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纵使意难平(短篇纯生)

凤栖吾睡了一天一夜,被胸口浓郁的血腥味呛醒,半昏迷间歪着身子探到榻边,将胃里翻腾的秽物尽数吐了出来。
浓黑的药汁掺杂着粘稠的血液,到最后再也吐不出什么,变成撕心裂肺地干呕。
彼时,一只手递来帕子塞进凤栖吾手里。
凤栖吾望着坐在一旁的顾淮知,先是一愣,尔后竟觉得心里无比踏实。那只半掩在被褥下的手正要寻觅温暖似的攀上顾淮知的手腕,却在顾淮知冰冷的话语中没了动作。
“想死殿下就直说,不用把自己整的如此狼狈。”
仿佛一盆冷水浇熄了仅剩的零星希望,瞧,他真是罪大恶极,就连他心心念念的顾将军,都盼他死呢。
手指握成拳头,指甲刺入掌心,只有痛的紧了才能掩去喉咙里颤抖的音节。
“顾淮知……想让我死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凤栖吾对上顾淮知满是血丝的眼睛,若无其事地说道。
似一记闷拳打在棉花上,没能让那人体会半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顾淮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如此,殿下好生保重。”说罢,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凤栖吾似乎有预感,他怕顾淮知这一走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急忙哑着声唤了句“顾淮知……”
哽咽的声调传至耳畔,连凤栖吾自己都觉得失了态,顾淮知停住脚步,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僵持。
手指扣紧床板,许久又颓然松落,“你还欠我一碗城东王阿婆的豆花……”
顾淮知愣了一瞬,跨出屋子,终究头也不回地走了。
凤栖吾盯着顾淮知的背影,直到那人踏出院落再也瞧不见了。只觉得心底某处痛得厉害,他叫住顾淮知的那一瞬间,竟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想说“顾淮知,我不要皇位了,你别走好不好。”那些足以让凤栖吾丢盔卸甲话语如鲠在喉,却又呼之欲出,可顾淮知的背影太冰冷了,冰冷到他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可以掂量的分量。说到底是他利用了顾淮知太多次,万事有因皆有果,一切皆是他罪有应得罢了。可他偏偏想最后贪心一次,讨一碗豆花,了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21 22:56:00 +0800 CST  
来自一个坑品无保障的作者念叨:
写这篇文的初衷是看了《延禧攻略》,里面一路开挂的魏姑娘心思极狠,意犹未尽,于是想尝试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写过的受的形象,他自小生长在宫中,没有生母疼爱,只能倚仗养母的身份,在龙潭虎穴之中艰难自保,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他自小阴狠毒辣的性格,从小时候六皇子欺辱他没有母亲,两人发生争执,凤凰自己把胳膊撞断再嫁祸给老六这点就能看出,他绝不是个好人,并且从很小的时候心思就多。but写这章的时候真的巨爽,因为从来没写过这样的形象,我的受从来都是被攻欺负的那种可怜宝宝。这次的攻和以前也不一样,他真的是一个特别完美的男人,表面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其实特别有担当,嘴巴欠,却心思通透,可他与凤凰最大的不同是,他太有正义感了,这就是他们俩之间最大的矛盾。他的存在会慢慢将凤凰冰封的心融化,他会教凤凰如何去爱人。
本来真的想写一个短篇,因为我至今没有一篇完整的故事,太长的文字对我这种没有耐性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写完,但大家的评论让我特别感动,那些评论会给我一些想法,每一条我都会看,尤其是长评,反反复复看。感觉这个故事好像是成功的,真的会有人看下去,而不是走马观花。要知道完成一段文字,对于我这种功底一般的人来说,是要反复修改的,每个字用的是否恰当,人物间的对话等等,都会来回改,改到自己满意了才会发出去,虽然还是会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我真的十分尽力了,所以也希望看文的各位若是真的觉得这个故事有趣,能够真的仔细看进去,这是对一个作者最大的尊重和赞赏了。
