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纵使意难平（傲娇复仇心机受x忠犬斗智斗勇攻）
五四青年节到来之际，坑王本人终于扬眉吐气一次，文做了修改，尿性缓更。不要和坑王扯弃坑这回事，若你想尝试百爪挠心最后还被坑的感觉，选我没错，够胆你就来，尽量不坑。
第一章
几场阵雨接连不断，恰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枝丫上新叶开的正茂，偶有昨夜落雨时遗落的雨滴顺着叶脉垂落，凤栖吾盯着窗外那一处嫩绿的新叶，攒在被子中骨节分明的指头默默攥紧身下的床褥。
屋子里燃着安神香，却抹不去浓重的草药味。
“殿下还请忍着些，草民要施针了。”
年轻的医者掀开绣着金丝牡丹的锦被，这才袒露出床上那人异样的身形。
腹部高高隆起，与寻常怀胎十月的妇人无疑。青筋像肆意生长的藤蔓自腹底蜿蜒。隔着薄嫩的肚皮，每一细小的做动都牵引凤栖吾蹙眉。
银针烤火，刺入皮肉，扎入腹部穴位，胆小的丫头不敢再看，别过头去。
自从孩子入了盆，这便是每日必修之事。胎位不正，乃大忌。
“苏先生，昨夜吾儿做动厉害，可有大碍？”凤栖吾染了些许风寒，哑着嗓子闷闷开口，他十四岁便随顾老将军征战沙场，刀口舔血，身上落下大大小小二十余处伤口不曾呼过一声痛，唯有这腹中幼小的稚子，实则令人揪心。
“殿下用尽府中名贵药材保胎，如今小殿下身强体健，自是不必担心，只是还请殿下暂且将公务放一放，切记少忧思多休息，方能安产。”
“这话怕是说多少遍，殿下也是不会听的，半月前，皇上让殿下处理淮河堤坝修建，熬了几宿偏说什么不肯休息。如今眼瞅着要临盆，牵引腰间旧疾，更是每日痛的难以入眠，哪里能有休息一说。”
侍奉的丫头拧干布巾仔细抹去凤栖吾额角的汗，跟随凤栖吾多年，知道凤栖吾表面强硬，实则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秉性，更怪的是凤栖吾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爹，不负责任的紧。
“九月，又向苏先生告状了不是。”
“奴不敢，就是见不得殿下受苦。殿下有孕以来，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无奈将军远在边塞不闻不问，枉殿下一人熬这十月之苦。”
腹中稚子受不得银针的痛楚，不安地蹬踹着小脚，凤栖吾托住腹底，小心安抚。这孩子来的着实令人毫无防备，四年前太子被废，储君之位空缺，加之皇帝龙体日渐衰微，皇子们均是挤破头要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若在此时传出有孕的消息，岂不是自行退出皇位之争。于凤栖吾这样一个寄人篱下的皇子来说，无疑是自毁前程。
他的生母曾是皇后宫中的婢女，得皇帝垂爱才在后宫中有了一席之位，奈何自古美人多薄命，孟婕妤去世那年，凤栖吾只有五岁，还是个摇着拨浪鼓揪着母妃衣裙蹒跚学步的年纪，是端妃顾念其年幼丧母着实可怜，才收为膝下抚养。可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在后宫中的生活无疑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如今这一身的荣耀，皆是不眠不休苦读，战场中抛却性命厮杀得来。深宫之内，万事皆由不得自己，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可就在眼瞅着要扶新太子上位的紧要关头，凤栖吾却要一意孤行留下这个孩子。
九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家殿下那点心思，只有那远在塞外的顾大将军不知晓。
“殿下先前随军腰上留有旧疾，加上此前小产未能好生修养落了病根，以至保胎着实辛苦，但好在府上名贵药材不曾短缺，还请殿下好生修养，草民明日再来。”苏安撤了银针收于布袋，他是顾淮知最信任的医者，但他却不明白，以顾淮知驰聘沙场的豪情壮志，实则不是看中皇权之辈，当年为何甘愿臣服于七皇子的威仪，同他成亲。
当年凤栖吾利用腹中的孩子算计顾淮之以至小产，顾淮之伤了心，一纸和离书，抛却所有远走边疆。唯独将苏安留了下来，疗养被凤栖吾折腾坏的身子。
九月送走苏先生，服侍凤栖吾起身换了身干净的亵衣。
“苏先生都走了，摆这副苦瓜脸给谁看，我的九月小姐姐。”
