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王道】《无名罪》（现代\/刑侦破案\/HE）
安笑的家庭并不好，母亲早逝，父亲成天花天酒地，要妈没妈，爹又不像爹，身边没有个像样的人照顾，从小仗着模样可爱，笑脸盈盈，不少邻居的姐姐阿姨们会偶尔接济他。
这孩子长相讨喜，扮乖的技能更是一流，周围人都想不到安笑对着长辈一副乖巧无害的样子，对小孩子收起保护费来那可是从不心软，直到被揭穿，他们才开始有些慢慢疏远。安笑从小的成绩一直不好，能考上高中是真的走了狗屎运，超常发挥还是压着分数线进去了。而他也丝毫不怀着感恩之心，依旧顶着一副笑眯眯的乖小孩皮相，做着混混流氓的事。
卫聂二人找到他高中的同学了解情况，虽然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那些人——尤其是男生们，提起安笑这个名字，还会都隐隐露出不甘的神情，原因很简单，安笑这个成绩人品都极差的笑面虎却有个女神做女朋友。那个女孩叫夏语嫣，长相明媚性格开朗，成绩也属于年纪前列，还会拉小提琴，绝对是当时不少男生们心目中的女神。
虽然知道夏语嫣和安笑初中便已经相识，但这更加意味着安笑的真面目夏语嫣是知道的，她怎么还会看上这个一无是处的小痞子？
盖聂看到安笑他们的毕业照，果然夏语嫣模样出挑，身材娇小，一头及肩棕色短发。
盖聂卫庄对视一眼，听他们所言，两人关系应该很好才对，是什么让安笑突然夏语嫣突然恨之入骨，以至于要痛下杀手呢？夏语嫣现在是否还活着？难不成安笑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知晓他们要来抓他不成？
安笑的出逃很突然，不得不令人生疑。
“那之后呢？”盖聂从照片上收回视线，问道。
那个男人惋惜地摇摇头，叹道：“谁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夏语嫣病了，住院了。”
“病了？”卫庄觉得这有点含糊其辞，不由追问起来，“什么病？”
男人耸耸肩，回道：“我怎么知道呢，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就是好像怎么突然一夜之间不省人事了，醒过来了之后就疯疯癫癫了。”
疯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疯了呢？
男人见他们面露讶异，但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提供给他们的了，搔了搔后脑勺，他试探地建议道：“你们要是想弄清楚的话，或许可以找一个叫乔依依的人，她和夏语嫣考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系，就是——”
盖聂见他面露纠结，问道：“怎么？”
“嗨，她的话呀你们最好也别全信，她俩高中关系不是特别好。”
卫庄挑了挑眉：“怎么说？”
男人站起身，开始收拾起照片来，笑道：“她们女生的事我们哪能想清楚呀，反正乔依依她哥虽然和安笑玩的很好，可就没见她和夏语嫣他们一起出现过。”
盖聂随口问道：“哦，那她哥哥叫什么？”
“也是个风云人物呐，”男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始逼**叨，“哎呦真的是……我也是真是搞不懂怎么一个个都围着安笑转了，明明就是个小**……”
卫庄眼见这人要收不住话头，不耐烦地打断道：“名字呢！”
男人被惊地一哆嗦，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来：“乔之远……”
乔之远？
卫庄和盖聂二人同时一惊，记得之前刘队在局里时，有个文质彬彬，相貌英挺的青年拿着宵夜过来，刘队还笑呵呵像他俩介绍说那是他有出息的自己创业的外甥。
叫乔之远。
【勤奋的我又来了，剧情在这里，安笑是谁？乔之远是谁？真相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敬请发挥你们的脑洞
】
【哦对了，接下来几天就不更了，爱你们】
这孩子长相讨喜，扮乖的技能更是一流，周围人都想不到安笑对着长辈一副乖巧无害的样子，对小孩子收起保护费来那可是从不心软，直到被揭穿，他们才开始有些慢慢疏远。安笑从小的成绩一直不好，能考上高中是真的走了狗屎运，超常发挥还是压着分数线进去了。而他也丝毫不怀着感恩之心，依旧顶着一副笑眯眯的乖小孩皮相，做着混混流氓的事。
卫聂二人找到他高中的同学了解情况，虽然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那些人——尤其是男生们，提起安笑这个名字，还会都隐隐露出不甘的神情，原因很简单，安笑这个成绩人品都极差的笑面虎却有个女神做女朋友。那个女孩叫夏语嫣，长相明媚性格开朗，成绩也属于年纪前列，还会拉小提琴，绝对是当时不少男生们心目中的女神。
虽然知道夏语嫣和安笑初中便已经相识，但这更加意味着安笑的真面目夏语嫣是知道的，她怎么还会看上这个一无是处的小痞子？
盖聂看到安笑他们的毕业照，果然夏语嫣模样出挑，身材娇小，一头及肩棕色短发。
盖聂卫庄对视一眼，听他们所言，两人关系应该很好才对，是什么让安笑突然夏语嫣突然恨之入骨，以至于要痛下杀手呢？夏语嫣现在是否还活着？难不成安笑能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知晓他们要来抓他不成？
安笑的出逃很突然，不得不令人生疑。
“那之后呢？”盖聂从照片上收回视线，问道。
那个男人惋惜地摇摇头，叹道：“谁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晓得夏语嫣病了，住院了。”
“病了？”卫庄觉得这有点含糊其辞，不由追问起来，“什么病？”
男人耸耸肩，回道：“我怎么知道呢，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的，就是好像怎么突然一夜之间不省人事了，醒过来了之后就疯疯癫癫了。”
疯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疯了呢？
男人见他们面露讶异，但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提供给他们的了，搔了搔后脑勺，他试探地建议道：“你们要是想弄清楚的话，或许可以找一个叫乔依依的人，她和夏语嫣考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系，就是——”
盖聂见他面露纠结，问道：“怎么？”
“嗨，她的话呀你们最好也别全信，她俩高中关系不是特别好。”
卫庄挑了挑眉：“怎么说？”
男人站起身，开始收拾起照片来，笑道：“她们女生的事我们哪能想清楚呀，反正乔依依她哥虽然和安笑玩的很好，可就没见她和夏语嫣他们一起出现过。”
盖聂随口问道：“哦，那她哥哥叫什么？”
“也是个风云人物呐，”男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开始逼**叨，“哎呦真的是……我也是真是搞不懂怎么一个个都围着安笑转了，明明就是个小**……”
卫庄眼见这人要收不住话头，不耐烦地打断道：“名字呢！”
男人被惊地一哆嗦，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来：“乔之远……”
乔之远？
卫庄和盖聂二人同时一惊，记得之前刘队在局里时，有个文质彬彬，相貌英挺的青年拿着宵夜过来，刘队还笑呵呵像他俩介绍说那是他有出息的自己创业的外甥。
叫乔之远。
【勤奋的我又来了，剧情在这里，安笑是谁？乔之远是谁？真相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敬请发挥你们的脑洞
】【哦对了，接下来几天就不更了，爱你们
】
“你说这刘安闻怎么早没告诉我们乔之远的事呢？”卫庄握着方向盘，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盖聂系着安全带，正襟危坐：“或许是指向安笑的证据太明显，他来不及想到这层。……你看着路。”
“怎么？”卫庄收回视线，嗤笑道，“师哥怀疑我的技术？”
“自从你上次半夜找上我在路上蛇形开始我就不想相信了。”
卫庄眉头一挑：“我那是有原因的。”
“比如说？”
“我心情不好。”
“……”
盖聂正了脸色，我就不该问。
最后两个人在一座影楼里见到了正忙着给模特化妆的乔依依，盖聂和卫庄的到来在影楼掀起了一会儿小风波，两位翩翩而立的少年郎很难不吸引，尤其是对美极富追求的艺术家的目光，饶是对两人的到来略有排斥心里的乔依依，见到他们俩是也是眼前一亮。
忙完手头的工作，乔依依微笑着上前来招呼两人，一行人走进了一旁暂时没人的小休息室。乔依依眼神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趣道：“若不是与你们通过电话，我还以为你们是新来的模特。”
卫庄懒得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是想来问一下，你是否了解夏语嫣的近况？”
“语嫣？”乔依依愣了一刹那，眼底露出嫌恶，“啊，她这会儿应该还没从医院里出来吧。”
两人观察着她的神色，发现之前的人所言不虚，乔依依对夏语嫣的确抱有不小的敌意。
“你和她关系不好？”盖聂悠悠试探。
乔依依冷冷一笑：“她？就是个婊｜子。”
两人对视一眼，卫庄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说？”
“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天天和我哥勾搭来勾搭去的能算好东西么？她就是仗着我哥喜欢她！”乔依依翻了个白眼，说得几乎咬牙切齿。
他们之间还有这种关系？想起之前见到的，乔之远那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做派，也不像会抢别人女朋友的人啊。
“乔之远喜欢夏语嫣？你怎么知道的？”盖聂问。
“直觉！”乔依依说得理直气壮。
“……”
卫庄甚是糟心地剐了她一眼，抿着嘴话都不想说了，盖聂干咳一声，接话道：“就算是直觉也总该会有些根据吧？”
乔依依眨眨眼睛，少年的声音缓缓而来，温润儒雅，莫名地抚平了她心里焦躁的情绪，她显然觉得这个青年比较好说话，不像另一个那么咄咄逼人，态度居然也就好了，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轻摇着头：“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我哥对她很关注，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欲拒还迎！你懂吧？就是那种，她每次看见我哥的眼神都怪怪的，不敢和他对视。”
盖聂和卫庄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说话，暗自都在思索这三个人的关系。
乔依依见他两人都没什么态度，也就兀自沉默着，也不知道这货脑海里是怎么样的一番风起云涌，就在屋里进入一阵诡异地沉默时，响起了她咬牙切齿地一句骂：“我哥这杀千刀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你觉得安笑怎么样？”卫庄冷不丁问道。
“他？”乔依依浑身一怔，眼神飘了一下，“我和他不是很熟，也就那样呗……”
这副小女儿谈起初恋时候的局促之态……
卫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长驱直入道：“你对安笑挺有好感的吧？”
“你！”乔依依瞪大了眼睛，耳朵染上一层薄红，对着卫庄那副欠揍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也就刚进高中那段时间，我对他挺关注的。”
“后来呢？”
——后来听别人说他是个小混混，他也确实是。
——我看见过他打群架。
——那段时间很丧气，心想他不该是这个样子。
乔依依表情淡淡的，眼神却专注地盯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像是陷入了一段极为珍贵的回忆，她喃喃道：
——那个下雨天，我看见他独自撑着伞蹲在那儿，脚边上趴着一只小野猫……
雨中少年，双目含笑，像是什么愁事都染不上他的眉梢。
【半夜来一发，看见有小可爱说人物有点多，那就我大概理一下：】
刘安闻：合作警方，刘队
安笑：通缉嫌疑人，目前下落不明
夏语嫣：安笑女友，已成精神病患者（据说）
乔之远：刘安闻的外甥，安笑和夏语嫣高中时期死党（据说）
乔依依：乔之远表妹，曾经暗恋过安笑，并认为乔之远和夏语嫣关系暧昧（自以为）
*括号里的字可以深思
盖聂系着安全带，正襟危坐：“或许是指向安笑的证据太明显，他来不及想到这层。……你看着路。”
“怎么？”卫庄收回视线，嗤笑道，“师哥怀疑我的技术？”
“自从你上次半夜找上我在路上蛇形开始我就不想相信了。”
卫庄眉头一挑：“我那是有原因的。”
“比如说？”
“我心情不好。”
“……”
盖聂正了脸色，我就不该问。
最后两个人在一座影楼里见到了正忙着给模特化妆的乔依依，盖聂和卫庄的到来在影楼掀起了一会儿小风波，两位翩翩而立的少年郎很难不吸引，尤其是对美极富追求的艺术家的目光，饶是对两人的到来略有排斥心里的乔依依，见到他们俩是也是眼前一亮。
忙完手头的工作，乔依依微笑着上前来招呼两人，一行人走进了一旁暂时没人的小休息室。乔依依眼神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趣道：“若不是与你们通过电话，我还以为你们是新来的模特。”
卫庄懒得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是想来问一下，你是否了解夏语嫣的近况？”
“语嫣？”乔依依愣了一刹那，眼底露出嫌恶，“啊，她这会儿应该还没从医院里出来吧。”
两人观察着她的神色，发现之前的人所言不虚，乔依依对夏语嫣的确抱有不小的敌意。
“你和她关系不好？”盖聂悠悠试探。
乔依依冷冷一笑：“她？就是个婊｜子。”
两人对视一眼，卫庄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说？”
“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天天和我哥勾搭来勾搭去的能算好东西么？她就是仗着我哥喜欢她！”乔依依翻了个白眼，说得几乎咬牙切齿。
他们之间还有这种关系？想起之前见到的，乔之远那副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做派，也不像会抢别人女朋友的人啊。
“乔之远喜欢夏语嫣？你怎么知道的？”盖聂问。
“直觉！”乔依依说得理直气壮。
“……”
卫庄甚是糟心地剐了她一眼，抿着嘴话都不想说了，盖聂干咳一声，接话道：“就算是直觉也总该会有些根据吧？”
乔依依眨眨眼睛，少年的声音缓缓而来，温润儒雅，莫名地抚平了她心里焦躁的情绪，她显然觉得这个青年比较好说话，不像另一个那么咄咄逼人，态度居然也就好了，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轻摇着头：“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我哥对她很关注，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欲拒还迎！你懂吧？就是那种，她每次看见我哥的眼神都怪怪的，不敢和他对视。”
盖聂和卫庄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说话，暗自都在思索这三个人的关系。
乔依依见他两人都没什么态度，也就兀自沉默着，也不知道这货脑海里是怎么样的一番风起云涌，就在屋里进入一阵诡异地沉默时，响起了她咬牙切齿地一句骂：“我哥这杀千刀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你觉得安笑怎么样？”卫庄冷不丁问道。
“他？”乔依依浑身一怔，眼神飘了一下，“我和他不是很熟，也就那样呗……”
这副小女儿谈起初恋时候的局促之态……
卫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长驱直入道：“你对安笑挺有好感的吧？”
“你！”乔依依瞪大了眼睛，耳朵染上一层薄红，对着卫庄那副欠揍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也就刚进高中那段时间，我对他挺关注的。”
“后来呢？”
——后来听别人说他是个小混混，他也确实是。
——我看见过他打群架。
——那段时间很丧气，心想他不该是这个样子。
乔依依表情淡淡的，眼神却专注地盯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像是陷入了一段极为珍贵的回忆，她喃喃道：
——那个下雨天，我看见他独自撑着伞蹲在那儿，脚边上趴着一只小野猫……
雨中少年，双目含笑，像是什么愁事都染不上他的眉梢。
【半夜来一发，看见有小可爱说人物有点多，那就我大概理一下：】
刘安闻：合作警方，刘队
安笑：通缉嫌疑人，目前下落不明
夏语嫣：安笑女友，已成精神病患者（据说）
乔之远：刘安闻的外甥，安笑和夏语嫣高中时期死党（据说）
乔依依：乔之远表妹，曾经暗恋过安笑，并认为乔之远和夏语嫣关系暧昧（自以为）
*括号里的字可以深思
枯木（五）
不得不说，从乔依依这儿获得的信息量还是比较大的，甚至连安笑的犯罪动机都给找到了。
“不是我说，”卫庄站在不远处等着盖聂关门跟上，“这乔之远的出场率是不是也太高了点？”
盖聂走到他身侧：“所以这不是要去见他么？”
盖聂像阵风般扫过，轻轻扬起的黑发拂过卫庄的鼻尖，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鼻尖传来，卫庄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眉头拧在了一起。盖聂没见他跟上，回头看见他正一脸纠结地发呆。
“小庄，干嘛呢？”
卫庄的眼刀“嗖嗖”地刮向了盖聂。
盖聂：什么毛病？
卫庄露出森森白牙，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长发碍眼。”
见到乔之远的时候，他正在笑眯眯地拿着一份文件手下的一位女性员工商讨着什么，举止儒雅端庄，就像是古时候大户人家的少爷，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卓然如风的气质，虽说他和女孩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可愣是让女孩羞得抬不起眼来。
这个谦谦君子的做派，卫庄盖聂怎么也想不到乔依依口中挖人墙角的那个形象。
而乔之远抬眼看见两个青葱少年正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随机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将两人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卫庄走在盖聂前头，漫不经心地四下打量了一下：“不错啊这个地方？”
乔之远爽朗地一笑：“谬赞了，自己创业不容易，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公司。”
盖聂在身后不咸不淡地补充道：“白手起家实属不易，这样的规模已经远在同龄人的成就之上了吧？”
乔之远扬起一边的嘴角，语气里带上了难以忽视的笑意：“盖警官这么夸我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进了办公室，乔之远倒没怎么客气，一边请二人坐下，一边直接问起了二人的来意：“找我是为了安笑的事吗？”
卫庄无视盖聂制止的眼神，直接像个大老爷似的翘起了二郎腿：“他和你高中关系不错吧？”
乔之远也在两人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摸着下巴笑眯眯道：“我猜，你们一定是听说了什么。”
盖聂也不打算和他绕弯子，单刀直入：“你和夏语嫣是什么关系？”
“听乔依依那个臭丫头说的吧？”乔之远眨眨眼睛，无所谓地一扬手，“夏语嫣是我的初恋没错，可我发誓绝对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俩感情的事！”
他的笑容依旧谦和有礼，看似无懈可击，和盖聂却注意到他听到夏语嫣时不自觉地扬起了左边的嘴角。
他对夏语嫣有轻蔑的态度？
盖聂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起了对策，打算好好试探试探这个人。
他们师兄弟向来分工明确，师哥负责表情，卫庄则观察周围陈设。
他眼神飘忽地四下大量，发现这个办公室格局很大，而且整洁地几乎令人发指，可一坐下来他就感受到的一丝莫名的违和感，终于在他无意间扫向乔之远的脸时想明白了。
一般说来，一套沙发的高度都是一致的，此时卫庄和盖聂虽然坐着主要位置，可乔之远坐着的沙发却比他们的高出了不少，三个男人本身身高相差就不大，有了这个沙发的高度差，卫庄看向乔之远时竟然也会有微微仰头的动作，他顿时感觉乔之远低垂的眼眸和温文尔雅的微笑变了味道。
这个人……
