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修寒】『原创』风雷之书

八年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自己心里的修寒一个交代。
天寒修香,两对情侣情深义重,一对死守着“等你回来”的诺言,另一对结婚多年,浓情蜜意,恩爱如昔。万事尘埃落定。
可我不,我不接受这样的结局,我偏要勉强。我就是要逆着水回溯源头,让时光也流回从前,从不可能里找出一点可能性,给他们一个机会。
所以诞生了这个。


【也...也可能会坑吧。】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17 20:50:00 +0800 CST  
Chapter 1 神风之章

01. 断点

距离铁时空最终的大战已经过去很久了,亲朋团聚,爱侣重逢,人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这里又变成了那个没有异能也活得很好的平凡世界。因为铁时空危机而涌现的异能行者们收敛了飚高的异能和未竟的战意,转身又淹没了在茫茫的人海里。我依然留在夏家,住在死人团长以前的练习室里,以夏天女朋友的身份。夏天和我都顺利升了大学,我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台大,成为了夏宇的师妹。夏天遗憾落榜,去了附近的学院主修音乐。好在我们的学校离得并不远,因此放课后总能看到二十四孝男友夏天同学在教室楼下等我出去吃冰的身影。
一切都很好,一切也本该一直很好。可我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最近我的睡眠不是很好,多梦,浅眠,又时常惊醒。那些杂乱无章的梦里有很多影子,他们急切地对我说话,可我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看不清他们的脸。整个梦里我唯一能看清的是一双温柔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人正透过那双眼睛,悲伤而遥远地看着我。我还看得到那双眼睛的下面,有一颗泪痣。
每次我看见那双眼睛,都会从梦里惊醒。惊醒的时候那枚被我一直戴在胸口的匹克烫得惊人,红色的光在漫无边际的夜里一闪一闪的,好像在提醒着我什么似的。
谁的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
那双眼睛,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我也开始发觉,我似乎的确是遗忘了很多东西。
我是韩克拉玛·寒,这个姓氏意味着,我是铁时空异能行者战士韩克拉玛家族的女战士。
可是,我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的记忆有那么多的断点,却没人能告诉我,我忘记了什么。
我记得和妈妈一起生活的小时候,记得不停地搬家,遇到帮我打架的男孩,记得从国小开始的经历,也记得长大后被房东太太赶出来,然后搬到了夏家。
可是我的异能是怎么学会的,谁教我打鼓,惊雷是谁给我的。这些情节,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就好像异能世界的门从来对我都是死死关闭着的,除了这一身异能指数,连一点有关的记忆都吝啬给我。甚至连关于韩克拉玛家族的一切,我都只是隐约记得。
若是这还可以勉强解释为久远的事由于记忆模糊难以追溯,为什么近的事我也记不得?

刚来到夏家的时候,我的灵魂曾跟着惊雷被丢进了灭。后来,又大病一场。病好之后,丢失了很多记忆。幸好几番周折,又找回了记忆。
找回记忆之后,我与夏天正式交往。可是,在这一失去一寻回之间,那个陷入爱情和亲情的温情漩涡里的我却没有察觉到,似乎有一些很重要的部分,从我脑中彻底的消失了。直到大战结束,一切兵荒马乱都尘埃落定,我才有心情剥茧抽丝,让疑问在脑中成形。
譬如说,我为什么会大病一场?
他们都说的石心杀手是什么意思?
我和夏天的相爱,就是这样顺理成章吗?为什么我总是潜意识地觉得,好像不是这么简单的?
为什么在我床头的抽屉里,有一枚异能全书记载中可以破解仇恨的止战环的碎片?
还有那张被我丢在角落的破碎的鼓面,大扫除的时候我想拿起来丢掉,却发现那明显是被异能震碎的痕迹。我什么时候还与人用鼓对战过?
还有那枚匹克……上面附着一股异能的温柔波动,隐隐护住我的心脉,是谁给我的?
统统都不记得。

人格是被经历和记忆定义的。纵然是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若是经历的事大不相同,也会变成天差地别的两个个体。如果记忆是不完整的,如果经历被刻意隐瞒,那我还是我吗?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17 21:03:00 +0800 CST  
02. 回溯

我又开始穿那些被我随意丢弃在衣柜底落灰的衣服,黑色铆钉的靴子,挂着长长短短链子的松松垮垮的裤子,绣着骷髅的黑夹克,有尖刺的项链和手环。我想借由从前的装束找一点儿线索,寻一寻那个他们口中的锋利如刀的女孩。我对着镜子扬起下巴,做出一个冷酷的表情。
夏天第一次看到我这样穿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我问他怎么了,他挠了挠头,笑着说,你从阴影里走下来,表情很冷,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要像从前那样,开口跟我说“我们差太多了,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我开始翘课。我去学校琴房打鼓,一打就是一下午。
我拒绝了夏天一起组乐团的邀请,美其名曰“音乐理念不合”。这的确是一部分原因。可更重要的是,我私心里不希望我的世界,全部都是夏天的影子。我已经哪里都能看到他,如果再以乐队的理由绑在一起,未免叫人透不过气。
他的眼睛看着我,会让我忍不住想起另一双眼睛,那双忧郁的,充满压抑着的爱意的眼睛。那双眼角下有着泪痣的眼睛。
我另外加入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乐队,有时跟着大家在城市里巡回演出。
被丢失的记忆死死压住的反骨,隐隐有抬头之势。

跟乐队的主唱第一次照面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的一愣。
是A Chord.
“Yo, 寒MM,好久不见。”吊儿郎当的前东城卫主唱还是老样子,染了一头蓝毛,两指并在一起碰了碰额头,冲我敬了个礼。
“A Chord,好久不见。你怎么没在北城卫唱歌啊。”我随口问着。
“我的寒MM啊,难道你以为铁克禁卫军四个战斗团都是乐队吗?以音乐而战只是东城卫独特的战斗方式而已啦。”男孩夸张地把五官挤在一起,做出一个无力吐槽的表情。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当然。
以音乐而战?
我突然想起了贴在胸口的那枚匹克。与我还算熟悉的异能行者里,如果不是夏天给了我这枚匹克,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以乐而战的东城卫的某人了吧。
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却又觉得好像不太可能。
“A Chord,你知不知道这个,属于谁?”我翻出戴在衬衫里面的项链,拿给他看。

“这….这不是我的好兄弟我们的修大师的神风匹克吗?”扣子同学夸张地大叫。

是他。
呼延觉罗修。
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仅仅止于几个金光闪闪的头衔。他是敌对呼延觉罗家族新生一代的领军人物,铁时空终极铁克人的吉他兼异能师傅,风的原位异能行者,东城卫孤绝高冷的团长大人。
“他……为什么会把这个给我?”
A Chord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这个嘛,我也不好说,反正你已经有夏天了嘛,干嘛还在意这个。”



我又做梦了。
少年在烟雾缭绕的断壁残垣中找人。
他和那些与他有相同穿着的少年们一起,被敌人埋伏,节节败退。
一团烟瘴里,少年爆发出属于上位者的气势。
“神风斩·呜拉巴哈!”
金色的光焰像一只烈鸟,呼啸着斩尽面前一切敌人,驱散了暗色的烟雾。
少年面露痛苦之色,看到伙伴们奔向自己,又赶快掩饰住表情。

场景破碎又聚合,少年与刚刚他保护的那些人一起走在路上。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表情痛苦。然后,手中的罐子掉落在地上。
他昏倒了。
场景再变幻。少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论他身边的人用了多少方法,都无法唤醒他。
神风匹克……
我在梦里模糊地想到,神风匹克,他的贴身武器,可以护主。

这个梦与之前杂乱无章的碎片不同,它连贯而完整。
这一次,我看清了梦中出现的人,那个少年的脸。
呼延觉罗修。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17 21:06:00 +0800 CST  
03. 救赎

我拜托A Chord带我去见了盟主。他一直坚持地要问我是有什么事找盟主,但我始终闭口不提,他倒也没有办法。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贸贸然就这样说出去,A Chord这个大喇叭要是在铁克禁卫军里传开,出了什么差池。
除了酷炫到没朋友的95异能招待所以外,灸舞还有一个朴素如麻瓜的办公室,就在铁克联盟的大楼里,方便他处理异能界的各种事务,与铁克禁卫军的各位团长讨论关于铁时空魔的后续镇压和异能界大清洗的事。
A Chord没敲门就直接大摇大摆地进了盟主的办公室。我从善如流地跟在后面,心里想着这个盟主还真是没架子啊,下属在他面前都可以这样嚣张。
正美滋滋地在上班时间偷吃薯片的灸舞小朋友吓得差点噎住。
“A Chord?寒?你们这么急着找我有何贵干啊?”好容易顺过了气,灸舞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我轻咳一声:“咳,A Chord,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跟盟主聊聊。”
在A Chord“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奸情我不知道”和我“再不出去你就死定了”的眼神交锋里,我最终获得了胜利,扣子同学嘀嘀咕咕很不情愿地退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寒,你找我有什么事?”
“盟主,我想知道,修现在在哪里。”我想不出托词,只好开门见山。
“你问这个做什么…”笑眯眯地托腮,看不出端倪。

