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夏日炎炎（师生年下，带剧情的纯生小短篇）
夏日炎炎
【1】
“你妈妈说，要是这回考试你能考好，以后就不给你请家教了。”
“哦。”
“就是说，你这回期末考好了，就再也不用天天让我看着学习了。”
“哦。”
“......”
“反正我们天天见面，我倒是无所谓了。”
这是夏阳和齐炎之间，最经常出现的对话。
夏阳是一个普通的高二学生，初升高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考得分挺好，进了市重点。其实他水平不咋地，进了重点就是让人甩的命。
本来的，夏阳不大爱学习，初中的时候一直是玩着学，成绩平平，不上不下，家长也没指望他能考上重点，但是偏偏又考上了，本着既然考上，就得好好学的原则，在那个中考完之后应该疯狂玩耍的三个月暑假里，他爸妈妥妥地给他请了个家教老师。
家教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家教还是他以后学校里的老师。
补课班他上过很多很多，基本骗钱的居多。一个补课班里一堆学生，老师就那么一个。老师只负责讲，管你听不听的，反正钱到手了。所以这样的补课班，夏阳基本是玩耍着过来的，这回他爸妈长了心机，玩起了一对一。
夏阳生无可恋地在家里等待家教老师的时候，想到了无数种情况，可能是个老头子，也可能是个老太太，絮絮叨叨肯定像唐僧一样烦死人。不过，要是个美女的话，那也不错。
于是等齐炎捧着书本进屋的时候，他还有点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能是个年轻小伙子来给他上课。
齐炎那年刚大学毕业考出师资，刚确定进了夏阳考进的这个学校当老师。他怕很多事情都没经验，加上又是亲戚介绍，所以才出来当家教。其实他之前也做过家教，只不过就几天，很短，也锻炼不出什么。
这回揽下一个长期的活儿，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挑战了。
一开始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挑战那么大，要把他的一生都搭进去，不然到底要不要做这个家教，他还真会好好考虑考虑。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齐炎去学校开最终会议，校长安排了工作，决定让他接手一个新生班级。
往常年都是几乎每年都换班主任和老师，所以到最后学生总是不能很快适应，于是这一届他们决定使用一批老师从头教到尾，让齐炎接一个班，也好让他跟着一起锻炼。
得知自己班级的学生可以在水平相当的学生之间随意调换之后，齐炎就问夏阳愿不愿意在学校还跟着他念书，夏阳居然说愿意，于是齐炎果断地把他从隔壁班的花名册上抠到了自己的班里，从此两个人就是真的朝夕相处，天天见。
【1】
“你妈妈说，要是这回考试你能考好，以后就不给你请家教了。”
“哦。”
“就是说，你这回期末考好了，就再也不用天天让我看着学习了。”
“哦。”
“......”
“反正我们天天见面，我倒是无所谓了。”
这是夏阳和齐炎之间，最经常出现的对话。
夏阳是一个普通的高二学生，初升高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考得分挺好，进了市重点。其实他水平不咋地，进了重点就是让人甩的命。
本来的，夏阳不大爱学习，初中的时候一直是玩着学，成绩平平，不上不下，家长也没指望他能考上重点，但是偏偏又考上了，本着既然考上，就得好好学的原则，在那个中考完之后应该疯狂玩耍的三个月暑假里，他爸妈妥妥地给他请了个家教老师。
家教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家教还是他以后学校里的老师。
补课班他上过很多很多，基本骗钱的居多。一个补课班里一堆学生，老师就那么一个。老师只负责讲，管你听不听的，反正钱到手了。所以这样的补课班，夏阳基本是玩耍着过来的，这回他爸妈长了心机，玩起了一对一。
夏阳生无可恋地在家里等待家教老师的时候，想到了无数种情况，可能是个老头子，也可能是个老太太，絮絮叨叨肯定像唐僧一样烦死人。不过，要是个美女的话，那也不错。
于是等齐炎捧着书本进屋的时候，他还有点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能是个年轻小伙子来给他上课。
齐炎那年刚大学毕业考出师资，刚确定进了夏阳考进的这个学校当老师。他怕很多事情都没经验，加上又是亲戚介绍，所以才出来当家教。其实他之前也做过家教，只不过就几天，很短，也锻炼不出什么。
这回揽下一个长期的活儿，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挑战了。
一开始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个挑战那么大，要把他的一生都搭进去，不然到底要不要做这个家教，他还真会好好考虑考虑。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齐炎去学校开最终会议，校长安排了工作，决定让他接手一个新生班级。
往常年都是几乎每年都换班主任和老师，所以到最后学生总是不能很快适应，于是这一届他们决定使用一批老师从头教到尾，让齐炎接一个班，也好让他跟着一起锻炼。
得知自己班级的学生可以在水平相当的学生之间随意调换之后，齐炎就问夏阳愿不愿意在学校还跟着他念书，夏阳居然说愿意，于是齐炎果断地把他从隔壁班的花名册上抠到了自己的班里，从此两个人就是真的朝夕相处，天天见。
头一年，夏阳十七，齐炎二十三。齐炎长得挺瘦，看起来也挺斯文，又是刚毕业的新人，夏阳就不怎么听话，很难管。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得听话了，在齐炎讲的时候看起来听得很仔细，可是一问还是什么都不会。
过了很久之后夏阳才告诉齐炎，他之所以看起来很仔细，又什么都没听见，是因为他光顾着看齐炎去了，别的根本啥也听不见。齐炎的喉结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红痣，一说话就随着喉结动来动去，夏阳特别喜欢盯着那里看，一看就看得很入神，所以看起来当然是很认真的样子。
暑假结束，齐炎的家教生涯也算完了，开学军训完一个周左右，夏阳突然找他说：“老师，我妈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晚上也来我家教我啊，刚开始学，她不放心。“
其实是夏阳自己哭着喊着找他妈说要齐炎还来当家教的。
齐炎本来晚上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这一答应，也没定个期限，就日日如此，月月如此，日子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年，夏阳十八，齐炎二十四。文理分科之后，夏阳脾气没怎么收敛，反而有点管不了的样子。不过学习还算正经。家长害怕啊，就怕家教一停，夏阳这成绩就下去了，没法子，就一直续着齐炎的家教工资。
夏阳的父母经常出差，经常放学之后，就夏阳自己回来，再齐炎来补课。后来只要夏阳提前打招呼，两个人就会一起回家，或者在夏阳家一起住，或者就睡在齐炎家里。
本来日子过得很平淡，每天上完课，在同一张桌子前，同一个台灯下，两个脑袋并排挨着，齐炎讲题，夏阳托着腮听着，一边听一边走神，走神走到了十点半，两个人就洗洗睡觉。
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临近夏阳高二期末考试的时候。
因为齐炎工作一年了，周围同事也都熟了，他，又单着，然后一群大叔大妈级的老师们，就开始给他介绍对象了。
拖了几个没看，觉得再拖就不礼貌了，终于在某个周五的中午去见了那个相亲对象。
是个姑娘，工作也好，相貌也好，比齐炎小一岁，性格也挺开朗。
然后聊了一中午，聊得还挺好，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齐炎就直接回去上班了。
但是这事儿被中午回家的同学给看见了，就跟八卦新闻似的到处传，传到夏阳耳朵里，他不但没有别的同学的那种愉快，好笑的感觉，反而非常生气。
晚上回家的时候，夏阳就冷冰冰地跟齐炎说今晚不用他来了，他今晚不想补。
刚好那天夏阳爸妈不在家，齐炎教了夏阳这么久，自认为也应该对夏阳负责，就不同意，说他不能由着夏阳的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夏阳还是不高兴，几回反抗无果之后妥协，两个人气鼓鼓地回到了夏阳家里。
等真正坐下开始讲题，齐炎讲了好几个题之后夏阳都没有任何反应，低头一看，某个熊孩子正瞪着大眼看着他，一脸像齐炎欠了他十个亿一样。
然后齐炎拿四个手指头并起来，敲了敲桌子。
他以为会像往常夏阳走神一样，只是激灵一下，然后低头看作业，没想到这次他敲完桌子，瞪大眼的那货直接推了桌子站起来，然后一把把齐炎推到。
齐炎从椅子上翻了过去，整个人都懵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夏阳就直接趴到了他身上，恶狠狠，却又很冷静地说：“我讨厌你跟别人单独在一起，你只能跟我这样挨着坐”
齐炎当时就傻了。
这大概算作是夏阳第一次对齐炎告白。
两个人的感情当时还很微妙，心里都互相有，但又都意识不到，夏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但是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就跟把两人之间的纱给撩起来了一样，一切感情都清楚了起来。
但是齐炎一直用上学时候不该谈恋爱这种话来敷衍他，让他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
于是第二次告白的时候，齐炎说：“你别胡思乱想，你现在不是想这些的年纪。”
第三次告白的时候，齐炎说：“不行，我不同意。”
第四次告白的时候，齐炎说：“你一个月不打架我就考虑考虑。”
第五次，齐炎说：“你期末考进全校前八百，我就考虑。”
虽然每次都是近乎敷衍，但是每次他都没有说过他不喜欢夏阳。
到后来日子慢慢过去，两个人的心思都早通了，也就类似于默认状态，夏阳不再告白，齐炎也不再抗拒，偶尔讲着题夏阳突然亲他一口也是常有的。
从一开始的亲一下摸一下，到后来的做出一道大计算题的奖励吻，再到后来慢慢的升级到一张卷子打满分就可以做一次，也只不过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今年是夏阳和齐炎认识的第三年，相互喜欢的第二年。夏阳十九，齐炎二十五。熊孩子今年要高考了。
由于齐炎以前的真切教导，熊孩子已经很久不打架了，终于开始认真学习。
距离上一次夏阳有一科打了满分，两科全校前十的成绩，他们俩做了的那夜也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小考几乎天天有，统考是两周一次。人的通病是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之后就很难保持，所以后来的几次统考，夏阳考得虽然也不能说差，都达不到相当好的水平了，是心浮了。
于是课间时间，齐炎又找到夏阳说：“你妈妈说，要是这回考试你能考好，就不给你请家教了。”
过了很久之后夏阳才告诉齐炎，他之所以看起来很仔细，又什么都没听见，是因为他光顾着看齐炎去了，别的根本啥也听不见。齐炎的喉结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红痣，一说话就随着喉结动来动去，夏阳特别喜欢盯着那里看，一看就看得很入神，所以看起来当然是很认真的样子。
暑假结束，齐炎的家教生涯也算完了，开学军训完一个周左右，夏阳突然找他说：“老师，我妈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晚上也来我家教我啊，刚开始学，她不放心。“
其实是夏阳自己哭着喊着找他妈说要齐炎还来当家教的。
齐炎本来晚上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
这一答应，也没定个期限，就日日如此，月月如此，日子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年，夏阳十八，齐炎二十四。文理分科之后，夏阳脾气没怎么收敛，反而有点管不了的样子。不过学习还算正经。家长害怕啊，就怕家教一停，夏阳这成绩就下去了，没法子，就一直续着齐炎的家教工资。
