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天道】【授权转载】手冢选手的心理独白 by huanyunyu



《自虐》作者的早期作品。
部长的心理独白后续作品。
手冢第一口吻自述。
为您献上手冢成为职业网球选手后的冢不二的爱情历程。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21:00 +0800 CST  
授权书见《自虐》。如有需要补贴请@我。

部长的心理独白http://tieba.baidu.com/p/2021925481?pn=1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21:00 +0800 CST  
本篇涉及CP:TF SY AE(迹越)



今年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17个年头,同时也是我步入职业选手生涯的第一个年头。所谓成为职业选手,也不过就是在温布顿打了一场少年组的公开赛而已。虽然有幸得到冠军,但我也知道这并不值得称庆,也并不足以成为我职业选手生涯中一个好的开始。因为跟我同样年纪的欧美选手,有才能的,大部分已经在成人组的公开赛中崭露头角。虽然在同一个网球公园里比赛,但是成人组和少年组的差距,决不只有中央赛场的那堵高墙而已。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必须全神贯注在每一次的比赛。

国中时期和我一起打网球追求同一个目标的好手如云,但只有迹部、幸村和越前选择成为职业选手。这并不是说其他人没有网球的才能,而是要将兴趣变成工作,甚至是事业,对大部分的人来说,还是痛苦多于快乐的。其中有个人,才能并不在我们之下,甚至可能还在我们之上,他也没有选择这条路,而是上了京都大学的外语系,以非职业选手的姿态继续在大学比赛中灿烂夺目。

我知道运动员的青春就是最大的本钱,我们并不是棋士,从13岁到70岁都有机会站在巅峰。运动员当体能条件发展到顶点之后,接下来的就只有衰退一途。我计划在30岁时,甚至更早,就退役。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学业,哪怕这些年在德国一面训练一面读书让我也忙得几乎没有丝毫空闲的时间。未来,我也有继续升学的打算。但现在作为一个职业选手,我自然以世界第一和公开赛冠军为最高远的目标,但此时我却生怕在我还未达到这些目标之前,就会被职业选手所必然经验的诸多烦恼给击倒。所谓职业选手必然经验的诸多烦恼,就比如现在响个不停的电话。

“您好,手冢国光先生,我是XX经纪公司的XXX。”

“不好意思,我暂时还不想与任何经纪公司或俱乐部签约,谢谢你的好意。”

类似的电话,自公开赛以来,我接了不知凡几。虽然早就知道职业选手必定得有这两份合约,我仍迟迟没有采取行动。不是待
价而沽,而是害怕签约之后随之而来的合约义务,会让我喘不过气来。就在此时,迹部给了我一通电话。

“既然如此,到本大爷的俱乐部怎么样?我需要招募年轻的本国选手。我敢保证,全日本没有别的网球俱乐部提供的条件比我的俱乐部更优厚。而且幸村和那个矮个子小鬼也在我的俱乐部。”

我只知道迹部的网球俱乐部位于轻井泽,其他的详细情况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是对我们这一代的网球选手来说,迹部景吾仿佛就是品质保证。况且在德国的三年,我也已经尝够了与恋人分隔两地的痛苦,不超过三秒钟,我就答应了迹部的邀请。然后不超过三个小时,我就已经开始联络房东准备退房。不超过三天,我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好,准备出发回日本。

******************************

我偷偷回国,不想给记者发现。关于我在温布顿夺冠的新闻,在日本已经有很多报导。是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经纪公司透过不正当的管道得到我的电话。我要与恋人见面,没有比被记者发现更危险的事情了。我的恋人在关西,所以我没有直接飞往东京,而是先抵达大阪,然后与他一起坐新干线到东京去。一出闸门,我就在人群中看见他笑得完成一条美丽曲线的眼睛。他接过我手上的行李,手心在我手背上擦过。我冲动的将他的爪子一把抓住在手里搓揉。

“最近有什么比赛吗?”他手上的网球茧更厚了,像个职业选手似的,难道日本的业余比赛需要他那么辛苦的锻炼吗?

“不,赛季已经结束了,只是我有另外的工作。”他轻轻的回握,嘴角荡开一丝笑意。似乎很高兴我发现了他掌心的粗茧。

“什么样的工作?跟网球有关?”

“嗯,算是吧。”他一笔带过,我就没有多问。如果他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这是我们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就算是恋人,也有一些东西不需要彼此掏心掏肺,什么都捏在手里一清二楚。虽然他出身于富裕家庭,但总有想要兼一两份差,给自己赚些额外的零用钱的时候。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25:00 +0800 CST  

迹部在东京安排了人手,把我们接到他的网球俱乐部。我料想了迹部的网球俱乐部必定相当奢华,但我没想到一个网球俱乐部居然可以同时拥有硬地、软泥地和草地三种球场。不要说日本,世界上大概没有多少网球俱乐部愿意投入这么大笔的成本,尤其草地的维修和保养,更是所费不兹。而且,我们的所谓宿舍,居然是轻井泽的小别墅,迹部的行事风格,依然如故。只是不知道迹部网球俱乐部的财政状况,是否吃紧。

当司机帮我们把行李搬到房间后,别墅的大门门板一阖,我迅速的在恋人唇上吻了一下。“真是久违了呀。”我得逞后这么说。

对于我冷不防的偷袭,他早就习以为常。

“既然久违了,需要来点更刺激的吗?”他半挑衅半诱惑的说。

“留到今晚吧,趁迹部还没打电话来好好争取时间休息。”情感上我早就中了他的圈套,但理智上我得保持清醒。迹部待会儿肯定还有什么节目,从以前开始,他无论安排什么,必定不甘于平淡。

“你这样回答,就不怕打击我的自信心吗?”他笑着说。

我一把将他抱住,又在他脸颊上印下几吻,在他耳边说,
“少来了,你知道我无法抗拒你的。”

************************

迹部果然设宴我为洗尘,难得他不铺张,只是在别墅弄了一个烧烤,来的人不多,除了他自己与随扈,就只有我我们俩人、幸村和越前而已。之前我总认为迹部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好大喜功的人,但其实他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

“手冢,我看了你在温布顿的那几场比赛,看来你说去德国接受职业选手的训练,果然不是开玩笑呢。”幸村见到我时那么说。

“当然。我无时无刻都是认真的。”说我开玩笑,幸村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可是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背井离乡远渡重洋破釜沉舟,忍受思乡之苦到地球的另一端去的。

“我打算参加两个月后的上海公开赛,你呢?我很期待和你在大型比赛中的对局。”

说起来,自从小学以后,我还没有和幸村在正式比赛中交手。青学和立海大附中曾在大赛中对阵过三次,第一次我被排在第二单打,没有对上幸村。第二次我甚至变成比赛的局外人,同一年的第三次对决,为了成全真田的希望,我被安排在第三单打。然而更怄气的是,我居然还输掉了那场比赛。

“如果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话,我会参加上海公开赛。”

“那我也要参加。”刚渡过变声期的越前突然加入我们的谈话。

三年来越前理应长高了不少,但是目前我并没有发觉我们的身高距离有丝毫拉近的痕迹。要不是他的嗓音已经与过去有所不同,我想我大概会有还未离开过日本的感觉。

“嗯哼,这么快就想进入大人的世界了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迹部瞄了越前一眼,越前回瞪,明显不服气。

“论年龄我也只比你们小两岁,如果论实力——”

“论实力就不止两年了。”迹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确实你的球感、控球、技术都已经有职业水准,但是你的体格是致命伤。你以为还能像中学生的比赛那样吗?你知不知道在成人组的公开赛里面,身高和体型对球速和力道的影响有多大。况且,公开赛至少是三盘两胜,大满贯则是5盘三胜。以你现在的体力,只能勉强打满三盘而已。难道你认为你能够每一场比赛都直落三盘的打败对手?在你身体还未发育完全的时候,让你经受那么重的训练,会造成永久伤害。身为球员你应该最清楚。”

我难得见到迹部那么唠叨,简直就像个老头子似的。用他的话说,这并不符合他大爷的美学。

“要来一场五盘三胜的比赛吗?然后你就会知道到底我可以打多少盘。”

如果迹部以为他老头子般的说教可以打消越前的念头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虽然事隔三年,我对越前的个性依然印象深刻。他不是那种乖乖听人指示的人,更不是甘于示弱的人。

“小鬼,不要以为你侥幸胜过本大爷一次就可以这么放肆。自那次全国大赛以后,你又有哪一次胜过我了?要不要我提醒你最近6个月你和我的对战成绩,是4场全败。而且全都是同一个原因,就是我利用身高优势在网前得分。”

