。但推运的预言让他背水一战。

墨渊试探地说:“为师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凡间被千军万马包围的那刻。”他没有明言,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她的丈夫,这误解令他满意。十七并没有细想,否则她就会发现那一战名义是争夺女人,而师父欣然开战保护她。
白浅道:“知道的呢,师父凡间就说了喜欢这样打。”
她果然不懂,墨渊追加道:“不全是因为这个。也许,你该重新看待周围人对你的……”
此刻,白浅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响了一声。白浅尴尬地说:“要开战了拼命练剑,晚饭都没吃……”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6 10:20:00 +0800 CST  
墨渊叹了口气,让她坐到榻上,将食碟推与她,又斟了杯茶给她。
白浅边吃边问:“师父刚刚说到哪了?要重新看待什么?”
墨渊只是看着她道:“先吃吧,吃完再说。”
于是白浅敞开了肚皮吃起来,又问道:“喝茶没劲,有酒吗?”
墨渊心道你还真不见外,但还是打开壁柜拎出一罐桃花醉:“明日开战,少喝点。”他也坐到榻上,把桃花醉放在两人中间的案几上。

白浅却从案几一边跑到了师父身边,挽着师父胳膊说酒要一起喝才好。言毕用牙拔掉酒塞,递到墨渊嘴边。墨渊迟疑片刻,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白浅便接着放到自己嘴边喝起来。

墨渊亲眼看着她的唇复上自己喝过的痕迹,问道:“你平日都这么与人共饮?”
白浅歪着头看师父:“平时都有酒杯啊。这次不是师父没拿么,将就下。”白浅又递给墨渊喝,但师父没喝,只是盯着她看。
白浅觉得有些奇怪,师父是介意自己喝过吗?便自责地问道:“要不……把茶倒了,用茶杯喝?”

墨渊从白浅手里接过桃花醉,却放到了案几上。白浅正疑惑,就被师父紧紧搂在怀里,他的唇复上自己的唇。
墨渊知道自己冲动了,但当他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时便再也不愿分开。他轻轻翘开了白浅的齿,灵活的舌与她纠缠在一起。
白浅懵了,师父这是在做什么?她想不明白,但她真的快窒息了。
墨渊意识到白浅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白浅迷茫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墨渊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青丘虽然民风开放,那也只是源于允许自由恋爱,至于恋爱后有些什么具体操作,狐族仍是羞涩隐秘的。以至于白浅对男女之情的认知还停留在言辞表达的层面,毕竟她只见过热辣辣的情歌对唱、情绵绵的书信往来。
墨渊疑惑片刻才震惊地意识到,他以为十七和离镜那段感情已经有所铺垫,没想到徒儿愚钝至斯,居然仍是门外汉。又觉翼族徒担了虚名,皇子竟连这个胆都没有。
墨渊被这一意外发现打乱了计划,白浅比他想象得还单纯,她心理上仍是个孩子。墨渊也逐渐理智起来,明白自己太过跃进。他看着无辜的白浅,决定还是再缓缓,于是谎称这是一种招数,名为夺心术。
白浅摸摸自己的心口,心还在跳动,道:“貌似没有夺成功,我的心还在呀。”
墨渊失落地答道:“的确,我还没得到。时机不对。”
白浅好奇地问:“要什么样的时机呢?这个招明天上战场能用上吗?”
墨渊警惕地说:“绝对不行。为师只授予了你,不能对别人提起,更不得外传。”
白浅会意,师父不是头一回私授法术,封印之术便只传给了她一人。
白浅怅然道:“又是一个学了没机会用的法术啊。”她忽然翻坐在师父身上搂紧了他。
墨渊错愕地问:“你要干什么?”
“练习啊~”白浅答道,边尝试边从唇边挤出话音:“是这样吗?”又换了个角度接着问:“还是这样?”

