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质

第一次在信兽吧发帖,紧张ing


在下写的东西比较清汤寡水罗里吧嗦磨磨唧唧。。。。

但愿。。。。。大家不要犯困T-T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7-22 09:00:00 +0800 CST  

他一直都会记得变成人质的那一瞬间。

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他与往常一样老神在在的窝在社团看漫画,不过翻过看完的一页揉着脖子抬起头,不过不经意的看到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的脸没什么不同,和很多个下午一样,那个人捧着吉他热情而认真的教着学弟学妹这样那样的指法。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那天阳光的角度,或许是那个人扬起来的笑脸,也或许是早已经看惯的专注目光。一瞬间,他翻页的手指停在半空,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很缓慢很迟钝的撞在胸口,就好像刻进去了一块刚刚好的印记。

那个时候,他只当自己睡眠不足神情恍惚。然而,当后来的好多好多下午,当他开始用漫画书挡着脸偷偷看那个人,当他开始一幅接一幅的在素描簿上勾勒那个人的侧脸,他才开始晓得,在那个下午,有一个叫温尚翊的人偷偷的绑架了他身体里的一部分。

那时他刚满十八岁,青春已经开始像荒草一般迷茫而漫无目的的四处蔓延。他和那个人比赛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把妹,为谁先上了一垒后上了二垒吵个没完。然而,当他牵着女孩子纤细的手指却想起那个人因弹吉他而长茧的指尖,当他吻着柔软的嘴唇却思念起那个人低沉嘶哑的嗓音时,他知道他的青春开始朝着一个没有光亮的方向前行。

他没有挣扎没有彷徨,甚至连必经的忧郁也没多少。他像是一个老实的人质,沉默的安静的走进一个糊涂绑匪无意中构造的高墙中。他不知道要怎样让绑匪把他放出来,或许他可以鼓足些勇气爬出去。然而,他又害怕那样就连人质都做不成。所以他选择做一个知足顺从的人质,最起码和那个糊涂的家伙之间,只有仅仅一墙之隔。


或许从那时开始就能看出来他有当演员的天赋,他的角色扮演完美无缺,而那个人就陪着他当起了尽职的绑匪。虽然偶尔会绕到别的地方,然而他却非常知足,因为他明白那个人累的时候总会回到他的高墙,他是那个人唯一的人质,没有第二个,似乎这样他就可以自欺欺人的满足。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7-22 09:07:00 +0800 CST  

但,或许是他在坐井观天,也或许他太过固步自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人身边多了一个她,一个完全自由的可以肆意拥有那个人的她。他害怕,怕那个人就这样把他独自一个人丢在高墙里,然后慢慢遗忘。被忘掉的人质只有死路一条,他每天蜷缩在墙角,用力的想,是不是可以勇敢的跨过城墙,是不是那个人就会知道,还有一个人质在等待他的释放。

这样的机会随那个人的十八岁生日来临,整个社团整个班级整个年段趁机掀起一场狂欢,以往这种场合他也绝对是主角,但这一次他选择默默的缩在一边。因为今晚会是他的最终陈词,他恐怕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上诉的权利。所以他拼老命的一遍一遍修改台词,一遍一遍背诵段落,慌张的还不如一个第一次参加考试的小学生。

晚上,白天没闹够的人来疯们挤在那个人的家里,不管到没到年龄把啤酒当白开水往嘴里灌。他不喝酒,考前综合症的僵在沙发上,连听到那个人被供对女生说“你偷走了我的魂”都没反应。他在等待可以翻盘的机会,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却发现当所有人走光的时候,那个人也醉死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准备了那么久的演讲没了听众,迈开了步伐才发现出口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只好缩回他的城墙,砸碎编织了一半的美梦。他突然间很想哭,却只憋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都说是梦了又何必执着,他只是个胆小的乌龟又何必妄想着什么灿烂天空。认命的把一滩烂泥般的家伙搬到床上,又不甘心浪费准备了那么久的勇气,他大着胆子凑上去,却只敢吻一吻那个人的鬓角,很小声很卑微的说:“她偷走了你的魂,但你绑架了我的心。。。。”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7-22 14:16:00 +0800 CST  
本来以为没人看所以就没了动力写下去。。。但没想到还有亲会有兴趣看下去