夏阳的父母经常出差，经常放学之后，就夏阳自己回来，再齐炎来补课。后来只要夏阳提前打招呼，两个人就会一起回家，或者在夏阳家一起住，或者就睡在齐炎家里。
本来日子过得很平淡，每天上完课，在同一张桌子前，同一个台灯下，两个脑袋并排挨着，齐炎讲题，夏阳托着腮听着，一边听一边走神，走神走到了十点半，两个人就洗洗睡觉。
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临近夏阳高二期末考试的时候。
因为齐炎工作一年了，周围同事也都熟了，他，又单着，然后一群大叔大妈级的老师们，就开始给他介绍对象了。
拖了几个没看，觉得再拖就不礼貌了，终于在某个周五的中午去见了那个相亲对象。
是个姑娘，工作也好，相貌也好，比齐炎小一岁，性格也挺开朗。
然后聊了一中午，聊得还挺好，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齐炎就直接回去上班了。
但是这事儿被中午回家的同学给看见了，就跟八卦新闻似的到处传，传到夏阳耳朵里，他不但没有别的同学的那种愉快，好笑的感觉，反而非常生气。
晚上回家的时候，夏阳就冷冰冰地跟齐炎说今晚不用他来了，他今晚不想补。
刚好那天夏阳爸妈不在家，齐炎教了夏阳这么久，自认为也应该对夏阳负责，就不同意，说他不能由着夏阳的性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夏阳还是不高兴，几回反抗无果之后妥协，两个人气鼓鼓地回到了夏阳家里。
等真正坐下开始讲题，齐炎讲了好几个题之后夏阳都没有任何反应，低头一看，某个熊孩子正瞪着大眼看着他，一脸像齐炎欠了他十个亿一样。
然后齐炎拿四个手指头并起来，敲了敲桌子。
他以为会像往常夏阳走神一样，只是激灵一下，然后低头看作业，没想到这次他敲完桌子，瞪大眼的那货直接推了桌子站起来，然后一把把齐炎推到。
齐炎从椅子上翻了过去，整个人都懵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夏阳就直接趴到了他身上，恶狠狠，却又很冷静地说：“我讨厌你跟别人单独在一起，你只能跟我这样挨着坐”
齐炎当时就傻了。
这大概算作是夏阳第一次对齐炎告白。
两个人的感情当时还很微妙，心里都互相有，但又都意识不到，夏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但是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就跟把两人之间的纱给撩起来了一样，一切感情都清楚了起来。
但是齐炎一直用上学时候不该谈恋爱这种话来敷衍他，让他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
于是第二次告白的时候，齐炎说：“你别胡思乱想，你现在不是想这些的年纪。”
第三次告白的时候，齐炎说：“不行，我不同意。”
第四次告白的时候，齐炎说：“你一个月不打架我就考虑考虑。”
第五次，齐炎说：“你期末考进全校前八百，我就考虑。”
虽然每次都是近乎敷衍，但是每次他都没有说过他不喜欢夏阳。
到后来日子慢慢过去，两个人的心思都早通了，也就类似于默认状态，夏阳不再告白，齐炎也不再抗拒，偶尔讲着题夏阳突然亲他一口也是常有的。
从一开始的亲一下摸一下，到后来的做出一道大计算题的奖励吻，再到后来慢慢的升级到一张卷子打满分就可以做一次，也只不过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今年是夏阳和齐炎认识的第三年，相互喜欢的第二年。夏阳十九，齐炎二十五。熊孩子今年要高考了。
由于齐炎以前的真切教导，熊孩子已经很久不打架了，终于开始认真学习。
距离上一次夏阳有一科打了满分，两科全校前十的成绩，他们俩做了的那夜也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小考几乎天天有，统考是两周一次。人的通病是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之后就很难保持，所以后来的几次统考，夏阳考得虽然也不能说差，都达不到相当好的水平了，是心浮了。
于是课间时间，齐炎又找到夏阳说：“你妈妈说，要是这回考试你能考好，就不给你请家教了。”
这样的效率当然不快，所以，等夏阳的作业做完了，已经是深夜了。
他讲得一嘴巴白沫子，把剩下那半杯橙汁喝了，橙汁进嘴里都说不出是什么味儿来。
但是他最近的身体真的是不行了，一熬夜就跟抽了力气一样，浑身酸软，恨不能倒地就睡。
“我看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别回去了，跟我这儿睡吧。”收拾好书，夏阳又看着齐炎说。
齐炎好笑，还是起身站起来，道：“你少气我也好。”
夏阳想说他不是故意气，但又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没意思，也就没说。
他老觉得齐炎对他总是这样的态度，不温不火的，也不生气也不高兴，一点意思都没有。
到底他比齐炎要小那么多，活力旺盛，喜欢激情和快感，没意思的东西都不会持续太久。这也就是为什么年轻人更容易对一些事物产生依赖和瘾的原因，因为那些事物会带来刺激和快感，就比如做爱。
自从他们俩第一次做爱之后，夏阳简直跟发了情的泰迪一样，每天的脑子都处于狂热状态，看见齐炎就想草，可是偏偏齐炎不让，这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因为脑子里每天都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上课也听不进去，下课也不爱巩固，睁眼闭眼都是齐炎。交合时的快乐不停地在脑子里边环绕，几乎把他的整个生活都填满，晚上抱着被子想着齐炎，白天咬着笔头想着齐炎，上别人的课，眼前是齐炎，上齐炎的课，眼前是不穿衣服的齐炎，这日子能有法过吗？
所以就导致了夏阳的成绩一落再落，搞得夏阳的家长比蹦极还害怕。
所以齐炎干脆禁止掉了他俩之间的所有肢体接触，管了他差不多两个月才管回来。
后来他长记性了，会自我克制住那种狂热。但是人一旦克制住了某种东西，对那种东西的兴趣也会大打折扣，就比如现在的齐炎。
夏阳能确认他除了齐炎之外不喜欢别人，但是对齐炎也没有以前那种发疯似的喜欢了，就好像一种东西总也得不到，慢慢的就会淡了的。
夏阳把齐炎送到楼下，看着他打上了车才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又想起来，也没问问他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那么急三火四的。
他讲得一嘴巴白沫子，把剩下那半杯橙汁喝了，橙汁进嘴里都说不出是什么味儿来。
但是他最近的身体真的是不行了，一熬夜就跟抽了力气一样，浑身酸软，恨不能倒地就睡。
“我看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别回去了，跟我这儿睡吧。”收拾好书，夏阳又看着齐炎说。
齐炎好笑，还是起身站起来，道：“你少气我也好。”
夏阳想说他不是故意气，但又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没意思，也就没说。
他老觉得齐炎对他总是这样的态度，不温不火的，也不生气也不高兴，一点意思都没有。
到底他比齐炎要小那么多，活力旺盛，喜欢激情和快感，没意思的东西都不会持续太久。这也就是为什么年轻人更容易对一些事物产生依赖和瘾的原因，因为那些事物会带来刺激和快感，就比如做爱。
自从他们俩第一次做爱之后，夏阳简直跟发了情的泰迪一样，每天的脑子都处于狂热状态，看见齐炎就想草，可是偏偏齐炎不让，这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因为脑子里每天都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上课也听不进去，下课也不爱巩固，睁眼闭眼都是齐炎。交合时的快乐不停地在脑子里边环绕，几乎把他的整个生活都填满，晚上抱着被子想着齐炎，白天咬着笔头想着齐炎，上别人的课，眼前是齐炎，上齐炎的课，眼前是不穿衣服的齐炎，这日子能有法过吗？
所以就导致了夏阳的成绩一落再落，搞得夏阳的家长比蹦极还害怕。
所以齐炎干脆禁止掉了他俩之间的所有肢体接触，管了他差不多两个月才管回来。
后来他长记性了，会自我克制住那种狂热。但是人一旦克制住了某种东西，对那种东西的兴趣也会大打折扣，就比如现在的齐炎。
夏阳能确认他除了齐炎之外不喜欢别人，但是对齐炎也没有以前那种发疯似的喜欢了，就好像一种东西总也得不到，慢慢的就会淡了的。
夏阳把齐炎送到楼下，看着他打上了车才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又想起来，也没问问他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那么急三火四的。
【3】
今年的春天似乎很沉得住气，慢悠悠地走着，怎么也不肯快点来，明明寒假已经过去了，天还是很冷，早晨出门必须得穿着大衣，呼口气还是一团白雾。
早晨坐车来的时候，坐在靠窗的位置，被初升的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齐炎只好捂住眼睛，捂着捂着，又打了个盹儿，还做了个梦，梦见夏阳考上大学走了，他却还留在这个学校里，怎么样都再也见不到夏阳了。
司机一个急刹车，齐炎的脑袋撞到了玻璃上，一下子醒了过来。
这个盹儿打得短，似乎才过了一两站的样子。
上车的时候才五点半左右，坐二十分钟车，到学校，还得爬四楼，进教室坐着。当班主任苦啊，早到晚退，他这是图个什么。
以前他都是骑自行车上班的，学校距离他自己的公寓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再骑，怕伤了某个小家伙，为着这个，晚上还得打的回家。
今天可能不知道哪儿有什么集体活动，早班车也人很多，只是一站而已，哗啦上来了一群人，往日清净的公交车一下子拥挤了起来，空气立即变得浑浊。
齐炎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忍耐了一会儿，还是把窗户打开了，迎面吹过来的冷风把他吹得一个寒噤接一个寒噤，这风倒不像是刮过来的，倒像是砸过来的。
“小伙子，把窗户关一关成不，大冷的天儿。”后座儿某大爷忍受不了这样的寒风攻击，总算是戳了齐炎一把。
齐炎被他戳得浑身汗毛都一竖，忙道了声抱歉又关上了窗户。
然后他使劲儿裹了裹大衣，把领子部分交叉起来，企图过滤污浊的空气。
但事实是没什么用。
空气越来越浑浊，烟味儿，食物味儿，还有各种各样说不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都没有办法呼吸了。
齐炎觉得胸口闷得很，正赶上到站刹车，浑身猛地一颠，几乎觉得早晨喝的豆浆都涌上了嗓子眼儿。
忍耐，齐炎，忍耐。
他这样对自己说。
下站就下车了，不差这一分两分的。
齐炎使劲喘了喘气，然后把身体缩起来，企图让自己稳一点。
总算熬过了那几分钟，在到站前站起来，从人群里往外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站到地面上的时候还觉得天旋地转，几乎都站不住。
六点左右的学校门口还算是很清静，没有多少住在校外的学生会这么早来学校自习。齐炎站在校门口，定了定心，又往手心哈了口气撮了撮，才往学校里走。
走进校门的时候门卫大爷还跟他打招呼。
他还是觉得胸口很闷，就问大爷要了口热水喝，希望能压一压那种感觉。
没想到热水喝下去，不但没起好作用，倒起了反作用，本身早晨吃的早饭就多是液体，再灌点水进来，胃哪里还受得了。这会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走楼梯都出了一身的汗。
看来免不了这一顿吐了，齐炎想。
几乎是爬着到了四楼，又几乎是爬着进了卫生间，然后酝酿了一下感觉，总算是一口把那死不想在胃里呆的早饭给倒了出来。
难受，真难受啊。
胃部痉挛一样疼痛，缓了一下，再次拉扯一般地将食物翻上来，又吐。
三下两下算是把早饭吐得干干净净，最后没东西吐了，还是忍不住地干呕。
鼻涕眼泪一大把，头皮都有些发胀，这个样子要是给学生看见了，估计以后就更没人听他的了。
在盥洗池旁边停了一会儿，确认没事了之后冲了冲脸，又漱了漱口，整理了整理头发，这才要往外走。
正准备走，还没转过身来，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学生，那学生看见他，直接在他后背推了一下，把他推了一个趔趄。
