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凑巧(续文)

enmmmmm原帖被系统删帖了,暂时可能被封出不来了,后续文的更新先放在这里,希望度受善待我,可以把原帖放出来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2 22:40:00 +0800 CST  
下面是接昨天的更新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2 22:40:00 +0800 CST  
徐汀从游廊穿过去,脚步愈发快了起来。但真正到了前厅门口,却又匆匆停下,正了正发冠,理了理褶皱的衣袍,这才探进去一个脑袋:“不是说好了下午来找你,你怎么自个儿先来了?”
江尤本背对着门外,闻声转身,淡漠的脸上不自觉带上一抹笑意:“事情处理完了,我看还早,就来接你了。”
徐汀面露难色:“可我这儿没饭啊,我打算去你那儿蹭饭的啊。”他想了想,“不如我们出去……?”
江尤轻轻点头:“行。”
徐汀露出一口白牙,上前两步拉起江尤的手,一前一后出了府门。
两人依旧是在德阳门前驻足。
馄炖摊的摊主一见徐汀,简直是乐开了花:“你又来啦!”
徐汀用力一点下巴:“对,又是我。”
摊主再看看旁边的江尤,更是乐不可支,拿起搭在肩上的抹布,麻溜的擦了擦桌椅板凳:“您二位坐!”
徐汀上上下下来回打量摊主,眸子一转问道:“他怎么对你这么热情?”
江尤抿唇:“我不知道。”
“我才不信你勒!”徐汀满脸狐疑,虽说摊主人是不错,但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对江尤这个陌生人献殷勤吧。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炖很快就端了上来,徐汀咽咽口水,提起勺子大朵快颐。江尤似乎没有吃的打算,把馄炖往他面前推了推,托着腮看徐汀吃。
徐汀吃完一碗,抬眼摸摸打量江尤:“你...你不吃点?”
江尤舀了一勺,在唇边吹了吹放进嘴里,然后把勺子搁在桌上,静静看徐汀。
徐汀非常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老板,结账!”
摊主乐呵呵的走过来,惊奇道:“你没吃完啊!”
徐汀一瞪眼:“我哪有那么能吃!”
摊主笑笑:“以后不管你吃多少,都不用付钱。”
徐汀眯起眼来:“你把我食盒搞丢了?”他又一想,“不对啊,食盒我带走了呀!”
摊主向江尤努努嘴,咧嘴笑道:“全记这位爷账上啦!”
徐汀张着嘴看江尤,终于明白摊主为什么对江尤莫名好感。
江尤竟然记得这家馄炖铺!而且,还记住他喜欢吃诶。
徐汀心里一甜,耸肩咬着唇笑:“我又不缺这几个馄炖钱。”
江尤没说什么,倒是摊主插嘴道:“不光是我这儿,德阳门这一条街,没人不认识你啊,江夫人。”
徐汀心情复杂起来,怎么……怎么有一种江尤才是上面那个的感觉呢?江尤看着徐汀纠结的模样,并没有意想之中的喜笑颜开,问道:“你不高兴么?”
“江尤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徐汀鼓着嘴声音闷闷的,“你要包,包正恩门行不行?德阳门我就只喜欢吃馄炖啊!”
“……”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2 22:40:00 +0800 CST  
此时,燕王宫内,顾相提着一封信匆匆来找燕王。
燕王本来以为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听顾相念道女儿二字,燕王立刻来了精神:“什么东东……孙女?!”
顾相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长得老可爱了!”
燕王眼前发亮,激动的拍了拍手:“那你还在等什么呢!正好文纨要去听雨轩办事,你跟他一起!”
顾相挑眉笑道:“我这不是来跟您讨个出关令牌嘛。”
燕王冷哼一声:“你小子可没这么规矩,说吧,到底来干什么?”
顾相正色道:“苏杌和文纨他俩您晓得吧?”
燕王嗯了一声,顾相接着道:“苏杌还有三个多月就要临盆,可落月斋的事儿办完肯定不止三个月,我觉得吧,让文纨去不妥。”
燕王寻思道:“也是,这生孩子九死一生,不能不陪着,那你的意思是……?”