我一定会努力完成~呼呼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04 22:34:00 +0800 CST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可以这么多,可以这么冷。那个人瘫软在他的肩上,嘶哑着声音,说自己的不孝,说后悔好多,说宁可倒下的是自己。到这个地步,那个人还是习惯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感觉自己好没用,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独自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明明可以握住我的手,明明有我在旁边等了那么久,你还是看不到吗?还是宁可一个人吗?有一把压抑了太久的火腾地从最深处燃烧,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轻轻的吻上了那个人的双唇。

这是他幻想了很久的一刻,也憧憬了很久的瞬间,但如今,他只感觉那个人冰冷的嘴唇冷到发麻,冷到疼痛。他的手僵在那个人的背上,感受到那个人的微微颤抖和震惊。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个想念了那么久的人,他害怕看到最爱的眼睛里流出厌恶的神情,哪怕一点他都会突然崩溃。

那个人似乎是惊讶的来不及反应,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两个人就这么僵硬的定格,没人敢踏出下一步。门口传来钥匙声响时两人都仿佛触电般蹭的弹开,他扭过头,狼狈的落荒而逃。

反手关上门,他贴着门板瘫软在地上。手指轻轻攀上嘴唇,上面还留着那个人冰冷僵硬的触感,他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那个人明白了吗?若明白是恐惧是反感还是会。。。。。他不敢让自己有哪怕一点点希望,因为他受够了失望后的绝望,可是。。。。永远这样固步自封着,自己又究竟能坚持多久?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15 11:30:00 +0800 CST  

那之后,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该练团练团,该上节目上节目。他几乎都以为那天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但慢慢他发觉,那个人在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平时惯性的身体触碰会被不经意的避开,私下里两人相对那人不是在忙这忙那,就是干脆锁在房间。他很想问问清楚,却发现两人连眼神交汇的时刻都变得少得可怜。那人又开始频繁的换女友,就好像要故意告诉他些什么。当有一天那个人反常的把女友带到录音室,还半玩笑的透露结婚打算时,他明白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下去。

关闭了太久的城门终于打开,然而他却发现门外已空无一人。昔日的彷徨挣扎都是如此可笑,他以为自己拼尽全力挣脱了枷锁却发现从不曾有人想绑住些什么,一切都只能是他的自作多情。从不沾酒精的他放纵自己醉了一次,然后锁上房门放声大哭,他这个人质终于被释放,他却只能感到彻骨的空洞和无望。拖着没有拆解干净的枷锁,他强迫自己一步一步在空无一人的荒漠前行,他要把为了那个人放弃的一切一点一点的拿回来。他还有自己,他不能失去自己,即使这一切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意义。

写书,跨界合作,做品牌,一夕之间他的身上多了好多耀眼光环。别人惊讶于他的天才,以往只会写歌唱歌的人无师自通的变成了文人,商人,设计师。没有人知道曾经的收敛锋芒只是为了乖乖守护在那个人身旁,更没人明白哪怕更多赞誉夸耀也填不满他干涸的心脏。他强迫自己陀螺一般不停旋转,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找回自己的意义,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离开那个人有多痛。单飞拆团的新闻满天飞,他感到抱歉但也并不想挽回,若可以就这么体面的走开或许也并非坏事,毕竟对那个人来说也算是减轻了很大的负担。他好笑自己到这时候了还在为那个人想东想西,但毕竟这么多年的习惯,哪里能容易改掉。他相信时间能平淡一切,虽无法遗忘但或许有一天两人还可以朋友相称,那样也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吧。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17 20:11:00 +0800 CST  

