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易舒（作家攻×教师受，甜为主，虐为辅）
还是决定重开试试，再被删就只能直接换别的地方了
，我可能分几次发，一次整理不完那么多呢。
（第一章开头那部分就不再发了，感觉那段比较敏感，没看过的可以私我呀~）
，我可能分几次发，一次整理不完那么多呢。（第一章开头那部分就不再发了，感觉那段比较敏感，没看过的可以私我呀~）
第一章（中）
在灯光的照射下，让易舒眼中闪过一抹血红。
和那天一样，红得刺眼……
“易舒。”
季琛见他一直没有回答，以为他还在生着气，只好柔声哄着，伸手想要把他搂入怀中，却被易舒一手拂开来。
“别碰我！”
虽然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但更多的则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易舒甩开他后，再没有说话，直接进到了浴室，门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响。
卧室内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季琛，还是没弄清究竟哪里惹了他的易舒生气。
方才自己说了什么吗？
太紧了？第一次？
心里默默点了点头，嗯，是有点露骨。
可是，这也不应该呀，之前一直叫他“易老师”，也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生气过。
看着浴室的门，里面传来阵阵流水的声音，季琛脑子里转过几圈来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恼了易舒，想着还低头看了看，就差以为自己满足不了他了。
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季琛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拨通了最常联系的顶头第二个号码。
电话的“嘟嘟”声持续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了起来，声音疲惫不堪，拖长的尾音就像要生吞了这边半夜打来电话的人。
“喂，谁呀？大半夜的……”
季琛正想说话，便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另外一个温柔的男声，
“聿铭，怎么了？”
电话那头那个被叫做聿铭的男人似乎是放下了电话，声音比刚才不知轻柔了多少，
“你先睡吧，我出去接个电话。”
过了许久后，那头才又接起了电话，“喂？”
他没让他再说下去，“邢聿铭！你这区别对待啊！还是不是哥们儿？”
邢聿铭早有先见之明般，把手机挪远了些，避免了那阵声波对耳膜的损伤，等他发完牢骚了，这才把手机又收回来，长吁一口气，
“不是，我说这都几点了，哪知道是你啊，再说你还把我媳妇给吵醒了，这赖谁？”
“行行行，赖我行了吧。”季琛想了想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放他一马。
听见他这还算有诚意的道歉，邢聿铭反而笑了笑，“那可不就是算你的，哪天请吃饭啊。”
“好。”季琛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一言为定！”
邢聿铭也是个爽快的，能坑就坑呗，说完后还带上了点调笑的意味，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又和我们易老师折腾到现在？”
“会不会说话，谁和你‘我们’呢？”季琛瘪了瘪嘴有些不满他的说法。
“好好好，你的易老师，行了吧?”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邢聿铭笑得更欢了。
想起自己这哥们花了三年把那位跨系的如神话一般存在的正教授——易舒追到手也是段传奇了，自己现在都还怀疑这小子当初使的什么劲，人易舒怎么就看上他了，这是小子除了一点纸上的功夫，捎带皮相也好那么一点，行吧，比自己确实要好点，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呀。不过说归说，自己也到乐得和易舒带上了层关系。
“还笑？我要跟你说正事呢！”季琛见邢聿铭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冷声把他拉了回来。
“行，听着呢。”说着还打了个哈欠，“都被你吵醒了，是什么个事，说呗。”
“嗯……”
邢聿铭认真听起来，季琛反而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稍微理了理思路才开口道，
“就是，那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生气了是……”
“为什么”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邢聿铭有些不着调的声音。
“不行了呗，满足不了对方。”
说着邢聿铭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季琛，该不会是你不行了吧？你这…这才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就不成了？就和你说以前自己玩玩过火了吧！这样，你把你具体情况说说，我帮你找个老中医看看，说不定还有回春的希望。放心，不就这么点事嘛，这忙我肯定帮，不为了你，也为了易老师，不然你家易老师以后靠谁啊？”
听着邢聿铭越说越不着边，却还带着严肃认真的语气，就像肩负着解决哥们人生大事的责任一样，季琛这边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暗了，紧握着手机，几乎快要将它捏碎。
“邢聿铭！你才不行了！我好着呢！”
“不是，那怎么了？”
邢聿铭还是有些怀疑，又试探着问，“你…真没问题？”
“……”
“行行，我知道了。”邢聿铭不敢再问下去，生怕这祖宗半夜跑过来把自己给活剖了，“那你们是怎么了？”
“我，我哪知道，他突然就生气了。”
季琛这么说着，自己也开始委屈起来了，怎么就被人这么晾床上了呢？
在灯光的照射下，让易舒眼中闪过一抹血红。
和那天一样，红得刺眼……
“易舒。”
季琛见他一直没有回答，以为他还在生着气，只好柔声哄着，伸手想要把他搂入怀中，却被易舒一手拂开来。
“别碰我！”
虽然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但更多的则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易舒甩开他后，再没有说话，直接进到了浴室，门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响。
卧室内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季琛，还是没弄清究竟哪里惹了他的易舒生气。
方才自己说了什么吗？
太紧了？第一次？
心里默默点了点头，嗯，是有点露骨。
可是，这也不应该呀，之前一直叫他“易老师”，也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生气过。
看着浴室的门，里面传来阵阵流水的声音，季琛脑子里转过几圈来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恼了易舒，想着还低头看了看，就差以为自己满足不了他了。
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季琛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拨通了最常联系的顶头第二个号码。
电话的“嘟嘟”声持续了好久，那边才有人接了起来，声音疲惫不堪，拖长的尾音就像要生吞了这边半夜打来电话的人。
“喂，谁呀？大半夜的……”
季琛正想说话，便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另外一个温柔的男声，
“聿铭，怎么了？”
电话那头那个被叫做聿铭的男人似乎是放下了电话，声音比刚才不知轻柔了多少，
“你先睡吧，我出去接个电话。”
过了许久后，那头才又接起了电话，“喂？”
他没让他再说下去，“邢聿铭！你这区别对待啊！还是不是哥们儿？”
邢聿铭早有先见之明般，把手机挪远了些，避免了那阵声波对耳膜的损伤，等他发完牢骚了，这才把手机又收回来，长吁一口气，
“不是，我说这都几点了，哪知道是你啊，再说你还把我媳妇给吵醒了，这赖谁？”
“行行行，赖我行了吧。”季琛想了想毕竟是有求于人，还是放他一马。
听见他这还算有诚意的道歉，邢聿铭反而笑了笑，“那可不就是算你的，哪天请吃饭啊。”
“好。”季琛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一言为定！”
邢聿铭也是个爽快的，能坑就坑呗，说完后还带上了点调笑的意味，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又和我们易老师折腾到现在？”
“会不会说话，谁和你‘我们’呢？”季琛瘪了瘪嘴有些不满他的说法。
“好好好，你的易老师，行了吧?”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邢聿铭笑得更欢了。
想起自己这哥们花了三年把那位跨系的如神话一般存在的正教授——易舒追到手也是段传奇了，自己现在都还怀疑这小子当初使的什么劲，人易舒怎么就看上他了，这是小子除了一点纸上的功夫，捎带皮相也好那么一点，行吧，比自己确实要好点，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呀。不过说归说，自己也到乐得和易舒带上了层关系。
“还笑？我要跟你说正事呢！”季琛见邢聿铭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冷声把他拉了回来。
“行，听着呢。”说着还打了个哈欠，“都被你吵醒了，是什么个事，说呗。”
“嗯……”
邢聿铭认真听起来，季琛反而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稍微理了理思路才开口道，
“就是，那什么的时候，对方突然生气了是……”
“为什么”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邢聿铭有些不着调的声音。
“不行了呗，满足不了对方。”
说着邢聿铭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季琛，该不会是你不行了吧？你这…这才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就不成了？就和你说以前自己玩玩过火了吧！这样，你把你具体情况说说，我帮你找个老中医看看，说不定还有回春的希望。放心，不就这么点事嘛，这忙我肯定帮，不为了你，也为了易老师，不然你家易老师以后靠谁啊？”
听着邢聿铭越说越不着边，却还带着严肃认真的语气，就像肩负着解决哥们人生大事的责任一样，季琛这边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暗了，紧握着手机，几乎快要将它捏碎。
“邢聿铭！你才不行了！我好着呢！”
“不是，那怎么了？”
邢聿铭还是有些怀疑，又试探着问，“你…真没问题？”
“……”
“行行，我知道了。”邢聿铭不敢再问下去，生怕这祖宗半夜跑过来把自己给活剖了，“那你们是怎么了？”
“我，我哪知道，他突然就生气了。”
季琛这么说着，自己也开始委屈起来了，怎么就被人这么晾床上了呢？
第一章（下）
“那易舒呢？”
“自己去浴室了。”
说完更委屈了，往常做完都是自己帮他清洗的，这次都不带自己了。
“你没进去？”
“嗯。”
还‘嗯’？邢聿铭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不是我说，他生气了你不去哄他，找他聊聊，打电话给我干嘛？哄我吗？”
“他没让我……”
等等，我不是自己可以进去吗？他也没锁门。
“谢了谢了，兄弟。”季琛自顾自地笑了。
“别谢我，请客才是硬道理。对了，你这次投的稿有消息了吗？”
这句话还没说过半，那边却早已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邢聿铭听着被挂断后的电话余音轻叹了口气，怎么就泄了一次火，这智商就下降了呢，不行不行，还是得给他约个医生看看。
还有，他那稿子被出版社退了那么多次，不知道这次……
邢聿铭这么想着，略略扶额。
自己这哥们真是祖宗！处处都得给他操心。
那边，季琛在经过邢聿铭“提点” 之后，总算清醒了不少，放下手机便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内的水声已经停了，季琛轻轻推开门来，就见易舒正躬身坐在马桶上，一手压在了小腹的位置，头发湿淋淋的，还在不住地往下滴水，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易舒！”
季琛急切地唤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把他压在腹上的手轻轻挪开，接过去给他小心地揉着。
“肚子又疼了？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
看见那人跪在一旁，丝毫没有责怪自己方才的怒火，易舒的心里不免一酸。
怎么能把气撒到他的身上呢？
那分明，分明是自己的错。
不该把那事和他牵连上的，
是自己的问题……
易舒拉过季琛揉着自己小腹的手来，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事…刚才的事不怪你，是我的错……”
“真没事？”
季琛抬头有些焦急地看着他，想要分辨出他有没有隐瞒着自己。
“真的。”
易舒抬起另一只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回答道。
见易舒的状态比刚才好了些，季琛便没再问什么，伸手去拿了架上的毛巾，头发这么湿，待会怕是会着凉的。
看着他的背影，易舒缓缓抬起头来。
“你不问我…是为什么吗？”
季琛拿着毛巾的手只是略微顿了顿，便转身给易舒擦起了头发，动作丝毫不似给自己打理那般，极尽了温柔。
“我知道你有心事，你想说的话，我定是愿意听的，也愿意去了解你的一切。可如果你不愿的话，也不会影响我爱你，无论怎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就像方才说的只不过是极为平常的话罢了，可这些话却在易舒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季琛……”
自己究竟应该瞒着他吗？
“易舒，以后这种时候还是我来帮你清理吧，你自己明明知道每次完事脚都软的不成样子，还撑着自己过来，要是在浴室摔哪，磕哪了，那不是要我心疼吗。还有，以后头发要尽快吹干，不然太容易着凉了。要是肚子疼了，别自己熬着，我这不是随时都在呢，还可以帮你揉揉。”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唠叨，虽然心里面还是很痛，但易舒却难得的笑了，
“怎么反倒像是你比我大上许多似的，明明自己才是个孩子。”
头发已经干了些，季琛取过一旁的吹风机，在打开开关前弯腰凑到了易舒的耳边，轻笑着，他明显感受到易舒因为他突然的靠近向后缩了一下身体。
“我喜欢的人，那必须当孩子一样宠着，我可不就得长大些。”
“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我要和易舒有个完整的家”
“我，季琛，要一直宠着易舒。”
吹风机的开关被拨动，温热风夹杂着方才余留的季琛的气息久久萦绕在易舒的耳畔，虽然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早已不会因为这样脸红，但易舒的心跳在那一刻还是突然加快了许多。
看着前方镜中认真摆弄着自己头发的季琛，易舒嘴角上扬了些，但眼中的忧愁却一直未曾化开。
就一直这样吧，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是……
他一手覆上自己小腹的位置。
可我，我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易舒，一个完整的家。
“那易舒呢？”
“自己去浴室了。”
说完更委屈了，往常做完都是自己帮他清洗的，这次都不带自己了。
“你没进去？”
“嗯。”
还‘嗯’？邢聿铭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不是我说，他生气了你不去哄他，找他聊聊，打电话给我干嘛？哄我吗？”
“他没让我……”
等等，我不是自己可以进去吗？他也没锁门。
“谢了谢了，兄弟。”季琛自顾自地笑了。
“别谢我，请客才是硬道理。对了，你这次投的稿有消息了吗？”
这句话还没说过半，那边却早已急匆匆挂断了电话。
邢聿铭听着被挂断后的电话余音轻叹了口气，怎么就泄了一次火，这智商就下降了呢，不行不行，还是得给他约个医生看看。
还有，他那稿子被出版社退了那么多次，不知道这次……
邢聿铭这么想着，略略扶额。
自己这哥们真是祖宗！处处都得给他操心。
那边，季琛在经过邢聿铭“提点” 之后，总算清醒了不少，放下手机便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内的水声已经停了，季琛轻轻推开门来，就见易舒正躬身坐在马桶上，一手压在了小腹的位置，头发湿淋淋的，还在不住地往下滴水，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易舒！”
季琛急切地唤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把他压在腹上的手轻轻挪开，接过去给他小心地揉着。
“肚子又疼了？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
看见那人跪在一旁，丝毫没有责怪自己方才的怒火，易舒的心里不免一酸。
怎么能把气撒到他的身上呢？
那分明，分明是自己的错。
不该把那事和他牵连上的，
是自己的问题……
易舒拉过季琛揉着自己小腹的手来，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事…刚才的事不怪你，是我的错……”
“真没事？”
季琛抬头有些焦急地看着他，想要分辨出他有没有隐瞒着自己。
“真的。”
易舒抬起另一只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回答道。
见易舒的状态比刚才好了些，季琛便没再问什么，伸手去拿了架上的毛巾，头发这么湿，待会怕是会着凉的。
看着他的背影，易舒缓缓抬起头来。
“你不问我…是为什么吗？”
季琛拿着毛巾的手只是略微顿了顿，便转身给易舒擦起了头发，动作丝毫不似给自己打理那般，极尽了温柔。
“我知道你有心事，你想说的话，我定是愿意听的，也愿意去了解你的一切。可如果你不愿的话，也不会影响我爱你，无论怎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就像方才说的只不过是极为平常的话罢了，可这些话却在易舒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季琛……”
自己究竟应该瞒着他吗？
“易舒，以后这种时候还是我来帮你清理吧，你自己明明知道每次完事脚都软的不成样子，还撑着自己过来，要是在浴室摔哪，磕哪了，那不是要我心疼吗。还有，以后头发要尽快吹干，不然太容易着凉了。要是肚子疼了，别自己熬着，我这不是随时都在呢，还可以帮你揉揉。”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唠叨，虽然心里面还是很痛，但易舒却难得的笑了，
“怎么反倒像是你比我大上许多似的，明明自己才是个孩子。”
头发已经干了些，季琛取过一旁的吹风机，在打开开关前弯腰凑到了易舒的耳边，轻笑着，他明显感受到易舒因为他突然的靠近向后缩了一下身体。
“我喜欢的人，那必须当孩子一样宠着，我可不就得长大些。”
“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我要和易舒有个完整的家”
“我，季琛，要一直宠着易舒。”
吹风机的开关被拨动，温热风夹杂着方才余留的季琛的气息久久萦绕在易舒的耳畔，虽然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早已不会因为这样脸红，但易舒的心跳在那一刻还是突然加快了许多。
看着前方镜中认真摆弄着自己头发的季琛，易舒嘴角上扬了些，但眼中的忧愁却一直未曾化开。
就一直这样吧，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可是……
他一手覆上自己小腹的位置。
可我，我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易舒，一个完整的家。
第二章（上）
仅有的一天休假就这么结束了，昨夜一直到了很晚二人才睡下，易舒第二天还是早早起了床，头昏昏沉沉的就准备往学校赶。
季琛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察觉到身侧的动静立马便醒了过来，伸手把坐在床边才正扣着衬衫的易舒拽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起这么早？再睡会儿。”
