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红色的科里斯(渣攻X病娇受,虐,生子)by-及巳巳

一如既往小白文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09 22:17:00 +0800 CST  
第一章
科里斯镇是被冬神眷顾的孩子。也是被其他三神抛弃的孩子。只有些绿得发黑的松柏给他带来些许色彩。
怀玺晚上两只眼的视力差距很大,左眼在适应漆黑夜晚后,就看得格外清楚。可右眼却像瞎了一样。
“哈哈,右边牙齿嚼胡萝卜就好了啊。”
“你啊,缺少维A而已。”
“不行吗,怎么会?”
“那我做你的右眼吧。”
那时男人总会揉着他的头。
怀玺的失眠让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没和男人分手前的愉快时光。他受不了黑夜里瞎了的右眼,他更受不了在黑夜里看的格外清楚的左眼。
他很想男人骨节分明的手。
数日来的失眠使怀玺在白天精神恍惚。
德昂广场中心快餐店里的中年女老板看着往日温柔内敛的男孩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晚上关店后,让他留下来,打算和他聊聊。
“怀玺,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你最近气色很差。”
男孩笑了笑,眯起布满红血丝的柳叶眼,手指撩拨着米白色的布袋。
“艾莉姐,我没事,就是最近失眠了。”
“哦,失眠!我的孩子,你早该告诉我的,明天你就别来了,好好在家休息就好。唐·赫提奥是怎么照顾你的,这小子下次来,我可得好好和他聊聊。”
他听到男人的名字,终是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痛苦,眼里被大片雾气迅速覆盖。
“谢谢艾莉姐,那我明天就不来了。其实我和唐已经分开了。”
他的语调格外平缓,像春天落日熔金时吹来的晚风。他急忙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嘴角往上扯了扯。
“艾莉姐,那个…我先回去了,太晚了,再见。”
没等女老板回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怀玺,一切都会好的,再见!”
穿着性感的女老板站在原地看着男孩落寞的背影。
艾莉·卡勒纳斯记得当初长相如远古东方美人的男孩在招聘牌前站了一下午,却迟迟没有进门,还是她把他叫进来最后聘请的。他当时穿了件灰色的针织毛衣,被冬日寒风吹得苍白的脸,让人看了就会特别想抱抱他。
男孩长得眉清目秀,性子温温柔柔的,入职后给这间快餐店带来了些许客人。其中男男女女的倾慕者也有几个。
唐·赫提奥是其中之一。她一直不是很喜欢这个浅褐色短发的青年,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怀玺能托付终生的人。
可艾莉万万没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孩子最终会和唐·赫提奥在一起。当时她还想去劝劝他,可看到小孩秀气的脸上挂不住的笑意,最后也只好祝他幸福了。现在只觉得自家白菜被自己亲手送给了猪。
怀玺挎着米白色的布包快步走回了家,寒气不断逼迫他加快脚步。
老式公寓楼里的小小房间里,洗完热水澡的怀玺换上了唐给他买的棕色风衣,里面是唐给他买的丝质酒红直裙,唐说在餐厅里第一眼看见他,就幻想着他穿上裙子后会有多勾人 。怀玺又挎上包,穿上绒毛靴,裹上格子围巾,就急忙忙地往外走。
他受不了自己,受不了没有唐的日子,他要去找他,他明明说要做自己的右眼啊。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09 22:18:00 +0800 CST  
第二章
黑暗将光亮全数拥入怀中,披上了绣有月亮和星星的毯子。科里斯镇的夜晚基本无人出门,凛冽寒风让人更加眷恋家里的温暖。
怀玺的左眼帮他来到了唐住的房子门前,一路上的寒风使身体的温暖消散殆尽。冻得发疼的手却不断敲着榆木门。
“唐,在吗?”