齐炎回过头去，看见夏阳站在背后，挑了挑眉毛，然后扭头就去洗手。
“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早？”齐炎没话找话似的问。
“打球来着。”夏阳一边洗手一边道，洗着手，又扭头看了几眼齐炎，齐炎当时正往外走着，夏阳就喊住他，“等会儿，你站住。”
“怎么？”齐炎又停下。
“哭啦？”夏阳关上水龙头，把两只湿手甩了甩，又往裤子上抹了抹，然后走到齐炎跟前，仔细看了看他，说道。
齐炎又抹了抹眼睛，笑道：“没有。”
“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我又没死，你哭个啥。”
“说了没哭。”
夏阳也不深问，做了个不屑的表情，然后摆摆手，往教室去了。
“哎，以后打完球别用凉水洗胳膊......”齐炎朝他喊。
“啰嗦。”夏阳又哼了声啰嗦出来，算是回应了。
今年的春天似乎很沉得住气，慢悠悠地走着，怎么也不肯快点来，明明寒假已经过去了，天还是很冷，早晨出门必须得穿着大衣，呼口气还是一团白雾。
早晨坐车来的时候，坐在靠窗的位置，被初升的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齐炎只好捂住眼睛，捂着捂着，又打了个盹儿，还做了个梦，梦见夏阳考上大学走了，他却还留在这个学校里，怎么样都再也见不到夏阳了。
司机一个急刹车，齐炎的脑袋撞到了玻璃上，一下子醒了过来。
这个盹儿打得短，似乎才过了一两站的样子。
上车的时候才五点半左右，坐二十分钟车，到学校，还得爬四楼，进教室坐着。当班主任苦啊，早到晚退，他这是图个什么。
以前他都是骑自行车上班的，学校距离他自己的公寓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再骑，怕伤了某个小家伙，为着这个，晚上还得打的回家。
今天可能不知道哪儿有什么集体活动，早班车也人很多，只是一站而已，哗啦上来了一群人，往日清净的公交车一下子拥挤了起来，空气立即变得浑浊。
齐炎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忍耐了一会儿，还是把窗户打开了，迎面吹过来的冷风把他吹得一个寒噤接一个寒噤，这风倒不像是刮过来的，倒像是砸过来的。
“小伙子，把窗户关一关成不，大冷的天儿。”后座儿某大爷忍受不了这样的寒风攻击，总算是戳了齐炎一把。
齐炎被他戳得浑身汗毛都一竖，忙道了声抱歉又关上了窗户。
然后他使劲儿裹了裹大衣，把领子部分交叉起来，企图过滤污浊的空气。
但事实是没什么用。
空气越来越浑浊，烟味儿，食物味儿，还有各种各样说不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都没有办法呼吸了。
齐炎觉得胸口闷得很，正赶上到站刹车，浑身猛地一颠，几乎觉得早晨喝的豆浆都涌上了嗓子眼儿。
忍耐，齐炎，忍耐。
他这样对自己说。
下站就下车了，不差这一分两分的。
齐炎使劲喘了喘气，然后把身体缩起来，企图让自己稳一点。
总算熬过了那几分钟，在到站前站起来，从人群里往外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站到地面上的时候还觉得天旋地转，几乎都站不住。
六点左右的学校门口还算是很清静，没有多少住在校外的学生会这么早来学校自习。齐炎站在校门口，定了定心，又往手心哈了口气撮了撮，才往学校里走。
走进校门的时候门卫大爷还跟他打招呼。
他还是觉得胸口很闷，就问大爷要了口热水喝，希望能压一压那种感觉。
没想到热水喝下去，不但没起好作用，倒起了反作用，本身早晨吃的早饭就多是液体，再灌点水进来，胃哪里还受得了。这会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走楼梯都出了一身的汗。
看来免不了这一顿吐了，齐炎想。
几乎是爬着到了四楼，又几乎是爬着进了卫生间，然后酝酿了一下感觉，总算是一口把那死不想在胃里呆的早饭给倒了出来。
难受，真难受啊。
胃部痉挛一样疼痛，缓了一下，再次拉扯一般地将食物翻上来，又吐。
三下两下算是把早饭吐得干干净净，最后没东西吐了，还是忍不住地干呕。
鼻涕眼泪一大把，头皮都有些发胀，这个样子要是给学生看见了，估计以后就更没人听他的了。
在盥洗池旁边停了一会儿，确认没事了之后冲了冲脸，又漱了漱口，整理了整理头发，这才要往外走。
正准备走，还没转过身来，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学生，那学生看见他，直接在他后背推了一下，把他推了一个趔趄。
齐炎回过头去，看见夏阳站在背后，挑了挑眉毛，然后扭头就去洗手。
“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早？”齐炎没话找话似的问。
“打球来着。”夏阳一边洗手一边道，洗着手，又扭头看了几眼齐炎，齐炎当时正往外走着，夏阳就喊住他，“等会儿，你站住。”
“怎么？”齐炎又停下。
“哭啦？”夏阳关上水龙头，把两只湿手甩了甩，又往裤子上抹了抹，然后走到齐炎跟前，仔细看了看他，说道。
齐炎又抹了抹眼睛，笑道：“没有。”
“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我又没死，你哭个啥。”
“说了没哭。”
夏阳也不深问，做了个不屑的表情，然后摆摆手，往教室去了。
“哎，以后打完球别用凉水洗胳膊......”齐炎朝他喊。
“啰嗦。”夏阳又哼了声啰嗦出来，算是回应了。
看着夏阳进了教室，齐炎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往门框边靠了靠，手不经意就往肚子上摸了摸。
嗯，肚子里面有东西，是个小孩子。
这个小孩子在他肚子里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几乎快四个月了，但是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情。
齐炎现在才二十五岁，也年轻，什么都不懂，家人又不在身边，他又因为是班主任，所以天天一心扑在学校里，自己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有什么变化他都没在意，所以拖了这么久才知道肚子里有了孩子。
男的不比女的有例假那套来提醒，加上这孩子可能是天生老实的，一开始也没什么妊娠反应，所以直到上个周每年的例行体检结果发下来，他才知道自己怀孕这么一回事。
结果是在上个周的最后一节晚自习发下来的，他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又是惊又是喜，翘了班又跑去医院确认了一次才算完，在医院耽误了一点时间，差点连晚上给夏阳补课都迟到。
算起来，这孩子应该是上个学期有的，上个学期有一次夏阳小考打了满分，非死皮赖脸跟着他去了他家，做了一晚上，应该就是那次了。
期末考试完他们还做过，那次做得也凶，那会儿孩子应该才两个来月，这样都受得了，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孩子。
齐炎抚了抚额头，暗暗笑了笑，觉得他自从知道了有孩子之后，心情都开始好起来了。
现在是快三月份的时候，距离高考也就还有三个月左右，孩子的事儿他并没有想告诉夏阳，毕竟夏阳现在心那么浮躁，再来点别的事儿，耽误他高考就完蛋了。
......
进教室的时候，看见夏阳正从桌子中间走过去，顺手撩了一个女孩子的头发，那个女孩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夏阳又笑着坐下，两个人互相看着笑了会儿，看到齐炎进来，那女孩儿立即收敛了表情，夏阳倒是还笑得欢，还朝齐炎丢了个媚眼。
齐炎没理他，只是坐到讲台上看班。
到了早自习时间，老师来了，齐炎又搬了小凳坐到教室最后面的角落去听课，听着听着又觉得肚子饿，毕竟早饭全都吐了，没有不饿的道理。
饿着肚子上班他也不是没有过，但是现在却饿的心里发慌，受不了，受不了，饿了这一会儿，脑袋上都冒出了一层虚汗。
没办法，又去学校商店买了个面包去办公室啃了，啃了之后就去批昨天晚自习的作业。
夏阳的作业他一般都是不批的，因为晚上做的时候基本他都会直接看过去，今天突然起了兴致想要看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
几个明明是晚上做对的题目，现在全用胶布粘掉了，然后拿着水性笔在上面又写了一层字。
内容都不一样，但是大概意思差不多。
老齐老齐你真好看。
老齐老齐你坐我旁边我都没心思做题。
老齐老齐我真想干你啊。
老齐老齐老齐老齐......
齐炎好笑地把夏阳的作业提溜出来，准备抽个时间跟他谈谈理想，这时候外边来了个学生，问他：“老师，咱下节体育上啥啊。”
“上体育啊。”齐炎想也没想就回答。
然后学生做了个不敢相信的表情。
齐炎猛地想起来现在已经是高三。
“上节体育给的谁来着......”
“给的数学。”
“哎......那语文呢？”
“音乐给过了。”
“化学老师说没说要？”
“隔壁上化学。”
“......”齐炎挠了挠头，说，“那我去上吧。”
学生答应一声，表情很麻木。
齐炎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觉得浑身乏力实在是不爱动弹，就又把学生叫回来。
“哎，你回去说，这节就上体育吧，让他们活动活动，不过别过火，尤其男同学，别摔了。”
学生又答应一声，扭头跑了，仿佛怕跑慢了一步齐炎就会变卦似的。
嗯，肚子里面有东西，是个小孩子。
这个小孩子在他肚子里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几乎快四个月了，但是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情。
齐炎现在才二十五岁，也年轻，什么都不懂，家人又不在身边，他又因为是班主任，所以天天一心扑在学校里，自己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有什么变化他都没在意，所以拖了这么久才知道肚子里有了孩子。
男的不比女的有例假那套来提醒，加上这孩子可能是天生老实的，一开始也没什么妊娠反应，所以直到上个周每年的例行体检结果发下来，他才知道自己怀孕这么一回事。
结果是在上个周的最后一节晚自习发下来的，他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又是惊又是喜，翘了班又跑去医院确认了一次才算完，在医院耽误了一点时间，差点连晚上给夏阳补课都迟到。
算起来，这孩子应该是上个学期有的，上个学期有一次夏阳小考打了满分，非死皮赖脸跟着他去了他家，做了一晚上，应该就是那次了。
期末考试完他们还做过，那次做得也凶，那会儿孩子应该才两个来月，这样都受得了，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孩子。
齐炎抚了抚额头，暗暗笑了笑，觉得他自从知道了有孩子之后，心情都开始好起来了。
现在是快三月份的时候，距离高考也就还有三个月左右，孩子的事儿他并没有想告诉夏阳，毕竟夏阳现在心那么浮躁，再来点别的事儿，耽误他高考就完蛋了。
......
进教室的时候，看见夏阳正从桌子中间走过去，顺手撩了一个女孩子的头发，那个女孩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夏阳又笑着坐下，两个人互相看着笑了会儿，看到齐炎进来，那女孩儿立即收敛了表情，夏阳倒是还笑得欢，还朝齐炎丢了个媚眼。
齐炎没理他，只是坐到讲台上看班。
到了早自习时间，老师来了，齐炎又搬了小凳坐到教室最后面的角落去听课，听着听着又觉得肚子饿，毕竟早饭全都吐了，没有不饿的道理。
饿着肚子上班他也不是没有过，但是现在却饿的心里发慌，受不了，受不了，饿了这一会儿，脑袋上都冒出了一层虚汗。
没办法，又去学校商店买了个面包去办公室啃了，啃了之后就去批昨天晚自习的作业。
夏阳的作业他一般都是不批的，因为晚上做的时候基本他都会直接看过去，今天突然起了兴致想要看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
几个明明是晚上做对的题目，现在全用胶布粘掉了，然后拿着水性笔在上面又写了一层字。
内容都不一样，但是大概意思差不多。
老齐老齐你真好看。
老齐老齐你坐我旁边我都没心思做题。
老齐老齐我真想干你啊。
老齐老齐老齐老齐......
齐炎好笑地把夏阳的作业提溜出来，准备抽个时间跟他谈谈理想，这时候外边来了个学生，问他：“老师，咱下节体育上啥啊。”
“上体育啊。”齐炎想也没想就回答。
然后学生做了个不敢相信的表情。
齐炎猛地想起来现在已经是高三。
“上节体育给的谁来着......”