墨渊受不了这种热烈,再这么下去就大火烧山。于是当机立断推开白浅道:“今日到此为止。”
白浅勉强站稳了,委屈巴巴地说:“也是时机不对吗?那什么样才是对的时机呢?”
墨渊凝视着白浅回答道:“等你再长大些。”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6 10:25:00 +0800 CST  
墨渊命白浅回房去休息,白浅退下是路过书桌,看到笔墨纸砚突然灵机一动:“大战在即,我临走前送一份小礼物给师父吧。”说着便铺开纸,提笔写字。
墨渊缓缓踱到案前,见她已经写了一个“平”字。猜到了她的心思,走到她身后一手握着她写字的手在她耳旁道:“跟着我。”
白浅于是随着师父的笔法,写下一个苍劲有力的“安”字。作品完成后,白浅回头对师父甜甜一笑,从墨渊手里挣脱,拎起书作轻轻吹干,折好后塞在师父袖子里,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墨渊掏出那张纸,端详许久,才仔细折好,塞进了心口贴身衣物里。

墨渊想起老友的劝诫,明白越界是种危险的事,在他这个位置上犯错误很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这也是他没有狠下心来先下手为强的原因。墨渊平稳的心绪,认真考虑明天的战事。已经演练过多次,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墨渊多么希望自己的推运出了差错,可以规避生离死别。

可惜墨渊那时哪能猜到太晨宫那棵千年铁树后面如何食言打脸,如果他能预知,绝对会穿越回去揍那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东华帝君。因为他的余生,几乎都在后悔自己最后那晚的仁慈。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第二天谈何平安。
因玄女出卖,阵法泄露,若水一战极其惨烈。天族情势危急。墨渊克制着自己的焦急,危难之间迅速决断,最终瑶光上神死战,给了大局一个喘息之机。
青丘上神如约而至,这次来的是白真,墨渊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一丝。然而司音死活不肯离开战场,墨渊也顾不上儿女情长,只得放下对她的担忧,专心操持大局。
令羽战亡,墨渊像是心中被捅了一刀。他知道再拖下去死伤会更多,原来算不出的运数是自我牺牲。他决定去封印擎苍。在跃入红莲业火之前的一刹,他回首,向最放不下的那人道:“等我。”

这一声“等我”,让司音着了魔。明明一起写的平安,怎会阴阳两隔?她不相信师父就这样撒手离去,但众师兄都劝她接受现实。最后在一个伤心之夜,她带着师父的仙身消失在仙界。

东华帝君听闻墨渊战死,震惊万分,只觉心口痛。又听说司音抱着墨渊仙身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在场无人不动容。然而他多年之后才能理解司音的那种绝望。他没见过司音,也素来不喜他,因为这个野狐狸让自己的老友接二连三地出现意外。但听闻司音如此为墨渊悲伤后,对他的嫌恶也就烟消云散。当然,他也无法预料这个司音坑的不仅仅是墨渊,更是坑惨了他。七万年后司音在当初被帝君嗤之以鼻的那只小狐狸背脚上绑了和铃铛,从此拉开了东华帝君的红尘苦旅。

就这么过了七万年,再强烈的恩怨都被时间冲淡。
唯有爱不会熄灭。
白浅在炎华洞七万年来都用心头血滋养着师父仙身,青丘也为此惊惧了七万年,既怕墨渊被人发现,又怕白浅身子吃不消。
狐帝等了几万年也没等到墨渊复生,最终决定再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还是把白浅嫁人了转移注意力吧。
谁知刚从天庭谈好与太子夜华的婚约,白浅人就不见了。

