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旧人by凤暝熙(负心皇帝攻X隐忍将军受)短篇

文案
世人均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然而,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又可否愿意独守一人?共看这山河风光。
又或是忘却旧容颜,拥新宠在怀。
负心皇帝攻X隐忍痴情将军受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15 22:59:00 +0800 CST  
开新文啦,小天使们酷爱来看文@曦雨静@向着食物@为你妆半面@苏子曰@雪樱余语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15 23:03:00 +0800 CST  
重新修改了一下,把前面的删了,重发的@文青的菇凉@天秤阑珊处@曦雨静@向着食物@为你妆半面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18 21:57:00 +0800 CST  
楔子

祁言端坐于龙椅之上,翻看着手中的捷报。楚诺在外征战三年有余,终于大败外族,得胜归来。心中默念着楚诺的名字,一张俊秀温柔的脸容闪现在自己脑海中,一晃两人已分别多年,不知经过边关风雪侵袭,那人是否变了模样。

一封书信被祁言从捷报中抽出,随意丢弃在桌案上,开启的小窗吹入阵阵微风,卷起书信的一角,厚厚的几张信纸叠的整整齐齐,依稀可见书信上清隽字迹。

祁言起身去看摆放在书房正中的沙盘。短短三年,楚诺为自己开疆拓土,临近的小国全被吞并入了自己的疆土。祁言的唇角微微挑起,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贴身的一串玉珠。

抽出挂在一旁的长剑,剑锋夺目,划破凝滞的沙盘,将数个旗标纳入自己的疆土之中。祁言负手站在沙盘旁,犹如俯首看那万里山河,尽归于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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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身披厚重的战甲,腰间别着一把冽冽的长剑。站在高台之上。边关风雪苦寒,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楚诺遥望着皇城的方位,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楚诺转头问询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军中大小事务是否安排妥当,明日便班师回朝。”亲兵恭敬的答道,“将军,均已安排妥当。”楚诺点了点头,那远隔千里外的皇城彷如在眼前一般,巍峨城墙,肃穆宫闱,冲破了岁月的藩篱,印在心间。

楚诺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萦绕在肺腑之间,触动了前些日子的旧伤,脸上染上一层病态的嫣红,偏过头去,低低咳了起来。

旧人(一)

阔别多年,再次踏入皇城之中。楚诺骑在高高的战马之上,数万将士跟在他的身后。楚诺俊秀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向长街两旁庆祝他凯旋归来的百姓挥手致意。

离皇宫越行越近,恍然间只觉得自己仍在禁宫之中,陪伴在那人身边,从未离开过。两个人一起持剑比武,对月畅饮,相偕走过年少岁月。

楚诺领着副将和亲兵进了宫,来到祁言设宴犒赏将士的大殿之中。踏入大殿的一瞬,楚诺的目光便落在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帝王身上,然而高台之上,珠帘低垂,窥不得帝王半分神思。

待得众人行礼入座,祁言开口道,“众位将领,为国征战多年,如今凯旋归来。朕特设此宴,嘉赏诸位,立下如此汗马功劳!”祁言举起手边的琉璃杯盏,澄清的酒液在杯中流转。“朕与众位共饮此杯!”

在座众人皆举杯一饮而尽,祁言又开口道:“楚将军,朕单独敬你一杯。”楚诺起身饮尽杯中物,眼眸中藏着隐秘的欢喜。

宴会持续了很久才结束,将士们大有不醉不归的意图。皇帝已是先行离席,只留下无数美酒佳肴作陪。

楚诺酒量不错,一个人喝了不少,已是有点微醺。朦胧的月色包裹着眼前的一切,恍惚间祁言伸手拉起自己,在他耳边低声说到,要带他回家。楚诺点点头应下,再凝神一看,却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兵扶着他要送他回将军府。