“给的数学。”
“哎......那语文呢？”
“音乐给过了。”
“化学老师说没说要？”
“隔壁上化学。”
“......”齐炎挠了挠头，说，“那我去上吧。”
学生答应一声，表情很麻木。
齐炎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觉得浑身乏力实在是不爱动弹，就又把学生叫回来。
“哎，你回去说，这节就上体育吧，让他们活动活动，不过别过火，尤其男同学，别摔了。”
学生又答应一声，扭头跑了，仿佛怕跑慢了一步齐炎就会变卦似的。
【4】
夏阳把胳膊摔断了。
体育课上打球摔的。
当时疼得他动也不敢动，眼泪都直在眼眶子里打转转。
然后齐炎下来了，夏阳看见他，赶紧绷著脸，努力做出坦然的样子。
等到了医院打好了石膏，安排好了病房住下了，夏阳才哭丧着脸对着齐炎说了一句真疼，可是那时候齐炎正在跟夏阳的家长通电话。
“是几辈子没捞着打篮球了吗，这么拼命干什么！”等挂断了电话，齐炎这样训他。
“我哪知道我摔一下子这么严重！”夏阳也这么吼回去，而且，本来的，他们就好久没有上过体育了。
齐炎气得一张脸煞白煞白，被他怼得又说不出话，一下子坐到一边去，生着气坐着。
夏阳也觉得委屈，他不知道齐炎有什么好气的，他出事儿了，这家伙居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第一时间居然是来训他，真是叫人不高兴。
于是他也生着闷气坐着。
坐着，坐着，看见旁边齐炎脸色白得吓人，胸口起伏的状态都有些不大对，似乎越来越急促。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气到齐炎了，刚想说点什么道歉的话，齐炎就忽然站起来，捂着嘴跑了。
夏阳坐在床上一脸茫然。
不至于气哭了吧，还泪奔？
果然，几分钟后齐炎回来了，眼睛又红红的，嗓子也有点哑，他对夏阳说：“一会儿你妈妈会过来，我得回学校了。”
“你又哭了啊？”夏阳做出无奈又有点歉疚的表情，然后又说，“我错了不行吗，我以后不那么拼命了，好在，好在我这伤的是左手，不耽误写字儿，你别担心这个。”
难得又听见夏阳主动道歉，这简直就是意料之外。
平时他如果训夏阳的话，夏阳基本也是梗着脖子反驳，然后两人大吵，要么就是谁都不再说话，这回齐炎其实也没想怎么训他，就是心里不受控制地冒火，自己生了气就激动，一激动就胸口发闷，闷得想吐。
他一吐就爱流眼泪，其实并不是哭。
“没有，我没哭。”齐炎说，“你自己知道就好，你现在受伤，伤筋动骨一百天，高考还有几天？万一伤的是右手，你今年高考该怎么办？”
“高考高考高考，天天都在说高考，真是烦死人了。”夏阳立即躺下，试图翻身把被子蒙到身上去，可是左手臂根本无法动弹，他只得侧身躺着。
齐炎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只是叹了口气。
或许逼得太紧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后他就拿了衣服准备走了。
夏阳没听见齐炎接着说话，就又回过头去看，看见齐炎拿着外套往外走，又叫：“老齐，你要走啊？”
“我是班主任，不是只有你一个学生。”
“不行，我不让你走，你得留这儿陪我，你是我班主任，你有义务陪我。”
“这是哪里来的义务。”
“我规定的不行吗。”
齐炎摇摇头，心说他是越来越跟个小孩儿脾性一个样子。
夏阳见他不说话，又接着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敢坐这儿哭。”
“多大的人了，哭丢不丢人！”
“......我不怕，反正没人认识我。”
最后齐炎还是没有走，夏阳的爸妈来了之后他想要走，夏阳还是不让，夏阳的妈妈一直在跟齐炎道谢，一直在说夏阳总是给老师添麻烦。齐炎倒没觉得怎么样。他之所以在第一时间没有安慰夏阳，而是训他，这说明他潜意识里已经不把夏阳当做学生了，但真正把他当做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很亲的人，就是因为知道，即使是训斥，那个人也不会离开，所以才会这样放心大胆的去训啊。
夏阳把胳膊摔断了。
体育课上打球摔的。
当时疼得他动也不敢动，眼泪都直在眼眶子里打转转。
然后齐炎下来了，夏阳看见他，赶紧绷著脸，努力做出坦然的样子。
等到了医院打好了石膏，安排好了病房住下了，夏阳才哭丧着脸对着齐炎说了一句真疼，可是那时候齐炎正在跟夏阳的家长通电话。
“是几辈子没捞着打篮球了吗，这么拼命干什么！”等挂断了电话，齐炎这样训他。
“我哪知道我摔一下子这么严重！”夏阳也这么吼回去，而且，本来的，他们就好久没有上过体育了。
齐炎气得一张脸煞白煞白，被他怼得又说不出话，一下子坐到一边去，生着气坐着。
夏阳也觉得委屈，他不知道齐炎有什么好气的，他出事儿了，这家伙居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第一时间居然是来训他，真是叫人不高兴。
于是他也生着闷气坐着。
坐着，坐着，看见旁边齐炎脸色白得吓人，胸口起伏的状态都有些不大对，似乎越来越急促。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气到齐炎了，刚想说点什么道歉的话，齐炎就忽然站起来，捂着嘴跑了。
夏阳坐在床上一脸茫然。
不至于气哭了吧，还泪奔？
果然，几分钟后齐炎回来了，眼睛又红红的，嗓子也有点哑，他对夏阳说：“一会儿你妈妈会过来，我得回学校了。”
“你又哭了啊？”夏阳做出无奈又有点歉疚的表情，然后又说，“我错了不行吗，我以后不那么拼命了，好在，好在我这伤的是左手，不耽误写字儿，你别担心这个。”
难得又听见夏阳主动道歉，这简直就是意料之外。
平时他如果训夏阳的话，夏阳基本也是梗着脖子反驳，然后两人大吵，要么就是谁都不再说话，这回齐炎其实也没想怎么训他，就是心里不受控制地冒火，自己生了气就激动，一激动就胸口发闷，闷得想吐。
他一吐就爱流眼泪，其实并不是哭。
“没有，我没哭。”齐炎说，“你自己知道就好，你现在受伤，伤筋动骨一百天，高考还有几天？万一伤的是右手，你今年高考该怎么办？”
“高考高考高考，天天都在说高考，真是烦死人了。”夏阳立即躺下，试图翻身把被子蒙到身上去，可是左手臂根本无法动弹，他只得侧身躺着。
齐炎看见他这个样子，也只是叹了口气。
或许逼得太紧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然后他就拿了衣服准备走了。
夏阳没听见齐炎接着说话，就又回过头去看，看见齐炎拿着外套往外走，又叫：“老齐，你要走啊？”
“我是班主任，不是只有你一个学生。”
“不行，我不让你走，你得留这儿陪我，你是我班主任，你有义务陪我。”
“这是哪里来的义务。”
“我规定的不行吗。”
齐炎摇摇头，心说他是越来越跟个小孩儿脾性一个样子。
夏阳见他不说话，又接着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敢坐这儿哭。”
“多大的人了，哭丢不丢人！”
“......我不怕，反正没人认识我。”
最后齐炎还是没有走，夏阳的爸妈来了之后他想要走，夏阳还是不让，夏阳的妈妈一直在跟齐炎道谢，一直在说夏阳总是给老师添麻烦。齐炎倒没觉得怎么样。他之所以在第一时间没有安慰夏阳，而是训他，这说明他潜意识里已经不把夏阳当做学生了，但真正把他当做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很亲的人，就是因为知道，即使是训斥，那个人也不会离开，所以才会这样放心大胆的去训啊。
......
晚上的时候，整个住院部里的病号都睡觉了，齐炎就自己上了病房阳台，把玻璃门关好，坐到阳台上去想事情。
想想今天都干了什么，有多少任务没完成，明天又要干什么。
这是他当班主任这几年保留下来的习惯。
他以前自己呆着的时候就喜欢抽烟，他抽烟是高中的室友教会他的。当年他还是高中生，一门心思只会学习，寝室里的社会哥就拉着他一起抽烟，他学会了之后其实并不喜欢抽，但是后来发现，抽烟真的可以缓解很大的疲劳。
高三是他抽烟抽得最多的时候，经常一身烟味儿，可是他成绩好，老师闻到烟味只会问他跟谁在一起过，那些人是不是抽烟了，而不会问他是不是抽烟了。
到了大学他就很少抽烟了，只会在寂寞或者压力很大的时候抽根，毕竟那玩意儿抽多了是真的没好处。
烟都掏了出来，甚至都放到了嘴角，忽然想起了某个小东西，他就又把烟放了回去。
夜空里星星很亮，他的心情其实还算舒畅，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都还没有结婚，明明自己现在喜欢的对象只是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学生，他又那么荒唐地怀上了他的孩子，放在别人身上应该特别上火才对，可是他偏偏开心得不得了。
想到马上就要有一个软软的小孩子在自己的手上了，他就心里按捺不住的高兴。
忽然，肚子里面仿佛游过去一个东西。
齐炎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以为是自己神经敏感感受错了的时候，那里面的东西又那样动了一下。
像小鱼在游一样。
手都有点颤抖，他把手轻轻地放上去，轻轻地揉。
然后他又赶紧翻身爬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床上，夏阳睡得很沉。
他走到夏阳身边，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夏阳，咱们有了孩子了，有了孩子了......”
晚上的时候，整个住院部里的病号都睡觉了，齐炎就自己上了病房阳台，把玻璃门关好，坐到阳台上去想事情。
想想今天都干了什么，有多少任务没完成，明天又要干什么。
这是他当班主任这几年保留下来的习惯。
他以前自己呆着的时候就喜欢抽烟，他抽烟是高中的室友教会他的。当年他还是高中生，一门心思只会学习，寝室里的社会哥就拉着他一起抽烟，他学会了之后其实并不喜欢抽，但是后来发现，抽烟真的可以缓解很大的疲劳。
高三是他抽烟抽得最多的时候，经常一身烟味儿，可是他成绩好，老师闻到烟味只会问他跟谁在一起过，那些人是不是抽烟了，而不会问他是不是抽烟了。
到了大学他就很少抽烟了，只会在寂寞或者压力很大的时候抽根，毕竟那玩意儿抽多了是真的没好处。
烟都掏了出来，甚至都放到了嘴角，忽然想起了某个小东西，他就又把烟放了回去。
夜空里星星很亮，他的心情其实还算舒畅，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都还没有结婚，明明自己现在喜欢的对象只是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学生，他又那么荒唐地怀上了他的孩子，放在别人身上应该特别上火才对，可是他偏偏开心得不得了。
想到马上就要有一个软软的小孩子在自己的手上了，他就心里按捺不住的高兴。
忽然，肚子里面仿佛游过去一个东西。
齐炎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他以为是自己神经敏感感受错了的时候，那里面的东西又那样动了一下。
像小鱼在游一样。
手都有点颤抖，他把手轻轻地放上去，轻轻地揉。
然后他又赶紧翻身爬起来，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床上，夏阳睡得很沉。
他走到夏阳身边，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夏阳，咱们有了孩子了，有了孩子了......”