“那你再试试看啊。”越前挑了挑帽沿,继续挑衅。

我知道越前并不是那种遭遇了一次失败就会退缩的人。或者更贴切的说,他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就如他每天都被越前南次郎戏弄却不停向他挑战,又如他那次遭遇棕熊落网却坚持要以扣杀来破解一样。迹部这么做只是会进一步刺激他而已。

原本在国中的时候,迹部和越前似乎就要走在一起了。但不知道怎么的,越前从美国回来参加全国大赛时,俩人像突然翻脸了一样。接着在第一单打的比赛得胜后,越前毫不手软地剃掉了迹部的头发。接着俩人的关系就一直僵持到今天,丝毫没有改善。我当然不会蠢到认为迹部是因为越前当众剃了他的头发而与越前翻脸,因为在比赛之前,很明显的越前就已经跟迹部闹翻了。究竟原因如何,我到现在仍旧不知道。菊丸曾经好几次问过越前,越前也只是以没什么来回应。

“难得手冢回国,今天就不要那么较真了,好不好?”我的恋人适时的出来打圆场。“都是同一个俱乐部的,以后比试的机会多的是,况且如果越前执意要参加上海公开赛的话,那也得先通过了预选才行。”

“我一定会进入本战的。不过,虽然同在一个俱乐部,但也有可能错过了一次比赛就再也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越前将灼灼的目光射向他,我知道他还在介意当年那场未完成的比赛。

“将来可能还有机会哦,我也很期待和你的比赛呢。”他笑着回应越前的邀战。

“前辈不是决定不成为职业选手了吗?”

“确实没错,但是我还有在打网球啊。越前你该不会认为因为我不是职业选手,所以就一定会输给你吧。”

越前嘴角上扬,连双目都有神起来了。很明显的这个回应等于接下了战帖,让他十分兴奋。

说实在的,这三年来,我除了关心自己的成长,也很想知道这些从前跟我在同一个球场上竞技的朋友们,尤其是他,到底成长了多少。而我们,又离开世界第一有多远。

*******************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25:00 +0800 CST  

回到宿舍,已经接近深夜。恋人洗浴完毕,从浴室出来的第一时间,我就从背后将他一把抱住。他发出轻笑声,“嘿,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从大阪来到东京,再折腾了一整晚,你不累吗。”

“我不累。难道是你想逃?”

我话才说完,他猛地一转身,一口咬住我的唇,力道大得让我生疼,我舌头隐隐约约尝到一丝血腥味。接下来是一阵我从来没遭遇过的狂吻,我一时手足无措。他从来都是个温和内敛的人,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举动。更何况在这一方面,他从未表现过主动。所以一直以来我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对待他。

待到他感觉到呼吸不顺畅了,才离开我的嘴唇,急促的喘着气。我回过神来,想问他怎么了,他又突然用力将头埋进我的胸口,在我背后的双手也用力的掐入我的背脊处,仿佛要将自己嵌入我身体里面似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从他的发梢顺着往下轻抚,一面帮他顺气,一面安抚他的情绪。

“没什么。”他喘着气,“我只是,等得太久了。”

我知道他所谓的等了太久,并不是指隐忍性欲,而是指我们俩人单独面对面,毫无顾忌的相处,已经等了太久了。其实又何止是他呢?我回应他一个轻轻却深深的吻,双手逐渐的收紧,直到我们之间最后的那一点隙缝都消失不见为止。我们都等得太久了。

出国之前,我向父母亲坦白了自己的性向,却没有说出对象是谁。我永远无法忘记爷爷、爸爸妈妈和弟弟在听完我的陈述后那青中泛白的脸色。我希望他们心中只有震惊而没有太多的失望,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十分传统的日本人,但是我也没有特立独行到可以忽视家人对自己的看法。自那天以后,我知道爸爸妈妈开始检查我的手机,并开始留意我的交友状况,甚至叫弟弟跟踪我。所以,我自那天以后就没有单独与他见面,与一帮朋友约出来见面时也不敢与他太过亲密,连手机简讯也要立刻删除。因为远离家庭的是我,而留下来的是他,我不想在我离开以后,他必须独自面对我的家人可能会对他施加的压力。但同时,我又不希望我的家人对我的未来,尤其是对我的婚姻抱有不切实际的想象,所以我选择对我家人坦白。

两副久违的身体,依旧契合。三年不见,我们都改变颇多。他原本瘦弱纤细的身体已经长出紧致的肌肉线条,身高也抽长不少。但天生骨架就比较大的我,加上长期的体能训练练就的体格,还是比他大上一圈。

他在我怀里沉沉入睡,我用指附轻轻扫过他眼睛下方,那里有淡淡的黑色。我知道他已经好久没有好眠。原本约好了迹部明天早上10点要与教练见面,但我却不忍心丢下他,更不忍心把他叫起来。我拿过手机,给迹部发个短信,请他帮我延后一天。临时爽约让我感到有点愧疚。不到几秒,迹部发来了回复。

“本大爷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根本也没约。你们两个就尽量休息吧。俱乐部的餐厅没有限制吃饭时间。”

我知道迹部撒了谎。如果根本没约,他就根本不会提醒我,他这么说只是想让我好过一点而已。迹部再一次的展现了他善解人意的优点。看着睡得香甜的恋人,迹部的人情,我只能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我在恋人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好睡吧,不二。”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26:00 +0800 CST  

不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以后的事了, 听见他起床洗漱,我就开始着手准备早餐。等他下楼时,我正好完成工作。


“你该不会是亲自跑菜市场去买菜吧?”他看着桌上的早餐,不怀好意的笑。


“有那么意外吗?”真是的。我只是好久没有吃和式的早餐了,所以想自己弄一点。鬼知道我在德国被面包和马铃薯折磨得多凄惨。


“我可以信任你的手艺吗部长先生?”他坐下来,却没有立刻开动。


“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帮家里人准备早餐了。不敢说好吃,但是应该还不至于难吃。”我其实不怎么会做饭,但是和式早餐我还是蛮有自信不会做坏的。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我知道不二对吃很有研究也很有品位。尤其他母亲在家里每天变换不同国家民族的料理,厨艺精湛在邻里间也是出了名的。


“我只是想,如果拿这份早餐到网上去拍卖,应该可以卖到好价钱呢。”他夹起一块鱼肉,眯着眼睛说出让我哭笑不得的话。


“这几天你会回家吗?”吃饭途中,我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却发现不二的动作陡然停格,我察觉到不对劲,他随即又恢复正常。


“暂时不想回家。”他想粉饰太平,我却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我放下碗筷,沉默一阵子后,


你对家里人说了?”他没有刻意隐瞒,嗯了一声。“你家里人的反应呢?”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手心有点冒汗。虽然已经有了觉悟,会因为这段关系而遭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阻碍,但是唯独家人这一块,我怎么也无法释然。


“他们好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表现得很惊异,但我还没有告诉裕太。”他无法维持一贯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且忧伤。


“你觉得他会反对?”我试探性的问。我对不二弟弟并不熟悉,印象中他是一个自尊心挺高,但是网球却打得不怎样的别扭小孩。


“我怕他的反应不止是反对。他从小性格就很刚烈,还曾经为了要脱离我的阴影而离家。好不容易我们的关系终于好转了,他也终于肯回家住。我怕他知道以后,又要离开出走。”


“你打算一直瞒着他?”不二的父母和姐姐可以体谅我们的关系,我相当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惊喜。因为这样一来,就已经消除了大部分的压力。但是不二弟弟却始终是不二的阿客琉斯之踵,他对不二的影响,搞不好要比不二其他家人的总和还要更大。


“我不知道,由美姐也很头痛。前几次回家,我都想对裕太坦白,但是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尝试。所以我想暂时逃避一下。”


接下来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那今天,你跟我回我家一趟如何?”不二猛地抬头,吃惊地看着我。“当初是因为我在国外,你一个人留在日本。现在不一样,我回来了,你就不需要一个人面对压力。在面对裕太之前,先把我家人那边的压力解决掉。这样一来,在你对裕太坦白的时候,至少底气更足一些。”


“万一你家人不接受我,怎么办?”不二抓着茶杯的手指显示他心里的不安。他知道我家里是传统的日本家庭,跟他生长的开放的家庭风气不一样。


“没有怎么办。我不可能放弃你的。”早在我去德国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之所以选择接受网协的奖学金到德国接受职业选手的训练,也是为了向家人表达我的决心。我想在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拥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以免他们将来以切断我的经济来源来逼我妥协。我明白,这样处心积虑来算计自己的父母亲和祖父已经是大逆不道,但我并不想做一个虚伪的好儿子,也不想虚伪而痛苦的渡过这唯一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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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31:00 +0800 CST  

与家人坦诚相见,可能既危险又痛苦。


我三年前养的哈士奇犬小五郎最先发现了在围墙外的我们,趴在墙上吠了两声,弟弟从屋里出来,看见是我以后兴奋的向屋里头喊,闻声而来的母亲,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乍喜的神情盛开在脸上,正要开口叫我,却在不及说出口的时候脸色转而还忧。我知道他看见了在我身后的不二。