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和他谈过,或理解或沉默或不满,问起原因他只会回答很累。是啊,真的很累了,又不是童话哪有无欲无求守护一生的圣人。他看到曾经当做生命坚持过的城堡缓缓合上大门,只留下满嘴酸涩的铁锈味道,但他别无选择,或者说,很多年前的某天,他就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那个人来砸他家大门时他并没有惊讶,一团之长么,责任感爆棚么,哪里会容得下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然而打开门看到那个人憔悴的面容时,他还是感觉有什么在自己心口开了一枪。原本就不怎么整洁的人可以用邋遢和凌乱来形容,不长的头发东倒西歪,胡子拉碴下巴上还有几道不小心刮伤的口子,身上的烟味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从烟囱里钻出来过。他好心疼,也好狠这个人怎么总是有办法让他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瞬间动摇。深吸了几口气,他强摆出从没对那人坐过的官方笑脸,侧身将人让进客厅。

那个人并没有动,只是直直的瞪着他,咬着下唇不发一言。他对视着那个人布满血丝的眼睛,勾起一丝苦笑。他是想好聚好散的,不过看样子是没法实现了。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那个人忽然冲上来提着他的衣领,嘶哑着嗓音:“你,要到哪里去!”

他没有躲避,低头看着那人的脸,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这么生气,何况。。。。。。。。”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不是也早就不想看见我,我又。。。。。。”“妈的,你这混蛋!”那个人忽然弹起来一拳挥了上来,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脸上。一瞬间,所有的血液冲上脑子,那个人的拳头摧毁了他所有强撑的理智。两个人疯子一样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攻击着对方,用最野蛮最幼稚的方式发泄着累积到变形的情绪。那个人很能打,但毕竟他比那个人大了不止一圈,谁都占不到什么上风。他感觉自己的耳膜被什么冲击着,身边的周遭都如此不真实,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所爱的人拳脚相向?这不是他要的,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很想停,那个人却红着眼拼命往上冲,终于他受不了的大力将那个人推翻在地,大吼:“够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满意!”

那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想站却脱力的瘫软在桌角。他擦一擦嘴角的血,忽然委屈的好想哭,两个人最开始相识的场景走马灯一样在他的眼前跑过,单纯美好的最初啊,却写下了这么烂尾的结局,他很想好好骂那个人一顿,抬起头,却看到那个人抬起胳膊捂着自己的眼睛,呜呜咽咽的哭了。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18 23:12:00 +0800 CST  

他愣了半天,挪着酸痛的腿走到那个人身边,轻轻挪开胳膊,心里酸涩的仿佛生吞了一打柠檬。他很想抬手擦掉那些不应该属于那个人的泪水,手抬了一半却又心虚缩了回去,但那个人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把我推开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你。。。。。究竟要什么啊。。。。”那个人揉着眼睛,死死低着头:“你们都走了。。。。连。。。连妈妈都走了。。。。你也要走。。。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为什么啊。。。。为什么要离开我。。。。。”

反手抓住那个人的手,再扣住另一只手腕,他贴近那个人低声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我。。。。。我。。。。。”那个人抬起头,眼神里有害怕,有躲闪,还有太多的犹豫不决。他探过身强迫那人对上自己的目光,希望可以从那双掩饰了太多的眼睛里看到那个人的心:“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这一次,他没有等那个人的答案,而是直接低下头咬住那个人因为惊慌而微微颤抖的唇。没有上一次的温柔,他很用力,接近撕咬的折腾着那个人柔软的唇瓣。那人一定是被他弄疼了,却并没有躲开,原本被钳制住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他的脊背,牢牢攥着他的衣衫。他和那个人毛头小子一样吻的滚作一团,太爱了,他不断品尝那个人的味道,爱到恨不得生吞入腹,爱到哪怕遍体鳞伤也用力拉扯。鬼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压抑自己,而此刻,他如同吸血鬼一般贪婪的渴求那个人的一切。

直到那个人因缺氧发出类似窒息的呜咽,他才不舍的拉开距离。怀中的人鼻青脸肿,眼睛里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他的心一点一点沉醉。那个人看着同样肿的像猪头的他,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又忽然垂下嘴角,摸着他脸上的伤口,哀伤的说:“这么多年。。。。对不起。”他笑着摇头:“没什么对不起。若真觉得抱歉。。。。就想想怎么补偿我吧。”低下头贴近那人的脸,他勾勾嘴角:“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直接把你吃干抹净,霸王硬上弓,生米煮熟饭。。。。。”那人涨红了脸,用力捶了他一拳,可没过一会儿,忽然又满脸的忧愁:“你。。。。。你还会走吗?”