“我想见你。”
“我是怀玺。”
“我失眠了,没有你。”
门开了,屋里壁炉散发的暖气扑向怀玺。唐套了格子睡衣,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
“进来吧。”
怀玺被暖气抱住之后,寒冷开始被融化。他换上露趾的兔绒拖鞋。唐关上门,寒风被隔绝在外。唐撇了眼怀玺冻得通红的脸颊,帮他挂好布包,就急急回了卧室。
“唐……赫提奥先生,我想找你聊会,就一会。”
怀玺解下围巾,站在原地,急忙说道。
“好。”
唐回头朝他笑了笑。怀玺紧张不安的心情得到了缓解,他自己脱了风衣,挂在一件皮草旁边,风衣上的寒气染上了它。
怀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唐。过了一会,唐出来了。怀玺忙朝他看去,眼神迫切。可他看到后面还跟了个女孩。
壁炉散发着光和热,怀玺盯着那个女孩。女孩金发碧眼,身材娇小,穿件浅色的毛衣。唐在门口帮她披上了厚实的皮草。
“我的小安娜,明晚约吧。”
“明明说好今晚就我们的,你弟弟真的太不会挑时间了。”
女孩语调俏皮,说话声很轻。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和她道了别。
怀玺并起双腿,看着唐锁好门,从厨房里端来杯热茶,放在怀玺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到了赭石色的单人沙发上。
“我不是你弟弟。”
怀玺捧起热茶喝了一口,又放到茶几上,温暖从喉间蔓延。面对刚送走女孩的唐,他现在竟然异常冷静。唐冷笑一声,起身坐到男孩身边。
“你不是我弟弟。”
唐亲了亲男孩的耳垂。
“我不会送弟弟性感睡衣。”
他隔着裙子摸着怀玺的胸。
“你是我的小蜜糖。”
“我不想分手,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怀玺分开腿,搂着男人的脖子。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声的说。
“好,小蜜糖。”
红裙落地。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09 22:20:00 +0800 CST  
怀玺再一次拥抱了自己的睡眠精灵。
“早,我的蜜糖宝贝。”男人亲了亲怀玺的右眼帘,起身开始穿衣服。
“唐,我没有衣服。”
怀玺眯着柳叶眼看着唐穿衣服的样子。唐止不住的笑意,欺身压上小孩。
“我的宝贝不穿最好看了。”
“坏唔……”
唐含住小孩的唇,两人唇舌交缠。两唇分离,唐看着小孩眼角春意绵绵,张着小嘴,贝齿衬着小巧的红舌,实在勾人的紧。唐右手伸进被子里捏了捏柔嫩的双瓣,起身去衣柜里拿了衣服放在怀玺边上。
“在不去上班,艾莉姐可要骂我了。”
怀玺套好白色毛衣,穿上牛仔裤,挽好裤腿。走过去抱着唐的腰。
“艾莉姐让我休息一天了。唐,你今天也别去上班,陪我好吗?”
唐转过身搂着他,怀里乌发乌眸的小孩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眼里仿佛有丝丝流光在涌动。他揉了揉柔软的黑发。
“我不工作,怎么养小蜜糖?”
怀玺立马低下头去,脸颊贴上唐温暖的胸膛。
“那我在家等你。”
“我要上班去了,你多休息,在家等我。”
唐亲了亲怀玺的额头,披上大衣就出门了。
科里斯镇午间阳光格外柔和,散去寒气的街道人来人往,人们尽情享受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
怀玺煮了肉汁面,装进小盒,放到布包里,出了门。阳光毫不吝啬地温暖着怀玺。他向每个遇到的人打招呼,口中呵出的雾气都带着缕缕甜味。
小镇上几乎每个人都羡慕在高楼里工作的人,这楼是有名的阿申赫巴家族建的,里面都是来自主城圣西里的员工,唐也是其中之一。
怀玺特为唐觉得骄傲。他揣着布包向警卫表明自己找人的意图。害羞的怀玺烧红了脸,警卫嘴角不禁上扬,但还是拒绝了他。怀玺正要离开,隔壁玫瑰餐厅门口却传来唐的声音。
“家里有个小黏虫,今晚你就别来了,等他走了,我在好好补偿你。”
低沉的笑声让怀玺知道唐现在很开心。
“你弟弟吗?昨天瞅了眼他的小脸,觉得他挺可爱的啊。”
是昨天的女孩,怀玺不想知道她现在和唐是什么样的姿态往这边走,他飞快地离开了。
艾莉看到小孩红着眼睛,把怀里的面盒硬塞进她怀里,艾莉赶紧把他拉到厨房里,柔声安慰着他。
“艾莉姐,他答应我不分开了的。”
“他说我是他的蜜糖啊。”
“我不是什么小黏虫。”
“我不是他弟弟。”
“我不可爱。”
“我不会让她来我家。”

女老板轻拍着怀玺的背,他已经哭累了,只是抱着她,她问他唐是不是干了什么,他也不说。到最后说了句“他说要我在家等他。”向她说了抱歉,就跑没影了。
肉汁面都黏在一起,让人提不起食欲。
她把面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德昂广场的店铺纷纷关门,怀玺跑的很急,寒风吹进嘴里,割着怀玺的喉咙。
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唐的家门口,拿着早上唐亲手给他的钥匙开了厚重的榆木门。里面传来的阵阵呻吟声让怀玺冻红的耳朵巨疼无比。他走到客厅,看着唐和安娜交缠在一起,他的红裙被唐踩在脚下。
怀玺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哥哥,我的裙子。”
亲吻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安娜大叫起来,拿起衣服就往卧室跑去,重重地关上了门。唐脸色有些难堪,挪开脚,把裙子捡起来,递给怀玺。
“怀玺……我以为你走了。对不起,我……”
怀玺红肿的双眼望着那条裙子,一把夺过放进包里,逃出了这所房子。
他恨透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09 22:22:00 +0800 CST  
第三章
房门大开,风雪肆意掠夺屋内的热气。
唐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安娜穿好了衣服,出了卧室,一阵寒风朝她扑来,她顶风过去废了好大的劲关上了门。
朝手心呵了几口热气,快步走到沙发旁,贴着唐坐下。
“唐,要不我陪你去找你弟弟?”