“殿下莫要折煞奴了，旁人都说这双身子的人体型皆是丰腴，唯有殿下，饭都吃小主子身上了，眼瞅着自己就要皮包骨头。偏有人心这般狠，平白了您整天抱着那块冰玉子，别不知道九月不明白殿下在想什么。”
被褥之中，凤栖吾将手中的玉坠握的紧了些，他这辈子做的最任性的事，大概就是留了这个孩子。那快马加鞭送去西域的信笺，或许早就被顾淮之当作布兵演练的草纸扬在大漠的风沙里了。可就算了无音讯，那碗堕胎药，凤栖吾终究没下的去口。隆冬，凤国都城十里冰封，苏安刚进屋时身上还带着寒气，凤栖吾接过苏安手中蒸腾着热气的瓷碗，不曾想这孩子第一次在他肚子里翻了个身，手心轻颤贴向微隆的小腹，那细小的作动像只迷途的小鹿顶撞着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哪里还忍心再做一次刽子手。
他看到过顾淮知眼睛中恍若星辰的欣喜，也看到过他深藏于眼底的绝望。便对他如今的视若无睹，也愿坦然接受。
几场阵雨接连不断，恰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枝丫上新叶开的正茂，偶有昨夜落雨时遗落的雨滴顺着叶脉垂落，凤栖吾盯着窗外那一处嫩绿的新叶，攒在被子中骨节分明的指头默默攥紧身下的床褥。
屋子里燃着安神香，却抹不去浓重的草药味。
“殿下还请忍着些，草民要施针了。”
年轻的医者掀开绣着金丝牡丹的锦被，这才袒露出床上那人异样的身形。
腹部高高隆起，与寻常怀胎十月的妇人无疑。青筋像肆意生长的藤蔓自腹底蜿蜒。隔着薄嫩的肚皮，每一细小的做动都牵引凤栖吾蹙眉。
银针烤火，刺入皮肉，扎入腹部穴位，胆小的丫头不敢再看，别过头去。
自从孩子入了盆，这便是每日必修之事。胎位不正，乃大忌。
“苏先生，昨夜吾儿做动厉害，可有大碍？”凤栖吾染了些许风寒，哑着嗓子闷闷开口，他十四岁便随顾老将军征战沙场，刀口舔血，身上落下大大小小二十余处伤口不曾呼过一声痛，唯有这腹中幼小的稚子，实则令人揪心。
“殿下用尽府中名贵药材保胎，如今小殿下身强体健，自是不必担心，只是还请殿下暂且将公务放一放，切记少忧思多休息，方能安产。”
“这话怕是说多少遍，殿下也是不会听的，半月前，皇上让殿下处理淮河堤坝修建，熬了几宿偏说什么不肯休息。如今眼瞅着要临盆，牵引腰间旧疾，更是每日痛的难以入眠，哪里能有休息一说。”
侍奉的丫头拧干布巾仔细抹去凤栖吾额角的汗，跟随凤栖吾多年，知道凤栖吾表面强硬，实则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秉性，更怪的是凤栖吾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爹，不负责任的紧。
“九月，又向苏先生告状了不是。”
“奴不敢，就是见不得殿下受苦。殿下有孕以来，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无奈将军远在边塞不闻不问，枉殿下一人熬这十月之苦。”
腹中稚子受不得银针的痛楚，不安地蹬踹着小脚，凤栖吾托住腹底，小心安抚。这孩子来的着实令人毫无防备，四年前太子被废，储君之位空缺，加之皇帝龙体日渐衰微，皇子们均是挤破头要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若在此时传出有孕的消息，岂不是自行退出皇位之争。于凤栖吾这样一个寄人篱下的皇子来说，无疑是自毁前程。
他的生母曾是皇后宫中的婢女，得皇帝垂爱才在后宫中有了一席之位，奈何自古美人多薄命，孟婕妤去世那年，凤栖吾只有五岁，还是个摇着拨浪鼓揪着母妃衣裙蹒跚学步的年纪，是端妃顾念其年幼丧母着实可怜，才收为膝下抚养。可一个没了母亲的孩子，在后宫中的生活无疑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如今这一身的荣耀，皆是不眠不休苦读，战场中抛却性命厮杀得来。深宫之内，万事皆由不得自己，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可就在眼瞅着要扶新太子上位的紧要关头，凤栖吾却要一意孤行留下这个孩子。
九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家殿下那点心思，只有那远在塞外的顾大将军不知晓。
“殿下先前随军腰上留有旧疾，加上此前小产未能好生修养落了病根，以至保胎着实辛苦，但好在府上名贵药材不曾短缺，还请殿下好生修养，草民明日再来。”苏安撤了银针收于布袋，他是顾淮知最信任的医者，但他却不明白，以顾淮知驰聘沙场的豪情壮志，实则不是看中皇权之辈，当年为何甘愿臣服于七皇子的威仪，同他成亲。
