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天长】〖美文〗华美东方 有凤来仪
写在前面
之前是在高甜甜的贴吧开的一个剧情分析贴。
分析着分析着，就这么开了坑。
虽然我确实拖沓，但欣慰的是我没有弃坑，正跪着在填！
之前不固定，在甜甜吧这么十天半个月的更着。
如今好像能固定下来，才决定来这里发一下。
希望东凤粉们能喜欢。
=======================================
美图镇楼
之前是在高甜甜的贴吧开的一个剧情分析贴。
分析着分析着，就这么开了坑。
虽然我确实拖沓，但欣慰的是我没有弃坑，正跪着在填！
之前不固定，在甜甜吧这么十天半个月的更着。
如今好像能固定下来，才决定来这里发一下。
希望东凤粉们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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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图镇楼
番1：独酌相亲
且说迷谷离开之后，帝君又处理了一天的政务，直到金乌回了虞渊，方才稍作休息。
东华坐在塌上，右手支着头，这才得空又看见了那个食盒。
良久，一丝浅笑溢出嘴角。垂头看了看腰间的玉穗，眼神有些复杂。
甜也，苦也。
想起那个远在青丘的人，东华才发现人间那短短的六十年，根本不够体味人生六苦，只一情字，又岂是求不得这三字可以囊括的。
收了心神，东华起身打开食盒。丝丝甜味飘了出来。蜜糖？
柔了眼神，自己确实喜欢蜜糖，即便下凡历劫也没变过口味。不过神仙不用饮食，自己就更少用膳了，连太辰宫里的宫娥也并不清楚此事。
她倒是细心。
加深了笑容，彻底散了白日的烦恼。
正要拿起一块，却悠悠听见一丝清脆的铃铛声响。
手一顿，侧头看向屋外，空旷无人，月光撒了一地。东华眉心一动，收了食盒，独自出了太辰宫。
来了此处，就更加没人了。
东华施法一挥手，自己布了桌席，变了美酒，坐下细细品了那甜入心里的枣糕。
又取下玉穗握在手心，抬头看看那高挂的月亮。
灿然一笑：“原来这里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月亮大大的，特别圆，也特别亮。”
“九儿……枣糕很好吃。”
“阿嘁！”凤九平白地打了一个喷嚏。迷谷一边收拾着散乱一地的典籍，一边说：“都这么晚了，小殿下不早点休息，出去看月亮做什么？”
“嗯……不知道，就是突然想看看啊！”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帝君喜不喜欢吃枣糕啊？”
……
第二日，帝君朝会又处置了一批人，原因是他们尽然听风就是雨，谣传诛仙台有仙灵作祟。
原来，洗梧宫的仙娥昨天夜里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诛仙台飘荡，吓得不轻。
后来值夜的侍卫也传出有人目睹。
且说诛仙台向来为仙家不详之地，又在几百年前闹出了素素和素锦那一出。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最终闹到朝会上。
司命在朝会上听说此事时，一直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姿态。然后把这件事在心里归为了，除自己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有灵生物知道的“无字天书”等级。
且说迷谷离开之后，帝君又处理了一天的政务，直到金乌回了虞渊，方才稍作休息。
东华坐在塌上，右手支着头，这才得空又看见了那个食盒。
良久，一丝浅笑溢出嘴角。垂头看了看腰间的玉穗，眼神有些复杂。
甜也，苦也。
想起那个远在青丘的人，东华才发现人间那短短的六十年，根本不够体味人生六苦，只一情字，又岂是求不得这三字可以囊括的。
收了心神，东华起身打开食盒。丝丝甜味飘了出来。蜜糖？
柔了眼神，自己确实喜欢蜜糖，即便下凡历劫也没变过口味。不过神仙不用饮食，自己就更少用膳了，连太辰宫里的宫娥也并不清楚此事。
她倒是细心。
加深了笑容，彻底散了白日的烦恼。
正要拿起一块，却悠悠听见一丝清脆的铃铛声响。
手一顿，侧头看向屋外，空旷无人，月光撒了一地。东华眉心一动，收了食盒，独自出了太辰宫。
来了此处，就更加没人了。
东华施法一挥手，自己布了桌席，变了美酒，坐下细细品了那甜入心里的枣糕。
又取下玉穗握在手心，抬头看看那高挂的月亮。
灿然一笑：“原来这里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月亮大大的，特别圆，也特别亮。”
“九儿……枣糕很好吃。”
“阿嘁！”凤九平白地打了一个喷嚏。迷谷一边收拾着散乱一地的典籍，一边说：“都这么晚了，小殿下不早点休息，出去看月亮做什么？”
