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蛇行十五日(HE\/中长)

还是原背景,1+3模式视角,比较混乱,我在玩火,慎点。
慢热文,无第三者,无生离死别,无相爱相杀。
没那么甜,貌似也没那么酸。




日更,定时更。
标题应该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不要太放心地来吧来吧来吧~
头一次更三章,请勿插~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5 00:00:00 +0800 CST  
轰--剧烈的摇晃和巨大的声响惊起木叶后山的群鸟野兽,宇智波佐助和他的通灵兽青蛇在呛鼻的烟幕中对峙,形势一触即发。
周围倒下的断树和不自然碎开的巨石都在告诉人们这是一场多么激烈的对战,可是在宇智波佐助看来这只不过是一次日常训练。


他把剑翻转,脚下一起,顺着青蛇庞大的身躯直驱而上,青蛇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有别平时嘶叫的吼。
剑背触蛇头,青蛇整个身体向一边倒去撞到山壁,发出又一声巨大的轰鸣,宇智波佐助从它身上跃起避免了自己被一同带入冲击。


灰尘随风散尽,他走近无力躺倒在山壁一旁的青蛇,草薙回鞘。
他说:“你最近太放松,身体负赘增多,动作迟缓。”
青蛇扭动身子,但始终没能立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宇智波佐助说完便匿迹在层层树影中。
青蛇在他背后的竖瞳倏然一紧,嘭一声也不见了。


第一日


在深眠中,身躯感觉正在滚油里不停被灼伤。
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制性张开的我眸,我的双眼漫进光,身体上的不适感渐渐消退,我看见了自己卧室在昏暗中的轮廓。
视线的低矮在第一时间让我觉得不对劲,我试着抬起手,但动的却是整个身体,我像是被套在一个网里,哪里都动不了。

不祥的预感拦不住从我心里涌现。
我心知不可能有人强大到不声不响在夜里对我动手脚。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说出一些难听的词汇,张开口,却只听见一个声音。
“嘶--”

我看到了眼前的蛇信,脑海中一个无稽的猜想带给我巨大的恐慌。
我缓缓直起身子,移动我的腿,我看到一条纤细的黑色蛇身以及从那团凌乱的被褥中滑出的同色蛇尾。
这一定是个梦,这必须是个梦。
我要闭上眼,但却闭不上眼。
蛇是没有眼睑的。


对这个物种的认知让我无法像我平时专业忍者该有的那样冷静。
我想啐一口,但害怕再次听到那个我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所以放弃了。
干脆心横把自己假想成一条蛇,顺着身体带来的不安天生感,脱离早已不在身上的衣物,缓缓游移到卧室里唯一能反光的那张新旧七班还有鹰小队一起的合照相框前。
从那块纤薄的玻璃上,我扎扎实实看到了那张我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蛇。


对现实的肯定反而很快我平静下来。
我开始整理现在的状况。
玻璃上那条隐隐约约的黑蛇本不该让我惊慌,可它是我,而不是我通灵出的,这真的让人反胃。


满腔怒火点燃焦躁可我还是在进行该死的必要分析。
虽然也是竖瞳并没有眼睑,但蛇是弱视,而我的视力如初。
也不知道是从身体的哪里进来的声音,我能听清楚屋外的清晨鸟鸣,但蛇只能用热感判断它的位置。
忍着恶心又吐了吐舌头,除了长度和舌尖的分叉,和平时的舌头没有感觉到不同。
闭上嘴,空气通过口腔上方的两个小孔,依然能嗅到房屋的淡淡木头味。


只是蛇形。
没错了,我保有人类一切感观方式,只是形态上的单纯变化。
这等同于把一块方形海绵硬拗成球形,它还是一块海绵。
我又立刻试着运行查克拉,身体内感却毫无动静。
所以我还是错了,并不是把一块方形海绵硬拗成球形,而是把它硬塞进桌球里,桌球不再是桌球,海绵也再不是海绵。
—废物。


“佐助,你起床了吗?”敲门声连带香燐的声音从门背后传来。
门把手被拧开。
“什么嘛。又已经走了啊。”她不满地盯着床铺。
“啊。”然后她注意到了房间里的眼熟的异物。

我希望她能以那优秀的感应能力认出我,但事与愿违。

“怎么会有条小蛇在这里。”香燐走过来盯着桌上的小黑蛇。
“你在里面干什么,暴力女,佐助知道你进去会生气的哦。”鬼灯水月也双手插在口袋里进来了。
“你们两个快出来。”天秤重吾也来了。
他们三个自然而然进来卧室,凑在小黑蛇的眼前。


我想一人给他们一剑,但现在我最多只能一人给他们一口。


“这蛇不知道哪里来的,没有佐助的气息。”香燐说。
“总而言之就是溜进来的野物嘛。”鬼灯水月斜着眼看她。
“这蛇我从没见过。”天秤重吾皱着眉说。
“敌?”水月的目光变得有些尖锐。
香燐皱着眉用手握住小黑蛇大概脖子的地方,把它提起,它没有丝毫反抗。

我知道如果现在做出一点想逃的动作,就会丧命于这三个家伙手下,这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更耻辱。

“大蛇丸和药师兜都死了,除了佐助谁还会通灵蛇。”香燐说。
“没有查克拉的感觉。”天秤重吾说。
“喂喂,那就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嘛,早说没有查克拉的感觉不就好了。”鬼灯水月说。
天秤重吾看了看小黑蛇,像是一不小心就会看出些端倪。
他把香燐手中的蛇拿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重吾。”香燐问。
“佐助知道有人在进卧室会生气,更别说其他生物了。”小黑蛇被他提着向外走去,“你们也快出来。”
他走到玄关拉开门。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但以这种姿态被悬在空中,不习惯更不可控的动作方式,我没办法像一条普通的真正的蛇那样缠住他的手。

小黑蛇的尾尖触地。
原来天秤重吾只是想要放生。
“等等。”鬼灯水月拦住他,从他手中夺过小黑蛇。

被他们胡乱交接这种感觉让我很不爽。

“放在这里它还会进来。”小黑蛇被他越提越高。

我的不安感迅速上升,但却不可掌控局面。
还未来得及发出那阵恶心却有些威慑意味的嘶叫,我就感觉自己腾空了。
我能听见水月拍了拍手说:“这样它才不会回来。”
我要杀了他。


小黑蛇被猛地扔向高墙,碰到了屋檐上年头已久的碎瓦,重重地往墙外摔去。
昨天买了二十几颗长钉要自己做个书架的不知火玄间不小心落下一颗在宇智波大宅之外,手上东西太多决定得过且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颗长钉刺到一条从天而降的蛇。
这条小黑蛇的蛇鳞远不如其它蛇的那般坚硬,碎瓦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长钉毫不留情地扎破了蛇腹贯穿蛇身。
如此姿态倒像是水产市场里一条下一秒要被剌开肚皮的鳝鱼。


鲜血在溢出来,湿润粘稠的感觉并不陌生。
要不是地上的寒意一瞬间袭来,我差点忘了现在还正好是风正冷冽的冬季。
那么照这样下去今天一过,明早我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而且还是蛇尸。
动弹不得的我不对被认出来抱任何希望,却依然对生还带着期待。
以前的无数场恶战都没有拿走的命,就这样被一颗长钉死死扣住,简直就是荒唐。

我的骄傲不让我愿意求救,当然这幅模样也不能求救。
为了宇智波一族我乐意接受帮助,但没有人会来救我——这条蛇。

从伴着翠鸟轻啼的太阳初升,到现在昏黄一片里的乌鸦乱叫。
面对或视而不见或避而远之的路人,我不能嗤笑,不能自嘲,有粗心的孩子踩到我的脚...或许该称之为尾巴,我也不愿意张开难看的嘴来吃痛或者责备他,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现在干瘪得已经像是一具尸体。

命悬一线之际,偏偏还下雨了,我连乌云何时聚起都不知道。像是冰块的雨滴悉数砸在身上,最初还能觉得重和凉甚至刺痛,渐渐除了有些重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眼前的雾是生理模糊还是雨水的过错,我已经分不清,命悬一线的那根线在脑子里绷得越来越紧。
—我不甘心。


冬雨把小黑蛇盖在晦暗里,血被冲得干干净净,想要发现在边角的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春野樱撑着一把点着樱花的白色纸扇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它旁边经过,敏锐察觉到有微弱的气息在角落。
她停了下来,回过头去。

那条被刺穿的小黑蛇在她瞳孔里被慢慢放大,奄奄一息的模样清晰起来。
她本来不喜这种阴冷的东西,即使那象征宇智波佐助的通灵兽。
她可以继续离开,但却没由来地迈不开步子。
那条蛇的眼睛好像有致命的魔力。
她向它走去。


有人在我前面蹲下,这个人眼熟到伞、头发、脸、衣服都在我眼里融成一团我还是能念出她的名字。
—春野樱。

她是我为数不多的亲近女人里羁绊最深的那一个。
作为伙伴,并且我承认她是我众多救赎者之一。
见过我最黑暗的一面,最不堪回首的历史,最狼狈的样子,最光辉的一刻。
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羞耻和屈辱,因为我现在的狼狈凄凉,还因为我不知廉耻地想让她救我。


