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郑成功》
403
七年后的一天，满月之夜……
马六甲总督府内，乐声欢动。一群衣着华贵的西班牙官员正在大厅内团团围坐。大厅中央，数名波斯美女翩翩起舞。只见这些舞女个个脸蒙薄纱，容貌若隐若现，下身灯笼长裙，曼妙身段凹凸有致；上身仅一抹胸，小腹丰满，脐镶金环，腰肢蛇动，肚皮前后左右扭动不停，极尽妩媚淫姿，眼神更是摄人心魄。那些西班牙官员直勾勾盯着这些波斯舞女，眼珠子似乎都要飞出来，嘴巴也长得大大的，时不时咽几口唾沫。
七年后的一天，满月之夜……
马六甲总督府内，乐声欢动。一群衣着华贵的西班牙官员正在大厅内团团围坐。大厅中央，数名波斯美女翩翩起舞。只见这些舞女个个脸蒙薄纱，容貌若隐若现，下身灯笼长裙，曼妙身段凹凸有致；上身仅一抹胸，小腹丰满，脐镶金环，腰肢蛇动，肚皮前后左右扭动不停，极尽妩媚淫姿，眼神更是摄人心魄。那些西班牙官员直勾勾盯着这些波斯舞女，眼珠子似乎都要飞出来，嘴巴也长得大大的，时不时咽几口唾沫。
407
子夜时分，城外海面上大雾弥漫，几十丈外便是茫然一片。水门城楼上，几个守门的西班牙士兵昏昏欲睡。
浓雾中,三只小船悄然逼近马六甲古城，在距南城水门三百米处停下。每只小船上的十名黑衣武士，口中衔了换气的吹管，背了刀剑，悄悄潜入水中，顺着水下暗道朝城门而来。
子夜时分，城外海面上大雾弥漫，几十丈外便是茫然一片。水门城楼上，几个守门的西班牙士兵昏昏欲睡。
浓雾中,三只小船悄然逼近马六甲古城，在距南城水门三百米处停下。每只小船上的十名黑衣武士，口中衔了换气的吹管，背了刀剑，悄悄潜入水中，顺着水下暗道朝城门而来。
408
这马六甲城堡方圆十里，南面临海，其它三面在陆地。临海之南门，靠一条水道连接内外，白日里镂空铁门吊起，五百吨大船可自由进出，夜里铁门放下，深入水中三米，底下铁杆长伸，尖如锥头。
（ 武士如何通过水门？）（凭着一根中空的竹管，能在水下三米潜行，参见好莱坞电影《加勒比海盗3》和《范海辛》）
这三十名武士水性极好，无声无息就摸进城来。众人悄悄登上城墙，挥起武器，一阵手起刀落，便结果了守门士兵性命。当先一人站在城楼上，劈空一掷，一枚信号弹划破暗夜。随后号令众人猛摇轱辘，拉起水门。
这马六甲城堡方圆十里，南面临海，其它三面在陆地。临海之南门，靠一条水道连接内外，白日里镂空铁门吊起，五百吨大船可自由进出，夜里铁门放下，深入水中三米，底下铁杆长伸，尖如锥头。
（ 武士如何通过水门？）（凭着一根中空的竹管，能在水下三米潜行，参见好莱坞电影《加勒比海盗3》和《范海辛》）
这三十名武士水性极好，无声无息就摸进城来。众人悄悄登上城墙，挥起武器，一阵手起刀落，便结果了守门士兵性命。当先一人站在城楼上，劈空一掷，一枚信号弹划破暗夜。随后号令众人猛摇轱辘，拉起水门。
408
不过一刻钟，早已守候在城外的十余艘战船相继驶入城中。靠岸停稳后，数百名士兵蜂拥而下，有身着荷属东印度公司制服的，也有穿葡萄牙军装的。两队人马在当先潜水入城的领头之人带领下，径直往总督府而来。
这当先三人分别是佩雷拉、博斯滕、郑森。佩雷拉是葡萄牙复国之后最新委任的马六甲总督，博斯滕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上校军官，郑森历经七年曲折之后，护送佩雷拉来马六甲上任，完成任务后就能回到阔别已久的中华故土。
不过一刻钟，早已守候在城外的十余艘战船相继驶入城中。靠岸停稳后，数百名士兵蜂拥而下，有身着荷属东印度公司制服的，也有穿葡萄牙军装的。两队人马在当先潜水入城的领头之人带领下，径直往总督府而来。
