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同人】不思议笔记(已审)

镇楼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1 21:50:00 +0800 CST  
先放审核: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1 21:51:00 +0800 CST  
【食用说明】
1、时间轴在蘅芜香事件后。(lz的哑舍世界还停留在《哑舍IV》的结尾)
2、cp向:赤锁赤吧,清水无H。
3、医生视角,故事与原著相关度为5%~10%,人物属性待定(可能ooc,lz会尽量避免)。
4、现代文,文笔略渣不走古风路线见谅。
5、微虐,HE,不弃坑。
6、周更2k~3k,看情况,保证一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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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若因上述导致看官产生不良反应请自行红叉叉,见谅,谢谢。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1 22:03:00 +0800 CST  
【开坑宣言】
忙碌一个月后又来开坑,不过时间不充裕,只能保证周更,旨在写故事,文字上尽量改进,希望大角虫们多多提点啦,我会努力改进,并且在此郑重声明,坚决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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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篇幅略长,TBC表示一次更新结束,一章节结束后会标注 “第 x 章 xxxx 完”
预告不定期发送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1 22:30:00 +0800 CST  
------------------------【正文】------------------
第一章 刍狗
今天我终于又看到他了——他拦在了我的面前,我想要打招呼,却想起,我现在是“被失忆”了,便强忍住内心的冲动,淡淡地说了句:“请让让。”
他让开了,脸上的表情,我没有看到,也不敢看,不管是失望的还是欣慰的,都不是我想看到的,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
怀里的孩子有些沉,天空开始下雪了,我扯了扯他的衣领,希望雪花不要再捉弄他泛红的小脸蛋,抬起头看了看医院的方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春哥,快,快来帮我……”我两腿都有些哆嗦了,正好看到春哥不知道刚巡完哪间病房,在走廊里和护士说着什么,我赶紧叫他。
病房里,春哥给孩子检查了身体,手臂上有些冻伤,并无大碍,血糖有些低,春哥叫来护士给他挂了葡萄糖,又包扎了一下手臂,我看着他睡得安稳,便也松了口气。
春哥抬眼看我,皱了皱眉,似笑非笑地说:“要不你也来一瓶?”
“得了吧,这一瓶都够我吃一个星期的小笼包了。”我揉了揉太阳穴,这一放松下来肚子就趁机捣乱开来。
春哥看不得我这副“饿相”,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拍拍我的肩膀,说:“走,跟哥去吃饭。”
“你请客?”我想趁机敲诈一下他。
“呵呵,我看你真需要吊一瓶才行。”他白了我一眼,已经走出门外了,我看了眼孩子,想了想,医院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他跑掉的,反正我还没给他交住院费呢,估计一会儿就有护士盯梢了,让我先去吃顿饱饭再说。
“汪汪……”
吃过饭,准备回医院的路上,忽然听到一阵非常轻的狗叫声,像是幼犬,我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叫声的主人,春哥疑惑地看着我,问我在找什么。
“你没听到狗叫吗?”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我又仔细听了听,声音不见了,春哥皱着眉看我。
“好吧,应该是我听错了……”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程,那声音又来了,这次不是“汪汪”的声音,而是有点像抽泣的“呜呜”声,比刚才还要清晰,好像就在我的身后,我立马转过身去找那声音的源头,除了到处的人,我连一条狗都没有找到,却看到一把黑色的大伞。
老板握着伞柄为另一个男子遮住落下来的雪花。
他忽然抬眼看向我这边,我担心与他对视会暴露装失忆的事情,便连忙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却听到一声急促的叫喊:“快让开!”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就感觉胳膊被谁拽了一把,脚步往后一退,眼前就是一阵风刮过,大脑空白了一瞬间,还没转过来神来,耳畔就传来春哥的急促的声音:“笨蛋,没事吧?”
我摇摇头,扶了一下眼镜,看着消失在远处的一个黑点。
“白痴,走着路发什么呆啊!”春哥借机数落了我一番,这家伙就是喜欢装大哥!不就比我大一点嘛!我心里虽然不服,却也理亏,低头表现出乖小孩的样子,眼睛悄悄瞄向刚才那把黑伞的方向,黑伞已经消失了,心好像也突然空了一下。
“走吧,回到医院可别这么心不在焉的,会出人命的!”春哥敲了敲我的脑袋,我一脸郑重地点点头。
回到医院,春哥又问了一遍:“你真没什么事?有心事要跟哥说哈,别带到工作上。”
“没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嘛。”春哥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白了我一眼便转身回他的办公室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想直接把手里的听诊器朝他丢过去,为了不被院长大人扣上破坏医疗设备的罪名我还是强忍住这种冲动,将听诊器稳妥地挂回脖子上。
今晚没有手术,但是要值班,巡完房去看看那个孩子好了,但愿他还没醒,夜晚还长,能多睡会总是好的。
“哇!”
我刚准备说进门看看这孩子,手还没拉开门便听到里面的尖叫声,我连忙拉开门走进去看怎么回事,只见男孩一脸惊恐地看着手臂上的输液管,看他这样子,我反而松了口气。
我看了看瓶子里的葡萄糖,已经打得差不多,一边安慰他一边把他手臂上的针拔出来,不过那针头拔出来时还是把他吓到了,他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仿佛我成了那些坏人蜀黍。
“你为什么要扎我……”他怯生生地问。
“不扎你怎么救你,这是葡萄糖,我是医生,不是怪蜀黍,别一脸受伤地看着我。”我忍不住想笑,这孩子太可爱了吧。
他听我是医生好像安心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瓶子,咬了咬手指问道:“葡萄糖是什么?是葡萄做成的糖吗?我能吃么?”
“葡萄糖是一种单糖,是活细胞的能量来源和新陈代谢中间产物,也是主要的供能物质……”
他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想他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尴尬地打了个哈哈便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饿了?”
他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九点半,离下班还早呢,便摸了摸衣服口袋,还真给我翻出了一块巧克力,虽然不顶肚,用来哄小孩应该够了,我把巧克力递给他,他好奇地拿在眼前看了又看,又抬眼看了看我,并没有吃它的意思。
“放心吧,没下毒也没过期。”我心下夸着这孩子的警惕性不错。
“哥哥,这个,怎么吃啊?咬不动……”他用牙齿撕扯着巧克力外面华丽的包装纸,却没有撕对方向。
我默默地收回了刚才夸奖的话,拿过巧克力,指着包装纸有锯齿的那边给他看,然后沿着锯齿口撕开了包装纸,露出里面白白的巧克力。
“居然是白巧克力,你小子有口福了。”
小孩拿过巧克力塞进嘴里,右边的腮帮子便鼓了起来,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他也没反抗,显然一颗巧克力就把他收买了,果然是个小屁孩啊。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他。
吃着巧克力的他发出两个有些难以辨清的字音。
“汤圆?”
他使劲摇了摇头,调整了一番嘴里巧克力的位置,发出了两个标准的音:汤远。
这不差不多嘛,还真计较。我暗自里想着,嘴上也不跟他拗了,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倒扣的杯子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他也不客气接过就灌了进去,一口气就把水喝干了,完了还喘了一大口气好像刚刚完成了一项大事似得。
过了没多会儿,他突然叫我,支支吾吾半天,我便问他怎么了。
“我想尿尿……”他小声地说。
你这也太快了吧,才喝了多久啊……我叹了口气,便带他去厕所,一路上他一直拽着我的衣角,小心地看着周围,虽然晚上医院走廊确实冷清,但也不是像电影里那样阴森恐怖,他这么战战兢兢地反而让我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哥哥,我不敢去……”
行,你赢了,我陪你去。
回到病房,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里怎么这么阴森,好恐怖。”
“好了,怕就给我赶紧睡觉,明天我带你回家。”
“回家?我没有家……”他一脸淡定地说。
“那你……”
“你可以带我去找我二师兄。”
“二师兄?在哪?”我脑海里冒出西游记的画面,这孩子电视看多了?(你才电视看多了!!——汤远的画外音)
“哑舍。”他轻声地说出来那个地名。
“你二师兄是?”