“你受伤了。”
“虽然你在佐助君家前面,但你好像不是他的通灵兽呢。”
“本来我很反感蛇的,不过怎么好像不能对你见死不救呢?”
“对了,蛇不是现在该在冬眠吗?”
“真是奇怪。”

春野樱把伞倚着墙,正好半遮着她和蛇,她小心翼翼翻过小黑蛇的腹,用医疗查克拉取出长钉并进行初步治疗,伤口很深又被感染,这只算能急救工作,接下来要做的处理还很多。
她莫名其妙对着这条蛇喋喋不休,好似知道它能听懂她说话。

“呐,我救了你,干脆养你好不好,突然想试试看养蛇会不会和佐助君拉近距离呢。”
“难得的缘分呢,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后可不能攻击我啊,不然你真的会死的。”
“既然是在这里发现的,我叫你佐助好不好。”
“不说话,不动,那就这样说定了哦。”

春野樱一只手抬起小黑蛇的头部以下估计可以算是颈的地方,另一只手顺着抬起的空隙用前臂支起它的后身,并拿起伞。

我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她手掌的温度缓缓传来,生理上的舒适和精神上的安心让我发困,蛇闭不上眼,我的眼前却逐渐漆黑一片。
有一个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一起走吧,佐助。”
—好。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5 00:02:00 +0800 CST  
第二日
梦到自己变成了蛇,梦里的我对着镜子里的蛇张开嘴,从口腔能看到腹部,让人泛呕。
于是我终于从混沌中清醒,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个梦。


昏睡了多久我不知道,我想如果现在叫醒和我相隔一米左右的这个女人,她应该知道。
我抬起身子,酸涩吃力伴随腹部传来针扎般刺痛。
目测自己被安置在一个类似放水果的藤编篮里,我钻进身上叠得厚重的薄毛毯,腹上一圈圈白绷带和皮肤的黑色产生强烈对比,警醒着我重伤未愈,不要动。

我没有打算离开,背后的梳妆镜对我说你仍然蛇形,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思索到底是哪里没有对才让自己落到这般田地,而答案只有一个——青蛇。
不知道它为什么这样做,而它又是用的什么诡术,现今也不能通灵出它问个究竟,我心里有数的只是自己并不会带着这恶心的皮囊过一生,还有就是等我恢复了它和水月都不会好过。

只得当作难得的休假让自己好过一些。
总之春野樱在,百利而无一害。
微妙的幸运。

—欠你了。

放松下来,我借着天蒙蒙亮的光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整齐干净,和我卧室有不一样的味道,这种甜腻腻不知道是女人都有的味道,还是她才有的。
床上的她睡得恬静安稳,我不是第一次看到春野樱的睡颜,却从未仔细观察。
事实上一年前我们还是以七班小队的身份一起出任务,歇在不同的睡袋但有时也就离一个巴掌远,只是后来各安其职,聚少离多。
现在看来和平时的吵闹不同,即使没有疲惫的任务和睡袋的约束,她也是相当安分的姿态。

春野樱床头的闹钟在沉寂中惊鸣。
她翻了个个身,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摸闹钟,小黑蛇好像是因为闹钟的声音愣了一下,接着立刻回过头去蜷成一团缩进毯子里。

我也是太无聊了。

正巧春野樱关掉闹钟,春野芽吹就在门外喊道:“小樱!起床了!”
她坐起来撩了撩额前发,有力无气道:“好……”
慢吞吞爬下床,走到窗前唰地拉开窗帘,房间一下子被打亮。
“嗯~”春野樱伸了个懒腰,刚好齐到背心的粉发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在光线里的柔。
小黑蛇背着她,看不见她对着不阴不晴的尴尬天空给了她自己一个微笑。

春野樱回过头便瞧见了篮子,她向梳妆台走去,对着篮子里露出一小节的蛇头瞧了瞧,轻轻偏过头道:“你醒了吗?”
小黑蛇没有动静但呼吸却比昨夜强,春野樱知道它一定醒了,又凑近了些道:“你醒了吧。”
它这才轻轻蠕动了下。
春野樱满意地笑了。


“我怎么就一点也不怕你呢?”她伸手掀开小黑蛇身上的毛毯,小黑蛇打了个颤。
“诶?冷?”春野樱左手支起右手手肘,右手手掌扶脸,皱起眉,“哪里有蛇不冬眠还会觉得冷呢?你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我佩服她对一条蛇也能有这么多话。

“我检查了你牙,没有毒。”
“而且我有查过书,你不符合任何一种蛇类,新品种?”
她用食指指腹轻轻碰碰小黑蛇,见它没有多余的动作,然后它的顺着身线摸了摸,小黑蛇扭了扭却没有展现任何敌意,春野樱这才放下心把盘着的小黑蛇双手捧上手心。
她说:“别担心,伤口只要不乱动不碰水几天也就好了。”
春野樱在晨光下对着一条蛇咧着嘴笑得灿烂,诡异的场景满带温柔。


“你在做什么?再不出来要迟到了哦!”春野芽吹催促她。
“好的!”春野樱差点忘了时间,把蛇放回篮子盖好。

小黑蛇再次缩进毛毯里。
待春野樱一阵手忙脚乱地换装并收拾好她自己,它又被挪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也要带着你昨天捡回来的那个东西吗?”春野芽吹拧着脸看着盘在她腿上的那一团。
“我已经决定养它了。” 春野樱无视春野芽吹的嫌弃,安然吃着早饭宣布她要给家里添新成员,像是在告诉别人我正在吃饭般平常。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吗?它可不是普通的猫猫狗狗啊,你睡糊涂了吗?”春野芽吹话里的反对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觉得我喜欢这个看着可怕小东西。”春野樱放下筷子,用手摸摸小黑蛇露在她盖在腿上的睡衣外的头,像是在沉思。
春野芽吹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刚才的话好似对她毫无说服力。
短暂沉默后春野樱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就是从心底觉得不能把它置之不理。”
她转头,女儿的眼中流露出自然的极尽真诚和找不到出处的笃定,塞住了她为之后准备的所有驳斥。
小黑蛇扬起头,它只能看到她的下巴,它又低下头去。

“嘛嘛,你就让小樱养吧。反正这蛇看起来很温顺,小樱昨天不是就说没有毒吗?我也不觉得它会伤人。说不定还能帮忙捉个老鼠什么的。”春野兆难得地找对时机给了春野芽吹一个台阶下。
“嗯……那好吧。你别让它乱跑啊,如果吓到我,我可不能保证它还有没有命。”春野芽吹放下话,算是应允。
春野樱灿然一笑,重新提筷。

“对了,捉老鼠倒是了提醒我,它也要吃东西的。”她咬住筷子思索道,“你吃什么呢?如此与众不同……应该不会吃老鼠之类的吧……”
她苦着脸,光是想想那场面都恶心。

我当然不吃老鼠。
说起吃,在刚才闻着米饭的味道时已经记起自己整整一天没吃东西。
饥饿感一阵阵冲击着不知在哪里的胃,我动摇在要接受当圈养宠物的羞耻和让饥饿总有一天夺走我的命之间。
最后当然还是保命重要,我告诉自己,以前也收过她做的便当,这不是嗟来之食。

小黑蛇顺着春野樱的手臂绕圈而上,接近餐桌,伸长了身子,用嘴轻轻拱了拱她的饭碗。
“诶?”春野樱瞪大眼睛道,“真的吃饭吗?”
她把手上缠着的蛇移到桌上,立刻起身去厨房又盛了碗饭来,把她桌上的熏鱼的肉顺着刺理下一半到拿来的碗里,匀净地堆在饭上,推到小黑蛇的面前。

我看着面前的饭,凑近去,尽量控制着让嘴不张太大,我看到那条蛇信和让他们看到我现在的口腔一样,都让我感觉厌恶。
她找来一条毛巾搭在我身上,可能是因为看到刚才接触到饭桌冰凉我抖了一下。
我一点一点吞食着饭,听到她母亲说:“你该惊讶的不是它吃饭,而是它好像能听懂人话吧。”
“我一直都觉得它能听懂啊。”她说。
“哈哈,通人性不是很好吗。”她父亲笑得很夸张。

好不容易觉得已经八分饱,我不再吃下去,用嘴把饭碗推远了一些。
“不吃了么?”她还是坚持对我说得不到回应的话。

战争中的鲜血始终没有让她失去自己的那份叫做天真的愚蠢。
她把自己的汤推过来,我很渴但觉得同喝一碗汤有些过分亲昵,不过转念想想我们早就不介意共享一袋水,我还是顺着渴意抿了两口。
她在我抬起头那瞬间给我擦了擦嘴。
这个动作确实过了些,但......