安娜叹了口气,倚在唐身上。
“不用安娜,他也该懂事了。”
“可外面雪下得很大,他还是个孩子……”
“我可不认为过了十八岁还是个孩子,走吧安娜,回卧室吧。”
唐起身打断了安娜的话,灭了壁炉,拉起她走向卧室。
“甜心忘掉刚才的事,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哦,唐,刚才我真的被吓到了。”
……
怀玺狂奔回了公寓,没了温暖,屋子只是个避雪遮风的地方。冰冷的棉被固执的抱着他,裙子被夹在中间。失眠又一次得到了他,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脱光了衣服,被子松松垮垮的贴着他的身体,侧躺的姿势,迫使右眼流出了泪水。怀玺双手疯狂抓着自己的身体,明明是他一直来快餐店找自己,明明自己本来很烦这个人,明明是他先说喜欢的,他答应爱自己的。
眼泪冲刷着黑夜里寻找光明的右眼,怀玺胡乱的抹着脸上的眼泪,起身拿起酒红长裙,小心地穿上,再次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可冬日都已推开了云海,善良的女老板可没多给他一天假期。
昨晚抓伤的身体让穿戴整齐的怀玺每动一下都倍感艰辛。
“哦!我的孩子,我这回一定要去找唐好好谈谈。看看你的右脸!怎么被抓成这样!我的上帝!答应姐姐别再哭了,你生来就该被人爱才对!孩子,和我说说好吗?”
女老板边解着门锁边向怀玺讨解释。
“艾莉姐,我没事,别去找唐!我…我,我只是不小心被楼里的小猫抓了。唐,他很爱我的!”
怀玺双手紧抓着布袋,急切地说着。
“你真是个傻瓜!赶紧给我回家,快餐店今天可不允许为爱犯傻的小孩工作!”
女老板十分不满他对唐的偏袒,叉着腰看着怀玺为唐开解的模样。
怀玺害怕极了,平时为人和善的女老板可从来没对别人发过脾气,即使是再刁钻的客人。他不停地道歉,眼睛不敢看着她。
“回家好好休息吧孩子,我希望你下次能快乐地来工作。回去吧。”
女老板终究不忍心看小孩低声不停道歉的模样。怀玺犹豫了一会,道了别,就立马转身逃出了快餐店。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09 22:34:00 +0800 CST  
第四章
怀玺没有立刻回家,他去了德昂广场西边的杰斯药店,略显富态的老板看到小孩脸上的抓伤,不免教导了一下,言辞有些难以入耳。从架子上拿了两盒药膏,递给怀玺,却只收了一盒的钱。怀玺道谢后就离开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想回租借的公寓,可又没有了家。
身边走过一个个穿着得体的男人,散发俗世香气的女人,充满朝气的孩子……直到太阳红得耀眼,雪白得刺眼。
他躲进了没有唐的家。不管身上还穿着厚重笨拙的深色棉衣,只放下布包,从鞋柜里挑出那双露趾的兔绒拖鞋,小心地穿上,就直直地往卧室走去。
轻轻一转把手,卧室就早已准备好迎接他。床上的被子和毛毯交缠在一起,枕头们也被迫分离,一个睡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空气中还残留着两个人同床共枕的味道,他走了进去,加入这股空气之中。这难看的场面,让怀玺泛起阵阵恶心,捂着嘴,拉开屋内淋浴间的门,不该属于唐和他的空气挤进他的鼻孔。黄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泄出,怀玺忙打开水龙头,将刺骨的水往嘴上扑,可黄液变本加厉,从鼻子里,嘴里不断泛出,带着被腐蚀的刺痛感。被水冻得通红的手忙转了一下方向,热水渐渐代替冷水。双手捧了些水喂给嘴,再吐出来,反复几次后,终于黄液消失,刺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粘稠的透明液体,夹杂密小的气泡。它们是身体送给热水的礼物。
小腹处像是充满气体的破球,不断向上腾起一股股废气。嘴是唯一的出路,它们唯恐失去出路,争相往上挤。
怀玺承受着一切,直到结束。
这浴室终于全是他的味道了。
难闻极了。
照着镜子看了看右脸上狰狞的抓痕,笑了笑,走出了卧室。笨拙地脱下棉衣扔在地上,脱力地坐到沙发上,竟是累得倚着睡着了。熄灭的壁炉散发着温暖后的极寒。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07:08:00 +0800 CST  
“今晚我来给你做饭吧。”
“哈哈,安娜小姐十指也沾阳春水?”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咔嚓——
“是是是,我亲爱的安娜·阿申巴赫小姐。”

“哦!唐,你弟弟回来了!”
安娜忙挽起唐的臂弯。
“宝贝,你先去做饭吧,我把他抱去卧室睡。”
唐拉开安娜的手,拿起边上的菜袋子,递给她。匆匆向睡熟的人儿走过去。唐开了壁炉,温暖不少,但却还是少的可怜。他把人牢牢抱在怀里,走进卧室,关上门。
“……好吧,那我做完就叫你们。”
安娜皱了皱眉,边往厨房走边看着和自家男友一起买的菜。
她踏过了地上的廉价棉衣,准备听从好朋友的建议,她要俘获他的胃。
……
“怀玺,说说吧,你的右脸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现在醒着。”
“不睁眼?”
“我和安娜昨天睡过的床,还没收拾,想躺进去吗?”