这当先三人分别是佩雷拉、博斯滕、郑森。佩雷拉是葡萄牙复国之后最新委任的马六甲总督，博斯滕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上校军官，郑森历经七年曲折之后，护送佩雷拉来马六甲上任，完成任务后就能回到阔别已久的中华故土。
409
博斯滕是比利时人，祖籍安特卫普。在尼德兰革命中，博斯滕家族遭受灭顶之灾，九成以上的族人都被西班牙人屠杀，他的祖父逃到海上，才幸免于难，自此加入“海上乞丐”游击队，亡命天涯。尼德兰革命胜利后，博斯滕的祖父参与筹建荷兰东印度公司，成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博斯滕从荷兰海军退役后，就加入荷属东印度公司，奉命驻扎在位于马六甲海峡西口的大尼科巴岛，为过往的荷兰船只提供补给，并拦截劫掠他国商船。半个月前，他接连收到荷属东印度公司总部的两封密信，两封信件虽然都是加急，却截然不同：前者是明信，要他率领本部海军，协助葡萄牙人光复马六甲；后者是绝密，信封中竟是一张马六甲总督的委任状，上面盖着荷属东印度公司的鲜章。
博斯滕是比利时人，祖籍安特卫普。在尼德兰革命中，博斯滕家族遭受灭顶之灾，九成以上的族人都被西班牙人屠杀，他的祖父逃到海上，才幸免于难，自此加入“海上乞丐”游击队，亡命天涯。尼德兰革命胜利后，博斯滕的祖父参与筹建荷兰东印度公司，成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
博斯滕从荷兰海军退役后，就加入荷属东印度公司，奉命驻扎在位于马六甲海峡西口的大尼科巴岛，为过往的荷兰船只提供补给，并拦截劫掠他国商船。半个月前，他接连收到荷属东印度公司总部的两封密信，两封信件虽然都是加急，却截然不同：前者是明信，要他率领本部海军，协助葡萄牙人光复马六甲；后者是绝密，信封中竟是一张马六甲总督的委任状，上面盖着荷属东印度公司的鲜章。
411
老奸巨猾的博斯滕当即心领神会，迅速点起本部海军水手八百人，分乘三艘战舰，与进入马六甲海峡的葡萄牙舰队会合，商定袭击马六甲计划。四日之后，联合舰队就抵达马六甲城外海域。
今夜行动之前，博斯滕密令手下，待总督府攻占之后，须将城中居民屠杀殆尽，不留活口。对荷兰人如此重大的阴谋，即将总督马六甲的佩雷拉竟丝毫没有察觉。
老奸巨猾的博斯滕当即心领神会，迅速点起本部海军水手八百人，分乘三艘战舰，与进入马六甲海峡的葡萄牙舰队会合，商定袭击马六甲计划。四日之后，联合舰队就抵达马六甲城外海域。
今夜行动之前，博斯滕密令手下，待总督府攻占之后，须将城中居民屠杀殆尽，不留活口。对荷兰人如此重大的阴谋，即将总督马六甲的佩雷拉竟丝毫没有察觉。
412
话休繁絮，言归正传。两队人马攻入马六甲城中，前锋直逼总督府。此时总督府内众人，依旧围着场子团簇而坐，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坐在主位之人，正是西班牙委任的总督大人。
话休繁絮，言归正传。两队人马攻入马六甲城中，前锋直逼总督府。此时总督府内众人，依旧围着场子团簇而坐，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坐在主位之人，正是西班牙委任的总督大人。
413
西班牙侵夺马六甲二十年间，前前后后共派了五任总督。现在的总督名叫巴拉克，乃是巴伦西亚人。此人上任之前，原是海军军官，因在尼德兰进剿不利，被连降三级，后在国王近臣那里使了好些银子，才谋了个马六甲总督的职位。