季琛把易舒紧紧箍在怀里，一手轻轻覆在了他的眼上，便自顾自闭上了眼。
他的手恰好压在了方才衬衫散开的位置，有些异样的感觉，易舒动了动，还用手掰了一下，但季琛实在是用了力，他一时没办法挣脱开来。
拂开他放在自己眼前的手，又抬眼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已经七点一刻了，赶一二节课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快松开，我要迟到了。”
季琛紧闭着眼，手上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声音中带了一丝慵懒。
“再睡会，昨晚累了那么久。”
易舒白了一眼季琛，大早上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看着挂钟上不断走过的秒针，他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松开！”
“我真要迟到了，季琛！”
季琛这才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看着有些生气的易舒，眉眼里都是笑意。
不愧是易老师，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那天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顺着易舒的目光扫过钟上的时间，七点二十。
“一二节？是哪班小兔崽子的课？这么早！”
季琛嘴上这么说着，但手终于是松开了。
易舒从他的怀里挣起来，坐在一旁整理着方才又被他弄乱了的衣服，像是想到什么，动作顿了顿，没理会还躺在床上，心里却早已经把今天上课的学生骂了八百遍的季琛。
易舒穿好衣服后，在快要走到门口时，向季琛扔了一句话
“曾经你上的那门课！”
“嗯？”
季琛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在床上愣了愣，还在反应着易舒的那句话。突然间，季琛清醒过来，从床上猛地坐起，卧室门外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易舒！等等，我送你。”
说着，季琛用了最快的速度胡乱穿好了衣服，把头发随便扒拉了两下便追了出去。
物流经济，他在大二那年的选修。
不，准确的说，是他本来打算混一混的选修课，却成了比专业课学的还认真的选修课。
现在想了想，那次阴差阳错地选课真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季琛匆匆追出到楼下时，易舒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等着了。他皱了皱眉，把驾驶座旁的门一把拉开后倚靠在门上，意思不言而喻。
“我开车，今天你不是要去……”
可没等他说完，季琛把早就准备好的面包和牛奶放到了副驾的旁边，示意易舒过去。
“你快把早餐吃了，给他们上两节课后都多晚了。”
说着季琛干脆把易舒从驾驶座上一把抱起，轻轻放到了一旁的副驾上，易舒的身形始终是偏瘦些，很容易便被塞了过去。直到帮他把安全带系好，确认没问题了，季琛才又开了口，
“出版社，我不去了……”
心中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易舒一把抓住了季琛拿着钥匙想要点火的手腕，
“他们又退你稿了？”
季琛愣了愣，后又笑着拉过易舒抓着自己的手来安抚道，
“嗯，反正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我也已经习惯了。”
季琛把易舒的手轻放回他自己的那边，已经在准备发动车子了，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们说的对，或许我就不适合做这一行，我想去试试别的也行……易舒，无论怎样我都会给你最好的，更一定是要配得上你的。”
油门踩下的瞬间，车缓缓启动了。
看着面前的季琛似乎笑得幸福，可易舒知道，写作，那是季琛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是能让他保持最高活力和兴趣的事情。
“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文字里都是你，我的心里都是你。”
——是他最大的愿望，更是易舒在2017年的那个夏日听过最动人的话语。
车内的两人各怀心事，到学校的距离其实也不远，可一路走下来却像是过了许久一般。
仅有的一天休假就这么结束了，昨夜一直到了很晚二人才睡下，易舒第二天还是早早起了床，头昏昏沉沉的就准备往学校赶。
季琛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察觉到身侧的动静立马便醒了过来，伸手把坐在床边才正扣着衬衫的易舒拽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起这么早？再睡会儿。”
季琛把易舒紧紧箍在怀里，一手轻轻覆在了他的眼上，便自顾自闭上了眼。
他的手恰好压在了方才衬衫散开的位置，有些异样的感觉，易舒动了动，还用手掰了一下，但季琛实在是用了力，他一时没办法挣脱开来。
拂开他放在自己眼前的手，又抬眼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已经七点一刻了，赶一二节课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快松开，我要迟到了。”
季琛紧闭着眼，手上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声音中带了一丝慵懒。
“再睡会，昨晚累了那么久。”
易舒白了一眼季琛，大早上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看着挂钟上不断走过的秒针，他面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松开！”
“我真要迟到了，季琛！”
季琛这才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看着有些生气的易舒，眉眼里都是笑意。
不愧是易老师，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那天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的表情。
他顺着易舒的目光扫过钟上的时间，七点二十。
“一二节？是哪班小兔崽子的课？这么早！”
季琛嘴上这么说着，但手终于是松开了。
易舒从他的怀里挣起来，坐在一旁整理着方才又被他弄乱了的衣服，像是想到什么，动作顿了顿，没理会还躺在床上，心里却早已经把今天上课的学生骂了八百遍的季琛。
易舒穿好衣服后，在快要走到门口时，向季琛扔了一句话
“曾经你上的那门课！”
“嗯？”
季琛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在床上愣了愣，还在反应着易舒的那句话。突然间，季琛清醒过来，从床上猛地坐起，卧室门外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易舒！等等，我送你。”
说着，季琛用了最快的速度胡乱穿好了衣服，把头发随便扒拉了两下便追了出去。
物流经济，他在大二那年的选修。
不，准确的说，是他本来打算混一混的选修课，却成了比专业课学的还认真的选修课。
现在想了想，那次阴差阳错地选课真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季琛匆匆追出到楼下时，易舒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等着了。他皱了皱眉，把驾驶座旁的门一把拉开后倚靠在门上，意思不言而喻。
“我开车，今天你不是要去……”
可没等他说完，季琛把早就准备好的面包和牛奶放到了副驾的旁边，示意易舒过去。
“你快把早餐吃了，给他们上两节课后都多晚了。”
说着季琛干脆把易舒从驾驶座上一把抱起，轻轻放到了一旁的副驾上，易舒的身形始终是偏瘦些，很容易便被塞了过去。直到帮他把安全带系好，确认没问题了，季琛才又开了口，
“出版社，我不去了……”
心中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易舒一把抓住了季琛拿着钥匙想要点火的手腕，
“他们又退你稿了？”
季琛愣了愣，后又笑着拉过易舒抓着自己的手来安抚道，
“嗯，反正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我也已经习惯了。”
季琛把易舒的手轻放回他自己的那边，已经在准备发动车子了，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们说的对，或许我就不适合做这一行，我想去试试别的也行……易舒，无论怎样我都会给你最好的，更一定是要配得上你的。”
油门踩下的瞬间，车缓缓启动了。
看着面前的季琛似乎笑得幸福，可易舒知道，写作，那是季琛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是能让他保持最高活力和兴趣的事情。
“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文字里都是你，我的心里都是你。”
——是他最大的愿望，更是易舒在2017年的那个夏日听过最动人的话语。
车内的两人各怀心事，到学校的距离其实也不远，可一路走下来却像是过了许久一般。
第二章（中1）
季琛一直在专心开着车，而易舒则拿着面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面包的干涩到了喉咙处更加明显，易舒才喝了一口牛奶，却觉得更加不适了。车内的空气闷得他胸口发慌，胃里更是止不住地恶心，不敢再继续去喝牛奶，他生怕再喝一口，自己就会忍不住吐在车里。
易舒把牛奶放在面包的袋中打了个结扔在脚边，便靠在了车门上，希望可以缓解一下胃中的不适。
一旁的季琛见他才吃了几口便没再动了，正好抽了前面红灯的空档侧过身来，
“不再吃点了吗？一会儿还要站将近两个小时的。”
易舒实在是没有力气说太多话，只是摇了摇头，仍旧闭眼靠着。
季琛这才发觉易舒有些不对，以为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着了凉，他伸手试了试易舒额上的温度，但还算正常，
“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今早就别去了，找系里批个假，让别的老师代一下。”
易舒这会儿缓过来些了，坚持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有点困了，再说这次可是那年之后再由我开这门课。”
不知道是易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是季琛今天再听到物流经济这门课时突然触动了心里的某个地方，这样一句可能只是随口说出的话，却被赋予上了某层含义。
今天，是见证那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说巧也巧，今天与那年的日期竟然完全重合了。无论是某人的刻意为之，还是只是一个巧合，这都足以让季琛满足上许久了。
季琛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却早已笑得合不上了，他看了看靠在车门边的正闭眼睡着的易舒，悄悄把车速放慢了下来。
昨晚，是真的累到了。
季琛为了让易舒多睡会儿，明明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就这么磨磨蹭蹭地花了三十多分钟才挪到了学校，倒也还是赶在上课铃响前把易舒送了进去。
这门课毕竟开的不是主修课，专业性不是那么强，讲起来也相对轻松些，两节课倒是很快也就过去了。
易舒走出教室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季琛说到学校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还来得及，易舒便干脆没有回系里的办公室，径直走向了文学系的办公楼。
距离上次来这是过了多久了呢？快四年了吧。
易舒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还要去想那些事呢？他努力笑了笑走进了办公楼。
“小舒？怎么过来了？稀客稀客呀！”
“刘主任。”
易舒没想到在楼道上就碰上了文学系的系主任。
“走走走，办公室坐会儿。”
刘主任也是个热情的人，直接就把易舒引了进去。易舒倒也顺从着跟了过去，反正今天来的目的也是这个。
进去后，刘主任把装着刚泡好的绿茶的水杯往桌上一放，就直入了主题，
“小舒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吧？”
毕竟自从那年那个学生出国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次过来，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了。
“……是…”易舒愣了愣，如实答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刘主任爽快地笑了笑，
“那易教授尽管问吧，有什么我这个老头子可以帮上的，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您还记得一个17级的学生吗？叫季琛的。”
“记得记得。”
易舒笑了笑认真听着，看来问对人了。
“季琛，那个学生应该算那一届学生中很出色的了。之前他拿过几篇稿子给我看过，文笔很不错，逻辑条理清晰，后来都顺利出版了。不过，毕业后倒是没了什么往来，按他的水平应该发展的挺好的吧。”
他顿了顿，这才觉得有些奇怪，
“小舒，怎么是认识这个学生吗？”
被这么一问，易舒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慌了一下神才含糊地回答，
“就是听一个朋友提起过。”
刘主任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嗯。”易舒尴尬地笑了笑，怕他再问下去急忙岔开了话题，“那您在国内的出版社有认识的人吗？文学类的。”
刘主任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易舒，忽然笑了，“小舒怎么突然对文学感兴趣了？”
“刘主任就别打趣我了，我这哪里像会写这类书的人。”
“好吧好吧。”
刘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便签来写了些什么，这才递到了易舒手中，
“这家出版社是业内认可度比较高的，只是……”
易舒看着纸上的出版社的名称笑了笑，自己亲自去看看吧，至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急忙就想向刘主任道谢。
“等等，小舒。只是…这家出版社的社长，你应该认识……”
季琛一直在专心开着车，而易舒则拿着面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面包的干涩到了喉咙处更加明显，易舒才喝了一口牛奶，却觉得更加不适了。车内的空气闷得他胸口发慌，胃里更是止不住地恶心，不敢再继续去喝牛奶，他生怕再喝一口，自己就会忍不住吐在车里。
易舒把牛奶放在面包的袋中打了个结扔在脚边，便靠在了车门上，希望可以缓解一下胃中的不适。
一旁的季琛见他才吃了几口便没再动了，正好抽了前面红灯的空档侧过身来，
“不再吃点了吗？一会儿还要站将近两个小时的。”
易舒实在是没有力气说太多话，只是摇了摇头，仍旧闭眼靠着。
季琛这才发觉易舒有些不对，以为是因为昨晚的事情着了凉，他伸手试了试易舒额上的温度，但还算正常，
“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今早就别去了，找系里批个假，让别的老师代一下。”
易舒这会儿缓过来些了，坚持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有点困了，再说这次可是那年之后再由我开这门课。”
不知道是易舒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是季琛今天再听到物流经济这门课时突然触动了心里的某个地方，这样一句可能只是随口说出的话，却被赋予上了某层含义。
今天，是见证那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说巧也巧，今天与那年的日期竟然完全重合了。无论是某人的刻意为之，还是只是一个巧合，这都足以让季琛满足上许久了。
季琛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可心里却早已笑得合不上了，他看了看靠在车门边的正闭眼睡着的易舒，悄悄把车速放慢了下来。
昨晚，是真的累到了。
季琛为了让易舒多睡会儿，明明就十多分钟的路程，就这么磨磨蹭蹭地花了三十多分钟才挪到了学校，倒也还是赶在上课铃响前把易舒送了进去。
这门课毕竟开的不是主修课，专业性不是那么强，讲起来也相对轻松些，两节课倒是很快也就过去了。
易舒走出教室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季琛说到学校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还来得及，易舒便干脆没有回系里的办公室，径直走向了文学系的办公楼。
距离上次来这是过了多久了呢？快四年了吧。
易舒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还要去想那些事呢？他努力笑了笑走进了办公楼。
“小舒？怎么过来了？稀客稀客呀！”
“刘主任。”
易舒没想到在楼道上就碰上了文学系的系主任。
“走走走，办公室坐会儿。”
刘主任也是个热情的人，直接就把易舒引了进去。易舒倒也顺从着跟了过去，反正今天来的目的也是这个。
进去后，刘主任把装着刚泡好的绿茶的水杯往桌上一放，就直入了主题，
“小舒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吧？”
毕竟自从那年那个学生出国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次过来，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了。
“……是…”易舒愣了愣，如实答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刘主任爽快地笑了笑，
“那易教授尽管问吧，有什么我这个老头子可以帮上的，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您还记得一个17级的学生吗？叫季琛的。”
“记得记得。”
易舒笑了笑认真听着，看来问对人了。
“季琛，那个学生应该算那一届学生中很出色的了。之前他拿过几篇稿子给我看过，文笔很不错，逻辑条理清晰，后来都顺利出版了。不过，毕业后倒是没了什么往来，按他的水平应该发展的挺好的吧。”
他顿了顿，这才觉得有些奇怪，
“小舒，怎么是认识这个学生吗？”
被这么一问，易舒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慌了一下神才含糊地回答，
“就是听一个朋友提起过。”
刘主任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嗯。”易舒尴尬地笑了笑，怕他再问下去急忙岔开了话题，“那您在国内的出版社有认识的人吗？文学类的。”
刘主任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易舒，忽然笑了，“小舒怎么突然对文学感兴趣了？”
“刘主任就别打趣我了，我这哪里像会写这类书的人。”
“好吧好吧。”
刘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便签来写了些什么，这才递到了易舒手中，
“这家出版社是业内认可度比较高的，只是……”
易舒看着纸上的出版社的名称笑了笑，自己亲自去看看吧，至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他急忙就想向刘主任道谢。
“等等，小舒。只是…这家出版社的社长，你应该认识……”
第二章（中2）
易舒愣了愣，实在想不起自己周围的人有谁去了出版社。
“肖然。”
易舒怔住了，心口的位置猛地痛了一下，拿着便签的手忽然收紧。
肖然，肖然……
这个名字，激起了他记忆深处最不愿回忆起的那段时光。
肖然，是巧合，是巧合吧？一定是的。
可刘主任的下一句话，却把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都全部击碎。
“14级的那个毕业生，去年留学回国后就去了这家出版社。”