一丝苦涩慢慢缠绕在楚诺心头,一场晚宴,和祁言只说了寥寥几句话,祁言也未曾关心起自己在外征战究竟遭遇如何。楚诺摇了摇头,“也罢,许是这么多人都在的缘故。”

亲兵把楚诺送回了将军府,安置在卧房里。

偌大的府邸中只住了楚诺一位主子,未曾娶妻纳妾,父母多年前也已故去。只余下他一人,在这尘世间,踽踽而行。

旧人(二)

一缕晨光从窗口洒入,楚诺下了床,仔细的打理好自己,特意换好一套墨色的长袍,又整整齐齐的把头发束在玉冠之中,抱着一个精巧的小匣子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离皇宫不是很远,楚诺独自一个人行到了皇宫的偏门,守门的兵士是个老兵,识得原来常年出入宫闱的楚诺,恭敬的行了个礼,笑着说道:“将军,您来啦!”楚诺颌首,大步走进了宫门。

宫中景致一如多年前一般,小路两旁尽是奇花异草,看的人满心满眼的盎然生趣。楚诺却未分出半分神思在此上面,径直向祁言的寝殿走去。

站在寝殿门外,楚诺细细整理了并不凌乱的衣袍,抬手推开了寝殿的大门,“阿言,我来了!”祁言靠坐在高椅之上,阖着双眼,似是睡着了。英俊的脸容被柔和的光线笼罩着。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睡着的人小心披上。楚诺站在一旁浅笑着看着祁言,一别三年,这人还是旧时的模样。

许是夜里睡得不好,过了好一会儿,祁言才微微挣动身体,睁开了眼睛,楚诺高大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看着墙上的字画。祁言的声音有些暗哑,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楚诺回过身子,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都来了好一会了,看你睡着,便没扰你。我给你带了件礼物。”边说边把那小匣子送到祁言怀里。

祁言微微皱了皱眉,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颗上好的雪参。祁言问道,“这雪参甚是上佳之物,你从何而来?”

楚诺闻言,怔忪的看了祁言一眼,微垂下头,答道,“我从边疆小国带回来的。”

祁言低低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自顾自拎起一杯温茶喝了起来。

只余下满室寂静,楚诺站在一旁,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头。

楚诺看了一圈墙上的字画,开口道:“我走的那年,墙上就挂了两幅你的画。现在都有这么多啦。”楚诺往墙边走了走,低头去看墙上书画。“阿言,这张画的真好看。”

“这幅字写的也好。原来太傅就老夸你。看我写字就一脸嫌弃。”边说楚诺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偷偷瞄着靠在椅背上的人,那人用杯盏挡着小半张脸,看不出神情。

祁言放下杯盏,抬眸直直看着楚诺,“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你不提朕都要忘了。”

“嗯,阿言说得是。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啦,你不记得也是应该。我跟你说,这几年我在外面打仗.......”

祁言抬手止住了楚诺的话语,“朕一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改日将军再给朕讲讲这几年的事情吧。”

“是,是我唐突了........”一句称呼在嘴边绕了好久,终是叫出了口,“皇上,楚诺告退了。”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18 23:07:00 +0800 CST  
对不住大家,我强迫症发作。又改了几个地方QAQ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18 23:09:00 +0800 CST  
对不住大家,文没写全一章,明早上发小天使们晚安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1 23:13:00 +0800 CST  
旧人(三)

出了寝殿,往宫门处走去。却瞧见一人站在树荫之下,素白修长的手指中捏着一根通体墨色的洞箫。

楚诺领兵在外征战多年,眼力极好,一眼望去便知那箫不是凡品,不禁多看了几眼。

微风轻卷而过,拂起几片柳叶飘摇而下,划过楚诺眼前。收回思绪,不禁想起多年前和祁言一起琴箫和鸣的情景。

一抹浅笑挂在嘴角,楚诺摇了摇头,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快步离开了内宫。

小窗微启,透出些许月色洒入书房之内。一身墨色的男子长身玉立,端坐在书桌之前。

悬腕提笔,沾墨平宣,上好的宣纸之上字迹清隽,直到桌上的红烛燃烧大半,楚诺才抬起头来,放下纸笔,细心的收好抄好的一摞纸张。

出了书房,漫无目的的在将军府中闲逛起来。

已有三年多的时间未曾住在府里,多依托在府中多年的老仆打理,才能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景致。

