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劫烬岂无年

他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简直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就知道胡闹!”
L得意洋洋的望着自己的杰作,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就胡闹,你能把我怎么样?”
D看着L那副快乐神情,忽然也起了玩心,用手抹下脸上一块奶油,作势要往L的脸上抹。L惊叫一声,连忙向后躲去,结果动作幅度太大,险些从D腿上栽下来。D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搂住他,板着脸说道:“别乱动!这要是摔了可怎么办!”
此刻两个人挨得很近,L只要稍稍低下头去,鼻尖就能碰到D的脸。他望着D的眼睛,忽然很恍惚的笑了,笑得几乎带了点傻气。
D见他不说话,就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好了,不闹了,你...”
说到这里,他骤然止住了声音——因为L已经低下头去,舌尖轻轻舔过了D脸上的一小块奶油。D很懵懂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的开了口:“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桌子上的蛋糕不吃,非要吃我脸上的?”
L没有笑,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流光溢彩的星光,望着D的眼神几近痴迷。身体里的酒精洪水般的涌入头脑,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很轻,轻的都带了丝颤抖:“哥哥,我喜欢你。”
D愣了一下,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忽然说这个?”
L没再说话,借着一点酒劲,下一秒便忽然吻上了D的嘴唇。D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便连忙扭头一躲。他开始满头满脸的发烧,然而还在竭力维持镇静:“阿仔,别闹!”
L气息不稳的喘息了一下,梦呓似的轻声说道:“哥哥,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礼物你都给我吗?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亲你一下。”
D几乎无言以对,红着脸说道:“你这——我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亲的?阿仔,你是不是喝醉了?”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6-12-09 00:11:00 +0800 CST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L这么坏 神经病兼狂犬病晚期 你们居然都向着他顺便说下周末应该是不更了...下周再更...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6-12-09 11:43:00 +0800 CST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6-12-13 21:46:00 +0800 CST  
痴狂,心情差的时候就是疯狗,心情好的时候,就成了七八岁的孩子。所幸他长了一张漂亮的娃娃脸,所以很有资本去恃美而骄、撒娇耍赖。D笑着把脸埋进L怀里,闻着他身上隐约的热巧克力的味道,带着笑意轻声说道:“胖了好,你胖一点更好看。”
L在D这里一直消磨到下午,才告辞离去。外头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的洒落,D一边撑着伞送L出门,一边吩咐汽车把他送回家。然而L并不要汽车,他接过D的油纸伞,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回了家。
他此刻心情愉悦,沿着街边向前溜达,看着簌簌的小雪,觉得很有几分淡然美好的意境。一名衣衫单薄的卖花小姑娘撑着一把破伞跑过来,仰着冻得通红的小脸,求先生买一只玫瑰花。L低头一看,就见这孩子瘦骨嶙峋,像个单薄的小纸片人,还在很讨好的对自己笑着。
L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纸币来,买下了小姑娘手中的一大捧花束。小姑娘没想到会碰到这样慈善大方的顾客,高兴的连连道谢。L一手捧着玫瑰,一手撑着纸伞,在冷落寂寥的街道上一边漫步,一边低头嗅那花香。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6-12-16 14:12:00 +0800 CST  
L回到张公馆,把雨伞随手放到门口,悠哉悠哉的进了大门。杜崇阳站在客厅里等候了许久,这时就见他披着一身寒气,面带微笑的走到自己面前,胸前抱着一大捧鲜艳热烈的玫瑰花。
杜崇阳从未见过L笑得这样温和,这时就愣了一下,随即迎了上去:“少爷,你回来了。”
L笑微微地一点头,随手把花束递给了杜崇阳:“给你了。”
杜崇阳下意识的接过玫瑰,而后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就见L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动作熟稔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流贵气。
杜崇阳不言不语地看了L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来,在玫瑰花上深吸了一口香气。
L坐在沙发上,低头吸燃了香烟,抬起头来声音轻快的问道:“等我很久了?”
杜崇阳已经在张公馆里等候了一个时辰,但是他并不多说,只是很浅淡的微笑了一下,然后端正地坐到了L对面的椅子上——他坐的笔直,屁股只有一小半沾到了椅子。
“少爷,”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您之前花钱打发了的那个白洁瑛,昨天来找我了。”
L先前一口气打发了一打女人,对这白洁瑛早已全无印象。然而他对此也不甚在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
“她怀上了。”
L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眯起眼睛,仿佛是不可置信:“什么?”
杜崇阳继续沉声说道:“今天上午,我让人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孩子已经五个月了,还是对双胞胎。”
说到这里,他默默观察着L的神情,然而L面无表情地吞云吐雾,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少爷,白洁瑛跟了您大半年,一直被您养在楼里,这孩子确定是您的骨肉。我已经把她带回之前那处房子里了,您要是愿意,她身家清白,也可以收了她做姨太太。”
说到这里,杜崇阳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心里很替L感到高兴。然而L仍旧是默不作声,只顾吞云吐雾。一根烟抽完了,他叹了口气,忽然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很烦恼的样子。
“这他妈的...”他心如乱麻的想道,“这他妈的!”
