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宴山执道。殊途同归[二期]



考核群:五三零一六四九九八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32:00 +0800 CST  
卷首:




【殊途同归】
凛冬当半,瑟瑟有风,潇湘洞庭白雪中,鹅柳已覆宴山重重。
去岁春时初至,府门将开,迎四方友,邀八荒朋,算如今惊风飘白,光景西驰,又逢除夕。再回首新客是故人,常把酒共醉,叹戏里风月,戏外风雪。
遂言大道三千,人各有所好,皆修不同。凭栏登高,他见云波海阔,我观满晴芳多;西湖良辰,他言万家灯火温情脉脉,我道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我遇春露沾衣湿,他行杨柳燕双飞;十里楼台秋高气爽,天涯无归秋风寂寥;莲叶何田田可见罗裙一色裁,可入池中始闻歌。
江湖偌大所求各异,然宴山可纳三千,道声请,道生情,天下同归而殊途,百虑而一致,纵异路,只是当时携手,一觞一咏,寻书而逢。求同存异,殊途同归,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终南阴岭,岁乐酒暖,请君问取宴山行。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34:00 +0800 CST  
简介:
首先,热烈庆祝宴山再次迎来了周年,也再次迎来了宣传,虽然这一年里我们没有晒戏也没什么活动,但家族的小伙伴玩的都很开心,为了求精不求多,所以这次宣传我们只招十个人!初心不变,为的还是招能玩到一起的小伙伴,给宴山增加点新鲜血液,至于三观不合磨合不来的,只能遗憾与宴山无缘了,废话不多说,下面就简单介绍下宴山特色:
1.长的帅【咳咳】
2.我们同时涉及仙侠,宫斗【大唐小时代】、现玄,并且宗旨就是,请你吊炸天加玛丽苏,不苏不收。
仙侠部分我们是不对外招的,就是自己家里戏,目前剧情很美好,也很有趣,脑洞不断,也没什么主线剧情就随便戏,反正人设都是主角光环,你想戏几个皮就戏几个皮,想怎么苏就怎么苏,什么千年的大妖怪,年轻有为的修士,为爱入魔的情痴,天下第一聪明,我们都有!另,我们仙侠的地名都是以群员的名字命名的。
宫斗部分,其实不能算宫斗了,真的是大唐小时代,建立的就是盛唐时期,一群纸醉金迷的王孙贵胄,每天走马观花,斗鸡喝酒,去妓院里为名妓一掷千金,你可以是宫妃、王爷、郡主,也可以是国公子,大将军的女儿,除了一个特殊的名妓人设,其余的家世上到一品大员、护国公的儿女,下到最低也要四品的家世,不然怎么参加贵族宴会呢?未来我们可能会对外招一小部分,看情况吧还是家人为先。另外,请你苏一点,那些普普通通中规中矩的设定就不要来了(不涉及政斗,说白了就是一堆二世祖吃喝玩乐欺负人)。
现玄:嗯,现代玄幻,依旧是不对外招人,目前我们在走一条巨大的线,有兴趣欢迎来考群。
当然,如果你想戏江湖啊,民国啊,商业啊这些怎么办??没关系啊随意嘛,你仙侠的人转世成为了民国某特务,宫斗的人当了现代商业经营,现玄的人回到江湖,总之,你开心就好。
3.强烈招募一个会发糖的小伙伴!目前戏的都太虐了,求带着我们甜起来!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34:00 +0800 CST  
视频:



主题:十二生肖
制作:宴山凉
bgm:鬼神鏖战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36:00 +0800 CST  


制作:宴山水寒
bgm:临安初雨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37:00 +0800 CST  
视频来自:www.bilibili.com

主题:宴山民国群像
制作:宴山燕绥
bgm:一九三九沪上秘闻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42:00 +0800 CST  
家族成员:



【朝歌赋。宴山凉】
瑞雪裹琼枝,日影中悬,天地之间陷入一片素白,有风凛冽,挟雪飘扬,猎猎朔风振的长袖翩卷,池语一身白衣映景,坐在老木枯枝上,哈出轻气缭绕,宛若谪仙临世,不染纤尘。
她看着远处宴山弟子勤劳练剑的身姿,正气凛然,出尘脱俗,当不负宴山千年大派之威名。可惜这个天气,归一躲在屋内喝酒,闭门不出,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督促池语修炼。
她和折颜早已是年轻一辈弟子中翘楚,又是归一的徒弟,谁会管他们呢。
双腿摇晃,轻扫树上积雪落下,池语的发上早已有片片素白,可她不以为意,以如今她的修为,早已能抵挡这风雪寒凉。
一下,一下,又一下,她是无聊透了,却又做不到清心寡欲,池语想,难道她以后也要学着自家师父不断喝酒,醉生梦死?那不是更无趣。
兀自出神间,树下一熟悉声音传来,池语低眸看去,入眼的是这素白风霜中唯一的一片暖色。
“折颜!”
池语欢快的唤了一声,随即自树上一跃而下,想来整个宴山中,也只有折颜会陪她打发那些无聊时光。




【长亭赋。宴山水寒】
宴大,贵宾接待室。
松懒靠坐在沙发椅上,伸手对人比了个数,对坐那人脸色越发难看,他却视若无睹,反端起一副严肃神情,正色道:
“说了就这价,一分钱也不能少!”
“干这一行的道友,大多也听过贫道的名号,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您若嫌贵,大可随便去街口扯个假道士和尚,保准便宜。”
肘撑桌案,稍稍前倾了身子,一挑眉,续道:
“主任您说…是也不是?”
漫不经心举起面前水杯,借以作掩,暗自打量这中年发福的男人,那平日里令人闻风丧胆的教导主任,此时脸早绷成了猪肝色,额角不断冒汗,他心底早就乐开了花。
该,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见人欲言又止,也自知何是点到为止,放下刚举起的杯子,作出一副深感同情的模样,长长叹了口气,佯装松口道:
“不然这样,贫道看在平日里没少来宴山食堂蹭饭的份上,先付一半的定金,签个合同,余下钱等事成后之再给,主任您也放心,如何?”
几番交涉,终是拍板定下,转身从书包里取出早准备好的合同,一式两份,将其中一份转了个方向,推至主任面前。
待教导主任仔细看过合同,在末尾盖上宴山大学公章后,收起其中一份合同。起身时,恰好对着贵宾室的全身镜,目光不禁停留片刻,打量着镜中人。
干净利落的短发,淡青短褙子配上牛仔裤,雅净而不缺时尚。
莫名一笑,却并非对镜中自己,是对身后那若隐若现的裙角。
“就是这里?”
在教导主任的引路下,来到被警戒线重重封锁的寝室前,撩开拦路黄线,低头弯腰穿了过去,似乎先前来查勘的警察并未锁门,寝室门仍是虚合状态。
忽锁眉,食指抵在鼻下,惹得身后教导主任一阵心惊胆战。
“好重的……”
“又什么东西吗???在哪里???”
侧头看了眼几乎贴到身上的教导主任,有些嫌弃地拎起他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丢到一边,顺便拍了拍衣服。
“好重的脚气……女生宿舍比男生还不讲卫生么?”
大步迈入屋里,回头看了眼不敢跟进来的教导主任,招了招手,道:
“麻烦主任帮忙关个门,贫道先独自观察会儿。”
宿舍门被关上后,房间光线顿时暗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床上,也不管那堆积了多少灰尘,张口抱怨道:
“真抠门,偌大个学校这么点钱都舍不得拿出来,即使有鬼,我看肯定也是个穷死鬼!”
“阿凉,你说对吧。”
稍侧头,看向身旁女子,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兰舟赋。宴山沉欢】
对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倒让叶沉欢略感诧异,自从闹鬼事件后,女生宿舍在宴大便成了可怕的地方,许多女生都搬了出去,而她会留下来,自是为了看热闹,毕竟她可不怕那些鬼。
叶沉欢看着男孩的背影,眸中有几分打量,几分好奇,几分…感兴趣,她紧跟在他身后,冬夜潇潇,寒风凛冽,这个男孩却如春风般温暖。
“原来,你就是洛尘啊…我听说过……”
她拖长了语调,有些意味不明,好似恍然大悟。洛尘,这个名字叶沉欢在学校听很多人说起过,虽然未曾见过,她却知道,他与他的女朋友柳寒音,是宴大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你和你的女朋友,是很幸福的一对哦。”
“我叫叶沉欢,历史系的,今年大一。”
她缓缓道来,将未说完的话补全,如此,他为何深更半夜仍在外面游荡就不必多说了,显而易见,肯定是送完女朋友才回来。她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行,故作不知的调侃道。
“男孩子这么晚出来也不安全啊,毕竟学校在闹鬼呢。学长是才送完女朋友吗?真贴心啊。”
是的,洛尘比她大一级,所以理应叫他一声学长。
宿舍楼渐渐在路灯下显现,女生宿舍无一丝灯光,大门紧闭,深夜之下透着股凄清寂寥之色,仿佛真成了鬼楼,两人在楼底停下脚步,叶沉欢转了个身,面对着洛尘,笑道。
“我到啦,今天谢谢学长了。”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不如留个电话吧,改天请学长吃饭,当然,叫上学姐一起。怎么样?”
她把手机递到对方面前,好像怕人误会似的又加上后面一句。