当年凤栖吾利用腹中的孩子算计顾淮之以至小产，顾淮之伤了心，一纸和离书，抛却所有远走边疆。唯独将苏安留了下来，疗养被凤栖吾折腾坏的身子。
九月送走苏先生，服侍凤栖吾起身换了身干净的亵衣。
“苏先生都走了，摆这副苦瓜脸给谁看，我的九月小姐姐。”
“殿下莫要折煞奴了，旁人都说这双身子的人体型皆是丰腴，唯有殿下，饭都吃小主子身上了，眼瞅着自己就要皮包骨头。偏有人心这般狠，平白了您整天抱着那块冰玉子，别不知道九月不明白殿下在想什么。”
被褥之中，凤栖吾将手中的玉坠握的紧了些，他这辈子做的最任性的事，大概就是留了这个孩子。那快马加鞭送去西域的信笺，或许早就被顾淮之当作布兵演练的草纸扬在大漠的风沙里了。可就算了无音讯，那碗堕胎药，凤栖吾终究没下的去口。隆冬，凤国都城十里冰封，苏安刚进屋时身上还带着寒气，凤栖吾接过苏安手中蒸腾着热气的瓷碗，不曾想这孩子第一次在他肚子里翻了个身，手心轻颤贴向微隆的小腹，那细小的作动像只迷途的小鹿顶撞着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哪里还忍心再做一次刽子手。
他看到过顾淮知眼睛中恍若星辰的欣喜，也看到过他深藏于眼底的绝望。便对他如今的视若无睹，也愿坦然接受。
第二章
他同顾淮之的二三事要从小说起。
顾淮之入宫做皇子伴读那年八岁。母亲怕他生事端，再三嘱咐入宫后要谨言慎行，好在顾淮之自小就是个机灵鬼，凭借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不出两三月便将皇子所的皇亲贵胄们哄的团团转。
初次相见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那时凤栖吾刚满六岁，身量瘦小的很，爬着才能挨上板凳。六皇子顽劣，拉空凳子，凤栖吾猝不及防摔了下来，六岁的孩子手掌擦破了皮，渗了血，不懂得哭，而是向太傅躬身，道自己莽撞。
比起皇子所那些被太傅训斥了只会哇哇哭着寻母妃的小皇子们，凤栖吾有着超出同龄人的坚韧。
出身高贵的皇子们甚爱捉弄人，提笼逗鸟，不喜读书，偏爱栽赃嫁祸于没有生母庇护的凤栖吾，时常偷了他的作业喂池塘的锦鲤，又或是在凤栖吾的毛笔上做手脚让他在太傅面前出丑。为此凤栖吾挨了太傅不少戒尺，却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得苦。
有很长一段时间，顾淮之都以为那个常被六皇子欺负的凤栖吾是头埋进土里的鹌鹑，胆子怯弱至极。
直到他发现凤栖吾故意将春季最香甜的槐花蜜抹在六皇子书本的夹缝中，害他在小花园玩耍被蜜蜂叮了个大包，以报复他拿自己的课业喂锦鲤时才知晓，这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皆不是省油的灯。
在皇子所呆了两年，顾淮知这个老油子已经学会隔岸观火，静悄悄地看着那个被端妃收养膝下的七皇子暗里捉妖，精彩的简直想记在野史里。
母亲说好看的女人都是有毒的，可顾淮知却觉得好看的男人也如此，比如凤栖吾。他总能把六皇子气的炸毛却打碎牙活生生将怒气咽回去。
唯有一次凤栖吾动了手，等宫人赶到，三个皇子正扭打在一起，四皇子、六皇子被凤栖吾打的鼻青脸肿，虽是如此，可凤栖吾年纪最小，以一敌二也未能占便宜，胳膊肘撞假山上骨折了。
端妃质问凤栖吾为何动手，却是翘不开一个字。最后是老六松了口，他们说凤栖吾是没娘的野孩子。
接骨时，顾淮知第一次见凤栖吾哭，撕心裂肺。
端妃走了后，凤栖吾抹干了挂在脸上的两行泪，望向站在门边的顾淮知，带着浓重鼻音，话里皆是讽刺，“你怎么还在这儿？让本殿下谢你不出手之恩？”
顾淮知大步流星蹭到凤栖吾的床边，“我若出了手，殿下怎么拿自己的胳膊去撞假山？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主意，既让那几个皇子明白殿下不好惹，又让端妃娘娘和皇上心疼殿下既无生母照料，又被兄长合起伙欺负断了胳膊，从而难以严厉苛责殿下出手打皇子们。七殿下，孟青本以为您是个鹌鹑，原是看走了眼，当真失敬。”
凤栖吾心中的小算盘被和盘托出，难免不快，阴郁着一张脸，恨不得立刻将他轰出门去，“我是蛇，离我远点。”起身的动作牵扯手臂上的伤口，疼的咧嘴。
顾淮之作势去扶，“别动，当心胳膊。”
凤栖吾当然不会领他的情，这个顾大将军的儿子，整日与不学无术的兄长们厮混，若说他们犯了错，顾淮知定是帮他们出馊主意的人，妙就妙在满肚子花肠子，却总能全身而退，见风使舵的纨绔子，不是个好东西。
