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戏』千古山色中秋晒戏——缘何不使永团圆

梦想高飞,向月而生
八月十五
千古全龄团集体c位出道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4:59:00 +0800 CST  
晒戏篇目
① 卫衍vs霍鹏:寄望关上将军策,明月依旧照九州
——“国中无君,殿下岂能坐视?”
——“将军点醒我也,国耻未雪,岂伤心时候?”
② 卫衍vs魏寅:朕意已决,先生助我
—— 朕欲为中兴之主,请先生教朕。”
——“士族不治,则兵难轻出。陛下欲为孙权耶?抑或曹操耶?”
——斯时无月夜,明月在我心。
③崔曦自戏:落灯花
④魏元忱自戏:云散雨来
⑤冯明珈自戏:不过如此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4:59:00 +0800 CST  
——寄望关上将军策,明月依旧照九州
时间:不知道,就北陈亡国后几个月你们看着定(靖康元年十二月)
人物:卫衍,霍鹏
剧情:暂时还想不到,回头补
@皇帝-卫衍
霍鹏:
车轮似的夕阳悬在远处的山头上,将半边天空映成了赤红色,如同鏖战过后的潼关。
金军二围汴京时情势更加严峻,他们的东路军仍旧兵发燕京,跨越河北,直抵汴梁,而西路军攻克太原后西进,渡过黄河,兵锋直指潼关,将大陈最为精锐的西军挡在潼关以西,不得勤王,最终攻克汴梁,掳走二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金军屯兵华阴,牢牢控扼着潼关,不曾稍却。但依着霍鹏的打算,潼关非取不可,只因潼关以西就是咸阳,倚山为险,又是汉唐古都,汴京已失,咸阳正可以作为中枢之地,进则取河南、河北、河东,不进则守汉中、淮南。是以他坚请西进,得到卫衍的准允后,先令裨将窦允佯攻灵宝,自己则率领精兵自汉中直趋华阴,两军一前一后夹击金军,打了敌人一个猝不及防,血战足有半日,金人终于弃关而退。
霍鹏整合军队,命兵士们扎下营寨,救治伤兵,一边派人入城,封存府库,抚恤城中百姓,他自己则登上望楼。
这时挂在山头上的夕阳只剩下小半片,霍鹏目光锐冷地盯着西面,再往西一点就是咸阳,只要打下咸阳,说不定就能令大陈那位唯一的皇嗣放弃东南,坐阵关中。
他甲胄上被喷溅的鲜血还没有干涸,长枪上也滴着血,那小半片夕阳倏然落下去了,天渐渐黑了下来,他站了良久,终于走下楼去,一腔热血被晚风吹得冷了,脑中顿时清醒了许多,若有所思地走回营帐,在这段时间里他想起来,难以跨越的不是潼关至咸阳的距离,而是自卫衍南渡时就跟随左右的汪伯彦,这个贼子一向只知阿谀奉承,拥着卫衍向南奔走,可谓误国之奸佞。
卫衍
红叶萧萧长亭酒,故国迢迢曲箜篌。
寄望关上将军策,明月依旧照九洲。
冬壬子,东京陷落。蔡蔚,蔣赓,耿雁西诸将扈驾疾行,由滑、浚至磁州,募兵勤王。守臣宗泽请曰:"贼已入京,复去何益?不若渡江南下,徐图后计。"
复去何益?后计徐图?
不,不。
读书万卷韬略就,挽弓能射百千寇,将相王侯,生而卫国,死祭社稷。倘孤不复去,二圣何如,百官何如?卿且看,荒坟寒衾,埋骨多少忠魂?
劝谏不听,力排众议。
金兵渡河又何惧?
不过是,粘罕渡河,我拜元帅,战若不胜,惟死尔耳!
以尚书右仆射何俅拟诏,假二帝之名,自拜河北兵马大元帅。十二月壬戌朔,开大元帅府,点兵万人,斥分五军。命武显大夫陈淬都统制军马,履冰渡江。
二军相会左江丘,铁马冰河血肉稠。嗟乎,皇天后土,君父帝兄。非我不战,战不能胜,非我不还,攻不能克也!
疲兵少粮,久战而溃。退兵于相州,兵马集结,所失泰半。
战衣褴褛血成垢,金冠碾碎委尘蝼。率军仓惶南遁,孰人知我煎熬?
披肝沥胆,和血吞津。教金拔脱追袭于后,日夜兼行八百里,越姥山,过金江,渡渭水,入潼关。
门楼之下坠马,伏地哭我河山。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0:00 +0800 CST  
——寄望关上将军策,明月依旧照九州
时间:不知道,就北陈亡国后几个月你们看着定(靖康元年十二月)
人物:卫衍,霍鹏
剧情:暂时还想不到,回头补
@皇帝-卫衍
霍鹏:
车轮似的夕阳悬在远处的山头上,将半边天空映成了赤红色,如同鏖战过后的潼关。