“我身上的神风匹克预感到修似乎…遇到了危险。”
我把梦里的场景一五一十说了,又从口袋里掏出从昨晚开始就躁动不安的神风匹克。
盟主挠了挠眉角,有点难以开口的样子:“修他现在…并不在铁时空。”
盟主简短地把修和金时空三人组在银时空的遭遇告诉了我。
“也就是说,修为了维护时空秩序,暂且留在了银时空?”
“是这样没错。”
“那……我梦到的这一切,都是发生在银时空的事?”
“嗯,”盟主点了点头,突然又笑了一声,“修在银时空竟然用了异能,破坏时空秩序,好小子,我记住了,他回来就等着挨罚吧。”
少年盟主玩心颇重,估摸着是一心想着用什么损招惩罚自己关系亲近的下属,因此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坏笑。
“盟主,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咳……这个应该就是普通的跨时空异能损耗过大导致的身体虚弱罢了,我相信修他可以撑过去的。”少年连忙收起不合身份的坏笑,正色道,“我回头通知东城卫他们过去帮修渡些铁时空属性的异能应该就没事了。”

“盟主,”我说,“我想去一趟银时空,把神风匹克还给修。也许可以帮到他。”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物归原主,的确是个好主意。让镫他们带过去不就行了?”

“恐怕不行,”我把神风匹克放在盟主面前的桌上,示意他拿起来试试看。
他拿起来把玩了一下,微微一愣,放回了桌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点点头:“我之前给A Chord看的时候发现的,恐怕除了我和修,它会攻击所有持有它的人。这玩意……认主。”
我收起了神风匹克,面前的男孩笑眯眯地活动手腕。不愧是功力深不可测的少年盟主,纵然是猝不及防承受神风匹克的攻击,还能面不改色。

“高阶异能武器都是认主的,不过这么强烈的自卫意识,还蛮霸道的哦,神风匹克,”灸舞称赞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寒,神风匹克为什么不攻击你啊?”

我也想知道答案。
这趟银时空,恐怕我是非得去一次了。

我总觉得,关于我缺失的记忆的线索,似乎就藏在那些杂乱的梦里,在那些模糊的面孔和看不清的眼神里。而当我做梦时会有强烈共鸣的神风匹克,大概也和我残缺不全的记忆有关。
也许,它的主人,修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这场银时空之旅,没准其实会是我的救赎,也说不定。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17 22:43:00 +0800 CST  
04. 归还

银时空的空气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要不是穿越时空之门时有异能损耗带来的空虚感,就像是开门出去台北街头散个步一样。听戒说,银时空在正邪大战两败俱伤之后,时间线归零重启,如今正在以现代科技的背景,重写一段三国时期的历史。换句话说,在这个时空遇到的路人,搞不好就是某个三国名将。而我们铁时空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的团长呼延觉罗修,正李代桃僵地扮演着蜀国国君的身份。
寻着戒给的地址终于站在了曹家大院门口的我,被曹家武装到牙齿的护卫队挡在了外面。这个曹操,和历史上那个疑心病颇重的曹孟德,倒也算真有几分相似。
“我找刘备,还麻烦你代为通传。”我学着银时空的人拱手。
通传的人很快出来答复我:“很抱歉,小姐,我们主子说,刘备现在不方便见客。”

我心中一动。看来那个梦应验了。修的确是遇到了什么事,异能受到损伤,身体进入了紧急自我修复状态,而他的贴身武器收到感应,急着赶来护驾。
“请你告诉你们主子,我可以救刘备。”
十分钟后我终于被引进了曹家的大门。一走进大厅,一屋子人的急切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我的视线扫过厅里众人,个个都是英武少年。
他们便是梦中与修在一起的那些人。
少年们与我一一介绍自己。
我听得有些好笑,想不到历史里的五虎将,竟然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我面前。

“在下曹操,这位小姐,不知该怎么称呼?”为首的男人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这位历史上的枭雄气质非凡,笑得温文尔雅,眼神却在探寻。他在怀疑我。
“你们可以叫我寒,”我不愿多透露有关自己身份的细节,“我是刘备老家的朋友,听闻他昏迷不醒,特地带来了我们家乡的土方子,应当可以救他。”

“寒小姐,这样问可能有一点不太礼貌,可是……我们要怎么相信你?” 虽然脸一点也不红可是却写满了关羽式正直的少年关二爷郑重问道。历史上只听说赵子龙,锦马超颜值与武力并重。却没想到银时空的关羽也是这样俊美无俦的少年。
我正在酝酿回答,那个和黑脸武将同名的方脸少年突然冲过来,把我拉到一边。
“你是从大哥那个时空来的?”他小声而焦急地问我。
我一愣。原来修在这里,并不是孤军奋战,是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我点点头,解释道:“是,我奉铁时空盟主之命,特地赶来救修…你们大哥。他跨时空爆了异能点数,还用了大招,因此身体过度透支。我可以帮他恢复消耗掉的异能。”
“我们也试过为大哥输送功力啊,可是还是没用。”
“他不是你们时空的人,你们的功力和治疗方法对他不会有用。”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拍拍我的肩膀,露出一个明亮得像个小太阳般的笑容:“我相信你。你身上的气息和大哥的确很像。我帮你。”
传闻中张飞此人粗中有细,古人诚不欺我。

在张飞装疯卖**科打诨的帮助下,我终于顺利见到了修。和我梦里一样,他躺在一张床上,昏迷不醒。
五虎将一行人也跟着围在了修的床边。
“各位,由于我要使用的是我们家乡的秘法,为了保密,希望你们能暂时离开,”我环视四周,“若是你们不信任我,尽可以在房间外守着。我现在替他诊治,要是你们大哥出了什么差池,我绝不推卸责任。我的人头,你们尽管拿去。”
这番狠话才让我取信于这帮愣头愣脑的少年们。他们乱哄哄地涌出房间,张飞还不忘替我带上了门。
修啊修,你可真是到哪里都会有一帮好兄弟呢。

我把神风匹克从脖子里取下,替他戴上。回到主人身边的匹克发出温柔而急切的蜂鸣声,以不正常的高频率闪烁着红光,然后逐渐归于平静,随着修的呼吸忽明忽暗。
我从被子里掏出修的手,握着他,慢慢渡一些铁时空的异能给他。
我看着他,我想,这个男人,是以着什么样的心情,才会把他最重要的贴身武器赠与昏迷不醒中的我?

修的睫毛微微动了。
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因为我看到修的眼角,有一颗我找了很久的泪痣。


Chapter 1 神风之章 完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17 22:44:00 +0800 CST  
写第一章,刚开始的时候,我想赋予寒聪明的特质。我让她善于思考,探寻和质疑自己身边的事情。
然后,我又给了她一点反骨和叛逆精神。接下来,我觉得她太冷,又给了她一点萌的小细节。冷静,敏感,临危不乱。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开始的她,也是终极一家里塑造的寒本身就有的特质。以后想到什么,会再加上吧。希望不要OOC。
还不知道该怎么塑造修,写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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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惊雷

01. 失而复得

我从缠身的梦境里苏醒的时候,我的兄弟们正关切的围着我。
“大哥,你终于醒了!”飞激动地冲到最前面。
羽扶着我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了?”我扶住痛得要裂开的头。
“刘兄,在我们从凤鸣寺回来的途中,你似乎是之前在凤鸣寺受了伤,所以突然晕倒了。”会长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是啊大哥,我们一开始以为你只是体力不支才昏倒的,谁知道无论用多少种法子,我们都救不醒你诶。”超站在后排笑得有点冒傻气。
“这次我们连外星人都试过了,超夸张的。”
“气得华佗回去闭关了,发誓说要是想不出救大哥的方法就不做医生了。”
“要不是大哥的朋友不远千里带来的土方子,恐怕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大哥你才会醒咧。”
仿佛是由于我醒来的缘故,终于松了一口气的五虎们七嘴八舌的,要把这几天没耍的宝都耍个够。从零碎的只字片语里,我捕捉到了一点什么。

“我朋友?”难道是东城卫?他们为了救我,不顾时空秩序,擅自出现在了银时空的人面前?
“是一个超正的正妹诶,她自称叫寒。”忠回忆道。

“……寒?”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么会来这里?