【5】
“齐老师，我看你最近老这样，真的没事儿吗？”夏阳的妈妈关心地看着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齐炎说道。
齐炎笑了笑，说：“没事。”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很奇怪，刚怀囘孕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现在都四个多个月了，反应倒开始加重了，从早吐到晚，没有一时是消停的，连在夏阳家补课他都这样，十分钟跑四次卫生间的滋味，不怪夏阳妈妈问他。
“别没事儿，这怀了孩子就不能马虎大意，反应太重了也得注意啊。”夏阳妈妈接着道。
齐炎吃惊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夏阳妈妈一副无辜的表情。
齐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果然过来人的眼就是尖的，齐炎这样吐来吐去，肯定不是生病，她一看就看出来了，夏阳妈妈很开明，觉得年轻人不结婚就有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却不知道，齐炎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她宝贝儿子的。
“没关系，要是不舒服，以后就在家休息吧，夏阳这儿你别担心，他几天不补课也没关系，你要是实在不方便，我们换个家教老师也可以的。”夏阳妈妈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跟夏阳说的。”齐炎又点点头，略小声说道。
他心说你们换家教的话，你们儿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搞不好还要绝囘食上吊。
赶忙客套了几句就从走廊里钻出来，再次进房间的时候，夏阳已经把卷子做了一半了。
“老齐，你老吐老吐，别得什么病了啊，你上没上医院看看去。”夏阳问他。
齐炎在一边坐下，道：“看过了，医生说没事儿的。”
“我怎么不信。”
“我骗你干嘛。”
夏阳想想也是，齐炎从来都没糊弄过他，他也觉得这事儿没啥好糊弄的，也就不再问了。
然后自顾做卷子，齐炎就坐在一边发呆。
发着呆，他倒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坐在这里，根本丝毫家教的用处都没有，又想起夏阳妈妈说的话，就说道：“夏阳，你囘妈妈说，说给你换个家教，你看怎么样？”
夏阳一听这话，立即停笔，扭头就问：“我囘操，因为什么？我才不要呢！”
齐炎苦笑一声，道：“你囘妈看我身体不好啊。而且我也真的在这儿也帮不上你什么。”
“你就这么想走啊，你他囘妈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想跟你在一块儿，我才不要什么狗屁家教。”夏阳就跟一个炸了毛的刺猬一样。
齐炎也早就猜到是这样，只得笑了笑，不再说话。
夜里齐炎走了之后，夏阳就跑去问他囘妈，问他因为啥要换家教，然后表明如果家教不是齐炎，那他就不要了。
“你齐老师身体也不好，况且他是你班主任，你们天天见面，还没看够他的脸啊。”夏阳妈妈如是说。
“没看够，看不够。”这哪能看够呢。
“他现在怀囘孕了，自己也很辛苦啊，我这是为他好，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怀着孩子天天睡那么晚，身体哪受得了。”夏阳妈妈又如是说。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不是齐炎我谁都不要！”夏阳就这样朝着他囘妈妈放赖。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奇怪的词语，“等等，妈，你说齐炎他怀囘孕了？”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齐炎总觉得夏阳不大对劲，但问他他又不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某种似笑非笑地样子。
吃晚饭的时候，夏阳鬼鬼祟祟夹了个练习册就闷头往班主任办公室跑，可是那里没有人，他又往物理组跑。
跑过走廊的时候，一下撞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自己班邻座的女生张雅茜。
“哎不好意思啊。”夏阳打了个招呼，又准备跑，张雅茜又一下子把他叫住。
她揉着撞到的肩膀，笑着朝他问道：“夏阳你干嘛去呀，这么着急。”
“哦，我，我找班头儿问道题。”夏阳说，然后又要跑。
“哎，哎！你拿个语文练习册问哪门子的班头儿嘛......”张雅茜看着夏阳跑远的背影，觉得摸不清头脑。
夏阳跑到物理组的时候，齐炎正在里边批卷子，他就撅个腚扒在门上看他批卷子，扒了一会儿，级部主任从背后路过，在背后拍了他一下，差点给他吓得掉了魂儿。
这么一拍，一说话，齐炎那边也就听见了，就走过来开门看看出了什么事儿。当时夏阳刚好跟级部主任挥手道别，往后退了一步，没撞到门上，直接撞到了齐炎身上。
“你这儿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齐炎把他拖进办公室里，把门关上。
夏阳做狗腿状把练习册放桌上，然后去拉着齐炎坐下，道：“我热爱学习，我来问你题啊。”
齐炎斜眼看了看桌上的语文练习册，没说话。
夏阳也斜眼看了看，然后一拍脑袋，皱着脸说：“太着急，拿岔了。”
齐炎还是没说话，然后拿起笔来接着去看刚才没看完的卷子。
夏阳站在一边，站了一会儿，又去另一边坐了一会儿。
坐了大概能有五分钟的样子，距离晚自习就只有二十分钟了，夏阳还是忍不住了，走到办公室门前面把门锁了，又把上面的玻璃用小黑板挡住，然后扭头过来就转到齐炎椅子后边去，搂住他，从一边探过头去，照着齐炎的嘴就开始啃。
齐炎不适地推他，他也不恼，只狠狠地亲了一下之后，就又把头抬起来，然后蹲到齐炎身边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了齐炎肚子上。
“嘶......你干什么！”齐炎瞪他一眼。
他那手不老实，手指头不停往扣子里面钻，接触到皮肤的时候，齐炎觉得背后都起了战栗。
夏阳把手抽囘出来，又在他肚子上摸了摸，然后就那么蹲着，仰着脸问齐炎：“老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孩子了？”
齐炎脸色一变，看着夏阳，夏阳还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谁，谁告诉你的？你囘妈妈......？”齐炎迟疑地问道。
夏阳听他这样问，就确定这是真的了，当下从心里面爆发出一股子疯狂的喜悦，好像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妈告诉我的！这么说是真的！我的天！我的天！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夏阳高兴地抓着头发在办公室里到处乱走，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两边扯，扯得恨不能能从耳朵根儿那儿咧开一样。
齐炎哭笑不得。
“我不告诉你，是怕影响你心情，我还打算等你高考结束了再告诉你这件事。”齐炎看到他那么高兴，自己心里也高兴，但是他到底不能跟夏阳似的又喊又叫。
“等我高考完了，那黄花菜都凉了，你这不告诉我可不厚道，多亏了我妈说了，要么我现在还不知道呢，难怪你最近老是吐。”夏阳说着，又看了看表，距离上课也没有多久了，他就又说，“好了老齐，我快不赶趟了，晚上咱们细说，我得快回去了。”
“哎，不过可得说好，你要是天天光想着孩子的事儿，不好好复习了，我可不能让你。”
“你放心好了，后天模考，我保证拿个好名次，咱俩都多久没那个了。”夏阳朝齐炎又眨眨眼睛，齐炎又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然后夏阳就准备走了，开门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又开门回来，搂住齐炎，在齐炎肚子上使劲亲了一口，这才又跑走了。
真是小孩儿心什么都不怕啊。
夏阳走后，齐炎坐在办公桌前面这样想。
虽然已经二十岁，但是没有出过校园，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社会，到底还是个孩子的样子，什么都不懂。
他还那样的年轻，居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齐炎在很多时候也在想，他这个样子到底算不算是对夏阳的一种放纵。
可是即使是又能怎么办，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齐老师，我看你最近老这样，真的没事儿吗？”夏阳的妈妈关心地看着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齐炎说道。
齐炎笑了笑，说：“没事。”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很奇怪，刚怀囘孕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现在都四个多个月了，反应倒开始加重了，从早吐到晚，没有一时是消停的，连在夏阳家补课他都这样，十分钟跑四次卫生间的滋味，不怪夏阳妈妈问他。
“别没事儿，这怀了孩子就不能马虎大意，反应太重了也得注意啊。”夏阳妈妈接着道。
齐炎吃惊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夏阳妈妈一副无辜的表情。
齐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果然过来人的眼就是尖的，齐炎这样吐来吐去，肯定不是生病，她一看就看出来了，夏阳妈妈很开明，觉得年轻人不结婚就有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却不知道，齐炎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她宝贝儿子的。
“没关系，要是不舒服，以后就在家休息吧，夏阳这儿你别担心，他几天不补课也没关系，你要是实在不方便，我们换个家教老师也可以的。”夏阳妈妈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跟夏阳说的。”齐炎又点点头，略小声说道。
他心说你们换家教的话，你们儿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搞不好还要绝囘食上吊。
赶忙客套了几句就从走廊里钻出来，再次进房间的时候，夏阳已经把卷子做了一半了。
“老齐，你老吐老吐，别得什么病了啊，你上没上医院看看去。”夏阳问他。
齐炎在一边坐下，道：“看过了，医生说没事儿的。”
“我怎么不信。”
“我骗你干嘛。”
夏阳想想也是，齐炎从来都没糊弄过他，他也觉得这事儿没啥好糊弄的，也就不再问了。
然后自顾做卷子，齐炎就坐在一边发呆。
发着呆，他倒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坐在这里，根本丝毫家教的用处都没有，又想起夏阳妈妈说的话，就说道：“夏阳，你囘妈妈说，说给你换个家教，你看怎么样？”
夏阳一听这话，立即停笔，扭头就问：“我囘操，因为什么？我才不要呢！”
齐炎苦笑一声，道：“你囘妈看我身体不好啊。而且我也真的在这儿也帮不上你什么。”
“你就这么想走啊，你他囘妈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想跟你在一块儿，我才不要什么狗屁家教。”夏阳就跟一个炸了毛的刺猬一样。
齐炎也早就猜到是这样，只得笑了笑，不再说话。
夜里齐炎走了之后，夏阳就跑去问他囘妈，问他因为啥要换家教，然后表明如果家教不是齐炎，那他就不要了。
“你齐老师身体也不好，况且他是你班主任，你们天天见面，还没看够他的脸啊。”夏阳妈妈如是说。
“没看够，看不够。”这哪能看够呢。
“他现在怀囘孕了，自己也很辛苦啊，我这是为他好，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怀着孩子天天睡那么晚，身体哪受得了。”夏阳妈妈又如是说。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不是齐炎我谁都不要！”夏阳就这样朝着他囘妈妈放赖。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奇怪的词语，“等等，妈，你说齐炎他怀囘孕了？”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齐炎总觉得夏阳不大对劲，但问他他又不说，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某种似笑非笑地样子。
吃晚饭的时候，夏阳鬼鬼祟祟夹了个练习册就闷头往班主任办公室跑，可是那里没有人，他又往物理组跑。
跑过走廊的时候，一下撞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自己班邻座的女生张雅茜。
“哎不好意思啊。”夏阳打了个招呼，又准备跑，张雅茜又一下子把他叫住。
她揉着撞到的肩膀，笑着朝他问道：“夏阳你干嘛去呀，这么着急。”
“哦，我，我找班头儿问道题。”夏阳说，然后又要跑。
“哎，哎！你拿个语文练习册问哪门子的班头儿嘛......”张雅茜看着夏阳跑远的背影，觉得摸不清头脑。
夏阳跑到物理组的时候，齐炎正在里边批卷子，他就撅个腚扒在门上看他批卷子，扒了一会儿，级部主任从背后路过，在背后拍了他一下，差点给他吓得掉了魂儿。
这么一拍，一说话，齐炎那边也就听见了，就走过来开门看看出了什么事儿。当时夏阳刚好跟级部主任挥手道别，往后退了一步，没撞到门上，直接撞到了齐炎身上。
“你这儿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齐炎把他拖进办公室里，把门关上。
夏阳做狗腿状把练习册放桌上，然后去拉着齐炎坐下，道：“我热爱学习，我来问你题啊。”
齐炎斜眼看了看桌上的语文练习册，没说话。
夏阳也斜眼看了看，然后一拍脑袋，皱着脸说：“太着急，拿岔了。”
齐炎还是没说话，然后拿起笔来接着去看刚才没看完的卷子。
夏阳站在一边，站了一会儿，又去另一边坐了一会儿。
坐了大概能有五分钟的样子，距离晚自习就只有二十分钟了，夏阳还是忍不住了，走到办公室门前面把门锁了，又把上面的玻璃用小黑板挡住，然后扭头过来就转到齐炎椅子后边去，搂住他，从一边探过头去，照着齐炎的嘴就开始啃。