沿着一条小径缓缓走着,一座八角小亭映入眼帘。

拾阶而上,坐在小亭内的石栏上,仿佛回到少年时光,那时父亲仍在,大将军威名在外,一时风光无两,若不是父亲正当壮年,却急病而亡,自己也许不会踏入沙场,征战在外。

夜晚仍有丝丝凉意,楚诺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把外袍落在了祁言那里,便也没想着再加一件衣服。

吸入身体里的凉气,引得楚诺胸口阵阵隐痛。半年前,攻城时中的一箭,竟是至今仍未痊愈。楚诺偏头咳了几声,只觉得胸口激痛更甚,便匆匆回了卧房,嘱咐仆从煎了药送过来。

服了药,靠坐在床上,一股困意席卷而来,楚诺渐渐坠入了梦乡。

祁言和自己站在一大片桃林之中,持剑比武,洌洌的剑光与柔美的花瓣交叠,落在两个人的肩头,被妥帖的安放在记忆深处。

梦中光影层叠,又见到两人并肩坐在宫内的藏书阁楼顶,明亮的夜空好似触手可及。上好的酒酿放在手边,祁言英俊的脸容离自己很近很近,柔软的嘴唇落在耳边。

楚诺沉沉的睡着,俊秀的眉宇微微皱起,不知梦中究竟是苦涩还是甜蜜。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2 08:36:00 +0800 CST  
妈蛋 艾特被吞了@文青的菇凉@汤圆君kathy@天秤阑珊处@曦雨静@向着食物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2 09:24:00 +0800 CST  
旧人(四)

一晃已是过了大半个月,楚诺忙于军队里的事务,又要负责军队日常的操练,自那日入宫来不曾再见过祁言。

入夜时分楚诺从军营出来,跟随他征战多年的亲兵跟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的小瓷瓶。不放心的叮嘱道,“将军,您身上的伤口虽说好了大半,还是要按时服药,可万万不要留下病根啊。这个药效用很不错,您留下用用看。”

楚诺伸手接了,道了声谢。独自往将军府走去。

回家的途中,经过一家小酒肆。楚诺走了进去,要了一坛好酒拎在手中。

胸口的箭伤已经开始收口,除了有些许麻痒再无他感。常年的征战在他身上留下许多暗伤,边关严寒,寒气入体,常常会觉得身体四周有凉意萦绕。楚诺拍开酒封,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极烈的酒液在咽喉燃起一团火线,再在他胸膛炸开,留下一片热浪。

楚诺发出一阵大笑,未喝完的酒坛在地上摔的粉碎。

“阿诺,我等你回来。”当年出征前祁言说的话犹在耳边。

楚诺死死咬着嘴唇,觉得一颗心脏犹如被人抓在手心,随意揉捏。扬起头,漫天的星光倾倒在他的眼眸之中,楚诺仓惶的移动了身体,把自己靠在墙壁之上,低低的骂道:“骗子......”