【晏辞赋。宴山无天】
一夜春风,庭前枝覆新雪,遮去梢头几星红蕊,点点吐暗香。
忽一声龙吟,有剑意无痕,自云飞处击雪纷纷,临风弹剑恰似苍龙出水一动山河,再归鞘是江海凝光,只听剑气便知是宝剑,然入目观之,却只一株梅,众看客不由叫好,满口称赞,那剑客却抬掌下压,以示肃静,待唏嘘声止,方道:“今日剑道且授此招,看诸位悟得几分,若有投机取巧者,自会受罚”,他面容严肃,一身材高大,一袭玄色气势凛然不可侵犯,言谈间并无人置喙,他微顿,只在暗处玩味的微勾唇角,“三日后演武场考核众弟子修为,不合格者,同依此例。”言罢,便往别处去了。
折颜为众弟子演习晨练,额间略沁薄汗,本想回房沐浴一番,可他方才感应到池语的气息,心中惦念,便来寻她。还未曾到树下,小姑娘顽皮,轻灵一跃,就要落地,折颜脚下急急,缩地成寸,几步便至她身前,双臂有力将人抱了满怀。
“怎的这样顽皮?”双目灼灼含笑,轻吐鼻息至人脸前,胸腔微微震动发声,音色清越,“日后若结了道侣,可还如此?”他虽这样问着,更用力抱着怀中仙的手臂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平地处有风,扬片片雪花,细嗅之下,雪冽清香,倒不如阵阵飞鸿中散发的欢喜。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50:00 +0800 CST  

【靳酒赋。宴山雁】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柳蛾儿吟这一句的声缓缓,那眼瞥见了林清河的不忍,即使压得快,也藏不住的不忍,
“小娘子间,难免有情谊,你与她是手帕交,家世又近,所谓英雄惜英雄……”
柳蛾儿微白的唇不再向上扬起,嘴角的笑意平了,如一尊慈面的佛,语气冷淡,
“林清河,你最多只能称个美人。”
小案与盏底重新接触,一点儿声都未发出,静得只听到飘雪的声儿,天地一白,空而静寂,
“本宫让你去,就是想看到你的决心,不要心软。”
柳蛾儿双手搭在毯上,瓷白如玉,一路走来,若她暗里陷害过的人的血要凝在她手上,不知该是多么厚重的血色。
“林家不缺女儿,直系的,旁支的,你若不行,本宫就换人。”
这不是威胁,而是温温淡淡的,同她说句事实,
“能成事者,要学会无情。”
她微偏了头,斜眼看她,
“至于怎么做,何时做……你再说说。”
添一句,
“天下人悠悠众口,你堵不堵得了,如何堵,你且说。”





【槐序赋。宴山青鱼】
斜风细细,花芬浅浅,枯草灿灿,流水潺潺。眼前的人儿依旧,他的心思倒是更浓了。
“好,宜欢”
他唤得自然,似是已经出口千遍万遍,温润如玉凝成,愈发连目光也软了,柔得似溪里水,漫天云。
累累果实,黄灿灿似田间麦,金澄澄如日中天,见若已含口内,慢慢无边思虑的是酸甜人生,品尝的是情意绵绵。
衣袖间轻动,牵扯深入心,不见无意是她,只道情起缘来是他。
“哈哈,看看吧,说不定还可以带回去酿酒用”





【犯花令。宴山燕绥】
五陵儿女足年少,最是轻狂恣肆,合该闹街纵马,席卷飙尘,飘举过市,一时逍遥无两。人说这长安中的混世魔星有两位,其一当属卫国公家的花小霸王,另个则是镇军大将军府上的千金。玉家的女儿,自然要以武誉名动京城。
这日接了花想容的邀约,随他往东郊斗鸡顽去,一途净听他漫口胡诌,将个**吹得天花乱坠,立马回身瞥了侍从手中的公鸡,也不驳他,权当捡了乐子,跟着笑了几声,“果然是很精神,不过……你有了这只新的,从前的赤冠将军便不要了?”
渐近东郊,不比城内喧闹,反而失了驰马的兴致,由冷银霜驮着慢走,青云玉的禁步也随着微曳轻晃。
待至斗场,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小厮牵往马厩,正眼也没给迎来的老板一个,二指挑起腰间折扇,稳稳接在手里继而这么一甩,便听“唰”的脆响,一幅绘着枇杷山鸟图的扇面便亮给众人,作势摇了几下,徐徐生风,鬓侧一绺发飘飞在后。
“那不是花公子吗?他身后的……”“那还用问?自然是玉府的大小姐了!”“今日出门别是没瞧日子,怎么遇上这二位祖宗……”不理惊叹四下竟起,随引路的直直向里走去。
茶座瓜果一早已备齐全,撩袍坐定后捻了个青枣嚼着,咽后才道,“这是哪家的枣子,我家的萝卜都比这甜。”虽没露恼意,在旁伺候的也是不敢怠慢,忙又换了一盘呈来,也没见再动,只同花想容笑说,“别人说什么你都当真,没见过你这样直的脑筋!它厉不厉害,我要自己亲眼看了才作数。”
舒舒服服往椅子里一靠,也不由得期待起今日这场咬鸡来,“花公子押了多少,本小姐也跟了。”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快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这宝贝公鸡究竟多有本事,我有话在先,可别到时候名不符实,叫我失望啊。”






【朝天令。宴山寒】
【那一日,秋寒剑光透京阙,流星散落如雪】
【勒马立于天街中央,三万神机营临阵倒戈,诛杀宫门守卫,鸣镝声锐,利箭凿破苍穹,潮水般的呐喊声四下涌起,霎时充斥天地】
【秋风尖啸,合着甲胄碰撞撕裂声,利刃斩骨之声,将这素日无上权威的天子领地变成殊死较量的地狱】
【山河已崩,江山虚席以待,一夜惊天倾覆,竟然如此迅捷】
王爷?
【近旁试探性一声
【微颔首,前锋勾官刘幽随即翻身下马,领命前往东宫,堪堪能阻止这场血色漫辱宫娥们的恬梦
【踏足大殿,佩剑反射点点月光,好似游龙得淬真火,一片清寒光里尤显天威,目微张,人,已经来了】
崔小姐。
【并未称其妃讳,只如从前一般称呼】
宫中有变,我让刘幽带人,送你出宫去。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55:00 +0800 CST  

【梦华令。宴山无余】
匙勺搅拌着咖啡,眉眼紧紧盯着手中的资料,面前煎的恰到好处的糖心蛋散着余温,显然他还沉浸在那日档案中扑所迷离的案子。
随之手中的资料被抽走,梦华尘映上一对清澈明眸,一头乌发垂在他的手臂上,肤白皓齿开合间却让人将脑中温和,美人变成了神经,**等。只见与梦华沉一般大的男子操着一口怪调说到。
“小梦华,你再不吃早餐,不只你的那份会被我吃掉,并且,你上班若是迟到了,扣没了工资,拿什么养活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我!嗯?”
梦华沉低低唤了声亚父,垂着耳朵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心中无可奈何泛着笑意,待人说完拿一串成语,便将手边的咖啡递在男人手中,轻道一声。
“好好好,这就去上班”
连着收拾了资料,发动车子去了警院。待他刚停好踏入门庭,便被同志一把拉着向外走去,说是有新案子。
在去地点的途中顺口问了案发地点,没想到居然又是宴山大学,上次闹鬼事件方才停歇,这次又是学生跳楼,莫不是这大学风水不好?什么“热闹”都往上凑?或亦是。。。。。。梦华沉摇头挥去宴山凉的身影。
救护车与警车是一同到的,在医务人员那名女学生宣布无生命体征时,梦华沉却看的清楚,那个惶徊的灵体与人群中的宴山凉。与其他警员初步探查死因与拍摄留证后,尸体很快被拉走清洗,微光的血液里混着被挤压出脏器组织液,紧接着疏散人群。
梦华沉余光一直锁定着宴山凉,他自来这后便能感受到与感官上不同的气息自她周身而散。于是他趁这疏散人之机,对宴山凉而话。
“不知姑娘,可有发现什么?”