“你会喜欢的,是男人和女人相结合的美妙气息。”
“想知道安娜昨晚有多迷人吗?”
呜——
怀玺把头埋进男人的怀中,十指紧紧抓着他柔软的衬衣,眼泪不给他半点机会将它收回,这些天,那双眼睛变化很大,越来越不受怀玺的控制,它们就像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唐将他从自己怀中扯出来,和发色如出一辙的眼睛看着小孩右脸上的抓痕。
“告诉我,谁干的!”
带着焦急和生气的声音,将泪水截断,对上死死盯着自己的浅褐色眼瞳。现在里面全是他,也终于又只装得下他了。
“我抓的,我恨夜晚里看不清的感觉,我也不想别人看得清。”
他小心地握住唐的左手,把右脸贴着他的手心。
“我想吃胡萝卜,唐给我买好不好?”
闭上眼睛,蹭了蹭,又用小舌舔了舔男人的掌心。
“好。”
嗓音有些沙哑,男人把他的头抬起来,狠狠地吮吸着他口中的甜美滋味。有所深入时,将他整个扑在床上,压着他。他却挣扎起来,手推着唐的胸膛,被交缠的舌头也想要全身而退。唐等他快放弃时,起了身,笑了笑。
“好,不在这张床上,我们先去买点药膏。这双手可不能再不听话了。”
怀玺生怕迟了片刻,离开那张床,站在唐面前,手不自在地感受着右脸上的伤痕,目光从唐的胸膛一路下移到自己脚尖。
“我买了,在包里。”
唐忙走了出去。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07:09:00 +0800 CST  
第五章
米白色的粗布包四角已经磨损出私密的白色内衬,唐从玄关的柜子侧将它抓起来,走得很急。
安娜将菜端出来时,唐正要往卧室走,她把菜稳稳地摆到木桌上,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唐,马上可以吃饭了,弟弟醒了吗?”
唐飞快地朝她点了点头。
安娜看着他急得同手同脚走路的模样,撇了撇那件被她放菜时偷偷踢开的廉价棉衣,飞快地进厨房洗了个手。出来时,又瞧了瞧卧室紧关的门,快步走到木桌左边的墙角,将棉衣捡起来,扑了扑灰,又忙着挂上衣架。
呼了口气,笑着又去厨房忙活。
……
唐仔细地给怀玺涂抹药膏,从右额头到右眼皮到右鼻梁再到右下巴,每一道抓痕上都铺满了乳白色的粘稠药物。可他的视线打算在下巴那移走时,他发现毛衣领子没全遮住的脖颈处到处都是还未来得及掩盖压根也掩盖不了的抓痕。
唐开始无比认真的看着侧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孩,他听话地闭着眼睛,在他的怀里肆无忌惮地呼吸着属于这个家的空气,因药物渗入而抓紧衣服的样子,让人想亲近他,心疼他。可他在小孩记忆里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是不可以真的。他是爱他,但不代表他必须要把一生都给他。唐觉得怀玺是明白的,安娜就是他给他的提示。明显得让他都害怕。
唐开始脱怀玺的毛衣,手轻轻柔柔,心却很重。
“唐,别,别脱……”
怀玺闭着眼,握住他的双手。
“你到底抓了多少地方,你是不是不会疼,你不是人吧?”
唐不顾他的手,扯着他的毛衣,不管他做什么无用的挣扎,毛衣很快被扯下来了,接下来是里面的白色长袖,被无情地剥落,丢在还没收拾的暗色床单上。
密密麻麻的抓痕纵横在细腻的皮肤上,互相交错着,彼此关系密切,甚至有还未擦去的干涸血迹。
又去脱被吓得发抖的小孩的裤子,不管他哭着小声求自己不要看,利落地扒掉裤子扔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把他变回最真实的模样。
这身体仿佛经过风浪虐割的船帆,是被数头鲨鱼撕咬过的座头鲸尸体,是抹不去四散的尘埃。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11:41:00 +0800 CST  
“呵。”
唐只觉得悲凉极了。他紧紧抱着抽泣发抖的怀玺,抱着将心笑着送给地狱恶魔的孩子。他开始去亲吻他的右眼睑,被衣服抹掉的,被泪水洗去的黄色药物依旧粘上他的舌尖,是苦的涩的。他慢慢地去亲他的嘴,沾满苦涩的舌尖寻找着。本来不是甜的吗!小孩的嘴一直都很甜,是让人上瘾的。
嫌弃地快速逃出来,手不留情面的挤出一大半黄色药膏抹在右脸上,抹在身体上,抹在他的心上。
“对不起,我不想做男朋友的弟弟。”
“对不起,我不要做小蜜糖。”
“对不起,我不想做见不得光的情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我不想的……”
被粗暴对待的身体的主人说着,哭着。粘稠的感觉布满全身。他疼得厉害,觉得每一道抓痕又开始集体渗血了,是他控制不住的东西想要长出来。
“好,好,好!你好好养伤,我离开科里斯,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唐紧紧攥着那人挣扎得脱力地双手,他也不顾药物还没完全渗入,胡乱地暴力地替他套着衣服,是痛上加痛的感觉。
怀玺小声哭泣变得愈加细微,整张脸变得惨白,手指,脚趾蜷曲麻木,他从唐怀中跌到冰冷的地板上,他大口地吸着气,背完全拱起来。
安娜敲了敲门,开了门发现唐正要出来,她刚想往里看看,却被唐拥了出来,她不解地看着唐,他的身上苦涩味仿佛一双手掐着她的脖子。
“你怎么这么重的药味?弟弟呢?”