慢慢的走回将军府,看见家中的老仆不放心的站在门口张望着,一见到他就连忙把他扶到卧房里。“少将军,快休息吧。”老仆替他脱下外袍,安置在床榻上,却在他苍白冰凉的脸上摸到满手的湿意。

老仆低低的叹了一声,细心的关好门窗,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祁言派人请楚诺进宫,说是有军中要务相商。楚诺踏进祁言书房的时候,帝王正负手去看屋子中巨大的沙盘。

“臣楚诺参见皇上。”跪在地上行礼,祁言转过身来,微微颌首示意他起身。

“朕今日有要事与你相商,现今周边大半小国都已纳入版图,和朕说说你的看法。”祁言语气平缓,抬眸看着楚诺。

楚诺道了声“是”,将他出征多年掌握的边关诸国的情况细细说了。

一个男子从书房的小暗门转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壶清茶。祁言转头去看那人,神色亲昵,低低唤道:“卿容。”

楚诺只觉一声惊雷在他脑海中炸起,猛地向那男人看过去,“陆卿容?”

祁言接过茶壶,带着笑意问道:“楚诺还记得卿容?”

陆卿容是藩王的幼子,五年前,曾在一场筵会中见过,那时自己坐在祁言身侧,看见他随着藩王向高座之上的帝王行礼。

楚诺的手指紧紧按在掌心,发出一声低笑。直直的看向站在祁言身侧的陆卿容,那人侧身而站,眉眼冷清,却透着说不出的风流洒脱,一只墨色洞箫别在月白色腰带之间,更显得俊秀过人。

那日走出祁言寝殿时的场景犹如就在眼前,楚诺只觉得一阵阵激痛漫上心头,胸口的旧伤慢慢洇出血来。

墨色的衣袍看不出血液浸透,楚诺摇晃了一下身子,伸手扶上了沙盘的外缘。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2 21:02:00 +0800 CST  
更啦@文青的菇凉@汤圆君kathy@天秤阑珊处@曦雨静@向着食物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2 21:0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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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3 10:02:00 +0800 CST  
旧人(五)

沙盘尖利的棱角包裹在楚诺掌心,眼前此景已是明明白白,自己竟犹如一个傻子被蒙在鼓里快五年的时间。

一股热流从身体深处向外涌去,楚诺死死咬住牙关,咽下了一口热血。

心中激愤不已,手下便有了动作。

楚诺一把掀翻了巨大的沙盘,无数的沙子倾洒在书房的丝毯之上,旗标向四周崩散,落在祁言脚边。

祁言揽住陆卿容的腰身,向后退去,大声呵斥道:“楚诺,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诺腰身挺拔,站在沙盘的残骸旁,一字一顿的回答道:“皇上都看见了,还问我做什么。”

祁言被楚诺噎得说不出话来,身侧的陆卿容仍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微低着头,不曾言语。

一股怒意自祁言心口燃起,他大步走向楚诺,恶狠狠的踢开前面阻挡的大块沙盘中的草木石块,一把钳住楚诺的衣襟,“你是要造反了吗!”

楚诺的脸上扯出一抹微小的弧度,握住祁言拉住自己衣襟的手,手下用劲,把祁言推到一旁。

“臣不敢!”

祁言伸手要打楚诺,眼前的男人满脸苍白,眼里却犹如藏着一把火一般,亮得惊人。

祁言抿紧了薄薄的嘴唇,猛地一甩手,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冷硬的言语:“楚诺,你给朕跪着好好反省!”

楚诺站在原地,看着祁言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模糊不见。

死死按住泛着阵阵痛楚的胸口,跪了下去,双膝狠狠地磕在一片狼藉之上,顿时觉得心口一滞,偏过头去,竟咳出一大口血来。

楚诺发出阵阵低笑,所谓情深,不过如此。这里,早已没有我楚诺半点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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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带着陆卿容出了书房,却让他先行离开,自己一个人在花园中走着。祁言心烦意乱的看着花园中的景致,满脑子都是楚诺盯着自己的眼神。

终是偷偷绕回了书房,向里看去。楚诺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腰背笔直,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

看了片刻,却见那人身子微微摇晃,向一旁栽倒下去。祁言大步跑进了书房,抱住了楚诺,只见怀里的人面色苍白,鬓角满是淋漓的冷汗。双手感到一片湿热,拉开楚诺墨色的外衣,胸口上大片血迹向外洇染着。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3 12:53:00 +0800 CST  
旧人(六)