东华帝君被铃铛召唤到昆仑墟,见到了小狐狸,并从她天真的言辞里有了一个推测,东皇钟七万年后的异动,是被墨渊当年的爱徒司音给封印了。他终于明白了墨渊的话,墨渊承认和一直狐狸有瓜葛……
墨渊的那只狐狸,正是青丘白浅。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6 11:48:00 +0800 CST  
写到这里就不敢写下去了,一直套着原剧的剧情加料,可是开坑了才发现吧里是不能拆墨白的。然后我本意是写阴错阳差的。。。(好怕被群殴)
咳咳,如果要圆墨白,就要从现在开始跟电视剧分道扬镳了。不然接下来夜华出场闹出个凡间成婚折腾出个团子之后让我圆墨白,伦理上我真下不去手。
半路要改思路,不知怎么写了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6 11:53:00 +0800 CST  
每当卡壳就爱来个【小剧场】

东华到桃林找折颜要酒,发现墨渊已经在那里喝。两人闷头喝了半天,终于敞开心扉。
墨渊:我单身几十万年,就没想过有天会动心。
东华:我也是。
墨渊:结果我爱上一只狐狸。
东华:我也是。
墨渊:狐狸三生石上旁边的名字不是我。
东华:我那只也是。
墨渊:我不知道三生石上自己名字旁边是谁。
东华:我三生石上没有名字。
墨渊:终于知道有人比我惨,好受多了。
东怼怼何曾输过:我那只狐狸没嫁人没孩子。
墨渊暴走,和东华打了起来。
折颜赶来拉开两人:几十万岁的人了还打架?
墨渊:我认识狐狸是因为折颜。
东华:狐狸认识我就搬出折颜。
喝醉的两人对视一眼,折颜冷汗直冒。

第二日仙界头条:震惊!老凤凰惨遭不明凶手暴打,毛都不剩!

墨渊放下最新通告,问东华:是你吗?
东华:不是。是你吗?
墨渊:不是。
东华:是他自己摔哪了吧。
墨渊:嗯,桃林地滑。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6 14:44:00 +0800 CST  
嗯,照这个架势我应该能写出个短篇来赶紧更完。
凡间夜华和素素那段我继续沿用,但就不要团子了,而且我也实在受不了夜华和素素在天庭那段素锦啊挖眼啊的狗血剧,所以掐了。
有了弃用就得发散思维去填补剧情,希望我圆得不算太烂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7 10:54:00 +0800 CST  
白浅被擎苍打落凡尘,失去一切记忆,在深山里靠摘果子为生,偶尔救济一下受伤的小动物,包括一条伤好了就消失的小黑蛇。对于小黑蛇的忘恩负义,白浅并没有特别在意,不过是她寻常日子中的一件小事。
但问题是小黑蛇在意。这条小黑蛇便是天族太子夜华,在白浅与墨渊归隐的时间里,金莲投胎到乐胥腹中,出生后日渐成长为一个俊朗少年。这次他执行任务受了伤才化作原形,在东华俊疾山被素素拾获,屈就了几日便赶回天界复命。但他再也不曾忘记凡间那个善良迷糊的姑娘。

夜华向三叔讨教了情事,偷偷施苦肉计重访白浅。没有过往的白浅像一尊泥坯,在夜华的宠爱下焕发生机。他给了她名字,也给了她爱与等待。可夜华心里却始终存着一份不安,那是背负在他身上的婚约。
夜华回到天庭找三叔商议,想退掉和青丘的婚约,却被散漫的三叔给了一记严正警告决不能再提此事。青丘不可能接受第二次退婚羞辱,他若提出恐怕会引起青丘的抗议,导致天界动荡。
夜华只得瞒着除了三叔外的所有人溜下凡,但因夜华希望功绩能成为他向长辈谈判婚约的资本,故而在军事政务上格外卖力,可这样却让素素常年孤单一人。