“嗯……不知道，就是突然想看看啊！”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帝君喜不喜欢吃枣糕啊？”
……
第二日，帝君朝会又处置了一批人，原因是他们尽然听风就是雨，谣传诛仙台有仙灵作祟。
原来，洗梧宫的仙娥昨天夜里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诛仙台飘荡，吓得不轻。
后来值夜的侍卫也传出有人目睹。
且说诛仙台向来为仙家不详之地，又在几百年前闹出了素素和素锦那一出。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最终闹到朝会上。
司命在朝会上听说此事时，一直保持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姿态。然后把这件事在心里归为了，除自己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有灵生物知道的“无字天书”等级。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要说一下。
就是风某人对于原著里面的四海八荒和魔界、翼界、青丘之间的关系、仙级什么的，有点闹不明白。
在网上查到的只有：天族直管四海和北荒，南荒是魔族的，西荒是鬼族(剧中改为翼族)，其它几荒都是青丘的，但整个面积只与南荒一样大。
不过问题还是很多，比如连宋是四海水君，那西海、东海什么的归他管么？感觉他也没管，另外，鲛人族住的哪儿？归谁管？感觉一堆浆糊。
所以，在写的时候，风某人在尽量结合原著的情况下，结合了一下道家的神仙体系。但总体来说，还是我瞎诌的。大家将就看，也可以给我指导一下。
因为前后写的时间有点长，或许中间有写矛盾和不符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和指正！
就是风某人对于原著里面的四海八荒和魔界、翼界、青丘之间的关系、仙级什么的，有点闹不明白。
在网上查到的只有：天族直管四海和北荒，南荒是魔族的，西荒是鬼族(剧中改为翼族)，其它几荒都是青丘的，但整个面积只与南荒一样大。
不过问题还是很多，比如连宋是四海水君，那西海、东海什么的归他管么？感觉他也没管，另外，鲛人族住的哪儿？归谁管？感觉一堆浆糊。
所以，在写的时候，风某人在尽量结合原著的情况下，结合了一下道家的神仙体系。但总体来说，还是我瞎诌的。大家将就看，也可以给我指导一下。
因为前后写的时间有点长，或许中间有写矛盾和不符的地方，大家多多包涵和指正！
【四】
“说吧，魔界怎么回事儿？”白奕声音冷了不知几分。
白颀从仙使手中接过茶，亲自递给二哥，讨好地笑了笑。
白奕接过茶，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白颀有着和白真一样的丹凤眼，却没有白真那般冷漠，自带三分笑意、两分邪魅的眼神，当年和小五的调皮并称青丘两害。好在早早遇到了弟妹收了心。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意让二哥走一趟，因为此事不方便写于书信，再加上薇儿病了，我确实走不开，这才麻烦二哥了。“
”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正好过来看看弟妹。先说事儿吧。“
”好。事情是这样的。赤之魔君煦旸有一妹妹名为姬蘅，听说有些姿色，青之魔君燕池悟一直倾心于她。前些日子煦旸给自己宝贝妹妹议亲，原本也就是私下里商量，哪曾想被燕池悟知道了。拿着东西就上门提亲，虽然煦旸和燕池悟是拜把子的兄弟，但就妹婿的人选上，煦旸原本就看不上这个号称魔界“花 花 公子”的燕池悟，当面就给拒绝了。哪知道燕池悟是死了心要娶姬蘅，不仅扬言如果煦旸将姬蘅许配别人，就去抢亲，还夜闯赤魔宫。
好笑的是燕池悟没抢到人，姬蘅公主却带着自己的侍卫私 奔了，被煦旸发现着实闹了一场。”
白奕放下茶，“这本不过是两位魔君之间的摩擦，怎么后来又闹到边 界上了？”
“二哥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原本这事儿说大也不大，但怪就怪煦旸本来就好面子，被自己的拜把兄弟又是威胁、又是打架，又被亲信侍卫拐了妹妹。是越想越气，燕池悟本就是那个性格，越闹他越来劲，动不得他，自己的妹妹也打不得骂不得。罚了那个侍卫不解气，又动了肝火要拿透露风声的下人出气。
这不查还好，一查才知道自己宫里的不仅有天族的探子、翼族的探子，连原本议亲的蓬莱都有探子，下人就算了，连自己的得力亲卫都卷了进去。
这下煦旸不仅伤了面子，还伤了里子。一怒之下将这事儿封了口，又断了与蓬莱联姻的想法。要说这事儿也就到这里了。可煦旸的二夫人本就是这桩婚事的力促者，眼看着煦旸有意答应，一早就放风给了蓬莱，偏偏燕池悟这事儿呢，又没来得及传出去消息。
结果蓬莱本以为亲事八九不离十，说巧不巧就派人带了礼物要上门求见，将亲事订下来。说来也怪，这燕池悟不知道又从何处得知，人家蓬莱的人刚入魔界的地儿就给人打回去了。扬言谁要敢和他抢姬蘅，他就灭了人家一族。