卫庄压下心头的怀疑，继续四下打量，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旁边墙上的一副油画不像油画，照片不像照片的画面上，只见背景是太阳半隐在海平面上，周遭是几乎盈满画框的红色，画面前方是三个少年人的背影，而这原本该是青春勃发的气韵竟被那有些触目惊心的红色染上了一层哀毁骨立的绝望。卫庄堪堪收回视线，被自己所思所想弄得有些无语：我什么时候这么有文艺气息了？
“你喜欢画画？”卫庄开口问道。
乔之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浮光暗涌，谦虚道：“兴趣而已，拿不出手，只能自己看着。”
卫庄皱起眉头，总觉得他这话的口气怪怪的。
盖聂盯着他的表情，眯了下眼睛：“听说，你是安笑的小跟班？”
乔之远悠哉悠哉的动作凝滞了一瞬，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他关系好，怎么就我成了他的小跟班了？咱们可是平等的友谊。”
“是这样吗？”盖聂没漏过他瞬间的僵硬，装出疑惑的表情，“我们从以前的一个同学那里听说，你对安笑殷勤的紧。”
“呵，”乔之远垂下眼，“无稽之谈。”
卫庄这时候话锋一转：“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们怀疑安笑的出逃和你有关系？毕竟，刘队可是你的亲舅舅。”
“我倒无所谓，可我舅舅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把机要透露给别人的人，我觉得你们两个和他相处这些天，多少也应该知道他的性子了吧？”
卫庄看了看盖聂严肃的神色，见他几乎一眨不眨地锁住了乔之远，于是便接着问道：“那说说你和安笑的事吧。”
乔之远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回道：“你们想听什么？”
盖聂这时却难得地强硬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我们只是来了解安笑个人的事。”
话语言简意赅，非常恰到好处地表示了“请你闭嘴，关我**”的主旨。
卫庄没有错过乔之远脸上一闪而过的烦躁，他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玩味，明白了师哥是在激怒他。
“你能提供什么安笑可能会藏身的地方？”
乔之远牵出一抹笑来，揶揄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了解？”
“你和他不是关系很好么？”
“你们不是不想了解我和他的事么？”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滞，乔之远的情绪很显然被撩拨起来一些了。但他这么聪明的人也不是毫无察觉，当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后，随即皱起眉头，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样，从小都没爸妈照顾，我跟他难免有些惺惺相惜之情，而他又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把我说成是他的跟班也不是没有理由，不瞒你们说，我期盼他回来的心情，恐怕比所有人都强烈很多。”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竟然有些发红。
“你不会不知道安笑做了什么是吧？他把两个女人虐｜待到死！”卫庄前倾着身子，周身冒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乔之远露出震惊的表情，盖聂注意到他喉结滚动。
“他把那些年轻的女人绑起来，用刀子扎穿她们的胸口、手臂、大腿，看着鲜血从她们的身体里流出来！”卫庄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和盖聂一样盯住乔之远的表情。
盖聂听见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我们还在尸体上发现电击的痕迹，”卫庄和盖聂对视一眼，继续趁热打铁，“他用电流虐｜待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看着她们在电压在颤抖、抽搐，欣赏着她们不知道下一波疼痛要何时到来恐惧和绝望，他在女人的尖叫中获得快｜感，就像做｜爱时将她们压在身下尽情蹂｜躏一般的快｜感！”
乔之远听着卫庄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死死盯住一个角落，眼睛里露出神经质的兴奋。
盖聂看着他几乎疯魔的表情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猜测慢慢在心中成型，他伸出手拍了拍卫庄的膝盖，示意他到此为止。
卫庄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来你也不能提供什么线索了，”
乔之远回过神，第一次有些狼狈地匆忙起身，却还在演戏：“你们这就要走了吗？如果安笑回来，我能不能见他？”
还没等卫庄说话，站起身的盖聂不小心碰倒了面前的玻璃杯，玻璃“刺啦”一声溅了一地，盖聂像是被吓着了，愣了两三秒，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抱歉，我收拾。”
说着便弯着腰拾起地上的碎片，只听到盖聂“嘶”的一声，他的手指被划开一道小口子，深度却不浅，有血珠顺着他的指尖低落到地上。
“你！”卫庄几乎是在看见盖聂弯下腰的时候就是到他打了个什么算盘，可惜根本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一口气就梗在胸口，噎得他想当场爆粗。
“怎么样，你没事吧！”乔之远不比卫庄淡定多少，一副想冲出办公桌又生生压抑住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盖聂绕着血痕的手指，喃喃道：“你出了血……”
盖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道歉：“抱歉，弄坏了你的杯子，我改天——”
“不必了，”乔之远仓促地笑笑，把目光生硬地移向别处，摆手道，“一个破杯子而已，我会让秘书收拾，你们先请回吧。”
盖聂皱着眉，一副很是过意不去的懊悔样，一脸纠结地朝他点头致意，便拉着黑着脸的卫庄走了出去。
两人没有乘电梯，而是从安全通道走的。
卫庄还盯着盖聂手上的伤喘粗气，盖聂见他苦大仇深，无奈地甩了甩手：“你是嫌我伤的不够重吗？”
卫庄虽然心头火气还在，可脑子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冷声道：“别告诉我你这也是在试探他？嗯？”
“你也发现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的口气。
卫庄抿唇不语，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盖聂的手指流血的时候，卫庄和盖聂二人，都看见那个人露出盈满关切意味的眼神之前，脸上闪过一个令人悚然的表情。
乔之远看着盖聂冒血的手指。
笑了。
【这章其实写得挺草率的，因为本来审问乔之远的过程我是打算分两P的，可写着写着就没耐心了2333，好吧我有罪……就省掉了好多问话，所以这章人物冲突比较大，有的转折和推理就会显得比较（划掉）非常生硬ORZ……给跪了，你们就当俩叔聪慧绝顶，毕竟是连秦朝覆灭都能预测的男人（什么鬼），总之这章就是让乔之远本性暴露了，我的本意是想把他塑造成一个很可怕的人，不知道单单看这篇有没有达到效果】
不得不说，从乔依依这儿获得的信息量还是比较大的，甚至连安笑的犯罪动机都给找到了。
“不是我说，”卫庄站在不远处等着盖聂关门跟上，“这乔之远的出场率是不是也太高了点？”
盖聂走到他身侧：“所以这不是要去见他么？”
盖聂像阵风般扫过，轻轻扬起的黑发拂过卫庄的鼻尖，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鼻尖传来，卫庄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眉头拧在了一起。盖聂没见他跟上，回头看见他正一脸纠结地发呆。
“小庄，干嘛呢？”
卫庄的眼刀“嗖嗖”地刮向了盖聂。
盖聂：什么毛病？
卫庄露出森森白牙，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长发碍眼。”
见到乔之远的时候，他正在笑眯眯地拿着一份文件手下的一位女性员工商讨着什么，举止儒雅端庄，就像是古时候大户人家的少爷，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卓然如风的气质，虽说他和女孩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可愣是让女孩羞得抬不起眼来。
这个谦谦君子的做派，卫庄盖聂怎么也想不到乔依依口中挖人墙角的那个形象。
而乔之远抬眼看见两个青葱少年正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随机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将两人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卫庄走在盖聂前头，漫不经心地四下打量了一下：“不错啊这个地方？”
乔之远爽朗地一笑：“谬赞了，自己创业不容易，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公司。”
盖聂在身后不咸不淡地补充道：“白手起家实属不易，这样的规模已经远在同龄人的成就之上了吧？”
乔之远扬起一边的嘴角，语气里带上了难以忽视的笑意：“盖警官这么夸我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进了办公室，乔之远倒没怎么客气，一边请二人坐下，一边直接问起了二人的来意：“找我是为了安笑的事吗？”
卫庄无视盖聂制止的眼神，直接像个大老爷似的翘起了二郎腿：“他和你高中关系不错吧？”
乔之远也在两人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摸着下巴笑眯眯道：“我猜，你们一定是听说了什么。”
盖聂也不打算和他绕弯子，单刀直入：“你和夏语嫣是什么关系？”
“听乔依依那个臭丫头说的吧？”乔之远眨眨眼睛，无所谓地一扬手，“夏语嫣是我的初恋没错，可我发誓绝对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俩感情的事！”
他的笑容依旧谦和有礼，看似无懈可击，和盖聂却注意到他听到夏语嫣时不自觉地扬起了左边的嘴角。
他对夏语嫣有轻蔑的态度？
盖聂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起了对策，打算好好试探试探这个人。
他们师兄弟向来分工明确，师哥负责表情，卫庄则观察周围陈设。
他眼神飘忽地四下大量，发现这个办公室格局很大，而且整洁地几乎令人发指，可一坐下来他就感受到的一丝莫名的违和感，终于在他无意间扫向乔之远的脸时想明白了。
一般说来，一套沙发的高度都是一致的，此时卫庄和盖聂虽然坐着主要位置，可乔之远坐着的沙发却比他们的高出了不少，三个男人本身身高相差就不大，有了这个沙发的高度差，卫庄看向乔之远时竟然也会有微微仰头的动作，他顿时感觉乔之远低垂的眼眸和温文尔雅的微笑变了味道。
这个人……
卫庄压下心头的怀疑，继续四下打量，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旁边墙上的一副油画不像油画，照片不像照片的画面上，只见背景是太阳半隐在海平面上，周遭是几乎盈满画框的红色，画面前方是三个少年人的背影，而这原本该是青春勃发的气韵竟被那有些触目惊心的红色染上了一层哀毁骨立的绝望。卫庄堪堪收回视线，被自己所思所想弄得有些无语：我什么时候这么有文艺气息了？
“你喜欢画画？”卫庄开口问道。
乔之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浮光暗涌，谦虚道：“兴趣而已，拿不出手，只能自己看着。”
卫庄皱起眉头，总觉得他这话的口气怪怪的。
盖聂盯着他的表情，眯了下眼睛：“听说，你是安笑的小跟班？”
乔之远悠哉悠哉的动作凝滞了一瞬，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他关系好，怎么就我成了他的小跟班了？咱们可是平等的友谊。”
“是这样吗？”盖聂没漏过他瞬间的僵硬，装出疑惑的表情，“我们从以前的一个同学那里听说，你对安笑殷勤的紧。”
“呵，”乔之远垂下眼，“无稽之谈。”
卫庄这时候话锋一转：“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们怀疑安笑的出逃和你有关系？毕竟，刘队可是你的亲舅舅。”
“我倒无所谓，可我舅舅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把机要透露给别人的人，我觉得你们两个和他相处这些天，多少也应该知道他的性子了吧？”
卫庄看了看盖聂严肃的神色，见他几乎一眨不眨地锁住了乔之远，于是便接着问道：“那说说你和安笑的事吧。”
乔之远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回道：“你们想听什么？”
盖聂这时却难得地强硬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我们只是来了解安笑个人的事。”
话语言简意赅，非常恰到好处地表示了“请你闭嘴，关我**”的主旨。
卫庄没有错过乔之远脸上一闪而过的烦躁，他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玩味，明白了师哥是在激怒他。
“你能提供什么安笑可能会藏身的地方？”
乔之远牵出一抹笑来，揶揄道：“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了解？”
“你和他不是关系很好么？”
“你们不是不想了解我和他的事么？”
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滞，乔之远的情绪很显然被撩拨起来一些了。但他这么聪明的人也不是毫无察觉，当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后，随即皱起眉头，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叹了口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样，从小都没爸妈照顾，我跟他难免有些惺惺相惜之情，而他又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把我说成是他的跟班也不是没有理由，不瞒你们说，我期盼他回来的心情，恐怕比所有人都强烈很多。”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竟然有些发红。
“你不会不知道安笑做了什么是吧？他把两个女人虐｜待到死！”卫庄前倾着身子，周身冒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乔之远露出震惊的表情，盖聂注意到他喉结滚动。
“他把那些年轻的女人绑起来，用刀子扎穿她们的胸口、手臂、大腿，看着鲜血从她们的身体里流出来！”卫庄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和盖聂一样盯住乔之远的表情。
盖聂听见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我们还在尸体上发现电击的痕迹，”卫庄和盖聂对视一眼，继续趁热打铁，“他用电流虐｜待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看着她们在电压在颤抖、抽搐，欣赏着她们不知道下一波疼痛要何时到来恐惧和绝望，他在女人的尖叫中获得快｜感，就像做｜爱时将她们压在身下尽情蹂｜躏一般的快｜感！”
乔之远听着卫庄的话，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死死盯住一个角落，眼睛里露出神经质的兴奋。
盖聂看着他几乎疯魔的表情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猜测慢慢在心中成型，他伸出手拍了拍卫庄的膝盖，示意他到此为止。
卫庄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来你也不能提供什么线索了，”
乔之远回过神，第一次有些狼狈地匆忙起身，却还在演戏：“你们这就要走了吗？如果安笑回来，我能不能见他？”
还没等卫庄说话，站起身的盖聂不小心碰倒了面前的玻璃杯，玻璃“刺啦”一声溅了一地，盖聂像是被吓着了，愣了两三秒，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抱歉，我收拾。”
说着便弯着腰拾起地上的碎片，只听到盖聂“嘶”的一声，他的手指被划开一道小口子，深度却不浅，有血珠顺着他的指尖低落到地上。
“你！”卫庄几乎是在看见盖聂弯下腰的时候就是到他打了个什么算盘，可惜根本没来得及出声阻止，一口气就梗在胸口，噎得他想当场爆粗。
“怎么样，你没事吧！”乔之远不比卫庄淡定多少，一副想冲出办公桌又生生压抑住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住盖聂绕着血痕的手指，喃喃道：“你出了血……”
盖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道歉：“抱歉，弄坏了你的杯子，我改天——”
“不必了，”乔之远仓促地笑笑，把目光生硬地移向别处，摆手道，“一个破杯子而已，我会让秘书收拾，你们先请回吧。”
盖聂皱着眉，一副很是过意不去的懊悔样，一脸纠结地朝他点头致意，便拉着黑着脸的卫庄走了出去。
两人没有乘电梯，而是从安全通道走的。
卫庄还盯着盖聂手上的伤喘粗气，盖聂见他苦大仇深，无奈地甩了甩手：“你是嫌我伤的不够重吗？”
卫庄虽然心头火气还在，可脑子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冷声道：“别告诉我你这也是在试探他？嗯？”
“你也发现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的口气。
卫庄抿唇不语，点了点头。
就在刚才，盖聂的手指流血的时候，卫庄和盖聂二人，都看见那个人露出盈满关切意味的眼神之前，脸上闪过一个令人悚然的表情。
乔之远看着盖聂冒血的手指。
笑了。
【这章其实写得挺草率的，因为本来审问乔之远的过程我是打算分两P的，可写着写着就没耐心了2333，好吧我有罪……就省掉了好多问话，所以这章人物冲突比较大，有的转折和推理就会显得比较（划掉）非常生硬ORZ……给跪了，你们就当俩叔聪慧绝顶，毕竟是连秦朝覆灭都能预测的男人（什么鬼），总之这章就是让乔之远本性暴露了，我的本意是想把他塑造成一个很可怕的人，不知道单单看这篇有没有达到效果
】
枯木（六）
盖聂没怎么理会手上的伤口，满不在乎地垂在身侧，继续分析：“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们夸他的公司，他虽然表面谦虚，可我能听得出他十分得意。”
“他说道夏语嫣的时候露出了厌恶的情绪，虽然很快，但仍然看得见。”卫庄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盖聂点头道：“他是个极度自我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人说成别人的跟班呢？”
卫庄抱着手臂思索道：“照这么看，当年他们的铁三角，似乎就是另有隐情，至少乔之远是里面最突兀的一个。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一个小混混的跟班，啧啧啧，他该有多憋屈？”
“乔之远就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并且已经形成人格障碍，他渴望受到别人的关注，所以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形象，你真的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乔之远刚才所说的那种平等的友谊吗？”
卫庄冷笑一声：“这也是最奇怪的一点，既然他想要博取关注，又何苦在安笑他们二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必说他的头脑，光是那副长相就肯定有很多女生前赴后继。”
“除非他是自愿留在安笑和夏语嫣身边，做出一副对他们关怀备至的样子，心里却打着另一幅算盘。”盖聂皱起眉头，脑海中回忆起乔之远刚才谈及过去时近乎诡异的神色，“说实话，我看不透他谈及安笑的那个表情。”
卫庄沉默了片刻，并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没想明白的事实，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转了话题：“不过至少在说起安笑失踪的时候，他是愤怒的，如果乔之远真的也参与了这起案子的话，我不觉得安笑会在主导地位。”