“我们可以进去吗?”我问母亲。这句话中包含了很多其他询问的意味。母亲的眼光在不二身上停留了好久,尴尬的气氛让弟弟开始不知所措。好一会儿,妈妈才退开一步,说


“先进来吧。你爸爸和爷爷都在。”


我们进到内室,家里如同三年前一样,任何摆设都没有搬动过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弟弟长高又长壮了。看见玄关小码的网球鞋,我知道他开始学打网球。弟弟走在我跟前,在穿过长长的走廊时,他三不五时的转过头回来看我的表情,好像肚子里有很多话却欲言又止。我心里很是愧疚,离家的三年,我只有在电话中询问家里的近况,却从未尽过做长兄的责任。


爷爷和爸爸在和室等着我们,弟弟留在走廊上,妈妈把门拉上后就走到角落坐下,没有发语。爷爷依旧健朗,但父亲头上却增添了不少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比我离家前时更多了。


“伯父伯母好,手冢爷爷好。”不二乖巧优雅的行礼。不二就住在我家隔一条街,这个社区很小,街坊邻居常有往来。家里人都知道不二是我国中同学。况且母亲与淑子夫人还是旧识。


爷爷嗯了一声,说,“这不是不二家的孩子吗?”


不二回答道:“是的,我叫周助,是家里排行第二的孩子。”


爷爷点点头,又问“国光你带不二君回来,有什么事吗?”


“我带不二回来,是想告诉大家,不二是我过去还有现在的恋爱对象。”我想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那就单刀直入吧,何必迂回曲折。


“你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向我们宣告这个事情?”爷爷显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他也显然对我的直接很不高兴。


“不,我只是来回答你们三年前的疑问。”


“然后呢?如果我们不赞成,你们会分手吗?”爷爷有发怒的前兆。但是我并不打算退缩。


“不会。”


“那你又何必特地跑回来向我们说明呢!既然你已经决意如此,还需要在乎家里人的看法吗?还是说你打算开诚布公之后就与手冢家断绝关系,这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爷爷的语气再度上扬。我却依然沉住气回答。


“我虽然选择与不二在一起,但并不表示我要脱离这个家庭。不二是我认定的,可以给我幸福的伴侣。作为你们的家人,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与不二见面。虽然我知道你们或许一时很难接受,但我认为我必须踏出这一步。如果我继续隐瞒,这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我的说辞让爷爷勃然大怒,他忿地起身,离开房间。我早已预料到爷爷会有这样的反应,家里面爷爷的脾气最倔强,也最固执。我也一直认为,如果家人真的对我们的关系形成阻碍,那么最大的阻碍,必定来自爷爷。房里的长辈只剩下父亲和母亲了。母亲紧张的捏着双手,眼神在我、不二还有爸爸的脸上来回闪烁。


“国光,你的行李,已经放到房里去了吗?”父亲看着我手边的空空如也这么问。


“不,我没有带行李回来。”我据实回答。


“是这样子啊……”父亲再次陷入长长的沉默。“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网球俱乐部提供的宿舍。”


“不二君呢?家里吗?”爸爸将头转向不二。


“我在京都上大学,平时住在学校宿舍,放假的时候才回家。”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33:00 +0800 CST  

“京都啊……,我去过好几次,都是公司出差,没有好好的逛过。京都的生活怎么样?花费比起东京如何?”爸爸突然把话题引到不二在京都的日常生活,我感到不解。转头想看看不二的反应如何,只见他浅浅一笑,回答说,


“京都的消费比起东京差不多。奖学金生有政府的生活补贴,加上我也有兼职打工,生活算是绰绰有余。”


“不二念的是什么科系,对将来的工作有什么想法了没有?”


“伯父,我在大学里主修外文,副修企业管理。将来的工作领域,我没有给自己设限,我一直在打网球,也有不少俱乐部联络过我。如果我觉得时机成熟,条件也适合,可能会转入职业网球这行也说不定。”这段回答工整得出奇,虽然看似不亢不卑,但以不二往常的个性而言,已经算是有点炫耀的成分了。对于不二这失常的举动,我百思不得其解。


“嗯,这样子吗……”父亲又陷入沉默。半晌,父亲睁眼,对我说。


“快到吃饭时间了,国光,你到厨房帮妈妈的忙,我和不二君聊聊天。”我心里一怔,这摆明是要支开我,与不二私下会谈。我想拒绝,不二却抢在我前面开口


“好啊,我也想尝尝手冢的手艺。”我想用眼神给不二暗示,他却回我一个叫我放心的微笑。我只能闷闷应了一声,起身随母亲离开和室。


弟弟站在走廊上,神情忧虑。见到我们出来,他诺诺的问


“刚才爷爷上楼去了,脸色很不好。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拍拍他的头,说


“嗯,有一点。”


“是不是爷爷不喜欢周助哥哥?”弟弟问。他已经不是小孩子,所以也知道我和不二的关系,还有这个关系意味着什么。


“不是。爷爷只是不喜欢我们在一起而已。”


“那你们要分开吗?”我看了立在一旁的母亲,母亲立刻转身走入厨房,我知道她不想听见我的回答。而我的回答,确实是她不想听的。


“不,我们不会分开。”


爷爷没有下楼吃晚餐,妈妈将晚餐盛好了送上二楼。桌子边坐了我们家的四个人与不二。不二与父亲面无异色,间中还时不时的聊几句。反倒是我,心里七上八下食不知味。妈妈低着头不发一语,只是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刚才在厨房,我和母亲有了初步的沟通。


我走进厨房时,妈妈已经开始动手准备晚餐。我拿过菜刀开始切菜。此时,妈妈突然开口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周助。”我切菜的手停在半空,难以置信的望着母亲。母亲一向深居简出,而我也自信掩饰得很好。她怎么会在我带不二回来以前就知道是不二呢?


“温布顿男子组决赛的晚上,我到淑子家去。他们一家人都在客厅看比赛直播,只有周助在房里上网。由美说,周助上网收看少年组决赛的直播。因为少年组不受关注,所以电视是不会转播的。隔天我看报纸,才知道那场是你在温布顿少年组的决赛。”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发不出来,母亲继续说


“其实我应该更早之前就发觉到了。你肩膀受伤的时候,是周助第一时间到家里来看你的。你去德国的那一年,明明学校要求你2月25号之前报道,你却特地写信申请3月份报道,其实就是为了要陪周助过生日。周助的生日是2月29号,他出生那天,是我送淑子到医院去的。所以我最记得他的生日……”母亲的声音开始哽咽,“周助是个好孩子,从小就乖巧,讨人喜欢。你不在的时候,他看到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工作,还放下自己的事情来帮我。在路上看见我提重的东西,还帮我把东西提回家。他和你明明是好朋友,但是却从来不问我关于你在德国的近况。我早该想到,那是因为你们自己常常联络,他比我们都更知道你的近况。你们两个明明都是好孩子,为什么却要……”


母亲不愿意在我面前掉泪,连忙背过身去,但却无法遏止肩膀的抖动。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34:00 +0800 CST  

我知道,我伤了她。


“妈。”我叫了母亲一声,“对不起,让您伤心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分开。我和不二都做不到。”


“那网球怎么办?万一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他们会怎么看你?你那么努力才当上职业选手,你们的关系会毁掉你的前途的。”


“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他们摧毁我之前,我要爬到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运动的世界,实力和成绩就是一切,有实力的人才拥有特权。这样的誓言,我已经在心里无数次的默念过。我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对于这点,我有一定的自信。母亲看着我,我想我的表情必然已经传达我了坚定的决心,母亲自然也已经认知到,她无法改变我的决定。母亲紧抿着唇,好久好久才叹出一口气。


“……你们为什么不能只做好朋友呢?”


如果不二没有在出生后就搬去千叶,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话,或许我们真的一辈子都只会是好朋友。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了。当我第一次在人群中这张新面孔,当他第一次无意识的拉起我的手,当我第一次看见他蓝色的眼睛,当他第一次在初雪中对我告白……我们就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生死与共的人生。


晚餐结束后,父母没有留我在家里过夜,我知道他们还需要时间来接受。说实在的,这样的情形已经比我预想中的好太多了。弟弟送我们到车站等车。等公车的时候,弟弟问我,


“哥,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回家住了?”弟弟受伤的眼神让我心里又升起一阵愧疚。


“不,我住在宿舍只是为了方便训练。我会常回来。”


“真的吗?”他问。


“嗯。真的。”


“那我可以去网球俱乐部找你吗?”