刘主任知道易舒和这个学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因而会有顾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易舒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往事的一幕幕随之涌来，还有那天的血，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在驾驶座上自己身下不停涌出的血，多得让人恐惧，让人绝望。
他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匆匆向刘主任道了谢，紧揣着那张便条逃一般的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靠在楼道转角的地方，易舒紧贴着墙壁，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了下去。
入秋了，那棵在办公大楼外的银杏已经开始淅淅沥沥落叶了，每年入秋都是这般的场景呢。
直到树下那个身影映入到自己的眼帘中……
今年，似乎不大一样了。
季琛看到办公楼门外的易舒，快步走了过去，拉过他的手来。
易舒勉强笑了笑，“怎么过来了？”
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季琛感受到他手背的冰凉，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手这么凉？冷吗？”
说着，想要把他的手揣到自己大大衣口袋中，却觉易舒的手里正紧握着什么，
“怎么捏什么捏得这么紧呢？”
易舒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着把便签塞进了口袋，才又拉过季琛的手来催促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
“哦。”
季琛看了眼易舒的口袋还是有些好奇，但只是笑了笑，一手揽过易舒的腰来搂在了怀中。转头向易舒看去，却见他目光有些呆滞，就像没感受到自己的动作一样。
“诶？那不是易老师吗？”
“是啊，他怎么来文学系了？”
“还有还有，旁边那个男生是谁啊？”
现在正值下课的时间，在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多，有不少的学生都认识易舒，作为S大最年轻的正教授，而且曾经更是和文学系有着不浅的渊源，周围的视线也在不断向他们俩聚集。
季琛有些不满地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伸手挡住了易舒的面庞，
“这些小屁孩儿，怎么都看着你？”
易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手快拿开，你这样我怎么走？”
“怎么没见肖然学长？他和易老师不是……”
不知从哪里传来这样的一句话，被易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拽紧了季琛拉着自己手，拖着他快步走出了人群。直至走到了学校两人开来的车旁，易舒才停了下来。
或许是走太快，也可能是太过慌张的原因，小腹竟然开始一阵阵发疼，他松开拉着季琛的手，撑在车边揉着，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季琛正好像模模糊糊听到了“肖然”两个字，便被易舒突然加快的脚步拉到了这里，此刻停下来时，才见易舒正紧压着腹部靠在车旁，身形摇摇欲坠。
再也顾不得去想别的什么，季琛忙把几乎快要摔倒的易舒抱住，另一手拉开车门把人扶了进去坐好，才蹲在了车门旁。
“易舒！怎么样？怎么又痛了？”
易舒咬牙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不小心着了凉。”
季琛小心地帮易舒揉着，每次见他这样都要心疼得不行。
“这样每天都痛怎么行？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易舒一把抓过季琛的手腕来，疼得手都在发抖，身上冷汗一阵阵地接踵而至，
“不用…不用去医院，老毛病…过会儿…过会儿就好了。”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一直痛成这样？”
易舒愣了愣，实在想不起自己周围的人有谁去了出版社。
“肖然。”
易舒怔住了，心口的位置猛地痛了一下，拿着便签的手忽然收紧。
肖然，肖然……
这个名字，激起了他记忆深处最不愿回忆起的那段时光。
肖然，是巧合，是巧合吧？一定是的。
可刘主任的下一句话，却把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都全部击碎。
“14级的那个毕业生，去年留学回国后就去了这家出版社。”
刘主任知道易舒和这个学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因而会有顾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易舒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往事的一幕幕随之涌来，还有那天的血，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在驾驶座上自己身下不停涌出的血，多得让人恐惧，让人绝望。
他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匆匆向刘主任道了谢，紧揣着那张便条逃一般的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靠在楼道转角的地方，易舒紧贴着墙壁，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了下去。
入秋了，那棵在办公大楼外的银杏已经开始淅淅沥沥落叶了，每年入秋都是这般的场景呢。
直到树下那个身影映入到自己的眼帘中……
今年，似乎不大一样了。
季琛看到办公楼门外的易舒，快步走了过去，拉过他的手来。
易舒勉强笑了笑，“怎么过来了？”
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季琛感受到他手背的冰凉，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手这么凉？冷吗？”
说着，想要把他的手揣到自己大大衣口袋中，却觉易舒的手里正紧握着什么，
“怎么捏什么捏得这么紧呢？”
易舒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着把便签塞进了口袋，才又拉过季琛的手来催促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
“哦。”
季琛看了眼易舒的口袋还是有些好奇，但只是笑了笑，一手揽过易舒的腰来搂在了怀中。转头向易舒看去，却见他目光有些呆滞，就像没感受到自己的动作一样。
“诶？那不是易老师吗？”
“是啊，他怎么来文学系了？”
“还有还有，旁边那个男生是谁啊？”
现在正值下课的时间，在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多，有不少的学生都认识易舒，作为S大最年轻的正教授，而且曾经更是和文学系有着不浅的渊源，周围的视线也在不断向他们俩聚集。
季琛有些不满地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伸手挡住了易舒的面庞，
“这些小屁孩儿，怎么都看着你？”
易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手快拿开，你这样我怎么走？”
“怎么没见肖然学长？他和易老师不是……”
不知从哪里传来这样的一句话，被易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拽紧了季琛拉着自己手，拖着他快步走出了人群。直至走到了学校两人开来的车旁，易舒才停了下来。
或许是走太快，也可能是太过慌张的原因，小腹竟然开始一阵阵发疼，他松开拉着季琛的手，撑在车边揉着，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季琛正好像模模糊糊听到了“肖然”两个字，便被易舒突然加快的脚步拉到了这里，此刻停下来时，才见易舒正紧压着腹部靠在车旁，身形摇摇欲坠。
再也顾不得去想别的什么，季琛忙把几乎快要摔倒的易舒抱住，另一手拉开车门把人扶了进去坐好，才蹲在了车门旁。
“易舒！怎么样？怎么又痛了？”
易舒咬牙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不小心着了凉。”
季琛小心地帮易舒揉着，每次见他这样都要心疼得不行。
“这样每天都痛怎么行？我们去看看医生吧。”
易舒一把抓过季琛的手腕来，疼得手都在发抖，身上冷汗一阵阵地接踵而至，
“不用…不用去医院，老毛病…过会儿…过会儿就好了。”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一直痛成这样？”
第二章（下）
看着面前这么紧张的人，易舒勉强扯了扯嘴角，
“别担心了，快去…开车吧，我想…在后面躺一会儿。”
季琛知道，易舒从和自己在一起后性子变了不少，可遇到自己坚持的事，“倔”这一点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想了想，季琛只好扶着易舒侧卧在后座上，把外套脱下盖在了他的腹部后，才上了车。若是之前着了凉，现在更要注意些了。
一路上，季琛尽可能保持车平稳地行驶，但始终放心不下后座的易舒，时不时便要回头看一眼，生怕他肚子更疼了，或者不小心从后座摔下来。
易舒虽然疼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但还是发现了季琛一次又一次转过来的目光，虽然觉得他有些过度担心了，但心里还是一暖，
“专心开你的车吧。”
但季琛怎么会听他的，干脆整个转过身来，“还难受吗？”
“好些了。”易舒盖在外套下的手再次揉了揉腹部，“都告诉你是老毛病了，别这么担心。”
听他的声音的确有所缓解了，季琛才又转过身去专心看着沿路的情况，想着先找个药店买点药，总不能一直这样疼着吧。
“易舒，你之前一直吃的药是什么？我去药店买些回来。”
之前易舒吃药的时候总是躲着自己，在自己几次想要偷拿来看后，易舒干脆把那格药柜锁了起来。这次，能不能就着这个机会问问医生，到底是什么原因，必须要根治才行。
易舒一时没有回答他，在外套下蜷了蜷身体后，闭上了眼。
眼眶仿佛又湿了，不是应该…应该在那年早已流干流尽了吗？怎么今天还是忍不住了？
“阿琛……”易舒难得软软地叫了声季琛。
听到这声“阿琛”，季琛心都软了，虽然看向的是车前方的玻璃，但却宠溺地笑了，
“嗯，怎么了？”
易舒抓紧了外套，虽然闭着眼，但身体却在不断地绷紧，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从口中而出。
“阿琛，几年前…我…流产过……”
泪水再也止不住，从眼眶中涌出。
对不起，季琛，对不起……
流产？
季琛的大脑一瞬间就空白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停在了路边，差点就撞上了车右侧的护栏。
“呃……”
车突然的停止，让躺在后座的易舒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一倾，后又摔到了椅背上。
本就没有完全缓解的腹痛被突然来这么一下，现在更疼了，但这种疼痛却似乎变得和往常不大一样。
听到易舒的痛呼声，季琛才回过神来，解了安全带，他一个翻身直接从前面到了后座。
这个时候，易舒已经疼得有些迷糊了，可一手仍旧紧紧压在腹部，泪水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流。
季琛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易舒，整个人蜷缩在后座，虚弱的不成样子。他的易舒，应该是那个在人前时高高在上，在自己怀里时又总是会展现出最温柔的一面的那个人啊。
“易舒……”季琛试探着叫了一声。
易舒恍恍惚惚听见了季琛的声音，手从紧压着的腹部抽离，在空中摸索了一阵，才终于抓住了季琛的衣袖。
“阿琛，我…我不想…再去医院了……”
说完，易舒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口中一直念着“对不起，对不起……”，人已经昏迷了过去，任季琛怎么擦也擦不去他眼中的泪水。
他实在是没了力气，好痛，这次怎么这样痛……
“易舒，易舒……”
季琛一声声唤着怀里的人的名字，却听不到回答。
易舒，你该告诉我的，该让我和你一起去承受那些事的。
这么长时间了，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怎么能留你独自一人去面对？
我怎么能没在你身边？
看着面前这么紧张的人，易舒勉强扯了扯嘴角，
“别担心了，快去…开车吧，我想…在后面躺一会儿。”
季琛知道，易舒从和自己在一起后性子变了不少，可遇到自己坚持的事，“倔”这一点是从来都没有变过。
想了想，季琛只好扶着易舒侧卧在后座上，把外套脱下盖在了他的腹部后，才上了车。若是之前着了凉，现在更要注意些了。
一路上，季琛尽可能保持车平稳地行驶，但始终放心不下后座的易舒，时不时便要回头看一眼，生怕他肚子更疼了，或者不小心从后座摔下来。
易舒虽然疼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但还是发现了季琛一次又一次转过来的目光，虽然觉得他有些过度担心了，但心里还是一暖，
“专心开你的车吧。”
但季琛怎么会听他的，干脆整个转过身来，“还难受吗？”
“好些了。”易舒盖在外套下的手再次揉了揉腹部，“都告诉你是老毛病了，别这么担心。”
听他的声音的确有所缓解了，季琛才又转过身去专心看着沿路的情况，想着先找个药店买点药，总不能一直这样疼着吧。
“易舒，你之前一直吃的药是什么？我去药店买些回来。”
之前易舒吃药的时候总是躲着自己，在自己几次想要偷拿来看后，易舒干脆把那格药柜锁了起来。这次，能不能就着这个机会问问医生，到底是什么原因，必须要根治才行。
易舒一时没有回答他，在外套下蜷了蜷身体后，闭上了眼。
眼眶仿佛又湿了，不是应该…应该在那年早已流干流尽了吗？怎么今天还是忍不住了？
“阿琛……”易舒难得软软地叫了声季琛。
听到这声“阿琛”，季琛心都软了，虽然看向的是车前方的玻璃，但却宠溺地笑了，
“嗯，怎么了？”
易舒抓紧了外套，虽然闭着眼，但身体却在不断地绷紧，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从口中而出。
“阿琛，几年前…我…流产过……”
泪水再也止不住，从眼眶中涌出。
对不起，季琛，对不起……
流产？
季琛的大脑一瞬间就空白了，一脚踩下油门，车停在了路边，差点就撞上了车右侧的护栏。
“呃……”
车突然的停止，让躺在后座的易舒的身体随着惯性向前一倾，后又摔到了椅背上。
本就没有完全缓解的腹痛被突然来这么一下，现在更疼了，但这种疼痛却似乎变得和往常不大一样。
听到易舒的痛呼声，季琛才回过神来，解了安全带，他一个翻身直接从前面到了后座。
这个时候，易舒已经疼得有些迷糊了，可一手仍旧紧紧压在腹部，泪水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流。
季琛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易舒，整个人蜷缩在后座，虚弱的不成样子。他的易舒，应该是那个在人前时高高在上，在自己怀里时又总是会展现出最温柔的一面的那个人啊。
“易舒……”季琛试探着叫了一声。
易舒恍恍惚惚听见了季琛的声音，手从紧压着的腹部抽离，在空中摸索了一阵，才终于抓住了季琛的衣袖。
“阿琛，我…我不想…再去医院了……”
说完，易舒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口中一直念着“对不起，对不起……”，人已经昏迷了过去，任季琛怎么擦也擦不去他眼中的泪水。
他实在是没了力气，好痛，这次怎么这样痛……
“易舒，易舒……”
季琛一声声唤着怀里的人的名字，却听不到回答。
易舒，你该告诉我的，该让我和你一起去承受那些事的。
这么长时间了，你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怎么能留你独自一人去面对？
我怎么能没在你身边？
第三章（上）
易舒再醒来那会儿，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和季琛的家中，是季琛毕业那年，两人一起去看的房，一起装修设计的。
记得当时，因为自己不肯让他动用他父母的钱买这套房子，他们俩还争吵过，季琛甚至瞒着他私自买下了这套房子。最后，两人冷战了几天，最终以季琛同意各付一半而结束。
现在想想，那时的季琛还真是孩子气，明明连工资都还没有拿到，却什么都一定要给自己最好的。
这样想着，易舒笑了笑，但这笑容只在嘴角存在了那么两秒，便瞬间消失不见。
果然，过去的一切什么都是好的……
现在清醒了些，易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被季琛揽在怀里，他的胸口紧贴在自己背部，能明显感受到他胸前的起伏。
他颤抖着把手轻覆在季琛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神情有些恍惚。
季琛，现在你知道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不会了吧，
因为，我已经不是你心里的那个易舒了……
眼角突然被身后人的指尖抚过，经常握笔的右指还是留下了茧的痕迹。
“怎么…还哭了？”
易舒扭过头去避开了季琛，抬手拭去了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溢出的泪水。
“肚子还痛吗？”
季琛把贴在易舒小腹上的热水袋拿开，想要再帮他揉一揉，之前疼得厉害的那会儿，小腹都是一直紧绷着的，现在终于软下来了些。
易舒一把抓住了季琛放在自己腹上的手，
“季琛，我……”
“易舒。”
易舒一开口，季琛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便不能给他机会。他紧紧把易舒搂在自己怀中，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便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易舒，别放开我，无论是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放你走的！”
“三年，我盼了你三年，那样望了你三年。”
“你好不容易和我在一起了，我不会放手的。”
季琛伏在易舒的背部，连呼吸都制住了，只有眼泪开始不由地溢出，易舒，我只有你了……
感受到背部被渐渐晕湿，易舒不禁一颤。
“傻子……”
不是他让自己别哭吗，怎么自己还哭上了？
“你是小孩子吗？”
“是，我就是！”季琛紧贴着他的背部急喘了几下，收紧了手，“所以，你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就离开我。”
离开他吗？
曾经的自己以为可以不去在乎那年发生的事，可是，开始了才发现，真正爱上了，顾虑便也多了；一旦开始了，就会不舍得放下。
离开，或许会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自己还能离开他吗？
“季琛，我不是那个你第一次见到的易舒了，我……”
“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
“不管你曾经和谁在一起过，发生了什么，易舒，你现在是我的！”
易舒愣了愣，季琛的这一番话差点就要让他动摇了，在季琛的面前，自己又何止动摇过一次两次。
可是，在这件事上是不一样的，自己没办法给他想要的一切，那些话再怎么动人、情感再怎么真实，自己恐怕都没办法接受。
“阿琛……”
“易舒，不要叫我‘阿琛’。”
季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想听到过这两个字，他抬起手放到易舒的唇边，
“每次…听你这样叫我，总觉得你下一句话就是…离开我……”
易舒咬了咬唇，他知道若是季琛不知道真相，是永远不会轻易放手的。
真相吗？
是，早该告诉他的，本来就不该瞒他这么久，终归还是自己太贪心了。
“季琛，我再也不能怀孕了。”
他颤抖着拉过季琛的手来，紧握着放到自己小腹的位置，有些柔软的小腹带着温热的温度。
“这里…再也不会有我和季琛的孩子了……”
放在腹部的手怔了片刻，瞬间便从小腹的位置抽离。
虽然早已做了准备，可易舒的心里还是一凉，半悬在腹部那里的手还残留着季琛手心的余温，有些无措地停在了那里。
不是早就想到的吗？会有这一天。
易舒向一旁挪了挪，脱离开季琛的怀中，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紧紧把小腹包裹起来，想要把那残缺不堪的地方完完全全遮挡起来。
易舒再醒来那会儿，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和季琛的家中，是季琛毕业那年，两人一起去看的房，一起装修设计的。
记得当时，因为自己不肯让他动用他父母的钱买这套房子，他们俩还争吵过，季琛甚至瞒着他私自买下了这套房子。最后，两人冷战了几天，最终以季琛同意各付一半而结束。
现在想想，那时的季琛还真是孩子气，明明连工资都还没有拿到，却什么都一定要给自己最好的。
这样想着，易舒笑了笑，但这笑容只在嘴角存在了那么两秒，便瞬间消失不见。
果然，过去的一切什么都是好的……