一天素素独自外出找果子,看到落叶中有东西在发光。她拨开叶子,像是什么宝石的碎片,足有两掌大小。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轻碰,碎片立刻起了反应,竟将素素吸入其中。素素来到一处不知是哪的地方,看到两个模糊的残缺不全的身影正在打斗,而且身影始终保持着一种半透明的感觉,并不真实。素素仔细分辨,发现其中一个是……夜华?她喊了声。两人发现竟然还有第三个人存在,顿时息战片刻。
“又是你?”黑色那个身影道:“既然来了,自然好好款待。”
素素只见一片火焰朝她扑来,吓软了腿。另一人抢先一步到她面前,抓紧她的手腕将她甩了出去:“十七,走!”
在她被甩出碎片的时候,那块碎片炸裂成了粉末。然而火焰还是烧到了她的身上。灼烧的疼痛让她前世的记忆突然复苏,她终于明白那是坠入凡尘的师父与擎苍同归于尽后的元魂碎片,师父的元魂果然还在……

夜华焦灼地找到素素的时候,就看见她身上带着黑色火焰从什么地方被甩了出来。夜华震惊无比……红莲业火?!
素素已经奄奄一息,弥留之际睁眼看到了夜华,以为是墨渊重生,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我一直在等你……”说罢,她便在火焰中化作一缕光束冲上了天界。

夜华惊呆了,素素竟然不是凡人?虽然失去了素素,但他知道她只是历劫归位了,他再也无需担忧娶一个凡人的阻力。四海八荒,任她在哪,他都要把她找出来!
夜华细想素素最后那句话,又生出一丝不确定。总觉得她像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她等的人是自己吗?


白浅满身伤痕地回到了桃林,折颜和白真发现了她,并惊讶地发现白浅的元魂里有极重的业火。两人揣测这是白浅飞升上神的劫难所致,于是面临着一个抉择,如果不除,业火封在白浅体内不知何时生出事端。如若除去,可能会一同抹掉此劫的全部记忆。两权相害取其轻,在折颜的调理下,白浅彻底复苏。
众人看她身子不太好,都不敢提婚约的事。于是她照旧躲在青丘不出门,每日去炎华洞看师父,这让狐帝忧心忡忡。但是白浅还是从人多嘴杂中得知了与太子的婚约,她向父亲坚决抗议,称照顾师父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事。狐帝见女儿态度如此决绝,寻思着要不要抽空再去趟天庭退婚,可事关政治联盟,必须审慎行事。

夜华不知从什么渠道听到了青丘也有可能退婚的风声,再次去找三叔商议能否提退婚的事。三叔改了态度,教导他这事谁主动提谁就得罪人,劝夜华再忍耐一下,等青丘先开口。夜华心想素素还没找到,不似当初那般急需退婚,也就认同了三叔的观点。

就这样又彼此耗了数百年,直到墨渊上神的元魂在西海大皇子叠庸体内被发现的消息传来,才终结了狐帝的担忧。不等他派遣,白浅早已出门向西海而行。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7 10:57:00 +0800 CST  
夜华找了素素几百年无果,正巧西海宴请的帖子送到眼前,他也权当散心一回。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他要找的人竟在坐在后花园石凳上教训小巴蛇。原来素素竟然是他抗拒已久的未婚妻白浅上神,夜华有些哭笑不得。他按捺住狂跳的心,终于等到她落单才出现在她面前。
素素见到他,震惊地站起了身子。
夜华向素素走去,素素也从惊讶变成了欣喜,亲昵地唤他:“师父!”

夜华心里咯噔一沉,她竟错认了他。他想起她在凡间的临终遗言,她果然在等的是别人。夜华早已知晓他与已故的墨渊上神长得很像,不是没怀疑过素素与墨渊有瓜葛。他回到天界也打听过,可墨渊的口碑是不近女色,除了瑶光上神便再也没查到任何信息。但这声师父却让夜华疑惑了,也许还有什么隐情没被挖掘出来?
白浅很快发现认错了人,脸上的热切退尽,取而代之的是美人脸上常见的冷淡表情。这一系列变化让夜华的心跟着凉了一截,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果然她问:“你是谁?”
夜华还没排除完隐忧,又添一份愁苦,被素素的问话钉在原地。神仙历劫归来忘掉劫难的事虽不常见,但总还是偶尔会有,没想到刚好素素着了道。夜华知道再提凡间的事也毫无意义,她肯定不记得。夜华心里暗想,他婚约在身还另有所爱,不知白浅会怎么看,不提前缘也好。他忍住内心的百感交集,只是简单回答道:“夜华。”