唐搂着她坐到餐桌前,声音低沉有力。
“这些菜一定很好吃,宝贝你太贤惠了。他还想睡会。等会送你回家后,我再去叫他。”
“什么?送我回家?唐,怎么了?”
安娜紧张地抓住唐的手,修剪漂亮的指甲不免刮到了他的手指。
“甜心,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也该懂事了。”
说完撇了眼卧室,就去玄关衣架穿外衣。安娜叹了口气。
“唉,你弟弟肯定一点都不想见到我。那你吃完明天可得评价一下哦!人家可花了好大心思的!”
过去穿上了那件皮草,挽上唐的手臂。唐只亲了亲她的额头,就被挽着走出了房子。
……
怀玺的胃里开始不断汹涌起来,黄色的液体,伴着刺痛感再次降临,从口中溢出来,从鼻中挤出来。小腹又麻又痛,下..体有了些许湿意。恐惧和害怕压着他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好难。
就着唐给他穿的扭曲的衣服,倒在了一片温热上。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12:16:00 +0800 CST  
第六章
华国曾是繁华聚集之处。
帝王怀执有缘得见一曼妙仙子青丝绾朝云近香髻,着赤裙嬉于春花之间。一见倾心,竟是数日难以入眠,便命天下人皆穿红衣,望神女再入人间。于是红色便瞬间染透了华国。
史书记载瑟兰攻入华国后,帝王怀执命将士们保护百姓投降,自己独坐殿内,希伯莱·德握剑杀入时,他墨发未绾着红色华衣已服毒死去,希伯莱将大殿烧毁后,宣布战争终结。红色自此被瑟兰人视作华国人的腥臭血液。
人人都说华国帝王怀执愚昧不堪,可谁知道瑟兰王将其拥入怀中时,他只一人救起全华国百姓,却将自己丢入轮回的仙子梦境。
第五任新王霍尔·德即位后,将白色渗入瑟兰骨髓。
科里斯镇是其中之一。白色几乎霸占了它的全部,山脉,森林,房屋,人民。
怀玺住在这才不过三年。
他原本在另外一个地方,他记得男人扯着瘦弱的父亲离开了参加完圣墟节冰灯活动刚满十岁的他。后来他被安塞德夫妇留在家里,打算给自己的小儿子做媳妇。
七年时间摆脱,两年遗忘痛苦。
他扔了自己的右眼,换来两年孤独的自由。二十岁又亲手拾回痛。
……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15:08:00 +0800 CST  
好刺眼的白色。
药水味。
空了吗?
眼泪竟然还是从他的眼里不断流出,缓慢又迅速地划开,跌到耳边。抑制不住的呜咽声在空荡的病房里显得局促又尴尬。手摸上还没来得及好好揉揉的小腹,从心脏开始流出的血散发腥臭。
疲累让他不断醒来又不断睡去。
咔嚓--
唐已经换掉了沾满血液的衣服,身上裹了层厚厚的新的白色毛衣。是他抵御寒冷的脂肪。
唐满脸疲倦,只觉得无能到了极点。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怀玺的泪水冲破眼睑的阻拦。他握上怀玺纤细冰凉的手,哑声问。
“医生说这不是你第一次流产,前面两次是谁的孩子?”
冰冷的手有些轻颤。
“呵,这个孩子是我的吗?”
怀玺睁开眼,泪水决堤,不敢相信唐说的话,他有些憎恶地看向他同样憎恶他的双眼。
“你什么意思。”
“这之后,我们也算断干净了。”
唐的声音难听得不行,让人作呕。
他松开怀玺的手,起身就要离开。怀玺扯着嗓子,腥臭血液布满全身。
“不要!我不要!”
他承受着第三个孩子的报复,撑起上半身。
“我要我们的宝宝的。”
“我很爱的。”
“是安娜啊…不是她,不是她,宝宝就会长大啊!”
“不是,是他们,是安塞德……”
“不不不,是父亲……”
“反正,不是我,不是我啊!”
“嗯呜呜啊---”
怀玺看着唐惊恐的眼神。他跌下床,疼痛让他不得再动弹半分,只是不停求着他说爱他。
他都不知道哭到撕心累肺后没心没肺的笑砍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唐把他抱在怀里,叫了医生,按着他,打了镇定。
在他眼皮子底下,唐走了。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15:10:00 +0800 CST  
第七章
三天,在他失去一切后的三天,唐回来了。
“我替你辞了工作。”
“今天下午我会带你去圣西里。”
“医生会治好你。”
“很快,也许只要半年,你就会正常了。”
男人点燃烟,一口一口吞吐着。
烟雾缭绕,遮住了怀玺的眼睛。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像被一堆雪压断的枝条掉落,陷入另一堆雪里。僵硬地躺着。
太阳从窗口洒下亮白的光,透着股比月亮还潮湿的清冷。
唐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撵了撵。走过去把窗关上,白光被切断,外面的一切都无机可乘。他过去解开了束缚带。怀玺身上没了这扯不断的带子,身体开始变得柔软起来。他才转过头看着唐,他从温热的被子里,笨拙地朝唐伸出双臂。
“我想回家,你想抱我吗?”