顾相眼珠一转:“我媳妇武功可不比文纨差,不如……”
燕王蹙眉打断了他的话:“你要把我儿媳妇往虎口里送啊,秦国消息灵通,说不定没到咸阳就先把你俩逮个正着,不行不行。”
顾相讨好的一笑,接着游说燕王道:“我还想着若是和我媳妇一走,憨憨抱来您这儿呢!”
“行……”燕王喜欢燕汲,不免有些心动,却还是拒绝了顾相,“不行不行,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没儿媳妇儿了!”
顾相见没有说动他,露出为难的神色:“那您看,国内也没人能护你儿子周全了呀!你就不怕儿子客死他乡嘛!”
燕王蹙眉想了一想,左手一锤右手:“有了!风扬最近没事儿啊,让他跟你去!”
什么?!风扬?镇国大将军?
顾相欲哭无泪,他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
燕王靠在龙椅上,对自己的决策非常满意:“就这么定了,我这就派人让风扬收拾收拾。”
“爹…别……”顾相微弱的反抗道,却无济于事。
眼见跟楚思一同的愿望落空,顾相只好提起另外一件事来:“还有一事……”
燕王以为他还要试图劝说自己,高傲的抬起头来:“我不听!”
顾相对自己的这个老顽童的爹很是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只木质令牌,上面还系着一块通体橙黄的半月形玉佩,挂下了一穗流苏。
燕王斜睨了一眼玉佩,立刻坐直了身子:“你从哪里来的!”
顾相老老实实道:“是在我媳妇身上发现的。”
燕王的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怎么会有这个的?!!”
“不是他的。”顾相把燕王摁回龙椅上,“应该是听雨轩轩主夫人徐汀的。”
顾相解下自己的禁步与玉佩合在一起,两块丝毫不差,紧紧贴合在了一起,是一块完璧琥珀。
顾相道:“他跟我的完全对的上,父王你不是说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吗,我想,徐汀与我母亲一定有什么瓜葛,否则,怎么会有这另一半。”
燕王手搭在龙椅上逐渐握成冷拳:“我不许你去了。”
顾相错愕的看着父亲:“为什么?!”
燕王别过脸去:“不许就是不许,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顾相不依不饶的绕到他面前:“您不是也一直在找母亲的下落吗?为何……”
“我只是想知道他还好不好,并不想再打扰他。”燕王缓缓道,从前的事,剪不断、理还乱,如今回想起来,才惊觉,他该是恨自己的。
“您不想我想!”顾相目眦欲裂,难以置信道,“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找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下落,您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自幼,母亲就是一个禁忌,只要提起,顾相和燕王定然不欢而散,今日似乎也不例外。
燕王也有些动怒:“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再尝尝禁闭的滋味!”
“您看,你不让阿思与我前去,不就是担心他出事,憨憨见不到父亲么,您怎么忍心,看儿子这样、这样一辈子没见过生母。”顾相软了语气,扑通一声跪在燕王面前,“您就成全儿子吧,儿子只想见一面,就一面。”
燕王的背渐渐塌了下去,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良久,他叹息着缓缓开口:“好。”
顾相抬袖擦了擦泪,向燕王深深磕了几个头:“儿子多谢父王。”
他起身正要走,燕王叫住他,眸中再无方才的神采:“你…若是真能见到他,莫提我。”
顾相第一见父亲这副模样,不禁动容,沉声道:“是。”
他再次作揖,转头广袖随风一扬消失在门口。
燕王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仿若当年咸阳街头,红衣翩跹,少年明亮的双眼回头一瞅,唇角撷一抹笑意,如此,一眼万年。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2 22:40:00 +0800 CST  
想看前文的宝宝可以加一下群,我会把目前写到的全部都以txt格式放在群里的,谢谢你们喜欢凑巧qaq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3 10:04:00 +0800 CST  
燕王念及此处,颓然靠在龙椅上,呆滞的看着宫殿中央的香炉缓缓出着烟,白雾之中,朦朦胧胧似乎映出一张面容,敞开的门透进风来,不留情的吹散了。
燕王缓缓闭眼,想起了那段诡谲云涌的岁月里,唯一的一点光。
良久,李忠躬着腰小心翼翼的出声:“陛下,明早还有朝会呢。”
燕王这才回过神来,迟钝的起身,走到门口,忽然问道:“是不是,快到年关了。”
李忠回道:“还有半个月,就是新年了。”
燕王仰望那一轮明月,哑着嗓子道:“那就...二十七年了。”
已经二十七年未见了。
好像,总是与那人离多聚少,十五岁那年入秦只匆匆一瞥,二十四岁当质子时幸得两年温存,尔后咸阳丁酉事变,那人便音讯全无,只留下了尚在腹中的顾相。
想到这儿,燕王轻轻摇了摇头,顾相还在找自己的生母,自己可不就是他的生“母”么。
不过话说回来,那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吧。
燕王边走边想,垂灯拉长了身影,留下一声叹息。


他国月下,司马安和徐汀正坐在院里喝小酒。
司马安喝了杯酒,剥了两个瓜子塞进嘴里:“今晚怎么有空找我来了?”