【杯雪令。宴山玉】
万仞孤峰俯瞰群山,瘦削挺拔,孤绝傲立,仅有一条险绝山径与旁边峦峰相连,两侧渊深万丈,云烟环绕。而峰顶积雪赤日不融,恍若白玉一条,横亘孤悬,皎洁无暇。
峰顶山庐已颇有年岁,茅草乱乱,柱子歪斜,庐下摆着矮案一张,案上酒果尽备。
独身一人斜靠歪坐,白衫敞襟,裤腿高卷,一把白髯随风飘动,满头华发乱乱糟糟,只是老目矍铄,面色红润,却又并非是寻常老者。
而一手拍桌,一手执筷敲杯,好像自己一人便是琴箫合奏,再加之口中高歌,声洪亮、气浑厚,悠扬回转,回音层层,实在是纵性自在、陶然恣意。
方才几杯美酒下肚,此刻歪身斜倒,姿态潇洒不羁,眯目昏昏欲睡,仿若并非凡尘中人。更何况此处远离尘世,上接云霞,地覆白雪,更是恍如仙境,不沾一丝红尘污浊。





【归云令。宴山泽】
峰起峦落,云涛瀚海,伴之以山间清风徐徐,白月初现,应是大好景色,自当呼朋引伴,邀良友随行......不过,也只是该当如此。
诸葛溯轻轻嗤了一声,背向山崖而立,雪霁剑在身前缓缓拉开,锋芒毕露。他抬目,意味深长一笑,风卷砂石过眼,眼底通红一片:“你们是一起上,还是留一个回去给他通风报信?”
话音未落,他便悍然出手——毫不顾及同门情谊,也不管什么交手礼节,一人一剑,矫若游龙,出手狠辣,所过之处必取人性命。君子堂弟子哪见过这个路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让他打伤四五,剩下的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喝一声才联手举剑,呈合围之势剿杀过来。
诸葛溯短促的笑了一下,口中激道:“易水寒便养得这些**么!”这一边说着,手上也未停,掌中长剑大开大合,护住周身命门的同时,也扰了敌方攻势。他借机扛住肩上几把寒刃,长剑抵着刺到眼前的剑尖,反手一别,便借力凌空而起,双腿蹬上其中一人肩膀,将那人狠狠踢翻在地,而后旋身出剑,刃口与其余长兵叮叮当当撞成一片。
既杀出缺口,围攻之力自是弱了不少,甩脱他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可诸葛溯志不在此——被麾下弟子撞破阴谋,若不想暴露,只有......他一抖长剑,欺身再上。可君子堂的人毕竟不都是**,此时人人都燃着一怀怒火,又是同门兄弟,彼此配合十分默契。他哪怕身怀绝世武功,以一己之力,也很难轻松应对,况且他还未及巅峰,甚至还不如一个易水寒厉害。
他咬牙,提气横劈竖砍,以伤换命的打法,逼得对方很快死伤数人。还剩......只剩三个。诸葛溯深吸一口气,勉力榨干自己的内息,全数灌入薄刃,双手并用,挥剑一扫,又斩一人。
他合身扑在冲上来的两人身前,当胸横剑,腾出左手环过身边人的脖颈,在出剑击杀其中一人之时,也将另一人制于身下。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卡着自己的雪霁剑,而手肘处,嵌着身下那人的兵刃。
“你......你居然......背叛、”那人不甘示弱,挣扎着断断续续道,“背叛......堂、堂主。”他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却没作出任何反应,只等手底卡着的人胡乱扑腾了半晌,终于还是咽了气。
诸葛溯松了口气,左手执剑,硬支着自己爬了起来。等回到君子堂,就说......外遇歹人,易水寒看自己伤成这样,定然不会怀疑。他想,之后把葛天骄推出来顶缸吧,那傻小子在君子堂无亲无故,牵连不多,人又单纯,不过几碗酒,就对自己死心塌地了,好骗得很。可惜人算终究不如天算,他缓过口气,刚要挪步,便听见脚下山石咔嚓一响,竟是在打斗中松动了。
他只来得及将雪霁剑往崖壁上一卡,却因失血过多,剑锋一时插不进岩缝中,整个人便随碎岩直坠下去,握着剑的手腕被土石交杂的山壁震得发麻,他只觉后肘一阵剧痛,本想硬抗,无奈气力不支,终究还是被迫松了手。






【夕颜令。宴山听书】
【此时,顾听书正小心翼翼的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天哪,刚刚她听到了什么?那个人是在自言自语么?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们请来的那个碟仙,不会是那人在和鬼……他他他……他俩一伙的?】
【想到这里,先把自己吓的一哆嗦。回想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打火机,她赶紧闭上眼睛,紧紧的攥住了手指,心中只一遍遍默念:别发现我,别发现我……一边念着,一边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顿时心慌更甚。】
【睁开眼睛,正想凑近柜门缝看上几眼。却见漫天烈火铺天盖地,声势浩大袭面而来。尚不及避,周遭已有灼热窒息之感,惊惧之下,哪还有闲心管这屋内的是何人。双手大力撞开柜门,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般飞速从柜中射出,口中连连大喊:】救……救命!**……着……着火了,救命啊……
【待从惊惧中缓过神儿来,才发现那熊熊烈火悉数不见,再看看自己,也是全须全尾的未受丝毫损伤。】
【刚缓下一口气,心又瞬间提了起来,想起刚刚那人的自言自语和那来去诡异的烈火,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缓缓转过头去,咽了口口水解释道:】那啥……大哥,我就回来给我室友烧点儿纸,那个……我没别的意思,那啥……打扰了哈……不好意思,你……你你继续!继续!
【说罢,还冲着空气郑重的、恭敬的鞠了三个躬。好在这一人一鬼对她这不速之客也没啥表示,她擦了擦头上豆大的汗珠儿,迅速转身,疾步向门外走去……】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0:59:00 +0800 CST  

【云松令。宴山清远】
平静地听她说着,心中犹乱绪,正借了这般时刻平复,几瞬过后,才转出半点笑意,似乎完全未恼于她的浑话。
“嗯?我说过么?想是风太大,娘子听岔了。”
耳闻冷言,抬目相视,话语轻佻回应,正对上她一副温存眉眼,于阴影逆光间打磨,更添一丝柔色,一时竟心生滞涩,不欲言他遮掩,索性心一横,直言,“子菱啊——”
多年来日渐疏远,相敬如宾,竟鲜少这样唤过她的名姓。
“嫁过来这些年,北家少过你什么?”
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动作行云流水,恍若寻常,“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
支起身子,背后靠了个软枕,拍拍床沿向她示意,“过来,陪我坐坐。”声音平淡,温柔一如当年,目光却冷得出奇。





【风华令。宴山宸】
【青玉落地之声清脆,掷地有声,他那一掷,许是因为气极,用的力极大,本是残玉,如今旧痕犹在,又添新痕,玉碴迸溅飞散,锋利尖锐划过衣袍边角,落了一地狼藉,那一声亦尖锐刺入耳际,背立的身形忽然一怔,猛然回首,入眼的是他似笑非笑面容,满是浓浓嘲意,和一地,几与当年重叠的画景,只是这一次,掷玉碎骨,却是他亲手所为。
眸光低垂,凝落在那片碎玉之间,眼波轻转,拨动多少经年尘封下的往事,却转不回曾经的温润流年,小小少年,执手之约,以玉为凭。绝人以玦,然而于己于他,这玉玦,却是情义无绝的印信,时光磨砺亦无法抹消的誓言。
只是如今,只怕是同这玉玦一般,亲手被他掷于了尘埃。指间逐渐收紧,修长指节合拢作成拳,泛起微白,他凉薄的话语,却忽然像浇起心底的那团火,蓦地抬起眸光,长袖敛风,长指穿透几乎凝结的空气,触及人衣襟薄衫,化如利爪,狠狠攥入掌中,前探一步,撕扯着人身形亦向前探出,与自己拉进的距离,冷厉目光射入他眼中,那蕴含着怒意的火光,在本应古井深潭的眼底,跃动,燃烧。】你!你竟然敢…好大的胆子!