现在清醒了些，易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被季琛揽在怀里，他的胸口紧贴在自己背部，能明显感受到他胸前的起伏。
他颤抖着把手轻覆在季琛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神情有些恍惚。
季琛，现在你知道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不会了吧，
因为，我已经不是你心里的那个易舒了……
眼角突然被身后人的指尖抚过，经常握笔的右指还是留下了茧的痕迹。
“怎么…还哭了？”
易舒扭过头去避开了季琛，抬手拭去了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溢出的泪水。
“肚子还痛吗？”
季琛把贴在易舒小腹上的热水袋拿开，想要再帮他揉一揉，之前疼得厉害的那会儿，小腹都是一直紧绷着的，现在终于软下来了些。
易舒一把抓住了季琛放在自己腹上的手，
“季琛，我……”
“易舒。”
易舒一开口，季琛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便不能给他机会。他紧紧把易舒搂在自己怀中，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便会从自己身边溜走。
“易舒，别放开我，无论是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放你走的！”
“三年，我盼了你三年，那样望了你三年。”
“你好不容易和我在一起了，我不会放手的。”
季琛伏在易舒的背部，连呼吸都制住了，只有眼泪开始不由地溢出，易舒，我只有你了……
感受到背部被渐渐晕湿，易舒不禁一颤。
“傻子……”
不是他让自己别哭吗，怎么自己还哭上了？
“你是小孩子吗？”
“是，我就是！”季琛紧贴着他的背部急喘了几下，收紧了手，“所以，你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就离开我。”
离开他吗？
曾经的自己以为可以不去在乎那年发生的事，可是，开始了才发现，真正爱上了，顾虑便也多了；一旦开始了，就会不舍得放下。
离开，或许会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自己还能离开他吗？
“季琛，我不是那个你第一次见到的易舒了，我……”
“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
“不管你曾经和谁在一起过，发生了什么，易舒，你现在是我的！”
易舒愣了愣，季琛的这一番话差点就要让他动摇了，在季琛的面前，自己又何止动摇过一次两次。
可是，在这件事上是不一样的，自己没办法给他想要的一切，那些话再怎么动人、情感再怎么真实，自己恐怕都没办法接受。
“阿琛……”
“易舒，不要叫我‘阿琛’。”
季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想听到过这两个字，他抬起手放到易舒的唇边，
“每次…听你这样叫我，总觉得你下一句话就是…离开我……”
易舒咬了咬唇，他知道若是季琛不知道真相，是永远不会轻易放手的。
真相吗？
是，早该告诉他的，本来就不该瞒他这么久，终归还是自己太贪心了。
“季琛，我再也不能怀孕了。”
他颤抖着拉过季琛的手来，紧握着放到自己小腹的位置，有些柔软的小腹带着温热的温度。
“这里…再也不会有我和季琛的孩子了……”
放在腹部的手怔了片刻，瞬间便从小腹的位置抽离。
虽然早已做了准备，可易舒的心里还是一凉，半悬在腹部那里的手还残留着季琛手心的余温，有些无措地停在了那里。
不是早就想到的吗？会有这一天。
易舒向一旁挪了挪，脱离开季琛的怀中，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紧紧把小腹包裹起来，想要把那残缺不堪的地方完完全全遮挡起来。
第三章（中1）
“易舒……”
“你一直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想要孩子吗？”
季琛翻身坐起，看着背对着自己蜷缩着的那人，他头一次觉得，原来他的易舒也会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这样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你…喜欢孩子。”
有些哽咽的声音从易舒的口中发出，他一直都知道季琛喜欢孩子，也一直都知道之前那些年里季琛每次去教工宿舍找自己时，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些院里的孩子。
“是！我喜欢！”
季琛没有否认，用力肯定了这句话。
易舒埋在胸前的目光变得更加暗淡，再无一丝光芒。
季琛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回忆起当年的事来，倒是觉得成了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
“那时我就这么卑鄙地想着，如果那个孩子是我和易老师的该多好，想要和易老师有个那样的孩子。我喜欢孩子，喜欢和易舒的孩子…但却远远没有喜欢你那么喜欢。易舒，我是因为你才会喜欢孩子，没有你，孩子就什么都不是。”
“我们不要孩子…易舒，我不要了…所以，所以你绝对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就离开我…不可以……”
季琛把易舒环着的手轻轻拉开，一边轻抚着他的背部把他抱起搂到自己怀中，埋进自己的胸口，双唇颤抖着贴近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我刚才知道了那些事时，我有多恨吗？恨那个人那样对你，恨自己没有在你身边，更恨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察觉你心中的痛楚……易舒，在以后，就不能让我一直陪着你吗？这才一年啊，我还想和你一起走完接下来的年月……不要赶我走…好吗？”
易舒被季琛紧紧摁在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季琛他用了力，有恨，有心痛，但更多的是害怕，他在怕…怕他说了这么多，自己还是会让他走。
易舒用手撑开了些距离，才勉强开了口，
“我若是坚持要走，你就一直不放吗？”
“是！”
季琛的话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要是一直想走，那我就这样一直紧紧抱着你，哪怕是把你…把你锁起来，我都不会放手的！”
听着季琛的这番话，易舒心里反而苦笑了两声
傻子，你的手在抖啊……
你心里明明知道，如果我一直坚持，硬是要走的话，你是拦不了我的……
把我锁起来？…你总是会怕伤了我，又怎么会那样对我?
何况，
季琛，我早就离不开你了啊……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倔呢？”
易舒像是开玩笑般笑了笑。
季琛向后靠了些，直视着面前的这人，目光直盯着他的双眸，想要真正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我一直都这样，只是易舒你更倔！”
犹豫了许久，易舒还是缓缓抬起手来环上了季琛的背部，下额抵在他的肩头轻轻安抚着，
“你还真是没变，还是像个小孩子。”
顺从着易舒的动作，季琛向他身上靠了靠，悄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虽然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可还是想着要把这样的气息牢牢记住。
“那你…还会让我走吗？”
易舒无奈地笑了笑，
两个人，哪里有谁能把谁禁锢在身边的说法，只是有一方这么做了，而另一方也默认了，不是因为走不了，而是爱着彼此的啊。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
季琛看着易舒嘴角扬起的弧度，自己再三确认过的眼中的情感，内心深处像是有块石头落了地，心猛然跳了一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激动的捏紧了易舒的肩头，心情都溢于言表。
“所以你答应我了！？”
“是，我……”
易舒话还未说完，便被季琛一把拥入了怀中。他的手紧紧揽着自己的腰，用力压着自己的背部，像是要把自己揉入他的怀中一般。
“我都说不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分明听到了他的回答，可季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居然还是哭了，自己是喜极而泣吗？
他的易舒终于不会再走了，他收了收手，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口中喃喃念着，
“不走了…不走了……”
“易舒……”
“你一直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想要孩子吗？”
季琛翻身坐起，看着背对着自己蜷缩着的那人，他头一次觉得，原来他的易舒也会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这样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面。
“你…喜欢孩子。”
有些哽咽的声音从易舒的口中发出，他一直都知道季琛喜欢孩子，也一直都知道之前那些年里季琛每次去教工宿舍找自己时，他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些院里的孩子。
“是！我喜欢！”
季琛没有否认，用力肯定了这句话。
易舒埋在胸前的目光变得更加暗淡，再无一丝光芒。
季琛长舒了一口气，现在回忆起当年的事来，倒是觉得成了记忆中最美好的部分，
“那时我就这么卑鄙地想着，如果那个孩子是我和易老师的该多好，想要和易老师有个那样的孩子。我喜欢孩子，喜欢和易舒的孩子…但却远远没有喜欢你那么喜欢。易舒，我是因为你才会喜欢孩子，没有你，孩子就什么都不是。”
“我们不要孩子…易舒，我不要了…所以，所以你绝对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就离开我…不可以……”
季琛把易舒环着的手轻轻拉开，一边轻抚着他的背部把他抱起搂到自己怀中，埋进自己的胸口，双唇颤抖着贴近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我刚才知道了那些事时，我有多恨吗？恨那个人那样对你，恨自己没有在你身边，更恨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察觉你心中的痛楚……易舒，在以后，就不能让我一直陪着你吗？这才一年啊，我还想和你一起走完接下来的年月……不要赶我走…好吗？”
易舒被季琛紧紧摁在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季琛他用了力，有恨，有心痛，但更多的是害怕，他在怕…怕他说了这么多，自己还是会让他走。
易舒用手撑开了些距离，才勉强开了口，
“我若是坚持要走，你就一直不放吗？”
“是！”
季琛的话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要是一直想走，那我就这样一直紧紧抱着你，哪怕是把你…把你锁起来，我都不会放手的！”
听着季琛的这番话，易舒心里反而苦笑了两声
傻子，你的手在抖啊……
你心里明明知道，如果我一直坚持，硬是要走的话，你是拦不了我的……
把我锁起来？…你总是会怕伤了我，又怎么会那样对我?
何况，
季琛，我早就离不开你了啊……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倔呢？”
易舒像是开玩笑般笑了笑。
季琛向后靠了些，直视着面前的这人，目光直盯着他的双眸，想要真正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我一直都这样，只是易舒你更倔！”
犹豫了许久，易舒还是缓缓抬起手来环上了季琛的背部，下额抵在他的肩头轻轻安抚着，
“你还真是没变，还是像个小孩子。”
顺从着易舒的动作，季琛向他身上靠了靠，悄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虽然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可还是想着要把这样的气息牢牢记住。
“那你…还会让我走吗？”
易舒无奈地笑了笑，
两个人，哪里有谁能把谁禁锢在身边的说法，只是有一方这么做了，而另一方也默认了，不是因为走不了，而是爱着彼此的啊。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
季琛看着易舒嘴角扬起的弧度，自己再三确认过的眼中的情感，内心深处像是有块石头落了地，心猛然跳了一下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激动的捏紧了易舒的肩头，心情都溢于言表。
“所以你答应我了！？”
“是，我……”
易舒话还未说完，便被季琛一把拥入了怀中。他的手紧紧揽着自己的腰，用力压着自己的背部，像是要把自己揉入他的怀中一般。
“我都说不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分明听到了他的回答，可季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居然还是哭了，自己是喜极而泣吗？
他的易舒终于不会再走了，他收了收手，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口中喃喃念着，
“不走了…不走了……”
第三章（中2）
易舒感受到季琛的动作，想要抬手安抚一下他，可或许是被他搂得太紧压到了腹部的缘故，原本早已好了许多的小腹此刻又痛了起来，和上午晕过去那时的感觉极为相似。
他难受地推了推季琛，“季琛，可以先……松开些吗？我…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季琛愣了愣神慌忙松开来，便看见了易舒已经在伸手揉着小腹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
说着让易舒靠在怀里，自己又接过他的手来揉着，
“怎么这两天一直都在痛？我们还是再去医院看看吧。”
易舒闭眼倚靠在季琛的怀里，之前自己揉的时候总是很难得到缓解，可季琛给自己揉了几次之后，不知道掌握了什么诀窍，小腹总是能暖暖的，也会舒服许多。
真是，什么地方都会依赖上他。
易舒依旧紧闭着双眸摇摇头，又向季琛的怀里缩了缩，
“别这么麻烦了，前几个月我去复诊过，这种老毛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以后复诊的时候我陪你去，不许拒绝！”
看着乖乖点了点头，不断向自己怀里靠的易舒，季琛依旧专心帮他揉着，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的易舒要强，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清冷，甚至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就算和自己在一起了，在外时还是不愿把自己柔弱的那面展现出来，也就在这种时候会显得依赖自己一些。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自己才知道易舒温柔的那一面，巴不得悄悄藏起来，外人不知道才好。
只是，他的易舒各方面都那么优秀，自己这样一个毕业快一年了，连稿件都仍然被出版社退了不知多少次的无业游民来说，该拿什么才能配得上他？又怎样才能值得他的易舒一直喜欢下去呢？
易舒正靠在季琛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服务时，却突然感觉他揉着自己小腹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有些出神的季琛。
“怎么了？”
“嗯？”
季琛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恰好对上了易舒的目光，似乎是怕他发现什么一样，季琛下一秒便避开了易舒的视线，
“没什么，肚子还痛吗？”
季琛刻意回避的目光还是被易舒捕捉到了，心下有些疑惑，但也没就这个多说什么，
“已经好些了。”
“那饿了吗？我去做些吃的，早餐本来就没吃多少，现在又睡了快一个下午，胃会吃不消的。”
做饭？想起之前几次厨房的惨状和他手上多出的伤口，易舒笑了笑，拉下季琛搭在自己腹上的手，
“我去吧，你都累这么长时间了。”
季琛果断地摇了摇头，他虽然知道自己属于那种进不了厨房的人，但以现在易舒的身体，又怎么能让他去做这些事。
“我去叫外卖，你再躺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外卖？大学那个时候你还没吃够吗？现在还吃？”
罢了，易舒干脆自己下了床就打算去厨房，却被季琛给一把拉住，他看向季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没事，睡这么时间我也累了，正好去活动活动。吃西红柿鸡蛋面吗？冰箱里应该有些食材，十多分钟就好了。”
“吃！”
季琛自己也的确很久没有吃到易舒做的面了，之前假期那段时间易舒去了外省学习，自己都只能靠着外卖度日。
季琛看向易舒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
“但是一起做！”
对于季琛不时的小脾气，易舒也是无奈得很，除了顺从也没了办法，
“好好好，不知道是谁刚才还说没有我倔来着？”
“反…反正不是我……”
想起自己刚才理直气壮说的话，季琛心虚得声音越来越小。
十多分钟后，
季琛站在厨房门外，紧紧盯着里面忙碌着的易舒。
方才分明自己也是跟了进去的，可和预料之中一样，自己几乎没帮上什么忙不说，还因为盯着易舒出神时不小心摔了一个盘子。
最终，就成了现在这样，还是被易舒给赶了出来。
易舒感受到季琛的动作，想要抬手安抚一下他，可或许是被他搂得太紧压到了腹部的缘故，原本早已好了许多的小腹此刻又痛了起来，和上午晕过去那时的感觉极为相似。
他难受地推了推季琛，“季琛，可以先……松开些吗？我…肚子…有些不太舒服……”
季琛愣了愣神慌忙松开来，便看见了易舒已经在伸手揉着小腹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
说着让易舒靠在怀里，自己又接过他的手来揉着，
“怎么这两天一直都在痛？我们还是再去医院看看吧。”
易舒闭眼倚靠在季琛的怀里，之前自己揉的时候总是很难得到缓解，可季琛给自己揉了几次之后，不知道掌握了什么诀窍，小腹总是能暖暖的，也会舒服许多。
真是，什么地方都会依赖上他。
易舒依旧紧闭着双眸摇摇头，又向季琛的怀里缩了缩，
“别这么麻烦了，前几个月我去复诊过，这种老毛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以后复诊的时候我陪你去，不许拒绝！”
看着乖乖点了点头，不断向自己怀里靠的易舒，季琛依旧专心帮他揉着，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的易舒要强，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清冷，甚至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就算和自己在一起了，在外时还是不愿把自己柔弱的那面展现出来，也就在这种时候会显得依赖自己一些。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自己才知道易舒温柔的那一面，巴不得悄悄藏起来，外人不知道才好。
只是，他的易舒各方面都那么优秀，自己这样一个毕业快一年了，连稿件都仍然被出版社退了不知多少次的无业游民来说，该拿什么才能配得上他？又怎样才能值得他的易舒一直喜欢下去呢？
易舒正靠在季琛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服务时，却突然感觉他揉着自己小腹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有些出神的季琛。
“怎么了？”
“嗯？”
季琛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恰好对上了易舒的目光，似乎是怕他发现什么一样，季琛下一秒便避开了易舒的视线，
“没什么，肚子还痛吗？”
季琛刻意回避的目光还是被易舒捕捉到了，心下有些疑惑，但也没就这个多说什么，
“已经好些了。”
“那饿了吗？我去做些吃的，早餐本来就没吃多少，现在又睡了快一个下午，胃会吃不消的。”
做饭？想起之前几次厨房的惨状和他手上多出的伤口，易舒笑了笑，拉下季琛搭在自己腹上的手，
“我去吧，你都累这么长时间了。”
季琛果断地摇了摇头，他虽然知道自己属于那种进不了厨房的人，但以现在易舒的身体，又怎么能让他去做这些事。
“我去叫外卖，你再躺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外卖？大学那个时候你还没吃够吗？现在还吃？”