祁言吩咐侍从把楚诺抱到榻上,又宣了太医前来诊治。

不过片刻,年迈的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只见书房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石沙砾,便也不敢多看,生怕惹了圣上的不快。

行到床榻旁,掀开楚诺染血的衣襟,一道狭长的疮口微微外翻,慢慢向外洇着血迹。

太医忙洒药止血,又细细诊了脉,向祁言回禀道:“皇上,楚将军这是急怒攻心,才使得旧伤破裂,这伤伤的凶险,万万不可再动怒伤怀,否则此伤久久不愈,将军的身子可吃不消啊!”

祁言坐在一旁,盯着楚诺苍白的脸容,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有没有大碍?”

老太医应道:“只要将军好好修养,不会有事的。还请皇上放心。”

祁言挥挥手让众人退下,把楚诺抱到自己的怀抱之中。

眼前的男人一如多年前的模样,眉眼风流,容貌英挺。

抬手抚平楚诺蹙起的眉心,手指向下流连,划过略微瘦削的脸颊和失血苍白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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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暮色低垂,楚诺才醒了过来,祁言坐在不远处的书桌旁,处理着奏折。

楚诺慢慢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胸口的箭伤疼得厉害,不由得发出几声低低的闷哼。

祁言忙起身走了过来,让楚诺靠在自己怀里,拿过一直在小火炉上温着的药,送到楚诺嘴边。

“来,把药喝了。”

楚诺刚刚醒来,身子上提不起力气,只好窝在祁言怀里。待到药效起了,胸口的痛楚渐渐褪去,额角已是覆上一层冷汗。

书房里的红烛摇曳,洒下大片的烛泪。楚诺盯着那烛台出了好一会儿神,终是开了口,“你和陆卿容在一起了。”

祁言一怔之后,点了点头。“是,算来也有好几个年头了。”

楚诺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透着几分病中的虚弱, “你实话和我说,我走了这几年,你便是.......”一句话停在这里,再也问不出口,如鲠在喉一般,让他难堪极了。

生怕被人打断一般,楚诺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为何不与我直说呢?还要瞒着我吗?”搭在被上的手微微颤抖,接着说道:“我早该猜到的,好久以前,我便不曾收到过你的回信啦。给你带回来的雪参分明在信里提过了,原是我写的信你也不曾看过吧

。”

一抹酸涩缠在眼中,楚诺强忍下泪意,抬起头直直看向祁言。

祁言站在床边,微蹙了眉头,那封从捷报中抽出的信好似映在眼前。不自然的咳了几声,伸出手揽住楚诺的肩头,“阿诺,不要闹了。算来是我对不住你。”

楚诺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意,推开祁言搭在肩头的手,下了床榻,去拿放在一旁的外袍。

一伸手便牵动了胸口的伤,一阵急咳从胸口溢出。楚诺抬手掩住口唇,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淌了下来。

“是臣逾越了,冒犯了皇上。容臣告退”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5 20:23:00 +0800 CST  
今晚更不更呢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6 17:32:00 +0800 CST  
旧人(七)

楚诺独自出了宫门,走在长街之上。深夜之际,空气中泛着微微的凉意,呼吸之间更觉心肺之间痛楚又起,不由得溢出几声低咳。

沿着墙壁,慢慢走着,终是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老仆仍在等着楚诺回来,一见他便迎了上去,“少将军,您可算回啦。”

楚诺点头应了,却在下一刻坠落在一片黑暗中。

老仆忙唤人请了大夫前来,把楚诺安置在床上,看着昏迷不醒的人, 老仆站在一旁暗暗垂泪:“好端端的走的,进宫呆了一天,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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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浑浑噩噩的病了好些日子,好不容易退了高热,便只身入了宫。

在祁言书房前,等了内侍通传后,楚诺慢慢往里走去。

祁言着了一身墨黑的衣袍负手站在窗边,楚诺跪下行了礼,“臣楚诺参见皇上。”

祁言转过身子,脸容笼在柔光中看不清神情,摆了摆手让楚诺起了身,走到高椅上坐下。“楚将军求见所谓何事?”