—算了。

“真好,爸爸也想小樱给我擦嘴啊。”她父亲脸上是憧憬和羡慕。
“爸,你够了!”她捏紧拳头。
“老头子,你少在哪里恶心了。”她母亲脸上写着受不了。
“玩笑玩笑,哈哈哈哈。”他父亲又哈哈大笑。

我忘了上一次和父母吃饭时什么时候,我家的饭桌好像也曾经热闹过,只是没有人会发出这么难听的笑。
茶色饭碗的边沿映出我的模样,是一条和饭桌格格不入的蛇。


早饭后,春野樱决定要把这条蛇一起带去医疗部,因为她还是担心他会被春野芽吹悄悄扔掉,也担心它这样脆弱的生命会像另一些小动物,钻进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再也出不来。
她双手分别牵着蛇尾,捏着蛇头,提起小黑蛇的蛇尾向腰上绕去,它明白她的意思,于是顺势盘上她的腰,刚好一圈多出头部。

冬天她穿了三层里衣,可腰也不过是这条短而细小的蛇就能绕完的程度。
春野樱套上大衣,从外表再看不到一点端倪和违和感。
她低下头拉开领口,对着外套里面说:“如果闷就悄悄探出头来透气哦。”
小黑蛇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蛇都喜欢吐信子,她想看来这是一条不爱理人的蛇,无端端觉得这方面和宇智波佐助还真像。

“早安!”
“你好!”
“要加油哦!”

她一路上都和人打着招呼,话语中的朝气是我一辈子也学不会的特技。
我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能随时元气满满,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到她的理想生活,她有一个完整的美好家庭,从小有陪她哭笑的伙伴,即使上过战场,在我看来她还只是一位没有吃过苦的公主。
她的不谙世事是我们最大的区别。
也是我从前总说她讨厌的原因。
不过现在想想,或许也因为我说不定在心里的哪个角落嫉妒她。

在今天以前,我以为医疗部算是份闲职,可是在这天之后,我感觉这也不是一份比暗部轻松的工作。
她把我放在更衣室的储物柜,说有空来看我,结果一去一上午,看我的只有小护士的八卦声。
午休时她已经显出疲态,短暂吃过饭后,我又在储物柜呆了一下午,幸好昏暗和身体里的药物作用,我的睡意没有断过才不至于百无聊赖在储物柜里像一条蛇那样到处爬。

“呐,你知道小樱为什么迟迟不接任部长的位置吗?”
“不是因为静音师姐还在吗?”
“不是,据说是她要等那位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其中一个先成为火影再说。”
“诶..为什么?”
“说是什么不愿意走在他们前面...他们两个当火影还是部长的事不是一直被拖着吗?”
“对的,对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肯定会成为忍者里的高层就是了。”
“嗯...不过还是搞不懂呢...她到底在顾虑什么啊。”
“嘛..说到底我也是...”


—多此一举。
—自作聪明。


小黑蛇的尾巴重重扫过柜壁,却发不出一声声响。

春野樱终于忙完回来打开储物柜,那条蛇的半身直直立在那里,好像是在等她,目光阴冷而尖锐。
她有点被吓到,退后了一步,细细观察它的下一步动作会不会带来伤害。
发现也不是那么有危险的样子,她立刻露出笑容道:“是不是让你等久了,很无聊吧?”
春野樱走近蛇,又抚抚它的背,弯下腰,挂着点点汗水的脸毫无顾忌地贴近它,她双手合什苦起脸道:“是我不好。”



—对这样一条蛇道什么歉。
—你到底有多傻。


小黑蛇姿态软下来,重新躺下。
春野樱又笑了,脱下白衫,让它再次盘上她的腰,再罩上外套,打开门拉紧领口搓搓手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晚上春野夫妇去散步,小黑蛇被迫在春野樱膝上听无聊的女人在傻瓜箱子里的咆哮,电视机的画面打在墙上,红红绿绿的不分明。

终于熬到睡觉时间,小黑蛇的窝被春野樱移在比昨天更近的床头。
“晚安,佐助。”春野樱做了睡前道别却没有要睡觉。

月光太亮,小黑蛇的整个头都钻进毛毯里。
她在睡觉前擦了一遍和蛇窝紧挨着的照片,笑容深得像海。
之后才迟迟躺下。

—晚安。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5 00:07:00 +0800 CST  
第三日

她的休息日和我预料中的一样无趣。
一上午无非也就是帮忙出门跑腿,躺在床上翻翻对提升精神力和忍术没有任何帮助的杂志。
而我也只能蜷在这一小方地,看她来来回回或者睡觉。
—浪费时间。

午饭吃得太饱,春野樱决定用扫房间来消食。
很久没有认真整理过东西,她想连角落也清理一遍,所以她甚至把每个抽屉都拉出来扫了一遍尘。
结果最后累瘫在床上,又觉得饿了。

“佐助。”翻过身视线对着篮子,她叫里面盘着的小黑蛇。
那条蛇闻声从篮子里探出头,她笑着朝它伸出手,指尖停在它脖子下面。
小黑蛇瞧瞧她的手,头一偏又缩了回去。

“什么嘛,被嫌弃了啊。”春野樱悻悻地收回手,撇撇嘴。
“哎...”她把收回的手垫在脑袋下边,叹口气喃喃道,“佐助,你说佐助君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定定地看着篮子,在无言的空气中,眼睛的聚焦穿越到另一个空间。
“哎...”然后又是一声叹气。

“啊,忘记了!”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小黑蛇抬起头,毯子从它身上滑下。
春野樱冲到衣柜前,拉出里面刚才除过尘的箱子, 从里面的一堆旧书里取出一个绣着花的长盒,好像是保存大幅一些书画的东西。
她慌忙从阳台拿回刚才用过的抹布,跪坐在地上。

她打开盒子,我以为里面会是什么贵重物品或者密卷,以至于她藏得那样严密,结果只是一把茶色的纸伞。
没有宝石,没有题字,没有花纹。
有的只是古朴和老旧在告诉我它有多么平凡。

春野樱先是就合着伞擦了一遍,接着又撑开伞小心翼翼顺着伞骨擦了一遍,连带装伞的那个长盒也擦了一遍,整个过程看起来极尽虔诚。
刚才洗得干干净净的抹布上却没有见黑,只是沾上了一点淡淡的灰色。
她双手捧起伞,痴痴地笑。

“佐助。”春野樱的视线没有从伞上离开。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它藏起来吗?”她知道她在问一个没有谁知道的问题,那条不会说话的小黑蛇理所当然也答不上来。
“因为我怕我妈发现后把这把伞拿去用了,那可不行啊。”于是她自己把话给续下去。
“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这是我的宝物?”她又问。
“因为那个原因也是我的宝物。”她继续回答。


我在她不知缘由的自言自语中提不起兴趣,再次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反正这对她好像也没差,她照样继续她的自言自语。

“那天我出去跑腿结果遇上了雨,被困在屋檐下面,然后遇到了佐助君。”
“佐助君当时就撑着这把伞。”
“他看到我,然后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要和我一起走,看他一步步走过来,我的心脏都要爆开了。”
“结果他把自己的伞给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抬头一看,她低垂着头,把伞紧紧抱在怀里。
好像感觉到我的视线,她回过头,眼角果然有些浸润,却不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佐助,我说谎了。“
“其实那时候我想对佐助君说的不是谢谢,而是想让他和我一起走。”
“佐助君明明这样地帮助了我,我却还在奢求其他的。”
“很不知足对不对?”

春野樱皱着眉,对着小黑蛇似笑非笑。
小黑蛇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春野樱,少顷转过身缩了回去。

它的这个动作让她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顿然醒悟般迅速低下头,摇摇脑袋说:“啊啊...真是的...我在说什么呢。”
把伞快速收好放回原处。
她拍拍自己的脸说:“要振作点啊。”
两步走到篮子前面,摸摸小黑蛇的头说:“不好意思,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小黑蛇没有动静,如果不是呼吸不平顺,她会以为它已经睡着了。

敲门声在这样适合的时候响起来。
“哪位?”她大声询问着跑出去之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左右看了看脸似在确认刚才的情绪是否在面上留下了痕迹。

即使房间门被关上,而我现在是这副模样,我还是能听见佐井对她说火影老太婆有事让她赶紧去。
然后她就关上了门,甚至没匆匆赶来看我这条她的“爱蛇”,这让我觉得她还没有昏了头。

不想她这一走,时针转了几圈都还未回来。
眼看夜已深,我看着窗外起了薄雾,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所谓急事可能是什么。

卧室门被拧开,她母亲的侧身在半开的缝隙中逆着光。
好像确认了房间没有人,她摸开墙上的灯,挺直身体走了进来。
六点的时候,她已经来过一次了。

她扫视了一遍房间,看向我刚才看的那扇窗说:“那孩子果然还没回来呢。”
然后又看向没有回避而缩起来的我问:“你在担心她吗?”
她手里拿着一碗整整齐齐堆上菜的饭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把碗放在离篮子很近的地方,我理解她的顾忌。

她用一种我经常看到却不是那么熟悉的无奈口吻说:“那孩子因为是个忍者,所以时不时就早出晚归的,我已经习惯了。”
我把那称为是母亲的口吻。
“我曾经很担心她,不过她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不需要人担心呢。” 她对我笑。