顾淮知被凤栖吾盯的发毛，他能拿捏得住皇子所所有皇子们的小心思，唯独凤栖吾这条张牙舞爪的小蛇，从不按常理行事，倒也有趣得紧。“每次喝药时母亲都会给我买糖雪球，味道酸酸甜甜，嘴里便一点都不苦了，你在宫里不曾吃过这些，待会儿喝了药，尝尝。”
“拿走！”凤栖吾抓了纸袋往顾淮知身上砸，好在顾淮之眼疾手快即时接住，纸袋里的糖雪球一颗未落下，安然无恙被顾淮之放在枕边，人却是一溜烟跑走了。
凤栖吾本想扔了，奈何药味太苦，没忍住尝了一颗。
自他懂事起便明白身为皇子步步艰险的道理，他没有靠山，只得做鹌鹑，被皇兄们欺负也罢，被嫔妃明里暗里挤兑也罢，被宫人无视也罢。他需吃得苦中苦，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留一条命。
端妃向来教导他要成为被父皇给予厚望的皇子，这样才能在众多皇子中立足，却不曾有人想起他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也喜欢甜。
他同顾淮之的二三事要从小说起。
顾淮之入宫做皇子伴读那年八岁。母亲怕他生事端，再三嘱咐入宫后要谨言慎行，好在顾淮之自小就是个机灵鬼，凭借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不出两三月便将皇子所的皇亲贵胄们哄的团团转。
初次相见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那时凤栖吾刚满六岁，身量瘦小的很，爬着才能挨上板凳。六皇子顽劣，拉空凳子，凤栖吾猝不及防摔了下来，六岁的孩子手掌擦破了皮，渗了血，不懂得哭，而是向太傅躬身，道自己莽撞。
比起皇子所那些被太傅训斥了只会哇哇哭着寻母妃的小皇子们，凤栖吾有着超出同龄人的坚韧。
出身高贵的皇子们甚爱捉弄人，提笼逗鸟，不喜读书，偏爱栽赃嫁祸于没有生母庇护的凤栖吾，时常偷了他的作业喂池塘的锦鲤，又或是在凤栖吾的毛笔上做手脚让他在太傅面前出丑。为此凤栖吾挨了太傅不少戒尺，却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得苦。
有很长一段时间，顾淮之都以为那个常被六皇子欺负的凤栖吾是头埋进土里的鹌鹑，胆子怯弱至极。
直到他发现凤栖吾故意将春季最香甜的槐花蜜抹在六皇子书本的夹缝中，害他在小花园玩耍被蜜蜂叮了个大包，以报复他拿自己的课业喂锦鲤时才知晓，这皇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皆不是省油的灯。
在皇子所呆了两年，顾淮知这个老油子已经学会隔岸观火，静悄悄地看着那个被端妃收养膝下的七皇子暗里捉妖，精彩的简直想记在野史里。
母亲说好看的女人都是有毒的，可顾淮知却觉得好看的男人也如此，比如凤栖吾。他总能把六皇子气的炸毛却打碎牙活生生将怒气咽回去。
唯有一次凤栖吾动了手，等宫人赶到，三个皇子正扭打在一起，四皇子、六皇子被凤栖吾打的鼻青脸肿，虽是如此，可凤栖吾年纪最小，以一敌二也未能占便宜，胳膊肘撞假山上骨折了。
端妃质问凤栖吾为何动手，却是翘不开一个字。最后是老六松了口，他们说凤栖吾是没娘的野孩子。
接骨时，顾淮知第一次见凤栖吾哭，撕心裂肺。
端妃走了后，凤栖吾抹干了挂在脸上的两行泪，望向站在门边的顾淮知，带着浓重鼻音，话里皆是讽刺，“你怎么还在这儿？让本殿下谢你不出手之恩？”
顾淮知大步流星蹭到凤栖吾的床边，“我若出了手，殿下怎么拿自己的胳膊去撞假山？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主意，既让那几个皇子明白殿下不好惹，又让端妃娘娘和皇上心疼殿下既无生母照料，又被兄长合起伙欺负断了胳膊，从而难以严厉苛责殿下出手打皇子们。七殿下，孟青本以为您是个鹌鹑，原是看走了眼，当真失敬。”
凤栖吾心中的小算盘被和盘托出，难免不快，阴郁着一张脸，恨不得立刻将他轰出门去，“我是蛇，离我远点。”起身的动作牵扯手臂上的伤口，疼的咧嘴。
顾淮之作势去扶，“别动，当心胳膊。”
凤栖吾当然不会领他的情，这个顾大将军的儿子，整日与不学无术的兄长们厮混，若说他们犯了错，顾淮知定是帮他们出馊主意的人，妙就妙在满肚子花肠子，却总能全身而退，见风使舵的纨绔子，不是个好东西。
顾淮知被凤栖吾盯的发毛，他能拿捏得住皇子所所有皇子们的小心思，唯独凤栖吾这条张牙舞爪的小蛇，从不按常理行事，倒也有趣得紧。“每次喝药时母亲都会给我买糖雪球，味道酸酸甜甜，嘴里便一点都不苦了，你在宫里不曾吃过这些，待会儿喝了药，尝尝。”