盖聂沉吟片刻，看向卫庄问道：“小庄，你觉得这会是团伙作案吗？”
卫庄摇头：“无法确定，但这个乔之远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他的人生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不会允许周围的一切对他精心打造的舞台产生一丝一毫的干扰，而在他绘制的剧本中，安笑和夏语嫣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这么看来，你不觉得乔之远对他俩的所谓的形影不离会有另外一番味道吗？
盖聂心下一惊，想着乔之远那双含着笑意的狐狸般的眼睛，难得地感到一阵寒意：“你的意思是，监视……吗？”
乔之远其实一直是在监视了他们两个人的行动吗？这倒是解释了像他这么自负的人会时刻出现在安笑周围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他在防范安笑和夏语嫣会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吗？
“我有个想法，如果说安笑和夏语嫣，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或是两个都是，无意间发现了乔之远的真面目，你觉得乔之远会放过他们？”
盖聂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有必要把重心移到乔之远身上去吗？”
卫庄斜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乔之远这种人根本就是有暴力倾向，要么就是反社会，就算他跟这事儿没关系，我不相信在这之前或者这是之后他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刘队跟他的关系怎么处理？”盖聂看着他问。
卫庄向来比盖聂果断，毫不犹豫道：“如果他觉得我们两个的怀疑是无稽之谈，那他这个队长也就这样了，大不了我们自己上。”
盖聂低着头，算是默认了，片刻后他又问道：“现在乔之远对我们肯定已经有警惕了。”
卫庄点头：“他是个聪明人。”
盖聂接着道：“那么我们的侦查似乎陷入了死循环，安笑失踪、乔之远心机太深、夏语嫣疯了，我们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
直觉告诉他，只要弄清楚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和秘密，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盖聂没怎么理会手上的伤口，满不在乎地垂在身侧，继续分析：“刚见到他的时候，我们夸他的公司，他虽然表面谦虚，可我能听得出他十分得意。”
“他说道夏语嫣的时候露出了厌恶的情绪，虽然很快，但仍然看得见。”卫庄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盖聂点头道：“他是个极度自我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人说成别人的跟班呢？”
卫庄抱着手臂思索道：“照这么看，当年他们的铁三角，似乎就是另有隐情，至少乔之远是里面最突兀的一个。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一个小混混的跟班，啧啧啧，他该有多憋屈？”
“乔之远就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并且已经形成人格障碍，他渴望受到别人的关注，所以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形象，你真的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乔之远刚才所说的那种平等的友谊吗？”
卫庄冷笑一声：“这也是最奇怪的一点，既然他想要博取关注，又何苦在安笑他们二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必说他的头脑，光是那副长相就肯定有很多女生前赴后继。”
“除非他是自愿留在安笑和夏语嫣身边，做出一副对他们关怀备至的样子，心里却打着另一幅算盘。”盖聂皱起眉头，脑海中回忆起乔之远刚才谈及过去时近乎诡异的神色，“说实话，我看不透他谈及安笑的那个表情。”
卫庄沉默了片刻，并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没想明白的事实，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转了话题：“不过至少在说起安笑失踪的时候，他是愤怒的，如果乔之远真的也参与了这起案子的话，我不觉得安笑会在主导地位。”
盖聂沉吟片刻，看向卫庄问道：“小庄，你觉得这会是团伙作案吗？”
卫庄摇头：“无法确定，但这个乔之远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他的人生根本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他不会允许周围的一切对他精心打造的舞台产生一丝一毫的干扰，而在他绘制的剧本中，安笑和夏语嫣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这么看来，你不觉得乔之远对他俩的所谓的形影不离会有另外一番味道吗？
盖聂心下一惊，想着乔之远那双含着笑意的狐狸般的眼睛，难得地感到一阵寒意：“你的意思是，监视……吗？”
乔之远其实一直是在监视了他们两个人的行动吗？这倒是解释了像他这么自负的人会时刻出现在安笑周围的原因。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他在防范安笑和夏语嫣会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吗？
“我有个想法，如果说安笑和夏语嫣，他们两个中的一个，或是两个都是，无意间发现了乔之远的真面目，你觉得乔之远会放过他们？”
盖聂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觉得有必要把重心移到乔之远身上去吗？”
卫庄斜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乔之远这种人根本就是有暴力倾向，要么就是反社会，就算他跟这事儿没关系，我不相信在这之前或者这是之后他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刘队跟他的关系怎么处理？”盖聂看着他问。
卫庄向来比盖聂果断，毫不犹豫道：“如果他觉得我们两个的怀疑是无稽之谈，那他这个队长也就这样了，大不了我们自己上。”
盖聂低着头，算是默认了，片刻后他又问道：“现在乔之远对我们肯定已经有警惕了。”
卫庄点头：“他是个聪明人。”
盖聂接着道：“那么我们的侦查似乎陷入了死循环，安笑失踪、乔之远心机太深、夏语嫣疯了，我们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
直觉告诉他，只要弄清楚这三人之间的关系和秘密，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乔之远是个伪君子的事情就这么**草定下了，他对夏语嫣的情绪令人费解，和安笑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卫庄和盖聂突然都觉得有点头大，自从出来个乔之远，什么都想不通了。
当初还不如老老实实找到安笑，也不用来陪这戏精斗智斗勇。
可倘若安笑是无辜的，那他现在又在哪里？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二人一致决定应该去看看那个众人口中已经疯了的夏语嫣。
而事实上，就在两人自说自话地跑出去搜罗消息的时候，急着寻找安笑的下落的刘队一行人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夏语嫣和她所在的医院，却发现她一年前就被办理了出院手续，收拾东西回家了，更更让他们头疼的是，就在出院没多久，夏语嫣的父母报了案，说自家闺女失踪了，因为夏语嫣疯傻，警方直接将案件性质定为了拐卖，开始紧张地进行地毯式排查。
夏语嫣病了之后，一家人搬出了小镇，这案子自然也没报到刘队局里。
而那些受理此案的人看似紧锣密鼓的调查也不过是在这夏语嫣父母面前做个样子罢了，一般来说，这种案子就是无头案，几乎每天都有小孩女人失踪，警力就这么点儿，该先给谁找？
找到了就罢了，别的没找到的该怎么想？
都是爸妈的一块心头肉，凭什么你的能找到我的就不行？
到最后，还不是他们警察自己落下个办事不利的名声？
所以现在他们听见人口失踪心里都在打鼓，心惊胆战的程度也不小，怕成这样，也就很难有什么积极性了。
这出一闹，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了，卫庄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来之不易的一点儿线索就这么“咔嚓”断了，满脑子都是乔之远那张阴阳怪气的脸，总觉得这破事和那个衣冠**脱不了干系，恨不得拿把枪直接把这**给崩了。
盖聂眼瞧着卫庄脸色越来越差，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就非常心累，总觉得这厮迟早有一天要变成神经病，但作为他的师哥，他的良知告诉自己决不能在卫庄走火入魔之前把他抛弃，就一闪闪到他面前，在他还没反应的时候顺手抓住他的抹额，一拉一放，动作行云流水，直接把卫庄弹懵了。
于是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更加扭曲了。
卫庄只觉得心头郁结难以平复，再看看盖聂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盯住他扯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
“……”
盖聂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仿佛这师弟随时就要扑上来咬人，不过这也确实像卫庄能干出来的事情。
“有时间不高兴，还不如想想怎么破了局。去夏语嫣家看看吧。”
经过一番翻江倒海的思想斗争，在宽慰师弟和明哲保身这两者之间，盖聂选择了后者，眼不见为净，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卫庄咬牙切齿：“你敢先走！”
盖聂的脚步在门口定住。
卫庄呼出一口气，总算获得了些许宽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口，刚要举步跟上，抬头时，盖聂已经消失在门口。
卫庄：“……”
真是……
岂有此理！
【又是嘴炮的一更于是在结尾强行增加两人互动，码字时自动带入的都是奶聂那张帅脸我感觉我没救了OTZ】
当初还不如老老实实找到安笑，也不用来陪这戏精斗智斗勇。
可倘若安笑是无辜的，那他现在又在哪里？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二人一致决定应该去看看那个众人口中已经疯了的夏语嫣。
而事实上，就在两人自说自话地跑出去搜罗消息的时候，急着寻找安笑的下落的刘队一行人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夏语嫣和她所在的医院，却发现她一年前就被办理了出院手续，收拾东西回家了，更更让他们头疼的是，就在出院没多久，夏语嫣的父母报了案，说自家闺女失踪了，因为夏语嫣疯傻，警方直接将案件性质定为了拐卖，开始紧张地进行地毯式排查。
夏语嫣病了之后，一家人搬出了小镇，这案子自然也没报到刘队局里。
而那些受理此案的人看似紧锣密鼓的调查也不过是在这夏语嫣父母面前做个样子罢了，一般来说，这种案子就是无头案，几乎每天都有小孩女人失踪，警力就这么点儿，该先给谁找？
找到了就罢了，别的没找到的该怎么想？
都是爸妈的一块心头肉，凭什么你的能找到我的就不行？
到最后，还不是他们警察自己落下个办事不利的名声？
所以现在他们听见人口失踪心里都在打鼓，心惊胆战的程度也不小，怕成这样，也就很难有什么积极性了。
这出一闹，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了，卫庄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来之不易的一点儿线索就这么“咔嚓”断了，满脑子都是乔之远那张阴阳怪气的脸，总觉得这破事和那个衣冠**脱不了干系，恨不得拿把枪直接把这**给崩了。
盖聂眼瞧着卫庄脸色越来越差，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就非常心累，总觉得这厮迟早有一天要变成神经病，但作为他的师哥，他的良知告诉自己决不能在卫庄走火入魔之前把他抛弃，就一闪闪到他面前，在他还没反应的时候顺手抓住他的抹额，一拉一放，动作行云流水，直接把卫庄弹懵了。
于是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更加扭曲了。
卫庄只觉得心头郁结难以平复，再看看盖聂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盯住他扯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
“……”
盖聂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仿佛这师弟随时就要扑上来咬人，不过这也确实像卫庄能干出来的事情。
“有时间不高兴，还不如想想怎么破了局。去夏语嫣家看看吧。”
经过一番翻江倒海的思想斗争，在宽慰师弟和明哲保身这两者之间，盖聂选择了后者，眼不见为净，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卫庄咬牙切齿：“你敢先走！”
盖聂的脚步在门口定住。
卫庄呼出一口气，总算获得了些许宽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口，刚要举步跟上，抬头时，盖聂已经消失在门口。
卫庄：“……”
真是……
岂有此理！
【又是嘴炮的一更于是在结尾强行增加两人互动，码字时自动带入的都是奶聂那张帅脸我感觉我没救了OTZ】
枯木（七）
不对劲不对劲，这非常不对劲。
卫庄开着车，心里却忍不住碎碎念，夏语嫣已经失踪了将近一年了，安笑不可能没消息，那他为什么两个月之前才开始作案？这没道理啊……
如果，如果安笑是无辜的，是被嫁祸的，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乔之远，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夏语嫣的失踪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他应该更早动手才是，又何必冤枉安笑呢？这样反而更容易把自己牵扯进来……
难不成被害人实际上比已经发现的更多？
不可能，卫庄把这个可能性暗自否决，两具尸体都被随意丢弃在小巷里，甚至连遮挡物都没有，明摆着是凶手的挑衅，他骄傲自大，巴不得自己做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巴不得所有人都去猜测他的身份。
这么一想，这凶手的侧写怎么越来越像乔之远呢？
卫庄烦躁地抿着嘴，问题又绕回到了动机上。
算了，去夏语嫣家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
“去夏语嫣家里一趟，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这时候盖聂温润如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卫庄一愣，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盖聂疑惑：“你在想什么？”
卫庄咬牙：“没什么，闭嘴吧你。”
盖聂心里翻了个白眼：惯的！
夏语嫣的家里在一幢高层楼房的底楼，有一个小花园和天台，看样子夏语嫣的家里算是富裕，至少不像之前安笑家里那么落魄。
刘安闻打头阵敲了门，开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淡雅的蓝色连衣裙，笑吟吟地迎着他们进了屋。
卫庄打量了一下周围陈设，很是简洁大气，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夏语嫣的母亲招呼刘队、卫庄、盖聂、和另一个警员坐下，笑道：“我丈夫要过一个小时才下班，有什么地方要配合的我可以先来。”
卫庄拉着盖聂起身道：“夏语嫣的房间在哪里？”
许是卫庄的压迫感太重，问得话又没头没脑，那个女人一下就愣住了：“啊？”
盖聂把卫庄扒拉到身后，对着夏母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温吞有礼道：“请问夏语嫣的房间在哪里？是否方便我们进去？”
夏母这才反应过来，朝走廊深处一指：“最里面靠右一间就是了。”
盖聂点头表达谢意，才拉着对这般客套不屑一顾的卫庄朝里走去。
夏语嫣的房间里陈设很规整，就是一般小姑娘闺房的样子，不过夏语嫣房间里没有什么明星的海报，也没什么化妆品，所以一眼看过去就显得太过于干净了，而且夏语嫣已经失踪了一年，这房间还是很整洁的样子，看样子是经常被人打扫的。
“刘安闻是什么时候联系到夏语嫣父母的？”卫庄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问道。
盖聂想了下，回道：“刘队本来是直奔着夏语嫣去的，知道她已经出院后来查到被报了失踪，然后就联系我们了。”
卫庄心里估计了一下：从他们从乔之远那里出来到现在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吧。
盖聂凑上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很奇怪，”卫庄侧过身，指着地上的角落说道，“这里的灰尘没有打扫干净，如果是经常被打扫的话，不该积灰这么厚吧。”
盖聂一瞧，确实如此，虽然角落里的灰尘不易清扫，但若是夏语嫣的父母时不时就来一下的话，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积灰。盖聂又随手翻开了夏语嫣书桌上的物件，发现不少被掩盖在里面的地方都脏的难以直视，有的甚至都结起网了。倘若夏语嫣的父母真心怀念自己的女儿，要么是恨不得把女儿所有的东西都捧在手心细细查看，又怎么会漏过一丝一毫不整洁的地方。要么是把这段记忆完全封锁，在找到夏语嫣之前不敢踏进这个房门半步。
可如今这间房子乍一眼明净如新，实际上却显得不伦不类，像是在匆忙之中收拾出来的一样。
“夏语嫣有个弟弟吧？”卫庄冷不防说道。
盖聂点头道：“有一个，现在在读大三，你觉得夏语嫣自己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谁知道呢，”卫庄说，“刘安闻刚才不是说医院里的医生对夏语嫣的病情都很迷茫，万一她到了家里突然痊愈了也说不定。”
应着卫聂二人的要求，刘安闻他们去例行审问的时候都是有悄悄录像的，方便之后他们二人作分析，刚才由于时间紧迫，两人只是抽空扫了一眼笔录，却没想到夏语嫣疯的不清不楚的，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谁都不认，就发呆。神志清醒的时候会搭理别人，但就像个没思想的机器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等这会儿清醒劲儿过了，又开始直愣愣地发呆。
医生给的信息也含糊，只说是脑子出了问题。
刘队那时候有点生气：“模模糊糊的，脑子出的问题多了去了！我看他是压根就没仔细查！”
刘队是受案所迫，不得不生气，但这种解释要是给了病人家属，岂不是更加难以接受，夏语嫣的父母倒是安定，把女儿放在那种医院呆了这么久，居然也没闹过。
这么一想，夏语嫣父母对自己女儿的关心程度堪忧，小儿子之比夏语嫣小了一岁半不到，几乎是生完夏语嫣就立刻怀了孕，再看看这个看似整洁的房间，夏语嫣的风评，盖聂和卫庄对这个家庭关系的分析已经几乎成型。
重男轻女，父母二人强势，极好面子，对女儿关心不足，但也不允许她在外面丢脸。
那么问题来了，是不是这两天除了他们以外有别的客人来访，以至于正好赶上夏语嫣房间被收拾干净的光景？
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专门做给他们看得，那么夏语嫣父母又是如何得知他们要来的呢？
【小可爱们说好久不更忘记剧情啦，我有罪OTZ，不过这两天莫名很闲，会尽量勤快更】
不对劲不对劲，这非常不对劲。
卫庄开着车，心里却忍不住碎碎念，夏语嫣已经失踪了将近一年了，安笑不可能没消息，那他为什么两个月之前才开始作案？这没道理啊……