最后感谢所有认真的评论,你们的评论让我感到我的两个傻儿子是真的有血有肉的。
P.S.我不知道这个文最终能不能写完,但每一章我都保证质量,追文你怕了吗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22 22:22:00 +0800 CST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27 17:11:00 +0800 CST  
感受我顾的男友力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27 17:16:00 +0800 CST  
天灰蒙蒙的亮起来,外头正化雪,垂在屋檐下的冰滴如银泪倾落。
屋里碳火正足,一声辗转的呻/吟,凤栖吾揪着身下绵软的床褥猛然转醒,又做噩梦了,心肺一阵急喘连带胸膛高低起伏,下意识摸向身侧,竟发觉空荡无一物,莹白的手指逐渐攢紧,将手心里金丝镶边的锦被揪的皱巴巴。凤栖吾仰躺在榻上,此番惊梦,搅一身湿冷的汗粘在身上,难耐的很。
彼时,九月端着水盆推门而入。
瞧见凤栖吾醒了,忙去搀扶他起身。
“什么时辰了?”许久未曾开口,喉咙间像搅了沙粒一般嘶哑。
“已近辰时。”
凤栖吾惊觉,“早朝都要过了……”言罢,掀开褥子正欲下榻。
九月慌忙按住,“这几日您睡的昏沉,将军已帮您告假半月。苏大夫也交代您定要好好卧床养着,您千万别再难为奴才,这身子说什么都不能再受一点风了。”九月不自觉漫上些许哭腔,那日血崩的情形历历在目,当真是把她吓坏了。纵使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让凤栖吾再沾染半点寒气。她边说边把落在凤栖吾腰际的被褥往上提了提,确认将人包裹的严实了,递过清水服侍凤栖吾漱口。
干裂的唇角被温水浸润,缓和了喉咙间些许刺痛。
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号角声,凤栖吾随军多年,自然明白这是有队伍要出征了。
可他近日从未听闻哪里起了战事。
“是谁出征了?”心中忐忑,几乎漏跳几个节拍。
九月低下头不做声,疑问已了然。
“他去哪儿打仗?”凤栖吾攒着九月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问道。
九月摇头,“不是去打仗,是去驻守玉门关。”
端着瓷碗的手微颤,水洒了出来,湿了小片褥子。
驻守边关,短则十年八年,长则一生。他当真是铁了心不愿再见自己一眼了。
被褥挣动,凤栖吾赤脚下地,九月忙倾身制止,“殿下!”
“我去看看……”凤栖吾气若游丝,颤抖着抓住九月的手,挣开。
九月跪在地上,匍匐着环抱住凤栖吾的双腿,极力央劝道,“殿下不可!”
凤栖吾哪里听的进劝,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九月一把挥开,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栗,掀开被褥自言自语道,“就去看一眼……看最后一眼……偷偷看……”他脚步踉跄,顾不得蹬上靴子,赤脚踩在地面上,只一瞬,双腿虚软无力近乎是跌坐于地面。长发如瀑,遮挡住清润的眉眼。
九月匍匐着将人圈进怀里,哽咽道“殿下别去了,将军已经签了合离书了……”
闻言,怀中那具有如骷髅一般瘦骨嶙峋的身子猛的一颤。
号角声渐渐消失在耳畔,再无半点回响,想是队伍已经出城,走远了。
此一别,山高水长,再无相见之日。
凤栖吾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凉透了的豆花。
玉瓷骨勺撇一方莹润的豆乳含入口中,情绪瞬间崩塌,泪珠夺眶,滚落于眼睑,同乳白的汤汁融为一体,骨勺同瓷碗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含一口酸涩的泪吞咽入腹。
心脏刺痛。
没想到京城最好吃的豆花竟是这般苦不堪言的滋味。
这碗拖欠已久的豆花物归原主,自此两人再不相欠。
这世间向来万家灯火,唯独他孤身一人。他本以为他能够冷着心肠做那骇人的鬼罗刹过五关斩六将,待到真正位高权重那日,让所有亏欠于他的人俯首称臣。他本足够狠也足够无情,可他偏偏不幸,被那零星的柔情暖过心房。
真是要人命的东西。
犹记幼时同六皇子打架,故意伤了胳膊,药汁苦的要命,是顾淮知送来糖雪球解了味蕾中的酸苦。他被端妃罚于佛堂抄写经文,一天一夜未曾进食,是顾淮知偷偷爬上墙头,怀里揣着掉渣的酥饼哄他吃上几口勉强填了肚子。他第一次上战场时还是个稚嫩的少年模样,手里的长剑挑开敌军脖颈上的青筋,鲜血四溢溅了一脸,血腥气压入喉咙几欲作呕,半夜高烧呓语不断,是顾淮知按着他的头贴在胸口温柔的哄。
他孤苦无依的二十载人生里,龙潭虎穴中谋生,唯有顾淮知给过那么点温暖。
而如今,顾淮知不要他了。
九月将药盏放至矮几,“若不想顾将军走,当初何苦用合离书逼他?”