罢了，易舒干脆自己下了床就打算去厨房，却被季琛给一把拉住，他看向季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没事，睡这么时间我也累了，正好去活动活动。吃西红柿鸡蛋面吗？冰箱里应该有些食材，十多分钟就好了。”
“吃！”
季琛自己也的确很久没有吃到易舒做的面了，之前假期那段时间易舒去了外省学习，自己都只能靠着外卖度日。
季琛看向易舒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
“但是一起做！”
对于季琛不时的小脾气，易舒也是无奈得很，除了顺从也没了办法，
“好好好，不知道是谁刚才还说没有我倔来着？”
“反…反正不是我……”
想起自己刚才理直气壮说的话，季琛心虚得声音越来越小。
十多分钟后，
季琛站在厨房门外，紧紧盯着里面忙碌着的易舒。
方才分明自己也是跟了进去的，可和预料之中一样，自己几乎没帮上什么忙不说，还因为盯着易舒出神时不小心摔了一个盘子。
最终，就成了现在这样，还是被易舒给赶了出来。
第三章（下）
“发什么呆呢？快接着。”
易舒轻碰了一下季琛的手肘，把做好的西红柿鸡蛋面递了过去，便端着自己那份快步去了餐厅，终于远离了厨房那股浓重的油烟味。
接过面碗的瞬间，季琛就已经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想念这个味道快两个月了，人也是。
季琛笑了笑，端着碗快步跟了过去在易舒对面坐下，正想说什么，却瞥见易舒的碗中只是单调的白粥。
“怎么只喝粥？”
“胃口不太好，我喝点粥就行，你快吃吧。”
说着已经舀了一勺塞进口中，总算把刚才在厨房内的不适压下去了些。
见易舒自己自顾自喝起了粥，季琛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那碗白粥夺了过来，又把自己桌上的面往前推了过去，
“吃这个！早餐就没吃下去什么，现在还只喝粥吗？”
“季琛，我……”
易舒看了看面前的西红柿鸡蛋面，蛋花的周围漂浮着点点油渍，油腻的味道瞬间进入鼻中，那股反胃感又涌了上来。他一把推开面碗，便冲向了卫生间。
“易舒！”
季琛跟过去的时候，就见易舒正趴在马桶边，除了刚才的那点白粥，就没再呕出什么，可反胃感还是一直没止住，仍然在干呕着。
季琛没想到易舒的反应会这么大，他跪在一旁，把易舒扶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轻拍着他的背部。
“怎么会吐了，胃不舒服吗？”
干呕已经止住了些，易舒这才想到什么般，把撑在地面上的手挪到了小腹上，和预想中一样，那里并没有一点弧度。
会吗？
易舒心里这样问道，反胃、不同寻常的腹痛，和几年前的感觉极其的相似。
可只是这么想了想，易舒的心里又自嘲地笑了。
怎么可能呢？那天，可是又一次从医生口中听到了相同的回答。
易舒有些失望地把手从小腹上挪开了，自己究竟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可能是出去那段时间换了环境，现在还有些没有调整回来。”
季琛皱了皱眉后，递了水给易舒，
“这才多长时间，你去学习那段时间到底怎么照顾自己的？怎么回来就弄成了这样？”
易舒在季琛的支撑下慢慢站起来，朝着他勉强笑了笑，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责怪我吗……”
“我是担心你。”
季琛的指尖抚过易舒的唇角，拭去了残余的水迹，心疼得厉害。才去了几天，人都瘦了，现在还不怎么吃得下去东西，当时无论怎么也应该死赖着跟他去的。
“吃不下别的的话，还是把粥喝了吧。”
“我在这待会儿，现在实在是吃不下什么。”
易舒说着看向一脸‘时刻监督都要着自己’的季琛，把他往门外推了推，
“你才是快去吧，和我一样一直饿到现在，再不吃面该凉了。”
“不好！和我一起过去，不然就我和你一起待着。”
季琛死死定在了原地，不看易舒和他出去是不会罢休的。
易舒和他对视了会儿，终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季琛来，拖着就向卫生间外走，
“我和你出去，行了吧？”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季琛笑了笑，任由易舒来着回到了餐厅坐下。
易舒把手探到面碗边试了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度，正想端起来去热一热，却被季琛给夺了过去。
季琛两手紧紧捏着碗边，“不用再热了，你做的什么样都好吃，这个味道我想了很久了。”
说着，便从桌上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这是生怕被别人抢了吗？
易舒笑了笑也紧接着在桌边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季琛，不知不觉中，自己碗里的白粥也下去了大半。
和他在一起，真好，
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
就这么看着对面的季琛，发着愣，不知不觉中还扬了扬嘴角，连季琛什么时候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都一时没有发觉。
“易舒，你一直在盯着我呢。”
“嗯？”
易舒愣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到对面已经冲自己笑了许久的季琛，仿佛从他的眼眶中看到了自己刚才呆楞的模样，有些羞愧地低了低头，巴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见到易舒这么害羞，季琛更加不知收敛，笑得更欢了。
易舒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有些生气地抬起手中的勺子轻敲了一下季琛的碗边，
“还笑？快吃你的！”
但在季琛看来，易舒这般样子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在自己眼里反而显得他的易舒可爱了许多，他对着易舒温柔一笑，才乖乖低头下去，把碗中余下的面吃完，连最后的一点汤也喝了个干净。
坐在那，季琛开始认真打量着小口喝着粥的易舒，口中细细回味着残留的面香。
易舒的味道，好甜……
“发什么呆呢？快接着。”
易舒轻碰了一下季琛的手肘，把做好的西红柿鸡蛋面递了过去，便端着自己那份快步去了餐厅，终于远离了厨房那股浓重的油烟味。
接过面碗的瞬间，季琛就已经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想念这个味道快两个月了，人也是。
季琛笑了笑，端着碗快步跟了过去在易舒对面坐下，正想说什么，却瞥见易舒的碗中只是单调的白粥。
“怎么只喝粥？”
“胃口不太好，我喝点粥就行，你快吃吧。”
说着已经舀了一勺塞进口中，总算把刚才在厨房内的不适压下去了些。
见易舒自己自顾自喝起了粥，季琛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那碗白粥夺了过来，又把自己桌上的面往前推了过去，
“吃这个！早餐就没吃下去什么，现在还只喝粥吗？”
“季琛，我……”
易舒看了看面前的西红柿鸡蛋面，蛋花的周围漂浮着点点油渍，油腻的味道瞬间进入鼻中，那股反胃感又涌了上来。他一把推开面碗，便冲向了卫生间。
“易舒！”
季琛跟过去的时候，就见易舒正趴在马桶边，除了刚才的那点白粥，就没再呕出什么，可反胃感还是一直没止住，仍然在干呕着。
季琛没想到易舒的反应会这么大，他跪在一旁，把易舒扶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轻拍着他的背部。
“怎么会吐了，胃不舒服吗？”
干呕已经止住了些，易舒这才想到什么般，把撑在地面上的手挪到了小腹上，和预想中一样，那里并没有一点弧度。
会吗？
易舒心里这样问道，反胃、不同寻常的腹痛，和几年前的感觉极其的相似。
可只是这么想了想，易舒的心里又自嘲地笑了。
怎么可能呢？那天，可是又一次从医生口中听到了相同的回答。
易舒有些失望地把手从小腹上挪开了，自己究竟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可能是出去那段时间换了环境，现在还有些没有调整回来。”
季琛皱了皱眉后，递了水给易舒，
“这才多长时间，你去学习那段时间到底怎么照顾自己的？怎么回来就弄成了这样？”
易舒在季琛的支撑下慢慢站起来，朝着他勉强笑了笑，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责怪我吗……”
“我是担心你。”
季琛的指尖抚过易舒的唇角，拭去了残余的水迹，心疼得厉害。才去了几天，人都瘦了，现在还不怎么吃得下去东西，当时无论怎么也应该死赖着跟他去的。
“吃不下别的的话，还是把粥喝了吧。”
“我在这待会儿，现在实在是吃不下什么。”
易舒说着看向一脸‘时刻监督都要着自己’的季琛，把他往门外推了推，
“你才是快去吧，和我一样一直饿到现在，再不吃面该凉了。”
“不好！和我一起过去，不然就我和你一起待着。”
季琛死死定在了原地，不看易舒和他出去是不会罢休的。
易舒和他对视了会儿，终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季琛来，拖着就向卫生间外走，
“我和你出去，行了吧？”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季琛笑了笑，任由易舒来着回到了餐厅坐下。
易舒把手探到面碗边试了试，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度，正想端起来去热一热，却被季琛给夺了过去。
季琛两手紧紧捏着碗边，“不用再热了，你做的什么样都好吃，这个味道我想了很久了。”
说着，便从桌上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这是生怕被别人抢了吗？
易舒笑了笑也紧接着在桌边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季琛，不知不觉中，自己碗里的白粥也下去了大半。
和他在一起，真好，
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
就这么看着对面的季琛，发着愣，不知不觉中还扬了扬嘴角，连季琛什么时候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都一时没有发觉。
“易舒，你一直在盯着我呢。”
“嗯？”
易舒愣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到对面已经冲自己笑了许久的季琛，仿佛从他的眼眶中看到了自己刚才呆楞的模样，有些羞愧地低了低头，巴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见到易舒这么害羞，季琛更加不知收敛，笑得更欢了。
易舒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有些生气地抬起手中的勺子轻敲了一下季琛的碗边，
“还笑？快吃你的！”
但在季琛看来，易舒这般样子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在自己眼里反而显得他的易舒可爱了许多，他对着易舒温柔一笑，才乖乖低头下去，把碗中余下的面吃完，连最后的一点汤也喝了个干净。
坐在那，季琛开始认真打量着小口喝着粥的易舒，口中细细回味着残留的面香。
易舒的味道，好甜……
第四章（上）
这天晚上，等看着易舒睡了，再没有什么不舒服之后，季琛才终于有时间看了看手机。
一打开便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是邢聿铭发来的。
“这有两家出版社，都帮你联系好了，虽然小是小了些，但还是试试吧……”
下面紧接着的就是那两家出版社的约定时间，都在明天。
季琛靠在床头，看着那两家出版社的名字。
虽然根本不是曾经自己所希望的，但……季琛转眼望向已经睡熟了的易舒，皱着的眉难得的松开了。
但，再试试，最后一次，再试试吧……
“好。”
季琛在对话框里输下这么一个字，便再没了下文。
第二天，
易舒昏昏沉沉醒来时，才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人，调好的闹钟应该是被提前取消了，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的位置。
“季琛。”
易舒轻轻唤了一声，却没人应声，浴室内也没有声音，正有些疑惑着从床上起来时，才发现了床头的一张便签
——聿铭找我有些事，就先出去了。
桌上的早餐已经买好了，每种都尝尝吧，一定要选一种吃掉哦。还有晚上就别等我了，可能会晚些回来。
把便签收到床头柜中，去洗漱好出了卧室后，易舒才明白刚才便签上的“选一种”是什么意思。
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将近十种早餐，全都用保温盒装好了，有几样都还是附近的店面没有卖的。
不是有事吗？这是还去了多远的地方……
易舒拉过椅子坐下，看着桌上其中几种比较油腻的早餐，馄饨、小笼包、卷饼，实在是提不起什么胃口，把那些往一旁推了推，才选了其中比较清淡的小米粥和白糖糕。
正吃了几口，易舒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算刷几条新闻时，却突然触到了手机背面不小心带上的便签，便签上赫然写着“AX文学出版社”，他这才又想起昨天刘主任同自己说的事来。
肖然，肖然……
想起这个名字，那些记忆就会如噩梦般一遍遍在自己脑海中回放，那些在那年里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噩梦。
易舒，我要出国了。
怀孕？！
易舒，把孩子流了吧，你知道我没这样的精力，担不了这样的责任，以后，等我回来再说不行吗？
那晚他们争吵后，肖然摔门而去，他的小腹断断续续痛了好久，直到感觉身下隐约有些粘腻，撑着开车到了医院，才知道自己差点流产。
他在医院留院观察了三天，这期间没有肖然的一通来电。
直到出院的那天……
易舒，我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后天的人流我帮你约了，我问过了，医生是最好的。
就因为这个孩子，肖然把出国的行程提前了近两个月。
他至今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
2014年7月10日，在机场高速上，自己的那辆车前端陷入了路左侧的隔离带上。
他俯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下身不断蔓延出的血迹沿着裤脚、座椅一点点流到脚边，从一滴积做一滩，心早已全部凉了下来，浑身没有哪里不痛的，特别是小腹，痛得让他几近绝望，觉得自己恐怕就要撑不下去了。
耳机中传来的是催促登记的机场提示音，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向仍在连线中的那头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用做流产…肖然，你听好了，你走吧…我…没怀孕……”
话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手从搭在小腹的位置滑落，在他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周围能听到的只剩下了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一天后他才从医院醒来，和预想中的一样，曾经存在于小腹那里的生命已经在车内流逝，伴随而来的还有自己宫囊受损，以后再难怀孕的消息。
也是在他醒来后，他注销了之前用着的手机号，车也没有再去修理，直接让人拖去了回收站，就是为了不和肖然再有联系，也不再想回忆起那几天发生的事。
易舒放下手中的勺子，把那张便签揉做了一团，想要把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可手刚抬起一半便顿住了。
季琛……
他只知道，自己脑海中闪过了他的名字，便再没继续下去下面的动作。
他的右手紧紧握了握手中的便签，还是收了回来，又把它小心翼翼地展开，摊平放在餐桌上，一旁是刚从保温盒中取出，已经被细心切成大小刚好合适的块状白糖糕。
四年了，那些事谁都该忘了。
再说，也不一定会遇上他，不是吗？
这天晚上，等看着易舒睡了，再没有什么不舒服之后，季琛才终于有时间看了看手机。
一打开便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是邢聿铭发来的。
“这有两家出版社，都帮你联系好了，虽然小是小了些，但还是试试吧……”
下面紧接着的就是那两家出版社的约定时间，都在明天。
季琛靠在床头，看着那两家出版社的名字。
虽然根本不是曾经自己所希望的，但……季琛转眼望向已经睡熟了的易舒，皱着的眉难得的松开了。
但，再试试，最后一次，再试试吧……
“好。”
季琛在对话框里输下这么一个字，便再没了下文。
第二天，
易舒昏昏沉沉醒来时，才发现身边早已没了人，调好的闹钟应该是被提前取消了，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的位置。
“季琛。”
易舒轻轻唤了一声，却没人应声，浴室内也没有声音，正有些疑惑着从床上起来时，才发现了床头的一张便签
——聿铭找我有些事，就先出去了。
桌上的早餐已经买好了，每种都尝尝吧，一定要选一种吃掉哦。还有晚上就别等我了，可能会晚些回来。
把便签收到床头柜中，去洗漱好出了卧室后，易舒才明白刚才便签上的“选一种”是什么意思。
餐厅的桌子上摆满了将近十种早餐，全都用保温盒装好了，有几样都还是附近的店面没有卖的。
不是有事吗？这是还去了多远的地方……
易舒拉过椅子坐下，看着桌上其中几种比较油腻的早餐，馄饨、小笼包、卷饼，实在是提不起什么胃口，把那些往一旁推了推，才选了其中比较清淡的小米粥和白糖糕。
正吃了几口，易舒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算刷几条新闻时，却突然触到了手机背面不小心带上的便签，便签上赫然写着“AX文学出版社”，他这才又想起昨天刘主任同自己说的事来。
肖然，肖然……
想起这个名字，那些记忆就会如噩梦般一遍遍在自己脑海中回放，那些在那年里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噩梦。
易舒，我要出国了。
怀孕？！
易舒，把孩子流了吧，你知道我没这样的精力，担不了这样的责任，以后，等我回来再说不行吗？
那晚他们争吵后，肖然摔门而去，他的小腹断断续续痛了好久，直到感觉身下隐约有些粘腻，撑着开车到了医院，才知道自己差点流产。
他在医院留院观察了三天，这期间没有肖然的一通来电。
直到出院的那天……
易舒，我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后天的人流我帮你约了，我问过了，医生是最好的。
就因为这个孩子，肖然把出国的行程提前了近两个月。
他至今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
2014年7月10日，在机场高速上，自己的那辆车前端陷入了路左侧的隔离带上。
他俯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下身不断蔓延出的血迹沿着裤脚、座椅一点点流到脚边，从一滴积做一滩，心早已全部凉了下来，浑身没有哪里不痛的，特别是小腹，痛得让他几近绝望，觉得自己恐怕就要撑不下去了。
耳机中传来的是催促登记的机场提示音，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向仍在连线中的那头的人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用做流产…肖然，你听好了，你走吧…我…没怀孕……”
话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手从搭在小腹的位置滑落，在他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周围能听到的只剩下了从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一天后他才从医院醒来，和预想中的一样，曾经存在于小腹那里的生命已经在车内流逝，伴随而来的还有自己宫囊受损，以后再难怀孕的消息。
也是在他醒来后，他注销了之前用着的手机号，车也没有再去修理，直接让人拖去了回收站，就是为了不和肖然再有联系，也不再想回忆起那几天发生的事。
易舒放下手中的勺子，把那张便签揉做了一团，想要把它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可手刚抬起一半便顿住了。
季琛……
他只知道，自己脑海中闪过了他的名字，便再没继续下去下面的动作。
他的右手紧紧握了握手中的便签，还是收了回来，又把它小心翼翼地展开，摊平放在餐桌上，一旁是刚从保温盒中取出，已经被细心切成大小刚好合适的块状白糖糕。
四年了，那些事谁都该忘了。
再说，也不一定会遇上他，不是吗？
第四章（中）
易舒拿起一旁的手机，看着便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便签上写着的号码。