如果，如果安笑是无辜的，是被嫁祸的，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乔之远，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夏语嫣的失踪在他的意料之外？那他应该更早动手才是，又何必冤枉安笑呢？这样反而更容易把自己牵扯进来……
难不成被害人实际上比已经发现的更多？
不可能，卫庄把这个可能性暗自否决，两具尸体都被随意丢弃在小巷里，甚至连遮挡物都没有，明摆着是凶手的挑衅，他骄傲自大，巴不得自己做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巴不得所有人都去猜测他的身份。
这么一想，这凶手的侧写怎么越来越像乔之远呢？
卫庄烦躁地抿着嘴，问题又绕回到了动机上。
算了，去夏语嫣家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
“去夏语嫣家里一趟，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这时候盖聂温润如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卫庄一愣，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盖聂疑惑：“你在想什么？”
卫庄咬牙：“没什么，闭嘴吧你。”
盖聂心里翻了个白眼：惯的！
夏语嫣的家里在一幢高层楼房的底楼，有一个小花园和天台，看样子夏语嫣的家里算是富裕，至少不像之前安笑家里那么落魄。
刘安闻打头阵敲了门，开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淡雅的蓝色连衣裙，笑吟吟地迎着他们进了屋。
卫庄打量了一下周围陈设，很是简洁大气，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夏语嫣的母亲招呼刘队、卫庄、盖聂、和另一个警员坐下，笑道：“我丈夫要过一个小时才下班，有什么地方要配合的我可以先来。”
卫庄拉着盖聂起身道：“夏语嫣的房间在哪里？”
许是卫庄的压迫感太重，问得话又没头没脑，那个女人一下就愣住了：“啊？”
盖聂把卫庄扒拉到身后，对着夏母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温吞有礼道：“请问夏语嫣的房间在哪里？是否方便我们进去？”
夏母这才反应过来，朝走廊深处一指：“最里面靠右一间就是了。”
盖聂点头表达谢意，才拉着对这般客套不屑一顾的卫庄朝里走去。
夏语嫣的房间里陈设很规整，就是一般小姑娘闺房的样子，不过夏语嫣房间里没有什么明星的海报，也没什么化妆品，所以一眼看过去就显得太过于干净了，而且夏语嫣已经失踪了一年，这房间还是很整洁的样子，看样子是经常被人打扫的。
“刘安闻是什么时候联系到夏语嫣父母的？”卫庄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问道。
盖聂想了下，回道：“刘队本来是直奔着夏语嫣去的，知道她已经出院后来查到被报了失踪，然后就联系我们了。”
卫庄心里估计了一下：从他们从乔之远那里出来到现在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吧。
盖聂凑上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很奇怪，”卫庄侧过身，指着地上的角落说道，“这里的灰尘没有打扫干净，如果是经常被打扫的话，不该积灰这么厚吧。”
盖聂一瞧，确实如此，虽然角落里的灰尘不易清扫，但若是夏语嫣的父母时不时就来一下的话，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积灰。盖聂又随手翻开了夏语嫣书桌上的物件，发现不少被掩盖在里面的地方都脏的难以直视，有的甚至都结起网了。倘若夏语嫣的父母真心怀念自己的女儿，要么是恨不得把女儿所有的东西都捧在手心细细查看，又怎么会漏过一丝一毫不整洁的地方。要么是把这段记忆完全封锁，在找到夏语嫣之前不敢踏进这个房门半步。
可如今这间房子乍一眼明净如新，实际上却显得不伦不类，像是在匆忙之中收拾出来的一样。
“夏语嫣有个弟弟吧？”卫庄冷不防说道。
盖聂点头道：“有一个，现在在读大三，你觉得夏语嫣自己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谁知道呢，”卫庄说，“刘安闻刚才不是说医院里的医生对夏语嫣的病情都很迷茫，万一她到了家里突然痊愈了也说不定。”
应着卫聂二人的要求，刘安闻他们去例行审问的时候都是有悄悄录像的，方便之后他们二人作分析，刚才由于时间紧迫，两人只是抽空扫了一眼笔录，却没想到夏语嫣疯的不清不楚的，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谁都不认，就发呆。神志清醒的时候会搭理别人，但就像个没思想的机器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等这会儿清醒劲儿过了，又开始直愣愣地发呆。
医生给的信息也含糊，只说是脑子出了问题。
刘队那时候有点生气：“模模糊糊的，脑子出的问题多了去了！我看他是压根就没仔细查！”
刘队是受案所迫，不得不生气，但这种解释要是给了病人家属，岂不是更加难以接受，夏语嫣的父母倒是安定，把女儿放在那种医院呆了这么久，居然也没闹过。
这么一想，夏语嫣父母对自己女儿的关心程度堪忧，小儿子之比夏语嫣小了一岁半不到，几乎是生完夏语嫣就立刻怀了孕，再看看这个看似整洁的房间，夏语嫣的风评，盖聂和卫庄对这个家庭关系的分析已经几乎成型。
重男轻女，父母二人强势，极好面子，对女儿关心不足，但也不允许她在外面丢脸。
那么问题来了，是不是这两天除了他们以外有别的客人来访，以至于正好赶上夏语嫣房间被收拾干净的光景？
如果不是这样，而是专门做给他们看得，那么夏语嫣父母又是如何得知他们要来的呢？
【小可爱们说好久不更忘记剧情啦，我有罪OTZ，不过这两天莫名很闲，会尽量勤快更】
枯木（八）
他们的调查虽然并非绝对封锁，可是从锁定安笑到现在，整个小组可以说是雷霆之势，远离小镇的夏语嫣一家绝不可能自发对警方产生戒备 ，这么说来，难不成是有人在这中间通风报信了？
卫庄和盖聂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乔之远三字。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想，毕竟在旁人眼中，乔之远对夏语嫣是有意思的，那么在夏语嫣失踪之后，哪怕为了做戏给别人看，也必定会和饱尝“丧女之痛”的夏语嫣父母有所联系，而夏语嫣父母又要在人前经营出对女儿的失踪心痛无比的样子，对待乔之远肯定也得是感恩不尽。双方都是戴着面具的人，却很难琢磨出对方的真面目，都以为对面的人是发自真心的，反而阴差阳错地会形成坚定的信任关系。
卫庄这么想着，觉得这个逻辑说得通，便开口问盖聂的意见。
盖聂其实电光火石之间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不愿说。这便是他和卫庄查案的不同之处，他往往是以证据为主，对着实物做出判断，让他觉得更有安全感，包括他研究人的表情也是一样，凡是自己无法确定的结论，基本不会轻易说出口，担心会给侦查方向造成不必要的误导；而卫庄则是相反的，他很多时候先推测，再查证，因此往往能在瞬间想到很多可能性，但他觉得没必要在这方面进行筛选，多角度的侦查往往有利于案件的侦破。
若是一般人这么说，盖聂是一定不会苟同的，但卫庄惊人之处就在于他的直觉真的很准，大多数时候做出的推断都是能够应验的，这个人的思路往往能和那些个变态杀人犯达到很大程度上的一致，这也是盖聂时时感到不安的一点。
盖聂微一晃神，抬眼就看见卫庄负手而立，皱着眉有点不耐烦地看着他。盖聂收回思绪，只是淡淡道：“有可能，接着查把。”
卫庄把视线收回，放在了墙上的一张照片上，五个少年站在一个生日蛋糕后面，对着镜头露出青春洋溢的笑容来。蛋糕上插着18数字的蜡烛，夏语嫣笑语盈盈地站在当中，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她应该就是寿星。贴着她的两个女孩卫庄觉得眼生，估计就是夏语嫣的其他好友，但一左一右最靠外的男生卫庄可是能一眼认出，那不是安笑和乔之远还能是谁？
安笑站在最左边，微微扬起下颌，勾着一边的嘴角，显得十分桀骜，乔之远则站在另一侧，脸上一如既往地那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已经见识过了乔之远的为人，卫庄现在即使看着只有十八九岁的乔之远，也觉得那抹笑容怪怪的。
盖聂见他望着墙上的照片出神，便也上跟前来看了看，略一沉吟之后回到夏语嫣的书桌前，低头找起了什么。卫庄听到动静回神，转头一看，便瞧见盖聂手中已经拿起了一张光盘。
盖聂刚才看书桌上灰尘的时候便把这一摞光盘拿下来，正巧瞥见了光盘后夏语嫣用记号笔写的“生日会”三个字。
很奇怪的是，只有这一张光盘被做了标记，因此盖聂印象很深。
盖聂把光盘插入他们自己带着的笔记本，等待画面的出现。
这个生日会应该对夏语嫣很重要，那么或许会存在不一样的线索？
卫庄心领神会，话不多说就挨着盖聂在床沿坐下，盯着屏幕上的影像。
这是一个很吵的视频，无非就是这些刚刚成人却稚气未脱的少年凑在一起玩闹的过程，镜头是被固定成了一个正对着客厅沙发的角度。盖聂的注意力几乎就全部放在了安笑三人的身上，没想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卫庄在微表情方面的钻研没有盖聂深，少了些敏锐，但看见盖聂沉默不语，神情有些过于严肃，便也知道视频里有不对劲。
盖聂定格了一帧，指着上面有些模糊的安笑的笑脸：“总感觉安笑的表情不自然。”
“哦？”卫庄凑近去瞧，可这视频像素不高，距离又远，近了便只能是一堆黄黄白白的像素块。
盖聂无奈道：“这视频拍得并不清晰，虽然没法根据安笑面部肌肉来判断，整个视频里他显得最活跃，但他的表情来的快、收的也快。放在一起看，就显得有些浮夸了。”
卫庄摩挲着下巴直起身：“你是说他这种表现是装的。”
盖聂点头道：“我觉得是，他的肢体动作有不协调感，还在不停地绞手指，有时候又盯着地面，和同伴的眼神交流很少。”
这说明他很焦虑。
卫庄继续看着，没有说话。
大约十分钟过去，视频里的几个人开始商量着要轮流说生日祝福，夏语嫣被两个女生推到镜头外，这时候安笑和乔之远也一左一右离开沙发，那两个面生的女孩嬉闹着推搡了一会儿，笑眯眯地各自说了自己的祝福。然后哄笑着一边离开一边喊安笑过来。
安笑的反应依旧是像盖聂分析的那样，脸上还是挂着痞里痞气的笑容，可是坐在沙发上便开始出现各种多余的紧张焦虑的动作，而就在他酝酿良久打算开口的时候，旁边一个女生喊道：“乔之远先一起上嘛！你俩好哥们儿，先一起录一个，等会儿安笑单独再来一个呗！”
女孩这话的其实挺好理解，无非就是觉得如果安笑作为男朋友一个人录了祝福，那等会儿乔之远也会是单录，但这样就会显得怪怪的，还不如先两人一起录了，最后再由安笑单独收个尾。
盖聂听着也没什么反应，可没想到就在下一秒，视频里乔之远的身影飞快出现在安笑身侧，安笑顿时笑容一僵，盖聂在那一瞬间仿佛能听见安笑的笑容破碎的声音，而安笑接下来的一个反应更是引起了盖聂的注意，安笑脸上的笑容依旧顽强地存在，可目光却是闪烁地看向了地面，而他的腰背几乎是在乔之远在他左边边落座的瞬间就直了起来，盖聂注意到安笑的身子有向右倾的趋势，安笑原本翘着的二郎腿，膝盖朝左，但此时他累了一般调整了一下坐姿，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膝盖却是同样偏向了与乔之远位置相反的右侧。
一个人身体的倾向往往能看出他对身边人的态度。
无论安笑如何掩饰，盖聂都能看得出他对乔之远的排斥，但这个词过于空泛，他得想办法把安笑对乔之远的态度具体化。
于是他开始不断反复安笑和乔之远一起说话时候的录像，终于发现了一个细节，安笑坐在乔之远身边时多了些小动作，就是不时地掐手，轻敲膝盖和揉捏小腿，这看似是一个人在无聊时间下意识做出的打发时间的动作，但盖聂却在不断地重复之下发现了安笑其实是在用外力克制他发颤的手和双腿。
安笑为什么会发抖呢？
难不成，他在害怕乔之远吗？
【好了好了我又回来了，距离发现真相也不远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们的调查虽然并非绝对封锁，可是从锁定安笑到现在，整个小组可以说是雷霆之势，远离小镇的夏语嫣一家绝不可能自发对警方产生戒备 ，这么说来，难不成是有人在这中间通风报信了？
卫庄和盖聂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乔之远三字。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想，毕竟在旁人眼中，乔之远对夏语嫣是有意思的，那么在夏语嫣失踪之后，哪怕为了做戏给别人看，也必定会和饱尝“丧女之痛”的夏语嫣父母有所联系，而夏语嫣父母又要在人前经营出对女儿的失踪心痛无比的样子，对待乔之远肯定也得是感恩不尽。双方都是戴着面具的人，却很难琢磨出对方的真面目，都以为对面的人是发自真心的，反而阴差阳错地会形成坚定的信任关系。
卫庄这么想着，觉得这个逻辑说得通，便开口问盖聂的意见。
盖聂其实电光火石之间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不愿说。这便是他和卫庄查案的不同之处，他往往是以证据为主，对着实物做出判断，让他觉得更有安全感，包括他研究人的表情也是一样，凡是自己无法确定的结论，基本不会轻易说出口，担心会给侦查方向造成不必要的误导；而卫庄则是相反的，他很多时候先推测，再查证，因此往往能在瞬间想到很多可能性，但他觉得没必要在这方面进行筛选，多角度的侦查往往有利于案件的侦破。
若是一般人这么说，盖聂是一定不会苟同的，但卫庄惊人之处就在于他的直觉真的很准，大多数时候做出的推断都是能够应验的，这个人的思路往往能和那些个变态杀人犯达到很大程度上的一致，这也是盖聂时时感到不安的一点。
盖聂微一晃神，抬眼就看见卫庄负手而立，皱着眉有点不耐烦地看着他。盖聂收回思绪，只是淡淡道：“有可能，接着查把。”
卫庄把视线收回，放在了墙上的一张照片上，五个少年站在一个生日蛋糕后面，对着镜头露出青春洋溢的笑容来。蛋糕上插着18数字的蜡烛，夏语嫣笑语盈盈地站在当中，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她应该就是寿星。贴着她的两个女孩卫庄觉得眼生，估计就是夏语嫣的其他好友，但一左一右最靠外的男生卫庄可是能一眼认出，那不是安笑和乔之远还能是谁？
安笑站在最左边，微微扬起下颌，勾着一边的嘴角，显得十分桀骜，乔之远则站在另一侧，脸上一如既往地那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已经见识过了乔之远的为人，卫庄现在即使看着只有十八九岁的乔之远，也觉得那抹笑容怪怪的。
盖聂见他望着墙上的照片出神，便也上跟前来看了看，略一沉吟之后回到夏语嫣的书桌前，低头找起了什么。卫庄听到动静回神，转头一看，便瞧见盖聂手中已经拿起了一张光盘。
盖聂刚才看书桌上灰尘的时候便把这一摞光盘拿下来，正巧瞥见了光盘后夏语嫣用记号笔写的“生日会”三个字。
很奇怪的是，只有这一张光盘被做了标记，因此盖聂印象很深。
盖聂把光盘插入他们自己带着的笔记本，等待画面的出现。
这个生日会应该对夏语嫣很重要，那么或许会存在不一样的线索？
卫庄心领神会，话不多说就挨着盖聂在床沿坐下，盯着屏幕上的影像。
这是一个很吵的视频，无非就是这些刚刚成人却稚气未脱的少年凑在一起玩闹的过程，镜头是被固定成了一个正对着客厅沙发的角度。盖聂的注意力几乎就全部放在了安笑三人的身上，没想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卫庄在微表情方面的钻研没有盖聂深，少了些敏锐，但看见盖聂沉默不语，神情有些过于严肃，便也知道视频里有不对劲。
盖聂定格了一帧，指着上面有些模糊的安笑的笑脸：“总感觉安笑的表情不自然。”
“哦？”卫庄凑近去瞧，可这视频像素不高，距离又远，近了便只能是一堆黄黄白白的像素块。
盖聂无奈道：“这视频拍得并不清晰，虽然没法根据安笑面部肌肉来判断，整个视频里他显得最活跃，但他的表情来的快、收的也快。放在一起看，就显得有些浮夸了。”
卫庄摩挲着下巴直起身：“你是说他这种表现是装的。”
盖聂点头道：“我觉得是，他的肢体动作有不协调感，还在不停地绞手指，有时候又盯着地面，和同伴的眼神交流很少。”
这说明他很焦虑。
卫庄继续看着，没有说话。
大约十分钟过去，视频里的几个人开始商量着要轮流说生日祝福，夏语嫣被两个女生推到镜头外，这时候安笑和乔之远也一左一右离开沙发，那两个面生的女孩嬉闹着推搡了一会儿，笑眯眯地各自说了自己的祝福。然后哄笑着一边离开一边喊安笑过来。
安笑的反应依旧是像盖聂分析的那样，脸上还是挂着痞里痞气的笑容，可是坐在沙发上便开始出现各种多余的紧张焦虑的动作，而就在他酝酿良久打算开口的时候，旁边一个女生喊道：“乔之远先一起上嘛！你俩好哥们儿，先一起录一个，等会儿安笑单独再来一个呗！”
女孩这话的其实挺好理解，无非就是觉得如果安笑作为男朋友一个人录了祝福，那等会儿乔之远也会是单录，但这样就会显得怪怪的，还不如先两人一起录了，最后再由安笑单独收个尾。
盖聂听着也没什么反应，可没想到就在下一秒，视频里乔之远的身影飞快出现在安笑身侧，安笑顿时笑容一僵，盖聂在那一瞬间仿佛能听见安笑的笑容破碎的声音，而安笑接下来的一个反应更是引起了盖聂的注意，安笑脸上的笑容依旧顽强地存在，可目光却是闪烁地看向了地面，而他的腰背几乎是在乔之远在他左边边落座的瞬间就直了起来，盖聂注意到安笑的身子有向右倾的趋势，安笑原本翘着的二郎腿，膝盖朝左，但此时他累了一般调整了一下坐姿，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膝盖却是同样偏向了与乔之远位置相反的右侧。
一个人身体的倾向往往能看出他对身边人的态度。
无论安笑如何掩饰，盖聂都能看得出他对乔之远的排斥，但这个词过于空泛，他得想办法把安笑对乔之远的态度具体化。
于是他开始不断反复安笑和乔之远一起说话时候的录像，终于发现了一个细节，安笑坐在乔之远身边时多了些小动作，就是不时地掐手，轻敲膝盖和揉捏小腿，这看似是一个人在无聊时间下意识做出的打发时间的动作，但盖聂却在不断地重复之下发现了安笑其实是在用外力克制他发颤的手和双腿。
安笑为什么会发抖呢？
难不成，他在害怕乔之远吗？
【好了好了我又回来了，距离发现真相也不远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枯木（九）
盖聂觉得他们之前的猜测可能得到了验证，看安笑面对乔之远坐立不安的样子，或许真的是他发现了乔之远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被乔之远威胁了。
那么根据之前乔依依所说的夏语嫣面对乔之远时所谓的“欲拒还迎”，是不是说明夏语嫣也对此知情呢？
这样一来，夏语嫣反而成了这个案子目前的关键因素和突破口。
“夏语嫣会留下什么线索吗？”盖聂的声音很轻，像是询问卫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心里也存在着一种不明所以的预感，总感觉能从这里找到一切问题的关键所在。
卫庄心里也是同样抱有某种期待的，这件案子看似牵涉的人不多，但却意料之外地有些复杂，尤其是出现了乔之远这个不确定因素之后，难得的大案带来的兴奋感很大程度地帮助他激起了斗志。
“等一下，”就在卫庄准备站起身，继续找线索的时候，却被盖聂一下拽住了手腕，“这视频后面还有东西。”
卫庄一愣，赶忙凑过去继续查看：“不是刚才已经结束了吗？”
盖聂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屏：“黑屏了十秒左右吧，但进度条不对劲我就没有关，现在又有画面了。”
镜头一开始抖动剧烈，而且只拍摄到了地面，几次晃动出现了前面的视角，似乎是拍摄者和被拍者都在奔跑，但这段视频没有声音，他们两人也没有办法判断当时的具体情况。
过了大约一分多钟，画面逐渐稳定下来，镜头缓缓上移，里面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背影，穿着初中的校服，他走到一个草坡旁边停下来，朝下一指，便向前一跳，滑了下去。镜头快速逼近，在少年刚才跃下的地方徘徊好久，看样子是拍摄者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滑下去，但在转了几圈后，发现了几米开外一个被人猜出来的小径，便从那里走了下去。
从镜头上看，拍摄的人动作很小心，几次镜头扫到了自己的双腿，可以看出她穿着一双女式运动鞋，拍摄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夏语嫣本人。
等她好不容易到了草坡下的河边，镜头一转，又出现了刚才那个跃下草坡的少年，正蹲在河边冲她招手，当时正值黄昏，落日的余晖把整个画面都映衬地暖融融的，少年纯白的校服也浮现出温柔的橙色，镜头缓缓拉近，少年手里托着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狗，他把小狗举到了自己的脸前面，小狗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盯住镜头，兴奋地直摇尾巴。少年终于把小狗放下，清澈的黑眸里噙满了笑意，得意地朝镜头后的人挑了下眉毛，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是安笑!