“哑舍老板。”要不要这么凑巧,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
终究还是逃不开,我暗暗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一边扶他躺下,一边随口敷衍着说明天就带他去找他二师兄,把他哄睡着了,我也回到办公室里。
蘅芜香,那天陆子冈对我用了这玩意儿,会使人失忆,而且还可以有选择地忘掉某人,但显然他并没有烧对头发,我没有忘记任何人。
“就算你没有给他用蘅芜香,我也会对他用的。”
多么巧啊,就在我想要给他们个惊喜,告诉他们我没有失忆的时候,那扇雕花木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砸进心里,我竟失了推开那扇门的勇气。
他回来的那天没有下雪,全球温室效应,连冬季都难得有雪,然而如今这座冬季的城市,似乎也有些冷了。
------------------>> TBC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1 22:33:00 +0800 CST  

@独孤若馨亲爱的臻,我又作死开坑了。。。。。。(说好的一年不冒泡居然一个月就憋不住了,我再也不随便承诺了。。。),七月了,亲应该中考完了吧,祝旅游愉快哟~。。。话说我还有个期末考试的梗。。。。祝我好运吧~~~么么哒~~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1 22:48:00 +0800 CST  

<<------ 接上
武侠小说里,那些知道太多的人最后都死了,也许对他们来说,我知道的是太多了,只是想在三次元的世界里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并不现实,倒是可以使用点高科技的手段,比如利用蘅芜香搞个失忆症什么的,既没有副作用又没有后遗症,还低成本。
既然这样,那就当蘅芜香奏效好了,就当我已经失忆了吧,对大家都好,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也不需要我的陪伴了,或许他从来就不需要,只是我一厢情愿——这么说来,今天拦住我也是因为小汤圆了。
我想着明天怎么说服春哥带他去哑舍,要不就让浅浅去,反正我不要去,那画面想想都觉得太尴尬了,还要装失忆,明天是我难得的休息日啊!这么折腾比上班还累!坚决不作死!
将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顺便把脑子里那些烦人的事情赶出去,从座椅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值夜班就是无聊,大家都在睡觉,你却要瞪大眼睛去看他们睡得好不好,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干的也不能马虎,夜间出情况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时间不会停,漫长总有终点,太阳应时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啊,小汤圆,昨晚睡得怎么样?”
汤远白了我一眼,看样子对我给他起的外号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也并不反感,大概是大家都这么叫吧。
办理了出院手续,交了各种费用,我和他站在医院大门。
计划赶不上变化,春哥有手术走不开,浅浅的姐妹花聚会没空理我,最后这家伙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院长大人说:“好人做到底,上帝保佑你。”
我还立地成佛呢!什么鬼!
“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啊……”他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小声地问我。
我摸摸他的脑袋,“没有啦,我只是……”不想见你师兄?算了,跟小屁孩解释不清,别待会儿把自己绕进去了那真是跳进西湖也洗不清了。
“我只是不知道哑舍在哪。”我随口编了个话糊弄过去。
“我知道。”他朝四处望了望,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确实是哑舍的方位,看来他真的知道。
“那我们走吧。”
医院到哑舍的路我太熟悉了,闭着眼都能找到,只是这次我故意带着汤远绕了远路,路过那间香喷喷的包子店,店主阿姨大老远就看到我了,热情地走上前来和我说话。
“哎呀,这小孩好可爱啊,你儿子吗?”
“不不,大娘,这是朋友的弟弟,我正准备带他回家呢。”汤远看着都有7、8岁了,怎么能是我的儿子啊!况且我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就说你俩长得也不像,怎么,哎哟瞧我说的啥,来来今天又是小笼包吧?”
我点点头,“跟以前一样吧。”
“来,给。”
“好,谢谢大娘啦,那我们先走了。”付了钱,拿了小笼包,拉着小汤圆便离开包子店,身后飘来大娘的声音,是让我记得下次再来。
不会有下次了吧。
“好香啊。”小汤圆凑到我手边的两个餐盒使劲地吸了两口,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说等他回到哑舍再吃。
“哥哥,你以前也是买两份的吗?还有一份给谁的?”
我一时语塞,忘了失忆这茬了,没想到这小孩这么鬼精灵。
“不给谁,就我自己吃的。”
“我看到医院附近也有很多卖小笼包的店啊,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那么远买小笼包?”
“那里,那里的小笼包比较好吃。”
“是吗……”他的眼神又落在了餐盒上。
“好了,赶紧去找你师兄吧。”估计他再问下去,我装失忆的事情就算黄了。
终于又走回这扇古色古香的门前了,已经想不起第一次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了,但现在又必须装出第一次来的样子,还是客气一点敲门好了。
青铜巨人站在门边,我只抬头,它那两只眼睛正好杀气腾腾地看着我,我的手一抖,竟停在半空,未能敲下去。
汤远倒是没打算对这扇门客气,双手搭在门上,用力一推就把门推开了,我想了想,也不管他,既然他是老板的师弟,哑舍应该也是对他开放的。
“汪、汪。”在我准备跟着汤远进去的时候,巷尾传来和昨天一样的犬吠声,我转头看,也和昨天一样,什么也没有,真奇怪,难道蘅芜香没让我失忆,反而让我出现幻听了?
我摇了摇头,待会回去要好好补个觉才行。
踏进哑舍,一切还跟以前一样,陆子冈已经走了,架子上的古董也被重新摆放了,我还记得那个翡翠屏风应该是放在右边的,现在被放在了左边,还有一些别的古董,我也叫不上名字,也都换了新地方,看来老板对炉子的审美一点都不苟同。我走到中间的那张红木桌子前,把餐盒小心地放在上面,想起当年把山海经竹简弄断的事情,不免有些好笑。
汤远跑进来后我也没看到他,难道跑进去找老板了?
在哑舍也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这里已没什么能触动我的好奇心了,也不想进去找他们,反正对小汤圆来说,哑舍比我还安全,我大可放心离去,然而就这么离开又似乎不太礼貌,我就坐在那张平时坐着的椅子上等他们,熏香袅袅让人有些困乏,我打了个呵欠竟睡了过去。
“汪汪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这急促的叫声吓得清醒过来,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我捏了捏脸,不是做梦,我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外跑去,在我跑到雕花木门前,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去路,心叫不好,可身体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
好在那人反应快,虽然被我撞到了却很快稳住了身形,反而把我扶住了。
“你没事吧?”
我扶了扶眼镜,晃了晃脑袋,没有理会那人,推开他的手就跑出门去,那声音又消失在巷尾,我迷茫地站在哑舍门前的小巷子里,努力地寻找那声音却无果,难道真是我幻听了?