我一直觉得她们母女也不是那么像,光是那头粉色就让春野樱偏向她父亲。
她母亲我以前见过几次,印象是简单而粗暴的不讲理。
而她还有那么几分理智和温柔,除开怪力和揍这两件不可回避的事来说。

不过她母亲刚才的自言自语又让我觉得她们俩也没有非常不像,此刻的笑容也让我想起想起她。
我想果然从发色先入为主是不行的。

她母亲突然啊了一声道:“讨厌,我怎么也对一条蛇说话呢。”
她摇着头走出卧室,没有关灯和门。

我顺着篮子探出半截身子,刚好能够到碗。
为了撑下去,必要的羞耻可以接受。
我吞了口饭,竟然还是热的,甚至有点发烫。


衣柜在我余光的可及范围之类。
我好像能看透木板和箱子,看到那个长盒里的伞。

她家门口的伞桶里有更好的伞,我家的伞桶里还有几把一模一样的伞。
因为我这样的人,何必呢。

饭碗上的蛇形再一次被映了出来。
我抬起头,镜子里的细长的身形看得清清楚楚,每一片坚硬的鳞都无处躲藏。
那条蛇黑暗、阴冷、稍微张开口都能看到尖利的牙。
我却突然不再觉得恶心,可能是习惯了。

反正这个时候我似乎从心里能接受这副模样了。
因为我发现就连我们的拒人千里也根本没有区别。

没有人拉紧窗帘,月光没有犹豫地跑进来。
我在的位置没有收到光线的侵占,在这样没有灯光的情况下已经算得上漆黑一片,或许是药量减少,我一直还没有睡意。

她母亲收过碗后已经又过了一会儿了。
我思考着恢复之后要做哪些事,盘算着怎么收拾水月和青蛇,还想着手里那些未处理的事。

不知不觉,挂钟的三条钟针走到了一起。
她还是没有回来。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5 00:10:00 +0800 CST  
刚才被删了回复的亲,真是不好意思~


每天的晚上十二点准时发文,之后是一天一章。
这次就不艾特来看文然后觉得可以看下去的各位亲了哦。

以前看过很多各种变成猫的文,不知道有没有变成蛇的,反正是借鉴了,希望不要介意哦~
同样希望不要介意的是再检查也还是能逃过我这双近视眼的错别字~



祝各位亲看得愉快~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5 00:13:00 +0800 CST  
>当爪机遇上一篇有兴趣但没有排版会死的文:


首先感谢用爪机看完第一章的亲,这是多大的爱啊~
再然后进入解决办法。


1、请用浏览器阅读,并点击页尾的电脑版。
(爪机百度的程序猿每月几乎都有两次更新提醒,但文字排版问题可能是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个bug,没有想到会有人如此依赖空行吧!软件测试猿你这个凡人!


2、请复制这个网盘并去空格,然后关注,因为每天会和贴吧同步放txt文,关注后能看动态。(谁会那么麻烦地浪费流量啊!PS:图片更不方便而且流量浪费更多。)等到楼主写完后发总TXT也是好办法哦!
[http://pan.baidu.com/s/1nt9f1Qp]
[食用方法为关注后在手机的百度云上看分享动态,关注太多发现不了,请进入右上角的3个点的个人主页→关注→我的ID,然后就可以看到了。]


3、弃文吧。是我看到这样混乱的文,一定撑不过一章。(挽留过了......硬撑到结尾楼主也不一定写得好,不要白白期待啊~)


>当电脑党上一篇有兴趣但视角乱成一锅粥的文:


1、弃文吧。这条适用于凡是看到排版也无法接受的亲。(这个真心是楼主对不住了。
以下N条同上。


楼主最开始就说了本文视角会很混乱,就是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尬尴的情况~
也想不出其它应对的方法了,谢谢来看文的亲们~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5 05:17:00 +0800 CST  
第四日


在我已经要判定她是去出任务的时候,她回来了,接近凌晨一点。




春野樱愣愣地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手摸着灯的开关,似乎在犹豫开灯与否。
最终她还是开了灯,顶灯闪了两下,一下子打亮她脸上的苍白。


她走近梳妆台的每一步都慢得让人发指,虚晃的眼神和锁着的眉把她的深思暴露无遗。
拉开椅子,她刚坐上就长舒一口气,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整个人趴上台面上,用手把头发揉得凌乱,颇有抓狂的意思。


小黑蛇窝在篮子里没有动,春野樱坐起身瞧了瞧又趴下去,戳戳篮子上编制留下的空隙说:“你还没有睡吧。”
不管有没有回应,她的手指停在篮子上抠抠摸摸自顾自接着说:“佐助,佐助君又不见了。”
从藤条上能察觉到小黑蛇轻微的动静。




果然是因为我的事吗。
我躺在篮子里,印证自己的猜想。


一双手伸进毯子里,把我捧了起来,我最近已经熟悉了那双手,但可能是这模样的感知力下降,我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抬头看了她一眼,她顶着一张微露倦容的脸在对我嘿嘿笑。


把小黑蛇捧到床上,靠近枕头,折起被角搭在它身上。
春野樱自己背朝上也趴上床去,在下方和它脸对着脸 。


“就这样听我说说话好不好。”她用双手撑起头,略微俯视小黑蛇,嘴角下沉,话语里带着几分乞求。
小黑蛇保持刚才被放下的姿态,把头转向她这边。
那双冷厉的竖瞳与她的绿眸相对,她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提起一个笑容说:“就算你答应了哦。”



她自说自话的毛病早在很久以前我就习以为常,其中还附有一系列自我中心的行为。
比如就算我不断挣脱她的手,她还是会再一次圈上我的臂。
根本不看人脸色也算是一种本领的话,她应该算得上登峰造极。


不过有件该死的事,尽管我极力抗拒,但还是心知肚明的。
那就是——她这一整套病症都只针对我。


所以有时候会觉得与其和她对着干,还不如顺她一次。
而且答应她一件事,真的能如愿清闲好几天。


于是我此刻也是这样做了。
无意去倾听她的心声,分担她随时都有的女儿家心事,我只是想摆脱她罢了。




“鹰小队他们说最开始以为他没回家是出任务去了,直到暗部的人找到他家去问他为什么没去上班,他们才知道他不见了。”
“一天倒也没什么,可他们说这可能已经是第三还是第四天了,佐助你知道这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吗?”
春野樱用指腹点点它安稳陷进被子里的脑袋。


“师父已经第一时间暗地派人去找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眼看事情已经瞒不住那些盯着佐助君的人了,这才召集我们问他的去向。”
“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
“太可怕了,我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最让人震惊的是帕克在得知他失踪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找不出他的气味了。”
她的恐惧从纯净的绿色里透出。


“我好担心他啊。”
她的双头抱住后脑,把头埋进松软的厚棉被,说出来的话嗡嗡地糊在一起。


“我和卡卡西老师还有鸣人他们怎么也讨论不出他凭空消失的缘由,大家都好担心他。”
“我一直坐在家旁边的小公园里,在秋千上荡啊荡啊,也毫无头绪。”
“说起来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猜不透他的心思啊。”
她的脑袋在被子里越陷越深。


“佐助君...你在哪里呢...”
她呢喃着一些越来越听不清的话,呼吸节奏在小黑蛇面前渐渐变得平稳而均匀,慢慢沉睡过去。


换做我是本来样子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留情对她刚才的一番话进行抨击。
鸣人那家伙也和我一样被那堆苍蝇一样的所谓高层和顾问压着。
明明是这样一群连自己的事也理不清楚的人,为什么还要来管我。
都是不自量力又多余的担心。
都是....


—自讨苦吃。


灯光太亮,这种情况下我是肯定无法入睡的。
不愿意拖着这副身躯回那个“临时居所”,也不愿意去更远的地方用尽千方百计关灯。
一是因为那样太蠢了,二是即使心理上接受了是蛇的现实,我也不愿意承认,一旦松懈我就真的输了。
现在要让自己休息好,以便让身上的伤赶快好起来的唯一办法就是缩进这床满是她洗发水味道的被子里。
那也只好认了。


我移动到春野樱怎么也碰不到的床角,整个身子蜷起来,完美隐匿在厚实的棉被与自己制造的黑暗中,也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佐助,早安。”
这一觉我离奇地睡得格外熟,被子被掀开,我刚能看清东西,就发现整个视线都被她那张笑着的傻脸填满。
于是下意识就转过了头。


“啊...又不理我了。”春野樱撅起嘴看着缩在床角小小的一团,瞧上去有点可怜的小黑蛇。
对方爱理不理,她只能无奈地从鼻子叹口气,拉开窗帘,然后去洗漱。
外面天色看起来还尚早。


小黑蛇拉直了身体地躺在床上,春野樱梳洗过后翻起它的腹位,给它检查了伤口。
“已经差不多好了。”她把它身上的绷带卸下,腹部有一个小小的褐色凸起,这个结痂看起来应该也很快就会不见了。