窗外积雪融化,黄雀扑棱着翅膀,振翅啼飞。
凤栖吾端起药盏,吹了吹,“父皇生性多疑,他知我有称帝之心,顾淮知能率顾家军救他,难保有一日不会像太子一般逼宫。只有自断顾家军这双翅膀,才能保了顾家不受父皇猜疑。”
“可怕是以后再见不到将军了。”
凤栖吾垂眸,含下一口酸苦的药汁,“见不到……也好。”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28 12:51:00 +0800 CST  
第一章要改一下了,大家把第一章遗忘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28 13:05:00 +0800 CST  
玉门关一行在路上整整耗费一月之久的光景,离了繁华的敦煌都城,向西北行进,放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戈壁滩,大漠孤烟,荒凉至极。
偶有苍鹰悲鸣盘旋于碧空之上。
临近午时,日头正猛。好在寻到一处水源稍作休息,魏琰将水囊递给正在研究地图的顾淮知。
行军条件艰苦,掺了沙子的水已是不可多得的宝贝,“那孩子怎么样了?”
“累了,在马背上睡着了。”
“派人盯着,别掉下来了。”
魏琰颔首,“是。”
说来巧的很,百来人的小支部队,一路顺畅无阻,唯有行至张掖,半道截了个孩子。
约摸四五岁的样子,着汉人服饰,头发乌黑,唯有一双眼睛湛蓝如水。
想必是匈奴同汉人的混血。
那日顾淮知打扮成百姓的模样前去探路,戈壁一带管束不严,常有匈奴烧杀抢掠不足为奇。
几个头戴布巾的匈奴壮汉将穿着汉人服装的孩子从马背上扯下,刀光闪烁,正欲了结孩童的性命,顾淮知夺过砍刀飞腿而上,一番打斗从匈奴人手中劫下孩子。
本不想带这孩子回来的。
魏琰寻了处淳朴的村野夫妇,欲将这孩子交托抚养,可无奈那孩子拽着顾淮知的衣襟不愿撒手,软糯糯唤了声“父亲。”
竟是不忍心了。
顾淮知恍惚想着若他的小襦裙长大了,也会像这孩子一般惹人怜爱。
军队在荒漠中前行,大漠风沙刁钻,气象瞬息万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午后太阳渐渐敛去光芒,竟风起尘飞,若是不巧遇上霾更是凶险万分,顾淮知抬头望着西北方向一望无际的黄沙山头,心中暗道定要在日落之前赶至玉门关才可。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黄昏将至,仅剩最后一个山头便是玉门关了,忽而狂风大作,将士一声惊呼,浓黑的霾自天边滚滚而来,眼看就要将整个军队吞噬。
四面八方皆是荒漠,逃无可逃。
顾淮知飞身踏至马背,把副将怀里的孩子揽入怀中,大喊道:“就地蹲下掩住口鼻!”