西班牙侵夺马六甲二十年间，前前后后共派了五任总督。现在的总督名叫巴拉克，乃是巴伦西亚人。此人上任之前，原是海军军官，因在尼德兰进剿不利，被连降三级，后在国王近臣那里使了好些银子，才谋了个马六甲总督的职位。
414
这个巴拉克上任后，为补偿自己买官之花费，横征暴敛，鱼肉人民，境内怨声载道。此人平生最好美酒美女，天天喝得醉眼朦胧，日日须有歌姬陪伴。前一阵子，巴拉克花重金买来数名波斯美女，从此更是夜夜笙歌，欢饮达旦。
这个巴拉克上任后，为补偿自己买官之花费，横征暴敛，鱼肉人民，境内怨声载道。此人平生最好美酒美女，天天喝得醉眼朦胧，日日须有歌姬陪伴。前一阵子，巴拉克花重金买来数名波斯美女，从此更是夜夜笙歌，欢饮达旦。
415
这些天来，关于葡萄牙收复锡兰的消息不时传来，可巴拉克傲慢自负，骄狂大意，只是加强了白天和夜间的城防巡逻，其余一如从前，俾昼作夜，醉生梦死。
眨眼间，葡荷联军已冲进总督府，一阵激射猛劈，便干掉了大院内守军，府中那些西班牙官员，还没从醉梦中反应过来，就跟着总督巴拉克共赴黄泉了。
这些天来，关于葡萄牙收复锡兰的消息不时传来，可巴拉克傲慢自负，骄狂大意，只是加强了白天和夜间的城防巡逻，其余一如从前，俾昼作夜，醉生梦死。
眨眼间，葡荷联军已冲进总督府，一阵激射猛劈，便干掉了大院内守军，府中那些西班牙官员，还没从醉梦中反应过来，就跟着总督巴拉克共赴黄泉了。
416
不一时，总督府内外的西班牙官兵都被杀死，只留下那些波斯舞女和乐工。博斯滕右手搭在佩雷拉肩上，说道：“从现在起，您就是马六甲总督了，让士兵们出去清理战场吧，你我被西班牙人压迫这么久，今夜大功告成，咱哥俩好好快活快活，不醉不休。”
不一时，总督府内外的西班牙官兵都被杀死，只留下那些波斯舞女和乐工。博斯滕右手搭在佩雷拉肩上，说道：“从现在起，您就是马六甲总督了，让士兵们出去清理战场吧，你我被西班牙人压迫这么久，今夜大功告成，咱哥俩好好快活快活，不醉不休。”
417
佩雷拉当即应允，安排手下把总督府内外的死尸清理了，便和博斯滕一起饮酒作乐去了。
战事尚未停当，诸多大事急需安排，而佩雷拉竟自逍遥快活去了。郑森见佩雷拉如此德性，真是难堪大任。仇奥国王竟委此人接管马六甲，真是朝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啊！
佩雷拉当即应允，安排手下把总督府内外的死尸清理了，便和博斯滕一起饮酒作乐去了。
战事尚未停当，诸多大事急需安排，而佩雷拉竟自逍遥快活去了。郑森见佩雷拉如此德性，真是难堪大任。仇奥国王竟委此人接管马六甲，真是朝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啊！
420
郑森摇着头走出总督府，往船队而来。
沿途所见，直令郑森心惊肉跳，那些荷兰士兵满城里抢劫放火，见人就杀。郑森正在街上奔走，忽见一名老者被一脚踹倒在地，正好跌在自己面前，两个荷兰水兵迎面而来，不由分说，挥刀欲砍。郑森恼怒荷兰人嗜杀，眼见老者命悬一刻，不由自主探出双手，死死握住二人手腕。
郑森摇着头走出总督府，往船队而来。
沿途所见，直令郑森心惊肉跳，那些荷兰士兵满城里抢劫放火，见人就杀。郑森正在街上奔走，忽见一名老者被一脚踹倒在地，正好跌在自己面前，两个荷兰水兵迎面而来，不由分说，挥刀欲砍。郑森恼怒荷兰人嗜杀，眼见老者命悬一刻，不由自主探出双手，死死握住二人手腕。
421
两个水兵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双手酥麻，双刀脱手。郑森随即松手，接住双刀，顺势猛掷而出，双刀插入街边店铺门柱，直没至柄。