她蹲下来倚在床沿,右手食指轻触那个在细小的蛇身上显大的疤,小黑蛇似乎不适应她的触碰,扭扭身体,压下腹部。
春野樱对它说:“今天早上要就佐助君的事开会呢,高层、贵族还有顾问都在。我有点紧张啊,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会议,还是我和鸣人闹着要参加的。”


小黑蛇眼珠微动,瞳里出现春野樱伸到它面前正微微颤动的手。
她说:“我们一起去吧。”


春野樱这次没有在它的不作为中马上气馁地收回手,她弯着眉眼僵着笑容和它对峙着。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紧张,甚至把一条蛇当成救命稻草。
她堆砌的笑容慢慢在垮塌,她用带着请求的话尾说:“我不能总是靠着鸣人和老师啊,从这一次开始能不能先陪陪我,拜托了。”


小蛇抬起前身,盯着她伸出的左手手,终于还是顺着掌缠上手腕,爬进外套,绕在她的前臂。
春野樱如释负重般松了口气,隔着厚外套摸了摸要接近才感受得到的凹凸。




火影楼没用多久就到了,她叫出鸣人的名字那一刻我就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即使没有了查克拉,这种基本的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身上的蛇味应该被完全盖在了走之前打翻的那瓶香水味中,万无一失。
果然没有任何人发现我。


或许是她迟钝,或许是她认为我做什么都不奇怪,她不惊讶于我没被发现。
我顺理成章地潜伏在这场会议中,我不认为我来是因为自己同情她刚才那副可怜样,我是为了听听“关于我”。


和我早就料想的情况没什么不同,一开始就是针对我的各种不负责言论。
然后就是翻出我叛忍时期做的各种让他们引以为耻的恶事,或毫不遮掩地批判,或把自己的主观看法隐藏在一堆客观说辞中发表得正气凛然。
而那些被看作“袒护”我的人,只能搬出我当时的年少,我的身世背景,我强大的力量和大战的功勋,让他们相信我以前是个不得已的坏人,以后会是个正直的好人。


他们还没发现,那些背景和力量就是对面那些苍蝇打压我的原因。
人们总是畏惧着深不可测的强大力量。


“他一定是又背叛村子了,我早就说要派人监视他。”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说。
“佐助才不是那种人!”鸣人拍桌子的震感很强。
“臭老头你不要随意揣测,他怎么可能叛逃却把我们留下!”水月也不太能克制自己情绪。


沉默表示场面陷入僵局。
对方好像喝了一口茶,在呼吸声都一清二楚的这时候,他的每个动作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有桌上物体轻叩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


“他为什么不会这样做?”
“伙伴不是不背叛的代名词,他已经证实过了这一点。”
“所以,你们凭什么这么相信他。”
他不疾不徐吐出的话锋利无比地扎进这一片沉默中。



—对啊,你们凭什么相信我。
我也想这样说,用来戳破这些蠢货的自以为是,让他们趁早认清我早已失去被信任理由的现实。


这时候我感觉到她突然握拳,我的身子被迫松了松。
她的情绪从攥得紧但却没有丝毫颤抖的拳头中传递到我脑中,我意识到她不是在紧张也不是在愤怒,或许该说是自信?


“就凭佐助君已经回来了,他说了他要当火影,他说了他要用自己方法守护这个村子。”
“没错,或许他还会背叛我们,但我还是相信他。”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绝对不会背叛他自己。”


会场鸦雀无声,我居然一时也找不到词汇来反驳。
一会儿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对方的气焰明显被压制。
最后可能算是维护我的一方赢了,火影老太婆说要加派人分散开去找我,一切先静观其变,苍蝇们说就先照她说的做。
于是分了队伍,下令收拾东西立刻出发,会议终了。




春野樱走到家门口拿着钥匙试了几次都对不准钥匙孔,干脆靠着门抚着心口大口大口喘气。
她抬起左手,朝袖口里看去,笑说:“呐呐,佐助,吓死我了,我刚才表现得很棒吧。”
小黑蛇没有探出头,在她手腕上稍微缠紧了些。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6 00:01:00 +0800 CST  
科普:
洗澡、擦身体等咳咳情节请自己脑补。
提醒一点的是,就算擦身体也擦不到小小柱子的,因为雄蛇的额咳咳是藏在身体里的,只有交pei才出来。
可YY的是那个东西像花一样且有倒刺。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7 00:00:00 +0800 CST  
第六日


放弃寻找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打击,春野樱告诉通过拜托先被人送回了家的小黑蛇,所有小队去千手纲手那里做任务报告的时候,脸色都不好。
小黑蛇在她手心里扭了两下,滑进将才被强制挪出的窝。
春野樱把空出的双手叉腰,对它的不理睬颇感怨念地长叹一声:“你还真是不可爱。”


白云连成一片看不见太阳却亮白如牙的天。
身上的结痂不知不觉已经被磨掉了,这是我变成蛇的第六天。


她也不是整天都为我的事伤春悲秋,对于自己还有的工作和责任,她很清楚。
所以今日上午刚回村,下午就赶去医疗部,
我还是被锁在她的储物柜,心想那个老太婆没有把自己的烂赌和嗜酒的毛病一齐教给她,也算配得上她一声师父。


阴暗的空间让我感觉睡意渐起。
宇智波佐助失踪这场风波大概就算是过去了吧。
只要没有我伤人等消息,也就没有我叛逃的证据,那么无论我是消失一年还是两年,最多也就是个擅离职守的罪过,只要我恢复之后随便扯个谎糊弄一下,接受个小惩罚,这场闹剧就真正结束了。
现在只要等待就好了。


“哐哐,哐哐..."
储物柜的锁接连不断地一阵阵撞上柜门,我一下子从混沌中清醒。
剧烈的碰撞的声音中夹杂着细微的钥匙和钥匙一起摩擦出的哗啦声,难以分辨这是有人在撬锁还是单纯地不经意触及。
我藏进她的外套里静观其变,结果两个猜想都错了。
这居然是柜子主人在进行她的正常开锁。




春野樱面上带笑,她兴奋得忍不住颤抖。
猛地掀开外套,一手准确抓住小黑蛇的脖颈把它提起,她眯起眼睛,笑得神神秘秘说:“我们得快一点回家了。”
然后把小黑蛇往腰上一栓,身上的白衣朝向柜子一甩,刚把手穿进衣袖就嘭地关上门扣好锁,拉链伴着急促的步伐拉好,快步跃向自家。


“我回来了!”
“你回......”
春野樱两步越过春野兆,直奔房间。
小黑蛇被粗鲁地从腰上拿下来放在床上,她松手的一瞬间,它难得地从紧闭的嘴里发出了几声呼吸不畅所带来的几不可闻的类似轻咳。


春野樱屈膝蹲下,趴在床沿贴近它,压低了声线说:“我好像找到佐助君的线索了。”


—绝对不可能。
我甚至没有对这句话感到惊讶,只是奇怪她这突然是哪里来的消息。
就凭着她现在对我的这种态度,就可以给那个消息打上叉。


“今天有个病人说他知道一条几乎无人知晓的路,然后给我形容了那条路的大概方向等等,还说路上最近有红梅。”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红梅的路,问了医院几个算得上百事通老人,他们也不知道,所以派出去找佐助君的人太有可能不知道这条路的存在了。”
“佐助君可能就走的那个方向才没被发现不是吗?”


—不是。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又是何时出现的路。
怎么偏偏就这么巧,该不会也是青蛇那个蠢货的杰作?
她脸上写着蠢蠢欲动,我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是个什么意思,她想去那条路再找“佐助君”一次。


“不管他们有没有找过,我想亲自去确认一次。”
“师父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要偷偷地去。”
“我已经向静音姐要了假,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当然不好。
别折腾了,你不是相信我会回来吗?就这样等吧。
我躲开她想抚上我背的手,希望她能因为孤身打住这次毫无意义的愚蠢行动。




春野樱看着爬得远远的小黑蛇,失望地拉下笑脸站起身说:“算了。”
她看向桌子上每晚都要擦一次的新七班照片,那旁边搁着原七班的照片,她走过去拿起它,再次像那日在会议上那般捏紧拳,她的声音坚定如石,她的眼睛透着决意,她说:“我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我一定会去就你,等着我,佐助君。”
她不晓得有一个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心里说着你早就救了他了。


春野樱关上门,晚饭前就整理出一个小行囊。
里面大多是医疗用品,而比医疗用品更多的是各种忍具。
像是去救人,也像是去杀人。
或许是准备救一个濒死的人,或许是准备打败一个难缠的对手。


她没有告诉除那条蛇以外的任何人,保密工作算是基础打得很好,单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她的认真。
夜里是秘密行动的好时机,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离开村子,就如那一夜只有知道宇智波佐助情况的她提前猜到他的行动,才会有那么一个人守在那里看见他。




主卧里鼾声和磨牙声向次卧的姑娘报信,这是她该行动的时候了。
她没有开灯,就算连这暗淡的月光也没有,她还是能悄然离开,这可是她最熟悉的地盘,每一个物件的摆设和每一处可下脚的空地都在心里绘成清楚的图。