盖聂觉得他们之前的猜测可能得到了验证，看安笑面对乔之远坐立不安的样子，或许真的是他发现了乔之远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被乔之远威胁了。
那么根据之前乔依依所说的夏语嫣面对乔之远时所谓的“欲拒还迎”，是不是说明夏语嫣也对此知情呢？
这样一来，夏语嫣反而成了这个案子目前的关键因素和突破口。
“夏语嫣会留下什么线索吗？”盖聂的声音很轻，像是询问卫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心里也存在着一种不明所以的预感，总感觉能从这里找到一切问题的关键所在。
卫庄心里也是同样抱有某种期待的，这件案子看似牵涉的人不多，但却意料之外地有些复杂，尤其是出现了乔之远这个不确定因素之后，难得的大案带来的兴奋感很大程度地帮助他激起了斗志。
“等一下，”就在卫庄准备站起身，继续找线索的时候，却被盖聂一下拽住了手腕，“这视频后面还有东西。”
卫庄一愣，赶忙凑过去继续查看：“不是刚才已经结束了吗？”
盖聂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屏：“黑屏了十秒左右吧，但进度条不对劲我就没有关，现在又有画面了。”
镜头一开始抖动剧烈，而且只拍摄到了地面，几次晃动出现了前面的视角，似乎是拍摄者和被拍者都在奔跑，但这段视频没有声音，他们两人也没有办法判断当时的具体情况。
过了大约一分多钟，画面逐渐稳定下来，镜头缓缓上移，里面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背影，穿着初中的校服，他走到一个草坡旁边停下来，朝下一指，便向前一跳，滑了下去。镜头快速逼近，在少年刚才跃下的地方徘徊好久，看样子是拍摄者在犹豫要不要跟着一起滑下去，但在转了几圈后，发现了几米开外一个被人猜出来的小径，便从那里走了下去。
从镜头上看，拍摄的人动作很小心，几次镜头扫到了自己的双腿，可以看出她穿着一双女式运动鞋，拍摄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夏语嫣本人。
等她好不容易到了草坡下的河边，镜头一转，又出现了刚才那个跃下草坡的少年，正蹲在河边冲她招手，当时正值黄昏，落日的余晖把整个画面都映衬地暖融融的，少年纯白的校服也浮现出温柔的橙色，镜头缓缓拉近，少年手里托着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狗，他把小狗举到了自己的脸前面，小狗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盯住镜头，兴奋地直摇尾巴。少年终于把小狗放下，清澈的黑眸里噙满了笑意，得意地朝镜头后的人挑了下眉毛，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是安笑!
【莫名其妙一直被审核，我就直接贴图了。这里心理暗示的作用我是把它放大的，真实情况下一定不会这么神奇，不过现实中运用心理暗示犯罪的案例也是存在的，感兴趣的可以搜索“千年音乐踩踏事件”。咳咳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乔之远办公室的那副画呢？安笑年少时候其实也是很可爱的嘿嘿】
枯木（十）
盖聂和卫庄心中都出现了许久未有的兴奋感，那一瞬间觉得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夏语嫣果然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点!
压下心头的兴奋，两人冷静下来继续分析案情。
卫庄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毛:“哦?心理暗示?”
盖聂点点头:“她把这个画面以极短的速度在视频中多次闪现，可以刺激到观看者的潜意识，但这个画面被她安排的频率太高了，所以我才发现了不对劲。”
“看样子她把视频的音源删去，是为了让我们更集中于画面。”卫庄猜测道。
盖聂道:“只能这么想了，她迫切希望有人注意到安笑遇险，但似乎又在防着什么人。”
“乔之远，”卫庄道，“这幅画我在乔之远的办公室里见到过，他说是他亲手画的，这或许是夏语嫣的某种暗示。”
盖聂倒是一愣，他之前注意力都在乔之远身上，并没怎么注意办公室的陈设，但既然卫庄这么说，他反正是十分信任的。
“这幅画还有什么特别的吗？”能让卫庄一眼注意到的，绝对还有其它不会对劲的地方。
卫庄想了想，回道：“他办公室里的肯定不是原画，那是打印出来的图画。”
盖聂疑惑道:“如果他确实是在电脑上画的呢?只是做出了油画的效果。”
卫庄揶揄地斜了盖聂一眼，拿出手机切换到了一个画面，是一张乔之远办公室的照片，正好照进了那张画，拍得还挺清楚。
卫庄眉梢挂着些许得意:“不可能，像乔之远那种自以为是又爱装模作样的家伙，肯定会选择更利于表现自己的方式，纯手工的油画可比电脑制作麻烦多了，别人可能会舍难取易，但他不会。”
盖聂点头表示赞同，顺着他的话分析道：“那么他把这幅画的复制品放在办公室，说明他是很想展示这幅画的，那么他又为什么把原画给收起来呢？”
卫庄道：“像他那种人，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看样子那副画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或者说，夏语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在这里给我们留下这一条线索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盖聂道，“可是现在夏语嫣已经失踪了，我们要想锁定乔之远，只能找到原画。”
这时候卫庄却拿出了手机翻看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忽而就笑了：“还记得夏语嫣疯了之后住院的时间吗？”
“四年前的十月一号……”盖聂话语一顿，拿起装光盘的盒子一看，右下角的小角落里写着一排日期：2006/9/26
“前后一个星期都不到啊，”卫庄收起了手机，眼神锐利，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孤狼，“你觉得会是巧合，师哥？”
盖聂认真地想了下：“你觉得是人为？如果真的是乔之远干的，那他大可以把夏语嫣杀了，为什么要把弄疯？”
卫庄道：“或者说，为什么刚刚好能把她弄疯。”
没有外伤，没有痕迹，一夜之间，刚刚好能把一个几天前还思维清晰到能够为男朋友求救的夏语嫣逼疯到宛如行尸走肉的地步。
乔之远的秘密太多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思绪，又在屋子里搜罗了一圈，确定暂时没别的有价值线索了之后，两人把那张光盘拿在手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谈话看样子也快要进入尾声，夏语嫣的生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是个面向古板的中年人，看见他们二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身子有些紧绷，冷冰冰地到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卫庄心底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
夏母站起身，脸上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紧张与伤感：“怎么样，又发现能找到语嫣的线索吗？能把语嫣找回来吗？”
卫庄面露讥讽道：“当然，你们想找的话总归是能找回来的。”
夏母被他的话激地一愣，脸色刷的一下煞白。
夏语嫣的父亲这时候坐不住了，黑着一张脸站起身，指着卫庄道:“你什么意思?你这什么态度！”
盖聂皱眉想要挡在卫庄身前，卫庄却伸手拦住了他，把他推到自己身后。
“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关键的是你们作为家长的态度。”卫庄神色冷淡，慢条斯理地捋平衬衫袖口的褶皱，“夏语嫣的房间一看就是临时打扫出来的，你们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管不着，但要是跟这件案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别怪我说话不客气了。”
卫庄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夏母，后者被他眼神所威慑，心虚地别开视线。
夏父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清不楚！语嫣的房间我们一直清扫，你仅仅凭看了一眼能知道什么！”
“噢?经常打扫?”卫庄挑了一下眉，揶揄道，“那你倒是说说夏语嫣房间里的那副画，右下角的落款日期是什么?”
夏父神色带着些许得意:“那副画是她生日当天画的，自然是她生日的时候。”
“哦，”卫庄故作惊讶地叹了一声，“原来是生日当天画的啊，那上面根本没有落款日期，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啊……”
夏父:“……”
眼看着他就要黑着脸上前理论，卫庄还不怕死地上前一步，夏母和盖聂一边一个死死拖住，深怕场面失控。
盖聂叹了一口气，对着夏母道歉道:“失礼了。”
夏母搂着丈夫的胳膊，点头表示理解。
盖聂问到:“那我可以问夏女士几个问题吗?”
盖聂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眼睛大而有神，带着少年人的风发意气，却又有不得不使人信服的认真，再加上彬彬有礼的态度和温吞的似有若无的笑容，夏母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盖聂往前一步站到卫庄前侧，一只手在底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失意他先别说话。
卫庄感觉肌肤相触的地方隐隐发烫，不自然地把手环抱胸前，脸色又黑了不少。
盖聂和卫庄心中都出现了许久未有的兴奋感，那一瞬间觉得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夏语嫣果然是这个案子的关键点!
压下心头的兴奋，两人冷静下来继续分析案情。
卫庄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毛:“哦?心理暗示?”
盖聂点点头:“她把这个画面以极短的速度在视频中多次闪现，可以刺激到观看者的潜意识，但这个画面被她安排的频率太高了，所以我才发现了不对劲。”
“看样子她把视频的音源删去，是为了让我们更集中于画面。”卫庄猜测道。
盖聂道:“只能这么想了，她迫切希望有人注意到安笑遇险，但似乎又在防着什么人。”
“乔之远，”卫庄道，“这幅画我在乔之远的办公室里见到过，他说是他亲手画的，这或许是夏语嫣的某种暗示。”
盖聂倒是一愣，他之前注意力都在乔之远身上，并没怎么注意办公室的陈设，但既然卫庄这么说，他反正是十分信任的。
“这幅画还有什么特别的吗？”能让卫庄一眼注意到的，绝对还有其它不会对劲的地方。
卫庄想了想，回道：“他办公室里的肯定不是原画，那是打印出来的图画。”
盖聂疑惑道:“如果他确实是在电脑上画的呢?只是做出了油画的效果。”
卫庄揶揄地斜了盖聂一眼，拿出手机切换到了一个画面，是一张乔之远办公室的照片，正好照进了那张画，拍得还挺清楚。
卫庄眉梢挂着些许得意:“不可能，像乔之远那种自以为是又爱装模作样的家伙，肯定会选择更利于表现自己的方式，纯手工的油画可比电脑制作麻烦多了，别人可能会舍难取易，但他不会。”
盖聂点头表示赞同，顺着他的话分析道：“那么他把这幅画的复制品放在办公室，说明他是很想展示这幅画的，那么他又为什么把原画给收起来呢？”
卫庄道：“像他那种人，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看样子那副画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或者说，夏语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在这里给我们留下这一条线索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盖聂道，“可是现在夏语嫣已经失踪了，我们要想锁定乔之远，只能找到原画。”
这时候卫庄却拿出了手机翻看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忽而就笑了：“还记得夏语嫣疯了之后住院的时间吗？”
“四年前的十月一号……”盖聂话语一顿，拿起装光盘的盒子一看，右下角的小角落里写着一排日期：2006/9/26
“前后一个星期都不到啊，”卫庄收起了手机，眼神锐利，像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孤狼，“你觉得会是巧合，师哥？”
盖聂认真地想了下：“你觉得是人为？如果真的是乔之远干的，那他大可以把夏语嫣杀了，为什么要把弄疯？”
卫庄道：“或者说，为什么刚刚好能把她弄疯。”
没有外伤，没有痕迹，一夜之间，刚刚好能把一个几天前还思维清晰到能够为男朋友求救的夏语嫣逼疯到宛如行尸走肉的地步。
乔之远的秘密太多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思绪，又在屋子里搜罗了一圈，确定暂时没别的有价值线索了之后，两人把那张光盘拿在手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谈话看样子也快要进入尾声，夏语嫣的生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是个面向古板的中年人，看见他们二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身子有些紧绷，冷冰冰地到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卫庄心底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我们这边已经结束了。”
夏母站起身，脸上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紧张与伤感：“怎么样，又发现能找到语嫣的线索吗？能把语嫣找回来吗？”
卫庄面露讥讽道：“当然，你们想找的话总归是能找回来的。”
夏母被他的话激地一愣，脸色刷的一下煞白。
夏语嫣的父亲这时候坐不住了，黑着一张脸站起身，指着卫庄道:“你什么意思?你这什么态度！”
盖聂皱眉想要挡在卫庄身前，卫庄却伸手拦住了他，把他推到自己身后。
“我是什么意思不重要，关键的是你们作为家长的态度。”卫庄神色冷淡，慢条斯理地捋平衬衫袖口的褶皱，“夏语嫣的房间一看就是临时打扫出来的，你们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管不着，但要是跟这件案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别怪我说话不客气了。”
卫庄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夏母，后者被他眼神所威慑，心虚地别开视线。
夏父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清不楚！语嫣的房间我们一直清扫，你仅仅凭看了一眼能知道什么！”
“噢?经常打扫?”卫庄挑了一下眉，揶揄道，“那你倒是说说夏语嫣房间里的那副画，右下角的落款日期是什么?”
夏父神色带着些许得意:“那副画是她生日当天画的，自然是她生日的时候。”
“哦，”卫庄故作惊讶地叹了一声，“原来是生日当天画的啊，那上面根本没有落款日期，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啊……”
夏父:“……”
眼看着他就要黑着脸上前理论，卫庄还不怕死地上前一步，夏母和盖聂一边一个死死拖住，深怕场面失控。
盖聂叹了一口气，对着夏母道歉道:“失礼了。”
夏母搂着丈夫的胳膊，点头表示理解。
盖聂问到:“那我可以问夏女士几个问题吗?”