军令如山,马声嘶鸣,溅起一地黄沙飞扬。
顾淮知扯下袖口的衣料捂住孩童的口鼻。整个身子背风压低,为那孩子驻起一道人肉屏障。
满眼黄沙刺的眼膜肿胀,耳边只有狂风呼啸。
不知过了多久,尘沙之中,传来一阵驼铃声响。
飒风哼哧着鼻子,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顾淮知将孩子抱在怀里,扯住缰绳侧身翻上马背。
箭羽“嗖”一声贴着耳侧擦过。
顾淮知稳了身形,缰绳绕手背缠了几道,双腿发力夹紧马腹,身后将士手持兵戟,全军战备。
黄沙飞舞,那支驼铃长队渐近,隐约瞧见骑在骆驼上的男子着动物毛皮制的短衣,宽肩窄腰,是匈奴人无疑。
一时间刀光剑影,顾淮知虽人多,可终究不习惯沙漠作战,而匈奴人自小生长在这片黄沙之中,又有霾作掩护,多少占了地域的便宜。
杀在最前头的匈奴人头领面上戴着一块烙猛兽图腾的青铜面具,狰狞凶恶的面具下藏着一双幽深狠厉的眸子。他手持短剑,吹一记口哨,胯下的骆驼撒开蹄子,剑锋呼啸,向顾淮知迎面挥来。
顾淮知扯紧缰绳,顺着凌厉的剑锋整个身体仰在马背上,一手搂住孩子,身形随刀锋旋转躲过这狠厉的一击。此一时,二人贴得极近,透过阴森可怖的面具,匈奴人眸子中露出狡黠的笑意,“你就是那个把我二哥吓得不敢应战的顾淮知?今日一见,不过是个长相俊俏的小白脸罢了!”
他中原话说的极为顺溜,短剑自手腕回转直逼顾淮知的面门。
顾淮知挑剑相抵,沉声道,“承蒙夸奖。”
匈奴人得几分挑衅却觉得这个汉人的将军有意思的很。
在他思索间,顾淮知夹紧马腹,手挥缰绳,飒风得令疾驰而去,匈奴人的剑落了空,顾淮知侧身骑在马上,待脱离匈奴人的束缚,周身飞旋,踩着马背借力,战靴直踹骆驼的腹部,骆驼受了惊,蹬踹前蹄嘶鸣,若不是匈奴人反应快,及时扯住缰绳,怕是要摔下去。
“你们汉人果然狡诈!”匈奴人控制住骆驼,颇有些赏识的打量着这个汉人的将军。
顾淮知顺了顺飒风的鬃毛,“是我的马听话罢了。”
飒风是一匹征战沙场的铁血战马,这段危机并不能使它害怕,反而越发兴奋。
待匈奴人即将再一次发起进攻,顾淮知怀里的孩子探出头来,掩住口鼻大喊道,“海伊提,是阿顾救了我!”
他似是一点不害怕的样子,跳下马背,向匈奴人跑去。
被唤作海伊提的男子委身将那孩子捞起,微微挑眉,“小祖宗,你竟看我打这么久?”