上一个任务的疲惫还没有离去,又要接受新的磨难,而她毫无怨言,她似乎早已准备好要走这么一遭。
离开之前又擦了擦照片,一如她将要睡觉之前那般平和。
系紧披风,用连着的帽子遮上头顶的护额和小半张脸。
打开窗户的一瞬间披风被吹起,春野樱觉得自己的脸似被苦无擦过,于是拉起高领毛衣的领,乍一看像戴着和旗木卡卡西同款的面罩。


迈上窗沿,动作轻柔,就对面屋顶警觉着老鼠的黑猫也没有发现她。
突然她感觉到脚脖子上有异物,低头一看,原来是她养的那条小黑蛇。


她眸光一闪,拉下衣领,单手从脚脖上拎起它提到眼前,语气中隐藏不住惊喜,她说:“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小黑蛇挣脱她的双指,钻进她的衣袖,缠住她的右前臂,最后安分不动。


她抿嘴一笑,在一声猫叫中,匿进黑暗里。
她要去找条传说中的正盛开着红梅的路,她相信那条路会带她找到她心中的那个人。
而天空慢慢飘落的雪,在她眼里也误变成了红色的花瓣。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8 00:00:00 +0800 CST  
今天停更一天,楼主身体不适,虽然有存稿,但实在不能不开电脑了。
明天会和今天的一起发,怕抢不到自己的沙发,所以请明天抢沙发的亲们,稍微慢一分钟哦~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8 20:12:00 +0800 CST  
第七日




树上堆起一层不厚却还是略弯枝头的雪,雪飘了一夜,还没有要停的迹象。
春野樱一直在朝传说的路没有停歇地奔去,她衣帽上没有积起一点雪。


“左转。”
“满是水草的小溪。”
“有树洞的独木桥。”
“铁索...”


春野樱时不时拿起手上有简图和文字的纸张看,凭着这张病人好心给她画的粗略地图,她循着没有路的道从天黑走到天亮,纸张被碰到的雪微微浸湿。
即使景物和图一一对上,目的地的真实存在感还是十分薄弱,所以她好像有些紧张,攥着纸的手一点点不安地收紧。


“红梅...红梅...红梅...”她一面观察着四周的状况,一边碎碎念着,好像少说一次也会找不到一样。
那条小黑蛇安分地在她臂腕上歇着,途中似乎睡过一阵。


露在寒冷空气中眉眼显出她的惴惴不安,她在大树粗枝上停下脚步,扯下衣领,嘴里哈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白气,她把地图拿到眼前对对面前的山谷说:“应该不远了,是南边吗?啊啊..真是碍事的雪啊。”
提上衣领,朝南边的树上跃去,树枝的积雪上留下两个浅浅的脚印。



越来越低的温度和越下越大的雪让她变得急躁,我能感觉到她的跳跃步伐比起先凌乱了一些。
她并不知道自己找不找得到那条路,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只是先得到希望再失望和一下子就失望的区别而已,总之都是失望。
在我看来,现在的情况中最需要她注意的是,身为一个医忍,她好像还没察觉到她此时的体温有些不正常,我觉得她可能是患了伤风。


她突然停下脚步,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觉得辛苦了。
终于发现找不到了吗?
所以...
—回去吧。


“红梅!”她的声音在应该极度困倦的状态下突然显出亢奋,看来她是找到了。


春野樱落在松散的积雪中,踩起一些雪尘。
她提起袖口朝后拉了拉,盘在她臂上的小黑蛇露出前身抖了一抖。
她口吻有些急切道:“你看前面,快看前面!”
小黑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立起身子。


目光穿过白色的星星点点和粗实的树干与树干间的空隙,有被一串串红色小花抱着枝桠,它们参差不齐地聚在一起汇成一片红色的海,在这片红色的海中偏偏留出了一些空白,不规则地拼在一起,凑成了一条宽敞的路。
雪的白色根本藏不住梅花的红,反而更突显出它们的妖艳夺目。
那条横在当中洁白到有些神圣的路也映上了红色,变成了点缀,仿佛只是拴着一大簇玫瑰的浅色丝带,没有人会在意它究竟是个什么颜色又被打成了什么样的结。




春野樱顺着这条路一步步地向前,她的少女心好似暂时被封起来了,明明是口口声声念着的红梅却没有站在任何一棵树下好好欣赏。
原来她找的只是这条路,红梅才是那个陪衬。
而小黑蛇保持着露头的状态,不知是不是在替她看这如画美景。


一直持续的风夹雪终还是变成了雪里带着风。
雪落得越发密集,春野樱没有一种关于眼的血继限定,她视线理所当然地变得模糊,眼前景物都眇眇忽忽。
没有蛇的那只手在额前拉着帽沿,试图遮挡一些袭面的风雪,披风一直被吹起,仿佛固定一般稳在空中不安分地扇动。
脚印在雪地里由浅及深,接近寸步难行。
小黑蛇早已再度缩进袖子,只是风一直朝衣袖里面灌去,它攀附在她臂上的尾也时不时滑落。
春野樱意识到这场大雪即将演变成真正的暴风雪,她确实的遇难了。




这是一场进退维谷的战争。
不过幸运女神看起来还是很眷顾这位姑娘。


春野樱忍者似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能让她瞬间注意到,右手边的梅林深处有点点光,多年任务经验让她理所当然知晓那是什么光,于是她当机立断转了方向。
果不其然是在山壁中的一个凹陷处有被生起的火,不知是谁在这个连山洞都说不上的小小的避风港点燃的生机,没有人在这里。


她卸下行囊,大喇喇坐下来,拉下衣领,松了口气说了句:“得救了。”
凹陷没有多深,她稍微坐得里面一些,背就顶到了墙。
左手边还有些干木,她又丢了几根进到身旁的火堆说:“不知是哪位,真是谢谢了。”


坐了一会儿她开始咳嗽起来,春野樱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
她脸上泛起微微的潮红,呼吸比平时要急促,困乏袭上全身,额上冒出虚汗,她咬牙道:“糟了。”


提过一边的行囊,拿出药盒,凑上几颗不同颜色的药粒就着水吞下去。
她左手指引小黑蛇出来,拿出毛巾包住它,让它并排着和自己呆在火堆旁。
她摸摸它的头,皱起眉,丧气地说:“还真是祸不单行呐,希望吃过药之后烧能马上退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她应该在清楚不过,这样的天气感染上风寒,比起肉体上的伤害更加可怕。
我在心里嘲笑她的后知后觉以及咎由自取。
她缩成一团,双手搭在肩上不停搓臂,即使声音弱如飞蚊,我还是听得清她嘴里小声念出的那个人名。


“佐助君...”
—他什么也帮不了你。




服药之后,春野樱的眼皮变得沉重,上下眼帘不断碰撞着,她实在撑不下去了。
褪下披风,把另一条毛巾拿出来垫在脑后,把披风盖在身上,她拖着鼻音道:“佐助,不要乱跑哦,我躺一下就好。”


昨天就没有睡觉的人,怎么可能躺一下就醒得来。
她的小憩很快变成深眠,披风随着她沉重的呼吸,有规律地一起一伏。
小黑蛇从温暖的毛巾中滑出,钻进她的披风下,缠上她光裸的手腕,把头搭在她手腕内侧上,肉眼不可见得的跳动地方。




风在山凹外呼啸着,密密麻麻的雪花明明是那样轻柔,却在此刻显得暴戾。
树上的积雪连着叶子都被吹散,那条路上的脚印也被刮掉。
山凹内的人睡得恬静,脚边堆起的火一摇一晃,幸得那些梅树挡下了风雪,它才没有熄灭。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9 23:21:00 +0800 CST  
代发,不是本人。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29 23:22:00 +0800 CST  
今日停更最后一天,9月1日0时更。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31 18:39:00 +0800 CST  
刚才错了,是9月1日24时更。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8-31 19:04:00 +0800 CST  
第九日




黑暗褪去还是黑暗,痛感把我从昏迷中拉回,每一根神经的刺激让我不自觉蜷起身体。
空气中有浓浓的药味,我的意识还停留在最后被踢出去的那沉痛的一击,和她被他们抬起的那刻。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应该有的寒冷。


打起精神仔细瞧的话,会发现自己躺在一块舒适又平坦的小地方,身上盖着薄毯,可这条毯和身下的那些布与棉也不至于造出这种程度的温暖。
艰难地支起上身,我必须准确地知道自己在哪里,才能判断自己到底是获救了,还是遇到了更糟的情况。


想走出这块地方,或者说探出身体察看周围的情况。
“咚——”
我的头撞到看不见的硬物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中被无限拉长。
换个方向再试一次,还是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情况。
如果把这地方看成是张床,那么我现在已经把床头、床尾、两个床侧都试了一遍。
于是我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在了透明一个箱子里。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就不难发现我在一个角落里,在我的这个箱子周围有一层布,像是帘子,把我围在了这个角落。
我放弃了试探,等着天亮,等着看到一个陌生人或者认识的人,等着自救或者被人救。