盖聂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眼睛大而有神，带着少年人的风发意气，却又有不得不使人信服的认真，再加上彬彬有礼的态度和温吞的似有若无的笑容，夏母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盖聂往前一步站到卫庄前侧，一只手在底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失意他先别说话。
卫庄感觉肌肤相触的地方隐隐发烫，不自然地把手环抱胸前，脸色又黑了不少。
枯木（十一）
“夏语嫣的屋子平时都是您收拾的吗?”盖聂问道。
夏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瞧见那花瓶里花还很新鲜，也是昨天收拾的时候换过的吧?”
夏母道:“是的。”
“请问您是先放的花，还是先拖的地。”
“先拖的地。”
盖聂故作疑惑:“不能吧，我看见从花瓶边上和旁边地上都有没干透的水渍。”
“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大概是先拖了地，那水是不小心洒上去的。”夏母慌慌忙忙掩饰道。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老抓着这些不放有意思吗?”夏父有些恼羞成怒。
“夏女士刚才还承认是昨天打扫的屋子，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怎么会有没干透的水渍呢，夏女士，您太紧张了。”盖聂压根不理会夏父的诘问，语气温和一如既往。
“我……是什么时候说是昨天打扫的屋子，我是今天上午刚刚打扫的。”
盖聂转头看了一眼卫庄，卫庄手指在手机上一划。
——“我瞧见那花瓶里花还很新鲜，也是昨天收拾的时候换过的吧?”
——“是的。”
“哼，既然是今天上午打扫的，刚才为何不说。”卫庄冷笑道。
“少在这边阴阳怪气，你们凭什么抓着打不打扫屋子，什么时候打扫这些无聊的问题不放！”
“这可不是无聊的问题，”卫庄下巴轻扬，神色倨傲，“既然身家清白，又何必遮遮掩掩。尤其是涉及到的出了你们女儿的失踪，还有现在的杀人案，如果你们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可以直接怀疑你们跟其中的一起甚至是两起都有关系。”
夏父恼怒更甚，恨不得冲上去打人。
卫庄又道:“别装模作样了，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全都知道。”
他的声音低哑浑厚，配上他意味深长的笑容，竟让夏语嫣父母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你们重男轻女，一门心思全部用在培养小儿子身上，就连夏语嫣的十八岁生日都没见你们的人影，你们临时打扫屋子，无非就是想装个慈父慈母的样子，我们理解，但是为什么你们这么巧能在我们赶来之前刚刚做好这些事情，这才是我们关心的东西，谁告诉了你们，我们会来?”盖聂看见卫庄把气氛调动地差不多，称热打铁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夏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叹了口气，松开了丈夫的手臂:“是之远告诉我们的，他说会有警察来了解情况，或许能找到语嫣的线索。”
刘安闻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夏母。
卫庄瞧见他的反应，满意地扬起了嘴角:“所以虽然你们并不想找，但为了演戏，还是把屋子收拾出来了?”
夏母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告辞了。”
刚才在房间里的发现让乔之远一下成为了头号嫌疑人，那个给夏语嫣父母通风报信的人十有八九也就是他了。
那么比较棘手的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乔之远的亲舅舅——刘安闻，卫庄倒是无所谓，他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的，但盖聂有点担心刘安闻会阻挠他们往乔之远身上调查，于是两人决定往夏语嫣父母身上下手，让他们俩当着刘安闻的面说出乔之远的名字。
也就是一来一去两个眼神的功夫，这个计划就悄然形成，实施地也是相当顺利，看着刘安闻那副沉重的样子就知道了。
盖聂跟着神色复杂的刘安闻出了门，却没见卫庄出来，疑惑地回过头去，见他还缠着两口子不依不挠，夏夫还是一副想揍人的样子，夏母倒是对着卫庄又说了些什么。
还好没过多久，卫庄就一副大少爷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盖聂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卫庄摆了摆手，回道：“想到了一些事，临时又问了些问题。”
盖聂问：“什么问题。”
卫庄不语。
盖聂横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无声的谴责：“不能说？”
卫庄觉得盖聂的眼神像只被逗郁闷了的小猫，便忍不住笑了，轻声道：“让我再捋一捋，回去就告诉你。”
盖聂知他一时半会儿是真的不会说了，叹了口气，便也没再多问。
“我们的行动不该由他来广而告之，”刘安闻坐在车里抽了口烟，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他平常对我的工作有兴趣，但问的事情都是点到为止，我还以为他心里有数。”
他看了一眼身后沉默着的两个人，再一次开口道:“你们在怀疑什么。”
和卫庄对视一眼，盖聂开口道:“乔之远是个怎么样的人，在您看来。”
刘安闻叼着烟笑了:“别用您了，显得我多老是的。”
盖聂道:“您是前辈。”
刘安闻也不再多做纠结，认真的想了想，答道:“从小到大都是挺有礼貌的小孩，很懂事，就连我姐……就是他妈妈不告而别，也没见他吵过闹过，成绩呢也是从小好到大的，”他顿了顿，又道，“你们对他有什么偏见吗。”
多年当刑警的经验给了他极高的敏锐度，从盖聂和卫庄的态度上看，他已经能察觉他们二人对乔之远的顾忌。
卫庄道:“如果刘队信任我们的话，是不存在偏见二字的。”
刘安闻道:“你们是鬼谷老先生的唯二学生，我对你们自然是信任的。”
卫庄道:“那如果我说，我们要往乔之远身上查，你的态度是什么?”
刘安闻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又猛的吸了一口:“理由。”
盖聂道:“他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无害。”
刘安闻笑了:“就凭你们半小时的问话?”
盖聂耐心道:“人的心理是复杂的，但它同时也会因为一些外部因素而被表现出来，这是一个复杂的分析过程，如果您想听，我们可以回去慢慢和您分析，但既然我们已经下了这个结论，就有信心能让您心服口服。”
刘安闻道:“这么自信?如果我最后就是不相信呢?”
盖聂道:“那就是您在回避事实了。”
刘安闻被逗乐了，笑了两声，道:“我还以为你的性子会温吞些，想不到说话也这么直接。”
盖聂有些茫然，卫庄冷哼道:“师哥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刘安闻笑完了，随即认真的起来:“鬼谷老先生是我一直尊敬的人，他亲自派来的学生我自然也是百分之百信任你们的能力，但人总是会有私心的，于情于理，光是你们这几句话就让我怀疑自己的亲外甥，我又不是包青天，我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盖聂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等着他继续说。
“你们有你们的一套理论，这些我不懂，我现在手里的线索全部都指向的是那个叫安笑的人，就算小远给夏语嫣父母打了通电话，那也是因为他们夫妇自己心里有鬼，才让你们有所戒备，你们能保证小远是故意阻挠我们办案进度的吗？”
“刘队的意思是，不和我们合作了吗？”卫庄手指摩挲着下巴，问道。
刘安闻道:“我们可以分成两路，我们找人，你们查人，这不冲突。”
卫庄靠到椅背上:“但我们没有人手。”
刘安闻道:“我可以给你们。”
卫庄笑道:“他们可都是你的人，如果你不乐意，他们会跟着我们两个外人去查你的亲外甥?”
刘安闻抿唇不语。
卫庄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光盘晃了晃，刘安闻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卫庄道:“夏语嫣房间里发现的东西，很有意思。”
“夏语嫣的屋子平时都是您收拾的吗?”盖聂问道。
夏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瞧见那花瓶里花还很新鲜，也是昨天收拾的时候换过的吧?”
夏母道:“是的。”
“请问您是先放的花，还是先拖的地。”
“先拖的地。”
盖聂故作疑惑:“不能吧，我看见从花瓶边上和旁边地上都有没干透的水渍。”
“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大概是先拖了地，那水是不小心洒上去的。”夏母慌慌忙忙掩饰道。
“我说，你们怎么回事，老抓着这些不放有意思吗?”夏父有些恼羞成怒。
“夏女士刚才还承认是昨天打扫的屋子，已经过了整整一天，怎么会有没干透的水渍呢，夏女士，您太紧张了。”盖聂压根不理会夏父的诘问，语气温和一如既往。
“我……是什么时候说是昨天打扫的屋子，我是今天上午刚刚打扫的。”
盖聂转头看了一眼卫庄，卫庄手指在手机上一划。
——“我瞧见那花瓶里花还很新鲜，也是昨天收拾的时候换过的吧?”
——“是的。”
“哼，既然是今天上午打扫的，刚才为何不说。”卫庄冷笑道。
“少在这边阴阳怪气，你们凭什么抓着打不打扫屋子，什么时候打扫这些无聊的问题不放！”
“这可不是无聊的问题，”卫庄下巴轻扬，神色倨傲，“既然身家清白，又何必遮遮掩掩。尤其是涉及到的出了你们女儿的失踪，还有现在的杀人案，如果你们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可以直接怀疑你们跟其中的一起甚至是两起都有关系。”
夏父恼怒更甚，恨不得冲上去打人。
卫庄又道:“别装模作样了，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全都知道。”
他的声音低哑浑厚，配上他意味深长的笑容，竟让夏语嫣父母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你们重男轻女，一门心思全部用在培养小儿子身上，就连夏语嫣的十八岁生日都没见你们的人影，你们临时打扫屋子，无非就是想装个慈父慈母的样子，我们理解，但是为什么你们这么巧能在我们赶来之前刚刚做好这些事情，这才是我们关心的东西，谁告诉了你们，我们会来?”盖聂看见卫庄把气氛调动地差不多，称热打铁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夏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叹了口气，松开了丈夫的手臂:“是之远告诉我们的，他说会有警察来了解情况，或许能找到语嫣的线索。”
刘安闻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夏母。
卫庄瞧见他的反应，满意地扬起了嘴角:“所以虽然你们并不想找，但为了演戏，还是把屋子收拾出来了?”
夏母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告辞了。”
刚才在房间里的发现让乔之远一下成为了头号嫌疑人，那个给夏语嫣父母通风报信的人十有八九也就是他了。
那么比较棘手的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乔之远的亲舅舅——刘安闻，卫庄倒是无所谓，他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的，但盖聂有点担心刘安闻会阻挠他们往乔之远身上调查，于是两人决定往夏语嫣父母身上下手，让他们俩当着刘安闻的面说出乔之远的名字。
也就是一来一去两个眼神的功夫，这个计划就悄然形成，实施地也是相当顺利，看着刘安闻那副沉重的样子就知道了。
盖聂跟着神色复杂的刘安闻出了门，却没见卫庄出来，疑惑地回过头去，见他还缠着两口子不依不挠，夏夫还是一副想揍人的样子，夏母倒是对着卫庄又说了些什么。
还好没过多久，卫庄就一副大少爷样大摇大摆地出来了，盖聂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卫庄摆了摆手，回道：“想到了一些事，临时又问了些问题。”
盖聂问：“什么问题。”
卫庄不语。
盖聂横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无声的谴责：“不能说？”
卫庄觉得盖聂的眼神像只被逗郁闷了的小猫，便忍不住笑了，轻声道：“让我再捋一捋，回去就告诉你。”
盖聂知他一时半会儿是真的不会说了，叹了口气，便也没再多问。
“我们的行动不该由他来广而告之，”刘安闻坐在车里抽了口烟，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他平常对我的工作有兴趣，但问的事情都是点到为止，我还以为他心里有数。”
他看了一眼身后沉默着的两个人，再一次开口道:“你们在怀疑什么。”
和卫庄对视一眼，盖聂开口道:“乔之远是个怎么样的人，在您看来。”
刘安闻叼着烟笑了:“别用您了，显得我多老是的。”
盖聂道:“您是前辈。”
刘安闻也不再多做纠结，认真的想了想，答道:“从小到大都是挺有礼貌的小孩，很懂事，就连我姐……就是他妈妈不告而别，也没见他吵过闹过，成绩呢也是从小好到大的，”他顿了顿，又道，“你们对他有什么偏见吗。”
多年当刑警的经验给了他极高的敏锐度，从盖聂和卫庄的态度上看，他已经能察觉他们二人对乔之远的顾忌。
卫庄道:“如果刘队信任我们的话，是不存在偏见二字的。”
刘安闻道:“你们是鬼谷老先生的唯二学生，我对你们自然是信任的。”
卫庄道:“那如果我说，我们要往乔之远身上查，你的态度是什么?”
刘安闻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用手指弹了弹烟灰，又猛的吸了一口:“理由。”
盖聂道:“他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无害。”
刘安闻笑了:“就凭你们半小时的问话?”
盖聂耐心道:“人的心理是复杂的，但它同时也会因为一些外部因素而被表现出来，这是一个复杂的分析过程，如果您想听，我们可以回去慢慢和您分析，但既然我们已经下了这个结论，就有信心能让您心服口服。”
刘安闻道:“这么自信?如果我最后就是不相信呢?”
盖聂道:“那就是您在回避事实了。”
刘安闻被逗乐了，笑了两声，道:“我还以为你的性子会温吞些，想不到说话也这么直接。”
盖聂有些茫然，卫庄冷哼道:“师哥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刘安闻笑完了，随即认真的起来:“鬼谷老先生是我一直尊敬的人，他亲自派来的学生我自然也是百分之百信任你们的能力，但人总是会有私心的，于情于理，光是你们这几句话就让我怀疑自己的亲外甥，我又不是包青天，我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
盖聂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等着他继续说。
“你们有你们的一套理论，这些我不懂，我现在手里的线索全部都指向的是那个叫安笑的人，就算小远给夏语嫣父母打了通电话，那也是因为他们夫妇自己心里有鬼，才让你们有所戒备，你们能保证小远是故意阻挠我们办案进度的吗？”
“刘队的意思是，不和我们合作了吗？”卫庄手指摩挲着下巴，问道。
刘安闻道:“我们可以分成两路，我们找人，你们查人，这不冲突。”
卫庄靠到椅背上:“但我们没有人手。”
刘安闻道:“我可以给你们。”
卫庄笑道:“他们可都是你的人，如果你不乐意，他们会跟着我们两个外人去查你的亲外甥?”
刘安闻抿唇不语。
卫庄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光盘晃了晃，刘安闻朝后视镜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卫庄道:“夏语嫣房间里发现的东西，很有意思。”
枯木（十二）
刘安闻坐在椅子上沉默着，已经足足一刻钟没有说话了。
视频里的那副画，他无法否认，那是小远很喜欢、甚至是带着得意的作品，其实不仅仅是在他的办公室，在他独居的家里，刘安闻也是见过的，被挂在客厅里最醒目的墙上。现在这幅画被夏语嫣涂上了求救信号，就算他诚心不想怀疑乔之远，这条线索也是不可能被忽视的。
卫庄问道：“他客厅里的那张是手绘原图，还是印刷的？”
刘安闻摇摇头，叹息道：“印刷的。”
“问过他不挂出原画的原因吗？”
刘安闻想了想，回道：“他说原画有所损坏。”
盖聂有些诧异，乔之远那种人会不小心到损坏自己的画作吗？
他看向卫庄，对方也是皱着眉冲他摇了摇头。
“你现在的想法呢，刘队?”卫庄决定先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也不管刘安闻现在内心有多复杂，话语直接，十分没有人情味。
盖聂不赞同地瞥了眼卫庄，可惜被故意无视了。
刘安闻又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白雾后，正色道:“我还是那句话，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真的相信自己的亲外甥会犯法。”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小远这条线，我会避嫌，让你们去查。人手自然也会派给你们，由你们全权负责。”
盖聂眼睛一亮，道:“多谢。”
刘安闻站起身，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掐灭，眼神晦暗不明:“你们是为了心中的猜想，我是为了证明小远无罪。”
盖聂保证道:“我们会给您一个交代。”
刘安闻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卫聂二人，盖聂靠在椅背上，继续研究起之前问讯的视频和笔录，而卫庄则是半倚着桌子站着，低头在手机上翻看什么。
“师哥，”卫庄率先打破沉默，“你觉得乔之远说的原画受损这种鬼话的可信度是多少。”
盖聂无奈地抬起头:“你都说这是鬼话了。”
你还问我干嘛。
“我觉得夏语嫣的留下的这个东西，不仅仅是要求救。”
盖聂沉思片刻，问道:“怎么说？”
“首先，夏语嫣为什么要把这两段视频放在一起？换句话说，为什么要在两个人捡到一只小狗的视频里穿插求救信号？想想我们发现这张光盘的经过，我看见了她挂在墙上的画，师哥你紧接着就找到了这张光盘，你为什么能一下子就能想到它？”
盖聂道：“因为它是唯一一张被做了标记的。”
卫庄点头，接着道：“那么我们是否能做出这样的假设，房间里的画、光盘上的标注，都是夏语嫣刻意而为之，为的就是引导我们打开这段视频。”
盖聂垂下眼帘，陷入了思考。
卫庄直起身，老神在在地开始在屋里踱步：“一旦这个假设成立，再加上这段心理暗示，至少能看出来夏语嫣这个人，也是很有头脑的。”
盖聂抬眼看着他，神色认真道：“顺着你的这个思路，她安排的内容也是别有用意？”
卫庄轻笑一声，显然是被盖聂的上道所愉悦了：“如果生日会的视频是为了让我们注意到安笑的反常，那么后面一段又该怎么解释。我们站在夏语嫣的角度想想，她在处理这段视频的时候，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乔之远的危险，可是世界上求助的方法这么多，她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无视掉的方法。”
盖聂接话道：“夏语嫣求救的愿望十分迫切，那么她既然选择的是这种办法，就证明那是她走投无路下唯一的办法。”
卫庄人已经走到了盖聂身后，抬起手把玩着他垂在身后的发丝：“不错，你不是想知道我走之前问了那两个人什么吗？我问了夏语嫣最开始表现出不正常的时间。”
盖聂几次想把卫庄的手拍开无果，只好作罢，一边转笔一边问道：“怎么，不是住院时间吗？”
卫庄道：“不是，夏语嫣最开始表现出来的情况是反应迟钝，还会无故发呆，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正常的，父母自然也不会想到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疯掉，再加上那时候他弟弟高考，她爸妈几乎不管她，就以为她是迟来的叛逆期，把人直接关屋子里反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卫庄顿了顿，回道：“九月二十六号之前。”
盖聂惊诧：“你的意思是夏语嫣在刻光盘之前就已经有发病症状了？”
卫庄道：“你紧张什么，这样子的求救信号都能被她想出来，她在刻光盘的时候一定是神志清醒的。”卫庄轻轻扯了扯盖聂的头发，似乎是在表达对他这个略显多余的问题的不满，“我提起这个问题，只是想说明夏语嫣当时的活动范围仅限在自己的房间，而且她屋里可是没有电话和电脑的。”
盖聂了然道：“那么她报警的机会也就不存在了。”
“嗯，”卫庄接着分析道，“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在自己房间里的东西上做手脚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力，这点就能解释的通了。但是师哥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直接录一段自己求救的视频放在里面呢？生日会的画，最后的录像，求救信号，这些都是没有声音的，会是巧合吗？还是说她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盖聂抬头，对上卫庄的眼睛：“她不能发出声音。”
卫庄一笑：“或者说，是她不敢发出声音。”
盖聂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庄，我有说过你有的时候的想法真的很惊人吗?”