楚诺微低着头,声音低哑极了,“臣今日来,是想和您辞官。”

“辞官?”祁言的声音略微抬高。

“臣近来身体不若从前,军中的事务也有多位将军处置着,臣想辞官,离开京城,去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好好修养。”

祁言未曾回应,把身子向后倾靠在椅背之上。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你......要走?”

“请皇上允了臣。”楚诺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坚定。

一时间书房中寂静无声,只能听到楚诺断断续续的低咳。

“那你要去哪?”祁言问道。

楚诺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回答道:“还不知道,走到哪里喜欢便住下吧。”

祁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挥了挥手,让楚诺退了下去。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6 21:17:00 +0800 CST  
又吞我艾特不艾特啦 就这样吧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6 21:22:00 +0800 CST  
旧人(八)

满树桃花开的灿然,一身暗色长袍的男子长身玉立,倚在桃树旁。男人面带病容,却依旧掩盖不住眉眼风流如画。

拿起别在腰间的玉箫,送到嘴边,一曲小调悠然而出,动听极了。

曲子猝然停了下来,那执萧之人微弓起腰背,发出几声闷闷的咳嗽,掩手捂住薄唇,几缕血丝染在素白的手指之上。

距离离开皇城已有快一年的光景,楚诺只身一人走走停停,也游历了大半片山河。

近些日子,到了这一片桃林之中,竟生出几分难舍之意,生出了久居于此的心思。

所幸自己家中并无父母兄妹,尘世之间亦是无牵无挂。一个人洒洒脱脱,浮沉于这世间,若偷得这一方净土,也是不枉此生。

独自向桃林深处走去,一间古朴素雅的小石屋坐落在花树掩盖之中,进了门,楚诺拿了药草去屋外的小台上熬上了药,便坐在一旁默默出着神。

突然一阵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楚诺耳力极好,一使轻功旋身上了高处查看起来,之间数千匹战马踏着烟尘奔驰而行,看去处正是皇城方向。

楚诺的剑眉微微拧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飞身下来,之前煎熬的小药炉中药汁已是向外溢出,楚诺忙把药炉取下,倒了一碗苦涩的药液,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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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布置精美华贵的帝王寝殿之中,陆卿容坐在床榻之上,素白的手里捏着一纸书信。身侧的帝王仍沉沉的睡着,英俊的眉眼即使闭著也透着杀伐果断的王者风范,陆卿容琉璃般剔透的眼眸中晦暗不明,凝视着睡熟的祁言,久久未动。

近月来,祁言下旨兴兵讨伐远疆小国,把拓土开疆的手掌愈伸愈远,无数膘肥强壮的战马和锋利坚实的刀剑准备就绪,只待祁言一声令下,便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年迈的父王前些日子病逝封地,长兄蠢蠢欲动,正欲继承藩王之位。陆卿容暗暗着手布置夺位事宜,却猜不透祁言是否愿意放他离去。

虽陪在祁言身边已有四五年的光景,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窥不得半分神思。枕榻之上,夜夜缠绵,可自从楚诺离开,却总能听闻帝王梦中呓语那将军姓名,然而又从不在平日提起那人半分。

眼见祁言自那日楚诺辞官离去,无人时神色总是恹恹,也不爱言语。暗自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陆卿容偷偷看了,盒中空无一物,只能闻到一股异香。

待到天光破晓,祁言起身去上早朝,一夜未睡的陆卿容下榻跪在帝王身下,尚未开口,祁言低叹开了口:“回去吧,料理丧事,接替藩王之位。”