金军二围汴京时情势更加严峻,他们的东路军仍旧兵发燕京,跨越河北,直抵汴梁,而西路军攻克太原后西进,渡过黄河,兵锋直指潼关,将大陈最为精锐的西军挡在潼关以西,不得勤王,最终攻克汴梁,掳走二帝。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金军屯兵华阴,牢牢控扼着潼关,不曾稍却。但依着霍鹏的打算,潼关非取不可,只因潼关以西就是咸阳,倚山为险,又是汉唐古都,汴京已失,咸阳正可以作为中枢之地,进则取河南、河北、河东,不进则守汉中、淮南。是以他坚请西进,得到卫衍的准允后,先令裨将窦允佯攻灵宝,自己则率领精兵自汉中直趋华阴,两军一前一后夹击金军,打了敌人一个猝不及防,血战足有半日,金人终于弃关而退。
霍鹏整合军队,命兵士们扎下营寨,救治伤兵,一边派人入城,封存府库,抚恤城中百姓,他自己则登上望楼。
这时挂在山头上的夕阳只剩下小半片,霍鹏目光锐冷地盯着西面,再往西一点就是咸阳,只要打下咸阳,说不定就能令大陈那位唯一的皇嗣放弃东南,坐阵关中。
他甲胄上被喷溅的鲜血还没有干涸,长枪上也滴着血,那小半片夕阳倏然落下去了,天渐渐黑了下来,他站了良久,终于走下楼去,一腔热血被晚风吹得冷了,脑中顿时清醒了许多,若有所思地走回营帐,在这段时间里他想起来,难以跨越的不是潼关至咸阳的距离,而是自卫衍南渡时就跟随左右的汪伯彦,这个贼子一向只知阿谀奉承,拥着卫衍向南奔走,可谓误国之奸佞。
卫衍
红叶萧萧长亭酒,故国迢迢曲箜篌。
寄望关上将军策,明月依旧照九洲。
冬壬子,东京陷落。蔡蔚,蔣赓,耿雁西诸将扈驾疾行,由滑、浚至磁州,募兵勤王。守臣宗泽请曰:"贼已入京,复去何益?不若渡江南下,徐图后计。"
复去何益?后计徐图?
不,不。
读书万卷韬略就,挽弓能射百千寇,将相王侯,生而卫国,死祭社稷。倘孤不复去,二圣何如,百官何如?卿且看,荒坟寒衾,埋骨多少忠魂?
劝谏不听,力排众议。
金兵渡河又何惧?
不过是,粘罕渡河,我拜元帅,战若不胜,惟死尔耳!
以尚书右仆射何俅拟诏,假二帝之名,自拜河北兵马大元帅。十二月壬戌朔,开大元帅府,点兵万人,斥分五军。命武显大夫陈淬都统制军马,履冰渡江。
二军相会左江丘,铁马冰河血肉稠。嗟乎,皇天后土,君父帝兄。非我不战,战不能胜,非我不还,攻不能克也!
疲兵少粮,久战而溃。退兵于相州,兵马集结,所失泰半。
战衣褴褛血成垢,金冠碾碎委尘蝼。率军仓惶南遁,孰人知我煎熬?
披肝沥胆,和血吞津。教金拔脱追袭于后,日夜兼行八百里,越姥山,过金江,渡渭水,入潼关。
门楼之下坠马,伏地哭我河山。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0:00 +0800 CST  
霍鹏:
天寒地冻,雄关漫漫,营中燃起篝火。
霍鹏在帐中,听侦骑将金军的动向一一道来,说是金军自潼关撤军,往北去了。他略一颔首,这才拿过冷硬的干粮,掰下一块填入嘴中,继续看着几案上的地图。
他曾与宗泽私下里谈过,一旦庙算有失,将如何置之。宗泽意欲让卫衍避开金虏兵锋,暂居江南,以长江、淮河作为防线,虏骑不习水师,因此可保无虞,待河南收复,再回东京。霍鹏则不以为然,他认为燕山以南都是平原,最宜骑兵作战,如今河北诸道都已沦陷,若不将虏骑逐到燕山以北,收复燕云,则无险可守,虏骑随时可以卷土重来,贻患无穷,不若以咸阳为行辕徐图之。二人讨论了一夜,尽管在此处意见相左,但有一处看法是相同,且心照不宣的——那就是若东京陷落,天子与皇子们一旦被俘虏,他二人将拥立卫衍为新君,以安定人心。
正沉思间窦允忽然掀开帐幕,走进来道:“有一队人马渡过渭水。”
“多少人?”
“瞧不清楚,不过总有千余人。”
霍鹏听了,只以为是金军布下奇兵,明面上是北撤,实则要来袭营。但他素来审慎,道一声“再探”,就再度低下头去看地图。刚把最后一口干粮咽下,窦允又神色匆匆走来,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霍鹏面色微变,急急迎了出去。
来得正是兵马大元帅,齐王卫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子,如今仓惶痛哭。想到山河残破,霍鹏喉头不禁一哽,也跪在地上,伸手去扶卫衍,低声劝慰道:“国难当头,大局未定,着实不应悲愤自伤。”
说罢将他扶进帐内。
亲兵把一碗热粥送到卫衍面前,这期间霍鹏似乎忖度着什么,不发一言,待帐内再无他人时,他终于下定决心,忽然再次向卫衍跪倒,铠甲哗啦啦发出轻响。
“国中无君,殿下岂能坐视?”