卫庄把他的吐糟当夸奖，反以为荣地笑道:“这就是师哥你该像我学习的地方。”
盖聂真的是服了他了:“你觉得乔之远一直在监视夏语嫣?”
卫庄挑眉，不以为然道:“只有用变态的思维才能理解变态的行动，乔之远绝对是做的出这种事情的人，别忘了，他现在的公司可是投资高科技设备的。”
“好吧”盖聂做出妥协，“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解释清楚夏语嫣这么留下线索的原因，假设你说的都成立，那她为什么不把想说的话单独写在纸上藏起来，而是要把它藏在那个没有声音的视频里。”
卫庄说道:“就像生日会的录像一样，她也想通过那段视频想我们传达一些别的东西。”
盖聂道:“生日会的视频暗示了乔之远和安笑关系紧张，夕阳的画暗示了乔之远对安笑有威胁，那最后的视频呢?”
卫庄理直气壮道:“还不知道。”
盖聂:“……”
好的。
刘安闻坐在椅子上沉默着，已经足足一刻钟没有说话了。
视频里的那副画，他无法否认，那是小远很喜欢、甚至是带着得意的作品，其实不仅仅是在他的办公室，在他独居的家里，刘安闻也是见过的，被挂在客厅里最醒目的墙上。现在这幅画被夏语嫣涂上了求救信号，就算他诚心不想怀疑乔之远，这条线索也是不可能被忽视的。
卫庄问道：“他客厅里的那张是手绘原图，还是印刷的？”
刘安闻摇摇头，叹息道：“印刷的。”
“问过他不挂出原画的原因吗？”
刘安闻想了想，回道：“他说原画有所损坏。”
盖聂有些诧异，乔之远那种人会不小心到损坏自己的画作吗？
他看向卫庄，对方也是皱着眉冲他摇了摇头。
“你现在的想法呢，刘队?”卫庄决定先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也不管刘安闻现在内心有多复杂，话语直接，十分没有人情味。
盖聂不赞同地瞥了眼卫庄，可惜被故意无视了。
刘安闻又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白雾后，正色道:“我还是那句话，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真的相信自己的亲外甥会犯法。”
顿了顿，他又道:“但是，小远这条线，我会避嫌，让你们去查。人手自然也会派给你们，由你们全权负责。”
盖聂眼睛一亮，道:“多谢。”
刘安闻站起身，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掐灭，眼神晦暗不明:“你们是为了心中的猜想，我是为了证明小远无罪。”
盖聂保证道:“我们会给您一个交代。”
刘安闻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卫聂二人，盖聂靠在椅背上，继续研究起之前问讯的视频和笔录，而卫庄则是半倚着桌子站着，低头在手机上翻看什么。
“师哥，”卫庄率先打破沉默，“你觉得乔之远说的原画受损这种鬼话的可信度是多少。”
盖聂无奈地抬起头:“你都说这是鬼话了。”
你还问我干嘛。
“我觉得夏语嫣的留下的这个东西，不仅仅是要求救。”
盖聂沉思片刻，问道:“怎么说？”
“首先，夏语嫣为什么要把这两段视频放在一起？换句话说，为什么要在两个人捡到一只小狗的视频里穿插求救信号？想想我们发现这张光盘的经过，我看见了她挂在墙上的画，师哥你紧接着就找到了这张光盘，你为什么能一下子就能想到它？”
盖聂道：“因为它是唯一一张被做了标记的。”
卫庄点头，接着道：“那么我们是否能做出这样的假设，房间里的画、光盘上的标注，都是夏语嫣刻意而为之，为的就是引导我们打开这段视频。”
盖聂垂下眼帘，陷入了思考。
卫庄直起身，老神在在地开始在屋里踱步：“一旦这个假设成立，再加上这段心理暗示，至少能看出来夏语嫣这个人，也是很有头脑的。”
盖聂抬眼看着他，神色认真道：“顺着你的这个思路，她安排的内容也是别有用意？”
卫庄轻笑一声，显然是被盖聂的上道所愉悦了：“如果生日会的视频是为了让我们注意到安笑的反常，那么后面一段又该怎么解释。我们站在夏语嫣的角度想想，她在处理这段视频的时候，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乔之远的危险，可是世界上求助的方法这么多，她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无视掉的方法。”
盖聂接话道：“夏语嫣求救的愿望十分迫切，那么她既然选择的是这种办法，就证明那是她走投无路下唯一的办法。”
卫庄人已经走到了盖聂身后，抬起手把玩着他垂在身后的发丝：“不错，你不是想知道我走之前问了那两个人什么吗？我问了夏语嫣最开始表现出不正常的时间。”
盖聂几次想把卫庄的手拍开无果，只好作罢，一边转笔一边问道：“怎么，不是住院时间吗？”
卫庄道：“不是，夏语嫣最开始表现出来的情况是反应迟钝，还会无故发呆，但绝大多数情况下是正常的，父母自然也不会想到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疯掉，再加上那时候他弟弟高考，她爸妈几乎不管她，就以为她是迟来的叛逆期，把人直接关屋子里反省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卫庄顿了顿，回道：“九月二十六号之前。”
盖聂惊诧：“你的意思是夏语嫣在刻光盘之前就已经有发病症状了？”
卫庄道：“你紧张什么，这样子的求救信号都能被她想出来，她在刻光盘的时候一定是神志清醒的。”卫庄轻轻扯了扯盖聂的头发，似乎是在表达对他这个略显多余的问题的不满，“我提起这个问题，只是想说明夏语嫣当时的活动范围仅限在自己的房间，而且她屋里可是没有电话和电脑的。”
盖聂了然道：“那么她报警的机会也就不存在了。”
“嗯，”卫庄接着分析道，“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在自己房间里的东西上做手脚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力，这点就能解释的通了。但是师哥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直接录一段自己求救的视频放在里面呢？生日会的画，最后的录像，求救信号，这些都是没有声音的，会是巧合吗？还是说她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盖聂抬头，对上卫庄的眼睛：“她不能发出声音。”
卫庄一笑：“或者说，是她不敢发出声音。”
盖聂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庄，我有说过你有的时候的想法真的很惊人吗?”
卫庄把他的吐糟当夸奖，反以为荣地笑道:“这就是师哥你该像我学习的地方。”
盖聂真的是服了他了:“你觉得乔之远一直在监视夏语嫣?”
卫庄挑眉，不以为然道:“只有用变态的思维才能理解变态的行动，乔之远绝对是做的出这种事情的人，别忘了，他现在的公司可是投资高科技设备的。”
“好吧”盖聂做出妥协，“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解释清楚夏语嫣这么留下线索的原因，假设你说的都成立，那她为什么不把想说的话单独写在纸上藏起来，而是要把它藏在那个没有声音的视频里。”
卫庄说道:“就像生日会的录像一样，她也想通过那段视频想我们传达一些别的东西。”
盖聂道:“生日会的视频暗示了乔之远和安笑关系紧张，夕阳的画暗示了乔之远对安笑有威胁，那最后的视频呢?”
卫庄理直气壮道:“还不知道。”
盖聂:“……”
好的。
【因为小师哥上线，我又忍不住来更文了，小奶聂好萌想和小庄打一架！！！＜枯木＞剧情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三四章就要完结了，我事先写了安笑的番外，不过可能有点长，小可爱们觉得不必要的话，我可以适当地压缩一点（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还有青年卫聂的一段福利（你们懂得），会在这个剧情完结后放出来，嗯，就是这样】
枯木（十三）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盖聂有点心累，揉着鼻梁道：“我还以为你都想清楚了。”
卫庄终于放下盖聂的发尾，转而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弯下腰笑道：“都要我想？师哥你想不劳而获？”
卫庄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盖聂打了一个激灵，不自然地偏过头，抬起手轻轻把他的脸颊拨到一边儿去，温声道：“小庄，你得说服我。”
卫庄不以为意：“我的直觉出错过？”
他这话说的自负，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盖聂心里默默腹诽，虽然卫庄的推理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之上，可却并没有什么漏洞，相反，他的那套解释在深究之下往往显得更有道理，自己无法反驳。
盖聂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笔轻扣桌面。
就很气。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偏移案子本身了，”盖聂突然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乔之远，但别忘了，找到一个凶手最重要的就是发现对方的动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乔之远真正针对的人应该是安笑，那那些被害人都和夏语嫣有共同特征是为什么？他要杀，也应该杀和安笑相似的男性才对吧。”
卫庄听了盖聂的话，也不禁思索起来：“确实如此，但是我们面前只有两条线，一条是找到安笑，一条是弄清楚他们三个人的恩怨，走前一条路无疑是大海捞针，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卫庄一看盖聂没反应，忍不住又凑了上去：“师哥，别想这些杀人动机了，跟我一起想想最后那段录像要表达的意思，这个弄清楚了，还怕找不到证据定那家伙的罪吗？”
盖聂站起身，躲开了他的亲近，转身朝前面的白板走去：“顺着你的思路，我还真有了些想法。”
卫庄似笑非笑地盯着盖聂的背影，看见他在黑板上最上面写了“乔之远”，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凶手”两个字，又在下面一行分别写上了夏语嫣和安笑的名字。
“假设，”盖聂有些不情愿说这两个字，一回头正好看见卫庄一脸揶揄地望着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干脆不理他，“乔之远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那么安笑就是被他安排的替罪羊，根据夏语嫣留下的东西，安笑和乔之远之间存在冲突，甚至危及生命。但原因不明。”
盖聂在两个人的名字之间画了个双向箭头，上面打了个问号，又在夏语嫣和安笑的名字旁边打了个括号，里面写着“失踪”二字。
“现在的事实是，这两个人都已经离奇失踪。本起案子的受害人是夏语嫣的替代品，而安笑，又是一开始最大的嫌疑犯，那么乔之远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卫庄随着盖聂的分析，表情渐渐严肃了下来：“乔之远对夏语嫣的厌恶是毋容置疑，但对安笑的态度却很暧昧不清，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夏语嫣和安笑都已经在绝境之中了，那他为什么又要突然杀人？直接杀了这两个人岂不是更解恨。”
“这就说明，事态已经超出了乔之远的掌控，”盖聂在两个“失踪”下面画上了着重号，“他们的失踪，或许就是乔之远剧本下的意外。他想夏语嫣死，但对安笑，却不是。”
卫庄像是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去，指着乔之远的名字说道：“我们从乔之远的思路去想，他用安笑家中的电脑来引诱被害人，那么说明那段时间出入安笑家里的人其实是乔之远，安笑的失踪时间也根本不是我们一开始推测的几天前，而是更早。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作为凶手，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是什么？”
盖聂回道：“警方被他误导，认定凶手是安笑。”
“我觉得不够，”卫庄把“安笑”旁边的“失踪”划去，“我觉得是认定凶手是安笑，并且最终找到安笑。”
“你是说，乔之远是在利用警力，仅仅就是为了找到安笑？”盖聂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谁知道呢，”卫庄双手环抱与胸前，继续打量着眼前的关系图，喃喃道，“夏语嫣是安笑的女友，乔之远仇视夏语嫣，想要她死，他以安笑的身份杀害这些人，说明他对两人的关系极端厌恶，如果这种仇视是因为安笑的话……安笑，乔之远，乔之远对安笑……不会吧……”
盖聂见卫庄表情不对劲，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之前不是说看不懂乔之远对安笑的表情吗，”卫庄冷笑一声，“我现在可能明白了，乔之远对安笑的威胁，或许从来就不是因为安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那根本，就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盖聂一瞬间也睁大了眼睛，看看卫庄，又看看白板：“你是说……”
卫庄笑起来，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怪不得他虐待的被害人没有实质性的侵犯，怪不得他提到安笑的时候表情不自然，师哥，乔之远喜欢男人，他心心念念最想要控制的人，就是安笑啊。”
这一下子，饶是一直处变不惊的盖聂都愣住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卫庄留了时间给他慢慢反应，自己继续道：“不会错的，绝对是这样，这么一来，他们三个之间诡异的关系就完全说得通了。”
盖聂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思绪从震惊当中剥离出来，拿过卫庄手里的笔，说道：“这个假设，能把乔之远是凶手给定死。”
盖聂抬手，在“凶手”两个字上重重点了两下，接着又在安笑名字旁边加了两个字。
——小狗
“我刚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关于夏语嫣留下那段录像的原因，”盖聂的手指在安笑和夏语嫣的名字上划过，“乔之远是那幅画暗示的凶手，录像里的三个，两个已经失踪，那么这条狗呢？”
盖聂把“小狗”圈了出来：“这条狗在哪里？”他回头看向卫庄，“小庄，别忘了麦克唐纳三症状，尿床，纵火，还有——”
卫庄对上盖聂的眼睛：“虐杀动物。”
【思维很乱，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乔之远和安笑的关系很多小可爱都猜出来了，感觉你们好懂套路哦。】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盖聂有点心累，揉着鼻梁道：“我还以为你都想清楚了。”
卫庄终于放下盖聂的发尾，转而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弯下腰笑道：“都要我想？师哥你想不劳而获？”
卫庄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耳廓，盖聂打了一个激灵，不自然地偏过头，抬起手轻轻把他的脸颊拨到一边儿去，温声道：“小庄，你得说服我。”
卫庄不以为意：“我的直觉出错过？”
他这话说的自负，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盖聂心里默默腹诽，虽然卫庄的推理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之上，可却并没有什么漏洞，相反，他的那套解释在深究之下往往显得更有道理，自己无法反驳。
盖聂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笔轻扣桌面。
就很气。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偏移案子本身了，”盖聂突然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把目光投向了乔之远，但别忘了，找到一个凶手最重要的就是发现对方的动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乔之远真正针对的人应该是安笑，那那些被害人都和夏语嫣有共同特征是为什么？他要杀，也应该杀和安笑相似的男性才对吧。”
卫庄听了盖聂的话，也不禁思索起来：“确实如此，但是我们面前只有两条线，一条是找到安笑，一条是弄清楚他们三个人的恩怨，走前一条路无疑是大海捞针，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卫庄一看盖聂没反应，忍不住又凑了上去：“师哥，别想这些杀人动机了，跟我一起想想最后那段录像要表达的意思，这个弄清楚了，还怕找不到证据定那家伙的罪吗？”
盖聂站起身，躲开了他的亲近，转身朝前面的白板走去：“顺着你的思路，我还真有了些想法。”
卫庄似笑非笑地盯着盖聂的背影，看见他在黑板上最上面写了“乔之远”，旁边画了个箭头，指向“凶手”两个字，又在下面一行分别写上了夏语嫣和安笑的名字。
“假设，”盖聂有些不情愿说这两个字，一回头正好看见卫庄一脸揶揄地望着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干脆不理他，“乔之远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那么安笑就是被他安排的替罪羊，根据夏语嫣留下的东西，安笑和乔之远之间存在冲突，甚至危及生命。但原因不明。”
盖聂在两个人的名字之间画了个双向箭头，上面打了个问号，又在夏语嫣和安笑的名字旁边打了个括号，里面写着“失踪”二字。
“现在的事实是，这两个人都已经离奇失踪。本起案子的受害人是夏语嫣的替代品，而安笑，又是一开始最大的嫌疑犯，那么乔之远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卫庄随着盖聂的分析，表情渐渐严肃了下来：“乔之远对夏语嫣的厌恶是毋容置疑，但对安笑的态度却很暧昧不清，你不觉得奇怪吗，既然夏语嫣和安笑都已经在绝境之中了，那他为什么又要突然杀人？直接杀了这两个人岂不是更解恨。”
“这就说明，事态已经超出了乔之远的掌控，”盖聂在两个“失踪”下面画上了着重号，“他们的失踪，或许就是乔之远剧本下的意外。他想夏语嫣死，但对安笑，却不是。”
卫庄像是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去，指着乔之远的名字说道：“我们从乔之远的思路去想，他用安笑家中的电脑来引诱被害人，那么说明那段时间出入安笑家里的人其实是乔之远，安笑的失踪时间也根本不是我们一开始推测的几天前，而是更早。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作为凶手，他最希望看到的局面是什么？”
盖聂回道：“警方被他误导，认定凶手是安笑。”
“我觉得不够，”卫庄把“安笑”旁边的“失踪”划去，“我觉得是认定凶手是安笑，并且最终找到安笑。”