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唯一挂念顾虑的就是D。他想自己都已经跟哥哥在一起了,也发誓不再碰那些女人了,可是如今骤然多了个孩子,这让他怎么跟D交待?他刚刚跟D过了几天如胶似漆的好日子,谁都别想打断他的好日子,即使是他的孩子也不能!
杜崇阳等了许久,都不见L回答,就试探着叫了一声:“少爷?”
L猛地回过神来,心烦意乱地一挥手:“那就先养着吧,每个月给她一笔钱,以后这种事不要来烦我!”
杜崇阳惊愕地看着L,还未等说话,L就站起身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6-12-19 11:06:00 +0800 CST  
唉,本来打算在图书馆度过美好浪荡的一天,结果图书馆莫名停水,厕所坑里全是屎不说,连开水都没了现在上厕所都要憋着气,红茶也泡不成想走吧外面还下起了雨我真是托马斯回旋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花式ri狗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6-12-25 15:28:00 +0800 CST  
桌上的饭菜很是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香味。L伸长手臂给D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满怀期待的问他:“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D细嚼慢咽的吃了那块排骨,故意慢吞吞的抬起头来看着L,没有立刻说话。L看他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恨不得捶他一拳:“喂,到底怎么样,好还是不好?”
D看他那副急赤白脸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阿仔,你应该去翡翠楼里当大师傅。”
他这话绝非恭维,L的厨艺的确是好,甚至好到了令他吃惊的地步。L先是得意洋洋,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做的?”
D打趣道:“你一身的油烟味,隔着五十米都能闻到。”
“滚你的吧!”L又气又笑,用力撞了D一下:“老子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你不道谢也就算了,还敢嫌我身上有油烟味?”然而,话虽这么说,他却还是又给D夹了一筷子花椒鸡,歪着脑袋一脸期待的催促道:“你再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D看着L这一脸期待的孩子相,就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他忍着笑吃下了一块鸡,还没等咽下去,L又给他夹了一筷子油焖大虾。
D闷着头锲而不舍的吃个不停,及至都已经吃饱了,他仍然在坚持不懈的吃——一想到L为了这几道菜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他就觉得少吃一口都是作死。直到感觉食物已经堵在了喉咙口,他才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L坐在旁边,抬手摸了摸D凸出来的肚子,忍不住笑了:“哇,真的这么好吃?”
D小心翼翼地吸了口气,因为总担心腰带会被撑开。“阿仔,”他很认真地说道,“以后不要做这么多菜,做一个就够了。在厨房里忙一下午,这样太辛苦了。”
L歪着脑袋望着D,就见他目光温和,鼻梁挺拔,嘴角带了笑意,有一种英俊而柔软的可爱。于是他摇摇头,轻声说道:“哥哥,我愿意给你做饭。”
这时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射出了柔和明亮的光芒,脸上神情真是温柔极了。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01 23:15:00 +0800 CST  
L以为D今晚是要留宿在这里的,然而D在跟他消遣了一阵子后,却是突然提出了告辞。
“我明天一早还有事,”D苦笑着对他解释,“今晚睡在你这儿不方便。阿仔,等我忙过这两天再来找你,好不好?”
L本来是欢天喜地的坐在D腿上,听了这话,就怔了一下——他好久都没有见到D了,从大年初二就开始盼,终于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了D。然而他没想到D对自己并不留恋,说走就走。
L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现在走?”
D也看出了L神色的变化,然而他别无选择,只好无可奈何的微笑:“我过一会儿再走也行,只是...”
L打断了他:“一定要走?”
D叹息了一声,伸手紧紧搂住了L:“阿仔,对不起。”
L很听话的被他抱着,并没有想到要推开D——他太留恋D的怀抱了,哪怕能多抱一秒钟都是好的。
L没有大发雷霆,一派淡然的把D送出了张公馆。眼看着汽车绝尘而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闲庭散步般的走回了客厅。客厅里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古龙水的气息,那是D留下来的。L吐出一口烟雾来,面对着寂静昏暗的客厅,心里也没有什么情绪,是一片风雨欲来的平静。
自己多傻啊,L面无表情地想,想他想得要命,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下午,就是想让他高兴。可是自己这么爱他,这么想他,他还是说走就走。自己多傻啊,还以为这样就能留住他。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01 23:16:00 +0800 CST  
租界里的明争暗斗很有默契的消停到了正月十五,及至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这一众流氓们狗咬狗的势头也跟着复苏了——十里洋场,统共这么大的地方,好像一个烧饼一样,别人多咬一口,自己就要少吃一口。
L漠然的冷眼旁观,发现随着玫瑰酒店在英租界的如日中天,D这一支势力逐渐有和青帮分庭抗礼的势头了。
D的年纪还不到三十岁,算是后起之秀,然而在洋场斡旋了几年,竟也混成了一条翻云覆雨的地头蛇。L看在眼里,倒是并不惊讶,因为知道凭着D的才能与野心,走到这一步也是迟早的事。
清明总是多雨的时节,连着半个星期,天上都在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L闲闲地在家中高坐,虽然没有什么事做,然而也并没有想要去找D——找也是白找,冤家见面,有什么好说的?