【南柯令。宴山昼】
【一路策马飞驰,前路渺漫,发狠夹紧马腹,马蹄踏踏,入耳似击鼓长鸣,重重落上心头,午时已过,却仍入魔般不管不顾,几度扯紧缰绳,只念她能再等等我】
【是时已是傍晚,周遭早已空无一人,兀自下马,地上空余片片骇人血迹,每行近一步犹如重斤在足,似有鲠在喉,失神念道】
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忽而骤雨倾盆而至,似要将那痕迹冲刷殆尽,不留一寸,雷声轰鸣,双膝跌跪于地,两手缓缓覆上台面鲜血,彻骨之痛碾过胸口漫上喉咙,出口之时却只化作低声呜咽,淹没在坠雨鸣雷之中。十指渐次攥紧,血水流过指缝,终究未剩分毫】
【若我未曾骗她,她不会负气出走,更不会失手被擒……若当初不寄希望于暗羽,哪怕单枪匹马来闯,或许今日也不至如此】
【我自以为的守她护她,竟步步将她逼上刑台!我以为的当断则断,却成了她的了断……】
【想到此处,五指紧攥成拳,狠狠砸向石板,却难抒胸中悔恨一二】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02:00 +0800 CST  
晒戏:







——————「宴山执道」醉墨千莛——————
时间:2017.1.30
戏种:古风江湖
人物:姬青玄(宴山水寒饰) 谢鹿白(宴山凉饰)
排序:同上
剧情: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宴山执道」戏卷始———————
姬青玄
残烛凝蜡泪,将熄欲灭,映人影现窗扉。
待铜壶过卯,推门出,冷风挟碎雪闯入,微弱火苗剧颤,化作一缕青烟。
天值大寒,凛风刺面,雪覆华山巅,永夜难散,几点稀星悬天,钩月晦暗。
道髻青氅,腰系玄带,与平日无差,剑眉入鬓,冷峻淡漠,不怒而威,却掩不住眸里疲乏,失了分神采。
心难静,徒惹缠扰,一夜未眠。
时辰尚早,晨钟未响,纯阳寂静清冷,路无闲人,屋旁偶传梦呓一二,方知非是死境。
一路自顾前行,不言不语,身旁之人,似不知不见,视若无睹,却有意无意慢下步子,使得二人并行。
止步山门前,入目松柏茂林,远眺崇山,奈何天未明,不得见雪岭盛景。
只手递行装与人,也不看他,淡道:
“你的。”
“江湖险恶,日后不可再逞凶斗狠,随性而为。”


谢鹿白
清风无归,明月无痕,华山绝巅云雾缭绕半山,素白雪恍若终年不化,渺渺如仙境。
谢鹿白自一人伴酒香,剑心醉夜无歌,对影独酌忆往昔烟云,浑浑噩噩间,一夜过,当叹离别。
天尚早,点点星芒稀松,纯阳众人于睡梦未醒,唯他负剑而立,随姬青玄缓步入山门前,然与之不同,其非肃然严峻之态。
“师兄,你知道这山下有多少美酒吗?那酒香,我隔着十里都能闻见,等我回纯阳时给你带些回来,保证你……”
姬青玄不语,他也自讨没趣,微耸了耸肩,停了那滔滔不绝,随其并肩而行,四处张望,赏这华山景。
日日相看近二十载,下次再赏,不知归期。
待得山门前,夜风更寒,谢鹿白接过姬青玄递来行装,些许诧异色,后转为浓浓笑意挂于脸上。
“给我的?有酒吗?”
随手翻看,似是好奇包内物什,然耳边关切叮嘱话语全然未放心上,少顷,一副赖皮模样。
“天还早,师兄送我一程呗。”
眉眼轻挑,已背上行囊,率先向山下走去。


姬青玄
三言两语,闲言玩话皆入耳,起先不予理睬,置若罔闻,数句后,不知觉滞留在心,
唇启欲答,他反倒闭口不言,思十载同门,今作别离,不知何年重逢。
闻其语,仍是酒色财气,不免气结。厉目紧盯欲斥,撞上他满面春风,一时竟无言,愠色瞬消。
“是师尊让我给你的。”
简言以释,真假掺半,颔首允其邀,随步去,末尾不忘道:
“也好,省得你还未下山,便又惹祸端。”
层雪堆积难融,栈道湿滑,视线昏暗,举步艰险。
往前处,前路渐明,纯阳晨钟跌宕,萦绕耳畔,久久不绝。
停步回首,遥望师门故地,隐见太清阁高耸,迎旭日初升,云霞映彩。
“其实…你又何必……”
闷声许久,忽道只言片语,意指他今受牵连,沾染无妄灾厄。
去岁纯阳遭大劫,存亡朝暮,幸有一弟子,不惧生死,救于水火。掌教本欲重用,却查出他身世特殊,非但无赏,更被逐出山门,生死不明。
谢鹿白因替其说情,顶撞掌教,故受株连。
眸藏忧色,亦怒他鲁莽不争,沉声道:
“师叔执掌纯阳多年,凡事自有打算,岂是我等后辈所能置喙?”


谢鹿白
夜渐明,旭日将升,露华正浓,俯瞰之下林木参天覆素白盛景,极目所至,万里苍茫。
谢鹿白满面含笑,缓步前行,闻得姬青玄之言,只觉口是心非,徒添笑意。
“师兄,我觉的这山下比咱们山上好玩多了,整日在山上我都快闷死了,现在好了,又能放松放松了。”
他自缓解离别氛围,故作轻松,一如往日下山历练,不日将回。
话至一半,忽闻晨钟撞击,余音绕梁,悠远沉静,谢鹿白回眸,正见霞光万丈,楼阁耸立,一派庄严肃穆之景,不免驻足。
身边姬青玄欲言又止,回眸看他,顿现一脸无谓之像。
“我?我怎么了?我问心无愧啊。”
名门正派,应知恩图报,心中善恶又岂是身份便可分明,只因查出那弟子亲父为邪教,便一口断定他为邪教异徒,过于武断。且谢鹿白与那弟子相交为友,他有此难,于情于理亦不能不帮。
“我就是看不惯!”
“什么正邪不两立的,他是邪派吗?师兄你说,他算是邪派吗?”
话至此处,难免些许不满,笑意全无,双手环抱胸前,似想起何般,眸中现担忧色。
抬手轻抓发顶,颌首间,抬眸悄悄打量姬青玄神情。
“也不知那小子怎么样了,别死在外面。”


姬青玄
闻言目光缓收,眸扫其面,掐袖一指,怒色顿显。相识十余载,知他性情如此,仍觉此话甚难入耳,便欲斥责。
复听后话,一时哑然,不知应作何答。他所道疑惑,反教己扪心自问,究竟何为正邪?
双慈喜文墨,故居多藏古书典籍,幼时无事翻阅,似曾读过一句。
我行即道,我身即法,心正则行正。
心生犹豫,指骨松懈,袖袍垂落身侧,早无心责骂,甩手作罢,冷哼道:
“好一个问心无愧!”
“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有闲心管旁人?”
言罢,刻意不答,装作未瞧见他小动作,沿栈道继行。
栈道紧靠山崖,临峭壁而建,铁索为护,其势险要,老松怪柏攀岩生,旁即是万丈深渊。
据传当年先祖吕纯阳云游而至,观峰顶,云雾缭绕,仿若终年不化雪,喜山中盛景,便建观修行。因地势险要,便修此栈道,历十年方成。
至山腰,再回首时,已寻不见纯阳景,才道:
“当日他被废去武功,我遣人暗护,已送至僻处养伤,钱粮足备,待伤好后离开中原,便能性命无虞。”
“若不离去,恐以师叔行事…定会…”
未续后言,眸底闪过一丝复杂,即便是不说,凭他居纯阳多年,必然应知掌教素来行事,皆是斩草除根。


谢鹿白
姬青玄所言入耳,心中担忧放下大半,谢鹿白素知自家师兄性情,嘴硬心软,善恶分明,只是过于循规蹈矩,端庄肃然。
谢鹿白认为,这世间正邪之分,不过出于人心善恶之念。
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他既看不惯师门做法,必当出手相救,便是如今一走了之,也好过来日心中悔恨。
“哎呀,我就说嘛,有师兄照顾,那肯定没事了!”
语中带笑,一副无所谓神情,继续行此山路。
想来华山天险,岩壁陡峭,山腰之处林木葱茏,又因寒天已至,栈道打滑,更加难行,即便谢鹿白轻功高强,亦不敢掉以轻心。
待得险境刚过,心情爽朗,本欲稍作调侃舒缓二人情绪,却忽闻姬青玄后言,不由一时气结,口无遮拦。
“咱们那个师叔啊,简直就是冥顽不灵,迂腐不化,天天就会说什么,正邪不两立,一点一派之掌的气度都没有……”
步伐未停,转眼已至山脚,云层轻缓,和风习习,身后华山高耸入云,抬眸望去,不见顶峰巍峨。
谢鹿白自小聪慧,心思洞明,但又放荡不羁,厌恶世俗规矩束缚,今此一事,自愿离山,纵表面无事,心中到底也藏了些不满与气性。


姬青玄
林间草木丛生,叶结霜花,冬去春来,华山岁岁景如旧,感万物玄妙,道法自然。
正邪即似阴阳,相生相克,人无至善,亦无人至恶,何故以此相分,杀伐不休。
虽生惑,但晓师长谆谆教诲,自有缘由,怎可疑虑,犯不敬之罪。
摇首拂去杂念,拨雾行,只当是云障缥缈,易扰心神。
愈往后,雪渐稀薄,隐闻鹂鸟引颈啼,清脆悦耳,寒凉渐浅,徐徐风来,携玉竹清香,沾染衣袂。
不知觉已临山底,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缓下步子,余光瞥,正思量应道何话,耳畔忽飘入他言,短短几句,脑海一时空白,待反应时,已是怒不可遏。
“谢鹿白!”
断声喝止其言,眉头紧锁,双眸愠火,五指攥成拳,青筋迸出,再难忍他鬼话连篇,离经叛道,怒责道:
“休得胡言乱语!”
“你如今虽脱师门,一身武功毕竟出自纯阳,怎可妄言诋毁尊长!”