徐汀抱着脑瓜子看起来很是忧伤:“我郁闷。”
司马安拍拍他的胳膊:“你又愁什么呢?”
徐汀皱着一张脸,难以启齿道:“江尤要我跟他回去过年。”
“……”
司马安不知该说什么好,那一年事变过后,江尤的父亲江修一心要拿下听雨轩,诋毁司马安可不只是一句。可即便是他让了听雨轩,江修仍是处处针对他,耳边风不断,终于耗尽了秦王对他的耐心。再加上楚思一事秦王对司马安的起疑,便沦为如今革职的下场。
徐汀是司马安的养子,满朝文武无人不知,江修自然也很清楚。司马安可以对江尤不带偏颇,江修却未必不会针对徐汀。况且,徐汀就算不偏心司马安,对江修为官的各种行为也是嗤之以鼻,张口闭口称其为小人。
要这两个人共处一室,只怕是……不怪徐汀郁闷,司马安也为之头痛。
“江尤怎么说的?”司马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徐汀转着手里的酒杯,掩面偷偷叹气:“他说,他爹是个有分寸的人。我呸,就他爹那个……”
“好啦,”徐汀张口就要骂,司马安连忙截住他的话头,“江修就算不给你面子,也得给江尤面子吧,你不多话便是了。”
“他可不像你这般不计较,”徐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沉声道,“我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人和江尤闹的不开心。”
江修和江尤是父子,若徐汀和江修闹起来,为难的肯定是江尤。不知江尤会站在哪一边呢,如果他不能坚定选择徐汀......
司马安忽然想起些往事,眸中一暗:“我其实是真恨他,也不是不计较。”
他指的是什么,徐汀心里有数,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朝堂之上您懒得同他争论。”
“按礼数,你确实是该去江尤家的。”司马安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主动转移了话题,“君子有容乃大,你心放宽些。”
徐汀点了点头,满脸的不情愿:“……哦。”
司马安提醒他道:“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千万注意分寸,不要乱说话。”
“我知道了。”徐汀无奈的笑笑,喝起闷酒来。
司马安在众人眼里,向来都是喜怒哀乐一笑了之,不翻旧账不说坏话,很脱俗的一个人。只有徐汀知道,很多事,他其实在意的很,他只是尘封于心,不爱说也没人说罢了。纵观世间,司马安只会跟一人说起这些,可惜,那人早已是一抔黃土了。
那人姓顾,名孑然,字无双。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3 23:58:00 +0800 CST  
燕王:其他儿子都是妃子生的,只有顾相这一个儿子,嘿嘿,是我生的!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4 11:16:00 +0800 CST  
徐汀走后,司马安一个人在小院里坐了很久,想起了曾问过顾孑然的话。
“为什么字无双,举世无双吗?”
那时,顾孑然停下手里画面具的小笔:“因为孑然,所以无双。”
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不成对,是为无双。
“你的名字跟你这辈子,可太像了。”司马安喃喃自语,抬手又是一杯酒。
月亮藏进云里,不留一点末梢,朔风也歇,唯剩下空中银河边,星光漫天。
将近年关,各人府上都热闹了起来。
杨杵踩着板凳在药堂门前挂上两只红灯笼,一想还有春联要贴要写,饭菜也需提前准备,自个儿觉得费劲起来,蹲下来正打算跟念念说要不去蹭徐汀家的年,忽然有一人在药堂门前驻足,笑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啊。”
杨杵抬眼,吹胡子瞪眼道:“哟,输家。”
此前漳州突发鼠疫,身为秦国太医院院首的王哏和行脚大夫的杨杵狭路相逢,为如何下药一事吵得不可开交。王哏主张的是温药缓治,杨杵却坚持认为烈方快除,王哏早就听闻杨杵的大名,就相约比个赛,看谁的方子救的人多,结果最后同样都是五百二十一个。
王哏觉得莫名其妙,嗤了一声:“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我什么时候输了?明明是平手好不好!”