长长叹出一口气,他收紧了手臂,将人锁在怀中,抚着那个人的后背:“早就走不了了,你这个笨蛋绑匪。。。。。。”


身上的枷锁更加沉重了,但这一次,他依然甘之如饴。站在城门口,他回过头,看着那个虽然低着头咬着唇,却也紧握自己手掌的人,笑了:“嘿,一起走吗?”那人没回答,只是紧了紧手上的力度,把头埋得更低。他牵引着那个人踏进城堡,看着城门缓缓合上,他知道,穷此一生,他都不会再有机会出去。


但,侧身拥抱那个在城外徘徊了太久太久的人,他不再彷徨无措,而是心满意足。


欢迎回家,我亲爱的笨蛋绑匪。

【END】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19 09:34:00 +0800 CST  
总算是写完了。。。。先自己撒花

感谢所有坚持看到最后的人,感谢所有给我鼓励的人,没有你们我根本坚持不到最后。

怪兽side番外会有,只是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憋出来,苦逼上班党啊T-T

再此感谢所有人,爱你们呦~

@安言民,我会 @了哈哈哈~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19 09:42:00 +0800 CST  
天天加班的楼主好崩溃。。。但一定会坚持把番外憋完,尽量一天一更,不知道啥时候能更完。。。。

欢迎大家捶打鞭策!

我会竭尽全力的把番外早点儿生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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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side番外


他不是GAY,他是GAY,他不是GAY.


他爱他,他不爱他,他爱他。


看着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的花,一向数理很好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如此无法用逻辑解释的事。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粗中带细,毛而不燥。在要求严苛的父亲下长大的他,其实很会体察别人哪怕一点儿微妙的细节。


躲在小说后的眼神,笔记本上到处可见的涂鸦,若有似无靠近的身体,倒不是陈信宏有多不小心,如果你有将一个人放在心上,那么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自然也会被收进眼底。


他知道,这不是青春期年少轻狂的放纵,更并非朋友之间的暧昧。朋友的视线不会灼热到让他心脏发烫,不会让他辗转反侧朝思暮想。他知道,有个叫陈信宏的笨蛋爱上了温尚翊,而温尚翊也好死不死的爱上了陈信宏。


然而,他却无法像陈信宏一样,小心也大胆的面对这样暗色的感情。他是早熟的,也是敏感的,没法不计后果不问结局。他偷偷混进GAY吧,看那里的人醉生梦死喝得烂醉哭的崩溃,然后在黑夜里睁着疲惫的双眼寻找更加疲惫的慰藉。他也找遍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讽刺的挖苦的辱骂的污蔑的,比赛着谁比谁骂的难听。


他做在电脑面前,惊恐的看着那些文字针一样把他逼进死角,这难道就是他和陈信宏今后的爱?为什么人类最美好单纯的情感会被说的如此不堪?他很愤怒,很难过,但更加的是束手无策的无助。现实不是小说不是偶像剧,不会有奇迹的发生完美的巧合。他和他的爱情,无论有多美好多单纯,都只能被社会远远的摔在一边,贴上丑陋的标签。


他尝试着在纸上写下他最擅长的公式,却发现,每一道的答案,都是无解。


无解,无望,没有未来,没有结局。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25 23:21:00 +0800 CST  

他一向都很乖,也很会读书,因为不愿意看见父母失望的表情,因为害怕被别人瞧不起,所以什么都做最对的,哪怕自己没那么喜欢。他的人生一直是笔直的,却第一次出现了岔路。右边,光明璀璨,左边,万丈深渊。最复杂的选择题他都不会打怵,但这一次,他却徘徊着左右为难。