“可以。我确定了训练的时间表以后会寄到家里。没有训练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哥,我最近开始学打网球,我还加入了青学的网球社。”


“我知道,我看见你的球鞋了。”


“你回家的时候,可以教我打球吗?”他一脸期待。虽然已经13岁了,但是弟弟仿佛还没有脱离崇拜哥哥的阶段。


“当然。”听见我的允诺,弟弟原本略带愁容的脸上立刻绽开一朵笑容,我原本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不少。或许,我与爷爷还有父母的关系已经无法修补,但是至少目前,我还有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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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34:00 +0800 CST  

在公车上,我和不二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靠在一起。其实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是在无声中度过的。特别是今晚,我们比往常更沉默。


回到轻井泽天已经黑了,路上行人稀疏,我和不二徒步走回宿舍。在经过一盏路灯时,不二说,


“你不想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伯父对我说了什么吗?”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猜,但我想父亲应该没说出什么令你难受的话才是。”不二嗯了一声,说


“确实。伯父对我很客气。但我想,你家里人中,最难应付的应该不是手冢爷爷,而是伯父。”


“啊?”我不明白。


“你刚才不是觉得奇怪,伯父怎么突然问起我在京都的生活,而我又做出不符合我性格的回答吗?”我点头,不二接着说,“伯父其实是想试探我们,是否有能力离开家庭独立在社会上生存,同时也暗示我们,他们如果觉得必要,家里会停止提供我们经济资助。所以他才会问我们住在哪里,又问我京都的生活怎么样。如果我们还是生活在父母亲的荫庇之下,我想伯父绝对不会轻易就放我们过关。”


不二的这番话我听进去以后,前前后后想了好久才终于想通。想通以后,我不由得佩服不二的心思缜密,那时,我还傻愣着不明白父亲话中的真正目的,不二却在一念之间就已经察觉父亲的真意,而且立刻做出了适当的回答。他不但表明了自己有能力在没有父母亲的支持下完成大学学业,还足够支撑生活,而未来的就业前景也相当乐观。既表现了他自身的优秀(若是平常的时候,不二绝对不会那么做的),也表现了他有任性妄为的资本。断绝父亲想要通过经济手段来逼迫我们妥协的可能性。


“父亲为什么要表达得那么隐晦?”就这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有话直说。


“嗯,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呢。”不二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


“考验?”我不由得开始好奇他们单独相处时的谈话内容了。


“对,考验。简单的说,今天至少我们暂且通过了伯父这关。爷爷那边,我们再多加努力吧。”


“你不担心我母亲那边吗?”不二叹了口气说,


“母亲一般都是比较心软的,尤其是伯母。你不在的时候,她总是提不起精神。我知道,她并不是因为你对他坦白自己的性向过后而忧心,而是忧心你一个人在德国没有办法照顾自己的生活。对伯母来说,最重要的是你过得好不好,她根本没办法狠下心将你逼上绝境。”


听完不二说的话,我想起刚才母亲忧伤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我看着星光稀微的夜空,对不二说