他和D的两帮人马前几日在英租界的码头上起了摩擦,D手下的一位管事人起先还走上去讲道理,结果话还没说两句,就被杜崇阳一枪轰掉了脑袋。
管事人而已,死就死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然而过了两日,杜崇阳却是在路上很突兀地遭到了围堵,险些被人乱刀砍死。杜崇阳身上挂了彩,肩膀肋下各插了一把匕首,却是福大命大,都险险地避开了要害。L去医院看望了杜崇阳,回来后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召集了一群亡命徒充当打手,根据活口招供出来的信息,光天化日之下就杀到了那位田老板家里,一刀就把田老板扎死了!
田老板算的上是D手底下一位得力干将,如今骤然横死,立即就惊动了警局法院。事先选好的顶罪小子这时便主动跑去自了首,而真凶们则是理直气壮的跑回了赌场与酒会,继续挥霍快活。
L深知自己与D真正的战争还在后头,所以现在面对冷战,倒也并没有觉得难过。况且冷战又怎么样?就算没有这一场血拼,两个人不也是照样的不得相见,各自把心思扑在名利上?
下午两点,杜崇阳准时出现了。
杜崇阳的伤口来的快,去的也快,先前看着那样骇人,现在居然也能若无其事地东奔西走。L把杜崇阳叫上前来,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讲述着自己的最新款阴谋诡计。杜崇阳坐在对面,微微弯着腰,竖着耳朵倾听少爷的高见。
一阵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牛奶香皂味,一阵一阵扑向杜崇阳的鼻端。杜崇阳低着头,眼前就是L微微敞开着的衬衫,露出的一小片皮肤白皙洁净,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杜崇阳仔细听着L的主意,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然而过了一会儿,他那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少爷,”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这风险太大了,我觉得这样很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L说的言简意赅,“D喜欢我,一定不会眼看着我被周志诚带走。”
杜崇阳神情复杂地望着L,不知道少爷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会把筹码都押在一个外人的身上——纵然D的确是喜欢少爷,可喜欢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杜崇阳没法接受L以身涉险,也顾不得L是否会生气了,沉着脸说道:“那如果D真的什么都不做呢?”
“那不是还有你吗?”L也没生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是二叔的人,周志诚就算再怎么胆大,也不敢真的拿我怎么样。”
L说的句句在理,杜崇阳没法辩驳,心里却依然是一万个不情愿,总觉得这主意无论成功与否,少爷都是吃了大亏。然而L踌躇满志、志在必得,认为自己这主意实在是高明绝妙,绝无半点不妥。
杜崇阳说不出什么长篇大论来,这时也就不再规劝下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少爷,您喜欢唐先生吗?”
杜崇阳隐隐知道L和D的关系似乎是挺密切,然而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却是不好说——这二位关系好的时候是真好,L每次从唐公馆回来都能乐上好半天,那情形类似于偷到了油的老鼠、吃到了蜂蜜的狗熊;然而一旦扯上利益,L却又翻脸不认人,狠起来绝不含糊。杜崇阳看得出来,L对D这是想要赶尽杀绝了!
L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了D的脸。他歪着脑袋笑了,心里忽然温暖柔软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他最喜欢哥哥,他愿意永远跟哥哥在一起。
“当然喜欢,”他轻声解释道,“就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要赶紧把他弄到手。他明明应该是我的人,却整天跟着叶泽成跟我们抢地盘,这怎么行?”
他说话的声音和神情都很温和,而杜崇阳看在眼中,心里却是泛了凉意——L的情感一直是不太正常,爱一个人也是爱的乱七八糟,倒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剐。杜崇阳不羡慕D,反倒是觉得D挺可怜。
杜崇阳在心里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详细谨慎地与L商量过了计划的始末,便告辞离开了。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04 14:01:00 +0800 CST  
D手里夹着一根美丽牌香烟,对着日历沉默着,觉得这个春天格外漫长。
香烟在袅袅烟雾中快要燃尽,D掸了掸烟灰,也并没有想要去吸一口——他现在见不到L,能在熟悉的味道里失神一会儿也是好的。
客厅的一角还挂着一只精巧的鸟笼,里头站着一只漂亮的牡丹鹦鹉。D原本对鹦鹉也没什么兴趣,可是当属下把鹦鹉送来时,他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唐公馆那样空旷,如果失去了L,那简直是寂寞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赵芳云也是不能出现在家里的了,他能倾诉的对象,只剩了这只鹦鹉。
D走到鸟笼面前站住了,鹦鹉便训练有素的喊了起来:“恭喜发财!”