“是啊大哥,”飞挤眉弄眼地冲我使着眼色,“是你‘老家’来的朋友哦。”还刻意着重强调了老家两个字。他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从铁时空过来的。
“她……她现在还在这里吗?”我急着见到这个自称寒的女生,想要下床,结果掀起被子,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我弯腰拾起。熟悉的颜色。是我的神风匹克。
难怪觉得心脉间有一股暖流隐隐流转,不像从前,空得有些难受。
真的是她。
我亲手放在她身边的,其他人都碰不得,怎么会有错。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这是我给她的。
血里流淌着的异能,隐隐有雷鸣之力。她还输了异能给我。
虽然有猜到这次传输异能救我的人十有八九是属于铁时空的人。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她。
她一不从属铁克禁卫军,二不隶属于盟主部下,三与我早已形同陌路。
怎么会来救我?

我系上靴子的最后一根鞋带,站起身来,太久没站直,一时间还有些站不稳。
会长和羽忙着扶住我,想让我再多休息一下。
“刘兄莫急,那位姑娘现在已经不在了。她说如果刘兄醒来想要见他,去‘老地方’就可以找到她。”
“是啊大哥,你休息好了再去也不迟啊。”飞也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老地方。她沿用了我和东城卫联系时使用的代号,指的是时空之门所在的那个夹缝空间。

“诶,大哥,你跟那个MM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你好像很急着去见她的样子哦?”忠超两个活宝一脸八卦地凑上来,一个逗哏,一个帮腔。
我被问得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有吗?我有很着急吗?”我有些心虚地避开了会长探寻的眼神。
我这样着急地要见到寒,难怪兄弟们多心。

“各位兄弟,这几日多谢大家为我奔波操劳了。”我看着兄弟们的似是多日奔波的倦容,心下一热,“这下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环顾四周,这时候才发觉,热闹地围在我榻旁的,却少了一个人。
我心里对自己苦笑,呼延觉罗修啊呼延觉罗修,才听见个名字,你就失了分寸?竟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注意不到了。

我叫住欲要离去的张飞:“飞,你有没有看到云?”
“没有诶,这几天我们都在忙着救大哥你,我是有注意到云一直怪怪的,可是问他什么也不肯说,我们也没有来得及追究。”
“这几天你多注意他一点。发现什么异样立刻告诉我。”我匆匆交代几句,便急急出了门。
原本我该先去看看赵云的。董卓此人诡计多端,从把云骗到凤鸣寺到我们赶去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又是否曾动过什么手脚,令他吃到了什么苦头。
可是此刻我却有些当不好这个大哥了。
明天再去看云,也不会太晚吧?我侥幸地想着。

都说东城卫弹琴不谈情,我却顾不了那么多,只是想再看她一眼。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18 19:35:00 +0800 CST  
02. 好久不见

甫一踏入时空之门所在的夹缝空间,就看到了女孩瘦削的背影。
她一身黑色,仿佛要跟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似的,环着手臂,低头站着,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寒。”我忍不住向前一步,出声叫她。

女孩转过身来,看见我,微微愣了一愣,流露出了一点复杂的神色:“修,你来了。怎么样,身体已经无碍了吧。”
夹缝空间里没有别的光源,只有一点影影绰绰的月光从头顶透下来。月光底下看她,表情清冷,气质孤绝,就像我刚遇到她时,她的样子。就像她从没失过忆,也没受夏天的感染,变成另一个人。

“嗯,已经好多了,”我收起落在她身上太久的眼神,点了点头,“谢谢你特地从铁时空过来助我一臂之力。”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东城卫最近诸事缠身,盟主就拜托了我过来。”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不知怎的,心里还有一点失望。
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刚好……我也顺带把神风匹克还给你。武器还是应该在他的主人身边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谁知我心里那句关于失望的感慨还没发完,女孩就接着说道。
“是……是啊,神风匹克在我身边,我练起异能来都觉得事半功倍呢!”为了掩饰慌乱的心情,我习惯性地用银时空的方式讲了很白烂的话,还伸手比了个赞。

她果然是知道了。
可是她又知道了多少?仅仅是知道了神风是我的武器还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她为什么会答应来银时空?夏天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过来?

胸中盈满了想要问她的问题,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两个人欲言又止,眼神对上,又尴尬地望到一边去。
她好像……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样子。

一片尴尬的沉默里,我开口说道:“那个….寒……”
谁知道她也在同一时间开口:“修,你是不是……”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而我恨不得掐死三秒前的自己。
呼延觉罗修,时隔多年碰到从前喜欢的女孩,还是一个能把天聊死的逊咖。
我艰难地开口:“呃……寒,你刚想说什么?”
她也有些艰难地说道:“我是想说……修你来了银时空,似乎变得开朗了许多……”
“有……有吗?”
“‘练起异能来事半功倍呢!’”女孩突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扬着清冷干净的声线硬是凹出了说广告词般甜腻腻的效果,还把大拇指放在颊侧,比了一个大大的赞。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挂下了一滴汗。
“啊哈哈哈……是哦,我确实蛮开朗的诶。”

“那……修你刚才是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现在还不急着回去吧?不如我请你去附近新开的烤肉店坐坐,吃点东西?”

我和寒一起去了鸿门烤肉餐厅。
烤肉在炉子上滋滋地响,热气氤氲上来,模糊了对面女孩的脸,中和了过于瘦削而显得冷的脸部线条,使得她看起来柔和许多。
可即使如此,我也能看见,她从对面不加掩饰地看着我,眼神明亮。
我有些不自在,赶忙低下头喝茶掩饰。

“修,你是不是喜欢我?”入口的茶依然有些烫,我想赶忙咽下去,又被这问题惊得差点吐出来,一吞一吐之间,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对不起啊……我本来想问得委婉一点……”
女孩从对面探出手,似乎是想拍拍我的背,可是伸出来后顿了一顿,拐了个弯,拿起面前的杯子,又缩了回去。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19 00:39:00 +0800 CST  
03. 陈年往事 (寒视角,此后小节标题后括号中注明的即为本篇叙述人变更,若未注明则叙述人同前篇)

窘迫的修大师惊得连连咳嗽,脸一直红到了耳朵尖,搭着他现在那个难以言说的妹妹头,我在心里咂嘴,真是完全丧失了从前铁克禁卫军首席战斗团团长兼当红乐队东城卫最帅吉他手那种高冷难近的威风架子。
“寒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修大师虽然脸色已经恢复了严肃,可是耳朵还是可疑地有点红。
“那不然,为什么你要把你的神风匹克给我啊。”
修这次倒是坦荡荡地开口说了:“那时候,你成为石心杀手任务失败,失去意识昏迷石化,身体里的脉络也变成了不能流动的石头,心脉也因此碎裂。虽然夏天和东城卫他们一起弹奏蒐魂曲成功救回了你,可是夏天和东城卫毕竟没有多年配合的默契,效果会有些打折扣。修复之后的你的心脉,依然比寻常异能行者的要脆弱。后来你感应到冰心在黑色物质里被转化成魔,手上也出现了魑魔的黑蔓线。我担心你的心脉承受不住,所以就想着,神风匹克能制造神风音频,护住主人的心脉,也好能在那种危急关头,助你一臂之力。”
少年的语气平静又诚恳,剖白着自己的心意,又好像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潮水般的疑问随着修的讲述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石心杀手……那到底是什么?”
这一整段经历听起来陌生无比,我记忆里无处搜寻,也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就算是夏美偶然透露出什么“寒你曾经想杀我小哥诶”的只言片语,我也无法追着那点线索从中窥得关于这样一个事实的任何端倪。
修皱了皱眉:“我记得你告诉我,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那时候,我也以为我恢复了。”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修,你能告诉我,关于石心杀手的事吗?”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些,好还是不好。既然你到今天都还不知道,说明夏天他们刻意地保护着你,不希望你知道这一切。”
“那是我自己的记忆,是关于我的事,他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就擅自地剥夺了我得知的权利,好像不太好吧?”我的血气有些被激了起来,话冲了出口,又有些后悔。夏家的各位对我一直很好,就像我真的是他们家的女儿,是夏美的姐姐*似的。我生出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太不把他们的心意放在心上了。可被蒙在鼓里,我又实在不甘心。
就像身体里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在打漫长的拉锯战,此消彼长,叛逆的那个一开始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慢慢扎根下去,潜移默化地,长成了参天的大树,与柔韧顺从的那个我渐渐势均力敌起来。

听见我这么说,修竟然微微地笑了一笑:“说得倒也是。你有知道这一切的权利。”
我被他笑得一愣。
这个笑,不是银时空的山寨备露出的笑,是铁时空的那个不善表达的青涩的修大师,穿越了时光,在多年后突然灵魂附体,回到了那个已经变得成熟圆滑的自己的躯壳里,向我不甚熟练地露出了一个含蓄的,极尽温柔的浅笑。
我被这些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有这么了解修吗?连他脸上不同意味的笑,都分得这样清楚。
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笑?
我们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为什么……会梦到修的眼睛?神风匹克,为什么会跟我的梦境产生共鸣?

