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若就离去(大肚H,虐产,调教,三角恋,虐虐虐)

我可以很负责地剧透一下,好久不见的小攻终于要上线了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1 22:30:00 +0800 CST  
忐忑与不安,似乎成了江若离这几日全部的心思,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但日子却一直平淡无奇地持续着,然而这种平静却最是折磨人,它将所有怀疑与想象的可能性都无限放大,就像绷紧的琴弦,一片花瓣的轻触也能产生绵延不绝的震颤。
这日,帐门突然被推开,几个侍卫进来解开他的铁链,不由分说地就把他往外面带。几个少年都吓坏了,忙去拽他的衣角,江若离温柔的安慰着这些孩子,叫他们不要害怕,自己一定会把他们都救出去的。那侍卫听了冷笑一声:“有命出去再说吧。”
帐外日光烈烈,冬日里的晴天一片干爽洁净,江若离眯着眼睛看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命运终于要开始转动了。
王帐内,又几个侍女跪在一旁,金座上的方铭直直地盯着被侍卫带入得江若离。
“你猜,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方铭笑着问道。
“大戎军来了。”
“猜对了!”方铭一挑眉毛继续道:“再猜,谁来了?”
江若离不说话,手却颤抖起来,他来了,一定是他来了,他还是知道了。全身的血脉在此刻忽然急速流动起来,冲得江若离一阵晕眩。他强忍着内心的震撼,故作平静地说:“我猜,是我们大戎的皇帝来了。”
方铭一直观察着江若离的表情,见他平静如常,不禁心里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他慢慢踱步至江若离的身后,凑到他的耳边沉声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的皇帝会亲自来救你?”
“您真的以为我们的皇帝是为我一个人来的吗?战事将近,当以稳定民心为重,您绑架戎人搞得人心惶惶,这个时候,皇帝亲自来解救自己的子民,以您的心智,相必不会不知道这将产生的效果吧?”
方铭听了江若离的话突然大笑起来:“好!处乱不惊,心思通透,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大戎不识你才干,不如你就跟了我,做我的谋士,他日等我登顶帝位,定不会亏待你。”
江若离也笑了,他盯着方铭的眼睛道:“您就不怕我反过来害您?”
方铭的笑僵住了,一张脸突然变得阴冷可怖:“我既然敢驱使恶狼,自然不怕被反咬一口,你就是想咬我,也得先替我挡下敌人的暗箭。”
“那您要失望了,我不会咬人。”
“那你会什么?给人承 欢 吗?”说完,方铭逼至江若离身前,一把将他的衣服扯烂,江若离大惊,连忙想要退后,却因为手被绑于身后,退得急了,一时之间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方铭顺势骑在江若离身上,开始撕扯他的裤子。
“侯爷,您这是做什么?”江若离踢开方铭,却被方铭一把按住了腿。
“我既然要得到你,不妨先得到你的身体,女人我玩遍了,今天就要尝尝戎人的味道。”
一阵衣物撕裂的响声中,江若离怒道:“侯爷可要想清楚,这大帐之内,堂堂慕川候与一个异族男子交媾,若是日后再听见此异族男子竟是慕川候的谋士,您的下属,您的子民会怎么想?您就不怕他们怀疑您被我蛊惑祸国殃民?”
方铭顿了顿,心想此话似乎有些道理,正出神,冷不防被江若离翻身反压,几乎是瞬间,江若离对着帐外大喊:“有刺客,护驾。”
帐外的守卫顿时都冲了进来,江若离顺势俯身,吻在了方铭嘴上,又蹭到方铭耳边啃咬他的耳垂,方铭愣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但这一幕却被冲进来的侍卫看个正着。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江若离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挑豆着方铭,方铭突然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起身就像江若离踹出一脚,江若离被踹地翻到在地,猛地咳了一阵,吐出一口鲜血。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2 21:56:00 +0800 CST  
方铭铁青着脸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随即向侍卫怒道:“以后没我的命令,谁要是敢擅闯王帐,就地格杀。”
侍卫们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跪地领命后迅速退了出去,方铭转身,将一个锦盒递给江若离,他平复怒气,又摆出一副森森笑意道:“得不到你,我就要让你死,现在两条路,想要见你们的皇帝就吃下这颗药丸,不然就滚回牢里等着被卖到大魏。”
江若离结果锦盒打开,只见里面安卧着一粒血红的的丹药,他脸色不变,淡淡道:“此话当真?”
“在我手里,你没有怀疑的资格。”
江若离一笑,仰头就将那粒药丸吞下。方铭看着他,一副赞赏之情:“给他更衣。”侍女们忙上前替江若离换衣束发,待一切停当,方铭幽幽道:“你就是死也要被我利用。”
随后方铭领着众人向行营大门走去。
大门外,大戎的琅琊卫早已排兵布阵整肃有序,明黄的仪仗在冷灰色的盔甲中耀眼夺目,江若离走在队伍中间,他不敢抬头,他没有半分勇气去面对骑马而来的那人。那应该是一匹世间最神骏的马,马蹄踏在雪地上,一声声沉稳闷响。江若离埋着头,看着前方出现的马蹄,又看见马身上覆着的金光闪烁的战甲,接着一双绣着金龙的靴子映入了眼帘,江若离一怔,忙向人群里缩了身子。
“大戎皇帝亲临我这行营是为何事?”方铭向墨衡微一欠身,让出一条路。
“凌川候前几日与朕谈论国事,说起一国二主之患,言辞尽是恳切,所以朕想着看能不能找到解决之法。”墨衡话间之意,显然已将大魏当做自己属国。
方铭哪能不知这话中意思,于是淡淡笑着道:“戎帝这话说的不妥,我大魏何时一国二主?那些心怀鬼胎之人的狂妄言辞怎能偏信?再者说,事关大魏内政,大戎全无插手的道理。”
墨衡冷峻的目光看着方铭,方铭依然笑着。
“大魏内乱,边境不宁,官盗多次搅扰我大戎边境,既然我大戎牵扯其中,朕岂能不管?”
江若离缩在人群里,看着那双龙纹金靴由远及近,又由近至远,没有丝毫停留——他应该没看见我吧。江若离心中泛起不知是喜是悲的感觉,寒风一吹,他胸中一阵痒痛想要咳嗽,忙用衣袖掩住嘴,闷咳了几声,江若离看着衣袖上咳出的血迹,眼中尽是悲凉。
一路入了王帐,墨衡代替方铭坐在了金座上,方铭不动声色,坐在了下首。帐下,大戎一干将军,与方铭的家臣分别坐于两侧。双方对望,气氛凝结,一时之间静若无物。
“来人,上酒。”方铭一声吩咐,帐外马上有侍女端着酒盏过来,但她们并不入帐,而是将酒盏交由江若离和那几个大戎少年。一个侍卫低声喝斥:“你们快进去伺候。”
江若离头皮一阵发麻,僵住不动,隔着帐门,他似乎都能看见方铭那张邪笑的脸庞。
“磨蹭什么?”侍卫一把推在江若离肩头,江若离只觉肩上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果然一抹鲜红慢慢晕开。