“不二,我不想放弃这段感情。或许,我要抱着今天这种愧对家人的咎责感一辈子,但这也是我选择了这条道路的代价。我不会后悔。”不二主动牵起我的手,说


“我知道。我也不会后悔。”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36:00 +0800 CST  
-TBC.-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13 15:36:00 +0800 CST  
第二天,不二坐新干线回京都去了。还有两个星期,大学才开始放暑假。在那之前,他都得在学校里呆着,所以我也必须耐心等待。我他回 京都得那天,我也见过了我的教练。他是前日本单打国手,叫前田,算是越前南次郎的后辈。而我的助教练却还没有着落,也还没有找到合 适的陪练员。
“助教练的人选,你自己心里有什么眉目吗?”前田先生这样问我。我沉吟片刻,心里突然浮现一个人。
“人选我倒是有一个。只是他与我同年,希望你不要认为他资历太浅。”
“运动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年龄和资历是没有意义的。你联络他吧,我们谈一谈,如果合适,就立即走马上任。上海公开赛是两个月后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前田的行动力很高,不拖泥带水的行事很符合我的作风。于是,我立刻联络乾贞治。在早稻田就读的乾,依旧热衷于数据的收集与分析。在 接到我的电话后,当天晚上就赶到了轻井泽。与前田稍微谈过以后,就签下了俱乐部的合约书。俩人打算明天看过我的基本状态后制定我未 来两个月的训练计划。等紧要的事情都告了一个段落,我和乾才终于有闲情坐下来喝茶叙旧。
“这三年来我仍旧不间断的在收集你的数据。”乾说起话来还是那个老样子。“不过已经不是为了打败你了。而是想到有这一天,你会需要 我的能力。”
“你不是还有在打网球吗?”乾在高中和大学联赛里面依旧很活跃,这点我倒是清楚的。
“就是因为一直在打网球,所以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有一些鸿沟,是无法靠后天的努力来跨越的。但是,我也慢慢的看清,自己也有 别人所没有的天分。就是这个。”他指了指手上的笔记本。
“你还是老样子。”笔记本不离手。
“你倒是改变了不少。”乾这么说。我怔了一怔,有吗?“你的表情比以前柔软多了。是什么让你改变的?”
“我自己却没有察觉。”或许这个就是所谓的不知不觉吧。从前的我,活得太沉重太有负担了。
“你有想过要继续升学吗?”乾问我。
“当然有。”我甚至想过明年报考东大的法律系。但是法律系紧凑的课程却会妨碍我的日常训练。为此,我尚未做出决定。
“幸村好像也在上大学,你不妨问问他的办法。看来他有办法一面上学一面训练。”我嗯了一生。当晚,我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回东京的 末班车之前。
第二天早上,等第一天的观察结束后,我上幸村的宿舍拜访他,想问问他关于上大学的事宜。真巧,来开门的居然是真田。我早知他二人关 系匪浅,其实在国中时期,他们俩人的绯闻已经传遍了国中高中的网球界。但就如格言所说,运动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尽管有再多的人 在背后窃窃私语,依然改变不了他们是这俩人拍下败将的事实。
“你找精市有事吗?”真田自然也知道我和不二的关系,所以在我面前他也不避忌的直呼幸村的名字。
“我想问他关于升学的事情。”尽管我和他可说是同病相怜,但对于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实在挤不出什么友善的语气来。我和迹部可以说 是亦敌亦友,虽然是竞争对手,却也可以做朋友。但这个在全国大赛摆明要让我好不容易复原的手肘毁于一旦而且过后丝毫没有任何歉意的 人,我压根儿不想跟他做朋友。
“他在厨房忙,你先坐。“他把我晾在一边,就到厨房去帮幸村的忙。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有告诉幸村我来了,幸村一定是自己听见我的声 音后才从厨房走出来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幸村,身上还套着围裙,或许我的目光透漏出一点惊讶,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套着围裙,有点不好 意思的把围裙解下交给真田。
“大学方面,我推荐你立海大。虽然没有东大和早稻田那么大的名气,但是立海大的法律系也算是在日本名列前茅的。而且,在立海大,成 绩达到一定标准的学生如果有适当的理由,可以申请远程教学。只要在考试那天到考试现场考试就行了。”
我考虑再三,不是我嫌弃立海大,立海大绝对是日本国内名气响当当的名校,可以远程教学更是符合了我当下的需求。但是,毕竟立海大是 我国中时期的假想敌,这个潜意识中的印刻效果,让我不禁孩子气了起来。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48:00 +0800 CST  
“当然,你也可以去询问京都大学的情况,我想京都大学有更加吸引你的魅力呢。”幸村一语双关,我自然知道他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我其实也曾认真考虑过京都大学的可能性。
“目前这个阶段,我想尽量避免旁人过度的联想。”我想尽力减少我和不二在外人的包围的情况下过度的接触的机会。就像我去德国的时候 ,离开的是我,留下来面对的是不二。我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不必要的压力。
“你错了手冢。”幸村突然正色。“既然你们已经选择了要在一起,那么就要应该要想到迟早有一天,你们的关系会曝露在阳光底下。到那 个时候,能够支撑你们俩人的,就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和勇气。你该不是要等到关系曝光以后再学习怎么应对众人的目光吧。”
幸村教训得认真,对于我有如当头棒喝。这些年来,我虽然无怨无悔的选择了不二,但是我却迟至不久前才带不二去见与我关系最亲密的家 人。在我刻意维持的防护罩中,我居然没有想过,如果就在我得到头衔,拥有影响力之前,关系就已经曝光,我要如何来应对。
“你说的是。我感到很惭愧。”我打从心里诚心的表示我的惭愧。幸村微微一笑,又说,
“我们比你们更早就经历了这一阶段,所以我现在才能够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一番话。那段日子很难熬,但是我们已经熬过来了。而我 也相信你不管有多么艰难,一定不会放弃不二。不二也同样不会放弃你。”幸村突然间的交浅言深,让我略感惊讶。或许从我和不二身上, 他看见了他与真田的过去吧。我深沉却坚定的回答,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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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电话告诉不二这几天的事,在说到我与幸村的这一番对谈时,不二在电话的那头轻笑出声。
“?”我感到不解。
“幸村还是和以前一样,很轻易就能读透人的心呢。”
“你们很熟吗?”我努力让我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疑心重重,不二最喜欢抓住我的这个缺点捉弄我。好几次我都被他耍得团团转,最后才 发现尽是自己在吃干醋。况且,幸村已经有了真田,俩人早就山盟海誓,幸村和不二又是同一类型,应该没有什么蹊跷才是。
……嗯,应该没有。
“这个,也算不上熟。比赛中自然会有交手的时候,你不在以后,作为青学的单打一,我和幸村交手的次数也不算少。赛前赛后,总会寒暄 几句。偶尔他到东京来做复诊检查,我们也会约出来见面吃个饭或是打打网球之类的。”
Wuiwuiwui,这不就是说你们很熟的意思吗?而且,这些事情怎么我之前都不知道?我闷哼一声,没有接话。
“你在不高兴什么,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不二显然知道我那句闷哼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在不二面前承认自己是个醋坛 子。
“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自己的恋人被旁人觊觎,怎么说都 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手冢,我问你,你觉不觉得我们国三的那次捧杯,其实很侥幸?”不二的语气一转,突然聊起陈年往事。
“当然。”越前那个死小孩,最后关头居然给我玩失踪,回来的时候居然还给我搞失忆。要不是有其他人帮忙,青学好不容易撑到全国决赛 而且已经追到二比二平,就会因为选手缺席而丢脸的输掉比赛了。
“我说的不是越前的那场比赛,立海大其实并不想让比赛进行到单打一,所以才会让真田在单打三就上阵。因为他们以为越前会被安排在单 打三的位置。而在关东大赛并未拿出全部实力的真田,可以顺利拿下第一分。只是没想到,真田虽然拿下了单打三的比赛,却是和你对局, 而且差点就输掉了。”
我好想告诉不二,虽然我承认那是我一生中打得最好的比赛之一,但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起。尤其是最后的比赛结果。
我再次闷哼了一声,不二听出我的不悦,居然笑出声来。
“嗯,那是一场精彩的对决。不过却是在双方的意料之外。原本教练把你安排在第三单打,也是为了争取在碰上幸村之前就获胜的说。但是 在单打二的位子上,立海大却没有估计错误。让专攻双打的仁王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担任单打二,是幸村的意思。”