杨杵扬眉:“我比你多一个的。”
王哏一愣:“你还背着我偷偷救了人?”
“我光明磊落的很,还背着你,嘁,”杨杵呸了一声,“老子救了四十七个孕妇好吗?我就算了你一个人头,你才不讲理。”
王哏傻了:“不是,胎儿……也、也算?”
“干嘛,肚子里的就不是人啊,你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杨杵趾高气昂道,“要是你不服气,咱就在比一次。”
“……”王哏一时语塞,抓了抓头发对杨杵的逻辑非常无语,却又不肯甘拜下风,“你怎么不盼着点儿好,这快过年的,还想来场大疫?啧,你这个人怎么人面兽心。”
杨杵张着口,气的倒吸了一口气,正要破口大骂,一想这不就正中王哏下怀,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道:“我还寻思你来是为了在比一次呢,既然不是…哦~那就是请我来了?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啊,真让我吃惊。”
王哏沉沉自鼻腔哼了一声:“是遇到个棘手的,我想着,这种刀尖儿的活,可不能不拖你下水。”
“你可以说说情况,”杨杵抱着念念白了他一眼,“但是我也就听听,毕竟我要带孩子呢,没空,不好意思。”
“那你就听听呗,希望你别反悔哈。”王哏挑眉,“江夫人麻烦我治一治轩主的腰伤,可我主外科,对内症无法判断,想到这是你的专长,于是从咸阳来,与你讨论讨论。”
江夫人……那不就是徐汀吗?
杨杵一乐,这下连路费都省了,直接被王哏带去听雨轩不要太方便啊!
“行,我反悔了,你等我收拾一下,即刻启程哈。”杨杵嘿嘿笑着麻利道,向上揽了揽念念,“走,去你徐叔叔家过年,还可以买咸阳的梅花糕哦。”
王哏没想到杨杵变卦如此之快,又听他跟怀里的小姑娘碎碎念,总是有点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与此同时,徐汀正趴在听雨轩前殿剥核桃。
江尤从练武场回来,看徐汀提着块寸长的花岗石,想敲核桃又怕砸手的样子,轻轻一笑在他身边坐定,随手捡起一枚核桃,握在手心,内力一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核桃便碎在手心里了。
徐汀眼尖手快挑出核桃肉,替江尤掸去壳,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你回来啦,来,吃核桃!”
江尤眉眼弯弯看着他道:“不必,我觉得你更需要它。”
徐汀耸了耸肩,强调道:“我脑子够用的!”
江尤敲了敲徐汀手边的花岗石,面露担忧:“真的么。”
徐汀迅速将花岗石背在身后,小声辩解:“这不是无计可施了嘛……”
“喊季麦帮你就是了。”江尤瞅了一眼蹲在殿门口的季麦,说道。
“你懂什么,核桃要自己剥才觉得好吃呢!”徐汀眼睛一眨,一脸正色。
江尤从他手里拿过刚才破开的核桃肉:“那你别吃。”
“哎!”徐汀作势就要去抢,江尤却起身举手,弄得徐汀垫起脚也够不到。
徐汀张口就来:“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一体,你剥的,也就算是我剥的,江尤你要讲道理!”
江尤闻言,哭笑不得的把核桃还给他:“你确实用不着补脑。”
徐汀塞了一瓣在他嘴里,自己也吃了一粒,得意的笑起来。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4 22:13:00 +0800 CST  
除夕当天,扶风阁今日来了位不速之客。
文纨将桌上的手炉递了一只,开了茶罐起身去泡茶:“什么妖风,吹来了你啊。”
顾相把手炉焐在手里,在苏杌身边落座:“我想着年初八就要走,苏杌这样你也不会来拜年,就先把你家孩子的礼送来了。”
文纨笑哼了一声:“你是无聊了吧,怎么,宫里不好玩儿?”