【墨衡是小攻的名字,我前面没有强调,都是以皇帝或者陛下带过,所以在这里解释一下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2 23:39:00 +0800 CST  
江若离失魂似的走入王帐,他深深低着头,目光只盯着自己的足尖。
就在他们进入王帐的一瞬,帐内已响起了低语之声。方铭立起道:“既然大戎皇帝驾临我慕川候行营,那我也算要尽地主之谊,前几日刚从我大哥那里讨来几个戎人,正好伺候各位。”
此话一出,座下哗然,有几个性子猛烈的大戎将军已按捺不住胸中羞愤,一拳捶在了案上。
方铭演戏般吃惊道:“难道各位不知道我大哥常年贩卖戎人吗?”
王帐内所有的目光一齐看向墨衡,墨衡却神色淡然地喝着酒。江若离暗道,方铭此言怕是想让大戎君臣异心,要知道,这些常年镇守边关的将领们最痛恨的就是贩卖戎人的勾当,若是连自己的皇帝都对此不管不顾,军心定会不稳。江若离焦急抬眼想去看墨衡反应,却忘了自己刻意地躲藏,只那么一瞬,他的目光就对上了墨衡的目光。
这么多的目光中,他就堪堪只注视着他一人,仿佛喧闹街市中,一旦捕捉到那人立于阑珊灯火后的身影,猝然间便会人声沉寂,灯影暗淡。相遇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相遇之前,也许会怨、也许会恨、也许会猜忌,但相遇后,心中就只剩下求而不得的瘙痒,让人为之疯狂。
墨衡的目光却是森寒的,不带一丝感情地压在江若离身上,江若离只觉外衣下的薄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不动,也不说话,只能强迫自己再次低下头。
方铭似乎看出了端倪,笑着道:“陛下,就让这个新来的戎人伺候您吧?”说着便指挥江若离前去倒酒。
一位大戎将军怒着起身,一把拉住了江若离,向方铭喝道:“陛下在此,我大戎男子凭什么听你指使?”
方铭一挑眉,笑意更甚:“男子?他在床上叫出来的声音可比我们大魏的女子还要销魂呢。”
“你!”又有几个将军愤起,一把掀了案几,拔剑要冲向方铭。方铭的护卫见势也拔出剑来。一时之间剑光杂乱,酒水横洒。
方铭大笑:“陛下与我大哥凌川候多次密谋,来往甚密,这贩卖戎人之事怕是不会不知道吧?当然了,无非是贩卖几个子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没必要与凌川候闹僵,上位者不拘小节嘛。”方铭的肆意地笑着,他的目的就快达到了,一旦离间君臣之心,那么大戎与凌川候的合谋也会马上土崩瓦解,敌人与敌人间的联盟就是这么经不起挑拨,未了,他又低低说道;“据我所知,一个戎人可以卖到三十两银子,品相好点的价格会更高,这兵荒马乱的,这么好的买卖,只怕仅凭凌川候一人是办不到的吧?”他这话说的隐晦,但众人都明白他意思大戎与大魏当权者相互勾结,以此敛财。
说到这里,方铭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却极为同情的表情。大戎将军们的怒火顿时就被浇灭了一大半,他们面面相觑,有人继续装出一副先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以此极力表现自己与贩卖戎人毫无关系,有人心底琢磨着皇帝是否与参与了贩卖戎人的事情,若是参与了,那么此时自己怒目举剑就等于明摆着与皇帝作对。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剑都僵在半空,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举着。
就在刚才的混乱中,江若离被一把拉的向后倒去,此时他正坐在一片酒水狼藉之中,白色的衣袖被酒水浸湿,刚才咳上去的血被润了开去。江若离慌忙攥住袖口,怕人看到血迹,却忘了自己肩上也殷红了一片。
座上的墨衡冷眼瞧着下面的混乱,他神态自若,却将手中的金杯重重放下,“叮”的一声利响,众人忽都静了下来。
“慕川候是在影射朕也参与了贩卖戎人的买卖吗?”
“不敢不敢,本王未曾说过陛下与此事有关,陛下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墨衡的目光冷冰冰地注视着方铭,方铭却毫不示弱,微笑回应。
“用贩卖戎人一事,借我大戎之手灭掉凌川候,自己再趁机登临帝位,这样的打算不可不谓之精细,但局中之人都不是傻子,怎会坐以待毙?朕前几次约谈凌川候,并不是与他商议联合,而是劝他自立为帝,与魏帝划魏河而治。”
一听这话,方铭全身如遭雷劈,一时之间竟然握不住杯子,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恐怖的扭曲着,他心思百转,怎会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凌川候本就占据河东,若是自立为帝,对大魏皇帝而言只会是少了一个威胁,一旦凌川候与大魏的对立消失,那么皇帝首先要收拾的只会是自己。
“釜底抽薪。”方铭恶狠狠道。
“自古君民相依,民之于君犹如阳光之于树木,大戎子民不管身在何处都将受朕庇护,若是有人胆敢用大戎子民来挑起战争,朕定要他付出代价。”此话一出,众人都热血膨胀,情绪激昂,方铭则死灰着一张脸瘫坐在地。
“将这里的大戎子民都带走,另派琅琊卫第十四军与边防营搜索周边被贩卖囚禁的戎人,定要将他们全部带回。”墨衡立起身来,帐下众将慷慨领命。
一双手忽然将江若离扶起,江若离惊的转头,只见明如焕正笑着看着自己。一瞬间,江若离只觉得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身上一轻,便晕倒在明如焕怀中。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3 22:03:00 +0800 CST  
【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再小虐一下下,就一下下