“拿走！”凤栖吾抓了纸袋往顾淮知身上砸，好在顾淮之眼疾手快即时接住，纸袋里的糖雪球一颗未落下，安然无恙被顾淮之放在枕边，人却是一溜烟跑走了。
凤栖吾本想扔了，奈何药味太苦，没忍住尝了一颗。
自他懂事起便明白身为皇子步步艰险的道理，他没有靠山，只得做鹌鹑，被皇兄们欺负也罢，被嫔妃明里暗里挤兑也罢，被宫人无视也罢。他需吃得苦中苦，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留一条命。
端妃向来教导他要成为被父皇给予厚望的皇子，这样才能在众多皇子中立足，却不曾有人想起他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也喜欢甜。
第三章
凤栖吾表面上乖张怯弱，实则颇有城府，对自己，更是严苛。
为博太傅欢心，凤栖吾可以整夜不眠背诵古文，他打靶总有偏差，就偷偷用木板固定胳膊，手指被弓弩磨出了血，稍作包扎便继续练习。
皇子们十岁学得的东西，他总是要先一步。
实则不是皇帝所说的天资过人，而是付出常人不及的努力。
凤栖吾曾问顾淮知为何有意与他这样为皇权不择手段的人有交集。
顾淮知答不上来，他表面上纨绔，可实则却随了顾老将军一身正气，自小的家训教导让他最见不得如凤栖吾这样一肚子坏水的人。
他对凤栖吾的改观大抵是那日因为六皇子一句羞辱其生母的话，一向闷头做鹌鹑的凤栖吾不假思索动了手。
以他瘦小的身量根本不是老六的对手，一开始六皇子并未想到凤栖吾会有反抗的胆子，一不留神硬是连挨两记闷拳。
往日皇子们如何羞辱，凤栖吾皆是低眉顺眼，大不了背地搞些小动作报复，可牵扯到生母，凤栖吾便容不得半点沙子。
那个被皇子们按在地上打，却不懂求饶，大嚷着不许说我母亲的凤栖吾，让顾淮知隐匿在皇子所的侠肝义胆有些心疼。
皇子所的日子枯燥无味，顾淮之隔三差五就要挨太傅几记戒尺，多半是因着又偷带几个皇子干了些偷**狗的勾当，又或是昨日的文章没有背熟，总要被太傅罚在学堂里抄写诗文。顾淮之脸皮厚，缠着凤栖吾好说歹说总能为自己减少些手上的活计。
凤栖吾表面上不屑，最终也还是磨不过顾淮之的软磨硬泡，一盏小油灯，年幼的顾淮之撸起袖口乖顺研磨，凤栖吾捏着毛笔一笔一划写的工整，顾淮之夸上几句好话，总能再为自己减少几张纸的功夫。若是半夜饿了，顾淮之总是能从袖口里掏出些宝贝，碎了一半的桂花糕又或是干了的羊奶酪，依照凤栖吾的高贵性子起初是半口不沾的，可熬不住肚子“咕噜”叫唤，没好气拿了便塞嘴里，顾淮之笑着用手背给他擦嘴角的碎末。凤栖吾抬手去挡，一来二去，顾淮之手心的墨渍便脏了凤栖吾清秀的脸，俨然一只小花猫，顾淮之笑出声来，凤栖吾气急败坏拧一把他的胳膊，最终还是得不情不愿扬起稚气的脸颊，顾淮之用干净的那只手仔细地擦。月光下，是孩童稚嫩的脸，如水的肌肤和明媚的眸。
然而，凤栖吾有意接受顾淮之的亲近，多半是看在他爹顾风大将军血战九洲的威名。他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子若想在父皇的众多子嗣中搏一席之位，唯有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凤栖吾自小体弱，天资比不得其他皇子，但好在缠着顾淮之勤加练习也算勤能补拙。他十六岁毛遂自荐随顾老将军上战场，虽出身皇室，却极能吃苦，翻雪山过荒野，毫无半点皇子的骄纵之气，顾老将军极为赞赏，直言顾淮之比不得七皇子吃苦作风。顾淮之绝非心胸狭窄之人，嘻嘻哈哈当作耳旁风作罢。
整整六年结伴同行的军营生涯，让二人迅速成长起来。赤鹿野、倒沟渠、荒原岭数战，二人配合默契，为凤国疆土立下汗马功劳，顾淮之仅二十四岁便被皇上亲封二品车骑将军。
三年后河西一战归来，顾家军连连收复陇西、上郡北部，皇帝龙颜大悦，直言要好好犒赏这个少将军。可就在顾淮之炙手可热，等着班师回朝加官封爵之时，他非要给自己整点幺蛾子，军中将士参奏顾淮之中饱私囊，宁让整箱粮食发霉也不肯多加发放，亏待将士，导致人心不服。
皇帝一挥手撤了他靖远大将军的称号，罚三个月俸禄，做不了威风的靖远大将军，顾淮之倒也自得其乐，在家养了只八哥，天天叫它学说话，乐此不疲。除了挨了顾老将军一记鞭子，简直过上了养老的舒坦日子。
凤栖吾表面上乖张怯弱，实则颇有城府，对自己，更是严苛。
为博太傅欢心，凤栖吾可以整夜不眠背诵古文，他打靶总有偏差，就偷偷用木板固定胳膊，手指被弓弩磨出了血，稍作包扎便继续练习。
皇子们十岁学得的东西，他总是要先一步。
实则不是皇帝所说的天资过人，而是付出常人不及的努力。
凤栖吾曾问顾淮知为何有意与他这样为皇权不择手段的人有交集。
顾淮知答不上来，他表面上纨绔，可实则却随了顾老将军一身正气，自小的家训教导让他最见不得如凤栖吾这样一肚子坏水的人。