他一语说到顾相伤心处,忍不住提袖掩面:“我爹,抢了我儿子不说,还跟我媳妇儿相谈甚欢!”
苏杌靠在榻上,一手在肚子上轻轻打圈:“哥哥怎么会不跟你玩儿啊。”
顾相哭道:“你是不知道,他们、他们下棋!让我观棋不语……”
话音刚落,苏杌已经转过脸去,肩膀一耸一耸的笑了起来。
观棋不语,这可真是太为难顾相了!
“可以直接笑吗?”文纨把茶端给顾相,露出两个梨涡,礼貌的问道。
顾相捏着手里的茶杯给了他一记眼刀:“你俩!”
文纨斜坐在榻上,顺手就拾起了苏杌搭在腹上的手指。
顾相也不是真的不高兴,喝了口茶问道:“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文纨与苏杌对视一眼,正要开口,顾相摆了摆手又说:“好像没什么所谓,都可以订娃娃亲。”
“我看成,”文纨眸子一转,看向苏杌,“你同不同意?”
苏杌微微一笑:“全凭你做主就是了。”
文纨俯身勾了勾苏杌的鼻尖,温温柔柔的扬起唇角。
顾相不成想不仅没求到安慰,反而看了两人眉目传情,脸上顿时挂上了苦涩的笑,茶杯一放赶紧告辞。
他回宫的时候楚思正坐在廊下,见他远远而来,放下了手里的册子。
顾相快步行到他面前,一把拿起他腿上的册子:“你在看什么呢?”
他一看那书上两个衣衫半解的少年人,脸一下子红的跟樱桃一样:“你…你怎么找到的?”
楚思静静看着他,挑眉道:“这是特意为除夕夜准备的?”
顾相不好意思的把小册子卷卷揣进袖子里:“这…这个大白天的,你、你别说那么直白。”
楚思一副看透他的样子:“你也没含蓄呀。”
顾相咬着下唇,牵着楚思的手晃了一晃:“反正憨憨不用咱管,除夕夜千载难逢呀,当然要用特别点的来庆祝一下嘛,你说…是吧?”
“……晚上的事晚上说。”
楚思目光落在别处,顾相知道他这么说就是应了,将他两个胳膊一起箍进怀里,吧唧亲了一大口:“果然还是我媳妇儿好!”
楚思白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抽身出来,一伸手就把顾相摁在了廊边柱子上:“我是说,你践行。”
“……我认为,册子什么的,实在太不妥了!”顾相猛的摇头,“除夕夜当然是要看你和父王下棋啦!”
楚思一手捧在顾相脸侧,凑过去吻了一吻:“你说的不错。”
“媳妇,抱!”顾相服软道,他张开双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下嘴唇包住上嘴唇,睁大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思。
楚思任他抱着,一根手指卷起他的发丝缠在指上玩了一会儿,回抱了过去。
“看来今晚你只能跟爷爷一起啦。”燕王抱着小燕汲站在宫门口看着两人抱着抱着就亲亲啃啃起来,低头跟燕汲这样说道。再抬眸时他目光之中有点遗憾,如果当年也像儿子一样被父王庇护,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跟那人执手相依呢?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5 22:46:00 +0800 CST  
秦国那里,杨杵跟着王哏来到咸阳,成功混上了司马安家的年。而徐汀虽然不情愿,还是跟着江尤去了江府。
江修原本满面笑容看着儿子,一侧眼看见江尤身后的徐汀,板起脸来:“怎么带了他来?”