这两个字让白浅像被烫到一样几乎跳起来,当得知这个人便是与他有婚约的太子夜华时,白浅立刻寻了个由头开溜,连礼节都顾不上。
但夜华苦觅百年才重逢,怎会放手?他拦着她的路,白浅躲不掉,被他拽着一同入席。这次遭遇战是白浅输了,可接下来的日子白浅有了准备,变着法子地躲着夜华,夜华对此很是无奈,却控制不了自己,总是厚着脸皮缠着她。
白浅何曾遭受过如此猛烈的攻势,几乎缴械投降,可她心里却存在一个疑惑,终于在几天后忍不住问道:“我比你大了足足九万岁,又初识不久,你何至于对我这个老太婆感兴趣?”
夜华见白浅终于肯跟他深入交流,趁机答道:“其实我们相识已久。你我的良缘可以追溯到在凡间,就在东荒俊疾山。”
白浅惊讶地看着夜华,脸颊发红:“当真?”
夜华点头。
白浅哪敢面对太子不知哪冒出来的爱意,窘迫地找说辞:“是历劫吗?历劫的事做不得数的。”
夜华眼神一伤。她几乎是他的全部,而他却只是她渡劫的一段插曲。但夜华也明白不能逼得太紧,他还是要给浅浅一段适应的时间。于是接下来不再那般紧追不舍。

白真来看望白浅,见白浅发呆的模样,就笑她春心萌动。白真早已听说了夜华不顾是在西海做客就对白浅死缠烂打的事。白浅也挺不好意思的,夜华确实一表人才,她并不抵触。只是她是个慢热的性子,夜华这样澎湃的情感让她束手无策,反而只想躲避。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7 11:01:00 +0800 CST  
研读了一下吧规:
①墨白cp不拆,不拆,不拆,重要的事说三遍,必须是1v1。副cp任意,可以不遵循官配。
读完发现,已经踩了雷
好吧,我可能真的不太懂1v1具体怎么定义。。。然后我觉得夜墨白三角是非常好的冲突题材,有冲突才好看。毕竟我是在墨渊归位后看到团子来找白浅那副震惊表情时才开始真正心疼他的,之前昆仑墟宠十七倒没有多撩拨我的心。所以。。。我可能还是会写虐。。。能不能就像当年红军走黄泛区一样,途中各种泥泞坎坷,但革命最终还是取得了成功。。。
我在写另一篇东凤文的时候也收到过不少质疑和反对,这经历的好处就是我脸皮变厚了。我觉得我可能就算被踩被骂还是会按自己的思路写,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求吧里的管理员不要删我的帖,给个机会让我写下去好么。。。而且我是偷偷写文,发了就删底稿,没有备份的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7 11:34:00 +0800 CST  
白浅在过去的七万年里足不出户,和人打交道的阅历太少,渐长的只有年龄。所以她头一回被人这样胁迫的时候是有些懵的,怎么拍打夜华他都不撒手,只得由着夜华任性。
夜华扛着白浅回到自己房里,侍女一看这情景都识趣地退下。