齐炎不适地推他，他也不恼，只狠狠地亲了一下之后，就又把头抬起来，然后蹲到齐炎身边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到了齐炎肚子上。
“嘶......你干什么！”齐炎瞪他一眼。
他那手不老实，手指头不停往扣子里面钻，接触到皮肤的时候，齐炎觉得背后都起了战栗。
夏阳把手抽囘出来，又在他肚子上摸了摸，然后就那么蹲着，仰着脸问齐炎：“老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孩子了？”
齐炎脸色一变，看着夏阳，夏阳还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谁，谁告诉你的？你囘妈妈......？”齐炎迟疑地问道。
夏阳听他这样问，就确定这是真的了，当下从心里面爆发出一股子疯狂的喜悦，好像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是啊是啊，我妈告诉我的！这么说是真的！我的天！我的天！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夏阳高兴地抓着头发在办公室里到处乱走，嘴角就忍不住地往两边扯，扯得恨不能能从耳朵根儿那儿咧开一样。
齐炎哭笑不得。
“我不告诉你，是怕影响你心情，我还打算等你高考结束了再告诉你这件事。”齐炎看到他那么高兴，自己心里也高兴，但是他到底不能跟夏阳似的又喊又叫。
“等我高考完了，那黄花菜都凉了，你这不告诉我可不厚道，多亏了我妈说了，要么我现在还不知道呢，难怪你最近老是吐。”夏阳说着，又看了看表，距离上课也没有多久了，他就又说，“好了老齐，我快不赶趟了，晚上咱们细说，我得快回去了。”
“哎，不过可得说好，你要是天天光想着孩子的事儿，不好好复习了，我可不能让你。”
“你放心好了，后天模考，我保证拿个好名次，咱俩都多久没那个了。”夏阳朝齐炎又眨眨眼睛，齐炎又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然后夏阳就准备走了，开门都走出去好几步了，又开门回来，搂住齐炎，在齐炎肚子上使劲亲了一口，这才又跑走了。
真是小孩儿心什么都不怕啊。
夏阳走后，齐炎坐在办公桌前面这样想。
虽然已经二十岁，但是没有出过校园，没有接触过真正的社会，到底还是个孩子的样子，什么都不懂。
他还那样的年轻，居然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齐炎在很多时候也在想，他这个样子到底算不算是对夏阳的一种放纵。
可是即使是又能怎么办，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6】
模考成绩下来那天天儿挺冷的。天气预报说，这阵冷空气过去，天气就会渐渐开始变暖了，暖了之后春天就要过了，夏天就会在无声无息中来到人们的生活里。
然后夏阳拿到的成绩是比较优秀的，虽然总体名次跟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数学仅仅错了一道选择，英语也只是扣掉了二分，这对于平时短文改错都错四五个的他来说，简直是一项巨大突破。
因为跟齐炎早有过约定，考的好了就可以得到奖励，所以夏阳也开始琢磨一些坏事了。
可是偏偏夏阳的爸妈老是在家里，连着一整个月都没有出差，差点把夏阳憋出个好歹。
等一个多月过去，夏阳的爸妈终于出差的时候，下一次的模考也已经过去了，而齐炎的肚子也悄悄地鼓了起来。
那天是周六，周末不用急着起床了，所以晚上两个人难得没有着急写作业，也没有着急吃饭，慢慢悠悠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上床上躺着。
天气已经不算是太冷，即便只是穿着长袖睡衣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有多冷了，于是夏阳就把齐炎睡衣的腹部那边的扣子解开，然后就坐在一边，像鉴赏古物似的去看齐炎的肚子。
“你说我天天都看见它，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它怎么就突然这么大了，明明以前都很平啊。”夏阳摸着齐炎腹部那个已经很可观的弧度，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毕竟已经五个多月，再怎么看也是不小了的，只不过平时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就是了。
“就像你长个子也一样，每天都看不出，可是时间长了对比以前，你还是长高了呀。”齐炎这样说。
夏阳点头。
“早知道告诉你这件事对于你也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我也不该瞒着你的。”齐炎说着，就把扣子扣回去 。
夏阳还有点不想让他扣，总想多看一会儿。
“我要是知道你怀圝孕了，我肯定好好学习不能惹你生气。”夏阳把被子拉到两人身上，然后去抱住齐炎。
齐炎身上总是凉凉的，可是夏阳总是浑身发热。
每年冬天的时候，他俩要是一个被窝睡觉，干完坏事儿，齐炎出完了汗，肯定浑身凉得像在雪里打过滚，这时候夏阳就搂住他，把他的身体手臂都护住，用腿把他包起来，连脚也贴在一起。齐炎总是说他是个小火炉。
夏阳抱着齐炎，两只手就钻进睡衣里面，去抚摸齐炎的皮肤，摸着摸着又从下面把手伸进去，去揉搓齐炎胸口前面的两个小点。
齐炎一开始还忍着不做反应，可他揉着揉着，齐炎的气息就要乱了。
“我们要是做的话......不能把它伤了吧？”夏阳把手滑下去，在齐炎肚子上面轻轻滑了一下，然后摸圝到齐炎的腰上去。
夏阳明显感觉到齐炎的气息抖了一下。
然后齐炎就感觉到了自己大圝腿那里被东西顶圝住了。
“应该......应该没事......它都......都这么大了......”齐炎说着，觉得自己的下圝半圝身也涌起了一股热流。
夏阳又把手伸进齐炎的睡裤里面，抓圝住那个微微有些抬头的东西，轻轻地揉搓。
他手握上去的一刻，齐炎觉得头皮都麻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把脚趾头都缩了起来。
“等我上大学了......我就自圝由了，到时候我就告诉我爸妈，咱们......咱们就早点结婚......我毕业之后......也陪你回学校当老师好不好？”
“嗯......”齐炎迷离地答应。
怀圝孕之后似乎身体变得敏感了许多，就连夏阳说话时喷在他身上的气息都让他有些忍不住。
然后他第一次主动地翻过身去，圈住了夏阳的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又小心翼翼地亲吻。
两个人第一次做的时候，彼此都没有经验，直圝挺圝挺躺在床上，直圝挺圝挺地接吻，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
现在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动作也早就熟练。做这样快乐的事情，又是喜欢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快乐呀。
夏阳真想快点到大学，快点毕业，那样就不用再隐瞒了。
模考成绩下来那天天儿挺冷的。天气预报说，这阵冷空气过去，天气就会渐渐开始变暖了，暖了之后春天就要过了，夏天就会在无声无息中来到人们的生活里。
然后夏阳拿到的成绩是比较优秀的，虽然总体名次跟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数学仅仅错了一道选择，英语也只是扣掉了二分，这对于平时短文改错都错四五个的他来说，简直是一项巨大突破。
因为跟齐炎早有过约定，考的好了就可以得到奖励，所以夏阳也开始琢磨一些坏事了。
可是偏偏夏阳的爸妈老是在家里，连着一整个月都没有出差，差点把夏阳憋出个好歹。
等一个多月过去，夏阳的爸妈终于出差的时候，下一次的模考也已经过去了，而齐炎的肚子也悄悄地鼓了起来。
那天是周六，周末不用急着起床了，所以晚上两个人难得没有着急写作业，也没有着急吃饭，慢慢悠悠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上床上躺着。
天气已经不算是太冷，即便只是穿着长袖睡衣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有多冷了，于是夏阳就把齐炎睡衣的腹部那边的扣子解开，然后就坐在一边，像鉴赏古物似的去看齐炎的肚子。
“你说我天天都看见它，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它怎么就突然这么大了，明明以前都很平啊。”夏阳摸着齐炎腹部那个已经很可观的弧度，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毕竟已经五个多月，再怎么看也是不小了的，只不过平时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出就是了。
“就像你长个子也一样，每天都看不出，可是时间长了对比以前，你还是长高了呀。”齐炎这样说。
夏阳点头。
“早知道告诉你这件事对于你也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我也不该瞒着你的。”齐炎说着，就把扣子扣回去 。
夏阳还有点不想让他扣，总想多看一会儿。
“我要是知道你怀圝孕了，我肯定好好学习不能惹你生气。”夏阳把被子拉到两人身上，然后去抱住齐炎。
齐炎身上总是凉凉的，可是夏阳总是浑身发热。
每年冬天的时候，他俩要是一个被窝睡觉，干完坏事儿，齐炎出完了汗，肯定浑身凉得像在雪里打过滚，这时候夏阳就搂住他，把他的身体手臂都护住，用腿把他包起来，连脚也贴在一起。齐炎总是说他是个小火炉。
夏阳抱着齐炎，两只手就钻进睡衣里面，去抚摸齐炎的皮肤，摸着摸着又从下面把手伸进去，去揉搓齐炎胸口前面的两个小点。
齐炎一开始还忍着不做反应，可他揉着揉着，齐炎的气息就要乱了。
“我们要是做的话......不能把它伤了吧？”夏阳把手滑下去，在齐炎肚子上面轻轻滑了一下，然后摸圝到齐炎的腰上去。
夏阳明显感觉到齐炎的气息抖了一下。
然后齐炎就感觉到了自己大圝腿那里被东西顶圝住了。
“应该......应该没事......它都......都这么大了......”齐炎说着，觉得自己的下圝半圝身也涌起了一股热流。
夏阳又把手伸进齐炎的睡裤里面，抓圝住那个微微有些抬头的东西，轻轻地揉搓。
他手握上去的一刻，齐炎觉得头皮都麻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把脚趾头都缩了起来。
“等我上大学了......我就自圝由了，到时候我就告诉我爸妈，咱们......咱们就早点结婚......我毕业之后......也陪你回学校当老师好不好？”
“嗯......”齐炎迷离地答应。
怀圝孕之后似乎身体变得敏感了许多，就连夏阳说话时喷在他身上的气息都让他有些忍不住。
然后他第一次主动地翻过身去，圈住了夏阳的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又小心翼翼地亲吻。
两个人第一次做的时候，彼此都没有经验，直圝挺圝挺躺在床上，直圝挺圝挺地接吻，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
现在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动作也早就熟练。做这样快乐的事情，又是喜欢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快乐呀。
夏阳真想快点到大学，快点毕业，那样就不用再隐瞒了。
【7】
周末的早晨阳光总是格外的好。
昨晚上经过了一夜的剧烈运动的人还双双缠绵在床上不肯穿衣服。
生物钟早就把夏阳叫醒，他就保持着搂着齐炎的姿势动也不动。
齐炎怀孕之后对于休息的要求格外大，有一次他在齐炎家住，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他生生见识到了齐炎起床时壮观的情景——从四点半到五点到五点二十期间一共六个闹钟。四点半的那个闹钟夏阳压根没听见，五点左右，他的生物钟自动让他处于半朦胧状态，然后听见了第二个闹钟，当时的齐炎迷迷糊糊摸了一下手机，接着睡，然后隔几分钟一个闹钟隔几分钟一个闹钟，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最后一个闹钟响之前，齐炎睁着眼躺在床上使劲看天花板，就是那种强制自己不闭眼的使劲看，看了能有几分钟，还是起来穿衣服了。
这样的齐炎让他觉得特别心疼，但是他的劝告齐炎又是从来都不听的。
所以好容易熬到一个周末，他怎么舍得让齐炎不多睡会儿呢。
可总有人舍得。
大约在七点的时候，外面的门就响了一声，夏阳几乎是一个激灵，立刻翻身起来。这么大的动作，齐炎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问夏阳怎么了，夏阳只是小声说：“没事，我爸妈回来了。”然后飞快地把衣服都塞到写字台下面的柜子里，把床铺都拉好，接着道，“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
说完之后故作从容地吸了口气走出去，齐炎留在原地还是有点朦胧。
顿了几秒钟，想到，现在不动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夏阳就可以只解释，因为父母不在，所以让老师留下陪他了。
可是满屋子的历史遗留味道又该怎么解释呢。
夏阳妈妈开门进来的时候，齐炎已经穿好衣服了，他站在窗户边上，准备去开窗户。
“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夏阳，是不是你，偷学抽烟了？”夏阳妈妈扭头对夏阳丢了一记眼刀。
夏阳怔住。
齐炎就笑，说：“没有，阿姨你别怪他，是我，我昨天在这里睡的觉，睡觉前习惯性点了根烟，夏阳当时洗澡去了，我抽了一半才想起来，这不，早晨刚想开开窗的。”
虽然仔细想想这个理由简直漏洞百出，但是一般性对话总是不会有仔细想的。
“哦。”夏阳妈妈做恍悟状，又道，“齐老师你也是，怀孕哪能抽烟呢。”
齐炎又猛地被一噎，只好点头道：“啊，是是，我以后注意。”
其实夏阳妈妈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齐炎出门的时候，觉得夏阳爸爸的眼神很奇怪。
夏阳爸爸不大爱跟他说话，给人感觉一直都是很严厉的，也很让人害怕，所以齐炎也很少跟他说话，今天觉得夏阳爸爸一直盯着他看，他很不舒服，最后还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出的门。
出了门之后，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醒了过来，狠狠地在里面动作了一阵，齐炎也没用心去顾及他，只是心说夏阳一直想摸摸孩子是怎么动的，可是老也赶不上。
......