他对凤栖吾的改观大抵是那日因为六皇子一句羞辱其生母的话，一向闷头做鹌鹑的凤栖吾不假思索动了手。
以他瘦小的身量根本不是老六的对手，一开始六皇子并未想到凤栖吾会有反抗的胆子，一不留神硬是连挨两记闷拳。
往日皇子们如何羞辱，凤栖吾皆是低眉顺眼，大不了背地搞些小动作报复，可牵扯到生母，凤栖吾便容不得半点沙子。
那个被皇子们按在地上打，却不懂求饶，大嚷着不许说我母亲的凤栖吾，让顾淮知隐匿在皇子所的侠肝义胆有些心疼。
皇子所的日子枯燥无味，顾淮之隔三差五就要挨太傅几记戒尺，多半是因着又偷带几个皇子干了些偷**狗的勾当，又或是昨日的文章没有背熟，总要被太傅罚在学堂里抄写诗文。顾淮之脸皮厚，缠着凤栖吾好说歹说总能为自己减少些手上的活计。
凤栖吾表面上不屑，最终也还是磨不过顾淮之的软磨硬泡，一盏小油灯，年幼的顾淮之撸起袖口乖顺研磨，凤栖吾捏着毛笔一笔一划写的工整，顾淮之夸上几句好话，总能再为自己减少几张纸的功夫。若是半夜饿了，顾淮之总是能从袖口里掏出些宝贝，碎了一半的桂花糕又或是干了的羊奶酪，依照凤栖吾的高贵性子起初是半口不沾的，可熬不住肚子“咕噜”叫唤，没好气拿了便塞嘴里，顾淮之笑着用手背给他擦嘴角的碎末。凤栖吾抬手去挡，一来二去，顾淮之手心的墨渍便脏了凤栖吾清秀的脸，俨然一只小花猫，顾淮之笑出声来，凤栖吾气急败坏拧一把他的胳膊，最终还是得不情不愿扬起稚气的脸颊，顾淮之用干净的那只手仔细地擦。月光下，是孩童稚嫩的脸，如水的肌肤和明媚的眸。
然而，凤栖吾有意接受顾淮之的亲近，多半是看在他爹顾风大将军血战九洲的威名。他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子若想在父皇的众多子嗣中搏一席之位，唯有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
凤栖吾自小体弱，天资比不得其他皇子，但好在缠着顾淮之勤加练习也算勤能补拙。他十六岁毛遂自荐随顾老将军上战场，虽出身皇室，却极能吃苦，翻雪山过荒野，毫无半点皇子的骄纵之气，顾老将军极为赞赏，直言顾淮之比不得七皇子吃苦作风。顾淮之绝非心胸狭窄之人，嘻嘻哈哈当作耳旁风作罢。
整整六年结伴同行的军营生涯，让二人迅速成长起来。赤鹿野、倒沟渠、荒原岭数战，二人配合默契，为凤国疆土立下汗马功劳，顾淮之仅二十四岁便被皇上亲封二品车骑将军。
三年后河西一战归来，顾家军连连收复陇西、上郡北部，皇帝龙颜大悦，直言要好好犒赏这个少将军。可就在顾淮之炙手可热，等着班师回朝加官封爵之时，他非要给自己整点幺蛾子，军中将士参奏顾淮之中饱私囊，宁让整箱粮食发霉也不肯多加发放，亏待将士，导致人心不服。
皇帝一挥手撤了他靖远大将军的称号，罚三个月俸禄，做不了威风的靖远大将军，顾淮之倒也自得其乐，在家养了只八哥，天天叫它学说话，乐此不疲。除了挨了顾老将军一记鞭子，简直过上了养老的舒坦日子。
第六章
婚后，顾淮知每日同凤栖吾一同上早朝，接着去校场练兵，傍晚归府，若是轮到两人一同休沐，则驾车去郊外赏花，夜里寄宿郊外，搭帐子捉草鱼烤了吃，好不惬意。可顾淮知深知这等惬意的生活是凤栖吾在养精蓄锐。近日，凤栖吾总与些生面孔私下会面，顾淮知对于他的小动作并不干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直到一日，太子在朝堂上被人重重参了一本，八百里加急来报，太子于城关赈灾却玩忽职守，对城关知府刘羡柱私吞赈灾银两中饱私囊一事毫不作为，并有万人血书为证，可想灾民生活何其惨烈，皇帝大怒，连夜召回远在城关的太子。“你做的好事？”“什么叫我做的好事？若皇兄本分做人，怎会被人抓小辫子。”凤栖吾半倚在榻上，倾身去捞果盘里的葡萄，这个季节葡萄已经不甜，可凤栖吾如今偏喜酸。“官员中饱私囊是常事，何况那刘羡柱是刑部尚书李止的亲侄子。城关赈灾是太子亲自请缨，他先前做了荒唐事难免要做几件拿的出手的事洗白自己。刘羡柱中饱私囊，纵使他要管，也多少要给李止留些面子，也算是为自己往后的前程考虑，才不作为。户部拨银两万余，若是真贪官不私吞一半也有八千，而刘羡柱这个胆小鬼只敢吞三千两白银，却被你的万人血书拿来夸大其词。皇上最重颜面，朝堂之上，对太子绝不会偏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就不怕太子知晓背后是你唆使，惹得狗咬狗。”