在被我遗忘的那部分记忆里,似乎藏着另一个我。那个我是他们都说“人如其名”的寒,是会直接拒绝夏天的女孩,会在被房东赶出去之后坐在一堆家具的中间练鼓的鼓手。反骨是她,叛逆的种子是她,能读懂修的笑容的也是她。她在我的血里,就算记忆不见了,她也未曾消失过。她的反应,是我的本能。
可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我又曾经是什么样的。我又到底忘记了什么。
我想不透。

“寒,你要不要,读我的记忆。”在我陷入沉思的漫长的沉默里,修这样问道。

炉子上的烤肉,已经糊了。


*年龄有私设,原本剧中都称寒为夏美的妹妹,这里为了让寒和夏天同一年考大学,改成了夏美的姐姐。另外,有很多剧情因为时隔多年,有些记不清楚,这里便同样用了私设。比如,寒是不是在一家剧中一直没想起来关于石心杀手的事(我记得是的?)。
各位莫急,要解决从前的事情才会有新的剧情发展~

另外,寒性格里的不羁和反骨似乎越来越明显了。不过寒当然也有柔软的部分啦。这个章节里她还没有想清楚,所以想法有些偏激~
修在寒的面前永远是当年那个发胶有三斤厚的青涩少年~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0 12:18:00 +0800 CST  
04. 旧梦

“你会介意吗?”我挑了挑眉,“万一我看到什么你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他露出一个自负又傲气的笑来:“韩克拉玛家族和呼延觉罗家族是世代的死敌,你们都可以抵抗摄心术,我们又怎么可能还没研究出读心术的破解之法。”
“放心吧,我会用封闭术锁住无关的记忆,只留出你想知道的有用信息。”

我点点头:“多谢。”
他闭上眼。睫毛的阴影投在眼睛底下,映在那颗泪痣上。我们修大师,也是五官无可挑剔的少年呢。

“蕊德尤迈恩 ReadYour Mind 呜拉巴哈”
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过来把我淹没,记忆的碎片像走马灯一帧一帧,在我的幻觉里播放着第一视角的电影。
修捡起碎裂的止战环,他对自己说,“不可能是我爱上寒,更不可能是寒爱上我。”修去夏家查看。他看见我想要杀了夏天。成了魑魅的鬼龙在危机中苏醒。我七窍流血的脸和没有人类瞳孔的眼睛。鬼龙蓄满全力的攻击。修毫不犹豫地为我挡下鬼龙的攻击。
他承受攻击的右臂,痛得好像所有的骨头都粉碎了似的。那种痛苦,连接收记忆的我都觉得难过,更遑论当时承受着的他。
任务失败的我像失灵的机器人摔倒在地上。修反复地念着“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终于唤醒了被鬼龙压制的夏天。夏天捡起速还针,刺进自己的血里。
夏家的所有人焦急地围过去,拥住倒下的夏天。
修也想过去,可是伤势太重,他已经没力气再走路,刚迈了一步,就跪倒在地上。
修自嘲地笑了笑,吐出一口血来。
他擦掉了唇边的血,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躺在地上的我的头发。
他的心声说,寒,但愿你没事。

在那段夏家生离死别的悲情戏码里,我和修像两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错入了别人家舐犊情深的戏,茫然地站在聚光灯的外面。
我是试图杀死他们小儿子的来历不明的女人,他是一个受了伤但还不会立刻死去所以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路人甲关心生死未卜的女人,是再注重细节的编剧都不会写进去的垃圾桥段。只有路人甲自己记得。

然后,是关于石心杀手的来龙去脉。昏迷不醒的石纹蔓延到了脸上的我,和为我弹奏吉他直到手指鲜血淋漓的夏天。
A Chord莫名得来的蒐魂曲谱。本该是众望所归的主奏者的修,却因为寸寸粉碎的右臂,因为折损过多的异能,最终无法弹奏。
我听到他的心声说,谁弹都无所谓,只要能救回寒,怎样都好。
终于是弹奏蒐魂曲的夏天救回了我。可是,我却丧失了记忆。最后一个画面,是夏天对着我介绍说,这位是修。我有些怕生地抓着夏天的手臂,像陌生人一样对修点了点头。
那个瞬间,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无可言说的绝望情绪。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从修的记忆之海里渐渐浮上水面,透了一口气。

“原来和我一起带上止战环的人是你,”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毕竟,我只认识你这么一个来自呼延觉罗家族的人。”
“原来这个部分你也忘记了。当时我们可是一见面就会打起来的死对头。所以雄哥他们都不敢让我们单独呆在夏家,怕房子被炸掉。”
“等等……不会跟我飙音乐PK的也是你吧。”
他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那次飙音乐,我们恐怕会顺着血液里流淌的战意彼此战斗至死,而不会带上象征和平的止战环。”
他嘴角含了一丝惆怅的笑,仿佛在怀念些什么。

我捧住突然剧烈疼痛的头。
止战环的碎片……破裂的鼓面……还有无名的匹克……都对上了。
为什么我忘记的,全是跟修有关的部分?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修还对我,有所隐瞒?
我真的好想……想起这一切!

“寒,你没事吧?”坐在对面的修瞬移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没事,只是好像,快要恢复记忆了。”
“想不起来的话,不要硬想。”他握住我的手,渡了一些异能给我。他的异能柔和而浑厚,一派正大光明,是白道异能家族稳扎稳打的路子。我躁动不安的头痛也渐渐平静下来。


一顿不太成功的烤肉之后,修送我回了夹缝空间。
我们在时空之门道别。我注入异能打开门,却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去。
总觉得有一些话,必须让他知道。
我侧头过去,看那个双手插袋的少年。

“修,谢谢你,愿意让我读取你的记忆。”
他耸耸肩,表示这没什么。
“也谢谢你,为我挡下鬼龙的攻击。”
“对我来说,跟弹奏蒐魂曲,一样重要。”
“毕竟,如果鬼龙那一击击中我,我恐怕当场就会死掉,哪还有机会听到蒐魂曲。”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1 01:31:00 +0800 CST  
Chapter 2 惊雷之章 完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1 01:44:00 +0800 CST  
久等了,因为这次的比较长,到现在连一个小章节都没有写完。
谢谢各位的支持~
另外,这一章是修的回忆之章,过段时间剧情到了也会写寒视角的~


Chapter 3 忆风之章

01. 摄心

遇见寒是一个雨天。
她从夏家出来,我要到夏家去,我们明明只是擦肩而过,我还想着,这个MM长得蛮正。可是下一秒,却被无法控制的愤怒支配着,转过了身,飙起异能,开始了那场宿命里的战斗。
雨下到湿淋淋的地上去,也落在我的肩膀,落在女孩的头发上。
她的武器是一对鼓棒。
雷鸣之力顺着鼓棒劈过来,被我挡下,以异能消解,在我的臂间化成一团轻柔的烟雾。
我的摄心术,她也信手拈来地念着破解术轻松破解,心绪不受影响。
这个解咒语……我手上一顿,她是韩克拉玛家族的人?
你拆我挡,敌攻我守,敌退我进,势均力敌。
异能的流光撞在一起,高阶异能行者对战的防护罩骤然打开,雨便落不到我们身上了。
因为血液里流淌着的家族仇恨而不得不战斗的我,胸中燃着愤怒和怨恨的火,还能分出神来在脑海里想着,这个女孩握着鼓棒的手指,真漂亮。

雨下得越来越大的时候雄哥套上了麒麟手分开了陷入胶着的我们。我和女孩被分别簇拥着挡住对方的视线,接进了夏家。
我和女孩分坐在餐桌两端,雄哥和夏天打着圆场,粉饰太平。
女孩开口慢慢讲明了自己的身份,一把嗓音听着像风击碎玉似的清冽。
她果然是韩克拉玛家族的人。像家族里的记载一样,要是碰见韩克拉玛家族的人,我们就会燃起莫名的战意,至死方休。
原来,她叫寒。人如其名。

雄哥放的鬼扯VCR里老套的情节我在家族史书上读了起码有一百遍,可是演绎的主角长着我和韩克拉玛寒的脸,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我看着长了我和寒的脸的祖先们琴瑟和鸣,伉俪情笃,又骤生情变,寒被我一刀捅死,莫名出了一身冷汗。

父亲和各位叔伯从小叮嘱我和兄弟们,无论何时,都要尽力避开韩克拉玛家族的人。那场仿佛乌龙般的惨剧,是源自于呼延觉罗祖先的贪婪和一时间的鬼迷心窍,是我们欠下的债。无论如何,我们不可再与韩克拉玛家族的女战士发生冲突。
原本时刻保持距离的两个战士家族却在夏兰荇德家遇到。也许,还真是不可抗拒的宿命。