身边很暖很滑,仿佛一下坠入了温热的油脂之中,忽然一两点冰凉的东西掉在脸上,江若离一下惊醒过来,只见自己正睡在帐中,身上盖着锦被,那雪山灵狐正窝在他枕边,湿凉的小鼻子不停地拱着他的脸。江若离挣扎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胸前和肩上都细细包着纱布,床头放着药碗,那味道似乎还有些熟悉。江若离披上外衣走出帐去,只见天色朦胧,竟然已近黄昏,不免觉得有些惆怅,自己逃离时是黄昏,回来时竟也是黄昏,其中辗转仿若未曾发生。
明如焕不知去了哪里,皇帝似乎也不在,江若离向着那个金顶大帐缓缓走去,一路上遇见的侍卫都向他行礼,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江若离走的很慢很慢,慢到连夜色都赶上了他的速度。犹犹豫豫终于走到帐门前,守门的侍卫将他拦下,江若离刚想说话,却听见帐内传来一阵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另一个声音响起:“陛下,陛下,我快不行了,啊啊。”
江若离脑中顿时炸开了,他晃了一下身子又艰难地站定。
帐内的娇 喘仍在继续,那声音听起来似乎已经达到了至高点,先前断断续续的低呼已变成连续的yin 叫,叫至顶点,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昏厥了过去,片刻,痛呼声又响起:“别,嗯嗯,陛下,这个太粗了,啊,小心孩子。”
“再来,朕今天要捅 到你流产为止,朕要让你不停的流产,再不停的怀上朕的孩子。”
似乎是被这话激的更有感觉,那浪叫更加激烈起来。
江若离闭了眼睛,眼角有泪滑下,他默默转身,沿着原路回到自己的帐内。他听的出来,那声音正是沈侍君的声音,他的孩子——那青紫的小身体此时正孤独地躺在那座凄凉的小坟茔中,而害死他的人,此刻却仍然躺在龙榻上,与皇帝颠鸾倒凤。不甘,愤恨,失望,江若离只觉周身发冷,胸中却滚烫如火烧,就在掀开帐门的一瞬,他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我错了,你终究还是凉薄之人。”江若离倒在地上,紧紧捏住衣袖,泪水大颗大颗滚落。灵狐被他吓的钻进被窝不敢出来,只拿一双漆黑的小眼睛看着江若离。
“我错了!”,江若离突然一声怒吼,支起身子冲向外面,他披头散发,似乎疯魔,抢过一匹马翻身而上,就冲了出去。
听见帐外动静,墨衡问道:“外面何事。”
一个侍卫结结巴巴道:“是、是江侍君,他抢了马,冲出了大营,陛下您不许我们拦他,没人敢拦他。”
“什么?!”墨衡一把推开沈侍君,穿上衣服冲了出去,“他向哪边去了?”
“向宪山方向去了。”
墨衡抬头望天,只见崇山之后,似有乌云滚滚而来,一场风雪在所难免。“朕的马呢?”
一听这话,侍卫都跪了下来,为首一人急道:“陛下,此处是两国交界处,为保完全,陛下万万不可轻易出营啊。”
“你们都反了吗?”墨衡怒斥,抢过御马,击退众人,便奔了出去。
沈侍君挺着肚子站在帐前,眼中冒火,他狠狠道:“江若离,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还要回来送死,这次我绝不会让你活着回到帝京。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3 23:10:00 +0800 CST  
觉得,开明西凤凰(小时候不懂事起的名字),这五个字的名字太拗口了,想了个清淡爽口的名字,以后就叫语楠吧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4 10:54:00 +0800 CST  
夜色完全降临,四周一片漆黑,暴雪更甚,两匹训练有素的骏马缓缓找回到了主人身边。江若离与墨衡,一人腰中僵硬酸痛,一人手臂折断,由于事发突然,都未着厚衣直奔而出,此时孤身风雪之中,只觉连骨头都要冻碎了。墨衡将两匹马拴在一起,与江若离依偎在两马之间取暖。
“冷吗?”
“不、不冷。”江若离的牙齿不停打颤,那个“不”字都是咬了好几次牙才发出来的。
“还说不冷,等回了宫,朕一定要好好睡了你,让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十一个时辰都在床上,剩下一个时辰在朕身上,还要让你再怀上朕的孩子,一次怀十七八个的,叫你再没力气逃走”墨衡将江若离抱的更紧,自己却也发颤,竟是到了强弩之末。江若离被冻得脸色死灰,连羞涩的红晕都泛不出来。
两人相拥着,踉跄的贴着马腹走,也不知朝着哪个方向。江若离的意识有些涣散,慢慢的,居然感觉手脚竟开始暖和,全身轻飘飘的,就快要浮起来。墨衡感到怀中的江若离一直往下坠,于是焦急地叫他:“江若离,你不能睡,睡了会死的。”
墨衡大力摇着江若离,却见他毫无反应,于是抽出马鞍下的利刃,对着马颈就是一刀,骏马嘶鸣一声倒地,大团鲜血冒着白气涌出,墨衡跌落在地,双脚冻的已经再也迈不出步子了,他用一只手抓爬过去,想要捧一点热马血给江若离,但马血刚离开血管就被冻住了,“江若离,你给我过来。”墨衡吼着,用断臂撑着自己,另一只手用力将江若离拉了过来,一把将他的脸按在那鲜血喷涌的刀口上,“快喝,喝了就会暖和一点。”
温热的马血灌在嘴里,江若离的神智恢复了一些,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嗓子也被冻住了,只能啊啊几声。
这时,风雪之中忽然有火光闪动了一下,似乎是琅琊卫在寻人,但是风雪极大,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那闪烁的火光似乎并未朝这边移动。墨衡想要唤人,但他不比江若离好到哪去,奋力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看着火光渐渐远去,墨衡挣扎起身,一刀捅在了另一匹马的腹部,骏马吃痛,惊慌地奔了出去——最后一匹马,若是能成功引起琅琊卫的注意,那他与江若离就会获救,若是失败,就只能冻死在这风雪中了。墨衡直直地倒了下去,他陷在雪中,看不见江若离的脸,但手却摸索着握在了一起。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4 22:29:00 +0800 CST  
四周真的太冷,残喘的火光一点一点向着这里移动,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生的气息,反而像是地府索命的幽灯。墨衡不知倒下了多久,直到有人发现了他们,风雪掩埋了所有的声音,墨衡听不见他们在喊些什么,只看见他们张着口,又是挥动火把,又是脱衣将他紧紧裹住。
“救他,先救他。”墨衡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依然无法发出声音,江若离,你一定要活着!!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入那只紧握的手掌,他拼了命地扣紧了手指,侍卫们抬起墨衡,却牵出了厚雪覆盖之下的另一人——
“是江侍君!再来点人!!”
多年以后,当墨衡再次想起这一刻时,依然觉得,那是比他登临帝位还要惊心动魄的。