“嘟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每响一声，易舒的心都不由地收紧了一下，这短短的几秒钟对他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易舒以为快要挂断时，那边便有人接了起来。
是温柔的女声，
“您好，AX文学出版社。”
易舒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整理了下情绪才开口道，
“您好，我这边有一份稿件，想问一下有没有机会出版。”
“投稿是吗？”
“嗯。”
“那您先发一份电子稿到我们邮箱，我会帮您交到我们责任编辑这边进行审核的。”
那边的女生一字不停地回复着，像是早已习惯了每天应对从各处打来想要出版的人。
易舒没有急着答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方便的话，我想直接和你们的负责人当面谈一下。”
“嗯？”
那边的声音终于难得的顿了顿，还是头一次有人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出于多次的训练，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那我先帮您问一下。”
没过一会，女生再次接起了电话，语气依旧和刚才一样，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们社长说可以的，能麻烦留一下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易舒，就是这个号码。”
“易…舒…”
女生口中又放大声重复念了一遍，提笔把信息记了下来，
“那明天下午一点，S大对面的咖啡店，我们这边会派人过去和您见面的。”
S大？怎么选在了那家店？
难道是……
易舒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他试探着问道，
“是你们…社长吗？”
“您说我们肖社长吗？”
女生轻声笑了笑，声音中有些意味不明，
“这个事不由他负责呢，我们这边会派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过去和您见面的。”
也是，就这么一点事怎么用麻烦AX的社长亲自去应对，是自己想太多了。易舒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些。
“嗯，好的，谢谢。”
“不客气。那易先生，明天见。”
女生挂下电话后，转身将刚才记下名字和联系方式的纸条递到了身后一名年轻男子的手中。
“肖社长，的确是易先生。”
“嗯。”
他略略点头，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先出去。
男人倚靠在办公桌边，缓缓摘下鼻梁上的眼睛放到一旁，双目聚焦到纸条上的那两个字上
——“易舒”
我做了这么多，你总算来了……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看向身后的办公桌，在桌角的位置上放置的相框中，是那年自己和他的最后一张合照。
易舒，真的很期待明天和你的见面。
在另一边，易舒放下手机后，回想着刚才的对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可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
过了几分钟后，易舒拿起盘中的一块白糖糕塞进口中，算是放弃了那毫无意义的思考。
今天学校并没有什么事，时间表难得的出现了空白。
易舒悠闲地吃完早餐后，乘着空闲的时间想把屋里清扫一遍，近两个月没在家里，他还真没指望季琛会把房间保持得有多干净。
果然事实和预想中的一样，他花费了近五个小时才把房间收拾得让自己满意了些。
但长时间的劳动并没有让易舒的胃口好多少，想着季琛也不回来，他干脆又煮了些白粥，配了些之前季琛母亲送来的萝卜干，就算是草草打发了午饭和晚饭。
忙了一天后，易舒闲下来在书房整理着那段时间出去学习的资料时，才突然发觉季琛不在的屋中显得清冷了许多。
没了在工作的时候不时便要来“干扰”一下自己的那个人，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易舒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今天不知是因为忙了一天，还是怎么，实在是集中不了精力，时间一长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
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季琛还没有回来。
想着要再等等他，易舒索性从书柜上拿了季琛常看的一本诗集，本意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可没想到看了不到一会儿，人便趴在桌上浅浅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易舒再醒来时，是因为听到了屋外门锁的响动，本就只是一两百平的住房，在屋内还是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一些细小的声响。
想着应该是季琛回来了，易舒抬手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些，便起身出了书房，心里还是小小嘀咕了句，怎么就那么容易犯困呢。
易舒拿起一旁的手机，看着便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便签上写着的号码。
“嘟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每响一声，易舒的心都不由地收紧了一下，这短短的几秒钟对他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易舒以为快要挂断时，那边便有人接了起来。
是温柔的女声，
“您好，AX文学出版社。”
易舒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些，整理了下情绪才开口道，
“您好，我这边有一份稿件，想问一下有没有机会出版。”
“投稿是吗？”
“嗯。”
“那您先发一份电子稿到我们邮箱，我会帮您交到我们责任编辑这边进行审核的。”
那边的女生一字不停地回复着，像是早已习惯了每天应对从各处打来想要出版的人。
易舒没有急着答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方便的话，我想直接和你们的负责人当面谈一下。”
“嗯？”
那边的声音终于难得的顿了顿，还是头一次有人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出于多次的训练，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那我先帮您问一下。”
没过一会，女生再次接起了电话，语气依旧和刚才一样，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们社长说可以的，能麻烦留一下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吗？”
“易舒，就是这个号码。”
“易…舒…”
女生口中又放大声重复念了一遍，提笔把信息记了下来，
“那明天下午一点，S大对面的咖啡店，我们这边会派人过去和您见面的。”
S大？怎么选在了那家店？
难道是……
易舒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他试探着问道，
“是你们…社长吗？”
“您说我们肖社长吗？”
女生轻声笑了笑，声音中有些意味不明，
“这个事不由他负责呢，我们这边会派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过去和您见面的。”
也是，就这么一点事怎么用麻烦AX的社长亲自去应对，是自己想太多了。易舒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些。
“嗯，好的，谢谢。”
“不客气。那易先生，明天见。”
女生挂下电话后，转身将刚才记下名字和联系方式的纸条递到了身后一名年轻男子的手中。
“肖社长，的确是易先生。”
“嗯。”
他略略点头，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先出去。
男人倚靠在办公桌边，缓缓摘下鼻梁上的眼睛放到一旁，双目聚焦到纸条上的那两个字上
——“易舒”
我做了这么多，你总算来了……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看向身后的办公桌，在桌角的位置上放置的相框中，是那年自己和他的最后一张合照。
易舒，真的很期待明天和你的见面。
在另一边，易舒放下手机后，回想着刚才的对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可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
过了几分钟后，易舒拿起盘中的一块白糖糕塞进口中，算是放弃了那毫无意义的思考。
今天学校并没有什么事，时间表难得的出现了空白。
易舒悠闲地吃完早餐后，乘着空闲的时间想把屋里清扫一遍，近两个月没在家里，他还真没指望季琛会把房间保持得有多干净。
果然事实和预想中的一样，他花费了近五个小时才把房间收拾得让自己满意了些。
但长时间的劳动并没有让易舒的胃口好多少，想着季琛也不回来，他干脆又煮了些白粥，配了些之前季琛母亲送来的萝卜干，就算是草草打发了午饭和晚饭。
忙了一天后，易舒闲下来在书房整理着那段时间出去学习的资料时，才突然发觉季琛不在的屋中显得清冷了许多。
没了在工作的时候不时便要来“干扰”一下自己的那个人，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易舒把桌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今天不知是因为忙了一天，还是怎么，实在是集中不了精力，时间一长头也开始昏昏沉沉的。
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季琛还没有回来。
想着要再等等他，易舒索性从书柜上拿了季琛常看的一本诗集，本意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可没想到看了不到一会儿，人便趴在桌上浅浅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易舒再醒来时，是因为听到了屋外门锁的响动，本就只是一两百平的住房，在屋内还是可以很清晰的听到一些细小的声响。
想着应该是季琛回来了，易舒抬手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些，便起身出了书房，心里还是小小嘀咕了句，怎么就那么容易犯困呢。
第四章（下）
季琛进门时，已经努力把声音压得很小了，因为知道易舒总是浅眠，一点点声音都会让他从睡梦中醒来，他连关门时都是轻压着门锁合上，然后再慢慢松开的。
季琛看了一圈屋内灯还亮着，但客厅没有易舒的身影，心里松下一口气来。
他微微躬身，想要去脱掉脚上的鞋子，但因为身体里残留大量酒精的缘故，身体一直摇摇晃晃的，眼前也有些模糊。
尝试了几次后，季琛直接放弃了，他双手撑着墙壁，干脆脚踩着鞋后跟，借力把鞋脱了下来。
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季琛实在没了力气，瘫坐在鞋柜旁的软凳上，眼前的景象在不断地晃动着。
季琛闭着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等再睁眼时，视线终于清晰了些，而他随之看到的便是紧皱着眉的易舒。
还没睡啊？他的易舒明天上课会很累吧。
“不是让你别等我了吗？”
季琛拉过易舒的手来，仰头朝着他笑了笑，一手撑着凳子勉强站了起来，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力坠到他。
在易舒走到季琛这儿时，他就已经敏锐地闻到了季琛身上的酒味，再看向地上散乱着的鞋子时，他早就明白了。
自己酒量是多少又不是不清楚，怎么还喝那么多。
不得不承认，易舒在那一刻是生气的，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他喝了这么多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自己，但在看到季琛昏昏沉沉难受的模样时，他便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易舒扶了扶有些站立不稳的季琛，把他的手架在自己肩上，又伸手搂过他的腰来才勉强扶稳了快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季琛。
季琛见易舒没有说话，知道他可能有些生气了，他讨好般把搭在易舒肩头的手紧了紧，自己开始解释起来，
“邢聿铭那个臭小子，今天一直灌我酒，害我这么晚才回来。”
易舒心里也多少明白，但还是没有回应他。
路过餐厅时，季琛脑袋仍然晕晕乎乎的，但还是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来对易舒连着就是几句追问，
“易舒，那些早餐你吃了吗？午饭和晚饭吃的是什么呀？那罐萝卜干怎么在桌上？你不会又是喝粥吧？”
“易舒，你一直这样不行的……”
“易舒……”
都喝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醉了之后话还这么多？
易舒尽可能无视了季琛一句接一句的追问，照旧拖着他往卧室走。
不过到了后来，季琛自己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也没再问下去了，只是口中还一直喃昵着“易舒”。
好不容易把季琛扶到了床边，易舒托着他，小心地让他躺到床上，又弯腰帮他脱下外套和袜子。
面对着比他体型要稍微高大些的季琛，这一些动作还是让易舒觉得有些许吃力，直起身来时，小腹还隐隐疼了一下。
易舒摁上小腹揉了揉，便转身去浴室弄了热毛巾来，坐在床边帮他身上大致擦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季琛也还算安分地躺着，只是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易舒把毛巾放在一旁，看向躺在床上的季琛，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色，难得的安静，难得的不像往常那样缠着自己。就这样看着，易舒一时都不想再起身了。
床头的手机忽然发出了消息的提示音，季琛迷迷糊糊中皱了下眉，翻了个身。
易舒看了眼手机，是刚才从季琛外套口袋中取出来的，他拿过手机来，本来是怕吵到季琛想着要关闭提示音的，但却无意中瞥到了屏幕上邢聿铭发来的一条消息。
“到家了吗？你真的喝太多了，回家说话收着点啊，今天不就是被那两家出版社退稿吗？大不了咱不干了，你去干别的也强多了，何必处处和他们低声下气的！”
易舒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才又紧紧握住，回头看向正面向自己侧躺着的季琛，心痛得厉害。
今天又去出版社了吗？是因为这个才喝这么多酒的吗？心情不好，又处处碰壁，但又怕自己担心，从来不和自己说。
那个在自己面前时常笑着的人，总是整理好自己所有的心情后才来到自己面前……
季琛，你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些的。
易舒轻放下手机起身，却似乎是被床上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季琛将他一把拉倒在床上，双臂环了过去。
“易舒，快睡吧，你明早还有课呢……”
虽然是沉沉睡着的，却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易舒动了动也没能挣脱开。
心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动作，就这么任由他搂着。
怎么都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
不知道是进入了什么样的梦境，还是感受到了易舒的顺从，季琛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又收了收手，含糊着凑到了易舒的耳边。
“你可别跟他走了……”
这小子，想什么呢？易舒有些好气地笑了笑。
“易舒，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现在全部环绕在了易舒的周身，自己好像也有些沉醉其中了。
易舒缓缓闭了眼，顺着季琛的动作，向他怀里缩了缩。
“嗯，我知道。”
易舒知道季琛的心，因为易舒也同季琛一样啊……
季琛进门时，已经努力把声音压得很小了，因为知道易舒总是浅眠，一点点声音都会让他从睡梦中醒来，他连关门时都是轻压着门锁合上，然后再慢慢松开的。
季琛看了一圈屋内灯还亮着，但客厅没有易舒的身影，心里松下一口气来。
他微微躬身，想要去脱掉脚上的鞋子，但因为身体里残留大量酒精的缘故，身体一直摇摇晃晃的，眼前也有些模糊。
尝试了几次后，季琛直接放弃了，他双手撑着墙壁，干脆脚踩着鞋后跟，借力把鞋脱了下来。
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季琛实在没了力气，瘫坐在鞋柜旁的软凳上，眼前的景象在不断地晃动着。
季琛闭着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等再睁眼时，视线终于清晰了些，而他随之看到的便是紧皱着眉的易舒。
还没睡啊？他的易舒明天上课会很累吧。
“不是让你别等我了吗？”
季琛拉过易舒的手来，仰头朝着他笑了笑，一手撑着凳子勉强站了起来，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力坠到他。
在易舒走到季琛这儿时，他就已经敏锐地闻到了季琛身上的酒味，再看向地上散乱着的鞋子时，他早就明白了。
自己酒量是多少又不是不清楚，怎么还喝那么多。
不得不承认，易舒在那一刻是生气的，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他喝了这么多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自己，但在看到季琛昏昏沉沉难受的模样时，他便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易舒扶了扶有些站立不稳的季琛，把他的手架在自己肩上，又伸手搂过他的腰来才勉强扶稳了快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季琛。
季琛见易舒没有说话，知道他可能有些生气了，他讨好般把搭在易舒肩头的手紧了紧，自己开始解释起来，
“邢聿铭那个臭小子，今天一直灌我酒，害我这么晚才回来。”
易舒心里也多少明白，但还是没有回应他。
路过餐厅时，季琛脑袋仍然晕晕乎乎的，但还是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来对易舒连着就是几句追问，
“易舒，那些早餐你吃了吗？午饭和晚饭吃的是什么呀？那罐萝卜干怎么在桌上？你不会又是喝粥吧？”
“易舒，你一直这样不行的……”
“易舒……”
都喝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醉了之后话还这么多？
易舒尽可能无视了季琛一句接一句的追问，照旧拖着他往卧室走。
不过到了后来，季琛自己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也没再问下去了，只是口中还一直喃昵着“易舒”。
好不容易把季琛扶到了床边，易舒托着他，小心地让他躺到床上，又弯腰帮他脱下外套和袜子。
面对着比他体型要稍微高大些的季琛，这一些动作还是让易舒觉得有些许吃力，直起身来时，小腹还隐隐疼了一下。
易舒摁上小腹揉了揉，便转身去浴室弄了热毛巾来，坐在床边帮他身上大致擦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季琛也还算安分地躺着，只是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易舒把毛巾放在一旁，看向躺在床上的季琛，脸上泛着淡淡的红色，难得的安静，难得的不像往常那样缠着自己。就这样看着，易舒一时都不想再起身了。
床头的手机忽然发出了消息的提示音，季琛迷迷糊糊中皱了下眉，翻了个身。
易舒看了眼手机，是刚才从季琛外套口袋中取出来的，他拿过手机来，本来是怕吵到季琛想着要关闭提示音的，但却无意中瞥到了屏幕上邢聿铭发来的一条消息。
“到家了吗？你真的喝太多了，回家说话收着点啊，今天不就是被那两家出版社退稿吗？大不了咱不干了，你去干别的也强多了，何必处处和他们低声下气的！”
易舒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才又紧紧握住，回头看向正面向自己侧躺着的季琛，心痛得厉害。
今天又去出版社了吗？是因为这个才喝这么多酒的吗？心情不好，又处处碰壁，但又怕自己担心，从来不和自己说。
那个在自己面前时常笑着的人，总是整理好自己所有的心情后才来到自己面前……