后来很久之后,每到下雨,我都会怀念那一天。
那是一切的开始,那时候却不知道,宿命般的开始,也不是都会有着宿命般的结局。


雄哥还在那边碎碎念,我听见女孩细细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是寒传音入密给我,邀我为家族一战,为仇恨做个了断。
我们借故前后离开夏家,在河堤碰面。
河堤旁场地开阔,四下无人,没了造成大破坏的顾虑,这又是酣畅淋漓的一战了。
被DNA里刻印的仇恨支配着,我和寒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异能界【不能在麻瓜面前使用异能】的不成文规定。
偶然过路的低阶异能者有人录下了这场战斗的视频,在网路上流传,最后不知道怎么还传到了时空总盟去。
后来去总盟交任务的时候,总盟主还笑着问我:“你们铁时空的人,都是回合制战斗吗?”
我有些语塞。心里嘀咕着“还不是特效经费不够,武术指导又偷懒。”
这都是后话了。

若不是夏天,我和寒恐怕会拼命到异能枯竭为止。
追着我和寒跑来河堤的夏天眼看无法叫停我们,愣头青似的冲到我和寒之间,试图以肉躯挡住我们最后蓄满余力的一击。我收势不及,只好硬生生地震脱了右臂的肘关节,才让攻击的方向偏移了一点,没让夏天承到全部的力。
我体力不支,腿软地摔在地上。我习惯性用右手撑地,手肘传来的剧痛让我差点失去平衡。对面女孩的目光蓦地投过来,我避开了她的眼神。

我在原地等了很久,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慢慢走回我在台北的独居公寓去。路上撞到好笑的留着佛陀发型的男人。我胸口受力,气血上涌,终于呕出血来。

回到出租屋,我支撑不住,瘫在沙发上慢慢调息。
手机搁在桌上,叮咚一声。
是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简讯。
【你的戒指掉在今天的河堤了。】
我去摸左手的食指,我一直戴着的戒指果然不见了。

【你是?】
【韩克拉玛寒。】
我一时间有些愣神。是她捡到我的戒指。她又是从哪里得到我的号码?
手机又响起来。
【我放在夏公馆门外右侧的第二颗石头下面了。你记得去取。】
【多谢。】

想了一想,又加上一句。
【你还好吧?跟你打的时候…我不太能控制自己的异能。】
过了五分钟,手机屏幕才又亮了起来。
【我还好,只是有些脱力。倒是你的右手,还好吧?】

我欲要打字的手指有些不自在。她……竟然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谢谢关心,已经接上了。】
【那就好,好好休息。晚安。】
女孩看上去那样冷而不可接近,没想到却令人觉得很温暖。

【嗯,晚安。】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在手机里存下了她的号码。
虽然也许,永远也不会用得上。

再去夏公馆,果然在翻开的第二颗石头下面找到了那枚戒指,用手帕细细包好,装在一只小小的空巧克力盒里。我重新戴上戒指,戒指上有馥郁的巧克力香。
原来她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我把盒子深深塞进外套的兜里,推开了夏公馆的大门。


<01. 摄心> 依然未完待续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2 23:13:00 +0800 CST  
02. 雨夜
*从这一章开始就不怎么走剧情了,适当拉长了带上止战环之前那段时间的时间线,让修寒有更多的时间。也会刻画一点修的性格之类的。
*私设如山
*我突然觉得,这篇文恐怕会是个深渊巨坑


近些日子的铁时空还算是太平无事,东城卫的巡演也告一段落,我偷得几日清闲,就窝在家里写歌。
可惜总是深夜的时候才有灵感。
凌晨两点,写歌写到头昏脑涨,我去街角的便利店想买几罐咖啡提神。
堆满咖啡的货架上,旁边挨着一小盒一小盒的巧克力。是寒用来装我的戒指的那种盒子。
手指顿了顿,还是随手抓了两盒。
结账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怪自己多事。
结果隔天还是寻着由头鬼使神差地去了夏公馆,鬼使神差地放下了一盒巧克力。
鬼使神差地发简讯给她【第二颗石头的下面,给你的。】
连我自己都觉得无语伦次,词不达意。

还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覆。
【谢谢,我确实很喜欢这种巧克力。 : )】
小小的笑脸缀在简讯的最后。
我握着手机,心里觉得这样可有点不妙。
最近的我,好像突然间有了太多不该有的情绪。
仿佛要寻着那一点暖意,要把自己溺死在里面。

我没有沉耽太久。
在台中上国中的表弟苍穹带话给我,让我回一趟呼延觉罗的本家。
是父亲召回了我。

呼延觉罗的本家坐落于外人寻不到的偏远险崖上,可是为了方便内家子弟与外界交通,却有一道捷径可以从外界直达本家。捷径就在城市的中心,某间狭小书屋的地下室里。
我穿过熟悉的甬道,回到了本家的门前。
我抬头看天,黑云在头顶盘旋,压得我透不气起来。
怕是要下雨了。

一路上族人们恭敬地对我颔首示意,我一一回礼。
我敲响父亲书房的门。
“进来。”
父亲依然背对着我,负手站在那个窗边。天光落进来,打在他的身上,轮廓鲜明,面目模糊,就像小时候无数次,我被他罚站,立在他的桌前看过去,他的样子。
父亲听见我进来,转过身来,向前走了几步,进到阴影里来。
我看着父亲那张永远不苟言笑的脸,他看着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小时候我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总是觉得浑身发冷。
“你在铁克禁卫军,现在是什么职位了?”
“回父亲的话,是东城卫的团长。”我低下头说道。
“嗯。”父亲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我抬眼看他。父亲眯了眼,正打量着我,我藏在背后的左手忍不住握紧了拳。
父亲突然露出一个笑:“我们阿德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让你开始继承了。”
阿德是我的乳名,是姆妈起的,取品德中正,行止端方之意。
“继承?您的意思是……?”
“我们呼延觉罗家家主的位置。”
我心里一沉。
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
我的父亲呼延觉罗·承,是呼延觉罗家族本家直系血脉第63代的长子,也是上一辈里的说一不二的领军人物。
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直系血脉第64代的第三子,从一出生,我便被视为下一代家主的有力竞争者。
我无心与两位有野心的哥哥竞争,不愿伤了兄弟和气,十五岁的时候就甘愿自请离开本家参军,入了铁时空的异能军团铁克禁卫军,以此避开无谓的争端。
哪成想,父亲最终还是召我回来,命我继承家主的位置。

“父亲,您正值盛年,我与兄长们年纪都尚轻,还未有能力执掌家族。继承家主一事,还应从长计议。”
父亲轻蔑地哼了一声:“你的那两位哥哥近些年愈发不成器的样子,的确是没有能力执掌呼延觉罗家。”
“阿德,我一直在关注着你这几年来的成长,无论是头脑,肉体能力,异能指数,领导力,对敌经验,未开发的潜能,你都是这一代呼延觉罗家力最强的,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姆妈过世后,父亲便越来越固执了。
他说的话,从来不敢有人违抗。他眯一眯眼,呼延觉罗家便要噤若寒蝉。
我咬紧了牙,却终究没有对父亲说出一个不字。


父亲绕到书桌的后面,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推到我的面前。
“打开看看吧,给你的,成年礼。”
我打开盒子。是一枚吉他的匹克。
拿在手里,就有一股暖流,流进我的经脉。是极好的贴身武器,也是绝无仅有的适合我以音乐而战的异能路子的助力。
我刚想推辞,父亲就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几年没回家,连我给你的东西都敢拒绝了?”
只得收下。

台北的雨季说来就来了,我刚从本家回来,就被困在了潮湿的城市中央。
无可奈何地决定先就近吃个饭,我抖了抖黑外套上的水珠,走进了一家日式拉面店。
随意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才发现,顺着窗子看出去,能看见对面玫瑰色的楼顶。
记忆里姆妈住的房子,就有着这样玫瑰色的屋顶。
我就这样看过去,仿佛回到了幼时。彼时我八岁,身上风的原位异能刚刚苏醒。家族里的人都议论我是天纵英才,年纪还那么小,体内的原位异能便苏醒。我却不觉得是什么好事。倾盆大雨里,父亲逼我从雨声中辨析出风的来处,从风声中听出一片叶子掉落的轨迹。我听不出来,便没有饭吃,又不许进屋,穿着单薄的衣在冰冷的雨里瑟瑟发抖。我寻着了机会从父亲的手底下逃回姆妈那里,看到的光景便是玫瑰色的楼里透出温暖的灯光。我觉得雀跃,却又被追来的管家带走。

吃完决定回去的时候雨下得更大,路边清冷无人,计程车都打不到。
拉面店的老板追出来,递给我一把伞。
“你坐的那个位置的前一个客人落下的。雨这么大,拿去用吧。”
“这怎么好意思……人家回来找的时候会找不到。”
“那女孩是店里的常客啦,我会跟她说明的。只要你下次来吃的时候记得还就好了。”老板冲我挤挤眼。
“谢谢老板,我下次一定来。”