D望着鹦鹉漂亮的羽毛,轻声说道:“你看,他还在生我的气。”
然后他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笑了:“这个混蛋。”
鹦鹉倾听了他的话,随即又喊出两句吉祥话作为回应。D沉默了一会儿,很缓慢的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有一点后悔。”
的确是后悔了,不该和L谈情说爱的。与豺狼为伍,能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情到深处,他总是由不得自己。
D并不知道L是在有计划的跟他冷战。而L一边慢吞吞地煎熬着D,一边还在钓鱼似的吊着周志承。
L对周志承一向是不假辞色,如今骤然给了他几分好脸色,令他几乎受宠若惊。周志承大喜过望,变本加厉的对L大献殷勤。而L始终是不冷不热,偶尔很温和的对周志承笑一下,就把他美得晕头转向。
周志承一直像爱慕高岭之花一样的爱着L,然而这时也开始不满足了,日思夜想着能与L更进一步。L现在隔三差五的出没于赌场与舞厅,他便跟在后头,专程制造各种“偶遇”。而他的苦心并未白费,一来二去的,L居然真的跟他熟络了起来。
这天下午,L只带了一个随从,去意租界里看赌马比赛。他刚一落座,就毫不意外的听到了一声呼唤:“阿仔!”
L转过头去,就近距离的看到了周志承。周志承在L身边挤挤蹭蹭的坐了下来,本来是想对他微笑,可是一看到L的脸,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灿烂过头的笑容:“阿仔,你也来看赌马啊?”
L看了他一眼,很温柔的微笑了:“周先生。”
周志承连连摆手:“都说了不要叫我周先生,这多么见外!阿仔,你一个人来的吗?要不要喝点饮料?”
说话的时候,周志承与L挨得极近,呼吸几乎喷到了L的脸上。而L深吸一口气,也没有躲避,继续很温和的对他微笑:“那...志承,我想喝芒果汁。”
L这一声叫出来,周志承真是骨头都要酥了。他望着L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恨不得抱住L亲上一口——然而也只能想想而已,以L的身份地位,是万万轻慢不得的。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看完了比赛,L赢了二百镑,也没觉得高兴;而周志承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连自己输了多少钱都不知道。二人随着汹涌人群走出了场地,周志承生怕L会跑掉,这时就连忙说道:“阿仔,现在已经五点多了,你饿不饿?我陪你去吃晚饭吧?”
L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周志承很紧张地望着他,生怕他会拒绝。等待了漫长的几秒钟后,L却是答应了:“行啊,那就去皇后饭店吧,怎么样?”
周志承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行行行,咱们现在就去!”

L挺直了腰杆坐在餐桌上,一边慢条斯理的切割着牛排,一边在脑海中计算着自己与周志承至此的交情:共进晚餐两次,在舞厅跳舞三次,打麻将三次,酒会...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心里很得意。
而他的这幅慢吞吞算计的模样,放在周志承的眼中,则是成了一番优雅动人的美好景象。周志承见他似乎是挺愉悦,便意意思思的又发出了邀约:“阿仔,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啊?我刚弄到两张光明影院的贵宾座,明天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L抬头看了周志承一会儿,眨眨眼睛,似笑非笑的轻声说道:“志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周志承没想到L会忽然这样问他,一时间有点语无伦次了:“阿仔...你,你也是知道我的,我就是...那个...很欣赏你嘛!”
L紧紧盯着周志承,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了。“好啦,”他笑着打断了他,“志承,明天晚上我不能跟你去看电影。”
周志承愣了一下,心里很失望。然而,还没等他说出话来,L就继续说道:“明天晚上玫瑰酒店有舞会,我们先去舞会玩儿,后天再去看电影,好吗?”
L一直在很温柔的对着周志承微笑,眉梢眼角上流淌着灯光,美得几乎带了点虚幻。周志承心中大喜,高兴之余又有些发懵,觉得和L在一起的时候,那感觉飘飘然的,像是在做梦。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23 22:51:00 +0800 CST  
唉!我回来了!多谢大家的支持!多谢!!!(请自行脑补少林足球周星星的腔调)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23 23:04:00 +0800 CST  
玫瑰酒店的舞厅十分阔大,是个西式装潢,富丽堂皇的,很有欧洲皇室的风格。舞厅里新来了一批白俄舞女,个个金发碧眼的,据说都是贵族小姐和侍女。屋角屏风后头坐着法国的乐队,侍者托着各色点心饮料川流其中,四壁的彩色吊灯一亮,那种狂欢的氛围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周志承在端着酒杯与一群酒肉朋友们畅谈,而L终于得了清净,选了个很隐蔽的茶座落座了。他小口的喝着茶,望着舞池里的熙攘人群,心里什么都没想,是一片空荡荡的平静。
片刻之后,音乐起了,灯光也变幻起来,摩登男女们开始在舞池里翩翩起舞。L看的饶有兴味,可是眼前忽然一暗,是一个人走到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L心不在焉地低头喝了口热茶,然后抬头去看这人的背影——只望了一下,然后就愣住了。
L望着那个背影沉默着,心里什么也没想,单是痴痴地看。而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他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L。
那个人是D。
D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面的衬衫雪白,打的领带夹子还是很久之前L送给他的那只,头发也仍旧是梳的一丝不苟。他仿佛还是跟以前一样,可是L看得出来他是瘦了。
D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L,他呆呆的望了L片刻,然后才如梦初醒般的笑了一下。他的声音湮没在了嘈杂声乐中,可是L知道,他是在叫“阿仔”。
L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在五彩的灯光下很仔细的打量着D。D瘦了,憔悴了,可还是那么好看。有那么一瞬间,L在恍惚中以为自己已经紧紧抱住了他,可是骤然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原地。
L问他:“你房间在哪儿?”