风雪阻道,车马难行,侍卫们抬着墨衡和江若离艰难地顶风而行。方才没过小腿的积雪,片刻已堆至腰上,“不行,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困死在这里,沿着树林,往宪山去!!”领头的是边防营副将裴义,他常年驻守北疆,自然知道这黑雪暴的厉害,那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沿着树林的边缘移动,裴义知道黑暗里永远都隐藏着威胁,树林中确实没有风雪,但却有着敌人,行军多年,树林一直都是他最惧怕的地方,那里不知吞噬了多少自己的部将。
“过了这个山口,有个避风的山坳,我们到那里去。”裴义努力回忆着这里的地形,虽然风雪掩盖了地貌,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擎天巨峰笔直拔起,大有通天之势,一道裂口自天入地,劈开石壁,气象之壮阔,让第一次路过这里的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绕过裂口,风势见小,雪依然深及腰中,裴义半爬半游找到了山脚下一个凹陷的浅洞。众人将墨衡与江若离抢入浅洞,想要生火却翻不到枯枝,裴义于是脱了外袍,拢在皇帝身边,将其点燃。
刚恢复了一点温度,墨衡忙抱住江若离大声唤他:“阿离,阿离,你醒醒。”
江若离唇色紫黑,双眼紧闭,任墨衡怎样唤他都没有回应,甚至连呼吸都消失了。“江若离,朕命你活过来,你听见没有?不许死!你听见没有!!”
可怜皇权何时争得过生死?
裴义跪在旁边急道:“陛下,快给殿下搓心口,心口热了,人就能活过来。”
墨衡闻言,忙扯开江若离的衣服,不停搓着他的心口,怎么还是冷的?怎么还不热?他焦急的声音都剧烈的颤抖着,连跪在一旁的裴义都直起了身体望着,周围的士兵安静下来,直直注视着形容疯狂的皇帝。
气氛到了最压抑的时刻,空气凝固,让人几乎窒息。墨衡不停地搓着江若离的心口,连眼眶都睁的要流出血来。
良久,江若离动了一下,吐出一口寒气。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一齐跪了下来。江若离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闪动着泪光,他张张嘴,弱弱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很轻,只有墨衡听的真切,
“墨……衡……”
历经生死,劫后余生,纵有千万般言语衷肠,只唤卿名。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5 21:49:00 +0800 CST  
温热的奶酒在缓缓渗入喉间,身体被冻的过狠,但凡碰到点温热的东西都生出万蚁啃食的麻痒,江若离难受地往墨衡的怀中靠了靠,咬牙挺着,许是累极,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墨衡拿起酒囊灌了一口奶酒,顿时全身放松下来,他看着周围疲惫的侍卫和他们冻开的脸颊,不禁动容。

“裴义。”墨衡轻唤。
“臣在。”
“这些奶酒你与他们分了。”说着,将酒囊递给裴义。
裴义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宽厚的背都颤抖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带哭腔:“臣惶恐,臣等如何能与陛下分食?”
“当年太祖皇帝打江山,曾与众将同碗喝酒,同袍而行,同床而卧,那等慷慨豪情,叫朕羡慕不已,这江山非朕之江山,乃天下人之江山,这一壶奶酒,你们喝得。”
裴义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指天盟誓:“我裴义,驻守边境十一年,从未进得帝都,见得天颜,今蒙十世之气运,受陛下分酒之恩,今生今世,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天恩。”说完,裴义双手接过酒囊,豪气一饮,又将酒囊分给旁边的侍卫。众人本来陷入绝境,正是灰头土脸士气低落之际,这时竟能与皇帝分食一壶奶酒,顿时都激动起来,眸子铮铮发亮。
“裴义,你出来时,各军情况如何?”
“回陛下,臣接到消息后,立即调遣了一百边防精兵,分作四队外出寻找,其余边防军继续镇守大营,未曾引起骚动。”裴义虽是武夫,但也是头脑灵活之人,他当然明白皇帝孤身离开大军之事非同小可,所以第一时间先封锁消息,而后才暗中点兵外出找寻。
“琅琊卫呢?”
“琅琊卫未动,一切如常。”
“很好,朕想慕川候既已知晓自己无法再与凌川候、魏帝制衡,返回魏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一定会做临死一搏,只是不知他何时会来。但只要琅琊卫未动,他的目标就还在大营,我等就还有机会平安返回。剩下的就要看是这风雪停的快一点,还是慕川候的反应快一点了。”
火光渐渐暗淡下来,寒气又再次笼罩,墨衡裹紧了怀中的江若离,他的脸贴在那冰凉的脸上,感受着他平缓的呼吸,禁不住轻轻吻在他的唇上,他的手一寸一寸滑向他的腹部,那里本来还怀着他的骨肉,只可惜,他还是没能保护好他与孩子。当明如焕将事情原委都讲与他听时,他几乎要捏碎龙椅的扶手。于是,两年之中,他用尽各种方法不断让沈侍君滑胎又怀孕,怀孕又滑胎,他要看着他尝尽苦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大营之中,王帐之内,沈侍君斜倚在龙椅之上,他抚摸着肚子,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座下一个全身都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眯着眼睛注视着他道:“殿下这肚子几个月了?生的下来吗?”
沈侍君浑身一颤,近乎癫狂的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妄议我的肚子,我腹中可以大戎的储君。”
那人笑的更是猖狂,竟一步跨去,按住了沈侍君肚子,沈侍君痛的惊呼,却被那人捂着了嘴:“殿下还幻想着生下储君吗?本王就让殿下清醒清醒。”说着,他撑开沈侍君的双腿,手指抠入 xue中,勾住了里面的东西,一用力,便将那物扯了出来。沈侍君惨呼,几乎昏死过去。
血腥气蔓延开来,那黑衣人将手中的东西扔在沈侍君面前,原来是根玉势,只是这玉势极长,周身是凸起的尖刺,顶端还有一个利钩,沈侍君大着肚子,无法摸到后xu e,要想自己勾出玉势,只能蜷起身体,那时利钩就会扎入胎衣,拉出胎儿,尖刺也会受到挤压,刺入肉内,这种东西被塞在下 体,其痛苦可想而知。
“你们陛下把这种东西塞在你下 面,你就不想报复?”黑衣人将手上的血水抹在沈侍君的脸上,又逼着他将手上的血污舔净。
“只要杀掉江若离,只要我生下储君,我就还有机会。”
“杀掉一个江若离,还会有别的侍君入宫,你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除非……你连皇帝也杀掉,这样大戎的皇帝就成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再或者……你自己做皇帝。”黑衣人让了身,扶他在龙椅上坐好,又替沈侍君整理了一下衣角,最后将御案上的金印放在了他的怀中。
沈侍君看着怀中的金印,脸上浮出诡异的笑容,那死黑的眼底突然精光大现,再看向黑衣人时,满脸都弥漫着森寒的妖邪。