我打着不知名客人留下的黑伞,闯进了细密如织的雨幕。
一抬头,就看到撑开的伞骨上夹着一张纸条。
【Whoeverfinds it, just take it. Enjoy the rain.】
(无论谁捡到这把伞,留着它吧。享受这场雨。)

在冰冷的雨夜里,玫瑰色的屋顶,伞上的温度,老板的笑脸,给了我仅有的一点温暖。
这样的温暖,连我自己的父亲都没能给我。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4 13:21:00 +0800 CST  
03. 简讯情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寒形成了这样的默契。
我们通过简讯交流,来错开在夏公馆同时出现的时间。
我还在试图激出夏天身上的无限可能。虽然总是徒劳,却还是不肯放过一点机会。所以我还是会去夏公馆教夏天学吉他。我每次去的时候,都发简讯给寒,她就提早收拾东西,去学校的图书馆自修,去老屁股练练鼓。她想要提前回来,我就收好乐谱,背上吉他。
虽然幸运地避开了与寒的每一次碰面,却没有避开满屋散落的她的痕迹。
掉在地上的鼓谱,随手打开放在桌上的巧克力,落在桌上的英文课本,随手打开到习题,就看到惨不忍睹的英文语法。
处处都有她的痕迹,但我却从未见到过她。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6 08:57:00 +0800 CST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6 09:01:00 +0800 CST  
夏天依然在想办法,希望能让我和寒同时出现在夏家。
“把我跟寒隔离是最好的办法。继承了韩克拉玛家族和呼延觉罗家族的血脉,命运就注定如此了。”
我嘴里这样说着,心底却没办法相信。
注定如此吗?
想到那个会捡我的戒指,仔细包在巧克力盒里的女孩,那个会注意到我受伤的女孩,会在简讯的尾巴缀上笑脸的女孩,会分享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的女孩。
我想离她再近一点,心里有个声音说道,我不想要只能注定如此。

我终于还是和夏天他们一道去找了传说中的兵器境管局。
我们去寻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兵器境管局,果然名不虚传。
无奈之下,我抽出时间去了一趟金时空,想从汪大东那里问到一点关于兵器总站的消息。
大东替我从刀鬼那里问得了兵器总站设置各时空分站的惯用伎俩。
“修,”临走之前,大东叫住我,“为这件事这样上心,还专程跑到金时空来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
他抛给我一个戏谑的眼神。
喜欢她吗?我不知道。也许我只是觉得太冷,想藉由她的温度,取一取暖。
也许是由于家族的关系,是我从小养成的性格的缘故,像那样太炙热的温度,太烫手的热情,我不可能靠得太近。
大东明亮耀眼得像是太阳,我也只不过能做他一个偶然跨越时空的朋友而已。
寒这样的温度,别人都觉得凉,可是对我来说,我却觉得刚刚好。

终于从神隐的兵器境管局拿到了可以化解我们两家怨气的宝器。
你侬我侬和气生财止战手环。

或许,终于能见到她了吗?
我拎着我的吉他站在夏家的客厅里,难以忽略心底那一点儿雀跃的心情。
夏天自告奋勇地充当着中间人的角色,上楼去问女孩,愿不愿意带上象征和平的止战环。
“修,她还是不愿意。”

我有些讶异。她这样反应,实在是出乎意料。
我还以为……她和我的心意是一样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我再想想办法。”
我借着“我要专心想办法你在这里我没法专心”的烂理由打发夏天出了门,夏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寒两个人。
可是真正坐下来让我专心想,我却想不到什么办法。
也许我打发走夏天,只是因为我私心地不想让他夹在我和寒之间,跑上跑下地做传声筒。有什么话,我自己对她讲,会比较好。

【为什么不愿带上止战环?】我只好发简讯问她。
【你去找止战环之前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
【也许我根本就不想跟你见面啊。】
【再打一场吧。】
我彻底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楼上突然传来鼓声。一声一声,漫不经心地挑衅。
我还杵在那里思考寒这几句话的意思。
鼓声又生变化,是更为急促的,变化繁复的鼓点。
是宣战。
仿若突然间福至心灵,我打开装着电吉他的盒子,插上了音响。
我拨响了第一个音,然后,是一连串的炫技式的弦音。
夏公馆的回响效果着实很好。我觉得振奋,战意渐生。
我不自觉地注入了异能在我的弹奏里,鼓声却丝毫没有退缩,凝神听去,比Bass Drum更低的音部,是隐隐有雷鸣的轰响。
棋逢对手,势均力敌,高山流水,得遇知音。
那是我第一次弹起刚刚写好不久的铁克禁卫军进行曲。
我奇迹般地没有弹错一个音。女孩的节奏也丝毫不乱,流畅得像是排练过无数遍似的。
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滞碍。
又像是……天作之合。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层层叠叠的云汇集在夏公馆的顶上,被染成冶丽的紫色。
酣畅淋漓。
弹下最后一个音,我的吉他弦应声而断。
真是痛快。

我听见脚步声。
抬头望过去,女孩站在楼梯上,发丝被汗浸湿,粘在脸上,清丽里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妖异。她看向我,轻轻地笑了。
这是在简讯缀着的小小笑脸以外,她对我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第一个真实的,活色生香的,生动的笑容。
我看着她,也不由自主地弯起了素来僵硬的唇角,露出了一个生涩的笑。

可是沸腾的战意渐渐止息,血液里藏着的仇恨又流淌起来,把好不容易生出的惺惺相惜冲得七零八落。不受控制地,我跟女孩交换了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倒退了几步,试图离开仇恨的影响范围。
女孩也扔下了鼓棒。
可是没有用,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杀意。
我从没有一刻更好奇,呼延觉罗与韩克拉玛家族之间的血液诅咒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这么强大而难以违抗。
那个鬼扯的故事虽然有迹可循,却绝不是事情的真相。

幸好,夏天他们及时赶到。

“其实,我没有怪你止战环的事……”
“只是觉得,不想突然间失去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也失去一位可敬的对手。”站在楼梯上的女孩认真地说。

夏宇和夏美在一旁惊恐地抽气。夏天愣愣地看着寒。

“我都知道。”我点点头。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6 09:01:00 +0800 CST  
04. 心魔

终于,我和寒戴上了象征和平的止战环。
虽然,我和寒只是合奏了一曲,可是在夏家那两兄妹的奇怪脑洞里,可能我们两个连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我真真佩服他们的联想能力。雄哥竟然能生出夏宇这样冷静睿智的儿子,和夏天夏美这样脱线不着调的小孩。

我和寒终于能并肩而立,终于能走在一起,终于能在同一块荧屏上出现。我可以买更新鲜的、热气腾腾的小食带给她吃,我甚至可以带她一起去吃,再也不用把心意放在冰冷的石头底下。我和她一起在东城卫的练团室飙音乐,我们窝在我的沙发上一起写歌。
一个下雨的夜里,我带她去那间对面有玫瑰色屋顶的日式拉面店,是自那个雨夜以后,我时常光顾的店。我总是坐在角落的那个位置,因为对面有玫瑰色的屋顶。
可女孩轻车熟路地跟老板打了招呼,又从善如流地走向了角落的那个位置。我有些冒傻气愣愣地跟了过去。
女孩转过身来,白我一眼:“原来,借了我的伞没有还的那个家伙就是你。”

我猜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因为我也经历了极为精彩的心理变化。愣住,疑惑,在脑中搜寻有关信息,终于把一切对上号——
“呵是你。”我恍然大悟道,“老板说时常来这里吃东西,还一直跟我一样坐在这个位置的女孩是你,不小心把伞落在这里的也是你。”
“不对——不是不小心,你是故意的,”我摸了摸鼻尖,“唉我早该想到的,那张字条上的字和你的英文书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寒低着头在看菜单,嘴角却含着一丝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心情很好。
我也一样。

日子过去,又到了我该回本家的时候。上次回去的时候我和父亲约定,虽然可以暂时不放弃在铁克禁卫军的工作,但是半个月要回本家一次,与两位哥哥一起接受成为家主的初步试炼。
我这次回去的时候,他看见了我手腕上的止战环。
父亲习惯性地眯了眯眼:“阿德,遇到了韩克拉玛家族的女孩?”
“是。”
“别爱上她。”
“我没有。”
父亲的眼神投过来,看向我的眼睛。
我坦荡地回望过去。
“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她与夏兰荇德家那个可能成为终极铁克人的儿子走得很近。”
“哦?”父亲挑了挑眉,算是放过了我。
呼延觉罗修,平生不会说谎,唯有面对他的父亲,才能满嘴跑火车,还面不改色。