季琛，你不该一个人承受这些的。
易舒轻放下手机起身，却似乎是被床上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季琛将他一把拉倒在床上，双臂环了过去。
“易舒，快睡吧，你明早还有课呢……”
虽然是沉沉睡着的，却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易舒动了动也没能挣脱开。
心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动作，就这么任由他搂着。
怎么都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
不知道是进入了什么样的梦境，还是感受到了易舒的顺从，季琛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又收了收手，含糊着凑到了易舒的耳边。
“你可别跟他走了……”
这小子，想什么呢？易舒有些好气地笑了笑。
“易舒，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现在全部环绕在了易舒的周身，自己好像也有些沉醉其中了。
易舒缓缓闭了眼，顺着季琛的动作，向他怀里缩了缩。
“嗯，我知道。”
易舒知道季琛的心，因为易舒也同季琛一样啊……
第五章（上）
二天的早晨，季琛快接近中午才从宿醉中醒来，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愣愣盯着床尾墙上的指针转动，转动，又走过了几圈。
十一点了……
嗯？十一点了！？
季琛瞬间惊醒，从床上猛然坐起习惯性摸了摸床侧，早已凉透了，这才反应过来易舒今早是满课。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转头望向一旁被整理过后挂好的大衣，还是有些茫然，昨晚自己干什么了？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该不会是易舒帮自己换的衣服吧？都已经那么晚了……
想到这里，季琛埋下头去，懊恼地挠了挠头发。
怎么喝那么点酒就成这样了？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季琛埋着头伸手在床边胡乱摸索了一阵，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了起来，还沉浸在刚才的自责当中，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的。
“喂？”
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会，又轻声笑了笑，“还没醒吗？”
“易舒？”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季琛一瞬便从恍惚中抬起头来，拿开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才肯定了。
听着季琛有些怀疑的声音，易舒轻柔地笑了，但还是难免透露出有些疲惫，“看来还没醒。”
“是不舒服吗？”季琛虽然反应还是有些迟钝，但还是听出了易舒声音中的异常，“这该上了三节课了吧，今天早餐是不是又没吃了？你……”
“吃了，我记着的。你怎么这两天那么唠叨呢？”
“我只对易舒你唠叨。”
季琛低了低头，有些委屈。
“行了行了，别贫了，昨晚酒还没醒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易舒心里却是温暖着的，
“我这快上课了，餐厅桌上的碗里是早上刚煮的粥，热一下记得吃喝了，还有蜂蜜已经帮你舀到杯子里了，兑点温水就可以喝。我下午系里还有个会，中午就不回来了，昨晚刚喝了酒，午饭记得去吃些清淡的，不然对胃不好。”
本来还想再叮嘱些什么，可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易舒只能匆匆说了几句，还没等季琛回复便挂了电话。
电话中只剩下了“嘟嘟”声，季琛拿着手机，脑中想着的还是刚才易舒的声音，想着想着他就笑了，其他的什么事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S大物流系办公室，
等易舒结束了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时，已经到了十二点半的样子。
易舒靠坐在办公椅上，一边伸手揉着有些酸痛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站了四节课，又在长期空气不流通的教室待得久了，感觉有些缺氧，头一阵阵地发晕，刚才还是好不容易才抽了空到走道上，给季琛打电话的同时，才难得的换了口气。
易舒看了看墙上挂钟，距离和出版社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小腹处还是有些隐隐的不适，他从抽屉里的药瓶中倒出几粒，就着杯中仅剩的一点凉水吞下，便拿了桌上的稿件匆匆起身出了门。
S大对面的那家咖啡店还是和几年前刚营业时一样，店面不大，但北欧风的绿植咖啡厅却算是午休时比较难得的好去处。
照旧点了一杯美式咖啡，选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待之余，易舒把带来的稿件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把稿件又整理了一下放在靠桌内的位置，店员刚送来咖啡也挪的离它远了一些。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可还是没有等到出版社那边的电话。
下午的会两点就要开始，易舒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拨通了那边之前留下的号码。
没有预想中长时间的等待，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
“喂？您好，我是易舒。”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迟迟没有人应声。
易舒拿开电话看了一眼显示屏，确认了是正在通话，才又接起来，正想着再问些什么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
准确的来说，那声音来源于自己身后。
“易舒。”
虽然那声音已经早已变了调，褪去了几年前的稚气，多了些许深沉，但还是让易舒的身体不禁一怔。
肖然……
搅拌着咖啡的匙从他的手中滑落，在杯内激起阵阵涟漪，易舒保持着接通电话的动作久久无法动弹。
直至身后那人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易舒的手才缓缓放了下来，手机合在了一旁的稿件上，仿佛这样做就能让他的心里平静许多，终于能冷静地抬眼看向对面的肖然。
他似乎没变……
除在衣着上，那年的干净利落的白T和牛仔裤换做了白色的衬衫，搭的是一件米灰色的风衣，鼻梁上架了一副银边的眼镜外，其他的地方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声音，外貌，以及现在这样面对着坐在咖啡店内的感觉，一切都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可怕。
肖然其实早就到了，看着易舒推门而入，看他和店员熟落地打了招呼，点了那杯从未变过的美式咖啡，一切都和四年前一样，只是……
他不再选靠里的位置，而是径直到了靠窗的地方；他也不再是看着自己写作，而是为别人一次次翻看手中的文件。
“好久不见。”
肖然笑着开了口，面上的笑容完全落入易舒的眼中，那张曾经会让自己发愣上许久的笑颜，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看来，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二天的早晨，季琛快接近中午才从宿醉中醒来，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愣愣盯着床尾墙上的指针转动，转动，又走过了几圈。
十一点了……
嗯？十一点了！？
季琛瞬间惊醒，从床上猛然坐起习惯性摸了摸床侧，早已凉透了，这才反应过来易舒今早是满课。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转头望向一旁被整理过后挂好的大衣，还是有些茫然，昨晚自己干什么了？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该不会是易舒帮自己换的衣服吧？都已经那么晚了……
想到这里，季琛埋下头去，懊恼地挠了挠头发。
怎么喝那么点酒就成这样了？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季琛埋着头伸手在床边胡乱摸索了一阵，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了起来，还沉浸在刚才的自责当中，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的。
“喂？”
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会，又轻声笑了笑，“还没醒吗？”
“易舒？”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季琛一瞬便从恍惚中抬起头来，拿开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才肯定了。
听着季琛有些怀疑的声音，易舒轻柔地笑了，但还是难免透露出有些疲惫，“看来还没醒。”
“是不舒服吗？”季琛虽然反应还是有些迟钝，但还是听出了易舒声音中的异常，“这该上了三节课了吧，今天早餐是不是又没吃了？你……”
“吃了，我记着的。你怎么这两天那么唠叨呢？”
“我只对易舒你唠叨。”
季琛低了低头，有些委屈。
“行了行了，别贫了，昨晚酒还没醒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易舒心里却是温暖着的，
“我这快上课了，餐厅桌上的碗里是早上刚煮的粥，热一下记得吃喝了，还有蜂蜜已经帮你舀到杯子里了，兑点温水就可以喝。我下午系里还有个会，中午就不回来了，昨晚刚喝了酒，午饭记得去吃些清淡的，不然对胃不好。”
本来还想再叮嘱些什么，可上课铃已经响了起来，易舒只能匆匆说了几句，还没等季琛回复便挂了电话。
电话中只剩下了“嘟嘟”声，季琛拿着手机，脑中想着的还是刚才易舒的声音，想着想着他就笑了，其他的什么事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S大物流系办公室，
等易舒结束了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时，已经到了十二点半的样子。
易舒靠坐在办公椅上，一边伸手揉着有些酸痛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站了四节课，又在长期空气不流通的教室待得久了，感觉有些缺氧，头一阵阵地发晕，刚才还是好不容易才抽了空到走道上，给季琛打电话的同时，才难得的换了口气。
易舒看了看墙上挂钟，距离和出版社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休息了这么一会儿，小腹处还是有些隐隐的不适，他从抽屉里的药瓶中倒出几粒，就着杯中仅剩的一点凉水吞下，便拿了桌上的稿件匆匆起身出了门。
S大对面的那家咖啡店还是和几年前刚营业时一样，店面不大，但北欧风的绿植咖啡厅却算是午休时比较难得的好去处。
照旧点了一杯美式咖啡，选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待之余，易舒把带来的稿件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把稿件又整理了一下放在靠桌内的位置，店员刚送来咖啡也挪的离它远了一些。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可还是没有等到出版社那边的电话。
下午的会两点就要开始，易舒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拨通了那边之前留下的号码。
没有预想中长时间的等待，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
“喂？您好，我是易舒。”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迟迟没有人应声。
易舒拿开电话看了一眼显示屏，确认了是正在通话，才又接起来，正想着再问些什么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
准确的来说，那声音来源于自己身后。
“易舒。”
虽然那声音已经早已变了调，褪去了几年前的稚气，多了些许深沉，但还是让易舒的身体不禁一怔。
肖然……
搅拌着咖啡的匙从他的手中滑落，在杯内激起阵阵涟漪，易舒保持着接通电话的动作久久无法动弹。
直至身后那人走到他的对面坐下，易舒的手才缓缓放了下来，手机合在了一旁的稿件上，仿佛这样做就能让他的心里平静许多，终于能冷静地抬眼看向对面的肖然。
他似乎没变……
除在衣着上，那年的干净利落的白T和牛仔裤换做了白色的衬衫，搭的是一件米灰色的风衣，鼻梁上架了一副银边的眼镜外，其他的地方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声音，外貌，以及现在这样面对着坐在咖啡店内的感觉，一切都让自己觉得熟悉的可怕。
肖然其实早就到了，看着易舒推门而入，看他和店员熟落地打了招呼，点了那杯从未变过的美式咖啡，一切都和四年前一样，只是……
他不再选靠里的位置，而是径直到了靠窗的地方；他也不再是看着自己写作，而是为别人一次次翻看手中的文件。
“好久不见。”
肖然笑着开了口，面上的笑容完全落入易舒的眼中，那张曾经会让自己发愣上许久的笑颜，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看来，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第五章（中）
易舒在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他再见面的时候，他设想了无数种回答，可现在却一句话都无法从口中说出。
当年的事情，那无数个在噩梦中醒来的夜晚，被血模糊的双眼，心里留下的那道才刚愈合的伤口……所有的记忆都被这熟悉的一切生生拉扯开来，浑身痛得难以呼吸。
“怎么…是你?”
易舒脸色苍白，几乎是颤抖着开了口。
肖然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是笑着，手撑着下颚抵在桌面上向易舒靠近了些，伸出指尖指了指他面前的咖啡，“美式咖啡，记得以前你常点冰美式，对吗？”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这句话，服务生恰好端来了一杯冰美式，肖然接过，向易舒面前推了推，
“喝这个，那杯都放很久了。”
易舒淡淡瞥了眼面前咖啡杯中漂浮着的冰块，便转开了视线，“我不喝冰的。”
“哦。”肖然有些失望地看了看那杯咖啡，但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浅浅笑了笑，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你躲了我这么久，我在国外那些年，每天发消息、打电话，可你都没有回复。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了，那时我还小，不知道那件事对你的伤害有多大……”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易舒打断了肖然的话，生怕他当场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撕开，向后靠得离他远了些，“四年前就没有了。”
“易舒，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肖然柔声说着，拉住了易舒放在桌面上的手腕。指尖触及到手腕的那一瞬，易舒不禁颤抖了一下，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可肖然力道终究是不小，他越是动弹，肖然就抓得越紧。
“放手！”
易舒声音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肖然的面色冷了下来，俨然换上了一张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面孔，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谈谈不行的话,我们做场交易怎么样？”
他瞥了眼易舒手下的稿件，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他唇角不禁上扬的弧度和话中的暗含的意思，让易舒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你什么意思？”
“季琛，2017届的文学系毕业生，算起来我还是他的学长。这么看来，易舒，你真的忘了我吗？”
肖然说着抬起头来直视着易舒，想要看出他脸上表情细小的变化，
“书写的不错，但…没有出版社会帮他出版的，除非…我和他们谈。”
“现在，你要和我做场交易吗？”
易舒不再挣扎了，手腕脱力般任由他拉着。
原本是想着，可以和责任编辑谈谈，看稿件具体有哪些需要注意和修改的地方，哪怕亲自多问几家出版社，总是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可他竟是到现在才明白，根本不是因为季琛的文章有什么细节上的纰漏，也不是因为出版社有多么苛刻。
而是……
他们根本不想让季琛出版。
肖然，
就这么点事，他又怎么会做不到呢？
他又怎么会做不出来？
易舒微微闭眼苦笑了两声，喝下的那半杯咖啡好像没什么作用，头依旧昏昏沉沉的，
“肖然…我们俩的事，又何必牵扯别人进来。”
对面的人却否定地摇了摇头，
“怎么能说是别人呢？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看一般人的样子。”
说着，肖然略有深意地笑了笑，手指指向了窗外。
易舒有些狐疑地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直至看到咖啡店外的那人时，他才明白了肖然笑容中的含义。
季琛！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猛然把肖然拉着自己的手缩了回来，而这时肖然也配合地松开了，还朝着季琛友好的笑了笑。
此时的季琛就站在咖啡店外，与易舒和肖然只隔了一扇玻璃。
他的手中提着的是刚从家门外他和易舒常去的那家小店买的几样小吃，全部都用保温盒打包好了，就是想着易舒忙起来十有八九不会好好吃饭，才带了过来。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易舒，还有…拉着易舒手腕的那个人。
他看到了易舒匆匆挣开他钳制的手腕，看到了他望向自己的惊讶与慌张，看到了那人笑容中带着的挑衅的意味。
季琛提着保温盒的手不住地收紧，他愣了片刻，下一秒便转头大步走进了咖啡店，掠过店内来来往往的客人，走到了易舒和那人所坐的位置。
易舒慌乱地站起，把那份稿件藏到了身后，他局促地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季琛，一时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
还是肖然先开了口，
“季琛吧，我是AX文学出版社的肖然。”
季琛早已隐约瞥到了封面上的一角，那几个字他再熟悉不过了，没有理会肖然，他直直盯着易舒，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易舒悄悄收紧了放在身后的手，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
“没…没什么，是一会开会要的材料。”
“易舒，你还是不会撒谎……”
季琛的眉头紧皱着，一把夺过了易舒手中的稿件。
易舒本是用力揣着这份稿件的，现在被季琛这么一抢，整个人的中心都被往前带了些，头原本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被没能稳住，就往一旁倒去。幸好对面的肖然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
季琛看着自己扔了稿子，半悬在空中手愣了愣，一把挥开了肖然扶在易舒手肘的手，拉过易舒的手腕来，怒视着一旁的肖然，
易舒在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他再见面的时候，他设想了无数种回答，可现在却一句话都无法从口中说出。
当年的事情，那无数个在噩梦中醒来的夜晚，被血模糊的双眼，心里留下的那道才刚愈合的伤口……所有的记忆都被这熟悉的一切生生拉扯开来，浑身痛得难以呼吸。
“怎么…是你?”