“你还好吧?”那人又问了一遍。
我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来鞠躬道歉。
“我没事,只是你看起来并不好。”他的声音很有磁性,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而且记忆还很清晰,可偏就是想不起来。
我刚想说点什么,老板从雕花木门里走了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我抽了抽嘴角,憋了半天才说出一个词:“你好。”
老板的嘴角轻轻勾起,那是他对待客人时常露出的笑容,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你见到汤远了?”我问。
“嗯,他在里间,谢谢你带他回来。”
“没有,我不认路,是他自己找到的。”我又看了一眼巷尾,然后看了看那个男人,又转头对他说:“你还有客人,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再见。”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浅浅的笑,赤色眼眸如水温婉平静,两千年,什么事没见过,都看淡了吧。
我笑了笑,转过头朝那男人点了点头,他的眼神里有不解,但也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我转身朝巷尾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我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毕之,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听到那个称呼,我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一眼,刚好撞上了老板的视线,他笑了笑,我尴尬地朝他点点头,马上便把头扭回来,步伐也随心跳一起加快了。
毕之——原来那不是客人,是贵人,那天那把黑伞下的男人,刚才我撞到的那个人,竟是大秦的太子,跨越千年,回到毕之身边的扶苏公子。
看样子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我想的那样糟糕,白担心了一年,不过也好,这样老板的等待终于也到头了,皆大欢喜。
只是那副身躯,会是谁的呢?难道他们……我甩了甩头,老板不会这么做的——他真的不会吗?我还记得白露说过他为了扶苏什么都肯做,但他没有把我的身体交给扶苏,我想他也不会随便把一个活人的身体交给扶苏的,可是借尸还魂不行的吧?老板他怎么会让他的君呆在一具尸体里!想想都觉得鸡皮疙瘩……
站在巷子尽头,我拍了拍脸,让自己不要乱想,回头再望一眼哑舍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他们了,那间古朴的木门和这青石板古巷在我眼前,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触手可及,遥不可及。
--------------->> TBC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2 10:11:00 +0800 CST  
被系统删帖了什么情况啊。。。。。能不能让我好好发完贴然后让我好好复习啊。。。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3 11:25:00 +0800 CST  

我放弃了。。。。已申请系统恢复帖子,需要一个工作日。。。。
今天就先不更了,见谅。(等系统恢复帖子反馈后再来,要是不能恢复,咱下次就截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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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预告】
首先我下周准备要期末考,所以依据学业至上法则,停更势在必行。
然后期末考后回乡下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更文不可能,停更势在必行。
最后我的文刚好也停在了被系统删帖的这次更新中,停更势在必行。
很抱歉地说,会停更一段时间,重新开更时间待定,至少一星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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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这样吧,期待一个工作日后我的帖会come back。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3 12:07:00 +0800 CST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3 12:34:00 +0800 CST  
<<------ 接上
“那你先住着吧,我把书房收拾了让你住。”被她这么折腾一会儿,我的睡意早就消失了,走进书房去给她铺张床,顺便扫扫灰。
收拾完书房,我把她的行李拿进书房,然后从钥匙环上取下一把公寓的备用钥匙给她。
“这个……是刍狗吧?”她指了指钥匙环上面的那只草编狗,问我:“你自己扎的?”
“我还没这手艺,早上这玩意儿砸到我了,我就给带回来了。嗯?你刚才说什么‘雏狗’?”
“刍狗就是草编的狗,古时候用来祭祀祈雨的。”她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端正地写下两个字——刍狗。
“这么小?”我看了看手里的巴掌大的狗,还真看不出它能祈来雨水。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就听大外公说过。”
大外公,就是我的外公,因为我妈妈去世得早,他老人家便格外地疼爱这个八竿子勉强能打到边的“外孙女”——苏仪是我爸爸的弟弟的女儿,也就是我堂妹,小我九岁。爷爷和外公两家其实离得不远,也就城南城北的距离,我经常是两头住,哪家亲戚嫌我烦了我就跑另外一家去,有一次苏仪跑来找我,那时我正住在外公家,外公肚子里总有一些奇怪的故事,这丫头跑来,外公乐得开心就给她讲故事,她居然迷上了那些故事,以后每次来都直奔外公去了,于是爷俩就算结拜了,管外公叫大外公,管她自己外公叫小外公,因为她外公年纪确实比我外公要小些,当然这些都是我俩私底下叫着区分的。
“不是吧,我以前也听外公讲过,那祭祀的东西一般都很大的。”
“可能是个迷你版。”她伸手摸了摸这只刍狗的脑袋,眼里有爱怜之色。
“喜欢?要不送你吧。”说着我就准备把它从钥匙环上取下来,她连忙制止了我,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是说这是上帝送你的嘛,二手礼物我可不要。”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都什么歪理,赤果果索要礼物的节奏?
虽然丫头说是来旅游的,我也很想带她在杭州城里到处逛逛,只是我的职业告诉我那是不可能的,她倒也不在意,手里仰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杭州地图就说她自己能找到路,我有点担心,就算她已经是大学生了我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到处乱跑,思来想去地竟也没找到个能托付的人。
“行啦哥,我都大学了能别老当我小孩吗!”她一脸不耐烦地朝我摆了摆手。
我想了想,也确实不可能拴住她,连她爹妈都没办法我能怎么着。
“那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不许赖床,一日三餐不能少,不许点外卖,冰箱里有菜,自己热,楼下右拐有超市有菜市场,别不做饭,不准在外面过夜,不准去酒吧……你有没有在听啊!”
她装着一脸正经点点头,“听着呢听着呢。”
我叹了口气,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估计她出门前已经被大姑唠叨过了,我走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不好意思,哥不能带你玩,你可别闹情绪。”
“我才没闹情绪,哎呀哥别肉麻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显然很不习惯这种场面,一边拿开我的手,一边眼睛很不自然地瞥向别处不看我。
看她这样,我都有些啼笑皆非了,想着这回她算是听进去了吧。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从一线手术台上退了下来,换来两天休养生息的假期,一路上想着要不要给丫头带点什么礼物,不知不觉地,竟又走进了那条青石板古巷,回过神来时,已站在青铜巨人的不远处。
我不禁感叹,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竟已开始支配起身体了。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就说是看汤远的。
我轻轻敲了敲那扇雕花木门,门内传来脚步声,奇怪,老板穿的是布鞋怎么会有这么响的声音?正纳闷呢,门已经打开了,看到那人的脸,我登时一愣。
“你怎么……”我俩默契地开口了。
“你还问我,你怎么找来这里的?”我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的坡跟凉鞋,我就说怎么哑舍里会有这种声音,原来是这丫头。
“我想着杭州怎么也是一座很有古韵的城市,就问哪里有古巷子,我说我要拍照留念,然后就有人告诉我来这里。”
“然后你就溜达到哑舍了?”
“对啊,你看这青铜人。”她小声地趴在我耳边说,“看起来好像是真的。”
我嘴角抽了抽,心说:不是好像,它就是真的。
“要不要进来坐坐?”屋里传来老板的声音。
我正犹豫,丫头已经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拽了进去,我冲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干嘛拉我进来啊!
她笑了笑,小声地说:“你杵在门口会挡住人家老板做生意的。”
我看她就是一个人不好意思才拉我进来给她壮胆的,这不,把我拉进来就自个儿跑去看那些古董了,我捂脸叹息一声,深吸一口气,抬头正好看见坐在红木椅上喝茶的老板,他也抬眼看我,我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坐吧,我去沏茶。”
“不不,不用了,不麻烦你了,我站着就行。”
他又看了看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赶紧转开视线去找丫头,她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支毛笔,我记得以前外公教过她写毛笔字,便走过去问她是不是喜欢。
她抿了抿嘴,朝我微微点头。
哑舍里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如果不是真正的主人,老板怎么也不会出手的,当然,就算他出手,我也绝对负担不起。
我拍拍她的肩,小声说:“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去找他。”我小心地指了指老板的位置。
她转头看了看老板的方向,皱了皱眉,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在我印象里她也是个自来熟的主儿,这会儿怎么怕生了?