父亲的召回似一盆冰水浇在我头上,我幡然醒悟,这才想起,我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也许是近些年自己在外面的生活过得太惬意了,我竟然有些得意忘形。都忘了父亲跟我说的“呼延觉罗家的孩子,不能有多余的感情。”
他第一次对我说起这句话的时候,我不过才九岁,跪在呼延觉罗家的禁闭室里,父亲的鞭子一鞭一鞭地抽在我身上。
因为我放走了用来给我练习异能的小狗儿。
那只是一只小小的土狗,耳朵耷拉着,喜欢舔我的手心。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还无法用摄心术控制人的行为,管家迟叔命人不知从何处寻了只小狗过来,让我用来练习异能。
我从未在呼延觉罗家见到除了人以外的活物,自然是喜欢得不行。练习摄心术之余,时常与小狗一起在山上撒欢儿乱跑。
谁知道父亲听见了我传遍山谷的笑声和小狗的叫声。隔天,他便亲自来看我的训练。他命我用摄心术,控制着那只小狗跳下悬崖。
“父亲!为什么?”
“呼延觉罗家的战士,总是要上阵杀敌的,怎么能这般心慈手软!杀戮,是你现在就要习惯的事情!”
偏执得有些疯魔的父亲,从未有片刻把我当做幼小的儿子看待。
我看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和湿润的黑眼睛,始终下不了手。
“父亲,我做不到。”
便装作摄心术失灵的样子,用摄心术控制着小狗,逃进无边的森林里去了。
父亲自然是看穿了年仅九岁的我拙劣的伎俩。那天晚上我就被关进了呼延觉罗家的禁闭室。那个冰冷而血腥的地方,是我这辈子也不愿想起的回忆。
我跪在地板上,父亲握着鞭子,面无表情地抽过来,一共十鞭。他没有留情。
夜里被鞭伤疼得睡不着的我望着窗外能看见的玫瑰色屋顶,心里想着,我也受了鞭子,小狗儿也跑走了,这样应该没事了吧。
谁知道第二天在训练场,父亲让人推来了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他揭开黑布,我愣住了。是我的小狗。
小狗奄奄一息地躺在笼子底部,一看见我,呜呜地冲着我叫。
我心痛极了,父亲却只是伸手把小狗从笼子里拎出来,摔在我的面前。
“杀掉它。”他说。
我抱起小狗,它伸出舌头艰难地舔着我的手心。
我忍不住流泪了。
“不,父亲……”我反复地摇头。
我最终没有杀掉我的小狗,可它还是死了。父亲亲手摔死了它。
我被迟叔死死扣在怀里捂住了眼,可还是有温热的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顺着指缝,我看见我的小狗缓缓地闭上了它湿润的黑眼,临死前还看着我的方向。

我没能埋葬我的小狗儿。我甚至不知道它葬身何处。

我大病一场。
后来少年时代的我,再也不敢开怀大笑,再也不敢在乎任何人。慢慢地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还总有不知所云的旁人觉得我这样很酷。其实我只是不敢有情绪罢了。

我不该有多余的感情。可是对人呢?也不行吗?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7 00:08:00 +0800 CST  
寒的惊雷被夏美丢进灭的时候,我正在接受成为家主的初步试炼,那是极为繁复的仪式,需要灵魂离体,与呼延觉罗家的祖先通灵。当下我突然心里一跳,险些出了差错,觉得不对,只得强行从灵肉分离的状态脱离出来。
手上的止战环烫得惊人,我便知道,是寒出事了。

夏天闯进了灭去,有鬼龙护体,没有什么低阶的魔敢靠近,虽然有些波折,还是顺利地拿到了寒的鼓棒。
我不过是比他晚了几步,却在灭里碰到了几只魑魔。
在本家接受了试炼的我正处在灵魂最虚弱的时候,身在灭中我异能又受到限制,无法发挥出完全的实力。被几只低等魔的围攻逼得节节败退,差点退进肉身溶解池里。
魑魔桀桀笑着,慢慢包围了我。我不肯后退,硬撑着接下一击。只觉得心中顿时气血翻涌,难受得很。我在手中慢慢攒着一个异能的光球,仿若困兽之斗,只求拼死一搏。
正在这时,父亲给我的匹克发出光芒,震退了魑魔。
我终于在灭的入口关闭之前,打开了冰箱的门。

“修,你没事吧!”听见响动的夏宇和夏美赶过来查看,看见我从冰箱里踉跄着出来,连忙要过来搀扶我。
受了伤后的我有些神志不清,也许是受伤过重,被灭中的魔气侵染,我胸中升起莫可名状的恶意和滔天的戾气,我一个眼神望过去,要上前来扶住我的夏美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补救道:“没事,我自己能行。”


开始我以为只是气血上涌的缘故,可是我越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异能医生来的时候,我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他们车轱辘似地来回念叨着“死定了,没救了,”任晨文几个又跟着嚷嚷,我终于难耐地暴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全场静默。我满意地掏掏耳朵,站起身来走到花园里活动筋骨去了。

夜里,我难掩心中越来越异常的烦躁,站起身来在屋里踱步,却听到楼上有寒说话的声音。我走上楼去,刚好把女孩对夏天说的话听个正着。
她从夏天的房间出来,我倚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她。
“修?你怎么在这里?”
“你收回不会喜欢夏天的话?”我逼近一步,女孩忍不住后退一步,背靠上了墙。
“不过是想试试这是不是他未了的心愿,能不能唤醒他而已。”女孩有些紧张,却还假装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别想骗我,韩克拉玛寒。”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戾气,一阵阵地涌上来。我手支在墙上,把她圈在狭小的空间里。
“你收回不会喜欢夏天的话,那我呢?”
不等女孩回答,我低下头,亲吻了她的唇。
那是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她也是我这一生吻过的第一个女孩。
可那时候我们并非是两情相悦的爱侣,我也根本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奋力地推开我,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拳:“呼延觉罗修,你是不是疯了!”
“你也喜欢我吧,我这样对你,你不高兴么?”我勾起一个邪气的笑来。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敬你是我不可多得的对手和知音,你这样做派,未免轻浮!”她皱着眉盯着我,她眼底有着什么神情,可是那时候的我却没有认真看。在月光底下,女孩凌厉的眉眼也显得柔和起来,她这样厉声训斥,在被魔气感染的我看来却没什么威慑力。
我讨好地凑过去,单手搂住寒的腰,把头放在她的颈窝:“那你喜欢我如何呢?”
彼时我再回忆起这段被半魔化的时间,都忍不住嘲笑那个半魔化的我,连最基本的“不要把自己的后颈暴露给对你怀有怒气的敌人”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真是,弱啊。
女孩干脆利落的手刀斩下来,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题外话:
*忆风之章终于快要进入尾声了
*莫名其妙的魔化or半魔化总有原因,以后会讲~毕竟,总不可能异能行者凡是被魔所伤就魔化吧。
*这篇文注定是个深渊巨坑了,而且我觉得可能会有一些大家不喜欢的情节。我现在也觉得这篇文写的不是很成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梗,但是已经写到这里了,我可能还是会继续写,一直到写不下去为止。
*关于修的家族:可能会跟剧里不太一样,可能会是一盘大棋。也许会有关于修的父亲的番外,姆妈的番外,还有管家和两位哥哥现在还都没有深挖。前面寒的失忆那里也有给寒的过去埋下线,以后会写到,可能也是一盘大棋。
*银时空的故事还没展开,会大致跟着原剧情走,但也会有不一样。
*有些人说我写的形象很符合他们心里的修寒,以后也许会让你们失望。因为我不可能写两个扑克脸冷冰冰地你来我往这样谈恋爱,再冷冰冰的人谈恋爱也会变得不一样~我会尽力不要OOC。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7 00:10:00 +0800 CST  
另外,希望各位看文的大佬不要因为我过于神出鬼没外加语气不够友好还有点刚愎自用而放弃和我交流,诚恳的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建议和意见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7 01:14:00 +0800 CST  
04. 路人

我和寒带上止战环之后,夏天曾经问过我:“你是不是喜欢寒?”
他是大东的分身,却跟汪大东天差地别。
天性懦弱,与世无争,却又对自己在意的事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坚持,善良到近乎执拗,又单纯到其他人一眼就可以看穿他的心思。
他问我,怎么样,才能快点儿成为终极铁克人?然后对着我的吉他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然后又问我,是不是喜欢寒。
眼睛里就差写着:变强才能让寒喜欢上我,我想要变强。
每个渴望变强的异能行者做梦都希望自己能成为终极铁克人,他却只想博女孩一笑。