【为了日更三千字,拼了老命写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写了什么,有何不妥,明天睡醒了再改罢。】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5 23:53:00 +0800 CST  
雪似乎停了,连夜筑起的雪墙透出幽蓝色的光晕,口鼻中吞吐的热气渐渐冷了下来,江若离打了寒颤,冻僵的手向温暖之地摸索着,忽然碰到滚烫的肌肤,他猝然清醒,才发现墨衡竟用自己的身体暖了他整整一夜。
“你醒了?”墨衡疲惫地睁开眼睛,看着怀中惶恐不已的人。
“你、你没睡吗?”江若离的脸埋在他怀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小睡了一会儿。”墨衡又闭上了眼睛,面露疲色。
江若离心中明白,自古以来,哪个帝王能有一日安眠,猖獗的阴谋往往泛滥于睡梦之中,况且又是在这种荒山浅洞内,琅琊卫不在,亲卫不在,只有十几个疲惫不堪的边防守军,他看到墨衡身侧放着柄剑,分明是时刻都没放松过防备。
江若离忽然想起墨衡的伤势,忙爬起来问:“陛下,你的手臂……”他翻开裹身的衣物,去看那条被自己砸伤的手臂,触目的都是血迹斑斑,虽然经过包扎,但还是能看见那冻得黑紫外翻的皮肉。江若离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哽咽着:“陛下,你何尝受过这样重的伤,为我,不值。”
墨衡擦去他的泪道:“你离我而去的伤痛,可要比断臂之痛更甚百倍。”
江若离欲再开口,却被裴义的声音打断:“陛下,雪停了,我先派人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
墨衡点点头,闭目养神起来。
裴义点了三个侍卫,挖开雪墙一角钻了出去,日光带着清冷的空气灌了进来,让人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江若离盯着那条光柱怔怔发呆,墨衡似乎陷入了沉睡,呼吸平稳而安宁。光柱慢慢移动,渐渐拖长,叫人分不清到底已经过了多长的时间。
饥饿的焦虑渐渐在漫长的等待中蔓延,没有水,渴了还能吞些雪团,可没有食物,如何能捱过寒冷。边防营临危调派,并未带什么补给,昨晚那半袋奶酒,还是裴义平日里随身解馋用的。
“朕有点渴,身子被你压麻了动不了,你去抓点雪来。”墨衡动了动僵麻的半边身体。
江若离的脸一下就红了,怕被看见,连忙爬去门口,细细捧了一团净雪来。
“喂朕。”
江若离偏着头将雪团举在墨衡嘴边,只感觉墨衡咬了一口雪团便再无动作,于是抬起头,想要问问哪里不对。但一个吻猝然间贴了上来,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入了他的嘴里,江若离睁大了眼睛,手中的雪团滚落在地。
“怎么?朕喂你水喝,你不高兴?”
“我、我自己可以喝。”
“那你来喂朕。”墨衡笑着看着江若离涨红的脸。
江若离小声应了,颤巍巍捡起雪团正要送进口中,却被墨衡阻止:“算了,这雪冷,你身子受不了。”
说话间,洞外隐约传来裴义的声音,众人大喜,都道是裴将军搬来救兵了,于是忙去挖开雪墙,护着墨衡和江若离二人向外走去。
一出浅洞,裴义就迎了上来兴奋道:“陛下,是刘副将带着人来救我们了,现在车马都等在山口呢。”
一个身穿边防营软甲的人抱拳跪下道:“微臣,边防营左骁卫副将刘铎,救驾来迟,令陛下受惊了。”
“无妨。”墨衡淡淡应着,“前面带路吧。”
刘铎领命,起身前面引路,裴义让侍卫将墨衡与江若离护在中间,自己挡在了前方,看得出来,他虽兴奋却仍然谨慎。
一直出了山口,果然有一队车马等在那里。
“阿离,扶住朕的手臂。”墨衡低低道。这时江若离才注意到墨衡额上渗出的细汗,再看他的左臂,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血正延着手腕落在雪地上,“不能让他们看出朕受了伤。”