不是没想过狠下心,让自己做的绝情,天知道他有多少个失眠的夜晚咬着牙要自己快刀斩乱麻。但每一次对着那个人有点儿傻气的笑脸,对着那个人只会对自己的温柔眼神,他就感觉自己快要被两头拉扯的线绑的窒息。他还没到十八岁,却提前结束了青春期该有的天真浪漫,过早的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无奈与挣扎。他感觉自己是如此懦夫和废物,一边浪费着无辜女孩子的真心,一边挥霍着那个人的宽容,就好像自己被切成了两半,一半泡在地狱里,一半悬在天堂。可以放纵一下吗?他也不是没想过,但若真到那时候,要怎么面对老师朋友,怎么面对家人?而他和陈信宏,又能有什么力量保护那样一段不被祝福的爱情?

生日那一天,他早就看出来陈信宏在准备些什么。毕竟十七八岁的少年,能忍耐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可是他却不敢听。最终陈词或许会得到释放,或许,变成无可逆转的死刑判决。他没胆量牵起那个人的手,更没胆量失去那个人的守候。他自虐的一瓶一瓶灌进酒精,却冲刷不掉一丝一毫的歉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把苦涩的字句一个字一个字的吞进肚子,刮得喉咙生疼,却也无法停止。

陈信宏以为他醉了,可是他却异常的清醒。陈信宏的温度,陈信宏的力道,抬起自己的角度,轻抚脸庞的柔软质感,他只敢在半醉半醒中陶醉其中。陈信宏离开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抱着痛的快死掉的头喃喃自语:“我绑架了你的心。。。。那我的心。。。被谁偷走了。。。。。”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28 11:18:00 +0800 CST  

虽然那些甜言蜜语红唇短裙让他乏味,但身边的女朋友走了一个又会来一个。这样或许会让他心中的不安稍稍减少一分。然而,他不喜欢刺鼻的香水,也厌倦了光滑到粘腻的皮肤。他越来越怀念陈信宏身上淡淡的牛奶味,还有那有些肥但也结实的后背。他受够了自虐般的角色扮演,每天强颜欢笑真的累到崩溃。在最后彻底被甩了巴掌泼了红酒之后,他竟然有一些欣喜,终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到那个人身边。


陈信宏是聪明的,和他之间永远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最开心他会想起陈信宏,最悲伤他会想起陈信宏,而那家伙也总是恰恰好的陪在他左右。他感觉,这一切就仿佛无底的巨大漩涡,而陈信宏,就是漩涡中心最大最耀眼的罂粟。他中了毒,不断地失去灵魂,失去自我,明明生理很痛,心理却沉浸在莫大的满足难以自拔。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他很想摇头,却怎么也放不开手里的温度。就骂他自私骂他无耻吧,但只要不离开那个人的视线,背负天下罪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曾一度真的相信他和陈信宏可以这样走下去,你拉扯着我,我羁绊着你。虽然没有办法像其他人一样在演唱会上接受万人的祝福,但最起码也没人会给他们泼上脏水。这是他最宝贵的爱,哪怕一生深埋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


那段时光就像是从梦里偷来了一段最美妙的片段,没日没夜的聊音乐,没日没夜的聊人生,扯东拉西吹牛打屁,时光仿佛倒流回了两人最初相识的时候,没有负担没有枷锁,快乐的每一秒都可以飞起来。他知道他在中毒,在沦陷,却在心底里默默纵容。就这样一直下去吧,哪怕多一天,哪怕多一秒种。。。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28 20:42:00 +0800 CST  

然而,一切梦境的沉迷,在得道妈妈倒下消息的一刻,戛然而止。


坐在病床前,他攥着床单的手绷着青筋,却不敢抬头看一眼母亲昏迷的面容。耳边有人在不停的鼓励他,安慰他,他却只盼望有人能痛快的给他一刀。有多久没有回家了?两个月?三个月?半年?他沉溺在陈信宏的温柔中时,母亲在干什么?守在家门口?守在电话前?他很想大笑,这难道就是他爱上不该爱的人的代价?若是这样,为什么被惩罚的不是他!