卫衍:
王道失衡山河恸,紫薇星暗正位空。
将军苦守关如铁,为我烽火照苍穹。
涕泣之际乍闻霍鹏所言,登无地自容。
以袖掩面,急拭泪痕,时而俯首,时而仰天。俯首顿足,斥问时蹇命塞孤助无援,此时不我与困亡之时也?仰天长吁,但询金蒙楚陈九州日月,我非正位孰堪是为天命所归?
俯仰之间,天地为之同泣。泣泪或作飞雨,或化池雾,或成飞瀑,或溅珠花,淋漓尽致,齐扑面颊。
朔夜冷寒孤星泪,落日长河独自悲?
非也,非也!以指揩拭,兹是坚心如石,矢志不移,斯为钢筋铁骨,狂澜能挽。泪痕尽干,壮志不已,切齿吞血,豪情顿生。
即刻跃身而起,两臂抱搀。
“将军点醒我也,国耻未雪,岂伤心时候?”
携手同还大帐,中坐正位。胸腹火烧,焚天灭地吞金寇,粥来渴饮,铁齿钢牙断敌喉。谓之以久战失利,烈士慷慨就义,将军枭首赴死,不免又恸哭一场。
“今日百姓无辜,纲常失序,但能拒敌于江左,坚守南域,远图匡复,孤愿肝脑涂地耳。然即位之事,切莫再提。试问父兄皆困,岂敢自居龙堂?不日二圣归返,真龙还渊,孤当如何自处?以何面目君臣父子复见?”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1:00 +0800 CST  
霍鹏:
之所以这般积极劝进,霍鹏确有私心。他是行伍出身,生平所仰慕与向往的乃是汉朝卫青、霍去病那般深入虏庭、威震夷狄的卓世功勋。但是在大陈长久以来崇文抑武的国策下,武将难有作为,这一点他在西军时感受犹深——他曾亲眼见识过童宣抚与种经略的相互攻讦,往往是作为监军的“媪相”童宣抚大占上风。只有在这样国事蜩螳之时,才会有他们的地位,武将独立作战的权利才会大大提升,才可能有卫青、霍去病那般作为。
在霍鹏看来,没有燕云十六州作为屏障,契丹与女真都没有明显的差别,只要这些虏骑心思一动,立刻就能挥兵南下。他心目中的“作为”,正是趁此机会,将燕云一并收复。但收复燕云并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一个长久的筹谋,而这个“作为”的实施者,更需要一个可以长久支持他的君王,只有卫衍这个通晓军事且志趣相投的人,才适合成为这个“作为”的支持者。在这可以算是满足“私欲”,却有利于国家的情况下,一向忠直耿介、不善言辞的霍鹏此刻铁了心,坚决地说道:“二帝被掳,尚不知生死如何,救不救得,更是未知。殿下既然说如今纲常失序,身为皇嗣,理当董览朝纲,抚慰兆民,以稳固大陈社稷,何故推诿?我虽然不通文墨,却也知晓王莽篡汉而光武中兴,若如殿下一般,何来后汉二百年国祚?”