我到底在做什么。
无能为力的感觉仿佛让我回到那叛忍的手中,眼睁睁看到她一次次地斩断荆棘朝我而来。
一面想着走吧,放弃吧,不要再管我了。
一面想着我还得活下去。


这样的苟延残喘,太丢脸了。
因为我根本分不清,是不是由于我必须活下去,所以才渴望她救我。
还是我根本就想活下去,所以才期待她救我。


模模糊糊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一个脚步声放得很轻在渐近,无论是要救我的人,还是要杀我的人,这一次我恐怕都逃不过了。
帘子被拉开,那个轮廓我看过太多次。




春野樱对着帘子后面那个保温箱找了好久,才发现那对藏在毯子下的小黑蛇露出的眼睛。
她蹲下来敲敲箱子说:“你醒了?”
小黑蛇从毯子下伸出个脑袋。
春野樱见状一笑,忙不迭地按了箱沿的几个按钮,打开保温箱,连蛇带毯抱出来,蹑手蹑脚朝门外走。
走到门口时,对在空墙后守夜的护士带着些许抱歉的笑容,点了点头。


走廊里空无一人,出来的时候经过很多相同的箱子,里面放着婴儿,我才知道那是婴孩保温箱。


我始终还是被她救了吗?
本就欠她一次,原以为这回她救我一次,我救她一次,起码没有多欠了。
结果终究变成欠她两次。


寒风从毯子的缝隙中钻进来,窗户的玻璃砰砰作响,有白色的碎片在外面成团成片地飞。
看来那场暴风雪还没有停。
她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和着与我身上相似的药味,只在病号服外套着平时那件外套,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冷。


单人病房体现出这个病人有着一定特殊性,可能是身份,可能是伤势。
春野樱两个都沾着边。


她把小黑蛇放在枕头上,自己脱下外套围在它那层毯子上,把它包得严丝合缝。
坐上床盘起腿,把被子全部裹在身上,露出一颗头的样子和它无二。
面对面坐着,一人一蛇的气氛居然像是两个朋友。

“睡不着,所以去看看你。”
被子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伸出一只手,摸摸小黑蛇的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怕你活不下去,如果你被丁次那个笨蛋误杀了,我的伤不是就白受了吗?”
随即她又自嘲道 :“我也是,为了一条蛇,努力过头了。”


她的确是做过头了。
从袖口可以看到她手上缠着的绷带,和绷带上的血迹,我似乎还能看到那些窟窿。
对于是他们中的谁把我踢开,我并不清楚,也不太在意,那确实是一个容易让人误会的画面。
她继续喋喋不休,一段时间没有自言自语,可能是憋坏了。


“丁次他跟你道歉了呢,说等你好了请我们去吃烤肉。”
—他看不出我是蛇吗。
“师父她老人家真是厉害啊,提前就派人注意着我们七班的一举一动。”
—猜到了。
“要不是暴风雪我可能早就被逮住了,哎。”
—该死的暴风雪。


春野樱趴下来,改成双手撑着下巴的姿势。
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这条蛇,嘴抿成一条线,鼻头泛红道:“结果还是没有能找到佐助君的踪影呢。”
她眼中有汪泉,她自己掐断了泉眼。
春野樱抹去眼角的泪珠,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她笑笑说:“嘿嘿,反正佐助君一定会回来的,没关系。”


“对吧?”


小黑蛇一动不动,没有避开她的视线,没有选择地成为一个默默的听众。
春野樱似乎对它今日的安静特别满意,不自觉话语里就多了些活泼,居然开始调侃这个不会说话的小东西。
她睨着眼说:“总觉得你今天没有不耐烦呢。”


用掌扶着小黑蛇的颈朝前一推,四目相对,差一张纸的距离就鼻尖对鼻尖。
她的绿眸居然压制住了蛇的竖瞳,她说:“是不是因为我又救了你呢?”
小黑蛇一滑,瞬间从她眼前消失不见,它回到原来的位置,好像他们从来没有靠近过。
她不怒反笑道:“哈哈,你害羞了吗?”


“稍微对我有那么一点感谢了吧。”
“哇,好有成就感啊。”
她发疯似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动静比窗户被狂风抽击的声响更大。
我不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产生这层出不穷的臆想。
我想如果这时候有巡夜的人经过,一定会帮我告诉她,医院里请保持安静。


她停了下来,似乎镇定了许多,又对着小黑蛇恢复了原来温和的笑脸。
手指戳戳小黑蛇的额心。
翻过身躺下,脑袋睡上枕头的另一边,双眼直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对了,看到你活下来了,实在太兴奋,我都忘了说了。”
“谢谢你也一样拼命地救了我。”
“那时候咬他的脖子,是在救我对吧?”


小黑蛇缩进衣服里,牢牢把自己锁在枕头那一方。


“我要报恩了呢。”
“嗯...照顾你一辈子好了。”
“你呢...我也没有其他要求。”
“只要你乖乖留下就可以了。”


她阖上双眼,声音变得又缓又轻柔,像是在呓语。


“请千万不要离开我。”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9-02 00:00:00 +0800 CST  
第十日


“你到底是何方圣神呢?”
山中井野想用手指去戳这条蛇的头,却被闪过了。
她再戳,它再闪,一来二去,她居然就因为这一根手指的运动累得气喘吁吁。


“喂,宽额樱,你的小黑也灵活过头了吧!”她不甘地对躺在床上的春野樱进行控诉。
“哈哈。”春野樱得意地笑,“它可不是普通蛇呢。”
“是是。”山中井野憋火地在她床沿一屁股坐下,怒视着那条蛇道,“普通的蛇才不会让你豁出命救吧。”
春野樱微微笑,不置可否。


“你啊,要感谢这个笨蛋饲主哦。”她看着小黑蛇,背着身大拇指戳向背后的春野樱。
“这个傻子可是都要断气了还记得你呢。”山中井野似学着春野樱那时的样子闭起眼睛,故意有气无力说,“我的蛇.....我的蛇...带上我的蛇...”
“井野猪,我哪有那么夸张。”春野樱扶额,用手肘捅了捅她的背。
“本来就是啊。”山中井野回过头去扬起下巴,随后语气又软下来道,“不过我和丁次真的以为这条蛇在伤你呢。”
“嘛...也是啦。”春野樱对秋道丁次把蛇踢出去这件事,其实也没有很多怨言。


“可是你怎么就能确定它是在救你呢?”山中井野抱臂质问道。
“它咬那人的脖子本来就是在救我吧...没道理救了我又来杀我啊...”春野樱细细回想着,底气似足非足。
“被一条蛇救,你的忍者生涯也差不多了。”她嘲笑她,毫不留情面。
春野樱语塞。


“不过啊,你又是为什么奋不顾身去救它呢?”
山中井野的话,无疑敲响了沉默的钟。
春野樱犹豫片刻道:“我好像没有办法丢下它不管呢。”
她也曾经用类似的话,回答过春野芽吹。


“你要知道,它只是一条蛇哦。”
春野芽吹却没有用和山中井野相似的话,来回答她。


“嗯。”
“我知道的。”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更别说是被人吵醒。
她的单人间太过热闹,这让我很不爽。


第一个来打着探病名号来胡闹的,不是山中井野,应该说,山中井野可能是今天最后一个来的人。
吊车尾一大早就挂在窗户边,她拉开窗帘看到身上有些积雪的他,吓了一跳。
就是那声尖叫,和吊车尾被骂的声音把我吵醒的。
公平地说,她虽然是直接原因,但给我找麻烦的人,还是那个吊车尾没错。


第二个人,是浓眉毛。
一边叫嚷着什么“小樱小姐”,一边往她怀里塞着熏死人的花。
接着他和吊车尾因为花的事吵了起来,然后打了起来,最后两人都被扫地出门。
我才得了半刻清闲。


再来,同时进来了三个人。
大和、佐井、不良卡卡西。
这么多人来,看样子,她昨天应该是没有见客的,也许是不能。
三个人除了寒暄还是寒暄。
佐井叫她丑女,又招惹到了她,她作势要打他,但没有下拳。
回忆起来,刚才吊车尾他们也一样没有被揍。
我想她的伤并没有她笑着所说的那样没关系。


卡卡西对着我欲言又止,说了和山中井野走之前说的同样的话。
只是她没有听到而已。


“这只是一条蛇啊。”
—又有谁说不是吗?