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妈,你可以不原谅,打我吧,骂我吧,怎么样都行。


妈,别离开我好吗,求你别就这样走好吗?


他额头低着母亲的手背,死死咬着嘴唇,尝到血腥味也不松口。他没有哭,因为他没脸再流泪。自己造成的恶果,连挽回也不能。他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只能在佛经里找到一丝安慰,为了妈妈祈祷,也为了自己救赎。


那一段时间,陈信宏一直没有来看过他,他很庆幸。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佯装坚强的外表下有多脆弱,在别人面前可能还可以撑住,但若面对陈信宏,他只会崩溃。在医院充满消毒水味寂寞而冰冷的夜里,他想明白了许多。不再犹豫了,也不敢冒险了,他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一个陈信宏,他忍受不了的负罪感绝不会让那个人也背负。原来,分岔路的右边,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光明璀璨,而是暗无天日的坟墓。但,哪怕这样,他也不要再让所爱的人和他一起跌的粉身碎骨。


早就知道,美梦总会有做完的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会这么突然,这么刻骨。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29 12:07:00 +0800 CST  

陈信宏不是笨蛋,就算是笨蛋也早就察觉出他的疏远和冷漠。装作看不到那个人的目光,装作看不到那个人的难过,他把自己装进透明的玻璃房子,伸长了手臂也再不能碰到那个人的指尖。陈信宏没有追,站在他的房子面前,生了根一样固执。不打扰,不占有,不索求,但也不会退缩,这是那个人特有的温柔,哪怕他转过身也能感受到那个人为他保存的温暖。这是令人幸福的,他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助。他从来不是能狠下心的人,这次却不得不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别再等下去了,你这个白痴。他很想冲出去揪着那个人的衣领吼,却只能蜷缩着躲在角落,躲到看不见任何人的地方。



爸爸催他去相亲的时候,他没有如往常一样拒绝。既然狠不下心,就让别人来帮他做这个决定。吃饭的时候女生在他对面很甜的笑,他一阵晃神,抽抽嘴角机械的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女生人不坏,健谈开朗,不娇柔不造作。他知道自己并不算gay,这样的人也算是他会喜欢的类型,可是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算是背叛吗?那他究竟背叛的是陈信宏,还是他自己?

筋疲力尽的回到家,爸爸坐在客厅,一脸期盼的问他怎么样。他看着爸爸斑白的头发和愈加苍老的脸,生生把涌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笑笑说,很好,很可爱。爸爸咧着嘴笑的很开心,上来很大力的拍着他的肩笑问什么时候可以让他抱上孙子,他却像吞下了一棵胡桃一样喉咙发麻。回到自己房间,他贴着门滑到地板上,两只手捂着脸,呵呵呵的笑出了声音。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活的好像一个讽刺的笑话。


大家知道他又开始交女朋友甚至有结婚打算的时候全都难掩惊讶,拖把头的家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摇摇头走到一边。他偷偷的望向陈信宏,却看见那个人僵在原地,直直的望着自己。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第一次正式对方,陈信宏眼中的伤痛和失落像淬了毒的箭一般狠狠扎在他的心里。这一次,这个白痴终于是彻底看清了他这个人渣,彻底绝望了吧?对不起啊,最后还是重重的伤害到了你。但是,低头看一看被自己亲手缝上密密麻麻针脚的心,他喃喃自语,这样,算是最好的结局吧。

这样,是大家都要的皆大欢喜。

他,照着家人的意思,结婚,生子。

那个人,会渐渐忘了他,然后,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故事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但为什么,嘴巴里会有咸涩的味道?

为什么,连攥在拳头里的指甲划破了手掌都没感觉出来?

为什么,心脏的位置是空的?