帐中没有其他人,舍弃了鼓舞士气时的“迎回二帝”,他言谈间也务实恳切了许多。
卫衍
如效殿下,何来中兴?!
此言僭越兹甚,若三载之前,必治其大不敬之罪。而今悉听,怒气毫无。惟以凤睛凝视,逆光打量。
跳脱灯花暗夜舞,冷峻面目居心藏?
如此积极劝进,私心可有?
以中兴之主比我辱我,迫我激我,其所为我?
是否愿作郑武公晋文侯,襄助以平王复周?
能否效股肱之佐,禀不贰之臣心,抛颅洒血,还定河山,复太祖之宏业,定万世之华秋?
视之未逾一弹指,若乎已识二十春。舒眉朗目将身一矮,两手齐托肘下,复以君臣同德上下一心相搀。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今辑大命於一身,弗敢以言语托辞。总览朝政,致力复兴,万事虽难,自当一肩担承。然继统事大,不可急操。”
另以语重心长谓之,“二帝北狩,尝无只言以命废立。孤以微德,托於王公之上,乏才以光宣大训,无能以嘉静四国,外不御金蒙戎夷,内疏治流民寇起,谨凭不贰忠贞恭仁体孝,假以勤王之末功而侥幸立身。倘无诏擅进,诸贤未尝不能明察此意,而元元众生,终必以为悖易礼律,罔顾宪度,是为一己之私以至德行亏失,乱君臣之纲常,败天道之秩序,则便与伪楚寇齐诸贼子其逆何异?复将以何令天下?”
及此言讫,摆手不令更劝。
闻得帐外嘈杂已久,打帘而观。
但见城上张旗振鼓,利箭在弦,城下将士援甲,军马整齐。
噫,莫不是金人渡江,军次关下?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2:00 +0800 CST  
霍鹏:
卫衍坚辞,而霍鹏情知眼下形势迫人,不论卫衍的推辞是真心或是假意,终究少不了走到那一步,故也不曾多劝。他借势就站起身来,沉着道:“西军到了。”
西军是北陈驻扎秦凤的一支禁军,因为长年同西夏作战,他们保留着极高的战力和战斗意识,在金军第一次围困汴梁时他们及时到达,最终逼得斡离不退兵。在第二次金军南下时,金军的指挥者汲取了上次的经验,先取潼关,阻断西军东进的道路,这才打下汴京,掳走了二帝。直到霍鹏攻下潼关,西军才得以东进,来到关口时,已然大势已去了。
霍鹏将西军统领种良猷迎了进来,接着请卫衍走在最前面,三人进了一道券门,右拐登上关楼的阶梯,走进关楼上一间朝房里。房中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潼关内外军旗猎猎,如黑云压城;火光闪烁,似星罗密布。由于地势险要,西北风刮到这里陡然收紧,刀子一般经年累月雕琢着此处的峰峦,在月色的辉映下,化成轮廓清晰的黑影,有的像雄踞的狮子,有的像啸月的孤狼,有的像一条蜿蜒曲折的巨龙,有的像一只匍匐在地的猛虎,而最雄奇的要属云台峰,它拔地而起,如同上古的太阿抱剑,昂然突兀地直抵霄汉。
种良猷将西军的情况对卫衍一一做了禀告,他似乎同霍鹏、宗泽一般,已经自然而然的把卫衍作为大陈现在的主人、各种指令的发出者和计划的决策者。
等他将该说的话都说尽了,霍鹏望着卫衍,沉吟着说道:“潼关是兵家必争之地,虏骑随时来袭,还请殿下移驾咸阳,再勿以身犯险。”