“我在想他有没有女朋友。”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忍不住咳了几下。什么鬼,合着这丫头是看上老板了,那我该怎么办,顺水推舟做个媒?还是毅然决然告诉她不可能?貌似都会让事情变得异常复杂。
转念一想,我干嘛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啊,于是说:“你自己去问,没有你就上。”
“咳咳。”老板轻声地咳了两声,吓得我背脊一凉。
丫头也白了我一眼,“这种事情我哪里好直接问啊,你不是和他挺熟的嘛,你去问。”
“哪里看出熟了?”
“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会讲故事?”
“我听人说的还不行吗……”真是说多错多,这辈子都没说过那么多谎,这个月直接爆表了。
她也不理我,继续花痴地看着老板,我但求她只是花痴不是真爱,不然这赤果果地虐恋发展路线不等她爹妈发现,我就先被大姑人道毁灭了。
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准备叫她回家,手慢了半拍,没拉到她,就见她已快步走到老板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
老板抬眼看着她,浅浅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礼节性地回握了她的手。
“我叫苏仪。”
“我知道。”
我和她都是一愣。
他抽回手,伸出手指指了指她胸前的位置,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外公给她求的平安符,不知何时露在衣服外面了,黄色的三角符上用朱砂描了一个“仪”字。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那符小心地塞回衣服里,忽然想到什么,问:“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茶杯捧在手里。
丫头也转头看我,像是我能告诉她什么,我心里暗叫苦:看我干嘛啊,我怎么知道!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又看向老板,顿时明白了——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也姓苏。
但我又不能跟她这么解释——这不明摆着告诉他们我没失忆嘛!
“别看我啊,我很无辜啊!”我换了种方式敷衍过去,这样也不算说谎。
“那就当我瞎猜的吧。”老板抿了口茶,淡淡地说,眼睛不再看向我们。
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为何有点不舒服,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拉了拉丫头,问她要不要走,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老板,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我和他道别,他只是看着手中茶杯,轻轻“嗯”了一声,也没有送我们的意思,我走到雕花门前,还是回头轻声说了句:“再见。”
“哥,我总觉得那个老板认识你。”丫头抬头,难得认真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了笑,“认错人了吧。走啦,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 >> TBC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3 12:35:00 +0800 CST  
<<--------- 接上
两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完了,原想说带她去西湖边走走,她说不去,她要去找老板讲故事,我没有跟她去,第一呢,她去哑舍的话那我是一百个放心,第二呢,我不想去,还不如呆在家里补觉,于是她去哑舍听老板讲故事,我呢就在家里睡了一天。
“哥,我觉得那个老板好奇怪。”
晚饭的时候,苏仪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脖子叹了口气。
“怎么了?”
“总感觉难以接近,表情也不多。”
“他就讲故事,要那么多表情干嘛,你还听不懂?”
“不是……我觉得他在拒绝我。”
“什么叫拒绝你?”我皱了皱眉上下瞟了瞟她。
“不是那种意思啦,我是说,他好像不太愿意和我做朋友。”
“这个……”我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想了想,便说:“可能他是慢热型的,你可以再去叨扰他几次,熟了就好了。”
“这么说你支持我去追他了?”她的目光一下闪烁开来。
“我没说,不是,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才见了几次就说追人家。”我实在佩服这丫头真是想得一出是一出。
“长得好看,故事也讲得好,而且是开古董店的。”
“前两个可以有,这古董店是什么情况?”
“有钱啊笨蛋。”
我拿筷子头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鄙视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谁学的这么势利。”
“才没有跟谁学的呢,全天下像你这样的男人太少了,找个既帅又有钱的男人可比找你容易多了。”
“什么逻辑啊,我看你就是花痴片看多了。”要是我像你说的那么好怎么现在还单着?怎么没见女孩子排着长队等着我呢?
“而且他比你年轻。”
正在喝汤的我差点把勺子吃了进去,狠狠地呛了一口,心说,他只是看着比我年轻好吧。
“我追他的事情你不要和我爸妈说,也不要和大姑说。”她很认真地看着我。
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说啊,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退嘛。
“当然不说,只是你真确定要追?”
“嗯!”
我抚了抚额角,心说老板啊老板这下可怪不得我了啊,能说的我都说了,只是执念太深,还是您老自己收拾吧,给我留个全尸就好。
万一他俩真的好上了呢?
好像,难以想象……我在脑海里脑补那种场景,可惜脑洞不够大。
说起来以前还真没想过他会交女朋友这种事情,也许他把想那些的时光都奉献给了扶苏,现在扶苏归来,他也应该干点自己的事情了吧,可是他那身体,唉,要是能有什么东西让他变回正常人该多好……
“丫头,你上次和老板握手是什么感觉?”
“心跳加速。”
“没问你心什么感觉,手上有什么感觉?”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皱着眉想了半天,摇摇头说没什么感觉。
“没觉得冷?”我记得她是摘下手套和他握手的,按理说这温差足以让她觉得奇怪的了。
她摇摇头,“暖的。”
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汤远从他师父那拿了什么东西给他吃了,然后他变成正常人了?
“你很奇怪诶。”
“怎么了?”
“老板那时候在喝茶啊。”她双手做出握茶杯的姿势,“所以就算不戴手套也不会冷的。”
“也对……”果然是我想太多了。
晚饭后,我正在洗碗,丫头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我的那串钥匙问我那只刍狗去哪了。
“咦?我没带回来吗?”
“你看,没有啊,你还有别的钥匙?”
我摇了摇头,奇怪,什么时候掉了?怎么没印象,而且这么大只掉了不可能一直没发现啊,不会是刚才回来的时候随手甩掉在什么地方了吧,待会洗完碗去找找好了。
于是我和她在家到处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只刍狗,心说,真是不是自己的东西得到了也会丢失啊。
折腾半天,我累得一下子坐进沙发,努力回想着最后一次看到它是什么时候,从医院回来后我好像就没见到它了,难道落在医院了?明天回去再找找好了,要真没有那就只能说上帝又把它召回去了。
“哥,你看外面……”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阳台,有些呆滞地望着外面的天,我皱了皱眉,我很少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连忙走过去看。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很低很低,乌云都显得触手可及,黑压压地好像连空气都被压缩了,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云层里时不时地发出几束黄色或者白色的光。
“这是要暴风雪吗?”我看着天喃喃道。
“可天气预报没说会有这么强烈的天气啊。”她转过头来看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不安地看着我,身后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我连忙让她捂住耳朵,果然,不一会儿,一声巨响从天而降地砸了下来,砸得连房子都好像抖动了一下。
“哥,那不是雪,是雨,下雨了!”她使劲拉了拉我的衣袖,豆大的雨点已经打了下来,我赶紧把她推进屋,关好落地窗,又把其他房间的窗户关好。
我刚刚把厨房的小窗关上,走出来发现她已经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一脸凝重地看着屏幕。
“怎么了?”