他的心,哪去了?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09-30 22:30:00 +0800 CST  

当他在报纸上看到略显夸张的报道,他没有很惊讶。大家都被吓到了?但他一直很清楚那个人的才华从来不局限在音乐上。他见到陈信宏的机会越来越少,以前忙完练团总窝在录音室的人现在则是一结束就没了人影,到后来连练团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缺席。玻璃房子外,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人拖着脚步渐行渐远,虽然步履瞒珊,却并没有回头。看来,自己的计划很成功吗?镜子里的自己勾起嘴角,这表情,可以算作是笑容吗?他把脸埋进冷水,努力睁大眼睛,让冰冷的液体顺着耳朵流进心里,这样,缝合的针脚就不会痛,这样,就可以洗掉那家伙刻在身体里的味道。一片模糊中,他仿佛可以看到两个人的未来。那个人站在世界的巅峰,享受本应该拥有的瞩目和光芒,而他,站在那个人的背后,继续弹吉他,继续保护他们的音乐梦。


这样,不会失去,也不会被伤害。他仍然会是陈信宏的好朋友,好兄弟,甚至孩子的干爸爸。他会永远的陪在陈信宏身边,用比任何人都要长的时间,而无需担心哪一天早上,两个人的名字被恶意的印在报纸上满天飞。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别喜欢和他作对,当他以为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报纸新闻里开始出现五月天主唱单飞的消息。炒作吗,混这么多年娱乐圈了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虽然那家伙的确已经很久没在录音室出现,但他知道不过是那人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那个人守了二三十年的梦,哪里会说散就散。他强压下心里隐隐的不安,告诉自己别想太多。然而,当新闻说的越来越有鼻子有眼,连公司方面都不再压制消息持默认态度,他慌了。跑回录音室,半开玩笑的问,咱们公司公关在搞什么鬼,他以为会如往常一样大家嘻嘻哈哈说他疑神疑鬼,却发现所有人都欲言又止的看看他,低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拖把头的家伙把他拉到一边,神情难得严肃认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公司已经派人和阿信谈过,五月天,可能。。。。。

拖把头没有把话说完,抿抿嘴拍了拍他的肩,便转身走开了。

他木然的站在那里,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

好冷,怎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冷?

是在做梦吧?我要回家,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那白痴怎么可能就这么彻底离开?他们还是最重要的兄弟呢,不是吗。。。

我们不是还约好五六十岁也要继续唱下去吗?怎么,你真的舍得走吗?

我真的,又被一个人丢下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指尖的烟没有断过,熄灭一根点燃一根。虽然尼古丁刺激的头很疼,他却只感觉到一阵阵的麻木。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精心安排好的一切还是会分崩瓦解?不不不,应该开心,我应该开心。这一下子,才是永绝后患,多意料之外的惊喜,多干净利索的全剧终。他仰着头,神经质的笑,笑的难以自制,笑的滚在地上,胳膊打翻了堆积如山的烟灰缸,还未完全冷却的烟灰扣在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电话突然响起来,看看显示屏,哦,是他所谓的女朋友。你是来提醒我的吗?嘿,戏还没演完。你问什么时候能演完?演到结婚演到生孩子还是演到死?

这张憋得快要窒息的面具,你有那个力量撑下来?


手机狠狠撞在墙上,砸的粉碎。他如同被人丢弃的破烂玩具,蜷缩在地板上无声哭号。错了,从一开始就都错了。不应该眷恋那个人的温柔,不应该沉溺那个人的笑容,更不应该明明崩坏了伤口,还错上加错的蹩脚缝合。

缝不上了,早就缝不上了。他以为他可以承受那个人从自己的世界抽走,却忘了这么多年,那个人早就和他骨肉相连。这样焚骨抽筋的痛,他撑不住了,也不想再撑。他以为被偷走的不过一颗心,可是没了心,他还活些什么,存在些什么?

他以为,他真的可以躲在玻璃房子里一辈子,却忽然明白,最初的自己,最原始最简单的自己,早就在很多年前,毫无保留的交到了那个人的手中。


楼主 辰伤  发布于 2013-10-01 11:33:00 +0800 CST  

楼主:辰伤

字数:10106

发表时间:2013-07-22 17: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01 23:08:03 +0800 CST

评论数:18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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