徐汀早有预料,站在江尤身后不动声色,看江修如在看戏,反而是江尤神色不太好起来:“他是我夫人,是一家人。”
江修眉目舒展开来,背着手对徐汀笑道:“之前你没来敬茶,我还担心尤儿看不上你,不与你成亲,如今看到你们倒是关系不错。只是,过年意在团圆,你这一来,司马安还真是……”他做出一副说错话的样子,摆了摆手,“哎,不提不提,也是你爱着尤儿才会如此,里面请吧。”
洞房花烛夜后本该新娘去给两家长辈敬茶,但徐汀那时候是被逼无奈才和江尤成亲,勉勉强强行完礼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敬茶。司马安那边徐汀不去也就算了,江修这会儿提起来,无非就是说他没规矩,不入江尤的眼。
他下一句又暗示司马安孤家寡人独自过年,说他门下无人,唯一的养子徐汀却来他府上,是说徐汀为子不孝,不尽儿女之职。而这第三句,便是说徐汀贴江尤,放着司马安而跟江尤过来,颇有不要脸面的意味。
他话中带刺明嘲暗讽的,又含沙射影司马安,徐汀可不干了,无论在何时何地,司马安永远都是底线。
他上前两步眯眼一笑:“您若是担心司马先生,徐汀这边就先告辞了,正好还能赶上先生的午膳呢。”
“徐汀……”江尤意识到不对,拉住他的手腕唤道。
江修见儿子主动去牵徐汀的手,打了自己的脸,得意的面色一沉:“如此真是皆大欢喜,本来江家也不认你这个儿媳妇。”
“父亲!”江尤厉声道。
“不认?”徐汀觉得可笑,啧啧了两声,“也没见您不让我们拜天地啊。”
“我和江尤,是陛下赐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也不少,是江尤八抬大轿迎我进门的。”他站在门槛下,声音凉飕飕地,不高也不低,正好足够院中人听得清清楚楚,“您要是有不满,让江绰去吹吹陛下的枕旁风呗。”
“就仗着那点姿色!”徐汀冷笑一声,“不过如今她也人老珠黄了吧,要不要我再送你一个美人,取名叫江约啊,毕竟,绰约嘛。”
江修见他当着江尤的面说他背后干的不上台面的事,气得脸色发白,直指他道:“以下犯上,为幼不敬,你可真是司马安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那你江家书香门第,学富五车,礼数周全,怎么连纸上谈兵都不会?”徐汀可不怕他,扬声道,“宣州之乱因何而起,您心里没个数?贪污救灾的粮饷,导致百姓动乱,事发之后,又完全给不出一个解决方式,您最后还不是要靠我这个司马安的好儿子去平定?”
他眯了眯眼,轻描淡写道:“对了,从前的话我既往不咎,若是我在听到一句你说司马先生的不是,就是江尤也拦不住我!您别瞪眼,您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言罢,他施了一礼,踏出府门扬长而去。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5 22:46:00 +0800 CST  
好吧……山之阿和戍又被系统删了,凑巧也是申请失败,心累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6 13:23:00 +0800 CST  
司马安一开门看见徐汀一个人前来,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握起他的手温声道:“吃了饭没有?我去让厨房给你热点酥饼,都收完桌子了你才来。”
徐汀怯怯懦懦看了司马安一眼,声如蚊蝇:“先生,我……”
司马安像是没听见,将自己抱着的手炉塞进他手里,拉着他的袖子拽进门去:“手都凉了,进来暖一暖再说。”
徐汀乖乖跟着司马安进了屋子,像小时候犯了错一样垂手低头站在司马安面前,等着司马安罚他。
司马安把他摁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热茶,看着他慢慢喝完,开口问道:“他是…说了我吗?”
徐汀点了点头,搁在腿上的手攥紧了布料:“他欲言又止,语中带刺,若不是我在意便也……”他苦笑一声,“您就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
“我知道,”司马安静静的看着他,眸中好似深渊中坠进一颗石子,泛起涟漪,“从前你就喜欢为了我跟他争论的。”
那年,徐汀殿试的时候他远在赵国,那枚琥珀玉佩是托管家提前准备好送给徐汀的弱冠之礼,没想到徐汀考那么好,竟然一举中第。