“我在搜刍狗,外公说,刍狗在祭祀前,人敬之如神,但祭祀结束后,就会被视为垃圾弃之不顾。”
我愣了一下,这不是赤果果的落井下石嘛,需要人家的时候笑嘻嘻,利用完就不管不顾了。
“你看,现在对刍狗的解释居然是——比喻微贱无用之物。”她用鼠标箭头选中屏幕上那短短的一小行字指给我看。
我心里虽然替刍狗不值,但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查这些。
“你忘了吗?刍狗是用来祈雨的,”她看向被雨点打得噼啪响的窗户,又回过头看我,说:“你没见过这样的冬雨吧。”
我心下一惊,不会吧,难道这场雨竟是它的杰作?可是我没有用它来祈雨啊,而且这雨,也着实夸张了吧,夏天也少有这么强的雨水啊。
“会不会是因为你把它弄丢了,让它觉得你不要它了?然后……”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5 14: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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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脑子里便飞快地闪过了一些画面,连忙跑到阳台,拉开落地窗,雨点毫不客气地打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把我打湿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趴在阳台一角朝外努力探去,雨点打在眼镜上,把我的视线都打糊了,费了好大劲我才勉强看清医院的上空,有一团泛着白光的云团盘旋着,看上去就像卫星云图上看到的台风眼。
“汪汪……”隐约间,我听到几声非常低沉的狗叫声,夹杂在雨点撞击声中,显得弱小无力,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抓起一把伞,关上落地窗便直奔门口去。
“哥,你要去哪?”苏仪一把拉住我,担忧地看着我。
“你呆在家里,把屋子里的水擦干,我去医院看看就回来。”我拍拍她的手,径直走出门去。
到楼下,看了看天再看看手里的伞,又看了看身上早已被打湿完的衣服,索性连伞都不开了,直接向医院跑去。
越接近医院,那团漩涡似的云越明显,行进起来也越来越困难了,连雨点打在身上都有些疼了,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但人家不都说了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台风中心不就是风平浪静的嘛,我只要跑进医院找到那个刍狗就行了。
好不容易捱到医院大门,我抱住门口的柱子累得只喘粗气,换口气的功夫差点没被那雨点呛死。
歇了一会儿,我又连忙跑进医院里去,进了医院,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看样子中心位置果然是最安全的,我连忙擦了擦脸上和眼镜上的水,在大厅里转了转,奇怪,外面还刮着暴风下着雨,怎么医院里这么安静,连点声音都没有,人都跑哪去了?我在医院里到处乱跑,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喂……有人吗?”我在医院走廊里大声地喊着,像这种事以前根本不敢想,这不是被病人的眼光杀死的问题,而是直接关进精神病院的问题,现在即便我喊破喉咙,也只能得到一遍又一遍的回音。
“人都到哪去了?”我有些颓然地跌坐在医院走廊,四周安静得连心跳声都被放大了,头顶的灯白得晃眼,我想低下头去揉揉眼,竟发现头意外地沉重,差点以为它要从我的脖子上掉下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扶了扶眼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眼睛有些跟不上节奏,导致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墙,眼前黑了好一会儿才看得清楚。
我的办公室在四楼,平时可以乘电梯,但现在我还是选择稳妥点的走楼梯方案,好在平时做手术都是站着,而且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脚力还是可观的,很快我便走了上来,正准备说开门,却想起出门时忘记带那串钥匙了,难道要砸门吗?院长大人会灭了我的……唉,现在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在哪,为了全杭州明天不要变成威尼斯牺牲一扇门院长大人应该会原谅我的吧,想着我就准备破门而入,忽地从走廊一端吹来一丝风,门“吱呀”一声竟自己开了。
好吧,不用牺牲门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那只刍狗正静静地躺在窗台上,窗户没有关,雨水从外面杀进来,落得哪里都是,而它身上却没有一点打湿的痕迹。
我走上前轻轻将它拿起,放在手心,这才发现它脖子上的那个钢圈居然断开了个缺口,难道是因为这个缺口才从钥匙环上掉落的吗?可是,这个缺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我都没有看到啊。
“喂,我来带你回家了,你是不是该让雨停一下啊。”我摸摸它的头,想着它应该能听到我说话吧。
“喂……”我又叫了它一会儿,“我都没用你来求雨啊拜托别傲娇了好不好,快让雨停下,不然明天整个杭州城都要变成西湖了,还有快把医院的人给我变回来啊不然我要失业了啊喂……”
我都好奇我怎么就那么坚信它能听到我说话,还喋喋不休地说了这么大堆。
不过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它真的听到我说话了,脖子上的钢圈忽地变成一道白色光圈,我想着这应该是科幻片里的桥段,白色光圈以医院为圆心,向四周的云层冲散开来,太阳悄悄地从云层中探出一束温暖的光,然后男主身后的天空挂起一道华丽丽的彩虹,雨过天晴,happy ending全剧终。
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那个白色光圈转了几圈便从它的脖子上脱离了出来,又在空中垂直地转了一会儿后竟直直地朝我眉心打来,我根本没想到剧情竟是如此发展,身体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眉心一疼,眼前白一会儿黑一会儿,一阵天旋地转后,便没有然后了。
我可能是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白的四周,吓得我一下子弹坐了起来,手背马上传来一阵刺痛,我连忙抬手看,天,那吊针的针头被我这一拉几乎要穿刺到另一条静脉里去了,我赶紧调整了一下针头的位置,又四处张望了一遍,窗外洒进一片光辉——真的雨过天晴了?我小心地拉了拉挂吊瓶的架子,然后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外面的杭州城有没有变成西湖,所幸我没有看到一点水,倒是一阵冷风吹得我只打哆嗦。
我缩回被窝里,想着我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房门被拉开了,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是苏仪。
“哥,你可算是醒了,都快把我吓死了。”她揉了揉眼睛,我看到她眼睛有些血丝,便知她应是一晚上没睡,心里不免有些心疼。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瞧你,眼睛都红了,一晚上没睡吧。”
“还不都是因为你啊,他们说你发高烧,都快40了,一直昏迷不醒。”
“好啦好啦,对不起啦,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其实对这个病症我一点也不意外,昨晚隐约已经有高烧的感觉了,大冬天的在大雨里狂奔能不发烧才怪咧。
她点点头,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摇头,心里有事肚子不饿。她便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水,向她打听昨晚的事情。
“昨天是谁告诉你我在医院的?”
“淳医生,他说有人给他打电话说你晕倒在办公室里,让他快去。”
“他有没有问电话里的是谁?”
她摇了摇头,“没机会问,那人说完就挂电话了。”
“那,那只刍狗呢?”
“喏。”她从口袋里将那串钥匙掏出来递给我,我伸手接过,它脖子上的钢圈缺口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堵上了,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有点像玉,又有点像琥珀。
“这缺口是谁堵上的?”
“缺口?哪?”她凑过来看,我伸手给她指了指。
“这刍狗是谁给你的?”我问她。
“早上回到公寓的时候,它就在门口了。”
“那,晚上那场雨是怎么停的?”
“就天空忽地一下白了,然后一声很响很响的雷,之后雨就慢慢变小了,云也散开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
我摸了摸那钢圈,凉凉的金属触感,看着这只算不上好看的迷你版刍狗,竟走了神。
“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它是不是真的想通了。”
“嗯?”她皱皱眉,疑惑地看着我。
“要是我又把它弄丢了,是不是又要来一次水淹杭州城?”