卫衍(ノಥ益ಥ)
惊魂未定里,未觉滚粥覆手,闻是西三路军奔来潼关,悲喜交集。
喜的是,此我大陈虎狼之师,中路元帅种良猷,军三万兵马镇灵、夏二州,以备西夏。上北路兵一万二千余,屯邠、泾、河中,以为中路策应,南路据延州,摄米脂、义合、浮图、怀宁、顺安、绥平六城,同为中路应援。今既三路齐至,此半壁江山可保。
悲的是,去岁末,上已命宣抚制置司传檄契丹、西夏、高丽、渤海诸国及河北、河东、陕西、京东、河南诸路军马,诏讨金寇。然则三诏去而兵不至,为今神京已失,二帝北狩,悍将坚兵始来,夫复奈何?
扶冠正襟,即与霍鹏迎出关门。
众人相见,逐一把手交握,是为众志成城,心意互通。及后一同面北拜倒,叩首及地。
拭泪慰众人曰,“众将士勿悲,此非生死存亡天地同泣之时,实我同仇敌忾百炼成钢之机也。”又别慰种良猷曰,“尝与汝父议疏密事,获益良多。也长闻讲《六经》,尤崇忠恕二字。每以良言戒孤,曰,"人虽至愚,责人即明;生而至慧,恕己则昏。苟能以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则必不患不能达圣贤明主之地位也。”今众将驰援而来,便是忠君之楷模,仁恕之表率,孤虽愚而不慧,岂不知西夏见机悖约造次,兵寇灵,夏,非众将军不急奉诏勤王耶?远水难救近火,金寇豺狼是兹,而西夏独不是焉?岂敢以罪加诸位?”
左右搀扶同还关内,携手种良猷,相随霍鹏同登门楼。
一径悬梯三十丈,一方石室万箭藏。一扇小窗盛日月,一地山河满目苍。
疾步上前,踮足长眺。
不禁赤染凤睛,双拳紧而背脊寒。
看我山川无限好,蹈海江河万古长。玉辂与柴车争逐,明珠同瓦砾相触,君子与小人斗力,中国同藩邦决胜。弹筋竭力,举国倾能,此非不足胜矣,而虽胜尤伤也。
霍鹏哪,孤非不王天下,欲使四海无泪哉。
【场结】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4:00 +0800 CST  
——朕意已决,先生助我
时间 建昌元年 六月(年号朕自己乱定了)
地点 崇政殿
人物 皇帝卫衍 宰相魏寅
剧情 朕意已决,先生助我
卫衍
靖康元年十二月丁卯,段克鄢以"大陈受命之宝"至济州。因见玉螭虎纽缘残角破,抚之大恸。
“兵围华厦金瓯破,火发陈宫玉树摧。破碎山河,离散父子,怎不断肠?”
克鄢伏地亦悲,“金粘罕欲授伪命于楚王昌,然遍寻此宝而不得,恼羞成怒,迫二帝于广宸殿上,剑斩蔡确、邢怒、刘韐,摔死太子湛。是夜,二帝亲托此宝,泣谓臣言,王不自立,恐有不当立者既立也,时不我予,宜早正天位。”
时不我予,宜正天位。社稷兴复,舍我其谁?
黄旗紫盖中兴运,王气所钟复金瓯。翌年五月庚寅朔,登坛受命。
面北长拜,遥谢二帝,祀天祷运,即位大宝。改元建昌,定都金陵。书告中外,俾帝嗣统。
大赦天下,张邦昌等求全以奉金国之人,概不问责。蠲税推恩,免系官欠负,蠲京畿及元帅府驻军各州县夏税三月。闻原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府事李纲在豫,遣刘默持书访之。
六月己未朔,李纲入觐,上十议,曰国是、巡幸、赦令、僣逆、伪命、战、守、本政、责成、修德。
特以朱封墨笔狂书“战”略,血泪满纸,字字如刀。阅之长揖,谢谓之曰,“臣失其主能为贰臣,君失其国不可为君。师以此肺腑之言教我,岂作偏安贪逸之主,自当竭力而战。”
其文震聋发聩,如鞭如挞,以至夜卧难眠,辗转反侧。遂召宰辅魏寅入见。
散袍披发,席坐阶头。
二更门启,月影漏进。惟此声光步近,夯定坚心。
“朕欲为中兴之主,请先生教朕。”
魏寅
「陛下。」
遥遥长拜于阶下,行过君臣之礼,视线稍抬。
「夜深露寒,陛下当保重龙体。」
飘飘然细语关怀,揭过此前唐突一句豪言壮志。再拜起身,复视其面容,见龙颜坚毅而稍显不悦,心中暗叹,临阶席地与他对坐。
「陛下可知三国孙吴故事?」
孙坚、孙策,父子两代英豪,却险些难归故里。士族之势,士族之害,实不必多言。吴人治吴,乃双刃之剑,世家门阀,实是国运中落之推手。
双目微阖,身居此位,已不能再以世家子弟自居。
「士族不治,则兵难轻出。陛下欲为孙权耶?抑或曹操耶?」
卫衍
“曹魏篡汉,孙吴偏安,具非朕所望也。”
阶头轻慨,招手低唤,“先生近来。”
虑其年事已高,使置暖垫阶上,容持平起坐,不似君臣。
“昔后羿篡夏,少康复祀;厉王彘死,宣王复继;汉窃于王莽,而光武复兴;晋祸于八王,后元帝正位;唐开元有安、史之难,而肃宗即位于灵武;此皆中兴匡复之主,朕欲效从,克复旧土,拨乱反正。”
言辞端肃,满腹凌云志气,宽着青袍,升龙丛云踏浪。袍裾横担膝头,云文海文之上,托之以“受命之宝”,不扶难承其重。
双提袍角,两手兜托,既受其位,须承其重。
“惟先生知朕艰难。自靖康之难,殉节遁世而有百官缺位,流民寇起而致地荒河溃。户无余粮,库无富银,人弃信仰,军失精神。幸得氏家名门委信于朕,重建国家,而百废待兴,百业凋零,岂敢穷兵黩武,召檄四方?然徒安一隅求和于世,必使所行益穷,所投日狭,必以守则无人,奔则无地,终致国将不国,大厦崩塌。两难之境,进退维谷,既有时危势逼,又以兵弱财匮,为事之艰,比甚于历数君贤者也。”
言讫声低,埋首于膝头,额抵冷玉,肩耸喉泣。
魏寅
至此年纪,若冒犯些说,看这位年轻的帝王便如看自己的子侄辈一般——乃至于孙儿已经快要及到他的年纪了——见此情景,难免心中一软。
「陛下艰难之处,老臣自然尽知……何以至于此乎!北定中原、还于旧都,如何称得上是穷兵黩武、召檄四方。」
探手轻抚其臂以作安慰,也着实未曾料到两句话便将他惹得啜泣,遂适时地带出两分真切惶恐。一言既毕,也不再过多作态,只正色收回手来,续言此前之论。
「方才老臣所言魏武、东吴之别,亦在乎于此。」
此地并无六耳,也着实不是个君臣谈话的样子,干脆揭开表面掩饰,坦荡荡将自身立场摆明。