谢鹿白
一声喝止,携着怒意蓬勃,摧枯拉朽之势,震得谢鹿白一阵激灵,想起姬青玄最是尊师重道,于他面前说这些难免一顿怒骂。
忽忆往日相处,此情此景多不胜数,皆是他口出狂言,换来姬青玄一顿责骂,未曾想今日离别在即,本应兄弟互道珍重之像,却又旧事重来,重蹈覆辙,当真感慨,感慨。
虽是如此,心中毫无悔意,扪心自问,所言所道皆是事实。
任耳边姬青玄训斥之声不绝,谢鹿白无意反驳,负剑身后,肩背包裹,竟是在暴怒的训斥声中,步下生风般快速离去,唯留一背影高举手臂挥动,以做告别。
“师兄,我先走啦!等下次给你带好酒回来!”
声音嘹亮,余音在耳,疏阔笑声徘徊不散,在未回眸。
谢鹿白此去,迎朝霞万丈,踏天地宽广,自此潇洒人间,前路漫漫不知悲苦,只愿心中牵挂之人,珍之重之。
———下次再见,聆听教诲。


——结——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05:00 +0800 CST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09:00 +0800 CST  
——————「宴山执道」醉墨千莛——————
时间:2017.8.21
戏种:现代
人物:周仲发(宴山水寒饰) 朱辞镜(宴山凉饰)
排序:同上
剧情:先生该还钱了
——————「宴山执道」戏卷始———————
朱辞镜
高耸的岐周集团屹立在西安古城,占据了西安的众多产业,雄踞于此,让人望尘莫及,抬眸望去,车来车往中那座高楼是如此显眼,而一辆奔驰轿车此时就停在了岐周集团的大门前。
随着一阵高跟鞋的嗒嗒声,岐周集团内步入了一艳美干练的女子,她身后跟着两名大汉,并非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但一眼看去气势不凡,便知并非普通保镖,而朱辞镜立于他二人身前,气场不输分毫。
“我找你们周仲发周总。”
朱辞镜一边说着,一边踏入集团内,前台见此,急忙阻拦问其有没有预约,朱辞镜勾唇一笑,明眸善睐,只道:
“我来讨债还需要预约?”
如此说着,她已经坐电梯上了楼,直奔总经理办公室,路上不外乎引得众人频频侧目,均是一副不明所以看好戏的神态,亦有阻拦者,却被朱辞镜身后二人挡了回去,最终一行三人停在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朱辞镜注视站在她面前的秘书,终究没在硬闯,但依旧没有退让之意。
“别跟我废话,把你们周总叫出来。”

周仲发
古都,雁塔区。
半靠沙发椅,端起白瓷咖啡杯呷了一口,视线仍落在液晶屏里的报表,脑海思路飞快,一步步抽离剖析。
银勺缓缓搅动,碰撞杯缘,声响清脆悦耳,手机忽地低沉震动,屏幕一亮,跳出熟悉名字,左眼皮莫名随之跳了下。
“二哥哥!这次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
才接下通话,手机刚靠近耳边,另一头便传来周旦安急不可耐、慌慌张张的声音,即使没有看见人,也能猜着他此刻跳脚模样。
耳畔吵囔不断,惹得头疼不已,抬手扶额,叹了口气,知道这周旦安一定是又给他惹下什么大麻烦。
“昨天……同学聚会嘛……大家都特高兴……我喝的有那么一丁点点多……一不小心……不小心把倾坞会所给砸了……”
倾坞…
这名字对周仲发而言,并不陌生,那是西安最著名的高级会所,红灯绿酒,纸醉金迷,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他平日与一些特殊的客户洽谈生意,也常会选择在倾坞。
正常来说,像这类高级会所,背后势力定然极大,周旦安现在还能中气十足的向他求救,也算是命大了。
放下手中瓷杯,踱步窗前,透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眺望远景,大雁塔高耸询道:
“只是砸坏东西?有没有打伤人?”
手机另一头,那人斩钉截铁道:
“没有!绝对没有!”
“二哥…二哥哥…你可千万别让老爸和大哥知道,不然我绝对死定了。”
深皱眉头松懈几分,听人后言,不禁哂笑,面上透出三分宠溺与无奈,嘴上却是严斥道:
“该,就是要让你长点教训,回去好好反省。”
“行了,我知道了。”
挂断通话后,踱回桌旁拨通线内线,启声吩咐道:
“去查查昨天周旦安在哪家倾坞消费的,派个人去结清钱,从我账户走。”
一事了,还不曾坐下,外头又传来喧闹,秘书敲门而入,简述外间事,淡淡应了声,抬步而出,便见那女人候在门外。
上前一步,微欠身,递右手予人,淡笑道:
“你好,我是周仲发。”

朱辞镜
昨夜之事,朱辞镜虽在现场,但因她赶来之时那人已经逃走,因此只远远看见一个背影,凭倾坞会所的人,不会挡不住一个酒鬼,但朱辞镜询问之下才得知,此人自报为岐周集团总经理周仲发,因此没人敢太过阻拦,怕伤了他。
周家在西安素来极有名望,且产业涉及之广,不可小觑,自然,他们不会动周家的少爷,但倾坞,也不是任人宰割,任人欺负的,所以才有了今日一事。
但当周仲发从办公室出来时,朱辞镜却是一愣,她在声色场所阅人无数,一眼便可看出,此人虽与昨夜那人有几分相似,但论气度,举止,言谈,绝不似一个人。
“你好,我是倾坞会所的朱辞镜。”
递上右手,落落大方与人握手,显然,朱辞镜没想说找错人,她不是什么善人,那人胆敢道出周仲发的名字,必然和此人有一定渊源,倾坞的损失,总要有人赔的。
她凑近了些,低声说道,也是顾忌了周仲发的颜面。
“周总喝醉了后跟现在还真是判若两人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跟别人一样,喝醉的事就不记得了。”
她故意这样说着,观察着周仲发神态,而朱辞镜身后之人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打印好的单子,递给了周仲发。
“我们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什么东西就是什么价钱,保证一分不多要,也一分不会少,这是我们统计好的单子,周总看看?

周仲发
生意场上,像这种成熟干练,通晓人情世故的女人,周仲发见过太多,自然也知道如何与他们打交道。
双手相交轻碰,以示友好,在最基本的礼仪之后,听见了她的名字。
朱辞镜。
默念了遍那名字,心头无端一颤,如同找到了某个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曾经读过王国维的《蝶恋花》。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只不过,来人既自称上门讨债,定与三弟脱不了干系,却一时不解,倾坞为何会这么着急地上门讨债。
闻后言,顿明因果,却不急于辩驳,笑意渐深,神色多了几分莫名,似是非是,似懂非懂。
“是吗?”
“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自己喝醉后,究竟是什么模样。”
顺手接过账单,并不急打开,反倒退后半步,让出一条路,请人入内。
“请进来谈吧。”
待人坐下,方扶椅背落座,拆锡纸茶袋,置入茶壶,倾沸水泡开。候片刻,将茶水倒尽,重添沸水,热雾蕴茗香。
取紫砂杯正放,食指抵壶盖,茶满七分,递于人前,抬手作请势。
双指扶杯口,清茗入喉,置杯于茶案,方将那一纸账单打开。
餐饮、酒水、灯具、花瓶挂画,粗略扫下来,都不过是些小物事,价格虽比平常高些,倒也能接受。
唯独最后一行,价格堪比前者相加倍数,眉头一皱,面上瞬笼阴云,却非价格骇人缘故。
居然敢干出这事,怪不得…
这小子,几天不教训,当真是胆子肥了!
“很抱歉,昨晚家弟给贵地添麻烦了。”
将那纸账单重新折起,放在一旁,复言:
“账单核对后,我会尽快让人打到倾坞账上,请朱小姐放心。”

朱辞镜
似笑非笑,只觉得这周仲发气度当真极好,被自己这般说着,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快神色。她与另外两个人随周仲发进入屋内,转了下扶椅,缓缓落座,一手撑在扶手上,指尖轻顶太阳穴,看着周仲发摆弄着紫砂壶。
朱辞镜也不出声打扰,只静静看着,继而接过周仲发递来的茶,轻泯一口。
“周总真是好品味。”
确实是好茶,而且以刚才其人手法看来,并非是故意装样子,朱辞镜不得不承认,富二代她见的多了,但周仲发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不同于一般富二代的气质。
而她身后两人也只静静站在那,于朱辞镜一样,等着周仲发将账单看完。
果不其然,当周仲发面上神情微变时,朱辞镜唇边不由绽开了一抹笑意,但下一刻笑容僵在面上。
此言此景,似穿梭无数的时光,一抹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觉的似曾相识,下一句,那她该说什么。
“如此,就多谢周总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好像设计好了一般,然身后二人听到“其弟”则面面相觑,不由问道“镜姐,昨晚那个人……”
“是误会。”
朱辞镜打断了他的言语,继而笑意盈盈的看向周仲发。
“周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坐直了身躯。
“昨天那个人,临走前说自己也叫周仲发,所以我们才会找到这来,没想到,是三少爷跟我们开玩笑。”
原来那个人,是周仲发的三弟,也难怪,听说周家三子中,老大严厉,老二温和,想来若是他报出自己的名字,那朱辞镜今日找的应该是周邑考了吧。
“看来三少爷,有个好哥哥。”