“咱们是不是该给阳阳换个老师。”夏阳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着当天的报纸，对夏阳妈妈说道。
夏阳妈妈正把夏阳的被子抱出来，准备拿去晒，听见他的话就回答：“换不了，你儿子不让换。不过齐老师挺好啊，干嘛要换。”
“私生活混乱的人，当老师能教好什么。”夏阳爸爸又说。
夏阳妈妈没理他，径自走到阳台上，把被子晾起来，回头朝着客厅说道：“你又知道人家混乱了，你又知道什么？”
“还没结婚就怀孕了，这还不叫混乱？”
“现在没结婚怀孕的不有的是？”夏阳妈妈依旧不以为意。
夏阳爸爸叹了口气，把报纸往沙发上面一摔，走到阳台上去，表情凝重地说道：“我是怕阳阳这么年轻跟他学坏了什么。”
“你又在胡说了。”
“你没看见那老师走的时候穿的是谁的裤子？”夏阳爸爸一脸的无奈。
夏阳妈妈不解。
“行，你没看见，那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说着，夏阳爸爸指了指夏阳妈妈刚刚晾起来的被子。
......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太纵着他了......”
“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好吧......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找夏阳说什么，他现在马上要高考，不能受太多......”
“真的很对不起......”
“现在还不行......夏阳问我的话，我真没有办法解释，给我点时间行吗......就等夏阳高考完之后，我马上......”
齐炎其实早就预感过这种结果，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有点适应不过来。
他甚至都一点准备都没有，夏阳爸爸就在晚饭的时间坐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夏阳爸爸果然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开口第一句就是“请你作为一个老师，不要伤害你的学生”。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齐炎搞蒙了，但在接下来的谈话之中，齐炎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最后完全沉进了万丈深渊。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阳阳的？”夏阳爸爸最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周末的早晨阳光总是格外的好。
昨晚上经过了一夜的剧烈运动的人还双双缠绵在床上不肯穿衣服。
生物钟早就把夏阳叫醒，他就保持着搂着齐炎的姿势动也不动。
齐炎怀孕之后对于休息的要求格外大，有一次他在齐炎家住，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他生生见识到了齐炎起床时壮观的情景——从四点半到五点到五点二十期间一共六个闹钟。四点半的那个闹钟夏阳压根没听见，五点左右，他的生物钟自动让他处于半朦胧状态，然后听见了第二个闹钟，当时的齐炎迷迷糊糊摸了一下手机，接着睡，然后隔几分钟一个闹钟隔几分钟一个闹钟，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最后一个闹钟响之前，齐炎睁着眼躺在床上使劲看天花板，就是那种强制自己不闭眼的使劲看，看了能有几分钟，还是起来穿衣服了。
这样的齐炎让他觉得特别心疼，但是他的劝告齐炎又是从来都不听的。
所以好容易熬到一个周末，他怎么舍得让齐炎不多睡会儿呢。
可总有人舍得。
大约在七点的时候，外面的门就响了一声，夏阳几乎是一个激灵，立刻翻身起来。这么大的动作，齐炎一下子就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问夏阳怎么了，夏阳只是小声说：“没事，我爸妈回来了。”然后飞快地把衣服都塞到写字台下面的柜子里，把床铺都拉好，接着道，“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
说完之后故作从容地吸了口气走出去，齐炎留在原地还是有点朦胧。
顿了几秒钟，想到，现在不动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夏阳就可以只解释，因为父母不在，所以让老师留下陪他了。
可是满屋子的历史遗留味道又该怎么解释呢。
夏阳妈妈开门进来的时候，齐炎已经穿好衣服了，他站在窗户边上，准备去开窗户。
“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儿，夏阳，是不是你，偷学抽烟了？”夏阳妈妈扭头对夏阳丢了一记眼刀。
夏阳怔住。
齐炎就笑，说：“没有，阿姨你别怪他，是我，我昨天在这里睡的觉，睡觉前习惯性点了根烟，夏阳当时洗澡去了，我抽了一半才想起来，这不，早晨刚想开开窗的。”
虽然仔细想想这个理由简直漏洞百出，但是一般性对话总是不会有仔细想的。
“哦。”夏阳妈妈做恍悟状，又道，“齐老师你也是，怀孕哪能抽烟呢。”
齐炎又猛地被一噎，只好点头道：“啊，是是，我以后注意。”
其实夏阳妈妈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齐炎出门的时候，觉得夏阳爸爸的眼神很奇怪。
夏阳爸爸不大爱跟他说话，给人感觉一直都是很严厉的，也很让人害怕，所以齐炎也很少跟他说话，今天觉得夏阳爸爸一直盯着他看，他很不舒服，最后还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出的门。
出了门之后，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是醒了过来，狠狠地在里面动作了一阵，齐炎也没用心去顾及他，只是心说夏阳一直想摸摸孩子是怎么动的，可是老也赶不上。
......
“咱们是不是该给阳阳换个老师。”夏阳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着当天的报纸，对夏阳妈妈说道。
夏阳妈妈正把夏阳的被子抱出来，准备拿去晒，听见他的话就回答：“换不了，你儿子不让换。不过齐老师挺好啊，干嘛要换。”
“私生活混乱的人，当老师能教好什么。”夏阳爸爸又说。
夏阳妈妈没理他，径自走到阳台上，把被子晾起来，回头朝着客厅说道：“你又知道人家混乱了，你又知道什么？”
“还没结婚就怀孕了，这还不叫混乱？”
“现在没结婚怀孕的不有的是？”夏阳妈妈依旧不以为意。
夏阳爸爸叹了口气，把报纸往沙发上面一摔，走到阳台上去，表情凝重地说道：“我是怕阳阳这么年轻跟他学坏了什么。”
“你又在胡说了。”
“你没看见那老师走的时候穿的是谁的裤子？”夏阳爸爸一脸的无奈。
夏阳妈妈不解。
“行，你没看见，那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说着，夏阳爸爸指了指夏阳妈妈刚刚晾起来的被子。
......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太纵着他了......”
“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好吧......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找夏阳说什么，他现在马上要高考，不能受太多......”
“真的很对不起......”
“现在还不行......夏阳问我的话，我真没有办法解释，给我点时间行吗......就等夏阳高考完之后，我马上......”
齐炎其实早就预感过这种结果，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让他有点适应不过来。
他甚至都一点准备都没有，夏阳爸爸就在晚饭的时间坐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夏阳爸爸果然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开口第一句就是“请你作为一个老师，不要伤害你的学生”。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齐炎搞蒙了，但在接下来的谈话之中，齐炎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最后完全沉进了万丈深渊。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阳阳的？”夏阳爸爸最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齐炎下意识地想要说不是，他实在是觉得不能伤害那个单纯又善良的孩子，他明明什么都不懂，是他这个所谓已经成熟的人的不理智选择才导致的今天的结局。
但是只是一瞬间，他觉得他不能因为过度的保护，而伤害到自己肚子里这个生命的利益，毕竟他真的也是夏阳的儿子，又怎么能凭借他的一句话就否认。
于是他说：“是，是夏阳的。”
夏阳爸爸的脸色变得铁青。
......
“老齐，你没事吧，我看你晚第二节的时候老摸肚子，不是肚子疼吧？”放学的时候夏阳这样问他。
齐炎摇了摇头，但是他的脸色真的非常不好。
“有事儿你得跟我说，你别自己藏着，要真不好受就去医院啊，我陪你去。”
“我真没事，就是有点累了。”齐炎说着，也自顾收拾了东西，跟着夏阳一块往外走。
夏阳将信将疑，也只好作罢，然后就开始说一些在学校遇见的事，往常齐炎都会跟着附和几句，可今天他就只是嗯。
走到校门口，夏阳爸爸把车子停在很靠近校门的地方，他就站在车子旁边。
两个人看到他都吓了一跳。
齐炎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却又得强做镇定地小声对夏阳说：“我今天太累了，不去你家补课了，你跟你爸先回去吧。”
“那让我爸送你回家吧——”
夏阳话还没说完，他爸爸就走了过来，齐炎脸色更加白，只说不用，然后有些迟疑却又仿佛很拘束地打了声招呼。
“爸，你今天怎么来了？不过老师身体不舒服，今天不去咱家了，正好你送他回去吧。”夏阳对他爸说道。
夏阳爸爸也反问：“那齐老师用不用我送？”
齐炎当然连声说着不用，然后说让他们先走。
夏阳爸爸朝着夏阳笑了笑，道：“老师说不用呢。那走吧我们。”说完就真的拉着夏阳走了，夏阳哎了好几声想要说话，可他爸几乎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等车子开远，齐炎在原地就像被抽了力气似的，几乎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但是只是一瞬间，他觉得他不能因为过度的保护，而伤害到自己肚子里这个生命的利益，毕竟他真的也是夏阳的儿子，又怎么能凭借他的一句话就否认。
于是他说：“是，是夏阳的。”
夏阳爸爸的脸色变得铁青。
......