「老臣为江西士族出身,对士族之内体系规则了如指掌。所谓家训族规,无非家族利益四字而已。今陛下胸怀鸿鹄之志,却恐与世家利益背道而驰,又不得不借士族之力稳固大位、收拢钱粮,自然步步受制、处处掣肘。」
观其神色,遂露出些许温煦笑意。
「陛下不必惊讶,老臣深受天恩,自出山时起,便已然站在陛下这边了。」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5:00 +0800 CST  
卫衍
其言发于肺腑,真假轻易可辨。
闻声抬首,目皆飞红,而泪未轻弹。
以一手与之握,“朕岂不知先生之为朕,朕所以如此,为使先生放心也。”
掌温敦厚,一如拳拳此心,仿无帝王心术,利弊权衡,惟交深情重,君臣同心,是推心置腹,言必心声。
“朕背倚氏族而立身,深知休戚一体,荣辱与共。方今中国势弱,君子道消,纲纪法度,序乱无统。朕履位之初,当上应天心,下顺人欲。外拒鞑蒙,使中国之势尊;内锄奸佞,使君子之道长;严明法度,使朝廷之足人可用;推恩抚士,使军政百官同心戮力。然能守而后可战,能战而后可和,靖康之事堪为前车之鉴也。
今欲战则不足,欲和则不可,莫若先通力自治,专以守镇为策。先外御强敌,内销盗贼,修军政,变士风,裕邦财,宽民力,改弊法,减冗官,诚号令以化人心,明赏罚以鼓士气,择能臣以修军政,选监司、郡守以奉法督镇。俟吾政事皆修,士气振复,然后可以问罪金人,还迎二圣。此方不负二圣以国家存亡之托付,亦不负先生以氏族荣辱相委信也。”
表明心迹,是为要战,而不急于北伐克复,是为要胜,而不急于一决死生。
移坐半步,近逾咫尺,续言道,“金粘罕虽且临江退军,所为疲兵休整,止待秋后兵马粮草足备,势必卷土复来。朕以为,为今之急务,在于料理河北、河东。盖河北、河东者,国之屏障也。料理稍就,得以金陈划界,而东南可安。今河东所失者忻、代、太原、泽、潞、汾、晋,余郡犹存也。河北所失者,不过真定、怀、卫、浚四州而已,所余三十余郡。朕欲置镇抚司,遣使以慰抚之,另元帅府各分几路兵马以救其危,解其粮尽力疲之困。否则,虽怀忠义之心,而苦待援兵不至,必愤怨朝廷,如若金人因此抚而得之,此实损国陨邦之失,乃朕之过也。明日垂拱殿议此,还请先生助我。”
魏寅
帝之指掌,触之温然,握之稍灼,仿佛隐蕴野火。本有千万句谏言在心,未料君臣默契至斯,竟无以言处。长眉微舒,君臣相得,复何求也?
近至咫尺而未退,呼吸相闻,静听其言语,既毕,低声相应。
「陛下之意,老臣知矣。」
「欲令士族割舍利益,莫若以退为进。」
声音苍然而温朗,纵言阴谋而满含正气。
「明日廷议,陛下尽可使人言战,而士族必出言反对,如此争论过后,再言以守为重,则事可成矣。」
而后如何扶植寒门,开法取士,平权于世家,尽数隐于话音之下。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6:00 +0800 CST  
卫衍
以退为进,事可成矣。
援兵诸事既获首肯,谅廷议无碍。了却大事,始察窗外枫木叶落,廊风潇肆,尤未雨过晴天。
交握之手力道一紧,口不称谢,又另起一事。
因起复李纲延事三月,又以金斡离不屠洪州,迟怠至今。
“靖康元年春,金人犯京师,金粘罕军次城西北,遣使和议,邀亲王赴会军中。朝廷议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求和,兄皇遣朕钦使,着张邦昌等随往,为计议使。辄留数月,金帅斡离不弗予放归。直三月,京畿宣抚司都统制吕仲平夜袭金营不克,为斡离不见责,欲施鞭刑。邦昌恐惧涕泣,尤代朕受刑,而后自甘留质军中,朕乃得全身而还。”
旧事重提,乃旧情难忘。及后知其失节事金,深以为憾,惆怅至今。
“三月前,斡离不将之放归。李纲教立斩之,朕却不忍。”
魏寅
略一沉吟,即忆起张邦昌之事。此人并非心存叛逆者,为金所用,实为迫不得已……况陛下心念旧情,不忍斩之,且似有再启用其人之意。
「陛下,世上无无用之人,亦无不可用之人,仅其用法需斟酌而已。」
稍显迟疑,目视圣人,缓声轻语。
「张昌邦虽有变节之举,却非出其本心。今既释还,又赦其罪,陛下如欲复用之,亦非不可。只是其位尚需谨慎,不应以重权委之。」
卫衍
祖宗基业,万乘疆土,惟以死守,寸土必争,不可以毫厘与人。忠臣守节,烈士捐躯,名著书帛,画授丹青,敢赴鼎镬其如归。
守铁石之坚定,厉松筠之雅操,见忠贞于岁暮,标劲节以严风,古之圣贤称如是,而今殉国死节者,终是谁人?
“非出本愿,就势从权。朕既不敢问二圣北狩之罪,又岂怨邦昌曲膝?”
言语低沉,隐有怨忿。面目暗匿昏灯里,惟闪金睛。
“是非忠直,朕辨得清。今先生允朕重委彼职,便远胜李纲知朕矣。”
玉陛阶头昂身,扶臂相搀同起。相向而立,良久,长揖。
斯时无月夜,明月在我心。
【场结】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7:00 +0800 CST  
③崔曦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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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灯花 | 自戏 | 户部侍郎崔霆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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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昌二年八月十三
陈都