夜华放下白浅,逼问她:“你和墨渊是什么关系?”他要亲口听她说。
白浅想着反正都已经被夜华撞见了自己的身份,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当年女扮男装到昆仑墟拜师,我就是司音。”
夜华胸口像是挨了重重一拳,素素到底是和墨渊有前缘,她的遗言原来是给了墨渊。夜华的心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割扯,问道:“那和西海有什么关系?和叠雍有什么关系?”
白浅将情况如实告知。夜华此刻才明白,她这些日子只是忍耐躲避他却不曾离开西海的真正原因,他原以为她只是害羞。他为了她抛开一切政务留在西海,从来没有这样放下身段追过谁,而在她那里,自己只是个碍事的人。夜华此刻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问道:“你就那么在乎墨渊?”
白浅:“是,救师父比我的命更要紧。”
一箭穿心。夜华声音颤抖着:“可你是我的妻。”
说起此事,白浅觉得该挑明了:“夜华,你看我比你大这么多,动作快点我孙子都有你这么大了。要不婚约的事,就算了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夜华:“算了?”他红了眼,把白浅推到墙壁上强行吻她,又进一步意欲占有她。

白浅傻愣着,她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夺心术不是那么简单。她从夜华的反应里隐约察觉到一种可能……这种招式关乎男女之情!
那么师父……
白浅觉得天旋地转,她被震惊慌乱害怕又甜蜜的思绪统摄,魂已经回到了七万年前的那一夜。所以尽管她人还在这里,却连夜华已经一路吻开了领口都没察觉。
夜华见到她胸口的时候愣了,那是一道道在同一位置反复割开又痊愈的疤。夜华登时明白,是白浅带走了墨渊的仙身并尝试用心头血救过师父。
夜华的泪再也忍不住,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逆天而行,还一次次承受剜心之痛。他含着泪看向白浅,却发现她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夜华知道,自己的吻已经重建了白浅对夺心术的认知。
但那又如何,墨渊早已不在,现在存在的,只有你我。夜华拽着白浅的手腕将她甩到榻上,压着她并捏着她得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不容辩驳地说:“浅浅,你必须明白,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白浅这才回过神来,夺心术刷新了她对男女之情的猜测,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白浅猛地意识到夜华要对她做的事极有可能是男女间更进一步的爱意。她用仙法击开夜华,拉紧了衣领落荒而逃。
夜华万万没想到白浅会动用仙法,她竟然如此不情愿?
但他只是看着白浅惊慌逃离的背影,没有追上去。墨渊的元魂么?他想。
只要一样东西在他手里,白浅迟早会回来找他。
夜华决定先回天庭一趟。

三叔喜气洋洋地来找夜华,告诉他青丘终于耐不住性子派了白奕上神来天庭试探口风,下一步就该狐帝亲自出面退婚了。夜华立刻让三叔想尽办法阻止青丘退婚。连宋愣了,不解其意,夜华却不解释,转而向三叔打听墨渊和司音的消息。连宋参与了若水一役,便将司音抱着墨渊尸身痛哭的事也一并详细描述出来。至于师徒二人的去处,三叔让夜华去问东华帝君,没准他可能知道。

不巧的是东华帝君也刚隐秘地历劫归来,心中伤痛难耐。夜华撞在这个档口咨询墨渊司音的事正好勾起了帝君的惆怅记忆,他说两人情投意合、双双归隐,深深地刺痛了夜华。
夜华终于明白,他已失掉所有先机,永远都等不到白浅的回心转意。回到紫宸殿,夜华取出结魄灯。莹莹烛火照着他眼里泪光闪烁,他下了一个狠辣的决心。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7 13:31:00 +0800 CST  
白浅躲回房里哭泣,这一切严重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师父一直是她毫无顾忌依赖的对象,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爹娘的依赖。而时至今日她才得知,师父对她却并不是那么简单。

白浅第一反应是恐慌,最信任的靠山崩塌,她有种孤苦无依的漂泊感,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遭受背叛的愤怒。接踵而来的感情是震惊,师父竟然会有男女之爱,他孑然一身了那么久,世人早已默认他没了七情六欲。紧跟着的感受是欣喜,在她心里世上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师父,可师父喜欢的偏偏是她,不论如何被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爱着都是一件幸事。最后也最强烈的感情是难过,她替师父的隐忍难过,也替师父那句等我难过。师父有太多没有说出口的话,而师父能否醒来都是未知数。
七万年后白浅才对大战前夜师父的心境窥得一二,生死当前他也曾勇敢地直面内心,却因自己当时太年幼而作罢。那时师父说等她长大些才是对的时机。白浅难过地想,自己已经长大甚至都不再年轻了,师父却没能睁开双目看她一眼。
那句没得到心一语成戳,任凭她后来怎么剜给了他,他都收不到。
白浅意识到,她对师父的依赖,可能早就是爱。白浅惊呆了,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立刻害怕地否认了这份感情。