“谁知道,反正再来一次,倒霉的还是你。”
“这么没良心。”我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到此刍狗事件算是结束了,只是留下的这些谜团,不知道在以后的时光里有没有机会解开了。


--------- >> 第一章 刍狗 完
----------------- >> TBC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5 14:41:00 +0800 CST  
哟西,第一个脑洞写完了关于这个刍狗,其实只是来自于老子的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后我就去查了刍狗是什么东西,结果就是一阵的心疼,怎么说呢就是一种落差感吧,只是写完文后我又有另外的感觉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落差不落差的,刍狗本身创作出来就是为了祭祀祈雨,用完了扔了也不奇怪,只在于,我太把刍狗曾经的优越感当回事儿了所以才会觉得祭祀完被抛弃是件很过分的事情,然老子说: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so,想想也就想开了。
第二个故事脑洞已有,只是还没写,先让我考完试再说吧~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5 15:04:00 +0800 CST  

我从烤场滚烫烫地回来了~【话说我大南方真是快热出一堆的小笼包了,据说台风莲花要登陆,我只想说,酷爱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已热疯。。
嗯,因为各种不可抗因素【其实被老妈坑了】我的乡旅计划泡汤了,于是呢,妥妥的继续一边挖坑一边填坑地更文了,而且因为计划变更我的时间变得意外地充裕,目测可以日更【酷爱来夸我效率帝!!!【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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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整装,稍后更文】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8 16:3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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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枫桥夜泊
在医院躺了一天,其实醒来时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苏仪不放心,我自己也乐得多歇会儿。不过事情总是朝着反方向发展,你越是想做什么的时候越是做不成什么,比如我现在特别想休养生息,可是闭上眼却发现精神异常亢奋,翻来覆去愣是没有睡成,还差点给折腾出神经衰弱了。于是跟淳戈商量了一下,他同意晚上就让我出院回家,只是上班的事情让我自己去请示院长大人。
院长大人是个日本老头,所以医院里年轻一辈儿的医生护士都会在院长的称呼后面加上“大人”两个字,日语里是敬称,他姓藤野,原本我们都以为要称呼“藤野先生”,但这老头脾性怪得很,说来到中国就不讲究这些,还按咱中国的叫法,于是有几个90后的实习生就提议说叫“院长大人”,我一听,这么二次元,你们也不怕老头子听了受刺激啊,结果是我太低估这老头的承受能力了,人家不仅接受了,还大加赞赏了一番这中日友好的称呼,于是这称呼就算是叫开了。老头子还很好学,自学了一年中文,来到杭州后又学了杭州的地方话,时不时还背着个单反和几个小伙子在杭州景点各处拍,据说他还有作品登在杂志上了,反正我没留意,一年前他又迷上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东西,他开始研究起圣经了——我一直以为神学领域跟我们医学界是绝对沾不上边的,比如说你身上破了个洞,你总不能说你唱着祷歌它就会自己痊愈吧!当然,如果你自愈能力极强又耐得住疼痛,这个也是可以有的。
不过老头子都已经是院长级了,一般来说是不需要上前线开刀的,所以呢读读圣经念叨念叨几句上帝阿门耶稣什么的也无伤大雅,说到底有信仰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再说了,心有寄托人不慌嘛。
于是我们每次去院长大人办公室请示点什么事呢都要被他拉着灌输一些神学知识,就差没让我们开会的时候齐唱“哈雷路亚”了。
站在院长大人的办公室,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倒不是担心他会把我怎么样,老头子的管理一向以人为本,也不会为难我们什么,最坏也就让我把圣经给啃了,当然他不舍得。只是,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明知道老师不会把你怎么样但进办公室前你还是会莫名其妙地紧张一样。
“哎呀,小苏啊,你那身体好些了没有啊?”院长大人一看到我进来便问候起来。
我点点头,说已经没什么事情了,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他问起昨晚的事情,以为是有病人突发病情我才会冒雨赶回来然后晕倒在办公室里。我心说如果他指的这个病人是只刍狗,突发病情打算水淹杭州城,那也没错,于是我不置可否地轻轻“嗯”了一下,微微注意了一下他的表情,听春哥说院长大人昨晚也在医院,可是看样子他也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说那场雨下得有点大。
其实我下午偷偷去监控室看了昨晚的监控记录,不仅没有一个摄像头拍到我,而且所有的场景都显示了医院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昨晚那种人去楼空的景象。
所幸没有人会来看这些监控记录,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被送进科学研究所还是精神病院了。
院长大人还在我耳边说着我工作太努力,要多注意身体啊,时不时还引用两句我不太懂的圣经语录,反正我是听得迷迷糊糊,脑子里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样吧,今晚先回去休息,明天你的早班我帮你调到晚上,明晚再来上班吧,现在回去好好养好身体。”
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一高兴顺口就说了句:“阿里嘎多”(日语的谢谢)。
赶在他拿起手边的圣经语录又准备给我灌输点什么的时候我已飞快地道别走出办公室。
休息了一晚上,我也不打算再纠结那晚上的事情了,回到医院,穿上白大褂,我依旧是那治病救人的医生,救世主什么的,还是留给科幻大片的男主角吧。于是我的时间又在手术台上飞过了两个星期,总算轮到休假了,一时也没计划要做些什么,想着要不带丫头去吃点什么好吃的,这么冷的天吃火锅不错,附近好像新开了一家自助火锅,物美价廉,而且试业期间还有优惠,要不就去那里好了。
不过这丫头好像又跑去哑舍找老板了,真是,我才是亲哥啊,我才是那个需要关爱的人好不好,能不能有点良心!
我掏出手机想着打电话叫她回家,结果手机居然没电关机了。看着外面天色已沉沉暗下来了,奇怪,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把手机放在书房充电,想着今晚的火锅计划落空了,不免有些难过,钻进厨房思索着随便做几个小菜好了,免得她回来肚子饿又没东西吃。
“叮咚……”门铃响了,我正炒着菜又腾不开手,想着这丫头出门忘带钥匙了吧,也不急着去开门,算是惩罚一下,免得哪天我上班不在家她又忘带钥匙。
门铃声变得急促,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这么暴躁吧?刚好菜也差不多了,我便熄了火,擦了擦手去开门。
公寓的门没有猫眼,我隔着门问:“谁呀?”
“我。”门外传来一声粗犷的男中音,我听着有些耳熟,忽地心下一惊,糟了,他怎么找到这来了,难道大姑沦陷了?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他估计是闻到味道了,便问:“还没吃饭?”
“没,刚做,您要不一起吃点?”
“不用了,我来找丫头的,她在哪?”
------------>> TBC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8 16:5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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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去玩了,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找来了,只好先照实说,心里想着丫头还是先别回来的好,看他的样子好像在气头上,她要是回来还真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你也不去找找?怎么当哥的?要是她被人拐了怎么办……”
我低着头也不说什么,从厨房里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他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念叨着我的各种不是,我也懒得说什么,反正从小这位叔叔就不待见我,我也犯不着跟他计较,走进书房,拿起手机开机,这才发现关机的时候大姑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了,我打了回去。
“大侄子,你叔要带丫头回家啊……”
“他已经在我家了。”
“那丫头呢?他们没怎么样吧?”
“丫头没在家,大姑,他怎么突然跑来了?丫头不是说你们都同意她来杭州的吗?”
“哪啊,她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说是想去找你,我就把你的地址给她了。”
“你这不是坑我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便传来一声叹息,“大侄子,丫头就拜托你了。”
“什么啊?究竟怎么回事?”