江南三郡,淫雨数日。
湿冷的潮气借阴云中坠下的寒雨蕴化,自脚底氤氲而上,直至笼罩整座皇都。这雨雾之浓,令澧泉坊牌楼上的赤红灯笼也变得模糊不辨,如同一个个巨大的纱团。
崔霆之自幼不喜这般缠绵的雨天。
自他到任后,更从不喜变成了厌恶。
他今日被负责城防的护军统领强行拉扯到北郊流民营站了四个时辰,为照顾他这“一介文官”,军中还特地抽调出两名高大士卒一左一右给他撑伞,只可惜东风亦跟着吹了四个时辰,冷雨将他从头到脚浸透,使得他自来带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也跟着剪了霜刀一般肃杀。
护军统领燕桓是个极实诚之人,见崔霆之如此面色,便以为这“小计相”气急,生怕遭了秋后算账,难得自作聪明地裹挟着将他弄到“文官皆爱”的澧泉坊。
请酒,驱寒。
若是放在往日,纵然依照朝中惯例不便与之同席,他亦可和乐周旋,各自欢喜。甚或,本就不会让燕桓觉察他心有不愉。

今日不同。

晨间,他尚未出门,便接到自江陵一路快马递来的家书。崔老爷子年近花甲,不思开阔胸怀、颐养天年,趁着他往家中捎信问安之机足给回了三尺“庭训”卷。卷中半句指点他如何梳理正务的话也没有,却将他自去岁入京至今,上至冠服仪态、下至言谈行止轮番痛斥,还自行编撰了七折百余条《兰芳校考》压在母亲送来的衣物之上,通篇书以毫无实用直欲立地登仙般的华美骈文,使的乃是他最爱的一年方得一丈的星工纸。

这也罢了。

朝后,他返归户部官署批文,恰逢尚书与右侍郎就南迁北人征税一事激辩。一厢举案过顶毫无上官威仪,一厢投笔掷砚全然斯文扫地,两厢推搡着前来对接公文的诸部官员搅在当中评理,同窗同乡连宗连枝混在一处,直吵嚷到遍寻工部员外郎不着的燕统领带队前来,眼见插言不进,顶缸般把他拽到京郊。

尚不算完。

流民拥挤京郊一事,户部上下官员俱是心知肚明,亦尝协同工部、城防护军驻扎营地以供栖身,暂作安置。岂料海上风来,催云卷地,致使连日阴雨,如今已是半月未见放晴。北人不适南地湿冷,生疾卧病者众,加之京郊不比内城,难免泥泞脏污,更是雪上加霜。他比照日前匆匆见过的工部图卷支使护军修复蓬帐工事,将流民营犄角旮旯看尽,双脚半淹在黑沉水坑中,脸面青白,自有生以来委实未曾有幸直面如此人间,一时千头万绪堵在心头,几近茫然。

方才恍惚不察,被燕桓架至澧泉坊。

崔霆之自清晨始与崔老家主赌气,其后阴差阳错,竟是整日水米未进,现下被按坐在馆阁楼台之中,面前摆着偌大一海碗,燕统领滔滔不绝,劝起酒来殷勤得引人侧目。
他推辞不过,咬牙咽了那碗酒。
案上灯花噼啪,与他撂下的酒碗落在一处。
女伶远远躲在花阁外,手里捻着绣剪,觑着一干粘泥着水的护军,战战不敢上前。
被人抬眼一看,惊得扔下绣剪便跑了。
将笙歌软红处,生生变回了哀鸿阵阵的流民所。
这使他未有一刻如此时般清楚明白,“江南,非久居之地”。
目下仍有白日里的景象不住萦回,压在低垂眼睫中的瞳光隐隐有些悲,内腑灼烧般的热痛却又仿若燃起了鲜有的冲动意气,崔霆之来者不拒地将随后敬来的酒一一饮下。待空碗七具成排,始终未发一言的崔“文官”终于在燕统领并随同护军呆若木鸡的瞪视中起身,将已然认不出模样的官袍解脱团塞手里,只余官袍下半干的石青色常服。他体量瘦削,平日身着内外两套竟是丝毫不显,立在灯下,芝兰玉树般笑了笑,

“燕统领,不必谢。你我一朝为官,本该同舟共济,此分内事。
只是下次需得注意,身衣护军轻甲,公然来此酗酒,成何体统呢?”