凤栖吾饶有兴致听着顾淮知揭穿他一个多月来的努力，竟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个军营出身的少将军脑壳竟是如此好使，不过对于他最后那句狗咬狗，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我是狗，那这是什么？小狗崽儿？”凤栖吾拉着顾淮知的手伸进里衣，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刚满四个月的孩子还看不出什么规模，摸起来就不同了，小腹撑得鼓鼓囊囊，像吃胖了长了小肚子。顾淮知惊得躬着身子保持着一个怪异姿势不敢乱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怕压着凤栖吾。方才振振有词，这下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手心里细微的弧度和柔软的温热，竟心想算了，他怀着孩子，早前吃不下东西很是受苦，又同他计较些什么呢。凤栖吾看着顾淮知写满认真的脸，乐开了花。“你别得意。”顾淮知瞪了凤栖吾一眼，正欲收回手。凤栖吾勾住他的食指，眸光中潋着些许娇嗔，“方才你说教，这小东西就一直在肚子里吐泡泡，你们俩就跟寺庙里的方丈似的，惹人头疼。”说罢，笑着将顾淮知的手重又贴上小腹。四目相对，眼神竟温柔的要溺出水来“摸摸看，前几日会动了。”顾淮知的手长年握兵戈，都是老茧，怕隔着亵衣磨了凤栖吾的肚皮，只能轻轻地搭在上面。凤栖吾见状不由抿了抿唇，“放心大胆摸，它动作太小了。”顾淮知好似在做一件精细活，手下力道重不得又轻不得，最后是凤栖吾看不下了，压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柔软的肚皮里好似真有小鱼在吐泡泡，一下下轻轻地顶着凤栖吾的肚皮。顾淮知找到初为人父的惊喜，脸上的欢喜再也藏不住，对上凤栖吾的眼睛，惊道：“真的动了！”彼时，凤栖吾推了一把顾淮知的肩，向里挪了挪身子，揪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颇有些慵懒作态，“往后我受不得一大一小一同念经，所以请将军免开尊口说教于我。子烨如今不同往日，身子不熟爽的很，肚子里这个小的更是听不得将军的唠叨，免得出世后习了将军碎碎念的脾性。”说罢，凤栖吾翘着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顾淮知坐在榻边，认真道：“殿下，您的野心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要您好好的，孩子好好的。”罢了，抬手扯住凤栖吾捏葡萄的手，“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带崽儿发妻的要求。”凤栖吾猛的挣开，嗔道“谁是你的发妻！”顾淮知二话未说将人打横抱起，“谁在下，谁便是。”“顾淮知，你放肆！”顾淮知蹭蹭凤栖吾的脖子，装的一副乖巧，“三月已过，臣忍得难受，望殿下垂怜。”凤栖吾大力推搡着顾淮知的胸膛，“顾淮知你放开我，无耻！”“那日殿下在马车里可不是这样说的。”凤栖吾惊的瞳孔都大了，怒道“你没醉！”“醉是真醉，却白白浪费了殿下的合欢散，那东西吃了不利于殿下婚后幸福。”“无耻之徒！”“合欢散是殿下给的，酒也是殿下邀的，怎得变得臣无耻，殿下真是冤枉臣了。”顾淮知将人稳稳抱于床榻之上，轻车熟路解开凤栖吾的衣衫，吻顺着脖颈蜻蜓点水般落在凤栖吾的小腹上，彼时衣物尽退，未挑弄片刻便引的凤栖吾经不住颤抖起来。顾淮知轻轻拍了拍凤栖吾微微鼓起的小腹，“殿下未免太急了些。”“滚！”凤栖吾抬脚踹向顾淮知。顾淮知忙揽住，顺势退下亵裤，露出凤栖吾洁白莹润的长腿，他曾戎马天下，如今归京三年，不知是抹了什么琼浆玉露浑身嫩的要掐出水来，“臣知道错了，臣闭嘴，只得辛勤耕耘才是。”
婚后，顾淮知每日同凤栖吾一同上早朝，接着去校场练兵，傍晚归府，若是轮到两人一同休沐，则驾车去郊外赏花，夜里寄宿郊外，搭帐子捉草鱼烤了吃，好不惬意。可顾淮知深知这等惬意的生活是凤栖吾在养精蓄锐。近日，凤栖吾总与些生面孔私下会面，顾淮知对于他的小动作并不干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直到一日，太子在朝堂上被人重重参了一本，八百里加急来报，太子于城关赈灾却玩忽职守，对城关知府刘羡柱私吞赈灾银两中饱私囊一事毫不作为，并有万人血书为证，可想灾民生活何其惨烈，皇帝大怒，连夜召回远在城关的太子。“你做的好事？”“什么叫我做的好事？若皇兄本分做人，怎会被人抓小辫子。”