D愣了一下,没想到L会愿意同他讲话。他转过身去,将L带到了楼上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十分宽敞整洁,待到L走进来了,D回身锁好了房门,转过身凝望着L:“怎么瘦了这么多?”
L很疲惫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似的轻声开了口:“哥哥,我晚上睡不着觉。”
D的心里疼了一下,他抬起手来,抚摸了L柔软的短头发:“阿仔...”
可是L扭过头去,躲开了D的触碰。他掏出来一根香烟点上了,深深吸了一口,在袅袅烟雾中低声说道:“哥哥,我对你的心意,你明不明白?”
D轻轻一点头:“我明白。”
L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吗?你对我的心意,我可是一点都不明白。”
下一刹,他忽然一把攥住D的衣领,用力把他推到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他近距离地望着D,红着眼睛,气息不稳的开了口:“你为什么总要跟我作对?从相识起你就是这幅样子,他妈的软硬不吃!你一定要逼我,你非得要逼我!”
D被他紧紧攥着衣领,然而也不生气。闻着空气中熟悉的烟味,他很落寞的微笑了:“阿仔,是你在逼我。”
L紧紧盯着他:“我逼你?”
D抬起手来,握住了L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像个举了白旗的士兵,终于是一败涂地了:“阿仔,你有两个月没跟我说话了,我们今晚不吵架,好好说会儿话,好不好?”
他的神色已经近乎祈求了。L看着D,差点就要心软了,可是他在心软之前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身去。
“我只问你一句话,”他的声音很冰冷,“你那个合伙人戴诚,他是非死不可的。你还是要保他?”
D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是无法好好说话的了。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L已经预料到了D的答案,这时就单是很淡然的一笑。“那好,”他说,“我倒要看看,你能保他几天!”
说到这里,他转身打开房门,迈步就走。D没有去追赶L。他站在原处,轻轻嗅着残留的烟草气息,很失落的低下了头。
他一直在盼望着L能抱住他,能欢天喜地的喊他一声“哥哥”。可是他的阿仔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这样毫不留情地伤害他。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25 00:58:00 +0800 CST  
L面无表情的回到了舞厅。周志承正在四处找他,这时一眼瞧见了他,连忙走上前去问道:“阿仔,你去哪儿了啊?我找了你好久呢!”
L微微低着头,也没有说话。周志承仔细看着他,这时才发现他有点不对劲:“阿仔,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
L垂着眼眸,眼睛似乎是有点发红,神情落寞,瞧着可怜极了。其实他这样子也不全是做戏,虽然已经料到了D会跟自己死杠到底,可及至听到他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口,L的心里还是疼了一下。
周志承已经动手动脚的挽上了L的胳膊,而L任他挽着自己,低声说道:“志承,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周志承的脸几乎要贴到了L脸上,“阿仔,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出气!”
L摇摇头,很落寞的笑了一下:“生意上的事而已,我不想再提了。”
“好好好,那就不提了!”周志承连忙说道,“阿仔,咱们去跳舞吧,玩一会儿就高兴了!”
L继续摇头,作如丧考妣状:“我不想跳舞了。我想打麻将。”
周志承一看到L那一脸倒霉相就心疼不已,恨不得给他把星星摘下来,现在一听L想打麻将,赶紧举双手赞成:“行啊,那咱们就去打麻将!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好不好?”
说完,他就拉着L往前走,直奔楼下的麻将室而去。L很听话的任由他拉着,又像是小孩子撒娇似的,小声说道:“我还想喝酒。”
一听“喝酒”二字,周志承的歪脑筋便飞速运转了起来。他心里瞬间兴奋起来,脸上却还极力维持着温柔神情:“没问题,阿仔,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这儿的果酒都是从欧洲运过来的,味道真是不错,我请你喝个够!”
周志承找了两个狐朋狗友作为陪客,四个人一屁股坐在麻将桌前,各怀鬼胎的开始了持久战。
那两位朋友受了周志承的叮嘱,一直在暗暗的给L放牌,导致L一直是赢多输少。而L赢了钱,心情似乎也并未好转。他一边看牌,一边喝水似的往嘴里灌着酒,似乎是惆怅到了无以复加,只能借酒浇愁的地步。周志承先前还盼着他能开心起来,然而现在眼看着L已经喝下了三杯葡萄酒,他的思想也发生了变化,就盼望着L能多愁一会儿,被酒浇的人事不省了!
“光喝葡萄酒有什么好喝的呢?”眼看着L又要叫酒,周志承连忙说道,“我听说这儿的德国啤酒好喝得很,阿仔,要不要尝尝?”