【不好意思,我卡文了,枯坐了三个小时码不出字来,真的非常抱歉】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6 20:41:00 +0800 CST  
这时,候在车边的两名侍卫捧着黑狐大氅靠上前来,江若离身上一紧,便踏前一步,故作骄横道:“哪里来的侍卫,也敢近身为皇帝更衣,当本宫不存在吗?”说着,拽起大氅用力一抖,就在江若离接过大氅的一瞬间,墨衡手中加力,准备随时出剑应对可能飞出的暗箭,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两人对望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江若离的举动,众人都诧异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从未见过江若离,只听他自称“本宫”,又与皇帝如此亲密,于是心里暗想这一定是位宫中得势的侍君,恃宠而骄,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一时之间气氛极其尴尬,江若离为难,只好硬着头皮向墨衡道:“陛下,以后伺候您更衣的事情就让阿离来做吧,阿离怕别人伺候不好您。”说着看似无意地将大氅披在墨衡肩上,挡住他的伤臂,又娇笑着牵着他上了马车。
看着厚厚的车帘放下,面红耳赤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刘铎轻咳一声,示意车马开拔,自己也翻身上了马。
宽大的龙辇内,墨衡靠在软垫上看着缩在一边的江若离,见他不靠过来,于是命令道:“靠到朕身边来。”
江若离不应,仍是背对着他。
“抗旨吗?”
“嗯。”
“哦?竟然敢抗旨,胆子倒肥了。”说着他一把拽过江若离,只见他耳根潮红,眼神躲闪,心中便猜到十之八九,“你不是说以后给朕更衣的事情都要你来做吗?来啊。”墨衡靠了下去,摊开手,等着江若离为自己解衣。
“权宜之计,陛下不要当真。”江若离偏着头,耳后还是殷红一片。
……
沉默良久,墨衡才低低道:“你对朕的好意,竟都是逢场作戏吗?”
“不、不是,我只是……不习惯这样?”江若离急的转身,却碰上了墨衡的眼神,于是低下头小声说着。
“不习惯怎样?不习惯仗着朕对你的爱而肆意妄为?你是朕的人,这天下就会像敬畏朕一样敬畏你,朕就是喜欢看你恃宠而骄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若即若离。”
说完,墨衡微微叹了口气,想要自己动手解开外衣,但扯了几次也没能松开腰带。他皱着眉看着江若离怒道:“朕一直胳膊还伤着,你就这样看着吗?”
江若离苦笑,忙帮他松了腰带,重新绑好伤口,又换下血衣。
由于雪厚难行,马车走的极慢,一路颠簸也行了有一个时辰,依然不见接应的大队人马。车外裴义驱马靠近车窗小声道:“陛下,臣看这方向好像不是回营。”
车内两人顿时谨慎起来,墨衡道:“你可认得这是什么地方?”
“不大认得,不过倒像是往大魏的方向去,这刘铎带着我们朝大魏走做什么?”裴义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江若离却已惊恐地看向墨衡,墨衡一笑,眼中腾起杀意:“果然还是被我料中了。”
“阿离,若是一会儿朕让你只管一人走掉,你可能做到?”墨衡突然道。
“什么?”江若离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想过自由的生活吗?皇宫不适合你。”
江若离突然笑了:“难道在陛下眼中,我江若离是个贪生怕死,临阵脱逃的人吗?难道我就不能成为陛下身边,那个与陛下并肩作战,一同出生入死的人吗?我既然回来,定不会再一人离去。”江若离抢过利剑,眼中闪动着光芒,一时之间,墨衡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年轻而倔强的少年,似乎又回到第一次要了他身体的那刻,他决绝说着:宁愿马革裹尸,也绝不安死宫中。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7 23:45:00 +0800 CST  
【关于沈侍君,我有些话想说,本来没准备给他多少戏份,但是随着小说越写越长,我突然发现,他竟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每篇小说都需要一个反面人物,这个人物一定要坏到令人憎恨,令人欲杀之而后快,他一定要像是丝袜上的破洞,衣领上的口红印,令人厌恶,挥之不去,却妖冶绚烂。我是个心冷之人,对比起无害的主角,我更喜欢这类人,我喜欢他们的决绝,他们的恶毒,一个好人再好也无非那个样子,但一个坏人坏起来是没有底线的,一旦没了底线,对于创作者而言,他就有了更多可以展开的空间。也许是我的文笔不好,也许是前面没给他太多戏份,所以他身上只有令人作呕的卑鄙,但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我想让他变成如同《甄嬛传》里的年世兰,可恨而又可悲,甚至结局还会令人唏嘘。如果以后我要重修这篇小说,那沈侍君将会是改动最大的一个人。但是,小说已经写到现在这个程度,他最终的罪有应得似的悲惨结局,已经无法修改。所以,我是欠他的;所以,我决定至少要给他一个名字,就叫他沈慕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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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了,西沉的太阳正爆发出刺眼的光晕,逆光处,一队人马正静默地侯着远来的马车。刘铎一脸阴寒转向龙辇道:“陛下,我们到了。”
“刘铎,你这是什么意思?”裴义驱马上前,剑已出鞘。
“当然是迎陛下回营啊,不过,准确地说,是迎陛下的灵柩回营。”
“你!!”裴义须发怒张,举剑就向刘铎劈去。忽然一支利箭射来,洞穿他的手臂,将他带下马去,裴义怒急,还要站起,又是几箭射来,将他逼的向后翻了几翻。
刘铎见裴义狼狈模样,于是高声道:“裴义里通外国,谋刺陛下,就地正法。”
“放***gp,你才是里通外国,谋刺皇上之人。”裴义骂道。
“你们都死了,这到底是谁谋刺了皇上,还不是我说了算。”刘铎高声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墨衡在马车上负手而立,一袭黑狐大氅在血红的夕阳下熠熠生辉,他目光如冰,直惊的刘铎一身冷汗,连胯下马儿都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
“陛下,臣也是没办法,谁让您非要严查贩卖戎人之事,要是查到我们身上,我们就性命不保了,索性拼一把,拼不成无非人头落地,拼成了,就一世荣华了。”
“好魄力,”墨衡笑道,“不知等我死了,谁要来当这个皇帝。”
“当然是我腹中的皇子。”沈慕君骑着马,缓缓上前。他面上扭曲着诡异的笑容,眼中尽是癫狂之色。
墨衡盯着他,目光更冷:“谁让你把那东西取出来的?朕说过,要是谁敢帮你把那东西取出来,朕就砍了谁的头,你也别想活命。”
“陛下,为什么不让我生下孩子?臣真的想替陛下生个皇子啊。”沈慕君眼中涌出了泪水,几乎是哀戚着质问。
“朕有皇子,却是被你生生害死于腹中。”
听到这句,江若离全身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胸中剧痛,差点跌下车去,他又想起了那个撕心裂肺的夜晚,想起了那个明如焕亲手从他腹中拉出的胎儿,虽未满月,但已然成型的小小身体满身都是黑紫色,本来世间所有的尊荣都将属于他,可是仅仅是一碗堕胎药,就夺去了他的生命,让他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就被埋在了那座孤坟之中。
“江若离!你这个jian 人,你对陛下说了什么让他如此误会我?”沈慕君看见墨衡身旁的江若离,忽然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
“陛下,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和明如焕做了苟且之事,被我撞见,于是他们两人就密谋假死逃走,江若离还让他的哥哥来威胁我,让我替他们烧了青絮宫,来个死无对证,不然就害死我腹中的皇子,陛下,您要相信我,是我一时糊涂,为了腹中皇子而蒙蔽了陛下。”
江若离脸色一白,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车门上,才稳住了自己,墨衡转头看向他,眼神竟也同样森寒如冰。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8 00:12:00 +0800 CST  
“阿离,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假死偷逃是真,火烧青絮是真,其它的,若我说没有,陛下可愿信我?”江若离扬起脸,直视着墨衡。
“陛下,您想想,若没有苟且之事,明如焕何以冒着杀头之罪救他,这两年中难道就不会发生点什么?”沈慕君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割开了墨衡心中最介意的地方——两年时间,一个远在皇城,一个躲于山野,若说真没有发生什么,又能如何证明?
“告诉朕,你和明如焕是什么关系?”墨衡不想去追问这两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答案不管怎样,都会成为他永远的猜忌与芥蒂。所以,他只想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
江若离沉着脸,一时答不上话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与明如焕的关系。若说主仆,但那晚马车里的失控算是什么?若说爱侣,两人之间又横着无法跨越的隔阂,明如焕就像是深埋于理智之下的诱惑,让人羞于启齿,却又欲罢不能。(传说中的备胎,哈哈哈哈!!!)
“患难相依……”一时间,墨衡极怒冲冠,沈慕君眸中异彩大放,所有人都静默下来,等待江若离的粉身碎骨。
“好一个患难相依。”墨衡大笑,笑声带血,只听得众人胆战心惊。他缓缓靠向江若离,执剑的手猝然抬起,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无声无息地,江若离缓缓倒了下去,他的脸上甚至还凝结着未散的绝望与恐惧。墨衡的黑色大氅掩盖着江若离的身体,像是一群夜鸦般撕扯着他最后一丝生命。
血沿着车辕滴落在雪地之上,很快便渗了下去,凝结成冰。
墨衡掸了掸溅在衣上的血迹:“来人,把他捆在马上,让他走的远远的,朕再也不想见到他。”说完,他再也不看那人一眼,任由侍卫将他的身体捆上马背。任由骏马的嘶鸣声越来越远……
沈慕君迎了上来,热泪盈眶,兴奋异常,他跪在墨衡的身前,拽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道:“陛下,我真的好高兴,现在我就是您唯一的侍君了,我们一起回大戎,我会给您生好多的皇子,我会用我所有的生命来爱您。”
“事到如今,你还想着生皇子吗?”墨衡捏住沈慕君的脖子,用剑抵在他的心口。
沈慕君不惧反笑,窒息中的脸上血管暴起,声音嘶哑地咬出几个字:“杀……了……我,我们……也会……死……在……一……起。”
突然一股剑气从背后袭来,方铭的笑声响起:“皇上,沈慕君可不能死,他腹中怀的可是大戎当今的皇帝。”
墨衡松了手,沈慕君挣脱出来,又扑了上去求道:“陛下,只要您让出皇位,等我生下孩子,我们就可以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只听墨衡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沈慕君,身形一矮,便躲过身后来剑,回身之时,杀气凝结,长剑已出,向着方铭就直直刺去,嚓的一声,方铭胸前已张开一道血口。方铭跌后两步,向远处大喊:“给我上。”一时之间,几百慕川候府兵便涌了上来。
裴义怒吼,也提剑杀来:“保卫陛下!!”仅剩的几十侍卫竟毫无畏惧之色,迎面拼入敌军之中,只见断肢残血瞬间洒了一地。