“你叔和你婶离婚了。”
我没有多大感触,早知道他们婚姻十分糟糕,离了也是好事,反正丫头也这么大了,该懂的也懂,看着自己爹妈打打闹闹摔锅砸盆十几年,怎么也不会对家庭再抱有什么好感的了。
但中国人总是讲和不讲离,我也附和着表示了一下难过的情绪,但我还是没明白叔叔这时候说要带丫头回家是什么意思。
忽然我听到门边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我心说这回应该是丫头回来了,虽然我还想问大姑一些事情,但现在也只能先放一放了,我挂了电话准备去开门,刚才叔叔进门的时候我顺手把门反锁了,在外面用钥匙是打不开的。
我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丫头,第二眼便看到她身后的男人。
我愣了一秒不到迅速把门关上,靠着门心说这是闹哪样啊,要是她爹看到她带男人回家,那我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啊。
“哥!开门!”丫头在门外使劲敲门,她爹听到声音便问我怎么不开门给丫头进来。
我叹了口气,心里直骂笨丫头,还往火坑里跳,看来今晚是安宁不得了,一边默默祈祷一边慢慢打开门。
“哥,你干嘛不让我进来啊,老板答应做我男朋……”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你说什么?”她爹已经听到了。
“爸……”她这才看到她那青筋暴起的爹,肩膀一抖,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我,眼里净是恐惧和无助。
我瞪了一眼跟在后面进来的老板,心说你没事干嘛答应她啊,答应就算了,还跟着回来算怎么回事,还嫌不够乱啊。后者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淡淡地扫视了一遍屋内的人。
“你给我过来!”
“我不。”丫头一看叔叔那表情吓得身体往我这边靠了靠,我扶住她的肩,能感觉到她全身的颤抖,也难怪她到现在还是那么怕他,小时候她就淘气得很,自然少不了挨打,只是叔叔下手没轻没重,几次都差点把她打进鬼门关,阿婶护她,他便一起打,后来阿婶也不敢护她了,跑去找爷爷和大姑,他们就对他说要再这样就到法院告他,不过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只是吓唬他,大义灭亲这种事他们铁定还是做不出来的,不然当年爷爷早该对他做了,还用等到今天。于是到后来的后来,丫头就开始各种逃离家里,说来也奇怪,自从她学会以各种理由不在家,叔叔的脾性反倒开始收敛了,我们都以为他是开始想女儿了,但现在看来也并不是。
“好你个死丫头,平时你妈对你太客气才宠得你现在这模样,整天不学好,成天和这没爹没妈的混小子黏在一起,现在又给我找了什么男朋友,你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我低下头咬了咬唇,虽然从小就被叔叔说三道四,但那四个字还是次次都扎心般的疼。
“不准说我哥!”丫头在我怀里颤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握紧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我看着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再看看叔叔,这下他的脸更黑了,我暗叫不好,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啊。
叔叔已经挽起袖子朝我们走近了些,我连忙护住她往后躲了躲,可惜已经贴着门了,根本没有退路了。我就把她护在身后,心想着你再怎么讨厌我也没道理打我吧,但一想她爹是个粗人,听说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和人打架,有几次差点被抓进去,因为这事奶奶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大姑说爷爷为了改掉他的暴脾气藤条都打断了好几根,都没成功,我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心说这下麻烦大了,我这当了二十几年好孩子好学生好医生的人怎么经得起这大老爷的折腾。
突然眼前一晃,叔叔挥过来的拳头被另一只手抓住。
“老板……”我有些愣住,他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叔叔,叔叔也被他这一动作吓得愣了一下。
丫头看着他们,突然一把推开我,拉开门便跑了出去。
“丫头!”我站在门边,没能拉住她,就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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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09 18:2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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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头看了看屋内的两人,想了想,要是这俩人在这打起来我这小公寓可遭罪不起,连忙转过身走到老板身旁想将他的手拉开,他皱了皱眉看我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我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眼睛瞟向门外。
他明白我的意思,这才松开叔叔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叔叔看着自己手上浅浅的红印还没回过神来,我侧头轻声对老板说了一句:“拜托。”
“嗯。”他没有看我,径直打开门离去。
“他是什么人,手劲这么大,你居然让丫头找这样的人做男朋友!你在想什么的?”我想着他大概是被老板的气势吓得没脾气了,又觉得没面子,只好拿我来解气了,我也懒得理他,随便他怎么说,反正别动手就行,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常年在我耳边乱喷,导致我现在即便被病人家属刁难都各种淡定。
不多时他也觉得没意思便嚷嚷着要离开,给我留了旅馆地址,让我找到丫头就让她去旅馆找他,我连连点头送他出门,关上门之后整个人一下就瘫坐在地上了,不由得好笑,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她,大晚上的丫头还在外面居然都没想过要去找她,想来估计他也从来没真的爱过谁,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谁更可悲了。
我想到丫头还在外面,不知道老板有没有找到她,便站起来跑进书房拿起手机,有一条未读短信。
*丫头:哥,对不起。
时间是一个小时前了,大概就是丫头跑出去没多久发的,我叹了口气,看来她也是明白的,谁也不想站在暴风中心看着周围被破坏殆尽自己却安然无恙。
我看了看时间,便回复道:哥没事,你爹回旅馆了,你想回来就回来吧,不想回就去哑舍吧。
想了一下,在输入框上又敲下了一行:恭喜你追到老板。
看着那行字,手指停在发送键上许久却怎么也按不下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想说恭喜,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好像有什么堵着,很不舒服,我叹了口气,手指轻轻下移,按下,看着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屏幕中消失,堵在心里的东西却没有跟着一点一点消失,反而越发地难受。
放下手机,走进厨房,看着锅里早已冷掉的菜,现在也没胃口吃了,从橱柜里拿出一瓶啤酒,开了便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生生灌了一口,肚子里空空的,酒精直接刺激着肠胃,我忍不住咳了咳,靠着窗坐在地板上,抬头看着客厅的天花板,也不知道此时应该想点什么,也没力气去想,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着。
喝完我已经有点晕了,并不是不胜酒力,大概只是想醉而已。
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随便洗了个澡,清醒了一些,走回房间拿起手机,有短信,点开。
*丫头:哑舍,明天来接。——甘罗
我笑了笑,想了没想就回复:古董也玩手机?
不一会儿他便回复:不难,没设密码。
*我:打个电话试试?
许久没有回复,我觉得自己好笑,便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倒进床里,不一会儿,感觉手机在震,我伸手去摸,拿起一看,是丫头的来电,不由得一愣,手机在手里震了半天,手都有点麻了,我才回过神来接通。
两端的人都没有说话,电话里尽是通电的声音。
“你还真打啊……”我说。
“嗯,反正不用我付话费。”这是我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但还是一听就知道是他。
“奸商。”我咕哝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你没事吧?”
“没事,他不敢动我的。”
“……”电话那一端很安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苏仪怎么样了?”我打破了沉默,心说这话费是按时间算的,不说话就亏了。
“已经睡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她觉得对不起你。”
“真是傻丫头。”我松了口气,“辛苦你了,嗯,我现在是不是该叫妹夫了?”我打了个哈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喝醉了?”
“也许吧。”
“怎么了?”
“……没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把电话给挂了,将手机丢在一边,把脸埋进枕头里,脑子里好像有只蜜蜂一直嗡嗡地叫个不停。
闷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各种不适,翻了个身,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手机给他回复了:对不起,谢谢,晚安。
我也没有等他回复了,头晕乎乎的,眼皮也耷拉下来,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才想起要去哑舍接丫头回来的事情,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手机,有一条昨天的短信:
*丫头:安。
看来装失忆这事可以告一段落了,我反倒松了口气,果然我还是不适合演戏,想来他应该早知道了,只是不戳穿我罢了。
我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找到眼镜戴上,头还是有点晕晕的,踉跄几步走到洗浴室把早上该干的事情一通收拾了。
“咕……”肚子非常放肆地叫了起来,我这才想起,加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我已经欠下肚子三顿饭了,它确实有理由放肆的。想着去哑舍接丫头时顺路买点小笼包好了,不过这个时间小笼包不知道卖完了没有,好久都没有吃了,想想都觉得口水要流出来了。
幸运的是居然没卖光,买了小笼包,走到哑舍大门前,正准备说推门进去,却发现哑舍的大门上挂了一把锁,老板竟然不在?