周仲发
“是周某管教无方。”
启唇声淡言轻,面色如旧,谦和有礼,无半分敷衍遮拦,挑不出任何差错,令听者心悦。
见茶杯已空,取壶添茶,并煮上新水,同时道:
“让朱小姐见笑了。”
然而,朱辞镜之后说的话,比账单更让人难以接受,就好比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却又浇下一盆热油,愈演愈烈,噼啪作响。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某些人……大概是皮痒了……
仔细想来,确实是有阵子没管教周旦安,乃至他越发放肆,甚至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宛如春后未及消融的薄冰,拾杯饮茗,茶水微凉,将心头火狠狠压下。
扶座起身,步至办公桌旁,取过一张名片递于朱辞镜,版面极简设计,严谨庄重,却不显死板单调,楷写“周仲发”三字置于正中,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
“这是我的名片,日后朱小姐可以直接联系,便无需多跑一趟了。”
堪堪落音,办公桌上手机忽得响起,不过半分钟,便沉默了下去。几乎同时,一阵凉风透入,电子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门外传来少年清亮嗓音。
“二哥!”

朱辞镜
周仲发谦和有礼,虽非温文尔雅,但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朱辞镜知道分寸,她此行目的已经达成,就没必要得理不饶人再给周仲发难堪。
“我今日突然造访,确实也很失礼。”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周仲发递来名片,干净,严谨又不失大气,到颇符合周氏总经理身份,朱辞镜低眸看了看,随即收了起来。
“好。”
朱辞镜唇畔染上一抹笑意,后重新看向周仲发,她自包内拿出自己的名片,同样递给周仲发,朱辞镜明白,以周仲发的实力若想找她,并不需什么名片,况且,估计这位周总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吧。
话音刚落,门外少年的声音已传入耳畔,朱辞镜与其手下应声看去,入眼的,是与周仲发有几分相似,却又明显稚嫩的面孔。
看来,这才是昨晚的罪魁祸首。
朱辞镜与她身后二人互打了个眼色,继而起身对周仲发道:
“既然三少爷来了,那周总,我们就先走了。”
诚然,刚才周仲发一瞬间发怒的情绪并没有逃过朱辞镜双眼,如此,怕有这位小少爷好受了。
“三少爷保重。”
高跟鞋嗒嗒响起,她路过周旦安身旁时,于他耳边轻声说道。

周仲发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未回头看人,甚至连言语也无半句,似将周旦安当作空气般,晾在一旁。
随朱辞镜一同站起,面上温和笑意,谦和得礼,自幼家教严明,再大风浪亦曾经历,又怎会轻易将喜怒显于人前。
步送至门前,递手作请,点首示意助理接引,待三人身影消失在电梯间,修长食指轻扣,悄无声息地锁上密码门,开始秋后算账。
门关合一瞬,卸下所有伪装,怒火化作威压,缓缓透出,整个办公室宛如冰结,气氛凝固,回首看人时,竟连一贯的冷笑恐吓也无。
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此刻,周旦安早已被千刀万剐。
“你给我过来!”
周旦安见势不对,吓得便是要逃,虽不知那女人究竟添油加醋,造了什么谣,但肯定不是啥好话。
“二哥……二哥我错了……你消气,生气对身子不好……哎呦!”
无心与人啰嗦,三步上前,伸手便是一把拧住耳朵,扯至身前,轻轻拍了拍脸,紧接着使劲捏了把,冷笑道:
“你刚才在电话里怎么说的,嗯?只砸了些东西?”
随手抓过桌上账单,摔入他怀中,一脸恨铁不成钢,甚至想将他从这楼上踹下去,省得三天两头,惹是生非!
“自己好好看看!”
“从明天开始,每天都来公司洗杯子,直到钱还清为止。”


结束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10:00 +0800 CST  





——————「宴山执道」醉墨千莛——————
时间:2017.2.2
戏种:古风江湖
人物:北延安(宴山清远饰)孟子菱(宴山沉欢饰)
排序:同上
剧情:
“孟子菱,我要纳妾。”
“你说什么?”
——————「宴山执道」戏卷始———————

北延安
初春寅时夜未尽,暗色沉沉。
昨夜轻烟红绸美人在侧,酩酊大醉,快活得很,直听得一声雄鸡长鸣,方才悠然醒来,手里仍执一酒壶,壶中滴酒尽无,只余浅淡酒香犹存。
“爷走了。”掷了酒壶,留下银两,便驰步出醉红楼,脚下轻浮,一路踉跄,刚过柳巷转角,便再无力前行,扶墙稍缓,方得喘息。
巷尾冷风迎面而袭,醉意渐去。沿街疾行归府,天光尚未明,门前小厮正打着瞌睡,正了正衣冠,缓声推门入房,反身轻闭门,抬眼乍见人影立于桌前,先是一惊,虚咳几声,“娘子…起的真早。”
往她那方扫过一眼,指了几句走笔虚浮,无庄重之风云云,解了外氅递与小婢,待房内仅余二人,这才开口,“我想纳妾,娘子看如何。”撩袍往床边一坐,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孟子菱
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
烛尽天明,布衾榻凉,孟子菱一夜未眠,端坐书桌旁,执笔写写画画,门扉吱呀,她眼眸轻抬,一夜未归的人回来了,唇角微扬,笑的温柔,显得她端庄大方,柔声细道。
“起的早?我可是一夜未睡,等着相公呢。”
一语毕便不再言,继续垂首练字,他说,他要纳妾。临风窗下,她刚刚写到,“山月不知心底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中的“落”,手微微一颤,竟滴了两滴墨上去。再静不下去,搁下笔,移步至他面前,一股酒气脂粉香味扑面而来,刺鼻得很,压下心中不满,他们是媒妁之约,父母之言,她知他不喜欢,在他面前,一贯强势的她只得尽量放低了姿态。
“相公,你说什么?”

北延安
曦光微明,纱窗绣帘半掩,莹莹洒落几尺。
“等我?上个月不是陪你回过府了,又怎么了?”
宿醉初醒,脑中本就昏沉,方才外面冷风一吹,房中暖意侵袭,两相交加,不过片刻酒气复涌,倦意浓重。眼皮几度开合,懒声懒气的,“嗯?我说——”
恍惚间见人驻于身前三步,不由锁眉头,目色所及,光影虽不盛,亦可察人眉间藏怒意,面上多冰霜,一霎困意全消,“唉——”
一声叹息,半晌无话,张口几度又合,终是把那半句生生咽下,不由摇摇头,“算了,不说也罢。”

孟子菱
孟子菱自幼被家里人捧在手心,娇宠惯了,嫁入北家,也深得公婆疼爱,是以性子难免娇纵了些。他一直不喜这门亲事,她知道却只装作不知,他一身酒气归来,猜也猜得到昨夜是去了哪里,心里憋着气,冷言冷语不自觉脱口而出。
“你一夜未归,我怕你死在外面,等着给你收尸呢。”
“翠菊,打盆水来,”
唤来下人,欲替他洗漱,她娘说,男人都喜欢温婉可人,小鸟依人的,她可以放下姿态温柔以待,但,绝不允许北延安纳妾。
“方才你说,你要纳妾,对不对呀?”
“我本想考虑考虑,你既没说过,便算了吧。”

北延安
平静地听她说着,心中犹乱绪,正借了这般时刻平复,几瞬过后,才转出半点笑意,似乎完全未恼于她的浑话。
“嗯?我说过么?想是风太大,娘子听岔了。”
耳闻冷言,抬目相视,话语轻佻回应,正对上她一副温存眉眼,于阴影逆光间打磨,更添一丝柔色,一时竟心生滞涩,不欲言他遮掩,索性心一横,直言,“子菱啊——”
多年来日渐疏远,相敬如宾,竟鲜少这样唤过她的名姓。
“嫁过来这些年,北家少过你什么?”
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动作行云流水,恍若寻常,“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
支起身子,背后靠了个软枕,拍拍床沿向她示意,“过来,陪我坐坐。”声音平淡,温柔一如当年,目光却冷得出奇。

孟子菱
他顾左右而言他,屋里哪来的风,不知又打的什么主意,既然他装傻充愣不承认,便也不再追究,拧干帕子递与人。
“相公这话,子菱不解。”他动作突兀,反被吓住愣了愣,额上传来温热触感,鼻尖猛然一酸,年华易逝,嫁进北家几年光景过去,她所坚持的,是什么呢?大抵是当初灯火阑珊处的惊鸿一瞥,那年元宵佳节,她丢了心。如今满心涩然,连唇畔的笑也变得苦涩。
“我哪里有什么不满,不满的,一直都是你。相公,你若是厌倦了子菱……”
“不对,应该说你若是再容不下子菱,想另讨新欢,大可休我了,想要纳妾,不可能。”
孟子菱可以因爱他而缓和态度,委曲求全,但绝不可能与他人共侍一夫,这是她的傲气。
“北延安…你当真就…就那么不喜欢我?”