还是温润如玉的少年模样,声音又是初见时的轻柔悦耳。
唐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疯子,明明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明明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明这个孩子可以出生,明明这是他最好的筹码 。他看着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朝他伸开臂弯的怀玺,他无比期待又认真地望着他,眼睛里的亮光变得越来越多,最后一个个溢出来。
他还是过去抱住了他。
很紧很紧,像是骗他永远不会走了,会一直陪着他。
“玺儿,我要和安娜结婚了。”
“她有了我的孩子。”
“我会把你当弟弟来照顾。”
“不会丢下你。”
唐深切地感受到怀里人的崩溃,他抱着小孩抖得厉害的身子。嘴上一刻不肯停歇。
“就在圣西里的下一个春天,我会带她回家。”
“会是最圣洁的婚礼。”
“我会爱她一辈子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17:03:00 +0800 CST  
怀玺发出呜呜声,他知道是他的孩子被她抢走了。他眼前瞬间黑了一下,努力提起精神,又黑了一下,又一下,黑色把他吞进肚子里,渐渐又变成红色,这些红色发出诡异的光。
“你永远会是我最爱的弟弟。”
他突然精神抖擞,身子里涌着不尽的力气,他要去用掉这些,要快些用光。
“滚。你滚啊!”
脸上的抓痕已经淡下去不少,但右脸看上去还是令人可怖。他发狠地推开唐,看着唐双目失神了一会,然后右手立马捂住右脸。他将力气挥霍光了,脊背又一次与床完美契合。手脚蜷曲发麻,大口大口地喘气,像一条被扔进海里的淡水鱼。
唐不敢看他,只从大衣内袋里拿出一块被红色包裹的小糖果,撕开,放到床边的桌上。
“我下午来接你。然后我们吃完安娜做的晚饭,就去圣西里。”
然后又在怀玺眼皮底下,迅速消失。
乳白色的糖果安静地躺在红色里。
他本来近乎绝望的心,又变得鲜活起来。
麻木的手指,做不了动作,只是去够那颗糖,红色的糖纸掉落在地。小巧的舌头从桌上勾起糖果,甜腻的味道蔓延开来,爬满整个口腔。
“好甜…唔呜…呜…哈哈哈……”
等到身体变得听话起来,他利落地下床换衣服,不过十分钟就逃出了医院。他知道她会在家里等唐和唐的弟弟回家。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17:08:00 +0800 CST  
第八章
砭骨的寒风快要把他吹散了。
冻僵的手死死握着透寒的银叉子。
寒气把手和叉子黏在一起。
怀玺喉间泛起血腥味,下身一阵阵冷意刺上小腹。可回家的步子走得很大很稳。
那扇大片大片褪漆的榆木门连里面女人摆菜时盘子碰桌子的声音都藏不住,却能把科里斯所有的白都隔离在外。
“哥哥,你在家吗?”
怀玺用脚踢着门,握着叉子的手抖得厉害,也越攥越紧。
门开了,安娜赶紧把他请进屋里,围裙系在金发女人纤细的腰肢上,她多了女主人该有的韵味。
“怀玺,唐不是去接你了吗?他回来我一定骂他。一人走回来冻坏没?”
不等怀玺回上句话,女人转身就朝厨房走。
“饭马上好,你先坐会吧,别太拘束。”
怀玺恶心极了女人的主人语调,她根本不知道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几碟小菜,一股无力、痛恨的感觉从内心深处向四肢散开,通透全身。
空虚感接踵而来……
小时候站在草坪上被阳光抚摸的安逸现在全集中在左手拿着的银叉子上。上面还残留着美丽的猩红液体,那是被狠狠刺进腹部所带出来的幸福预兆。
怀玺费力地推开鲜红的女人,女人深邃的五官透着恐惧,这种情绪永远停留在了她的脸上。他抵着女人的身体站了起来,看着女人的肚子被自己捅得如同成坨黏在一块的肉汁面,他的心舒畅极了。
用水将银叉子冲洗干净,放进其他银叉子里。
它还是那把他之前给唐准备,用来吃肉汁面的银叉子。
寒气一直都没从他身上散去,他连路脱着身上的衣服,直到在浴室里脱掉内裤然后躺在冰凉的浴缸里。
热水慢慢地淹没怀玺的身体。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21:22:00 +0800 CST  
“安娜,我回来了。”
血腥味覆盖掉桌上菜香,直直地扑向唐。他被这气味死死拽到了厨房,脚上靴子还没来得及换,在外边黏带的雪已经变成了门口连接到厨房的水渍。
“xx!”