翌日。
宿醉的崔霆之在长随的嚎啕中醒来——
“大人,因您昨日外出,署中无人调停。工部员外郎被飞砚打破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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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所有涉及NPC俱是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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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7:00 +0800 CST  
④魏元忱自戏
时间 建昌元年 正月 惊蛰
地点 自家府邸
人物 魏元忱
事件 独弈·还未入仕之时,等一个消息
云聚于空,于屋檐之上、清风之中、碧海之下。
此云,由白至黑,浓稠且厚重,白处无暇更胜美玉。有凉风直上九霄穿梭其间,遂成丝成缕飘飘渺渺。更为奇妙的,是与墨色接连之处,二者分明截然相反。正如世间的是非善恶,泾渭分明方是正理,而它偏就过渡自如,若一笔挥就,毫无滞塞违和之感。
时至黄昏,漫天火烧霞色掩于它等之后,偶有漏出两三丝的金色暮光,城邑暗沉,一叶一木皆带着湿味。
他负手立于鸦色檐下,仰头看它。
此间疏旷,无人来亦无人往,如今日之天上景,沉闷寂静。
枯叶自枝头脱离,游于充满着潮湿气味的风中,而后落于脚畔,鹤氅曳地,正在枯叶之下。
他知晓,却半步未挪。
他在等。
等云散,等雨来,亦在等一个人。
“独弈。”他忽道。
不明缘由,不知何来,一词两字,他仍旧在看那片云。
一人,一桌,一棋秤,两色子。
一邸,一邑,一方天,两色云。
天色渐暗,闷雷滚动于云海间,忽磅礴乍起,惊天地龙蛇蛰,象天之威怒。
雷声愈烈,墨色愈浓,和谐尤在而与此恰恰相反的则是执黑之手屠杀白龙的毫不留情。
建安元年,正月,今日启蛰。
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
正如你无法知道人类的限制在何处一样,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他们的适应能为有多么的不可思议。那一日便似今日,乌云连天,炸雷压城,马蹄乱乱。鬓发衣角在风中潦草错杂,没了仪态失了体统,管那甚么雅甚么俗,唯剩惶惑和一身的疲惫与决然。
他双手揣袖,听着藏于震天威怒下的遥遥丝竹声。
它在唱“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在唱“山有木兮木有枝。”
笛在笑,尾音上挑;萧在诉,软语呢喃。阮与琵琶勾指拨挑出一片湖光山色玉软花柔。
管你虎啸龙吟弹剑铮铮,我自悠然自在,温香软玉梦秦淮。
“好风雅,好气魄。”嗤笑。
他抚掌。
双手相击时,炸雷又至,而后拳头粗细的闪电划过长空,耀白了满城物,也耀白了他。
终于,银河倾泻,由不问俗事的天外洋洋洒洒,带着苍天涤世之愿涉城而来。
自云聚到雷鸣,再由雷鸣至雨来,魏道真一直站在檐下。
他在等。
云散,雨来,等最后的那个人。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9:00 +0800 CST  
⑤冯明珈自戏
不过如此
冯明珈
我像每一个女孩子一样幻想过,幻想我未曾谋面的良人,幻想新婚燕尔亦或子孙满堂,幻想尚未来临的情与爱。
舞象之岁我想任侠之风的剑客,豆蔻年华我想风骨清羸的才子。我想他必当惊才风逸,必当峨若玉山,必当爱我。
我们会引为知己,会比肩而立,然后长相厮守,生死不离。
而如今我剪翠妆红,口中含了孔雀胆,足下踏着金舄鞋,身披二行翬翟的钗钿礼衣,心甘情愿的任轿子抬向万劫不复的彼方,却好似饮鸩止渴,无端欣喜。
多可笑啊。
犹记临别时阿娘含泪问我,何故拚作蛮人妇。
她问,此等情意,可否销得?
彼时我和泪严妆,拜别彤庭,抬首只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而此间孤身入金,托生蛮夷,不见丝竹和鸣,龙凤相戏,唯有满刀割肉,红血淋漓。我仅撑得面色端然无波,紧攥十指稳稳立于这番邦异土之上,强作帝女雍容,而几欲作呕。
凛风砭骨,强抑胆寒,我闭上眼同自己说。
日子还长,这一切不过如此。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09:00 +0800 CST  
结束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10:00 +0800 CST  
诚招各种男女皮自拟:欢迎加入千古山色·偶像练习生,群聊号码:874395673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5:10:00 +0800 CST  
顶顶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18:37:00 +0800 CST  
顶顶

楼主 荆棘别枝  发布于 2018-09-24 22:47:00 +0800 CST  

楼主:荆棘别枝

字数:10970

发表时间:2018-09-24 22: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22 19:54: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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