顾淮知这才明白,这队匈奴人是为这孩子而来。
孩子被海伊提抱在怀中,他亲昵地蹭了蹭海伊提的胸膛,撒娇道,“让你长记性,以后别又丢了我。”
海伊提揉揉孩子的头发,转而望向顾淮知,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大喊了一句匈奴语,他的部下纷纷收手。顾淮知也让自己的将士们放下兵戟。
海伊提十分大方的让身后的部下下了骆驼,牵住绳子甩给顾淮知,“既然你救了热娜,我自当还你一份谢礼。”
人在沙漠之中容易迷失方向,而骆驼却不会。
罢了,匈奴人骑着骆驼踏黄沙远去。
“阿顾,我们还会再见的!”孩童揪下头上的发带,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俨然是个匈奴女童的模样。
顾淮知将手中的长剑握紧。
冒顿·海伊提,匈奴人新上位的王。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1-03 19:55:00 +0800 CST  
我们来数数凤凰的情敌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1-03 19:58:00 +0800 CST  
不是弃坑了,是要学习了,没有时间更,以后只能随缘降落了,预计周五吧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1-13 18:22:00 +0800 CST  
顾淮知来到玉门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编制这支在沙漠中已经随城墙一齐风化的铁骑军。他将军队中只拿军饷不做实事的将领废除出去,挑选真正有才干的将士进行选拔,起初并未得到大多数将士的认同,尤其是玉门关的驻军统领张荐,新军令实施下来后,顾淮知手段雷厉风行,以军法处置了几个平日里吃白饭的大头兵示众,整个军队人心惶惶,哪里还有人敢同张荐继续干搜刮百姓民脂民膏的勾当,张荐怀恨在心,却是敢怒不敢言。
匈奴那边没了张荐时常送送好处,态度恶劣的很,几次在城外滋生事端。
驻在玉门关外的匈奴将领哈赤那顾淮知早有耳闻,那是匈奴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张荐把他同哈赤那激战的场面描绘的有声有色,顾淮知抬笔在军策上划掉未通过选拔的将士姓名,只是一笑。他整日忙着编整新军,压根没功夫搭理哈赤那在城门外叫板。
张荐虽怵顾淮知顾家少将军的名头,心里却免不得认为顾淮知只是个会窝里横的,没有多少真才干,逮到机会便故意放话出去激怒哈赤那,等着看这个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整个军营闹得难以聊生的少将军的笑话。
哈赤那听了张荐点火的言语,很是恼怒,派手下的匈奴兵逮几个逃难的汉人在玉门关的城门下杀了示威,张荐长期施行的求合政策,不仅让西域一带的汉人没了血性,而且增长了匈奴的嚣张气焰。这下顾淮知坐不住了,他可以对匈奴人在中原所做的鸡鸣狗盗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此轻贱/人命,猖狂至极的做法简直是对顾淮知赤裸裸的挑衅。
哈赤那兵临城下,杀了一两个汉人之后,并未得到顾淮知的回应,只觉得他是个徒有虚名的狗头将军,此时怕是已经吓得不敢出城门了,正在他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一支利箭“嗖”一声自头顶穿过,射穿军旗,直直钉在桩上。
城上站着一人,玄衣黑发,踩着城墙飞跃而下,战袍翻飞。
哈赤那兴奋至极,呵斥着马儿上前仔细瞧了来人,啐了一口匈奴语便哈哈大笑起来,顾淮知在这儿呆了一段时日,特地在军队中找了个精通匈奴语的将士,讨学几句便于两族子民交流的语言,他冠冕堂皇的话不甚精通,唯独这句“狗崽子”是牢记在心。
顾淮知的名讳在匈奴人这儿早就已经划进黑名单了,赤鹿野、倒钩渠等数的上名号的战役,顾淮知都打的极其漂亮,能让善战的匈奴大军连连退还数座城池的,应当是个凶神恶煞的大块头才对。
可眼前的俊俏小生,俨然同那个令匈奴支部闻风丧胆的“黑风暴”对不上号。
顾淮知由着哈赤那嘲笑,拱手施礼,道一声“承让。”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1-18 22:11:00 +0800 CST  
凤凰许久没出来了,放一个之前写好的三胎番外,感谢大家极正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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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吾看着一屋子琳琅满目的彩礼,不由皱起眉头,手指随即抵在顾淮知的胸膛,颇有不满,“你是/傻/子/吗,如今肚子大的都遮不住了,穿什么都难看得紧,你是要别人见我大了肚子,带着儿子还非要嫁你不成?”