陆卿容默默叩首,转身离开。

祁言独坐了片刻,走出了寝殿。

晨光万丈,笼在帝王的身上。至尊高位,坐拥万里孤独。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7 12:15:00 +0800 CST  
旧人(九)

硝烟弥漫,烽火再燃。祁言亲自领兵出征踏破了边疆短暂的平静,三月之内,连破四城,上下将士士气高涨,更是把边境其余小国打得节节败退。

一身重铠的祁言坐在帅帐之中,细细看着一旁挂着的地图,到现在为止,吃掉的都是些零碎的小国小城,真正的硬骨头尚在等待他。

此次出征,算是体会到何谓边境苦寒,才是初秋的时节,终日里却已冷冽刺骨,大帐中点了三个火炉尚觉寒意萦绕周身。

祁言走到火炉旁,伸出手烤了烤火,火焰明明灭灭,恍惚间那个人又钻到自己眼前,祁言一晃神,压住那翻涌而出的老旧回忆。脱了铠甲,躺倒在床榻上。

许是近日里奔波在外,总是想起旧时的事情,那人也常于自己相见于梦中。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满含柔情的看着自己,薄薄的唇角透着狡黠,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反身一跃,剑光冷冽,窄瘦的腰身流畅极了,看得祁言心中跟着一动。

在梦里那人的名字仿佛要脱口而出,昔日的柔情再覆上心头,把整个心化作了一汪春水。

燃烧了一夜的火炉熄灭了最后一点火星,整个帅帐笼上了一层阴冷之气。祁言活动起微有些僵硬的身子,出外去巡视起军队的兵士。

远远看见一人身着战甲,正在练着剑,剑法看起来无比熟悉,和那人剑法同出一脉。祁言快步走了上去,那舞剑的人堪堪收了去势,单膝跪地行了个礼,“末将参见皇上。”

祁言神色一滞,原来是伴随那人多年的亲兵,此次出征被提为了副将。

“你这套剑法........谁教给你的?”

“回皇上的话,是楚将军教的。”副将恭敬的答了。

祁言点了点头,取过副将手中的剑。微一扬手,灌注内力于那剑身,霎时间剑若霜雪,气势如虹,舞的正是楚诺的那套剑法。

那剑犹如被赋予了生命,带起周身衣袂翻飞,祁言的剑术极好,身姿卓然,直至细汗溢出额角。终是收起了剑势,交还给那副将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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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在驻地休整了小半个月,继续前行,开启了攻城掠地的征途。

祁言用兵如神,智计叠出,攻破多道防线,直到最后一城,城中军民死守不出,依靠天险地势崎岖,易守难攻。竟令祁言久攻月余而不下,军队之中也不再太平,不少将士水土不服,生了重病。

祁言亦染上了风寒,整日里咳嗽起来。宣了随军的太医看诊,灌了几天苦药下去,竟也未见成效。反而卧病在床,愈加严重起来。

主帅有恙,军中又生出急病,一时间士气大减,几次强攻城楼都是铩羽而归。

两军只好割据一方,暂时休战,静待时机。

祁言躺在榻上,整个人头脑昏沉极了,恍惚间好似看见那人伸手掀开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略有粗糙的指尖划过他的额头,又替他褪去被冷汗浸透的衣衫,力道轻柔极了,怀着缱绻的绵绵情意,祁言湿了眼眶,低低的叫了声“阿诺。”

却没得到半分回应,仿若幻觉一般,那人消散在自己身边。

再次清醒过来,却见到自己枕在一片明黄之中,眼前是熟悉的宫侍站在一旁,见他醒来匆匆迎了上来,更衣喂药,祁言开口问话,才发觉自己嗓音一片喑哑,“朕怎么在这里?”