说起来至今我仍不明白,当年的决赛立海大已经连取两分,就差单打二这个关卡。但是在这么关键的一局,立海大却舍长取短,让缺乏单打 经验的仁王去对抗已经名满国中网球界的天才不二。这剑走偏锋的一着棋,并不像是立海大的作风。
“仁王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弃子,但是其实并不是。幸村手术后不久,状态还没有恢复,医生劝他最好不要上场,他之所以参加全国大赛,只 是因为有他在场边坐着,对立海大的军心有提振作用而已。”不二停顿了一下,声音紧了一紧,说“幸村他是真的想用仁王来打败我,并且 对此很有信心。”
“什么?”我无法掩饰我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就算幸村在医院躺了大半年,身体都已经迟钝了,但脑筋总还是灵活的吧。仁王确实 很有天分,但如果只论球技,他还远不是不二的对手。幸村怎么会没有这点基本的识人之能呢。
“事实上就是这样。赛后我仔细想了想,后来遇见幸村,跟他确认过,证实我的猜想没错。”我有点不信。幸村哪里来的信心啊。
“详细的情况,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问幸村吧。他会告诉你的。”不二又来了。他总是这样,挑起我的好奇心,让我为此日思夜想,他自己 知道答案,却不愿意直截了当的告诉我。
这晚只说到这里。我带着满腹心事,睡了一个囫囵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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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48:00 +0800 CST  
迹部还没到替我物色到合适的陪练员,但迹部却告诉我,已经给我委派了一个经纪人,两个星期后就让我们见面。对于经纪人这件事,我并 没有很抗拒却也没有很在意。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扛着企业品牌的广告字样打球,但是我也知道这个是俱乐部的经营方式。我并没有办法在 俱乐部教网球,也没有办法招揽会员,俱乐部没有理由平白付我那么高额的薪水,自然也要我有所贡献才是。这点规则我还是明白的。幸村 、越前都和我一样。幸村与我的经纪人是同一个,而越前的经纪人,则是迹部自己。
“对于这样的安排,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迹部问我们三人。我和幸村都表示没有异议,但是越前却大加反对。
“我不要,为什么我的经纪人人会是你?”迹部瞄了他一眼,说
“我忘了提醒你,除了经纪人以外,你的老板也是我。”越前立时为之语塞。随后按了按帽子,嘟囔着说
“哼,也只有到21岁而已。”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现在还是不清楚。上次问过不二,他也只是说导火线可能是忍足,但 实际上却什么也没弄明白。
“没错,只到21岁而已。”迹部低低的复述着越前的话,用我看不透的神情。
我回国而且加入迹部网球俱乐部的消息似乎已经走漏了,秘书小姐开始收到媒体记者的电话询问,越前也说在俱乐部门口看见拿着相机的狗 仔队。对于长期呆在日本的幸村和越前,媒体记者兴趣似乎已经减退了,而日本却又缺乏真正有格调的体育媒体,所以才造成区区的一个少 年组冠军,会被塑造成日本网球的未来支柱。其实我并不觉得从海外归来的我,职业生涯的未来一定会比他们更辉煌。
我引颈期盼着不二开始放暑假的那一天,当然我也有很努力认真的在训练。没有陪练员,我只是在做一些反射动作和体能的基本训练,偶尔 和越前、幸村、迹部打几场练习赛。然,这几人的球路我早已熟悉,对我将来可能要面对的各种各样类型的对手,我急需一名能够打出各种 风格的陪练员帮我更上一层楼。迹部的专属陪练员是忍足,越前是陪练员是越前南次郎先生,幸村则是真田与其他前立海大网球社的成员们 。
不二回东京的那天是星期六,是我休假的日子。我正兴致勃勃的准备我们俩人轻井泽一日游的行程,前田教练却通知我,已经帮我物色到合 适的陪练员,让我一定得到球场一趟。我想委婉的推掉,至少不是在今天。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懒惰不求上进光说不练的年轻人,但此时我 真的有霎那的怨恨前田教练和那个陪练员。他为什么不早一天不迟两天,偏偏就在今天来呢?我满怀不甘的打了电话给不二,他正在前往轻 井泽的路上,听了我的解释,他居然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说,
“没关系,待会儿我到球场去找你。反正我们还有明天一整天的时间不是吗?”
唉,也罢。总算不二回东京来了,那么漫长的暑假,也不差那么一个下午。
我换上球衣到球场上去,前田教练已经在那里了,但是他口中的那个得来不易的陪练员却一个影子都不见。这让我更加不悦了。好一会儿, 有人打开篱笆门走进球场,我正等得不耐烦,抬头一看,却不是别人,而是不二。
“我来了。”我喜不自胜,心想,既然不二先到了,那么就取消今天的见面吧。谁让那个陪练员自己要迟到呢。
“呃?你们两个,之前就认识的吗?”前田突然这么问。他这一问让我摸不着头脑,好像他认识不二而且料准他今天会来似的。
“不二是我国中网球社的队友。”说起来就算前田认识不二也没什么出奇的,毕竟不二在日本也是名气很大的业余好手。
“那就太好了!那样练习起来效果一定会更好。”
啊?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陪练员啦。手冢,”不二脸上的笑容狡狯得像偷了肉的狐狸,“而且,是你专属的。”
天啊,我居然又给他耍了一次!难怪上次我问他打工的事,他不愿意多说,原来就是为了要给我一个惊喜。我真的是欣喜若狂,但,还有一 些事情没有弄清楚。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52:00 +0800 CST  
“这还真是个惊喜,不过你为什么之前不说?”我问。
“嗯,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还在为这个事情做准备。怎么说,要进入这家俱乐部当陪练员,也要通过一些不算简单的考验呢。”我沉默 了一会儿,然后又说
“那么说,你其实早就回到东京了对吗?”如果有什么测试的话,不二至少得回到东京才可以参加测试。也就是说,今天不二不是从京都过 来,而是从东京的家里来的。不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思叫我最好不要问下去,因为答案肯定就不是我想听的。我当然知道这也是他要给 我一个惊喜,但总是我在明他在暗,被捉弄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他瞒着我提前回东京,不可能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是不是和裕太有关 系呢?说起来,我带他去见过了我的家人,但他那里 ,却一直迟迟没有消息。而那天,我在厨房帮忙的时候,他和父亲又谈了什么?这些事 情不想的时候还好,一想起来,就沉甸甸地在心里挥不散了。
“手冢,要来一场久违的练习赛吗?”难得不二主动邀约,自从全国大赛之后,他倒真还没主动向我主动邀战。不过那次比赛的结果,我不 想告诉你们。
“好啊。”本来今天不想训练,但是如果对手是不二,那就不一样了。
比赛之前,我们各自对打热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迹部、幸村、真田、越前和乾都已经聚集过来了。
“部长、不二前辈,你们准备要比赛吗?”越前的眼神闪亮亮。话说,他还真没见过我们俩人的比赛呢。唯一一次的校内排位赛对决,这小 子人在美国。后来的那次比赛,又是我们私下约的,也没通知其他人,甚至连比赛结果也没说,他自然没有看见。
“越前,想到场地里面来近距离观察吗?”不二笑眯眯的问。越前居然也毫不客气,
“好啊,我做裁判。”说完还真是手脚利索的爬上了裁判席。
“一局定胜负?还是三盘两胜?”越前问。
“三盘两胜吧。” 我记得日本国内的比赛都是三盘两胜,不二没有打过五盘三胜的比赛。
“不,打五盘三胜吧。我是你的陪练员,应该是我配合你,而不是你配合我。”不二那么说。
“真不赖啊不二,第一天上班就那么专业。”不知道什么时候,迹部已经坐在阳伞下喝着新鲜的柳橙汁。我真怀疑他身后随后都有这种机动 部队,在他大少爷要坐下休息的时候立刻如一级方程式赛车的后勤人员一样,在7秒内将所有设备组装完毕。
“当然,怎么会让你白花钱呢?”不二笑得诡异,迹部嘴角翘了翘, 说
“本大爷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只要物有所值,就不会心疼价钱。”我开始怀疑不二到底向迹部开出了什么天价。
这是一场照足大满贯比赛规格的练习赛,就连换场、暂停时间都一样。这种模拟赛,我在德国的时候几乎每个星期都有,所以我已经很习惯 ,也已经很懂得合理分配自己的体力。但不二是第一次打五盘的比赛吧,我有点担心他没有足够的体力撑到完场。但更多的时候,我却有点 莫名的亢奋。分别三年,不要说是和不二比赛,我甚至没有在旁边看着他比赛。我自然知道他在高中时候和最近一次大学网球比赛的比赛成 绩,但不二的球技究竟进化到什么程度了,我却没有一点头绪。
由于是五盘三胜,所以比赛过程没有像我们第一次真正比赛时那样惊心动魄。但却也让周围的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原本在其他场地练习的选 手,还有趁周末来打球休闲的俱乐部会员们,都在不知不觉中围了过来。
不二再次出乎我的意料。虽然没有到欧美接受什么职业选手的专业训练,不二的球技却完全可以与我在欧洲交手过的选手一较高下。如果他 也到欧洲去,他也绝对可以在短时间内崭露头角。而且,他显然很懂得对付我。不管是高速的扁平发球还是我突如其来的放短球,他都能应 付自如。因此,这场比赛,毫无悬念的变成一场冗长的拉锯战。