顾淮知将那人的手握于掌心,宝贝的放在心口蹭了蹭,“胡说,夫人貌美穿什么都好看。”言罢,扯着凤栖吾的手落在他高高挺起的肚子上轻轻地打着圈儿,隔着衣料,孩子正在懒洋洋地翻身子,“我要趁着这孩子未出生之前,给你一个名分,免得它像石头一样,被人嘲弄身世,大了总是怪罪于我。”
提到石头,凤栖吾多有亏欠,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石头总受旁人欺侮,“是我不好。”他将头埋在顾淮知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顾淮知将人搂紧了,安慰性地拍了拍凤栖吾的背,“是我的错。还请夫人十里红妆,嫁我一回。”
他将下巴抵在凤栖吾的额头上,亲昵的蹭了蹭,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除了为孩子,也为我自己,怕夫人不知那日又念叨那皇位,只能赶快拟婚书,了了夫人的残念。”
“顾淮知!”背上的皮肉一紧,被人揉捏于指腹。
“嘶……怎么怀着孩子还不懂得温柔。”顾淮知挺直脊背,按了按那人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
指腹渐渐松开。
“这才对,夫君好好疼爱你。”
凤栖吾有些委屈,“不许再怀疑我。”
顾淮知听着这略带鼻音的呜咽,捧着那人的脸,不由被惊了一下。
“是,我的爷,怎得这么爱掉金豆子了?得拿盆接着才行。”
凤栖吾怒上眉梢,正欲发作,顾淮知已经用指腹轻柔地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好,不拿盆,夫君擦干净。”
没来由眼角砸落一滴清泪。
顾淮知要心疼了,“别哭了。”
“不许怀疑我。”凤栖吾颇有些委屈地哝着。
顾淮知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将人揽进怀里,“是我说错了话,以后再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了,夫人为我放弃太多,孟青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每日都巴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献给夫人。只是如今不同于以往金银珠宝,山珍海味信手捏来,只能全凭着心意二字了。好在夫人不嫌弃,孟青这是捡到宝贝了。”
凤栖吾推搡着顾淮知的胸膛,“油嘴滑舌。”
顾淮知将人搂的更紧,“我娘说嘴不讨巧些会娶不到媳妇。”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1-21 15:26:00 +0800 CST  
这一段时间都不会更了,但是没有弃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2-23 14:07:00 +0800 CST  
不出意外,下周不定期降落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9-03-08 23:50:00 +0800 CST  
哈赤那趾高气扬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斜眼睥睨着这位汉人的将军,神情写满不屑。
他是匈奴人出了名的大力士,胸肌发达,四肢强健,臂粗如桩,自然不会将顾淮知这样唇红齿白的小生放在眼里。挥舞铁锤迎头便上,他们匈奴人常年生长在这荒芜的沙洲之上,打仗讲不得什么周旋的法子,唯有夯实的蛮力令人生畏。
几个回合下来,哈赤那骁勇无比,顾淮知妙在身形灵巧,躲了哈赤那几道猛势的铁锤,情形来看并不得多少优势。哈赤那眼瞅着占上风,满是尖刺的铁锤几次擦着顾淮知的盔甲而过,发出“呲呲”的声响,尽管如此,顾淮知却久久不出招数,一副防守已应接不暇的做派。哈赤那此人好大喜功,当真觉得这个汉人的将军是个假把式,只想着速战速决,于是心生蛮力,双腿夹紧马腹,脚背直直蹬踏马镫,气沉丹田大呵一声,手中满是尖刺的铁锤杂着簌簌寒风直逼顾淮知面门,顾淮知眼疾手快抬剑相抵,那锋利的长剑离鼻尖仅一寸之隔,哈赤那在上位,顾淮知并未有丝毫优势,蛮力驱使之下,长靴在泥沙中推出一道分明的痕迹。哈赤那用了十足十的力道,脖颈上青筋暴起,已是面红耳赤之态。顾淮知居下方占不得半分便宜,哈赤那的铁锤逐渐逼近,顾淮知双脚牢牢蹬踏在泥沙之中,哈赤那每使一分力,顾淮知便向后推移一分。待到哈赤那认为顾淮知再无反抗之力时,顾淮知一个幌身纵身跃起,哈赤那忽然失重跌落下马背来。庞大的身躯直扑在地上,震起一地灰尘,哈赤那吃了一嘴的泥沙,很是狼狈,顾淮知掸掸身上的灰尘拱手施礼,只道一声:“承让。”
哈赤那丢了人,脸色比方才更红,啐一口沙石,抹去嘴边的尘土,斥了句匈奴语便率队伍上马绝尘而去。
魏琰开了城门迎顾淮知。
“将军为何不出招,只防守?我们看了当真倒吸一口冷气。”
“哈赤那是匈奴人出了名的大力士,骁勇自然是真,可两军并未交锋,万不能让人看出我方半分端倪来。你可仔细记下哈赤那的招式?”