唐看着地上被开肠破肚的女人,只觉得恶心。
卧室的门开了,怀玺带着湿漉漉的热气,全身赤裸,踩着丢在地上的衣服,走到唐面前。
“哥哥,安娜姐姐的孩子死了呢。”
他笑着看向唐,得意忘形极了。
“怀玺……”
唐不知道该说什么,安娜其实并没有怀孕,他只是为了让他死心。他看着小孩干干净净地站在那,笑起来还是那么让人动容。
“我会报警的,你先去穿衣服,你身体还很虚弱。”
“赫提奥!”
怀玺用了极大的力气去喊。血腥味又涌上来,头也晕的厉害,胸口大幅度的收放。
湿漉漉的热气散去,带来冷冰冰的寒意。
他跪倒在被淋漓鲜血占领的地板上,腥臭味扑面而来,他被逼的干呕起来,粘稠的涎水将他和安娜的血连在一起。
唐很不习惯别人叫他赫提奥,他听着身后传来的呕吐声,走得愈加的快,他像个罪犯一样逃出了房子。
怀玺听着呼啸着的风被放进屋子又被无情赶出的声音,笑了起来,眼睛因干呕而变得通红,他爬着去到死去的女人身边,整理着女人脸上的头发,温柔的嗓音像冬日暖阳。
“你看,他不爱你。”
他抱着女人的尸体大哭起来。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0 21:24:00 +0800 CST  
第九章
怀玺赤裸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这才不过半天的罪恶就让他的面目极为狰狞。
死去女人的血液在他身上已经干涸,变成了一片一片干涩的暗红色的皮肤。怀玺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突然觉得安娜肚子里孩子的血已经渗进来,回到了他的体内。
果然她的孩子是他的。
其余这些是被他排除在外的血,是不属于他的血。
想到这,他开始疯狂的搓掉这些暗红色的皮,看着它们一点点一点点地离开他的身体。皮肤被他粗鲁的对待,大片大片的透出红来,衬着变淡的抓痕。
这副皮囊怎么让人摸的下去。
……
他又洗了澡,想从柜子里找件衣服。他打开柜门,里面男人女人的衣服分类清晰,摆放整齐,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他把女人的衣服全扯出来,然后开门走到厨房,把它们全扔进血里。
“姐姐,你东西落我家了。”
他说完就转身回了卧室,穿上唐的格子睡衣,躺到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

门开了,怀玺立马支起身子,朝门口看去。他害怕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会吞没泪水的被褥。
唐披着大衣,身后有名健壮男人跟随。怀玺警惕地看着那男人。唐看了眼男人,男人就转过身站在门口。唐快步走过来,抱起怀玺就往外走。
“唐,我们去哪?”
他乖顺地窝在他怀里,右脸贴着他的胸膛。
“小蜜糖,我们回家。”
唐停下脚步,亲了亲怀玺的鼻尖。
“这不是我们的家吗?”
他捏着大衣上细致的扣子,上面的花纹在与他的指腹亲吻。
“这不是,我们的家在圣西里,那是炽热阳光所居住的地方。”
“那……姐姐呢?”
怀玺松开扣子,双臂轻轻搂着他的脖子,声音里透着股害怕。
“她睡着了,不是吗。”
“只有我们回家。”
唐的声音覆上了诱人的罪恶。怀玺笑着去亲他的嘴,柳叶眼天生就是来魅惑人心的。
“那我可不是你弟弟!”
俏皮又可爱的宣告。手又不自觉地攥紧了那颗扣子。
“对,你是我的小蜜糖,是陪伴我余生的人。”
手松开了,他双眼湿润起来。
“唐……”
“嗯,我在。”
“别不爱我。”
“好。”
“嗯!唐·赫提奥。”
悲痛从眼中滑落出来,幸福再次占满。
“嗯!我的蜜糖。”
两人都笑起来。
唐抱着他上了车。车里有熟悉的香味,怀玺想不起来,只是贪婪地闻着。他窝在唐怀里,脸贴着他的大衣,安心极了。
那男子只是默默跟着他们,坐上驾驶座后,开始驶入白中。
是唐的司机吗?
他对唐真的是一无所知,他从来都不知道唐到底是谁。他只知道他现在内心欢愉,而且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感觉了。
即便他觉得大衣上精致的纽扣是多么硌人。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1 12:19:00 +0800 CST  
第十章
“房东先生,我不租了。这是这个月的房钱。”
怀玺套着臃肿的棉服,爬满淡色抓痕的双手递给那个笑容憨厚的男人。
“哦,好,是要回家吗?”
那男人收过钱,下意识地开始点起钱来。
“是!”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房东数完钱,将钱角对角,边对边整好,放进了皮夹子里。
“对了,我今天早上在信箱里看到了你的信。你家是在塞尔比城吧?”
摸了摸两颊的蜷曲胡子,突然抬头对怀玺说。
怀玺明显一怔,微笑变得僵硬起来,然后以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愣了会儿,丢下抱怨初恋在塞尔比城办婚礼没邀请他的房东,就往外跑。
红色的信箱在一片白中格外明显。
他跑过去,粗鲁地打开它,里面只有一封信,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
真是多余。
他慌张的撕开棕色的信封,里面是张雪白的信纸,黑字被肉眼擅自放大,填满了信纸,格外刺眼:
亲爱的,我找到你了。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1 12:20:00 +0800 CST  
怀玺抖着手把信纸揉到棉服的内衬口袋里。一股焦灼感从小腹迅速蔓延到心脏,头也开始出现阵阵刺痛。他扶着红信箱站起来,正想转身找唐。
“怀玺,走了吗?”