那侍从答道:“回皇上,前些日子您生了重病,楚将军派人把您送回了皇城。现今已是攻破了那最后一城,正要班师回朝呢。”

大病初愈的身子异常虚弱,祁言点了点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9 21:4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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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29 21:55:00 +0800 CST  
旧人(十)

几个将士驾着一辆马车向着皇城城门疾驰而来,城门守城的士兵连忙迎上去去拦,领头的人掷过来一块令牌,便直直向城内行去。

那小兵捡起令牌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将军府几个大字,暗骂自己没长眼力,退到一旁。

那马车里躺着一人,墨发披散,满脸惨白毫无血色,正费力的急急喘着气,守在一旁的副将红了眼眶,帮那人顺着气,哽咽着叫道:“将军。”

楚诺试着睁开眼睛,伸手去拉副将的衣摆,嘴唇无力的翕动似要说些什么,副将附耳过来,只听到几个破碎的音节,好似在喊什么人的名字,声音太过低弱,听不真切。

说完那句话,楚诺脱力般的闭上了眼睛,一股股暗黑色的淤血从插着箭羽的胸口涌出,把身上的衣袍洇的分外可怖。折断的手臂有些使不上气力,在空气中微微挣动了几下,便再无动作。

副将死死的盯着楚诺,只见他急急喘了几口气,慢慢偏过头去,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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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言坐在高椅上,批阅着近日来堆积的奏折。

想来楚诺班师回朝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一念到那人要回到自己身边,心里便溢出一股掩盖不出的欣喜。

端起手边的热茶送到嘴边,却见常年服侍身边的内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出大事了。”

祁言微一皱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皇上,楚将军.......他......他......!”

祁言猛地冲了下来,攥住侍从的衣襟提了起来,“他怎么了!”

那侍从不安的低下头去,回答道:“将军他....病逝了。”

祁言松开了手,只觉得身子阵阵的发麻,抬脚欲往外走,竟狠狠的跌倒在地上。顾不得自己散乱的衣袍,祁言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看见一辆马车停在禁宫里的小道旁,常年跟在楚诺身边的几个老兵立在一旁,满脸的悲痛欲绝。

掀开马车的帘子,一个男人躺在马车里,身下的被褥被血洇透,手搭上去便是一股湿意。

祁言的喉结上下不安的滚动,把目光移到那人的脸上,一双剑眉微微皱起,那双眼紧紧的闭著,是那个人的模样。可嘴角怎么有那么多的血?!又怎么会躺在这里,睡着不醒?

祁言恨恨的转过身:“谁伤了他。”

那副将眼角的泪犹如止不住一般不停的流着,哽咽着答道:“将军他被偷袭中了箭,那箭大有玄机,是一根套箭,外面的箭身穿胸而过,里面的小铁箭击碎了将军挂着的那块玉佩,进到胸口里,无法拔出。将军中了箭,从战马上摔了下来,当时就不行了。”

副将一咧嘴,发出一声大哭。“将军说想回来,我们几个便带着他往回日夜兼程,可......刚入了城门,将军就.....就去了。”

祁言抱起孤零零躺在那里的楚诺,眼角的泪水落在他是血污的脸容上,俯下身子在楚诺耳边低语:“阿诺,这次我不准你走啦。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呢。”

祁言抱起楚诺的尸首往寝殿里走去,一路上楚诺的衣袍向下滴着血珠,洇湿了祁言半边衣衫。

入了内殿,祁言把冰冷的尸首放在床榻上,掀开了楚诺血染的衣袍,一根袖箭直入胸口,破开一个圆形的疮口,原是当年楚诺第一次出征前送与他的如意佩,这么多年了仍戴在身上,被那极有力的一箭射入了肌理深处,枕在一片血污里。

祁言低低笑了起来,嘴角却咧出无比苦涩的弧度。

呆坐了大半天,祁言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疯魔一般的奔了出去。

楼主 凤暝熙  发布于 2014-11-30 09:11:00 +0800 CST  

楼主:凤暝熙

字数:3645

发表时间:2014-11-16 06: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1-18 22:39:5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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