两个水兵眼见郑森如此神勇，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郑森扶起老者，生怕他再遭毒手，便不及细想，背起老者径直奔总督府而来。
两个水兵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双手酥麻，双刀脱手。郑森随即松手，接住双刀，顺势猛掷而出，双刀插入街边店铺门柱，直没至柄。
两个水兵眼见郑森如此神勇，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郑森扶起老者，生怕他再遭毒手，便不及细想，背起老者径直奔总督府而来。
422
郑森一头撞进总督府正堂，只见佩雷拉正和博斯滕对坐饮酒，身后立着一排侍卫，屋内音乐欢动，那几名波斯美姬赤膊露腹，裙带飘飘，在血迹未干的大厅中翩翩起舞，仿佛刚才的杀戮不曾发生过似的。
郑森一头撞进总督府正堂，只见佩雷拉正和博斯滕对坐饮酒，身后立着一排侍卫，屋内音乐欢动，那几名波斯美姬赤膊露腹，裙带飘飘，在血迹未干的大厅中翩翩起舞，仿佛刚才的杀戮不曾发生过似的。
423
郑森心中懊恼，放下老者，抢到二人面前，道：“总督府是拿下了，可那些荷兰兵既不分军人平民，也不分西班牙人还是葡萄牙人，在城里见人就杀，到处劫掠。你们二人倒好，在此处饮酒逍遥，可知有多少平民百姓死于非命?”
郑森心中懊恼，放下老者，抢到二人面前，道：“总督府是拿下了，可那些荷兰兵既不分军人平民，也不分西班牙人还是葡萄牙人，在城里见人就杀，到处劫掠。你们二人倒好，在此处饮酒逍遥，可知有多少平民百姓死于非命?”
425
博斯滕见郑森闯入，在众人面前一番抢白，心中又惊又恨，不待佩雷拉说话，当即就起身站立，挥挥手示意歌舞暂停，回首对身后卫士道：“你们赶紧去看看，通知士兵们只准追捕西班牙军人，绝不能伤害城内居民，等明天分清身份后再说。”
然后回过头来对郑森道：“多谢小将军提醒，我一时大意，忘了宣布纪律约束部下了，实在不好意思啊！”虽然强装笑颜，满面堆欢，心中却恨不得一刀将郑森捅死。自己处心积虑设下的这条毒计，被这小子彻底搅黄了。
博斯滕见郑森闯入，在众人面前一番抢白，心中又惊又恨，不待佩雷拉说话，当即就起身站立，挥挥手示意歌舞暂停，回首对身后卫士道：“你们赶紧去看看，通知士兵们只准追捕西班牙军人，绝不能伤害城内居民，等明天分清身份后再说。”
然后回过头来对郑森道：“多谢小将军提醒，我一时大意，忘了宣布纪律约束部下了，实在不好意思啊！”虽然强装笑颜，满面堆欢，心中却恨不得一刀将郑森捅死。自己处心积虑设下的这条毒计，被这小子彻底搅黄了。
426
此时佩雷拉虽未对博斯滕起疑，但也深知城中还有好多葡萄牙居民，就是西班牙人中，与葡国居民通婚者也甚多，绝不能肆意枉杀。全城居民若被杀尽，自己这个总督还当得成吗？心念至此，佩雷拉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亲率近身侍从到各处传令，尽快制止荷兰军人的屠杀行为。
此时佩雷拉虽未对博斯滕起疑，但也深知城中还有好多葡萄牙居民，就是西班牙人中，与葡国居民通婚者也甚多，绝不能肆意枉杀。全城居民若被杀尽，自己这个总督还当得成吗？心念至此，佩雷拉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赶紧亲率近身侍从到各处传令，尽快制止荷兰军人的屠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