“啊……好,走了。”
怀玺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双臂收紧,对着信箱说。
“走吧,不是还要和艾莉姐道别吗?”
唐从身后抱住他,压了压有着内衬口袋的那处。
怀玺推开他,转身朝唐咧嘴一笑。唐被他推的莫名其妙,眼神诧异。怀玺不敢看他,只拉着他的右手远离红信箱。
他现在全身都是阴影魔障。
他坐得离唐很远,也不肯让唐坐过来,只是死死贴着车门。怀玺觉得口中苦涩异常,那信肯定是他写的,是他要接他回家吗。
他很想回家。
多可怕的念头。
怀玺突然扭头去看唐,眼睛睁得很大很费劲,他迫切地看向唐,看着他奇怪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只有他,只装的下他。他不受控制地挪到唐身边,快极了。
“我们马上回家,是不是?”
他眼睛里的流光让唐脊背发凉。他不明白怀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那种怪异的悲凉目光投向他。他下意识地握住怀玺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是,你和艾莉姐道别后,我们立马回家。”
语气温柔。
怀玺朝他笑得可怖。
……
德昂广场中心的快餐店里人们吃着同样的廉价食物,过着各自不同的人生。
女老板今天穿了件亮色的袄裙,很衬她略黄的肤色。她见唐搂着怀玺进来,忙走过去,把怀玺从唐怀里拉出来。
“怀玺,和姐姐说说,怎么就辞职了,是不是他逼你的?”
“没有啦,艾莉姐。我要去圣西里了,唐要带我回家。”
即使右脸的抓痕还未淡去多少,艾莉·卡勒纳斯还是觉得小孩的笑很迷人,像暖风拂过,只要将她熏醉了。
她拉着怀玺有聊没聊地待了半天,最后只向唐说了句“他很好,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他们轰上车,头也不回地朝店里走。
怀玺心里知道去了圣西里再回科里斯镇会麻烦的要命,就像去了科里斯回不了塞尔比一样。不过,也该是这样的。他看着穿袄裙的女人进了店,又开始忙碌起来。他或许该和她再待一会儿。怎么也该喝杯离别酒才对。
科里斯镇很像她。
怀玺小心翼翼地护着内衬口袋里的纸,躲在唐的怀里,睡了过去。
傍晚大雪纷飞,不断压迫着青松枝头。
车缓缓开过,居然留不下任何离去的痕迹。
他们告别了科里斯镇的一切。
逃了。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1 12:39: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知道吗,我现在只信鬼神不敢信人。”
“……”
“我的大将军伯乌,听话,不能重用。”
“……”
“我的丞相叔语,聪慧,不能重用。”
“……”
……
“我的,现在都是你的。不过,也就这些空屋子了。”
“……”
“他们只会围着我,替我想怎么看管这些屋子。”
“我不会为难他们。”
“啊……我不……哈哈,好。”
“嗯。”
“让他们出去吧。”
“退下吧。”
“是!”
怀执起身,晃晃荡荡地走到瑟兰王面前。
“哟,多听话的一群人。”
“怀执……”
“嘘,希伯莱你眼睛里只是我了。”
右手抚上他的手,红袖掠过金甲。
……
……
……
到达圣西里已是傍晚。
再温暖的阳光也被夜侵蚀完了,银月领着众星散放阴冷的寒气。
车子停在伊芙蕾雅疗养院门口。
唐抱着熟睡的怀玺下了车,入眼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希伯莱石雕。
希伯莱站在花坛中央,在这方天地间,便是巨大了。
唐玩味地勾了勾嘴角,低头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孩,心情阴郁。大步绕过花坛,朝里走去。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1 21:16:00 +0800 CST  
伊芙蕾雅院长办公室
唐敲了门就径自开门进去了。正当班的是伊芙,见唐毫不顾及绅士风度,右手将暗红长发别到耳后,抬眼,语气不佳:“哟,我们敬爱的伊文·德殿下带着小情人夜访疗养院这事,传出去可当真是一段佳话啊。”
唐丝毫不介意伊芙的调侃,毕竟打扰了别人与娇妻温存。
“轻点声,他睡着了。”
伊芙上身往后靠在椅背上,坐姿慵懒。
“伊文,你属于这,他可不属于这。”
“他认识的我,不属于圣西里。”
“瑟兰王不可能同意你和杀了阿申巴赫伯爵女儿的人在一起。”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我把他带来只是让你们治疗的。我知道分寸。”
“你知道个屁,没人性的男人,继承后瑟兰子民还能安居乐业吗!”
“那样,你生意不是更好?”
“……变态殿下,我们还是聊你小情人的病吧。”
……

楼主 青峰大我__  发布于 2019-01-11 21:18:00 +0800 CST  

楼主:青峰大我__

字数:18117

发表时间:2019-01-10 06: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14 03:33: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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