最后的结果,我终于在第五盘获胜。但是这历时将近5个小时的比赛,从日正当空进行至夕阳西下,我却从未破过不二的发球局。比赛终了, 场外居然鸦雀无声。好久好久,越前从裁判席上跳下,经过我身边时,我听见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52:00 +0800 CST  
“cheh!不二前辈之前果真没拿出真水平。”我会心一笑,越前果然还很介意与不二当年的那次比赛。这些年来想必他也不断的在寻找与不 二对战的机会,但显然不二并没有真正的认真起来。待我们收拾好球具,迹部的阳伞下也正好整理出一张大桌子,杯子、水果、点心都备齐了。我们围着桌子坐下,在露天网球场,绿草如茵, 夕阳西下,凉风习习,这样野餐其实也蛮理想的,只是我想如果只有我和不二两个人,就更完美了。
“喂,我饿了。”越前再次证明他的不客气不只对我们,而是任何人。屁股才坐下,他就直言不讳的向迹部宣告他的不满。
“已经备了,你先吃水果和点心垫着吧。”迹部一面说着,一面将盛着水果和点心的盘子移到越前面前,而越前也理所当然的吃起来。对别 人来说,或许是主人家最常见的动作,但是以我对迹部的了解,今晚大概会发生月蚀吧。虽然说他们俩人关系破裂,但依我看,至少还没有 到无可修复的地步。
“桌上的东西,全都是越前爱吃的。”不二靠近我耳朵小声耳语。我努力忍住让我自己的眉毛不往上挑,厚厚,看来我是有够不了解迹部, 他还真被越前吃得死死的。不过,
“不二,你又怎么知道?”迹部我可以理解,你和越前又有熟到那个地步吗?
“当然,这是我从乾的笔记本里得来的资料,让我小赚一笔呢。”不二毫无罪恶感的说,我顿时觉得头上乌云盖顶。
“不二,我有点后悔没有参加今年的大学联赛。”幸村说,“如果可以和你在比赛中碰头,我会期待明年的大学联赛。”
“你过奖了,今年的联赛,我不就是在决赛中输给真田的吗?”不二笑着说,真田沉沉的应一声
“我胜得侥幸,你不必过谦。”关于这场比赛,不二在电话里对我说的时候只有短短一句,就是输给真田了,有点可惜。今天听真田这么说 ,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这种毫不懂得谦虚的人,除非真的让他觉得极其棘手,否则他绝不会说出这种自降身份的话来。可以想见,那必然 是一场极其精彩刺激的比赛。看来,我不在日本的时候,昔日的同袍们也没有在原地踏步呢。
“手冢呢,如果决定念大学,会考虑参加大学联赛吗?”幸村问我。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俱乐部同意的话,我会参加。”日本国内的大学联赛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既没有算入积分,也没有奖金,又不见于媒 体报导,纵然选手们自己愿意,所属的俱乐部也未必会同意。于是我将目光投向迹部。
“我没有什么不同意的。而且我自己也会参加,代表东大。”话说回来,迹部这大少爷还真是成绩该死的好。据说他是以全科满分进入东大 的,现在他一面读书一面打球一面还经营集团里的部分生意,居然还能面面俱到游刃有余。我的确要自叹弗如。
“cheh,我才不上什么大学。”眼见插不进我们的话题,越前丢出这一句,听他这一说,迹部脸色忽地下沉。
“当然,以你现在的成绩,根本就上不了什么大学。”
“我的事不要你管!”越前突然耍起任性,恶狠狠地回呛,态度之恶劣,让我们都有点吃惊。
“越前,学校功课有困难吗?”不二温和地问。当时我在心中暗想,如果越前敢用刚才那种语气对不二讲话,我会亲手把他埋进泥土里。
“没什么啦不二前辈,”幸好他还识相,“只是数理科有点跟不上而已。”
“数理科啊,我记得手冢的数理科最拿手了对吗?”不二笑吟吟的说。
“我……”确实是没错啦,但是我没有想要替这家伙补习啊。而且,如果真要补习,当然是由迹部来啊,不二你没看见迹部的脸色越来越不 好了吗?他已经用他的洞察力洞察出你的阴谋啦。
“手冢你今年又没上学,空闲的时间很多,就抽空帮越前补习数理科,好吗?”不二对我绽放一整个春天的笑容。我拿着的杯子差点没从我 手中滑落,然后一千零一次,我的嘴巴脱离我的大脑控制,
“好。”话一出口,我理智回笼,立刻转头去看迹部和越前的脸色。越前显然很高兴,说
“那就多谢部长啦。”但是另一边厢,迹部的脸却像迹部集团的股票跌到停牌了一样。但秉持他大少爷的风度,他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不久,晚餐就送来了。
我们大家的晚餐都一样,唯独越前的晚餐是汉堡薯条,显然是特别迹部特地为越前准备的。此时,越前再迟钝,也应该知道迹部的用心良苦 了,但越前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吃掉了眼前的食物。甚至没给迹部的贴心送上一个感激的眼神。然而出奇的是,对于这样的不公平待遇,迹部的反应居然是见怪不怪,仿佛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似的。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52:00 +0800 CST  
吃完晚餐,我和不二正打算趁路上无人的时候,可以亲密的独处一会儿。没想到,越前居然不知好歹的跟上来了。有鉴于他在我们俩恋情刚 发芽的时候就常做这种不知好歹的事,所以我连生气的力气都省下了。
“有事吗?”有事快讲,没事快滚。
“我……我很久没有见到不二前辈了。”我的眉毛瞬间往中央靠拢1公分。
“然后?”我们在你面前手也牵了嘴也亲了,别告诉我你还弄不懂我们俩的关系,想撬我墙角。
“有事要跟我谈吗?”不二笑盈盈的格开我,径自走到越前的身前。“说起来上次见面我匆匆就走了,还来不及跟你多谈几句呢。”
“有点事……”越前往我这边瞄了一眼,压低声量说,“希望可以跟不二前辈私下谈一谈。”我的耳朵虽然不及小五郎那样可以分辨一公里 外的汽车引擎声,但也不至于在这么近的距离你压低了声量就可以瞒得过。这样偷偷摸摸的怕我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正要严声厉色 的审问他,不二一转身,手掌搭在我肩膀上,轻轻软软的说
“手冢,冰箱里的汽水没了,你到商店去买好吗?”每次他用这种语气讲话,我就知道自己只能顺从。不是不敢忤逆他,而是没有办法忤逆 ,他的这种语气就有如他屡试不爽的笑脸,会麻痹我的大脑神经,逼迫我犯下神经传导的低级失误。就好像现在,明明他还没到宿舍呢,怎 么会知道我冰箱里有什么缺什么,再说,我从来没有往冰箱里添过罐装饮料。但我的身体绝对不会根据我的理智来行动的,
“好。”我转身往商店的方向走,心想我真是越来越没有尊严和地位,越前的声音居然还敢来火上加油一把。
“部长,要葡萄口味的芬达。”越前,你信不信我趁不二不在的时候把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埋了?
当然,眼下我自然不可能那么做。我甚至知道不二的用心,所以特地跑到离我宿舍很远很远的另一个便利商店去买,而且还绕了很远的路, 跟25个行人和6只狗打过招呼后才回到宿舍。还未进入家门,从落地窗我看见越前和不二坐在客厅在说话,不二似乎循循善诱,而越前则是时 不时的眨两下他的猫眼,看似懂了又似乎没懂。我不得不承认,这画面还挺和谐的。我轻轻敲下门,开门的是不二,越前跟在他身后。
“这么巧,我们正好说完了,手冢你送越前回他的宿舍吧。”不二顺手抄走我手上的塑料袋,将越前往我面前一推,门板干净利落的关上。
“和不二谈好了吗?”
“嗯……算是吧。”
“那走吧。”
我知道不二不可能认为这个12岁就独自跑到美国打美网比赛,而且中途擅自跑回日本找我比赛,其后又自己回到东京赶到全国大赛比赛现场 的学弟在小小的轻井泽会需要我护送他回家。应该,是越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果然,越前跟在我身后默默行走了几分钟后,终于开口了 。
“部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部长,你有没有可能在喜欢不二前辈的同时,又喜欢另一个人?”我肩膀一紧,这个问题我倒是万万没有想到会从越前的嘴里问出来。
“我不会。”
“是部长你个人不会,还是所有人都不可能会同时喜欢一个以上的人。”越前停下脚步,看来他相当急需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被迫也停 下,然后转身正面向他。
“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回答。但我也不否认其他的人存在着这种可能性。”我注意他的表情,他的表情透露出一丝的失望,然后我接着说,“ 但至少我相信迹部也不会。”他猛抬起头。
“迹部是个一言九鼎的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不是他的风格。”
“部长真的那么认为吗?”他还是有一点的不确定。
“是。”我顿了一顿
“这些日子你应该也可以感受到,”白痴,连我都感受到了,“别再任性了。”
越前久久没有发声,也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重要的决定。突然,他抬起头,对我说
“我知道了部长。你不用送我了,我要去别的地方。麻烦你替我跟不二前辈说声谢谢。”说罢,转身跑向与他所住的宿舍相反的方向,我知 道,那条路的尽头是迹部住的别墅。迹部,能做的我们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5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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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没结束,回到宿舍,房里的灯亮着,我知道不二在房里。
“这么快洗完澡?”我还以为他会等我回来一起洗呢。