“老齐，你没事吧，我看你晚第二节的时候老摸肚子，不是肚子疼吧？”放学的时候夏阳这样问他。
齐炎摇了摇头，但是他的脸色真的非常不好。
“有事儿你得跟我说，你别自己藏着，要真不好受就去医院啊，我陪你去。”
“我真没事，就是有点累了。”齐炎说着，也自顾收拾了东西，跟着夏阳一块往外走。
夏阳将信将疑，也只好作罢，然后就开始说一些在学校遇见的事，往常齐炎都会跟着附和几句，可今天他就只是嗯。
走到校门口，夏阳爸爸把车子停在很靠近校门的地方，他就站在车子旁边。
两个人看到他都吓了一跳。
齐炎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却又得强做镇定地小声对夏阳说：“我今天太累了，不去你家补课了，你跟你爸先回去吧。”
“那让我爸送你回家吧——”
夏阳话还没说完，他爸爸就走了过来，齐炎脸色更加白，只说不用，然后有些迟疑却又仿佛很拘束地打了声招呼。
“爸，你今天怎么来了？不过老师身体不舒服，今天不去咱家了，正好你送他回去吧。”夏阳对他爸说道。
夏阳爸爸也反问：“那齐老师用不用我送？”
齐炎当然连声说着不用，然后说让他们先走。
夏阳爸爸朝着夏阳笑了笑，道：“老师说不用呢。那走吧我们。”说完就真的拉着夏阳走了，夏阳哎了好几声想要说话，可他爸几乎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等车子开远，齐炎在原地就像被抽了力气似的，几乎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8】
回到家里，齐炎给自己打开了一瓶啤酒，难得的今天这么早回家，而且也没有备课或者做题的欲望。
他拿着啤酒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电视看电视。
努力装作心情很轻松的样子，但是电视上的内容他是一点也看不进去。
终于还是把电视关上了，他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陷入无限的沉默中。
他喝了一点酒，然后开始想事情。
他想自己这几年做的事情，因为夏阳的亲近使他头昏脑涨而做出的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想想觉得有点可笑，虽然可笑，但是却没觉得后悔。
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坐着就打起哈欠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最近他总爱做梦，梦见的东西乱七八糟，不过醒过来就忘记了，今天又是这样，他梦见在一个夏天里，他正从超市里买完东西回来，走在路上，忽然一个亲戚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考虑当个家教。
然后他又看见了第一次去夏阳家的自己，他推开房间的门，看见夏阳坐在桌子前面，一脸的不高兴。
他又看见夏阳围着浴巾从外面走进来，有点急切又不好意思地钻进被窝里。
......好多好多的夏阳啊。
齐炎很早就没有父母了，一直是亲戚抚养。虽然亲戚对他都算不错，但他自己也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所以一直很努力地学习和工作，很早的就开始独立地生活。
大学毕业真正工作之后，他完全就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面，他的生活里充满的都是夏阳。
从第一天开始，到现在，每天都有夏阳。
他和夏阳这样的关系，说到底，应该是齐炎更依赖夏阳一些吧。
齐炎看着梦里的夏阳，不自觉地就笑了。只是打一个盹，没有睡沉，所以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很快就醒了过来。
果然是夏阳打过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老齐，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夏阳对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急切的意味。
齐炎嗯了一声，说：“我刚才打了个盹，迷迷糊糊的，找不到手机了。你怎么样，写完作业了吗？”
“......就差一点点儿了。”夏阳略带心虚地说。
齐炎太知道夏阳的性格了，没有人看着就老管不住自己。
还没等他说话，夏阳就接着说道：“老齐，我去找你吧。”
“怎么？”
夏阳说：“你不在，我写不进去。”
齐炎一愣。
高一的时候，夏阳说：“你得在我旁边坐着我才能写。”
高二的时候，夏阳说：“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一道题都不会了。”
现在夏阳又说这样的话，齐炎非但没有以前的好笑的感觉，反而有些难过。
傻孩子，老师又不能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他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又耍赖了。”
夏阳嘿嘿地笑起来，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在我旁边坐着，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你，根本一点儿都学不进去，所以我现在去找你，就为了我的学业，怎么样啊，老师。”
齐炎听着他带笑的声音，觉得心里很酸。忍了忍鼻子间的酸楚，他说道：“夏阳，你不能老是这样，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你身边的。”
“怎么不可能，”夏阳立刻接上，“可能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考大学就考本市，以后我也跟你回来当老师，多好。”
齐炎觉得他还是孩子心重，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就有点无奈地说：“你这样是很不理智的，如果单纯为了我而放弃了你自己的人生规划，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
“可是我们都有孩子了，我也要为我自己的孩子负责，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带他。”夏阳又说。
提起孩子来，齐炎觉得心口简直一堵。
今天夏阳爸爸来的那一趟，孩子的事情算是彻底摊开了。
夏阳爸爸为了自己的孩子，想要让齐炎把孩子做掉，可是齐炎也为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舍得。
他说他愿意离开夏阳，可是不能同意打掉孩子。
可是夏阳爸爸告诉他，如果让自己的孩子得不到完整的家庭，那也是因为他的自私而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他觉得自己简直罪孽深重。
夏阳听他不说话，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喊他：“老齐，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我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齐炎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声音不对啊，是不是不舒服，今天你回家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上课的时候也不对劲，你别吓唬我，不舒服就说啊……”
“没有没有，我就是刚睡醒所以声音不对劲。”齐炎刚才心里难过，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他赶紧吸吸鼻子，又勉强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能折腾，我还想睡觉呢，你赶紧写了作业睡吧。”
这句话说得不顺夏阳的意，夏阳那边就没了声音。
回到家里，齐炎给自己打开了一瓶啤酒，难得的今天这么早回家，而且也没有备课或者做题的欲望。
他拿着啤酒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电视看电视。
努力装作心情很轻松的样子，但是电视上的内容他是一点也看不进去。
终于还是把电视关上了，他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陷入无限的沉默中。
他喝了一点酒，然后开始想事情。
他想自己这几年做的事情，因为夏阳的亲近使他头昏脑涨而做出的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想想觉得有点可笑，虽然可笑，但是却没觉得后悔。
在沙发上坐着，坐着坐着就打起哈欠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最近他总爱做梦，梦见的东西乱七八糟，不过醒过来就忘记了，今天又是这样，他梦见在一个夏天里，他正从超市里买完东西回来，走在路上，忽然一个亲戚给他打电话，问他要不要考虑当个家教。
然后他又看见了第一次去夏阳家的自己，他推开房间的门，看见夏阳坐在桌子前面，一脸的不高兴。
他又看见夏阳围着浴巾从外面走进来，有点急切又不好意思地钻进被窝里。
......好多好多的夏阳啊。
齐炎很早就没有父母了，一直是亲戚抚养。虽然亲戚对他都算不错，但他自己也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所以一直很努力地学习和工作，很早的就开始独立地生活。
大学毕业真正工作之后，他完全就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面，他的生活里充满的都是夏阳。
从第一天开始，到现在，每天都有夏阳。
他和夏阳这样的关系，说到底，应该是齐炎更依赖夏阳一些吧。
齐炎看着梦里的夏阳，不自觉地就笑了。只是打一个盹，没有睡沉，所以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很快就醒了过来。
果然是夏阳打过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老齐，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夏阳对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急切的意味。
齐炎嗯了一声，说：“我刚才打了个盹，迷迷糊糊的，找不到手机了。你怎么样，写完作业了吗？”
“......就差一点点儿了。”夏阳略带心虚地说。
齐炎太知道夏阳的性格了，没有人看着就老管不住自己。
还没等他说话，夏阳就接着说道：“老齐，我去找你吧。”
“怎么？”
夏阳说：“你不在，我写不进去。”
齐炎一愣。
高一的时候，夏阳说：“你得在我旁边坐着我才能写。”
高二的时候，夏阳说：“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一道题都不会了。”
现在夏阳又说这样的话，齐炎非但没有以前的好笑的感觉，反而有些难过。
傻孩子，老师又不能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他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又耍赖了。”
夏阳嘿嘿地笑起来，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在我旁边坐着，我的脑子里全都是你，根本一点儿都学不进去，所以我现在去找你，就为了我的学业，怎么样啊，老师。”
齐炎听着他带笑的声音，觉得心里很酸。忍了忍鼻子间的酸楚，他说道：“夏阳，你不能老是这样，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你身边的。”
“怎么不可能，”夏阳立刻接上，“可能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考大学就考本市，以后我也跟你回来当老师，多好。”
齐炎觉得他还是孩子心重，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就有点无奈地说：“你这样是很不理智的，如果单纯为了我而放弃了你自己的人生规划，你这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
“可是我们都有孩子了，我也要为我自己的孩子负责，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带他。”夏阳又说。
提起孩子来，齐炎觉得心口简直一堵。
今天夏阳爸爸来的那一趟，孩子的事情算是彻底摊开了。
夏阳爸爸为了自己的孩子，想要让齐炎把孩子做掉，可是齐炎也为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舍得。
他说他愿意离开夏阳，可是不能同意打掉孩子。
可是夏阳爸爸告诉他，如果让自己的孩子得不到完整的家庭，那也是因为他的自私而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他觉得自己简直罪孽深重。
夏阳听他不说话，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喊他：“老齐，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有，我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齐炎说道。
“我怎么觉得你声音不对啊，是不是不舒服，今天你回家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上课的时候也不对劲，你别吓唬我，不舒服就说啊……”
“没有没有，我就是刚睡醒所以声音不对劲。”齐炎刚才心里难过，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他赶紧吸吸鼻子，又勉强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能折腾，我还想睡觉呢，你赶紧写了作业睡吧。”
这句话说得不顺夏阳的意，夏阳那边就没了声音。
这个孩子其实被他父母宠得脾气真的很大，有时候你不顺着他，他就会不高兴，不高兴了就不说话，然后就会大发脾气。齐炎见得太多了。
现在他不说话了，一会儿有可能就会大喊大叫，齐炎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就不说话等着他发脾气。
可是夏阳只沉默了一下会儿，他就答应道：“好吧。”声音也没有什么不对劲，也不像是要发脾气，答应完了又叹了一口气，道，“唉，还是我现在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儿，等我长大了，自由了，到时候我就能随时见到你了。现在我听你的，以后你可得也听我的。”
齐炎有点酸楚地笑笑：“好，以后你长大了肯定很厉害，到时候我就听你的，不过你那时候不许嫌我岁数大了爱啰嗦。”
自从夏阳知道齐炎怀孕了之后，他其实就开始收敛自己的脾气了，仿佛这是人的天性，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在思想上就会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得成熟。
虽然夏阳依旧是个孩子，但是他也懂得疼爱自己爱的人。他听见齐炎的玩笑话，忽然放软声音，很温柔地说道：“怎么会呢，我这么喜欢你。”
挂断电话之后，齐炎把睡前没有喝完的酒喝掉了，然后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泪。
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等着你长大。
现在他不说话了，一会儿有可能就会大喊大叫，齐炎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就不说话等着他发脾气。
可是夏阳只沉默了一下会儿，他就答应道：“好吧。”声音也没有什么不对劲，也不像是要发脾气，答应完了又叹了一口气，道，“唉，还是我现在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儿，等我长大了，自由了，到时候我就能随时见到你了。现在我听你的，以后你可得也听我的。”
齐炎有点酸楚地笑笑：“好，以后你长大了肯定很厉害，到时候我就听你的，不过你那时候不许嫌我岁数大了爱啰嗦。”
自从夏阳知道齐炎怀孕了之后，他其实就开始收敛自己的脾气了，仿佛这是人的天性，只要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在思想上就会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得成熟。
虽然夏阳依旧是个孩子，但是他也懂得疼爱自己爱的人。他听见齐炎的玩笑话，忽然放软声音，很温柔地说道：“怎么会呢，我这么喜欢你。”
挂断电话之后，齐炎把睡前没有喝完的酒喝掉了，然后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泪。
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办法等着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