赵国和秦国相隔甚远,司马安好几个月才收到这则消息,而与此同时,他也连带着收到了徐汀殿上骂江修的信。于是,他便动用职务之便,强行把徐汀调来赵国,免得他招摇闹事,被江修针对。
赵国亡国之后,徐汀回秦与他一同上朝,和江修大大小小口角不断,每一次,都是为了他司马安。后来,他被革职,徐汀被秦王指婚,司马安倒是无所谓,这么数十年官场尔虞我诈属实疲惫,不如回家颐养天年。
可徐汀不行,若不是嫁给江尤,江修这会儿还能不能身居高位,就尚未可知了。毕竟正如徐汀所说,美人迟暮,饶是江绰也留不住秦王了。
司马安心里很清楚,徐汀是把自己当生父看待的,也许,更甚生父。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6 22:01:00 +0800 CST  
徐汀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道:“我父亲死于玲琅诗案,是您替我讨个公道的,我也想这样护着您。”
所谓玲琅诗案,便是十六个文官提笔作诗,列举当时的阁老魏槐二十四罪状,其中就包括了徐汀的父亲。但此举不仅没有扳倒魏槐,反而惹来杀身之祸。
玲琅,是清越的意思,君子如玉,掷地有声,是无能为力的史官的一点私心,赞扬他们之勇的。
这十六人被斩首之时,也是顾孑然被赐死之日。
那天,一袭黑衣的司马安遇到披麻的徐汀,一问他依然陪在他身边的管事才得知,徐汀的母亲病故,父亲也一直没有续弦,已然举目无亲。
于是,断头台下,司马安就这么把弱小无助的徐汀连同徐府忠心的老管事一同带回了家。
司马安没有参与玲琅诗案,一是他认为时机未到,还在观望之中,二是顾孑然被魏槐构陷下狱,他无暇去顾及什么诗案不诗案。
结果十人与顾孑然统统惨死,皆是丧在魏槐手下,司马安的利刃理所当然对准了魏槐。
他第一次提起笔,用自己的满腹诗书为秦王写自己从来都不屑的青词,只是为了博取妄想成仙的秦王欢心,把准了秦王的意图,假借神灵之意,凌迟了魏槐,抄了魏槐的家。
司马安其实主要是想为顾孑然出气,次要才是那十六人死的冤屈。
但对于徐汀来说,司马安主持的是正义,是迟到的,属于他生父的正义。
从此,这个处处行为都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尚书在徐汀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不允许任何人嘴碎。
他忽然旧事重提,司马安连连摆手,目光没有落在徐汀身上:“我那是打着一举两得的算盘,只是想让你为我所用罢了。你跟楚思,你俩没有本质区别的,一文一武,却都是我的刀。”
“那您为何袒护我,还要去救楚思呢?”徐汀闻言,唇角偏偏带上了笑意。
司马安撇撇嘴,托着腮无奈道:“这不是养熟了,就…就舍不得了嘛。”
他当初确实是有那样的心思,所以没让徐汀和楚思自幼就相识,可日子一长,不由自主就把这二人当成了亲生儿子来抚养,不忍心让他们参与朝中党争了。
和江修的暗斗,他败就败在了这里。
徐汀还想说什么,门缝一动,杨杵一踹门就抱着念念进来了:“好,收!别忆往昔了,江夫人啊,外头有人找你哦。”
徐汀一愣,司马安看杨杵的神色便猜到来人,推了推徐汀道:“还不快去。”
徐汀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欲哭无泪:“我、我要怎么说…他应该,挺不高兴的……”
杨杵眨巴了几下眼睛,烦不了的说道:“不高兴就哄,哄不了就亲呗,亲都解决不了那就……”
“你就和稀泥,”司马安嗔道,他转脸对徐汀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毕竟没扯上丁酉事变,不算什么。‘这当官的谁还不会贪点啊’,你就这么跟他解释吧。”
“可您就是个清官,很多大臣他们也都……”徐汀没反应过来,傻傻道。
杨杵看着挺着急,放下念念腾出手敲了敲他的脑瓜子:“你怎么转不过弯儿啊,就是让你别咄咄逼人一口咬死人家爹干的事儿,真是笨死了。”
“奥…明白了。”徐汀点头如捣蒜,越过杨杵风风火火往门口走。
杨杵目送他在门口站定,顺势在司马安身边坐下,轻轻一笑:“您老真是越活越豁达,说起丁酉事变,都能如此淡然了。”
司马安托着腮,微微眯起来:“你年纪不大,知道的事儿还不少。”
杨杵扬眉:“行天下路,知天下事。人们往往对医者,可不会隐瞒。”
司马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调侃道:“那你去帮我探探,我那儿媳妇,到底怎么想的?”
杨杵把念念重新抱回怀里:“你说的是哪一个?”