“嗯~~,在检查你买回来的东西~~~”他语气贼兮兮的,好像我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一样。
“不就是灌装饮料和零食?”还是芥末口味的蚕豆,我知道他什么都不爱,就偏爱这个。
“那这个呢?”他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小东西握在手上,脸上的笑容让我全身僵硬
“我没买那个。”苍天有眼,我真的没买。
“在你带回来的塑料袋里呢。”他继续把玩着,我的背开始冒出冷汗,真是天大的冤枉,这东西什么时候跑到我的塑料袋里去的?
“塑料袋里有便利店的收据。”不二你核对一下,收据绝对不会有我买了这个东西的记录。
“可是便利店的门口有24小时的自动贩卖机啊。而且也有可能是你经过公园的时候在树上的箱子里拿的。”他的推理无懈可击,我顿时哑口 无言。此时,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只有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他的肩膀,发自肺腑诚恳地说
“不二,你要相信我。”我暂时打住,因为我不能说我绝对不会买那个东西,因为实际上我不但曾经买过,而且将来绝对也会买的。“如果 我真要用,绝对不会在公园拿卫生局派发的,我一定会自己买。”
“哦~,那就是说,你今晚没有要用这个咯?”他一脸无辜的说
“……”我总算知道了,这个东西分明就是他自己带来的!
“呐手冢,需要用到吗?”他一脸坏笑,我真是个傻瓜,他这样的小把戏,我居然还上当了。
“嗯,不需要用到。”这回到他一愣,趁他还没明白过来,我将他压倒,“就算不需要用到那个,我也有办法惩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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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果不其然的日上三竿的早晨。我先醒来,转头看,不二还睡得正香。我动作迅速却轻柔的下床,到浴室刷牙洗脸,然后再躺回床上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不二身体动了一动,我知道他要起身了。一下两下三下,他睁开眼,骨碌一下翻在我身上。若不是我已经醒来,动作 有所准备,我肯定要被他撞得岔气。
“早安。”他将脸凑上来。我会心一笑,我偷偷早起又躺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早安。”我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他口中传来的淡淡的薄荷味,让我不禁一怔。
“嘿,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想到了吧。”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搔了搔他的头发,他顺势完全爬上我身体,将全身的重量交给我来承担, 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只被宠坏的小狗。
“一整天的假期,有特别想去什么地方吗?”我问。从明天开始,就是严苛的训练。他虽然只是陪练员,但他肯定也会跟着我受训。我知道 他暑假里也不得闲,他带回来的那叠东西,似乎是需要他翻译的什么外文原稿。白天要陪我训练,晚上又要忙大学里的课业,他的体力和精 神消耗,绝对比我要多。所以趁今天好好的玩乐吧。
“嗯……我们去找迹部,他应该会有节目的。”
“不好吧?”昨天越前去找他,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如果他们和好了,气氛一来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这时去找他们不是破坏人家好事吗 ?如果他们又闹僵了,我们这时候去不正撞在枪口上吗?
“这样吧,我先打给电话给越前。”不二又骨碌一下跳下床,拿出电话。“越前,嗯,你现在人在哪里?……森林小路的餐厅吗,好,我们 待会儿到。”不二挂了电话,转过身对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说的没错吧!他们要去那个餐厅吃午饭,约我们一起去,看来昨天晚上肯 定是大功告成啦。”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人,但此时也不禁要松了口气。老实说,前不久我和越前才打了一局,他的状态差到令我难以置信。我当然知道 此时他还在长身体,生长痛还必须适应新的身高体重,还有脑神经细胞的重新建构都会让他陷入瓶颈。但他的状态不止是肢体的不适应,而 像是很久没有进行比赛的样子。
我本来想,是不是与我们这批球员上了高中有关。过去,他的球技因为与我们较量而一日千里,但我们进入高中以后,不管是新晋的球员还 是比他高一个年段的,都已经找不出他的对手了。缺乏竞争力使他变得迟钝而且缺乏竞争心。但回头一想,他每天都在家里和越前南次郎这 个超级高手进行比赛,他怎么可能会因缺乏对手而变得迟钝呢?想来想去,就是他心理的问题。必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心事,让他无法专注于 眼前的训练。
“不二,越前的低潮持续多久了?”路上,我那么问不二。
“到我开始发现,是他国二的夏天,也就是校际赛开始的时候。当时他什么也不说,我旁敲侧击,才知道他怀疑迹部有二心,没有全心全意 对他。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又只是一个孩子,受影响是难免的。”不二似乎察觉到我要责备越前,所以在末尾还帮他说话。
“就是你说的,可能跟忍足有关的事情?”
“嗯。你应该没忘记,全国大赛我们对垒冰帝的时候,越前是怎么拼了命也要打败迹部吗?”我当然记忆犹新,更重要的是,越前居然当众 剃了迹部的头发。我本想阻止,不二却拉住了我,说是迹部有交待过,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任由越前去,无论是谁都不准插手。否则,越前这 个放肆的举止怎么不会给冰帝的200多名网球社员踏成肉饼呢?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54:00 +0800 CST  
“可是他和幸村的比赛不还挺正常的吗”不二答
“我猜想应该是比赛期间他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至于后来越前陷入低潮的导因,应该是全国大赛以后又发生了一些什么,让越前彻底的不 信任迹部。越前是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头的人,迹部又不肯拉下面子解释清楚,所以才会拖了那么久。”
“如果越前不那么任性,迹部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我随意的接话,但不二却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你说得可真轻松,当年你那么迟钝还不是折磨了我那么久的时间。”语气中似乎还有所埋怨。听他提起旧事,心里一荒,当下的神情必然 有点手足无措,他噗嗤一笑,用指背敲了敲我的额头,说
“你紧张什么,我从来都没介意过。而且那段日子我也得到不少乐趣啊。”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内疚感全消,而且感觉整个轻井泽的上空都 布满黑线。
说起来,那阵子我还被他耍得有够惨的。尤其他诱骗我养了一只小五郎。要知道小五郎小时候还好,等我离开日本去德国之前,他已经长得 壮硕无比,在哈士奇里面也算是健美先生了,在我家后院横冲直撞,损害爷爷心爱的盆栽无数。为此,我不知向我爷爷鞠躬道歉多少次。有 次还将弟弟撞得倒地不起,我怀疑是内出血,背着弟弟跑了几条街到医院去照X光。而且自从允许它进驻屋子以后,就再也无法让它独自在屋 子外头过夜,每天晚上一定要睡到我床上来。我尝试过把他赶到走廊上,但他就在走廊上发出狼嚎,引起邻里的恐慌,我只好又毕恭毕敬的 奉上我的床位。据说我不在家里的这三年,我的房间俨然成了他的绝对领域,是所以我不回家住,多多少少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有没有想过把小五郎接到轻井泽来住,手冢。”我才刚想到小五郎,不二就提起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如果真的通得彻底,他应 该知道我其实不怎么欢迎小五郎住到我的宿舍来。
“嗯~小五郎是寒带犬,比起东京的社区,凉爽而且宽阔的轻井泽更适合他不是吗?”我不置可否的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哼声,不二径自说, “我看你住的地方也蛮大的,而且小五郎是我们四个人合养的,我们总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对不对?”别说了不二,别让我想起当时你怎么诱 骗我把小五郎养在我家。“所以就这样决定啦,过几天我们把小五郎接过来吧。”我的尊严和地位再一次降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此时,为 了挽回我的发言权和决定权,我必须发出一点声音才行,
“那待会儿我们向迹部借部车子吧。”
森林小路的餐厅确实是个很棒的地点,从餐厅的二楼的阳台,居然可以用望远镜看到在树林里活动的黑熊。不二和越前在阳台玩得不亦乐乎 ,我和迹部则坐在靠窗餐桌前,他脸上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看来你的问题解决了。”我说。
“一半一半。”他也不隐瞒。“对于上海公开赛的事,龙马还是很坚持,但他的目前的状态恐怕没有办法突破资格赛。”迹部居然在我面前 毫不脸红的叫越前的名字,我很努力才没让我的眉毛因为寒颤而往上一跳。可能因为真田和幸村直呼彼此的名字我已经习惯了,而迹部对越 前的称呼我却还没有。因此才有如此不礼貌的反应出现。
“那就让他等到美国公开赛吧。他曾经打过,比较熟悉。”我记得当时越前还打入过青年组的本战,只是因为一个荒谬绝伦的理由迟到超时 而失去了比赛资格。
“如果他有那么容易被说服我就不用操心了,你也知道他不喜欢落后,又好胜。”
“那就让他参赛。与其在比赛前调整状态,不如让他在实战中成长。”从过去到现在,越前就是这样一路走来的。
“你这样认为吗?”迹部问。我肯定的点头。
“那好吧,就当作是美国公开赛的前哨战。迹部网球俱乐部四名选手,全员参赛。”
点餐的时候,我再次确证自己之前并不是很了解迹部。他居然没有豪气的擅自做主,且还肉麻兮兮的对越前说
“点一份冰淇淋百汇吧。这家餐厅的冰淇淋是自制的,原料是这里附近产的牛奶和水果,没有人工添加剂,别的地方吃不到,而且每日还有 限定销售。”迹部,你是不是最近代言了轻井泽的旅游广告啊?介绍得那么详尽,你统领200人冰帝网球部的风采都到哪里去了?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58:00 +0800 CST  
“手冢,我帮你点了一份草莓口味的,你喜欢吗?”不二问。
我最讨厌吃甜食,而且水果中最讨厌的就是草莓!不二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帮我点了这个呢!
“……喜欢。”手冢国光啊,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啦?!!!!
“部长喜欢草莓口味的冰淇淋啊……嘿嘿……”我听到越前那不怀好意的低喃,还有那闪着贼光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好。我很熟悉这个眼神 ,每次当他和桃城密谋敲诈菊丸或河村的时候,我都可以看到他用这样的眼神在和桃城打暗号。只是我每次都没有通知菊丸和河村而已。现 在,他该不会是打算将我喜欢吃草莓口味的冰淇淋这个错误的讯息,昭告以前的队友以让他们来耻笑我吧?
但事实上越前比我想的还要恶劣,我看他拿出手机伺机而动,看来是要拍照留证了。我的一世英名啊~~,就要在侍应生送餐过后毁于一旦了 。
“先生,你的抹茶蛋糕。”侍应生将小碟子放在我面前,我愣了一下,转头去看不二
“刚才是骗你的,吓到啦?”不二恶作剧得逞后,笑得格外灿烂,“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说?”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憎恨。
“是啊?那明天开始,每天的早餐都吃这家餐厅特制的草莓果酱配白面包好吗?”
“……”那我可以从明天开始早餐吃外食吗?
“还说没有不喜欢。”不二,你没有必要在别人面前这样揭穿我。“现在是夏天,哪来的草莓?我订的是柳橙果酱,不是你喜欢的吗?”我 终于放下心来,幸好是柳橙。其实我并没有很喜欢吃柳橙,这种需要剥皮的水果不符合我的效率原则。但是我很喜欢每到柳橙季节不二夫人 做的柳橙果酱,那种没有加入白糖,自然酸甜的味道。尤其是刚入口时,酸味抢先弥漫在舌头上,仿佛恶作剧一般,随后覆盖上来的甜味, 淡淡的在口腔散开,总是会让人在一天醒来的时刻,感到平静而爽朗。
“喂,你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是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吗?嗯哼?”
“对不起。”我推了推眼镜道歉。实在是由于这个餐厅的气氛太好,好得让我忘记了还有第三和第四个人在旁。
“手冢,上次你说想考大学的事,考不考虑东大?以你的成绩,要进入东大绝对没问题。”迹部问。
“在你面前不敢说自己成绩好。”这个可是发自肺腑,“但是我现在的首选是京都大学,只是不知道京都大学有没有远程教学的课程。”迹 部的眼神急速的往不二身上瞄了一下
“如果利用远程教学,那上京都大学不是变成没有意义了吗?反正你也不能亲自去上课。”
迹部说的也是,但和不二念同一个学校,怎么说都是我内心明知很不切实际却很想追求的事情。
“也罢,如果念京都大学,你想念什么科系?”
这倒是难倒我了,之前说想要念法律,其实是有点随波逐流。毕竟我目前唯一的事业就是网球,要我想如果网球以外的事业,我自然第一个 就想到律师这行,好歹我父亲就是当律师的。可是仔细想一想,律师或者检察官真的符合我的个性吗?又不尽然。
“还没想好。必须尽快决定。”11月份就截止申请,也既是说美国公开赛以后我就必须着手准备了。
********************************之后我们边吃边聊,午餐以后,各自散去。由于是星期日,东京地区来的游客很多,我和不二也没什么幽静的地方可去,最后,还是到了网 球场。一看,天杀的巧,真田和幸村居然也在练球。
“你们怎么也在?”不二笑容可掬。
“星期天轻井泽到处都是人,还不如呆在网球场来得清静。”幸村回以同样亲切的笑容。惟独后面那个真田,风和日丽的居然摆一副黑脸, 像是不欢迎我们,真是不象话。
“那我们交叉练习如何?”不二提议。
“你的意思是……?”
“我和幸村对打,你和真田对打。如何?”
不二,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我讨厌那个黑面神。
“嗯,我也正想那么说。我和不二好久没有一起打球了。”幸村不等我和真田的回答,就拿起球拍和不二到另一个球场去了。留下我们这两 个没有发言权的人。


楼主 ┢灰尒殿丅┩  发布于 2013-02-20 09:58:00 +0800 CST  

楼主:┢灰尒殿丅┩

字数:134067

发表时间:2013-02-13 23: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29 08:01: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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