“你是说，乔之远是在利用警力，仅仅就是为了找到安笑？”盖聂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谁知道呢，”卫庄双手环抱与胸前，继续打量着眼前的关系图，喃喃道，“夏语嫣是安笑的女友，乔之远仇视夏语嫣，想要她死，他以安笑的身份杀害这些人，说明他对两人的关系极端厌恶，如果这种仇视是因为安笑的话……安笑，乔之远，乔之远对安笑……不会吧……”
盖聂见卫庄表情不对劲，一副被雷劈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之前不是说看不懂乔之远对安笑的表情吗，”卫庄冷笑一声，“我现在可能明白了，乔之远对安笑的威胁，或许从来就不是因为安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那根本，就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盖聂一瞬间也睁大了眼睛，看看卫庄，又看看白板：“你是说……”
卫庄笑起来，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怪不得他虐待的被害人没有实质性的侵犯，怪不得他提到安笑的时候表情不自然，师哥，乔之远喜欢男人，他心心念念最想要控制的人，就是安笑啊。”
这一下子，饶是一直处变不惊的盖聂都愣住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卫庄留了时间给他慢慢反应，自己继续道：“不会错的，绝对是这样，这么一来，他们三个之间诡异的关系就完全说得通了。”
盖聂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思绪从震惊当中剥离出来，拿过卫庄手里的笔，说道：“这个假设，能把乔之远是凶手给定死。”
盖聂抬手，在“凶手”两个字上重重点了两下，接着又在安笑名字旁边加了两个字。
——小狗
“我刚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关于夏语嫣留下那段录像的原因，”盖聂的手指在安笑和夏语嫣的名字上划过，“乔之远是那幅画暗示的凶手，录像里的三个，两个已经失踪，那么这条狗呢？”
盖聂把“小狗”圈了出来：“这条狗在哪里？”他回头看向卫庄，“小庄，别忘了麦克唐纳三症状，尿床，纵火，还有——”
卫庄对上盖聂的眼睛：“虐杀动物。”
【思维很乱，不知道有没有表达清楚，乔之远和安笑的关系很多小可爱都猜出来了，感觉你们好懂套路哦。】
枯木（十四）
“这就是夏语嫣要告诉我们的东西？如果这只狗已经死亡，下一个可能就是安笑，或者是夏语嫣。”盖聂把笔放下，定定地看着白板。
“那么夏语嫣应该是意识到了危险，才会留下线索。可现在去找安笑已经没意义了，还是得从乔之远那里下手。”卫庄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手机细细翻看。
“我们要不要去申请一下搜查令？”盖聂问道。
卫庄也没抬头，盯着之前拍下的乔之远办公室的照片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半晌才回道：“怎么，你想搜查乔之远的住处？”
盖聂撇嘴：“不过像他那样的人也不会蠢到在家里留下证据吧。”
卫庄打趣道：“不愧是师哥，真聪明。”
盖聂把那声快到喉咙的“呵呵”咽了下去，皱着眉问：“你在盯些什么呢？”
“过来瞧，”卫庄冲他勾勾食指，像在召唤一只圈养的宠物，“看看这两张图片。”
盖聂听话地靠过去，看见卫庄手指在屏幕上一来一回地动作着，说道：“这两张，怎么感觉不大一样呢。”
卫庄打了个响指：“不错，我第一眼看见夏语嫣录像里的这幅就觉得怪怪的，两幅画其实一模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
盖聂道：“颜色不一样。”
卫庄道：“对，一开始我以为是光线问题导致的，但我发现夏语嫣的这张整幅画的亮度是比我偷拍的那张高的，但是画面里原本红色的部分却更暗一些，你看这里，还有这儿，都有些发黑了。夏语嫣的这张里画面有些倾斜，而且没有拍到画框，我现在甚至有点怀疑她拍到的是原画。”
盖聂直起身，挨着他靠在桌子沿上：“刘安闻说过，这是乔之远最得意的作品，他不可能作两张除了加深颜色以外毫无区别的画。”
卫庄咧嘴冷笑：“那乔之远可真是厉害啊，用的颜料还会变色——”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猛然一顿，板着脸思考了片刻，立马偏过头看向了盖聂，盖聂此时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盖聂道：“小庄，他可是个变态啊……”
卫庄应道：“是啊……”
两人就这么无语凝噎地对视了片刻，默契地拿起了衣服一同走出门去。
“这就是夏语嫣要告诉我们的东西？如果这只狗已经死亡，下一个可能就是安笑，或者是夏语嫣。”盖聂把笔放下，定定地看着白板。
“那么夏语嫣应该是意识到了危险，才会留下线索。可现在去找安笑已经没意义了，还是得从乔之远那里下手。”卫庄一边说着，一边又拿出手机细细翻看。
“我们要不要去申请一下搜查令？”盖聂问道。
卫庄也没抬头，盯着之前拍下的乔之远办公室的照片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半晌才回道：“怎么，你想搜查乔之远的住处？”
盖聂撇嘴：“不过像他那样的人也不会蠢到在家里留下证据吧。”
卫庄打趣道：“不愧是师哥，真聪明。”
盖聂把那声快到喉咙的“呵呵”咽了下去，皱着眉问：“你在盯些什么呢？”
“过来瞧，”卫庄冲他勾勾食指，像在召唤一只圈养的宠物，“看看这两张图片。”
盖聂听话地靠过去，看见卫庄手指在屏幕上一来一回地动作着，说道：“这两张，怎么感觉不大一样呢。”
卫庄打了个响指：“不错，我第一眼看见夏语嫣录像里的这幅就觉得怪怪的，两幅画其实一模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
盖聂道：“颜色不一样。”
卫庄道：“对，一开始我以为是光线问题导致的，但我发现夏语嫣的这张整幅画的亮度是比我偷拍的那张高的，但是画面里原本红色的部分却更暗一些，你看这里，还有这儿，都有些发黑了。夏语嫣的这张里画面有些倾斜，而且没有拍到画框，我现在甚至有点怀疑她拍到的是原画。”
盖聂直起身，挨着他靠在桌子沿上：“刘安闻说过，这是乔之远最得意的作品，他不可能作两张除了加深颜色以外毫无区别的画。”
卫庄咧嘴冷笑：“那乔之远可真是厉害啊，用的颜料还会变色——”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猛然一顿，板着脸思考了片刻，立马偏过头看向了盖聂，盖聂此时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目光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盖聂道：“小庄，他可是个变态啊……”
卫庄应道：“是啊……”
两人就这么无语凝噎地对视了片刻，默契地拿起了衣服一同走出门去。
盖聂给刘安闻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他知不知道乔之远平常的绘画工具都是哪里购买的，刘安闻看不懂这两人的套路，一脸懵逼地就说了。
两人按照刘安闻所说的找到了那家店面，里面的坐着的是个挺秀气女孩儿，看到乔之远的照片就挺激动的样子，看样子是对其温文尔雅的气质和长相很有好感。
“他经常来你们这里买用具吗？”盖聂收起手里的照片，问道。
“是啊，不过最近没怎么来了。”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卫庄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得叩击着面前的玻璃柜。
“一个月前吧。”女孩儿歪着头想了想，回道。
“你确定？”卫庄眼底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确定，”女孩儿点了点头，“他来的那天正好是我爸爸生日那天呢，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好，多谢了。”盖聂和善地点了点头，便和卫庄出去了。
“我觉得可以申请搜查令了。”卫庄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盖聂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不用么。”
卫庄有点不爽，本想反驳几句，但看见对方微微翘起的嘴角，一副“好不容易看你被自己打一次脸可把我给乐坏了”的样子，心里顿时也就没那么窝火了：“之前没想到乔之远会留下这样的‘纪念品’。”
连环杀人凶手通常会在犯罪时留下一些“纪念品”，例如被害人的某个部位、一段录像、几张照片等等，来以便自己日后回味犯罪过程，当这些纪念品无法持续为凶手带来刺激感时，他们便会继续犯案。
之前卫庄并不赞同搜查令一事，主要是因为他认为像乔之远那般心思缜密的人，应该不会把这些决定性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毕竟他还有一个不是亲爸胜似亲爸的公安人员当舅舅，但他却忘记了若是乔之远能把这些“纪念品”包装一下混进自己最日常的东西里，不仅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它们带来刺激感还会加倍。
油画。
便是一个极佳的伪装对象。
为什么乔之远办公室那张画里的红色鲜亮，夏语嫣的却如枯败的花瓣。
那根本不是什么红色颜料。
而是被害人的鲜血！
不出意外的话，那张“落日图”上的红色，就是用安笑的血绘制而成的。
两人按照刘安闻所说的找到了那家店面，里面的坐着的是个挺秀气女孩儿，看到乔之远的照片就挺激动的样子，看样子是对其温文尔雅的气质和长相很有好感。
“他经常来你们这里买用具吗？”盖聂收起手里的照片，问道。
“是啊，不过最近没怎么来了。”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卫庄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得叩击着面前的玻璃柜。
“一个月前吧。”女孩儿歪着头想了想，回道。
“你确定？”卫庄眼底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确定，”女孩儿点了点头，“他来的那天正好是我爸爸生日那天呢，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好，多谢了。”盖聂和善地点了点头，便和卫庄出去了。
“我觉得可以申请搜查令了。”卫庄打开车门跨了进去。
盖聂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不用么。”
卫庄有点不爽，本想反驳几句，但看见对方微微翘起的嘴角，一副“好不容易看你被自己打一次脸可把我给乐坏了”的样子，心里顿时也就没那么窝火了：“之前没想到乔之远会留下这样的‘纪念品’。”
连环杀人凶手通常会在犯罪时留下一些“纪念品”，例如被害人的某个部位、一段录像、几张照片等等，来以便自己日后回味犯罪过程，当这些纪念品无法持续为凶手带来刺激感时，他们便会继续犯案。
之前卫庄并不赞同搜查令一事，主要是因为他认为像乔之远那般心思缜密的人，应该不会把这些决定性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毕竟他还有一个不是亲爸胜似亲爸的公安人员当舅舅，但他却忘记了若是乔之远能把这些“纪念品”包装一下混进自己最日常的东西里，不仅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它们带来刺激感还会加倍。
油画。
便是一个极佳的伪装对象。
为什么乔之远办公室那张画里的红色鲜亮，夏语嫣的却如枯败的花瓣。
那根本不是什么红色颜料。
而是被害人的鲜血！
不出意外的话，那张“落日图”上的红色，就是用安笑的血绘制而成的。
乔之远重新购买画笔的时间和第一具尸体出现的时间相吻合，恰恰印证了他们的这个观点。这么看来，只要拿到搜查证，在他最近用的画笔上做个血痕检查，就能把他的罪名给坐实。
卫庄越想越兴奋，恨不得一脚油门直接飞回局里去，却被盖聂淡淡地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你要是敢飚速，我就跳车。”
卫庄：“……”
盖聂脸色沉稳，波澜不惊地看着前方：“反正下场是一样的。”
卫庄：“……”
被气到没脾气是什么感受？
就是他现在的感受。
心里虽然咬牙切齿，但卫庄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默默松了油门。
盖聂见他脸黑地像锅底，却忍着怒气没有发作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想笑，
抿了抿嘴唇，他把视线转向窗外，继而身子猛地一僵：“小庄，慢点！”
卫庄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再慢！再慢就被隔壁骑自行车的老大爷超了信不信！”
盖聂压根就没理会他的愤怒，头也不回，手却伸过来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严肃道：“我看见乔之远了。”
卫庄一下子也精神起来，直起身子顺着盖聂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乔之远从一家饭店里走了出来，西装革履，带着斯文败类的笑容坐进了自己的车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嘴角放肆地弯着，笑容里透着股情色的味道。
盖聂不安地转头：“要不要跟着？”
卫庄沉吟片刻，立马猛打方向盘：“跟。”
卫庄越想越兴奋，恨不得一脚油门直接飞回局里去，却被盖聂淡淡地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你要是敢飚速，我就跳车。”
卫庄：“……”
盖聂脸色沉稳，波澜不惊地看着前方：“反正下场是一样的。”
卫庄：“……”
被气到没脾气是什么感受？
就是他现在的感受。
心里虽然咬牙切齿，但卫庄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默默松了油门。
盖聂见他脸黑地像锅底，却忍着怒气没有发作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想笑，
抿了抿嘴唇，他把视线转向窗外，继而身子猛地一僵：“小庄，慢点！”
卫庄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再慢！再慢就被隔壁骑自行车的老大爷超了信不信！”
盖聂压根就没理会他的愤怒，头也不回，手却伸过来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严肃道：“我看见乔之远了。”
卫庄一下子也精神起来，直起身子顺着盖聂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乔之远从一家饭店里走了出来，西装革履，带着斯文败类的笑容坐进了自己的车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嘴角放肆地弯着，笑容里透着股情色的味道。
盖聂不安地转头：“要不要跟着？”
卫庄沉吟片刻，立马猛打方向盘：“跟。”
两人的车始终和对方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等看见乔之远的车子从正门进了自己的小区，卫庄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开，打算从后门进，盖聂立刻会意，从手机里调出了乔之远别墅的门牌。
卫庄在乔之远的车斜后方停下，两辆车之间隔着一条路和两道矮灌木，卫聂二人能很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情形。
两人坐在车里一同盯着那个方向，乔之远的车门却迟迟未开。
卫庄和盖聂决定跟来，并不是因为乔之远的缘故，因为两人基本上已经把案子理了个透彻，剩下的只要交给刘安闻他们就行，但这次引起注意的是那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
秦默虽然身材颀长，但男生女相，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风流缠绵。正是这个比较惹人眼的外貌，让卫聂二人很难忘记。
他不是夏语嫣的主治医生吗？
乔之远现在和他出现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冲着这两个疑问，两人才决定跟过来。
卫庄在车里等候地有些不耐烦，手指轻扣着方向盘，嘴上不饶人道:“怎么还不出来，怕不是憋死在里面了。”
若是以往，盖聂听到这种话可能还会一本正经地反驳说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个师弟的尿性，明白他只是心情不爽说些屁话而已，于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附和道:“是啊，那我们走吧。”
卫庄抿嘴瞥了他一眼，怒道:“那我们跟过来干嘛。”
盖聂回道:“那你说来干嘛。”
卫庄不说话了，倒不是自己说不过他，要论起强词夺理，盖聂再活个几十年都是不会是他的对手，只不过也就和他斗斗嘴的时候，盖聂整个人的表情都显得灵动而活泛，比平常板着一张脸装深沉的样子可爱多了。
这样才有点比自己小一岁的样子嘛。
卫庄这么一想，也就不怎么忍心与他逞口舌之快了。
卫庄在乔之远的车斜后方停下，两辆车之间隔着一条路和两道矮灌木，卫聂二人能很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情形。
两人坐在车里一同盯着那个方向，乔之远的车门却迟迟未开。
卫庄和盖聂决定跟来，并不是因为乔之远的缘故，因为两人基本上已经把案子理了个透彻，剩下的只要交给刘安闻他们就行，但这次引起注意的是那个长着桃花眼的男人。
秦默虽然身材颀长，但男生女相，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格外风流缠绵。正是这个比较惹人眼的外貌，让卫聂二人很难忘记。
他不是夏语嫣的主治医生吗？
乔之远现在和他出现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冲着这两个疑问，两人才决定跟过来。
卫庄在车里等候地有些不耐烦，手指轻扣着方向盘，嘴上不饶人道:“怎么还不出来，怕不是憋死在里面了。”
若是以往，盖聂听到这种话可能还会一本正经地反驳说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个师弟的尿性，明白他只是心情不爽说些屁话而已，于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附和道:“是啊，那我们走吧。”
卫庄抿嘴瞥了他一眼，怒道:“那我们跟过来干嘛。”
盖聂回道:“那你说来干嘛。”
卫庄不说话了，倒不是自己说不过他，要论起强词夺理，盖聂再活个几十年都是不会是他的对手，只不过也就和他斗斗嘴的时候，盖聂整个人的表情都显得灵动而活泛，比平常板着一张脸装深沉的样子可爱多了。
这样才有点比自己小一岁的样子嘛。
卫庄这么一想，也就不怎么忍心与他逞口舌之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