十二时空善恶争斗,其他时空善皆败于恶的铁蹄之下,唯有金时空两败俱伤,铁时空胜负未定,可谁也不抱希望。近些年来善的势力式微,异能家族皆是半隐退或销声匿迹。魔的势力却越发强大了。看似平静的局面底下,是我们看不见也无法探知的波涛暗涌。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潜在的终极铁克人,也许能拯救铁时空已成定局的败势,也许能扭转金时空的残局。可看着夏天,我却觉得有些气馁。也许我真的看错了人。这样性子的人,如何能顶住各方的压力与觊觎,承受各式各样的考验,最终站上异能行者的巅峰?他连最基本的斗志,都要女人来给。
所以,当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寒的时候,我勃然大怒,劈头骂了夏天一顿。
我觉得他窝囊,只会满脑子儿女情长。明明长着一样的脸,可汪大东是纵然失去战力指数也令人觉得深不可测的王者,他却是
我说,东城卫弹琴不谈情。我说,你小看我和韩克拉玛寒。
我不能也不会谈恋爱。
谁知道一语成谶。

寒和夏美他们为了精神状态极为不正常的我又召回了异能医生,希望他们能为我诊治。小龙女探知了我的气息之后(我希望她没有把手指也插进我的鼻孔),果然老套地重复了他们每出诊必说的六字真言。
“他在灭里被魍魉攻击,是最精纯的魔气所伤。而且不知为何,他的灵魂极为不稳定,所以魔气入侵经脉的时候,也污染了他的灵魂,因此,他才性格大变,性格中的负面因素被全然放大,成为另一个人。这样的半魔化与修炼成为魔化异能行者不同,对人体是有害的,他的心性会越来越像魔,被污染的灵魂也会渐渐腐朽,最后衰竭而死。”
“除非,是呼延觉罗家的涤魔曲*。”
于是,我被辗转送回了呼延觉罗本家。

再醒来时,迟叔守在我的床前。
迟叔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可是自我记事起他就长成这样,十几年来没有丝毫变化。迟叔长得很好,轮廓冷峻如刀刻,相貌出众得不像一个管家,可是却矛盾地满头银丝,气质沉郁像是一位老人。这些年来父亲派他出去处理事务,总有人赞道:呼延觉罗不愧是异能大族,就连个管家也非池中物。
“阿德少爷,你醒了。”
他将来龙去脉一并讲与我听。
“最后,是主子弹奏了咱家的涤魔曲,唤醒了少爷。”
正说着,父亲从门外踱了进来,迟叔颔首叫了一声主子,跟着便退了出去。

“你进去灭里了?”父亲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当时预备的终极铁克人闯了进去,情急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那都是小事。”父亲挥了挥手,“我还要恭喜你,提前通过了成为家主的第二道试炼。”
我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我们本是守护、辅佐终极铁克人的家族,父亲却对我找到终极铁克人的事始终没有太大的兴趣。
“呼延觉罗家的第二道试炼,本就是进到灭里去,让贴身武器吸收魔气,再活着出来。”
武器?
我拿出了父亲给我的那枚匹克,果然颜色有所变化,由干净的天蓝色逐渐转为了鲜艳的红色,输些异能进去,便有魔纹流转。
“涤魔曲其实并非洗去魔性的曲子。而是呼延觉罗家独有的,将身上魔气尽数化去收入其武器内的曲子。异能界传言说进到灭里如果能活着出来,异能便会大增。其实那并不只是个传言,若能将灭里的魔气尽数吸收化为己用,的确会变得很强。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抵御魔性的侵袭,唯有心波意念的控制辅佐以涤魔曲的帮助,将魔气转入可以操控的武器里,这种做法才能成功。”
我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我也真是幸运,误打误撞也能碰上这样的好事。

我又只身一个人从本家回来,却没有再跟寒联络。我觉得惭愧,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再面对她。也许我该道歉,我却没有勇气再发简讯给他。
寒也没有再主动发过简讯给我,我想,大概是我轻浮又放荡的态度,刺伤了她。
夏天为了她甘愿牺牲自己,终于拿回了她的惊雷。而我什么也没有做到,还轻薄了她。
我又有什么资格对她说的“也许会喜欢上夏天”生气呢?
虽然意识不清,可是她冲口而出的话,我却还记得。
我们的确只不过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是高山流水的知音,可若是这样就认定她喜欢我,未免太自作多情。
她就算当真喜欢上夏天,又如何呢?

莫名的恶意在我的近处徘徊。我回身去看,却寻不到端倪。
止战环碎成两半,从手上滑下来,掉在地上。
止战环破裂只有两种情况。双方互生爱意,结为爱侣,爱意化解了仇恨。止战环磁场不再发挥作用,自然功成身退。
或者某一方的怨气和杀气强过世仇的恨意,杀气会震碎止战环。
我对自己说,不可能是我爱上寒,寒也不可能爱上我。
不可能吗?
我心里有着不可能的希冀,却只能理智地压在心底。

【你还好吧?】我忍不住发简讯给寒。没有回应。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我赶到夏家的时候,看到明显失去神识的寒,七窍流血,瞳孔失去人类的色泽,凄艳得似一只女鬼。她正在试图攻击夏天。
已经化形为魑魅的鬼龙从夏天的控制里挣脱,在手中蓄满了力,要杀掉她。
我无暇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替寒挡下那一击。

鬼龙被夏天成功压制。她也倒在地上。
夏家人都围着差点死过去的夏天,而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还没有跟你道歉,我还没能告诉你我的心意,你不会就这样,一睡不醒了吧。

寒作为石心杀手的任务失败,自毁机制开启,石纹蔓延上脸颊,快要变成真正的石头。
夏天一直陪着她。弹吉他给她听,弹得手指尖鲜血淋漓。
我跟着东城卫出任务,处理铁时空异能界的繁杂琐事。我练习控制匹克里的魔气,也把自己的异能灌注进去,将之慢慢转化为我可以利用的力量。我给匹克取名:神风。
夏天终于找到了可以救寒的办法。
鬼龙打伤了我,我的右臂骨寸寸粉碎。虽然有人秘密送来了叶赫那拉家的蒐魂曲,我还是救不了寒。
我仅剩的异能,我的身体状况,都不足以支撑我弹奏完一整曲蒐魂。我可以冒这个险,我不在乎会不会耗尽异能而死,我也知道自己不会被曲谱的魔性所诱。可是我却舍不得她冒险。
如果弹到半途我就体力不支倒下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出什么事。也许又要再寻主奏人重头来过,我怕她撑不了那么久。
最后是夏天拿起吉他,拼着飙起了异能指数,救回了寒。
她不再石化,只是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

我把她落在脸上的散发顺在耳后,露出她的脸。没有表情,也没有生气的脸。
之前我不受控制地亲吻她,她露出那样生动的表情,红了脸,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落满了星星。现在想起,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那时候还不知道,吻过之后,才成路人。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8 01:38:00 +0800 CST  
后来我常想,如果那时候弹奏蒐魂曲的人是我,现在会是什么光景呢?
她平安地醒来了,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再和从前不同。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夏天,扯着他的袖子,像无助的小孩子。她失去了记忆,性情大变,她她变得那样温柔,锋芒尽收,仿佛是另一个人。她只记得夏天一个人。
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我的心意。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铁时空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我没心思再想儿女情长。我还是东城卫的团长,维持时空秩序,是我的职责。
后来寒恢复了记忆,可她还是决定跟夏天在一起。
想来也是,从灭里拿回惊雷的是他,为她弹奏蒐魂曲的也是他。他们本是毫无可能的缘分,却被他愣头愣脑不管不顾的努力,终于硬拗成了一生一世。
我看着夏天慢慢成长起来,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我开始思考,天生追求力量渴望变强,和为了身边在意的人们而承受责任选择变强,到底哪一种会变得更强?
也许,我小看了夏天。也许终极铁克人的担子交给他,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我始终没有勇气问她,那个时候的她,到底有没有过一点点喜欢我。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就算我问出了结果,也没什么意义了。
就算她和夏天误会彼此是兄妹,可是我看着她难过却故作没事的样子,也舍不得趁虚而入。后来误会解开,看他们那样欢喜,我也替他们高兴。
我最好的徒弟,和我最喜欢的女孩。

后来,寒梦到被转化成魔的冰心,自己的手上也长出了黑蔓线。我去看她。她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和她变成石心杀手的那段时间如出一辙。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把已经成为我的贴身武器的神风匹克放在她的手心。

“修,你把神风匹克给她,会折损你的异能。”盟主说。
“我折损一点异能又怎么样。”只要你平安,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就是结束了。
因为守护时空秩序的责任,因为难以违抗的沉重父命,要辅佐终极铁克人拯救铁时空的重担,因为那点自矜身份不愿和自己的徒弟抢女朋友的傲气,隔着命运的鸿沟,再也问不出口的误会和来不及的道歉,我和少年时代喜欢的女孩,终于只好擦肩而过。
年少时的我,觉得天塌下来,我总是要第一个去扛起来的。
我去扛天,去战斗,我挡在所有人的面前,却终没有拥抱我心爱的女孩。


Chapter 3 忆风之章 完

楼主 怎能忘了西游D  发布于 2017-07-28 01:39:00 +0800 CST  

楼主:怎能忘了西游D

字数:47513

发表时间:2017-07-18 04: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02-27 02:44: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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