且说江若离被缚于马上奔出数十里后猝然惊醒,但腹部被马鞍顶着,马背又极是颠簸,他张口便吐了出来,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所以只狂吐了一阵酸水,被呛的眼泪横流。他伸手拉住马缰逼停了骏马,又用鞍下短刀隔断绳子,翻落在地,他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墨衡冷厉的眸子和刺向自己的利剑。
他要杀自己!江若离反应过来,立即摸向自己下腹,腰侧的衣衫上一个切口整齐的洞正灌入寒风,上面有血,但并不是他的。江若离愣了,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难怪你问我一个人可不可以逃走,原来你早就打算好的。
寒风吹的他发僵的身体一阵颤栗,江若离仿佛看见墨衡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他颤抖着几乎站不起来,一步一跌地爬向停下的马儿,翻身上马,朝着来路就奔了回去。

再说这里,几十侍卫已阵亡大半,剩下的只能围住墨衡且战且退,裴义身上染满鲜血,已没有一处完好,但他任然拼杀在前,只为在倒下之前再多杀一个敌人。刘铎立于远处冷眼旁观,即使方铭勒令他刺杀皇帝他也无动于衷。
“刺杀皇帝这种事情,我还是怕遭报应的,反正他们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了,你的府兵够用,无非是再多耗点时间,”他拉紧了外袍,看着仅剩余辉的落日叹息着:“这地方真冷啊。”
“等你护送小皇帝回了大戎,还会冷吗?”方铭咳出血来,脸上却是阴寒的喜色。一旁马车中,沈慕君披头散发,泪水直流,目光之中毫无生气,只是一直重复着:“他说,今天就是死别……就是死别……”
车外刘铎淡淡笑着:“以后再也不会冷了。”
远处,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只见天雪连接处,一骑快马扬雪而来,“墨衡,你休想让我一人逃走。”
“**,谁让你回来的。”墨衡咬牙以剑撑地,向那人吼道。
快马瞬间冲至,骏马常嘶,人立而起,马蹄砸向一人,将那人脊骨尽数踩断。人群一时被冲出一条道来,裴义见势托起墨衡就往马上送:“陛下,您快逃,我们给您断后。”
“裴义!”墨衡眼中满是血光,然而已被江若离一把拉上马背奔了出去。
方铭歇斯底里地喊道:“快放箭,射死他们。”
弓箭手立即搭弓,裴义见势,带着最后几人朝飞箭射出的地方扑了上去,竟生生用血肉挡下了致命一波箭雨,英雄最后的怒吼还在天地之间回荡,弓箭手再要放箭之时,夕阳最后的余晖也消失殆尽,夜幕重新笼罩了这惨绝之地,裴义大张双手怒目圆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身后,那一骑快马,早已隐入了黑暗。