“不敢漏下半点。”
“如此甚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此时,张荐堆了一脸笑从城楼跑下,像条哈巴狗似的眉飞色舞,直夸顾淮知英勇。
顾淮知朝魏琰使了个眼色,魏琰得令将张荐支去别处。
“属下不明白将军为何留张荐一条狗命,今日之事全因他起。”
“张荐在此扎根数年,旁支岂是你我月余之力能够清除的,留他一条命,自然是要他亲自给匈奴人的王送些消息的,且好些供着他,看他还能生出什么事端,总好过敌暗我明。”
魏琰若有所思地沉声道:“属下明白。”他跟随顾淮知小半年,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位少将军,那些《孙子兵法》里的战术到了顾淮知这儿才算是活学活用了。
二人晚上借烛光悄悄揣摩哈赤那的招数,得了些许章法,月上枝头才回营帐。
帐子里未点蜡,一片漆黑,唯有一丝奶羔味儿若有若无。
顾淮知将躲藏在黑暗中的孩子一把揪出。
那孩子踉踉跄跄跌了出来,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你太凶了!”
“这是汉人的军营,若非你年纪小,如今该是剑下亡魂了。”顾淮知明白热娜比普通孩子胆子大的多,自然要说些狠话吓唬她。
顾淮知点了蜡,昏暗的光线下堪堪瞧清楚了。
小姑娘这回自然穿了身汉人男童的衣服,她稳住身子,小马靴噔噔地踩在榻子上,悠然自得捏着矮几上的羊奶品了一口,做派完全像个小大人一般,“阿顾,你听好,我不叫‘你’,我叫热娜。还有,我身上有一半的血是汉人的,所以你不能杀我!”热娜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沾沾自喜,那望着顾淮知的眼睛几乎要闪出星星来。
“小丫头片子,嘴倒是凌厉。”顾淮知很是无奈地摇摇头。
听了这话,小姑娘却急红了眼,她站起来来,挺着小胸脯嚷道,“我不是小丫头,我五岁了,再过几年就能嫁人了!”她说的义正言辞,好像急切着要证明什么。
顾淮知觉得热娜这小丫头有点意思,打趣道,“哦?你们匈奴人都是这般不害臊的?”
小姑娘撇着小嘴,并未原谅顾淮知的无心之词,不过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叫不害臊?”
这可为难了顾淮知,他轻咳两声,却终究说不出只言片语。小姑娘全然不在意,缠上顾淮知的盔甲,“阿顾,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顾淮知抚额,只当是童言无忌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9-03-17 22:27:00 +0800 CST  
小顾迷妹上线,在这里他会有迷妹,迷弟,迷兄,凤凰该着急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9-03-17 22:28:00 +0800 CST  
想知道看文的你们都多大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9-03-17 22:37:00 +0800 CST  
今天把文整理了一下,一些连接不好的地方做了修改,只能说大家等一等,没有弃坑,谢谢大家听我讲故事。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9-04-14 22:41:00 +0800 CST  
重写的被系统删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9-08-19 06:05:00 +0800 CST  
啊,今天竟然收到了好多私信,感动。等我忙完这几天,换一个平台吧,大家有好的推荐吗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9-08-19 19:48:00 +0800 CST  

楼主:青幼蓝123

字数:42322

发表时间:2018-08-28 23: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23 14:50: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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