北延安
“不知不觉就过去这些年了…子菱啊,你做得不错,举止有度,进退合宜,远出乎我想象。”
接下她递过的手帕,沉默半晌,顺势握住她手,十指交缠紧扣,她的指尖不知何时嵌上了细纹,摩挲时传来一阵麻痒触觉,已不再是当年青春明媚的样子。
“还记得那年上元节…”
记忆中依稀的某一日,有美人惊鸿一瞥,衣袂轻扬,翩然流连于火树银花间。
再逢她一句质问,一时间有些恍惚,停顿一瞬,竟是微妙地笑了。当真…不喜欢么?
“一场由利益而生的联姻,又能奢求什么两情相悦。”
“嫁出一个女儿,换来名望地位,孟家人打的好算盘,呵…”
抬手捧起她的面颊,一阵胶着的沉默后,又是轻笑,“子菱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孟子菱
最怕英雄无用,美人迟暮,韶华易逝,她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也再没有经得起消耗的容颜,终归迟迟老矣。十指紧扣,她一时失了神,这般情景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最美的年华,都消磨在了北延安身上,只换来他一句,利益联姻,何求两情相悦。
“我想要的?呵呵…”
两声低笑带着无尽讽刺,讽刺她的一厢情愿,狠狠推开他,夺过帕子用力往盆里一掷,溅起些许水花。
“北延安,我想要什么,你从来就不知道。”
“你以为,仅凭联姻就能让我甘心嫁与你?若不是…若不是我心悦你,我孟子菱才不会这般委曲求全!”
“我孟家,还不至于到要卖女儿来求取名望地位!”
声声控诉,终于将心底话吐露,她一向骄傲,早已是情根深种,却从不肯承认。至今日终于醒悟,所有坚持都是空妄。

北延安
手脱力从她面上滑下,身形受力向后一倒,正撞上红漆雕花床栏,眼睑垂落,敛尽眸底幽涩。
听她诉委曲,听她说心悦,听她道真情,话虽疾,却笃笃,一声声尖锐的字句从耳边划过,诚知人心意,不觉释怀。
“是我欠你,委屈你这些年。”
多年夫妻,她的爱,她的怨,刻骨铭心,然当年娶她为妻,不过是与孟家心照不宣的利来利往,爱意,真情?早已随着多年不满渐渐封存,再难提起。因而,只道亏欠,却不言后悔。
喉中涩涩,胸臆间犹如火烧,灼的自己无处可躲。抬眼正对上她视线,眼底尽是看不清的晦涩。
“你怪或不怪我,你的名字都会被记入北家宗谱,再过几十年,那方黄土之下,仅你与我共枕,北家后人将永远敬奉于你,这是我迎你进门时,就答应过你爹的话。”
话至此处,神情渐转温柔,她为我造一枕黄粱,又岂知时至今日,我无以为报这几载辜负,唯有也为她织一场安逸美梦。
“亏欠你这么多,唯有这件事,决不再食言。”

孟子菱
她后退两步,眼底蒙上水雾,她想,是不是当初也是眯了眼,才非嫁他不可。阖眸再睁,敛去眸中所有情绪,面上又是淡然无波。孟子菱挺胸昂首,一如出嫁前的倨傲,对他的表态视若无睹。
“你食不食言,我也无所谓了。但是,你这一生,都只能有我孟子菱一个妻子,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此时此刻,已无关于情爱,多少情意都被时光消磨殆尽,这只是她孟子菱的尊严,骄傲,她不能丢孟家的脸。若非她执拗,或许也不会是今日这结果,然而,她不后悔,若重来一次,她大抵还是会如此选择。千般万般,如梦一场,是时候该醒了。
“相公,你我夫妻,今生也只有这点情分了。”
孟子菱踏出房门,带着以往没有的决绝,流水无痕,风月无迹,她再不回头。

——————「宴山执道」戏卷结———————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13:00 +0800 CST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14:00 +0800 CST  






——————「宴山执道」仙侠——————
时间:正魔十五年 冬
地点:木林丘附近
人物:树妖。洛尘(宴山凉饰) 桃花妖。花馥浓(宴山燕绥饰)
排序:同上
剧情:来自兄长的先见之明
——————「宴山执道」戏卷始——————
树妖。洛尘
长风呼啸,素裹银妆,雪花飘零席卷大地,极目所至,满目苍茫。洛尘顺着这呼啸长风,踏风踩云,一路自长亭陵至木林丘边界,双靴落地刹那,脚下积雪顺时无踪。
他抬眸,大氅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外罩的一件披风却未沾任何雪花,这样冷的天气,对于人类来说可能是举步维艰的严寒,可对于洛尘这样的大妖怪,却是与春秋无异。
抬手之间,手上赫然出现的桃花瓣顺风而出,腊月之际,绽放出如此不合时宜的妖艳。
以飞花为信,这是洛尘与花馥浓多年默契,因二人一为树妖,一为花妖,同源而出,自是亲近,而小花性子极好,洛尘待她也如亲妹一般,如今他要离开长亭陵,必要来此与小花告别。
这个丫头,偏偏真身在木林丘内,让洛尘也不能随意出入,着实让人头疼。
他望着桃花飞去的方向,不断眺望,待不多时,他已感知到花馥浓妖气渐近,展露笑颜。
“这么久不见,修为还是一点没长进。”
他虽是这样说,却是难得的温柔宠溺语气,小花对于修炼之时一直不上心,往日他在长亭陵侯劫尚可就近护她,今日他要启程前往晏辞州,当真是放心不下。

桃花妖。花馥浓
银山飞雪,麟麟生光,放眼远望唯见积雪广覆不化,令那皑皑莽原,化作一片苍茫。
朔风未曾歇,吹袭整夜,惹得窗棂染了一水儿素月光华,馥浓伸手推窗,拂去玉屑,露出半截原木本来颜色。
冬日之中,嫣色桃瓣翩翩而至,自木牖飞入,稳落馥浓掌心,还沾染着洛尘身上的气息,她见了便笑。
那在长亭陵内枯候劫数的兄长,终于也有一日踏出那间小铺,肯来瞧一瞧外头的大千世界了么?
她纤指拂过那花儿,借着洛尘残留其上的妖力,将它变作一个女子。
这傀儡替身,面容虽与馥浓分毫不差,只是眉眼之间的灵动,始终不及。
馥浓留她在房间,是防止万一慕容来寻,不知她去向而着急。
此刻,洛尘正在木林丘外等她。她甫一感知到他的所在,便心情大好,扯了朵流云踩在脚下,匆匆去见。待瞧清洛尘身形,馥浓广袖轻挥之间驱散暖霭,徐徐落地。
“哥哥。”她嗔笑着唤他一声,“你净爱取笑我。谁没有长进,胡说!”
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从宴山弟子手下劫走慕容和的事迹同他讲述,来反驳洛尘说她修为不曾长进的论调。
“我才救了个人呢。若没有我,他早已死了,”馥浓眸中尽是狡黠之色,这是只有面对洛尘时才会显露的天真稚嫩,“你猜是谁?”