【不会写战争拼杀,文笔幼稚,将就看吧,摊手】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8 23:33:00 +0800 CST  
今晚有肉,请稍等片刻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9 23:02:00 +0800 CST  
“傻瓜,你怎么又回来了。”墨衡的头软软地靠在江若离的肩上,闭着眼微微道。
“这次我就与你明说好了,若是你嫌我,叫我走,我绝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万不会有丝毫留恋,但若是你支开我自己去送死,就是被带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回来的。”
“是么,那你这辈子都再离不开我了。”
墨衡的身子向下一软,几乎被颠下马去,江若离大惊,回过脸道:“陛下,别睡,抓紧我。”
“你身上这样软,想不睡都不行。”
感觉墨衡的气息更弱了,江若离只怕他睡着,于是不停与他说话,吊着他的精神。
“陛下,刚才……你是否信我?”
“信,为何不信?”
江若离一时答不上来话,顿了顿又问:“那你怎么看明如焕?”
“恨他,但又嫉妒他,可恨我竟不是那个与你患难相依的人。”
一股热流冲了上来,江若离心中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痛的要裂开一般。墨衡的身子歪向一边,他连忙用马鞭将自己与墨衡绑在了一起。然而就这么一会儿的沉默,墨衡已经熟睡过去,再问他什么,也只是含糊不清地嗯着。
一路奔了不知有多远,饶是再强健的马匹也再经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江若离只好下马牵着马缰,朝着未知的前方跌跌撞撞。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江若离也几乎晕倒之时,竟遇上了一个马队,领头的中年男子在看见满身血污的江若离二人时,竟吓的瘫坐于地,以为见了鬼。
“大哥,我兄弟二人是大戎来的散商,路上被官盗劫了货物,他们还要害我二人性命,我们拼死才逃了出来,求大哥收留我们一晚。”江若离言辞恳切,只说的声泪俱下,那中年男子一时不敢靠近,只好结结巴巴地向火堆旁喊着:“二爷,您看这怎么办啊?”
“把人带来我瞧瞧。”火堆那边一个声音懒懒道。
男子连忙帮江若离扶下墨衡,带向火堆处坐下。只见一个瘦弱的青年正裹着貂绒被子靠在树旁看书,见江若离施礼也不起身,只指了火堆旁的一块毯子示意他们坐下。
“我们兄弟二人是……”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穿着那样的衣服,再编什么身份,都是徒劳。”少年打断了江若离的话,冷冷道。
被这么一说,江若离瞬间警惕起来,忙用大氅盖住了墨衡明黄的龙袍,一支手悄悄摸上佩剑。
青年看见了江若离的动作,冷哼一声:“你也不用防备我,我若真存了害你之心,刚才就让春叔捉了你们。”
江若离看了一眼那个叫做春伯的中年男子,只见他正围着马队巡视,又命人往各处驱狼的火堆里添了柴,“阁下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为何不抓了我们去领赏?”
青年笑了:“我是个商人,商人以和为贵,与人结仇这种事我范成益从来不做,但我救你们的情,你们却要记得。”
“那是自然。”江若离再次谢过,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范成益已经合了书,倦意满面,也就不再说话。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9 23:46:00 +0800 CST  
听了这话,江若离只好乖乖替墨衡解了衣服,衣服一件件滑落在地,露出了那坚实躯体上满布的伤痕,尤其是左臂上的那两道伤,一道是为救他而受的摔伤,另一道是为救他而受的剑上,那日车上假死的血,一定就是他割破自己手臂而来的吧。江若离抚摸着那两道伤痕,一时之间湿了眼眶。
墨衡踢开地上的衣服,一把抱住了江若离,将他拉入了浴桶,水哗啦一声便溢了满地,血污在水中化开,露出了两人都微微发红的肌肤,墨衡将江若离压在桶壁之上,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的唇,热气氤氲,两人脸上都生起一片潮红。窗户未关,冬日的明媚日光洒入水中,波光粼粼,连水下两人正摩擦着的私处也照的分明。阔别了两年的干柴烈火,怎会被这一桶热水浇灭?
小小的木桶,容不下两个男子,江若离只好撑着桶壁,双腿跨在墨衡的腰间,嘴上却仍然被他强吻着。江若离扭动着身体,一不小心便碰到了那坚硬的地方,墨衡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忍耐,“乖,朕帮你阔xue。”
江若离抱着墨衡,点点头。墨衡一只手指探了进去,江若离抖了一下,接着又伸进去一只手指,两只手指在那xue里抠挠了片刻,江若离的身子已不自控地颤抖起来。
“阿离,说你想要我,快说啊”墨衡喘着气,手指却一刻不停。
“我、我想……要你……”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9 23:47:00 +0800 CST  
我想要你,这句话如同一枚火星,瞬间点燃了墨衡所有的情欲,也烧掉了他所有的理智。墨衡一把拦住江若离的腰,将他抱上床,床幔都来不及放下,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墨衡已顾不得其他,用力啃咬着江若离的身体——啃着他的唇,他的脖子,他的肩膀,他胸前的凸起以及下身硬的快要炸开的那处,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一般。
“啊啊,那里……不可以。”江若离忽然惊呼,他撑起身子,只看见墨衡的头埋在自己不知何时分开的双腿之间,湿滑的舌头挑逗着自己紧闭的xue口。他翻了身子,想要逃走,墨衡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腰,还不等他求饶,那粗壮滚烫的巨物已经抵在*口,肉壁被一点点打开,却又因为久不经人事而向外推阻着,江若离一手抵着床柱,一手探向自己下身,想要弄出那几乎憋的他快要窒息的欲望。
“我帮你。”说完,墨衡握住了江若离握着自己下身手,帮他上下搓弄,“嗯……啊……啊……”只搓了几下,江若离已经忍不住长呼出来,下身也抽动着喷出浓液。江若离的身子只软了一瞬,墨衡已将剩下的半截都顶了进去,只觉那里细肉环握,温湿不已。再chou 动几下,噗嗤噗嗤的全是水声。
听着满屋的水声,墨衡突然爆发,他抱起江若离,将他的身体往自己的身体上激撞,江若离的低吟也变成了痛苦了高喊,一时之间,体液与泪水沾湿了床褥,被子搅成一团被胡乱垫在身下,江若离拽着床幔用力,几乎将整个帐子都扯了下来,帐子扯碎了只好去抓被褥,被褥抓皱了又只好去抓床柱,整张木床被摇的吱嘎吱嘎作响,破旧翻起的地板也咔吱咔吱响着。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19 23:48:00 +0800 CST  
轰的一声,可怜的木床竟整个垮塌下来,断木碎帐里的两人却仍不停息。纠缠的身躯从破床中翻出,贴着地板,一路滚到了门边,两人贴在门上,继续撞击着那摇摇欲坠的门板。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墨衡捂住了江若离的嘴让他不要出声,下身却更加用力的chou (若就离去)cha 。
敲门声响起,小二在门外道:“客官,饭菜备好,要不要我送进来?”
门外,小二端着菜盘,门内两人叠着身体抽动着,一扇薄薄的木门几乎就要隔不住那激荡的水声。
“客官?”见里面久久不回应,小二又敲了敲门,却又感觉房里有什么动静,于是凑近了一点。
“放、放……哈……放门口吧。”里面忽然响起一个压抑的声音,好像很是难受,于是小二又问:“客官,您是不是不舒服,要我去请大夫吗?”
“没……啊……没事,你、你退下吧。”
小二将食盘放在门口,疑惑着下了楼去。
一片狼藉的房间里,墨衡趴在江若离的身上抖动着,江若离大张着嘴,不断地喘着气,他的身体已再没任何知觉,连腿都要让墨衡扶着才能张开。
结束了最后一挺,墨衡也倒了下来,他扯过地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手里温存着抚摸江若离的腹部,他凑到他的耳边轻轻道:“阿离,给朕生个孩子吧。”
“嗯。”昏睡中的江若离似乎听见了墨衡的诉求,喃喃应着。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20 00:00:00 +0800 CST  
今晚楼楼放大招了,累惨了,滚去睡了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20 00:02:00 +0800 CST  
防吞记楼:282——284——285——286——287,哪楼吞了我再补哪楼

楼主 开明西凤凰  发布于 2017-07-20 00:06:00 +0800 CST  

楼主:开明西凤凰

字数:77651

发表时间:2017-06-16 17: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20 11:41:09 +0800 CST

评论数:86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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