叠风来敲白浅的门。白浅擦干泪才去开门。叠风自知不是来找白浅的好时候,但叠雍哼哼了几声似有醒了过来的迹象,不得不立刻告知白浅。白浅连忙赶到大皇子榻前用追魂术查看师父元魂,却在碰到师父元魂的时候闪过一段画面,就是她曾在一片红莲业火里被师父甩出过什么结界。
白浅猛地睁开眼,对叠风道:“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师父和擎苍一同被封印就意味着元魂也纠缠在一起,所以师父收集重组元魂困难重重,这才需要七万年。”
叠风听到这个观点很新颖,试问大皇子突然病势好转是否意味着师父已经彻底打败了擎苍?
白浅动容了:“真若如此,师父现在定是在重组元魂!师父要回来了!”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7 19:09:00 +0800 CST  
叠风也很激动,却保持着思考,推测师父花了七万年时间才彻底消灭擎苍元魂,此刻师父的元魂必然疲惫孱弱,情况估计不会很乐观。他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结魄灯。
白浅问:“什么结魄灯?”
叠风告诉白浅结魄灯的作用,白浅兴奋得立刻要去找。叠风为难地告诉白浅,六界唯一的一盏灯就在夜华手里。
白浅黯然失色。
上回在叠雍房里暴露了太多信息,叠风知道夜华极有可能用灯来让白浅低头,这一点,白浅也有预感。
师父的元魂极其不稳定,两徒弟提心吊胆,白浅下定决心,对叠风道:“只要是为了师父。”
叠风叹息地目送白浅去了九重天。


夜华正在处理政事,毫无意外地等来了白浅拜访。夜华故意让白浅在外厅干等,让她的焦急发酵。急,则生乱。
果然白浅等了一会儿就直接闯进了夜华的内殿寻他。夜华搁下审批的笔看着她。

白浅见到夜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来是她用仙法袭击了太子却未被追究,二来是夜华是她的未婚夫这层关系总让她不自在。但她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开门见山道:“我听说结魄灯在你这里?”
夜华清楚,白浅即便站在自己面前,却满心只有那个人。但他必须克制自己的嫉妒,慢慢让她上钩。

夜华示意所有人退下,才问白浅无缘无故要结魄灯做什么。白浅急得很,脱口而出:“救人。”
夜华明知故问:“作为你的夫君,我有权知道你要救谁。”
白浅答曰“师父”
夜华笑道:“你终于承认了我是你夫君。”
白浅这才意识到中计了,她被套了半天话却仍不能肯定结魄灯是否在夜华手里,又急又气,但不敢闹僵,只说光有婚约从礼数上还不能称夫君。
夜华等这一刻很久了,他走上前楼着白浅的腰在她耳畔轻声说:“你忘了东荒俊疾山天地为证的誓言?”
白浅僵了,她只知夜华说过缘分始于俊疾山,却不曾想过到了这等地步。但她不记得,也无法考证夜华的话,总觉得夜华是在唬她,于是说:“就算真有,凡间的我和现在的我终究不同。不能仅凭长得像就投放感情,就像……”
“就像我长得像墨渊,你却没有爱上我。”夜华打断并接过了她的话。

楼主 花の烈焰  发布于 2018-12-27 19:13:00 +0800 CST  

楼主:花の烈焰

字数:108427

发表时间:2018-12-25 06:4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3-22 15:42:51 +0800 CST

评论数:101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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