易舒脸色苍白，几乎是颤抖着开了口。
肖然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是笑着，手撑着下颚抵在桌面上向易舒靠近了些，伸出指尖指了指他面前的咖啡，“美式咖啡，记得以前你常点冰美式，对吗？”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这句话，服务生恰好端来了一杯冰美式，肖然接过，向易舒面前推了推，
“喝这个，那杯都放很久了。”
易舒淡淡瞥了眼面前咖啡杯中漂浮着的冰块，便转开了视线，“我不喝冰的。”
“哦。”肖然有些失望地看了看那杯咖啡，但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浅浅笑了笑，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你躲了我这么久，我在国外那些年，每天发消息、打电话，可你都没有回复。我知道当年是我错了，那时我还小，不知道那件事对你的伤害有多大……”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易舒打断了肖然的话，生怕他当场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撕开，向后靠得离他远了些，“四年前就没有了。”
“易舒，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
肖然柔声说着，拉住了易舒放在桌面上的手腕。指尖触及到手腕的那一瞬，易舒不禁颤抖了一下，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可肖然力道终究是不小，他越是动弹，肖然就抓得越紧。
“放手！”
易舒声音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肖然的面色冷了下来，俨然换上了一张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面孔，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谈谈不行的话,我们做场交易怎么样？”
他瞥了眼易舒手下的稿件，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他唇角不禁上扬的弧度和话中的暗含的意思，让易舒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你什么意思？”
“季琛，2017届的文学系毕业生，算起来我还是他的学长。这么看来，易舒，你真的忘了我吗？”
肖然说着抬起头来直视着易舒，想要看出他脸上表情细小的变化，
“书写的不错，但…没有出版社会帮他出版的，除非…我和他们谈。”
“现在，你要和我做场交易吗？”
易舒不再挣扎了，手腕脱力般任由他拉着。
原本是想着，可以和责任编辑谈谈，看稿件具体有哪些需要注意和修改的地方，哪怕亲自多问几家出版社，总是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可他竟是到现在才明白，根本不是因为季琛的文章有什么细节上的纰漏，也不是因为出版社有多么苛刻。
而是……
他们根本不想让季琛出版。
肖然，
就这么点事，他又怎么会做不到呢？
他又怎么会做不出来？
易舒微微闭眼苦笑了两声，喝下的那半杯咖啡好像没什么作用，头依旧昏昏沉沉的，
“肖然…我们俩的事，又何必牵扯别人进来。”
对面的人却否定地摇了摇头，
“怎么能说是别人呢？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看一般人的样子。”
说着，肖然略有深意地笑了笑，手指指向了窗外。
易舒有些狐疑地顺着他的指尖望去，直至看到咖啡店外的那人时，他才明白了肖然笑容中的含义。
季琛！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猛然把肖然拉着自己的手缩了回来，而这时肖然也配合地松开了，还朝着季琛友好的笑了笑。
此时的季琛就站在咖啡店外，与易舒和肖然只隔了一扇玻璃。
他的手中提着的是刚从家门外他和易舒常去的那家小店买的几样小吃，全部都用保温盒打包好了，就是想着易舒忙起来十有八九不会好好吃饭，才带了过来。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易舒，还有…拉着易舒手腕的那个人。
他看到了易舒匆匆挣开他钳制的手腕，看到了他望向自己的惊讶与慌张，看到了那人笑容中带着的挑衅的意味。
季琛提着保温盒的手不住地收紧，他愣了片刻，下一秒便转头大步走进了咖啡店，掠过店内来来往往的客人，走到了易舒和那人所坐的位置。
易舒慌乱地站起，把那份稿件藏到了身后，他局促地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季琛，一时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
还是肖然先开了口，
“季琛吧，我是AX文学出版社的肖然。”
季琛早已隐约瞥到了封面上的一角，那几个字他再熟悉不过了，没有理会肖然，他直直盯着易舒，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易舒悄悄收紧了放在身后的手，眼神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
“没…没什么，是一会开会要的材料。”
“易舒，你还是不会撒谎……”
季琛的眉头紧皱着，一把夺过了易舒手中的稿件。
易舒本是用力揣着这份稿件的，现在被季琛这么一抢，整个人的中心都被往前带了些，头原本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被没能稳住，就往一旁倒去。幸好对面的肖然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倒。
季琛看着自己扔了稿子，半悬在空中手愣了愣，一把挥开了肖然扶在易舒手肘的手，拉过易舒的手腕来，怒视着一旁的肖然，
第五章（下）
“别碰他！以后离他远些！”
曾经一次次讽刺自己就罢了，他们怎么能对易舒动手动脚的？
说完，还没等易舒反应过来，季琛几乎是拽着他走出了咖啡店，他的确是气急了，一直走到学校对面的路边都没有停下来。
“季琛！季琛！”
易舒被季琛这样拉拽着，几乎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他，他本来就不怎么舒服，又没吃午饭，头晕得唇色都有些发白不说，偏生小腹又在这个时候添乱，易舒一手摁住了小腹。
“季琛，可不可以…慢点？我……”
就在这时，季琛的手机响了，他终于停了下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语气实在说不上有多好，
“喂？有话快说。”
那头的邢聿铭愣了愣，“怎么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什么事？说！”
“诶，不是怎么一晚上变这么多？昨晚是谁求着让我帮他查当年易老师的事来着？”邢聿铭似乎就是想刻意卖个关子，稍带着顿了顿，“不过倒是挺有趣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谁？”
听到这个，季琛终于耐下些性子来仔细听着。
“肖然！你说巧不巧？就是文学系大我们三届的学长，现在是出版社的社长，听说他们是在肖然大三的时候在一起的，可到他毕业后两人便再没了联系。”
邢聿铭自己说的起劲，可季琛却沉默了。
肖然……
“阿琛，几年前…我…流产过……”
“季琛吧，我是AX文学出版社的肖然。”
几年前，原来是他，
易舒，他伤你至深，可你还是去找了他……
为什么？
我就这么没用到要让你去求他的地步了吗？
还是…你根本没忘了他？
邢聿铭见季琛没什么反应，也有些自讨没趣，便转移了话题，“话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易老师之前的事来了，以前不是说不在意这些事的吗？你该不会……”
还没等邢聿铭说完，季琛便挂断了电话，他转身望向易舒，心里很不是滋味，手上更是用了力。
易舒被他这么盯得浑身都不自在，手腕也被握得发疼，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私自去找了出版社而生气，只能认真和他解释。
“季琛，我只是想帮你……”
但季琛并没有理会他，转身拽着他就往前走。
“季琛，你要去哪？”
“回家！”
季琛头也不回地走着，大步迈开的步子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易舒回头望了望学校的方向，已经离得很远了，刚才从咖啡店出来前就已经将近到了一点四十，离中午的会已经没剩多长时间了。他再也不能跟着季琛向前走了，他站定下来，用力挣脱开季琛的手，手腕上因为两次过度的拉扯，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季琛！”
易舒叫住了背对着他的季琛，他知道自己没有告诉他是不对，但他就不能听自己解释吗？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这件事的，之前你去了这么多次都不行，我想着去找他们谈谈，等有结果了就马上告诉你的。”
季琛依旧背对着易舒，背影有些凄凉，他苦笑了两声，
“易舒，连你也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吗？我是什么时候竟然都窝囊到要你去求那个人的地步了……”
“季琛，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易舒知道他明显是误会了自己话中的含义。
季琛愤怒地转过身来，脑海中都是刚才那人紧拽着易舒手腕的样子，“易舒，如果代价是这样，我宁可不干这一行了！”
不干了，又是不干了。这两天他前前后后都说了好多次这样的话，那明明是他曾经一直想做的事，怎么能因为这样就放弃？
易舒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心里也烦乱得厉害。
“季琛，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易舒轻吸一口气，忍下腹中一阵阵的疼痛，“我一会还有事，你先回去，我们晚上再说好吗？”
“不能现在回去吗？”季琛的话中带上了一丝请求的意味。
易舒看了看手机屏上的时间，已经只有十分钟了，“你先回去好不好?这个会真的很重要。”
“我呢？就…不重要吗？”
易舒焦急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季琛也知道他有多看重系里的事，但这种时候还是难免失落。
“季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琛看了看手中提着的保温盒，想要递给易舒，但又收了回来。
这会儿，都凉了吧，要是这样吃下去，又该不舒服了……
“我知道了。”
他低头转过身去，独自朝着附近的车站走去。或许还是有着一点期盼，他心里想着要是…要是易舒哪怕叫他一声，他都会和他一起去学校，就算是在楼下等上几个小时，他又怎么会不愿意？
可是，季琛没有等来那句话，等他再回过头时，身后哪里还有易舒的身影。
季琛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暗了下去，他寻了最近的一处车站坐下，手里依旧抱着那个保温盒。
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盒的盖子，水汽从盖上滑落到盒中，上面一层整齐排好的蟹黄汤包已经没有了刚买时的色泽。
是易舒最爱吃的，排了好久才买到的……
他在心里这么默默念着，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易舒的。
季琛有些不忍地拆开了自己来之前细心包好的餐具，夹起一只蟹黄汤包咬入口中，汤汁已经是完全冰凉的了，但他还是慢慢吃完了这盒汤包，这样毫无温度的汤包吃到最后，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还好没递给易舒……
“别碰他！以后离他远些！”
曾经一次次讽刺自己就罢了，他们怎么能对易舒动手动脚的？
说完，还没等易舒反应过来，季琛几乎是拽着他走出了咖啡店，他的确是气急了，一直走到学校对面的路边都没有停下来。
“季琛！季琛！”
易舒被季琛这样拉拽着，几乎要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他，他本来就不怎么舒服，又没吃午饭，头晕得唇色都有些发白不说，偏生小腹又在这个时候添乱，易舒一手摁住了小腹。
“季琛，可不可以…慢点？我……”
就在这时，季琛的手机响了，他终于停了下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语气实在说不上有多好，
“喂？有话快说。”
那头的邢聿铭愣了愣，“怎么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什么事？说！”
“诶，不是怎么一晚上变这么多？昨晚是谁求着让我帮他查当年易老师的事来着？”邢聿铭似乎就是想刻意卖个关子，稍带着顿了顿，“不过倒是挺有趣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谁？”
听到这个，季琛终于耐下些性子来仔细听着。
“肖然！你说巧不巧？就是文学系大我们三届的学长，现在是出版社的社长，听说他们是在肖然大三的时候在一起的，可到他毕业后两人便再没了联系。”
邢聿铭自己说的起劲，可季琛却沉默了。
肖然……
“阿琛，几年前…我…流产过……”
“季琛吧，我是AX文学出版社的肖然。”
几年前，原来是他，
易舒，他伤你至深，可你还是去找了他……
为什么？
我就这么没用到要让你去求他的地步了吗？
还是…你根本没忘了他？
邢聿铭见季琛没什么反应，也有些自讨没趣，便转移了话题，“话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易老师之前的事来了，以前不是说不在意这些事的吗？你该不会……”
还没等邢聿铭说完，季琛便挂断了电话，他转身望向易舒，心里很不是滋味，手上更是用了力。
易舒被他这么盯得浑身都不自在，手腕也被握得发疼，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私自去找了出版社而生气，只能认真和他解释。
“季琛，我只是想帮你……”
但季琛并没有理会他，转身拽着他就往前走。
“季琛，你要去哪？”
“回家！”
季琛头也不回地走着，大步迈开的步子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易舒回头望了望学校的方向，已经离得很远了，刚才从咖啡店出来前就已经将近到了一点四十，离中午的会已经没剩多长时间了。他再也不能跟着季琛向前走了，他站定下来，用力挣脱开季琛的手，手腕上因为两次过度的拉扯，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红痕。
“季琛！”
易舒叫住了背对着他的季琛，他知道自己没有告诉他是不对，但他就不能听自己解释吗？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这件事的，之前你去了这么多次都不行，我想着去找他们谈谈，等有结果了就马上告诉你的。”
季琛依旧背对着易舒，背影有些凄凉，他苦笑了两声，
“易舒，连你也觉得我什么都做不了吗？我是什么时候竟然都窝囊到要你去求那个人的地步了……”
“季琛，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易舒知道他明显是误会了自己话中的含义。
季琛愤怒地转过身来，脑海中都是刚才那人紧拽着易舒手腕的样子，“易舒，如果代价是这样，我宁可不干这一行了！”
不干了，又是不干了。这两天他前前后后都说了好多次这样的话，那明明是他曾经一直想做的事，怎么能因为这样就放弃？
易舒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心里也烦乱得厉害。
“季琛，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易舒轻吸一口气，忍下腹中一阵阵的疼痛，“我一会还有事，你先回去，我们晚上再说好吗？”
“不能现在回去吗？”季琛的话中带上了一丝请求的意味。
易舒看了看手机屏上的时间，已经只有十分钟了，“你先回去好不好?这个会真的很重要。”
“我呢？就…不重要吗？”
易舒焦急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季琛也知道他有多看重系里的事，但这种时候还是难免失落。
“季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琛看了看手中提着的保温盒，想要递给易舒，但又收了回来。
这会儿，都凉了吧，要是这样吃下去，又该不舒服了……
“我知道了。”
他低头转过身去，独自朝着附近的车站走去。或许还是有着一点期盼，他心里想着要是…要是易舒哪怕叫他一声，他都会和他一起去学校，就算是在楼下等上几个小时，他又怎么会不愿意？
可是，季琛没有等来那句话，等他再回过头时，身后哪里还有易舒的身影。
季琛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暗了下去，他寻了最近的一处车站坐下，手里依旧抱着那个保温盒。
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盒的盖子，水汽从盖上滑落到盒中，上面一层整齐排好的蟹黄汤包已经没有了刚买时的色泽。
是易舒最爱吃的，排了好久才买到的……
他在心里这么默默念着，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易舒的。
季琛有些不忍地拆开了自己来之前细心包好的餐具，夹起一只蟹黄汤包咬入口中，汤汁已经是完全冰凉的了，但他还是慢慢吃完了这盒汤包，这样毫无温度的汤包吃到最后，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还好没递给易舒……
楼主：Juliazjyhjy
字数：31076字
发表时间：2019-08-15 02: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9 17:09: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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