我掏出手机给丫头打电话,半天才打通,我问她在哪,她说她已经在公寓了。
“老板去哪了?”
“不知道,他说有事要过几天才回来。”电话里我好像还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很小声我也听不清,想着她可能是刚到楼下或者准备进门。
“好,那你先在家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挂了电话,我又看了看雕花木门上的锁,想来上一次哑舍关门是因为白露,这次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不过他做什么也从来不告诉我,我自然也猜不到什么。
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10 15:2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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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公寓,还没进门就听到几声奇怪的鸟叫,不禁头皮发麻,想着这丫头又弄了什么回来。
“哥,快过来看看这鸟。”我一进门就被她拉了过去,桌子上站着一只黑色的小鸟,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怎么又兼职起兽医了,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小笼包放到一边,拉开椅子坐下来给它检查身体,折腾半天发现只是羽翼折了,我让丫头把房间里的医药箱拿过来,我从里面翻出纱布准备给它缠起来,本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这只小鸟怕生得很,我一碰它就扑腾扑腾,我又怕拽伤它,愣是弄了半天才把它的翅膀包好,桌子上地上都是它扑腾下来的鸟毛。
“你从哪捡来的?”收拾完我把它放进阳台上一只空着的鸟笼里,忘了以前是用来养什么的,又拉过丫头给她的手消了消毒。
“就楼下啊,它撞到树上,然后掉了下来,我看它还没死,就把它捡回来了。”
我心说真是只笨鸟。又去看了一下这鸟,越看越觉得像乌鸦,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种鸟,倒不是因为不吉利,只是因为它们的叫声实在太凄凉,听着怪渗人的。
笼子里的小鸟见我看它,也歪着脖子用滴溜溜的小眼睛看我,样子怪可爱的,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去逗它,丫头则到楼下买了些鸟食上来喂它。
我看着她,想起昨天的事情,便问她有什么打算,她摇了摇头。
我也不能太掺合他们的家事,只是把她爸爸的旅馆告诉她,让她自己抽空去跟他好好聊聊,毕竟都是亲人,聊开了总会没事的。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
如果我不是忙的要死的上班族确实还有余力帮她出谋划策,只是没这个如果,第二天我又要奔赴一线手术台,好不容易换来的几次休假都被各种奇妙的事情堆满。
一个星期后,回到家里,发现阳台上那只鸟不见了,丫头也不知道去哪了,桌子上放了一封信,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拿起那封信,有点沉沉的,我打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张折得很工整的信纸,一把系着红色绣绳的金色钥匙。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交代了几件事:

哥:
我回家了。叨扰这么多天,怪不好意思的,还让你被我爸骂,真的对不起,我已经想清楚了,不会再逃避了,所以我回家了,不用担心我。
我把阿呆(苏仪给乌鸦起的名字)送给老板了,因为你老是不在家,我怕它会饿死。
嗯,我跟老板分手了,也许你说得对,我只是花痴不是真爱,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吧,我还是很喜欢听他讲故事的。
好了,我走了,勿思勿念。

落款是一个繁体的“仪”字,这是跟着外公学习毛笔字时留下的习惯。
我看着最后那个“勿思勿念”,忽地心下一惊,拨了她的电话,结果是关机,我又给大姑打了电话,想了想不能直接问,便问她叔叔回去了没有。
“回来了,说丫头要在你那住上些时候,晚点才回来。”
“那个大姑你先站稳扶好,我跟你说件事儿……”
“啥站稳扶好呀,我在家呢,说吧,是不是找到哪家姑娘了?”
“什么姑娘啊!是丫头!她这次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啥!”好在我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些,但还是能听到大姑近乎尖叫的声音。
“您先别急,我一会儿就去找,你找我外公问问,看丫头有没有去找他。”
“好好好,找到了要快告诉我,我先找你外公。”
“嗯嗯,至于叔叔那儿……”
“这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处理,你先去找丫头。”
“好。”
我挂了电话,又重新看了一遍信,没有任何线索,留下的这把钥匙也不知道是开什么的,看起来又很复古,不像是现代建筑用的钥匙。
我挠了挠头,觉得再怎么想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便将钥匙挂在脖子上,放进衣服里,拿上信纸就出门,准备去哑舍问问老板,说不定他会知道丫头去哪了。
来到哑舍,我刚推开那扇雕花木门,一声凄厉的叫声便从里面传出来,我下意识地堵住了耳朵,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果然我还是不喜欢这种鸟,就算它长得还算可爱。
等那叫声停下,我才走进去,大厅里没有人,老板也不在,我便往内间看了看,里面安静得出奇,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小声地叫了两声老板,依旧没有人回应。
奇怪,为什么没人在又不锁门,不像老板的风格啊,还有这一地的鸟毛,难道这倒霉的鸟把老板气跑了?但看起来这鸟好像也不是饿了几天的样子,难道我刚好碰到他出门了?
“啊……”这倒霉的鸟又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都快把笼子晃掉了,我听不得这声音,但又不能不管它,不知道它是饿了还是受伤了,小心地将鸟笼从横梁上取下来,突然虎口一阵剧痛,手一松,鸟笼就在半空掉了下来,“啪”地一声砸在我面前的地板上,小鸟在笼子里扑腾扑腾翅膀,竟把笼门给打开了,我一看不好,连忙扑过去想抓住它,可惜我终究不是野猫,手只碰到了它的尾羽,看着它一展翅膀就飞出了哑舍。
我连忙追了出去,看着它朝山的方向飞去了,这下追不到了,心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个一个都这样,什么都不说就给我玩失踪,连只鸟都这样,看我很闲是不是,放个假都不让我消停会儿。
忽然觉得左手拇指黏黏的,低头一看,竟然是血,从虎口处的伤口渗出来,沿着拇指滑落。我仔细看了看伤口的形状,不是利器划伤的狭长口子,反倒像被什么钩子一样的东西挑开的一个洞,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个鸟笼,难道那只鸟是故意啄我的?
忽然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唤,那只鸟不知从哪飞了回来,在我头顶盘旋了一周,又往山的方向飞去了,我看了一会儿,难不成这鸟是想让我跟它去山里?
我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一路小跑着来到入山口,没想到这段路竟这么远,腿已经有些酸了,但那只鸟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边扑腾翅膀一边发出声音,像是在催促我快点。心说你以为我是天使啊还是阿童木啊,我身上又没长翅膀脚下又不会喷火,想快也快不了啊。不过它这么急着要我去山里,难道是老板?还是苏仪?反正这次的假期又贡献给你们了,到时你们得补偿我啊!
------------->> TBC

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10 15:3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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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已经写完,目测这个周末就能更完。
第三章脑洞已开,不过下周开始就真的是周更了,见谅。
嗯,貌似每次写老板都被喷,我表示玻璃心【划掉,心是什么鬼】已碎成渣渣了,关于老板,我只能说声抱歉,我已经尽力避免ooc了,但显然我的功力余额不足,so,敬请谅解【划掉】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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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棂_碎儿  发布于 2015-07-10 15:58:00 +0800 CST  

楼主:棂_碎儿

字数:27479

发表时间:2015-07-02 05: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19 05:11:2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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