凤栖吾半倚在榻上，倾身去捞果盘里的葡萄，这个季节葡萄已经不甜，可凤栖吾如今偏喜酸。“官员中饱私囊是常事，何况那刘羡柱是刑部尚书李止的亲侄子。城关赈灾是太子亲自请缨，他先前做了荒唐事难免要做几件拿的出手的事洗白自己。刘羡柱中饱私囊，纵使他要管，也多少要给李止留些面子，也算是为自己往后的前程考虑，才不作为。户部拨银两万余，若是真贪官不私吞一半也有八千，而刘羡柱这个胆小鬼只敢吞三千两白银，却被你的万人血书拿来夸大其词。皇上最重颜面，朝堂之上，对太子绝不会偏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就不怕太子知晓背后是你唆使，惹得狗咬狗。”凤栖吾饶有兴致听着顾淮知揭穿他一个多月来的努力，竟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个军营出身的少将军脑壳竟是如此好使，不过对于他最后那句狗咬狗，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我是狗，那这是什么？小狗崽儿？”凤栖吾拉着顾淮知的手伸进里衣，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刚满四个月的孩子还看不出什么规模，摸起来就不同了，小腹撑得鼓鼓囊囊，像吃胖了长了小肚子。顾淮知惊得躬着身子保持着一个怪异姿势不敢乱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怕压着凤栖吾。方才振振有词，这下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手心里细微的弧度和柔软的温热，竟心想算了，他怀着孩子，早前吃不下东西很是受苦，又同他计较些什么呢。凤栖吾看着顾淮知写满认真的脸，乐开了花。“你别得意。”顾淮知瞪了凤栖吾一眼，正欲收回手。凤栖吾勾住他的食指，眸光中潋着些许娇嗔，“方才你说教，这小东西就一直在肚子里吐泡泡，你们俩就跟寺庙里的方丈似的，惹人头疼。”说罢，笑着将顾淮知的手重又贴上小腹。四目相对，眼神竟温柔的要溺出水来“摸摸看，前几日会动了。”顾淮知的手长年握兵戈，都是老茧，怕隔着亵衣磨了凤栖吾的肚皮，只能轻轻地搭在上面。凤栖吾见状不由抿了抿唇，“放心大胆摸，它动作太小了。”顾淮知好似在做一件精细活，手下力道重不得又轻不得，最后是凤栖吾看不下了，压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柔软的肚皮里好似真有小鱼在吐泡泡，一下下轻轻地顶着凤栖吾的肚皮。顾淮知找到初为人父的惊喜，脸上的欢喜再也藏不住，对上凤栖吾的眼睛，惊道：“真的动了！”彼时，凤栖吾推了一把顾淮知的肩，向里挪了挪身子，揪一颗葡萄塞进嘴里，颇有些慵懒作态，“往后我受不得一大一小一同念经，所以请将军免开尊口说教于我。子烨如今不同往日，身子不熟爽的很，肚子里这个小的更是听不得将军的唠叨，免得出世后习了将军碎碎念的脾性。”说罢，凤栖吾翘着手指揉了揉太阳穴。顾淮知坐在榻边，认真道：“殿下，您的野心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要您好好的，孩子好好的。”罢了，抬手扯住凤栖吾捏葡萄的手，“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带崽儿发妻的要求。”凤栖吾猛的挣开，嗔道“谁是你的发妻！”顾淮知二话未说将人打横抱起，“谁在下，谁便是。”“顾淮知，你放肆！”顾淮知蹭蹭凤栖吾的脖子，装的一副乖巧，“三月已过，臣忍得难受，望殿下垂怜。”凤栖吾大力推搡着顾淮知的胸膛，“顾淮知你放开我，无耻！”“那日殿下在马车里可不是这样说的。”凤栖吾惊的瞳孔都大了，怒道“你没醉！”“醉是真醉，却白白浪费了殿下的合欢散，那东西吃了不利于殿下婚后幸福。”“无耻之徒！”“合欢散是殿下给的，酒也是殿下邀的，怎得变得臣无耻，殿下真是冤枉臣了。”顾淮知将人稳稳抱于床榻之上，轻车熟路解开凤栖吾的衣衫，吻顺着脖颈蜻蜓点水般落在凤栖吾的小腹上，彼时衣物尽退，未挑弄片刻便引的凤栖吾经不住颤抖起来。顾淮知轻轻拍了拍凤栖吾微微鼓起的小腹，“殿下未免太急了些。”“滚！”凤栖吾抬脚踹向顾淮知。顾淮知忙揽住，顺势退下亵裤，露出凤栖吾洁白莹润的长腿，他曾戎马天下，如今归京三年，不知是抹了什么琼浆玉露浑身嫩的要掐出水来，“臣知道错了，臣闭嘴，只得辛勤耕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