L一边看着牌,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随便。”
周志承等的就是L这句话。不同种类的酒掺着喝更容易醉,他现在是在眼巴巴的盼着L能赶紧醉倒了。
周志承给L叫了一杯啤酒,又给他叫了一杯美洲梅子酒。渐渐地,L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说话似乎也没那么利索了——然而他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的。
可是周志承等不及了。他略一思索,以去洗手间为理由,打算去给酒水做点手脚,加快计划进度。而周志承的神色变化都被L看在眼里,他前脚一走,L后脚就对随从轻轻一点头。随从领命而去,而周志承在几分钟后也回来了,还是带着一杯燕麦酒回来的。
“这酒的味道不错,”周志承因为心虚,笑得格外灿烂,“阿仔,要不要尝尝?”
L对周志承微笑了一下,很顺从地钻进了套子里:“是吗?那我尝尝。”
然后他喝了一口,随口称赞了几句,继续专心致志的打麻将。周志承紧紧盯着L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L对周志承的目光权当不知,继续神色自若的看牌。杜崇阳这时也过来了,站在L身旁,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少爷,今晚早点回家吧。”
周志承瞪着杜崇阳,恨不得把这不速之客一脚踢飞。而L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知道了,等我玩完这一局。”
L并没能玩完这一局。及至酒杯空了一半,他就觉得头晕目眩,身上仿佛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很吃力地眨了眨眼睛,他微微蹙着眉头,声音也有气无力了:“我不行了,我...我可能是喝醉了。”
周志承连忙走上前去,因为看到L已经坐不稳了,所以干脆半搂住了他:“喝醉了也没关系,阿仔,我在这里开了房间,我带你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L摇摇头,用手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必了...”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了,“我...我还是回家...杜崇阳...”
杜崇阳立刻走上前去扶住了L,低声说道:“少爷,我们回去。”
周志承当然不会同意,这时就连忙说道:“何必非得回家呢,在我这儿不也是一样的吗?阿仔,你在我这儿住一晚上,明天我再送你回家就是了!”
L不理会周志承,抬脚就想离开,却是踉跄了一下。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在彻底昏迷之前,抬头看向杜崇阳,竭力用最大的声音说道:“你去找唐先生...让他带我回家...”
他这话一出,周志承当场就愣住了——唐XX算个什么,怎么阿仔在这时候不用自己,却一定要让姓唐的带他回家?
L已经失去了意识,杜崇阳把L抱起来,一言不发的就要往外走。周志承连忙拦下他:“你往哪儿去?”
杜崇阳直视着周志承,神情不卑不亢:“我去找唐先生。”
“用不着找他!”周志承不屑地挥挥手,“我是你们少爷的好朋友,他今晚在我那儿睡好了!”
说到这里,他走上前一步,还想要把L抢过来。然而杜崇阳后退一步,仍旧是面无表情,不卑不亢:“不劳烦周先生了,少爷说过要去找唐先生,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25 02:19:00 +0800 CST  
请恕我不能从命。”
周志承没想到一个手下居然敢跟自己叫板,当即就发了火,一个耳光就打到了杜崇阳的脸上:“你他妈的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们之间的事,轮得到你插嘴?这整个玫瑰酒店有谁不认识我周志承的,怎么着,你还怕我会对你家少爷不利?”
杜崇阳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然而连晃都没晃。他走到角落里的长沙发上,把L放到上面,又轻轻地把L散落在额头上的碎发拨到了一边。
然后他起身挡在了L和周志承之间,眼中没有惧色,只有冷意:“周先生,对不住了,我不能违背少爷的吩咐。”
周志承并不把杜崇阳放在眼里,这时就气的抄起手杖,想要痛殴这名胆大包天的下人。而就在这嘈杂之际,门外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唐先生来了!”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25 02:20:00 +0800 CST  
周志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往门口看去。而D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L带着的那个随从。
D一路走到周志承面前停住了。面无表情地看了周志承一眼后,他径自走到沙发旁蹲了下来,一手摸着L的头发,轻声唤道:“阿仔?”
L静静地闭着眼睛,对他的呼唤毫无回应。
D知道L喝醉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他把方才那位随从短促的叙述在脑中过了一遍,对一切便已经了然于心。然后他站起身来,对着周志承微微一点头:“周先生,多谢你刚刚照顾他。我现在就送他回家,你是去楼下跳舞呢,还是另找个人继续打麻将?”
D的神色是一贯的温和,嘴角甚至还带了笑意。然而周志承张了张嘴,却是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D温和的太异常,反而透出了一股可怕。
可周志承是绝不会露怯的。他皱起眉头,短暂的害怕后,又恢复了那股子豪横:“唐先生,我还没有说要离开吧?我要带阿仔去房间休息,你还是请回吧!”
周志承这样无礼,然而D也不生气,仍旧是和蔼可亲:“周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为你着想。L住不惯这里的房间,你硬要把他留下来,我怕他会生你的气。”
D说到这里,周志承皱起眉头,当即就想反驳。而D闲庭散步般的走到麻将桌旁,不紧不慢地拿起那杯喝了一半的酒,然后抬起头来,盯着周志承的目光宛如刀锋:“不过话说回来,L的酒量不好,周先生以后还是不要给他喝这么烈的酒。他要是知道了,准会不高兴的。”
他这话一出,周志承立刻就噤了声——他没想到D会知道自己在酒里下了药!