火影老太婆也来过,把她教训了一顿。
她被说得抬不起头,直说知错了,不会了。
她让她反省,出院之后也必须在家里呆三天,说这是惩罚。
她不敢说不,好好好地应下了。
我很满意。


后来还有里叶天天、日向雏田等等她所谓的好伙伴。
再然后就是山中井野。
我想到此为止就差不多了,但好像从我变成这模样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掌握不了事态的发展了。




最后的最后还来了一批人,不,是一批蠢货。
正占着我房子的那些蠢货。


“哟。”鬼灯水月对春野樱打招呼。
“嘁,听说你被打成个筛子了,居然还没有死。”香燐一进门就开始冷嘲热讽。


春野樱叹了口气,好像她也没想过的麻烦人物来了。
香燐拿了板凳在她床边坐下,阴阳怪气地说道:“结果呢,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吧,还被个小角色打到住院,真是没用啊。”
她摇摇头,春野樱把蛇吃得干干净净的碗收起,回到床上半坐着盖上被子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


“我才没有那么狭隘。”香燐哼了一声说,“你们先出去一下。”
鬼灯水月和天秤重吾边向门口走,一边提醒她说:“你别和病人吵架。”


香燐看着春野樱的眼睛,似在研究什么道:“你养了一条蛇?”
春野樱点点头。
她又问:“你是因为那条蛇受的伤?”
春野樱不明白她究竟想要说什么,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佐助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热泪盈眶的吧。”
春野樱愣了愣,香燐一直死死盯着她。
她对上她的视线,笑道:“我一直都知道啊。”
她拉起帘子,看向那个被当成蛇窝的抽屉。


“我知道自己是在救一条蛇,也知道佐助君最多只会说谢谢。”
“那你还这么拼命干嘛?乖乖地等也没有人会质疑你的真心。”
“你觉得我是为了从佐助君那里得到什么,所以才那么拼命吗?”
“难道不是吗?”


春野樱摇摇头。
她瘪瘪嘴,看起来不太满意。

“我去找他,并不是要和他怎么样,也不是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不是说我不想,而是在这之上,我觉得有一个更重要也更自私的原因。”
“我想让自己安心。”


香燐挑眉,疑惑道:“安心?”


“看到他活着,活得痛苦也好,活得开心也罢,活在谁的身边也没有关系。”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着。”
“这样就可以,就够了,我或许会嫉妒、生气,但不论是哪一种痛苦,都不及我什么都不知道来得难过。”
“我受够了以前那种在他生活之外的感觉。”


春野樱的情绪很平静,不是在宣泄自己的情感,也像不是在证明什么。
她的每一句话也只是像话而已,找不出日常对话之外的感觉。


“真羡慕你能在他身边。”


香燐打量着她的表情和没有姿势的姿势,找不出任何嘲讽。
她叹气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然后又正色道:“我来就是,警告你不要再管佐助的事了。嗯...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就这样。”


她拍拍屁股,起身走了。
春野樱看着关上的门,不自觉笑出来。


拉开抽屉,掀开毛毯的一角,摸摸小黑蛇光滑的背鳞道:“你说她到底是来和我比对佐助君的真心的呢,还是来谢谢我的呢?”
小黑蛇扭了扭,躲开她的手。
“你也搞不清楚,对吧?”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9-02 00:00:00 +0800 CST  
其实存稿到这里已经用完了。
X友看到的是提前写得番外。
明天有事,应该又要停更一天。 不好意思~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9-02 00:01:00 +0800 CST  
今晚没有,但明天应该会有多几章。
时间不定。
cl会删,直到楼主说OK为止,请注意哦~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9-04 21:49:00 +0800 CST  
有事来晚了。
怎么感觉硬生生把佐樱写出了新兰的感觉呢。
串线了吗。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9-05 21:34:00 +0800 CST  
第十四日




我失踪的消息俨然已经传开。
街上很多人问她我的去向,大概可以称为去向。
他们问话的句子大多有所出入,但中心都是以我是否再次叛逃。


是的,他们并不关心我的死活和要去哪里以及会做什么,只是单纯想知道我的这次消失是否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我能够理解。
不过我以为她会生气,但她没有。
她耐心地拖着那张写满没精神的脸笑着说:“他没有叛逃,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那些人或安心接受了,或装着安心接受了,总之都接受了。


她好似也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并不足以支撑自己做家务,所以她今日傍晚选择了外出吃饭。
本来是被勒令在家,可从一开始她就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我想到了,我想老太婆也想到了,所以她在街道的很远一处发现了她,然后转身走了。


她晚饭用甜腻的红豆丸子汤草草充饥,幸好顾忌周围人的心理,没有让我和她共进晚餐。
能够决定单独打包一份便当给我,她还算是有点理智。
不过我想她今日恐怕真该听老太婆的,窝在家里。




“听说宇智波家的小子又悄悄走了。”
“诶...又叛逃了吗?”
“不要吧,好可怕。他又要杀人了吧。”
“真是给村子抹黑。”
“不管他抹不抹黑,只要他不攻击村子就好了。”
“啊啊...简直是受够了...”


这件事在我有动静之前本该是个机密,现在却人人知晓,想也知道又是那群苍蝇搞的鬼。
这笔账,我恢复之后再和他们慢慢算。



她停下手中的勺子,看了眼街对面那些说话大声的村民。
用力把口中的丸子咀嚼了两下,使劲地吞了下去。
我以为她会大发脾气,冲过去,所以提前钻进她的袖口。
少顷她有了动静,却是重新握住勺子,若无其事地继续吃她的甜品,只是她碗里的红豆丸子汤好像不怎么甜了。




她比我想象中的冷静,也没我所知晓的她那样冲动。
对了,她也知道的,不明真相的群众有随意揣测的权利。


她喜欢绕路真的不是个好爱好,这在今日也尤为明显。
有几个小孩子,在朝我家的宅子里扔石头。
“坏人!坏人!...”
他们在墙外,一边这样叫着展示他们的勇气和正义,一边做出要逃跑的姿势。
“你们几个!”春野樱刚开口,他们便惊慌四散逃走了。
明明没有做错事,逃什么。


宅子里很安静,重吾他们三个大概是去出任务了,里面没有人在。
这样也好,如果他们在的话,我恐怕就会白白多一条管理不当的罪过了。
她走上前去,把地上那些留下的石头踢得远远的。
看到被小孩子打坏而落下的墙漆,她捡起那些碎片瞧了瞧,又在墙上仔细察看着什么,像是想拼上去。
可她看了许久也没有下手,应该是理所当然地找不到位置了。
最终她把那片碎片捏在手心,走了。




便当带回家还是热的,春野樱打开盒子,让小黑蛇就在温暖的沙发上吃,她觉得今日天气太冷了。
它在那头吃,她窝在沙发的这头观察除了岁月什么也没有的墙漆碎片。
看着看着便入了神,幸得外面有人吆喝着烤红薯,这间房子才有了声音。




她或是看腻了,把碎片用力一捏,再打开手掌便只剩下一堆灰。
把灰沿着手指倒进垃圾桶,一些灰随着风飘进了她的鼻子,她被呛得咳了两声。


“咳咳...咳咳...咳呕...呕...”
她咳着咳着竟然开始干呕,想也是在精神状态和连续失眠的夹击下,潜藏的身体恶状被引了出来。
小黑蛇闻声转过来,她正跪在沙发上快速拿过旁边的垃圾桶,不断伸长着脖子作呕。
肠胃和喉咙只带出了一些口水,不舒服的痕迹从眼角的一滴滴挤出。


大概持续了两三分钟这种病态,她终于停了下来。
她扯了一张卫生纸清理嘴边和眼角的分泌物,然后注意小黑蛇立在一边,没有在吃饭。
“没关系的,我躺一下就好了。”她摸摸小黑蛇的头笑道。
“你先乖乖吃饭,我等一下出来接你。”她眼角红红,站起身向她的卧室一摇一晃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她一步没踏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刚才没擦掉的眼泪顺势滑下来,或许是这一下碰到了伤口,摔得太疼,她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她捂住脸,用手指去抹眼泪。
手上的灰没擦干净,用那只手擦眼泪,反而迷了眼睛。
泪水越涌越多,一发不可收拾。


“佐助君,一定会伤心的。”
“看到宅子被破坏,他回来的时候一定会伤心的。”
“怎么办...怎么...办...”


落泪演变成抽泣,她呜呜地断断续续说着一些难懂的句子。
她走在钢丝上的情绪,最终还是被无足轻重的灰尘给击倒。


“佐助君,你在哪里...”
“佐助君...”
“佐助君...”


小黑蛇从沙发上滑下来,穿过黑暗的桌底,游移过冰冷的地板。
它即使停留在了门框,也没有打一个寒颤。


阳光都褪去,月光还未出现,她在一片深蓝亲黑里哭泣。
从最开始的喃喃自语,变成了只重复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的声音在慢慢嘶哑,头发黏在了脸上,她无暇顾及。
她一只手紧紧捏着心脏,纤细的脖子在哭泣与说话中一松一紧,经脉凹凸可见。
声音本来不大,却状似撕心裂肺。


“佐助君...”
—闭嘴!


“佐助君...”
—闭嘴!


“佐助君...”
—闭嘴!


“佐助君...”
—我就这里!所以,闭嘴吧...


小黑蛇慢慢朝她游移过去。
它顺着她的脚腕绕到腿上,爬到腰部,小心翼翼攀过起伏不定的背,最后停在脖颈。
用头一一顶去那些她来不及擦掉的泪。




我以为她未曾受过苦难。
可不曾想过她所有的苦难,都源自于我。

楼主 冷热cp推一生  发布于 2014-09-06 03:23:00 +0800 CST  

楼主:冷热cp推一生

字数:26134

发表时间:2014-08-25 08: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09 22:49:30 +0800 CST

评论数:103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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