司马安知道他意有所指,岔开话题道:“徐汀说你棋下得不错,我们来手谈一局。”
杨杵偷笑,故意把念念丢给司马安:“我去找棋。”
“你知道在哪儿吗?”司马安猝不及防把念念揽在怀里,看着她不满意地扭动身躯,更加手足无措,带着商量的口吻问正在啃指头的小姑娘:“你想我怎么抱你啊?”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6 22:01:00 +0800 CST  
嘿嘿,要写到我最爱的除夕夜啦,顾相的小册子能不能派上用场呢~请看下回分解哈~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6 22:01:00 +0800 CST  
徐汀站在拐角处,借着廊柱的遮掩,小心翼翼探出头去打量江尤。
江尤站在司马府的那块金匾下,目光向里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徐汀的身影。他身披玄色的大氅,一只手自大氅下伸出,露出半截衣袖,手里握着一只笔刀精致的食盒。
早上出门的时候徐汀都没注意,江尤今天衣服上的刺绣难得不似以往错综的暗纹,而是一点清爽的金云明纹。
虽然仍是一身黑,但比平时看起来似乎可亲一些,徐汀暗暗揣摩许久,忽然敲了敲自己的脑瓜,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重点不应该是…重点不应该是哄他吗?!
徐汀再次打了一下腹稿,慢吞吞的从廊柱下绕过,沿着石板路向江尤走去。
行至府门内的前台阶下,徐汀一抬眸就和江尤两相对视。
“那个…你……”徐汀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的头皮发麻,匆匆低下头来,方才想好的措辞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我不是……”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江尤一步迈下台阶,将徐汀轻轻埋进了怀里。
“江尤……”徐汀猝不及防,慌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可不知为何,就是悬在嗓子眼儿的心忽然就定定的落回肚子里,就如同那次坠马被江尤抱在怀里一样,身临险境,心中却无比安定。
江尤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有些低哑,却一如既往四平八稳:“一声不吭就跑。”
徐汀心想自己哪是一声不吭,明明就吭了好多声,嘴上弱弱回道:“我顶撞了你父亲不少话……”
“可你没跟我打招呼。”江尤向后仰身,低头看着徐汀,语气竟然有点委屈的意味。
徐汀顿时承受不住,拼命忍住了想要跳起来摸摸江尤头的冲动,还是挂着那副做了错事的认罪脸:“我说错了话,你父亲气得很,不赶紧走,岂不是让你为难。”
江尤深深望着徐汀,轻轻勾起一点唇角,口吻稍稍戏谑:“分明是自己生气,还说是为我着想。”
徐汀将舌头抵在唇间,稍稍露出一点舌头尖又迅速缩了回去,迟疑着问道:“我那样说你父亲,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我知道父亲做的那些事。”江尤叹了口气,敛起甫展开的些许笑意,“父为子纲,我不能说他什么,但不代表我认为他的做法对。”
徐汀咬着下唇没有回答,江尤空着的手捏起徐汀的指尖,接着道:“何况他今日确实语出咄咄,颇有针对你的意思。”
他说到这个份上,徐汀再也忍不住,踮起脚来在他颊上蜻蜓点水留下一吻:“我其实很后悔,原本随你去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回嘴,可他一提起司马先生,我就……”
“我知道,司马先生对你很重要。”江尤微微一笑,“如果你不替司马安说话,就不是我喜欢的徐汀了。”
喜欢徐汀什么?喜欢他夜半劫狱的勇气,喜欢他不计后果救楚思的义气,喜欢他酒楼边摊皆可食的随性,喜欢他把司马安视为底线的原则。
江尤垂首看着冲自己眨巴眼的徐汀,俯身放下食盒,指尖捧在鬓边,正要与他唇齿相交。
忽然对面廊下哗啦啦棋子落了一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扬杵手心对着二人,在胸口张牙舞抓挥了几下,大喊道:“这有伤风化啊!”
江尤顿时就放下手,徐汀磨牙霍霍,黑着脸一记眼刀狠狠剐向罪魁祸首,提起衣摆奔向蹲下身来捡棋子的扬杵。
杨杵脸前吹过一阵冷风,抬头半截话刚说出口:“你们继……”
徐汀在他背上敲鼓一样锤锤打打,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难得我媳妇这么主动!你赔我!你赔我!你赔我!你赔我!”
江尤听的疑惑蹙眉,自己什么时候成他媳妇了?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8 23:00:00 +0800 CST  
杨杵:我是小警察,公开场合不允许秀恩爱!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8-18 23:01:00 +0800 CST  

楼主:玟缌墨亦

字数:11214

发表时间:2019-08-13 06: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9 19:10:3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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