树妖。洛尘
一声“哥哥”如莺鹂般清脆动人,传入洛尘耳中,伴着她的后话,惹得洛尘笑意更甚,果然这个小丫头,几百年都是一个性子,丝毫未变。闻她后言,洛尘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小花素来心地善良,救人也不是一次两次,因此洛尘依旧漫不经心带着些打趣意味的回道。
“嗯?又是哪个山间民妇,闺中小姐的?”
洛尘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小花身上,嘴中还不忘时刻叮嘱着。
“你啊,少惹点事就行了,我说了多少遍虽然妖不畏寒,但这样的天气还是要多穿点,别学孤风那个样子,整天就知道耍帅。”
洛尘活了两千多年,朋友众多,可唯一知心相交的,一个是他视作胞妹的花馥浓,另一个,便是孤风,只是那家伙来无影去无踪,这个时候不知又跑到了哪里,但相比这些,他却更放心不下小花。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到时可没法护你。”
洛尘已经将披风系好,他说这话时,脑中不自觉出现了那个叫柳寒音的身影,这也是他决定踏出长亭陵的理由。
至少,那个柳寒音法力甚高,极为出众,孤风也是,法力犹在洛尘之上,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但小花就不一样了,在洛尘看来,她还是个小女孩,即使,她已经有上千岁的寿龄。

桃花妖。花馥浓
馥浓闻言,笑意更甚,一双杏眼弯成月牙儿似的,她煞有介事地摇一摇头,才与洛尘说道。
“不对——都不是。”
提起慕容和,她鹿般清澈的眸中似乎更有神采,语气也十分轻快。
“是我的恩人呀,哥哥还记得吗?木林丘的慕容公子。他在朝歌城外被宴山弟子围困,我从他们的剑阵里,把他救下来了。”
她一面接下洛尘为她系上的温暖披风,一面笑得满脸都是骄矜飞扬之色,仿佛因以一敌众而等着哥哥夸他似的。
但不料等着她的并不是嘉许,而是他竟要离开长亭陵的消息,偏又不曾说去哪里,这使得馥浓有些错愕。
“离开…去哪儿?要去多久?”
她没想到洛尘踏出长亭陵居然是要出远门,那么,他就是来同自己告别的了。思及此处,馥浓笑意黯然几分,垂眸抚着披风领子上的貂绒,一时无话。
洛尘不像她那般率性而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会因外界影响而有所改变。她太了解,他此番是去意已决。
“别担心我。我在木林丘有慕容公子照拂,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哥哥…”她语气微滞,“红尘纷繁,你一定比馥浓见得要多。长亭陵外的那些人情世故,世态炎凉,你要好好应付,保重自己。”
“要是想见我了,就飞花来,无论千山万水,馥浓都会去找哥哥的。”
其实,馥浓哪里是怕洛尘想念她,分明是她怕离得远了,自己心里不好受。

树妖。洛尘
宴山,剑阵,围困,木林丘的慕容公子——慕容和?
花馥浓这短短数言,顿时使得洛尘呆愣在原地,胆战心惊,下一刻,手上不轻不重的力道弹在了花馥浓的脑门上。
“你找死啊!不要命了你!”
洛尘这样说着,却是满满的担忧神态,先不说花馥浓法力不高,单就是宴山剑阵,连洛尘都要畏惧三分,估计这次也亏了花馥浓运气好,遇上的只是普通弟子,且将心思都放在慕容和身上,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洛尘满腹教训她的话语刚到嘴边,却见她不舍神态,甚是委屈,不由有些心软,轻叹口气。
“我去晏辞州找个人,你放心吧,我办完事就回来,到时第一个来看你。”
诚然,现在的柳寒音在洛尘心里还没有那么重的地位,他以为,自己不久就会回来,不久就会重归平静,又哪里知道,劫难已至。
“到是你,以后别那么冲动,我们是妖,不该参与人类的正邪之争,更何况宴山那些人见妖就杀,你下次见到他们,能躲就躲。”
“还有,慕容和那魔头,向来名声不好,我知道他于你有恩,但现在恩报完了,你就离他远点,免的惹祸上身。”
洛尘这般叮嘱的,自也是因他多多少少对人界事有所了解,且他在长亭陵多年,对魔教三公子之一的慕容和自也不算陌生,但洛尘显然忘了,他此去是去晏辞州,所找之人也是魔教三公子之一的柳寒音。

桃花妖。花馥浓
长风呼号,花馥浓自这时起才果真觉出冷来。从前,她仗着洛尘相护,每每闯祸遇险,总能安然脱身。故而,经年以来,她便养出个不计安危利弊,只求随性的脾气。
救下慕容和是如此,而对他动心,亦是如此。
她额上受了洛尘不轻不重的一弹,笑着往后缩躲,嘴上敷衍应着。
“馥浓知道救他是莽撞了,以后不会啦。”
后闻洛尘动身是欲往晏辞州去,馥浓登时变了脸色,唇畔那抹好看的弧度消散得几乎无踪。
“晏辞州?哥哥在那儿还有故人?那地方,邪教聚集,又不比木林丘知根知底,又何尝不是凶险万分。”
实则对于晏辞州,馥浓知之甚少,只从慕容和口中听说过寥寥几次,自然没什么好印象。她才要继续劝说,却不想洛尘对慕容和竟还有很大的偏见。
“慕容公子的魔头之名,分明是谬传。没人能比我明白他,他身上的君子之风,怕是那些自诩正直的卫道士们看了也要自惭形秽。哥哥,馥浓原本以为,你与那些假清高的凡人不同,不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人妄加评判,乃至于,不分青红皂白。”
她言语间渐渐染上了些委屈,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伤于心上人受到的诸般误解竟有如此之深。
“旁人如何说的一概不算。在馥浓心里,他就是我的良人。哥哥,你要相信我。馥浓虽然修为粗浅,但却是有心的,某些事情,一定要亲自感受之后才作数。我不奢望你能够支持我留在慕容公子身边,但求你一定不要阻止我,好吗?”

树妖。洛尘
“就你还担心我?”
洛尘有些无奈的看着花馥浓,听着她为慕容和的辩解之言,只觉心下有气,又不知从何而出,小花的性子他最是了解,心性单纯,执拗,对自己亲眼所见坚信不疑,如今那慕容和不知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洛尘在怎么劝告也是无济于事。
尤其,这丫头居然还教训起自己来了,言下之意,不就是说洛尘也是假清高?
“你懂什么?”
洛尘当然不会对她发火,但该说的话,还是要对她说。
“人心险恶,慕容和的名头绝不是空穴来风,他对你好,在你面前行君子之道,你又怎能保证他对别人也这样?更何况……”
微顿,复又言“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利用你?”
就算花馥浓法术在低微,也已经有千年道行,这点,不得不防。
多的话,洛尘没有再说下去,且不说他如今要走,就算不走,难道他要囚着这丫头吗?洛尘看着小花,终究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总之你自己要多留心,有什么事,飞花为信。”
“我走了。”
一语罢,未再多言,腾云而起,身形瞬间隐入天际。
洛尘想,反正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此时让小花吃点亏,历练一下,未尝不是好事,待她看清慕容和真面目,自然,也就懂了今日洛尘所言。

桃花妖。花馥浓
“你是我哥哥,做妹妹的关心也是应当。”
花馥浓有些懊丧地垂下头,双手不自觉地将披风拢紧,待闻得他所言,迟疑间抬首,隔着风雪望向洛尘时,眼里的失落不言自明。
“他待我有十分好,我便报他十二分,心心相印,连誓也起过,又怎么会是利用…”
想不到,她千余年来唯一视作亲人的洛尘,对她百般娇惯的兄长,在男女之事上会是这样的态度。
万般无奈,她只好将他们择日成婚的消息压下不提,化作一句。
“…我知道了,你多保重。”
话音才落,面前的人已然驾云离去,留馥浓独自怔愣原地,久久没能移步。
馥浓也能瞧出他着实微恼,可认错低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一番言之凿凿,是她替意中人辩白,更是在说服自己。近日慕容和种种举动,同往昔温润如玉的他,已渐有别;他欲平晏辞州,虽不知详尽计划,但也心知其筹谋盘算不止一二日光景。馥浓的心没由来地慌乱起来,千头万绪,都只系在慕容一人身上。可她就要嫁给他了,又怎能坦然接受自己将要托付终身的爱人,竟是人人不齿的魔头?
隐忧缭绕,挥之不去,洛尘此行,究竟和两派之争有没有关系?
归木林丘后,她不敢再深思细想,只掩住心头烦乱,佯作安然待嫁,实则惟祈兄长可保全自身,得以平安归来。

结。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15:00 +0800 CST  


『考核须知』
首先欢迎考生来到宴山,无论通过与否我们都将感谢您对宴山家的支持。
——————————————————
1.在考核前请仔细阅读家规与家族介绍,如有疑问可咨询考官。
2.入群请先改群名片,名片格式:【日期】姓名。
3.每期名额有限。
4.考核严审,每人限考核三次,若考核不过不给理由,胡搅蛮缠者踢。
5.本群招收与本群三观统一,有责任心,愿意长驻宴山家的人,若在考核过程中发现与本群三观不和之处将直接请出考核群,不予解释。
6.考核禁水,本群只收完整的对戏记录。
———————————————————
『考核方式』
1.记录公屏,考官会拿到后台审核,告知过或不过。
2.记录过后将由一名考官引领,带其进入宴山家。
3.入群后将有一周磨合期,若磨合期内发现与本群无法磨合将请出本群,不予理由。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17:00 +0800 CST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17:00 +0800 CST  
————完————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08 01:18:00 +0800 CST  


楼主 宴山执道  发布于 2018-03-27 21:47:00 +0800 CST  

楼主:宴山执道

字数:23535

发表时间:2018-03-08 08: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4 13:09:19 +0800 CST

评论数:1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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