周志承哑口无言了,脸上则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不尴不尬的沉默了片刻,他对着D咬牙切齿地笑了:“唐XX,我倒是小看了你。”
然后他上前走了一步,近距离地直视着D,低声说道:“姓唐的,你要帮人出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既然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那我告诉你,此刻就是开始!”
然后他猛然转身,对着随从大喝一声:“我们走!”
周志承像是一只被点燃的爆竹,风风火火的就冲出了房间。而D看也不看他,径自走到L身旁,脱下外套盖在了L身上。然后他抱起L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对杜崇阳说:“今晚我先带他去我那儿,明天就把他送回家。你不要担心。”
杜崇阳没有追上前去,站在后面说道:“唐先生,多谢你。”
D匆匆一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杜崇阳仍旧站在原地,他回味着D方才看着L的那个眼神,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不易察觉的微笑了一下。
可怜的D。他很客观的想道。

D抱着L坐在汽车后座上,望着窗外的疾景流光,又低头看看L,心里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L柔软的头发,蹭着L的脸颊,仿佛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阿仔睡在他的怀里,面容很平静,不会再去没心没肺的折磨他,也不会避开他的触碰。在理智上,他也知道这事或许并非那么简单碰巧,自己这样得罪了周志承,是绝对讨不到好处的;可是理智归理智,他一看到L,一颗心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软的都要化了。
很恍惚的叹息一声,他低下头去,在L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1-26 01:00:00 +0800 CST  
L是在后半夜才醒过来的。
意识混混沌沌的,他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知道自己是在唐公馆。右手上传来的触感温热又熟悉,连空气中都弥漫着D的味道。
他缓慢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D坐在床边,看着很憔悴,也很疲惫,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D探过身去,想要抚摸他的头发,动作却又在半道停住了。
他没再去触碰L,只是很温和的一笑:“阿仔,你醒了。”
L怔怔地望着D,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D笑得很好看。D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L轻轻一点头,D便立刻起身,让仆人送来了一杯温茶。他扶着L半坐起来,把温茶递给他,犹豫了一下,又轻声说道:“阿仔,我已经跟你的手下说过了,明天早上就送你回去。你...你要是想现在走,我也可以给你派汽车。”
L喝下一口热茶,然后抬头看D。房间里的壁灯昏暗又柔和,D的脸掩映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微微垂着眼眸,安静的几乎带了点绝望。
L知道自己这阵子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D的心上狠剜了一刀,可是他自己本就缺心少肝的,也没法想象D被自己伤成了什么样子——直到现在。他的心里疼了一下,然而只是心疼,并不后悔。
L没有说话,用手撑着身子挣扎着起了身,然后倾身向前,紧紧抱住了D。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而持久,L把下巴搁在D的肩膀上,感受到D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短暂的僵硬了一会儿,又逐渐放松下来。随后背上一暖,是D回抱住了自己。
“哥哥...”他嗅着D身上的味道,心里忽然难过极了,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D。他在D的耳边很小声的说:“对不起。”
D不说话,因为还没有回过神来。一直盼着L能抱一抱他,盼了太久,此时便只剩了茫然。L的身上还带着温暖的烟草气息,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沙哑:“你别赶我走,我在自己家里睡不着觉。”
D仍旧没说话,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一些。在L的温暖气息中,他莫名其妙的,忽然就把今天晚上,乃至几个月来的伤害与痛苦忘了个精光——他总是这样记吃不记打,直到现在,都没能看清L的本来面目。
过了许久,他才无可奈何的微笑了:“好了,睡吧。”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2-01 00:34:00 +0800 CST  
L没想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D的原谅。他不知道D想他想的要疯了,做梦都盼着自己能找他和好。他没心没肺的,什么也不想,单是觉得高兴,高兴的搂着D舍不得松开。
D在他的纠缠下艰难的换上睡衣,被他缠出了一头的汗。L紧紧搂着D,kua下的东西也鼓胀了起来,可是此时已是凌晨,D面色憔悴,眼睛红红的,L舍不得对他下手。
不干事也没关系,单是亲一亲他,抱一抱他,也很幸福。L心满意足地撑起身子,准备关掉床头灯,D却是瑟缩了一下,回过头来很警惕的看着他:“阿仔,我今天很累,你不要搞我啊。”
L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像只八爪鱼似的紧贴着D,下shen还硬邦邦的硌着D的腰。然而他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我搞个屁!是你不要搞我!”
然后他探过脑袋,在D的脸上乱亲一气,很快乐的说道:“明天早上再收拾你,关灯,睡觉!”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2-01 00:36:00 +0800 CST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2-03 00:14:00 +0800 CST  
L在唐公馆混了一天,直到晚上,D西装革履的要出门,他也不得不滚蛋了。
L不情愿地穿上衣服,头发也不梳,蓬头垢面的顶着一张如丧考妣的面孔。D看了他这副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好笑:“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明天我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一说这话,L更难过了:“哥哥,明天不行啊。”
“那就后天。”D一边对着镜子打领带一边随口安慰道,“阿仔听话,下次带你去梅里街吃蛋糕。”
L垂头丧气的,也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D已经打好了领带,L走上前去用力抱住他,大狗似的在他怀里乱蹭。D哭笑不得:“抱了一天还没抱够?”
L正是忧郁之际,听了D这满不在乎的口吻,颇想捶他一顿:“我才不像你,动不动就嫌我烦!”
“好好好,”D嘴上柔声安慰着,手上却是毫不留情,千辛万苦的把他推开了:“别乱蹭了,西装都要被你蹭出褶子来了!”
L气冲冲的在他领口处狠揉了一把:“我就蹭!”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2-03 22:33:00 +0800 CST  
L出了唐公馆,也没有去张启林那里,而是径自回了家——并非是故意,他现在兴致勃勃的准备看好戏,早已把自己那两个孩子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白天睡足了觉,到了晚上丝毫不觉疲惫,猫头鹰似的坐在沙发上,随时准备着迎接下属带来的新消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周志承是不会吃亏的,他雷厉风行,一夜之间就把D的三处场子全砸了!
D当然不会任人鱼肉。他曾是叶泽成麾下的旅长,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丘八。丘八们都是实打实的上过战场,杀人放火的功力到底是一般打手们比不上的。D连夜把这群丘八召集起来,争斗狗咬狗似的展开了。
L饶有兴致的坐山观虎斗,无论谁有了损伤,他心里都挺愉悦。优哉游哉的过了两天,他还在考虑着横插一脚的时候,张启林的电话却是打过来了。
张启林一下子得到了一对龙凤胎孙子,连着几天都高兴的坐立不安;然而龙凤胎虽然可爱,他们那父亲却是分外可恨。张启林喜一阵恼一阵的,本来还指望着L能亲自登门道歉,后来也就认清了现实——要是自己不发怒,混账侄子再过一百年都不会主动来看孩子一眼!
张启林在电话里骂了L足足十分钟。怒发如狂的挂断电话,他抱着孩子,看着钟表生闷气,终于在半小时后把L等来了。
L一见张启林,连忙笑嘻嘻的喊:“二叔!”
张启林对他的笑容视若无睹,一巴掌把他拍了个踉跄:“混账!孩子没出生的时候你不管,现在孩子都生下来了,这么好的两个孩子,还得我求着你你才过来?缺心少肝的东西!”
L自知理亏,捂着脑袋,好脾气的冲他笑:“二叔,我这不是来了吗!我只是这阵子太忙啦。”
张启林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一声:“你忙个屁!”
L继续傻笑:“屁我倒是不忙。”
L总是好脾气的笑,张启林骂着骂着,倒也感到了无趣,就不再骂了。他稍稍消了气,坐到沙发上抱起孩子,就看到L正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喝茶吃点心,一眼都没有看过这对婴儿。张启林见状,心里有点窝火,然而也知道混账侄子就是这幅德行,所以强压怒火,命令自己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这对小婴儿上头。
L这阵子忙着观看唐周两派互殴,自己不记得吃饭,也没有人提醒他,他浑浑噩噩的,直到看到了桌子上的点心,才猛然觉出了饿。狼吞虎咽了十几分钟后,他来了兴致,开始兴冲冲的对张启林讲述自己连日来的战绩。可是张启林的心思都放在了这对小婴儿身上,L说的话他听一句漏半句,心不在焉的只是应付。
L为了这一计划,前前后后付出了许多精力,并且认为自己的确是英明神武、战功卓越。他像个急于展现的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的讲给二叔听,可是他没想到二叔对他的成就根本不以为意,只知道逗弄那两个红皮小猴似的东西!
L气的把点心往地上一摔,提高了音量喊道:“二叔!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双胞胎受到了惊吓,顿时就张大嘴巴,奶声奶气的嚎了起来。张启林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孩子,又回过头去责备L:“混蛋!你小声一点!看你把孩子吓得!”
然后他回头去继续安抚婴儿,神色温柔的叽叽咕咕:“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儿哎,不哭啦,不哭啦...爸爸真坏,我们打爸爸好不好啊?”
L见此情景,气的心都要炸了,当即走腔变调的大喊道:“你这么喜欢他们,以后你跟他们一起过吧,不要再叫我过来,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说完,他猛的站起身来,拔腿就走。张启林没料到L会突然发疯,他愣了一下,连忙放下婴儿追上去:“混账,你给我站住!多大的人了,跟个疯狗似的,说变脸就变脸!”
L气的头晕目眩,面红耳赤的回过头来继续吼:“对,我是疯狗,你不要理我,回去陪那两只猴子吧!”
喊完这一嗓子,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楼主 落覼  发布于 2017-02-03 22:34:00 +0800 CST  

楼主:落覼

字数:80758

发表时间:2016-11-12 01: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27 22:37: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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