这下蓬莱也火了，想着议亲这事儿本就没有外人知道，定是煦旸两头应承，戏耍他们，就带了人讨说法。而这些事儿本就是丢面子的事儿。所以打来打去，外面却都不知道是何缘由。加之事情的起因就是消息外露，所以这几家可是下大力气整顿宫内，外边就更难得到确切的消息。
听说九重天上东华帝君还为打探不到消息而处理人了？”
提到东华帝君，白奕原本恢复了的脸色又黑了一分。让白颀立刻收了打趣的心思，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虽说是一家人，但自己二哥向来严肃，小九的事儿本就伤了二哥的面子。自己也是刚才八卦说起了兴头，忘了自己眼前的不是比自己更八卦的小五，而是全家最严肃的二哥。
“风声这么紧，也难为你消息还这么灵通！”白奕喝了一口茶，白了弟弟一眼。
“嗐，薇儿四姨家小姑子的五表妹在煦旸那儿正受宠呢。我青丘又一直不参与他们这些破事儿。“白颀一边指挥仙使给二哥换茶，一边解释道：“至于九重天嘛，不想打听，那消息自己就噌噌噌地来，那些小宫娥都是从各仙山提上去的，谁还没个小姐妹什么的。薇儿三妹的小姐妹就在太辰宫……”
白颀咽了一下口水，没敢看自己二哥，在心里快速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小九的八卦和有关人员清理了一边。确定自己给三妹下了封口令之后，才冲着殿外吼了一句：“茶点凉了，还不赶紧过来换！人都哪儿去了！二哥，都怪我平时对下属管教无方，我去看看啊！”
一溜烟，逃到了后院。
“真亏了他逃跑没动法术。”白奕看着弟弟这逃命的架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小九的事儿弟弟知道那是肯定的，别说三弟自己就是他们五个里面最能打探消息的，就是这三弟妹，未嫁入白家前，就与九重天的司命星君号称“天上一百，地上九十九”的八卦全书。而司命星君多一分天家秘辛，而四海八荒的闺阁秘闻，怕是谁也比不上她了。
小九的事儿，他们怕是比自己更清楚。不过自家弟弟自己是最清楚的。事关青丘颜面，小九清誉，知道的估计也就只限于他们。
白奕看着跑远的弟弟叹了口气，自己忌讳东华帝君到这个地步了么？算了，只要魔界的事儿不会影响到青丘就好。
正想着，却见白颀在宫门口露个头，打量了一下白奕的脸色，开口说到：“其实这些事儿呢，在我看来算不得什么……”白颀欲言又止的样子，引得白奕瞪了他一眼。
白颀立马交代：“主要是姬蘅公主回宫后说侍卫只是她带出去保护她的，而蓬莱仙山大公子和燕昔梧她都看不上，说她四海八荒只钟情于东华帝君，此生非帝君不嫁。”说完，一溜烟，又跑了。
白奕愣了一下，心下想着，虽然东华帝君避居太辰宫十几万年了，但每逢大事，也还会露个脸，加之四海八荒流传着他的传说，他又是少有的没有后宫的远古上神。钟情于他的人不说抵一个青丘，至少一个东荒是够的，确实比一个小侍卫靠谱。
不过话说回来了，谁钟情他都没用……
想归想，最终白奕还是叹了口气，冲着门外喊了声“白颀！”
“欸。”白颀从宫门外闪进来。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煦旸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外传，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就前两件事来看，那燕池梧，怕是瞒不了多久的。”
“嗯……”白奕没什么表情，伸手端了茶杯，“对了，弟妹身体可有好些，小九说是过几天来看看弟妹。”
“好些了……二哥放心。”
“嗯。”
……
“说吧，魔界怎么回事儿？”白奕声音冷了不知几分。
白颀从仙使手中接过茶，亲自递给二哥，讨好地笑了笑。
白奕接过茶，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白颀有着和白真一样的丹凤眼，却没有白真那般冷漠，自带三分笑意、两分邪魅的眼神，当年和小五的调皮并称青丘两害。好在早早遇到了弟妹收了心。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意让二哥走一趟，因为此事不方便写于书信，再加上薇儿病了，我确实走不开，这才麻烦二哥了。“
”自家兄弟，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正好过来看看弟妹。先说事儿吧。“
”好。事情是这样的。赤之魔君煦旸有一妹妹名为姬蘅，听说有些姿色，青之魔君燕池悟一直倾心于她。前些日子煦旸给自己宝贝妹妹议亲，原本也就是私下里商量，哪曾想被燕池悟知道了。拿着东西就上门提亲，虽然煦旸和燕池悟是拜把子的兄弟，但就妹婿的人选上，煦旸原本就看不上这个号称魔界“花 花 公子”的燕池悟，当面就给拒绝了。哪知道燕池悟是死了心要娶姬蘅，不仅扬言如果煦旸将姬蘅许配别人，就去抢亲，还夜闯赤魔宫。
好笑的是燕池悟没抢到人，姬蘅公主却带着自己的侍卫私 奔了，被煦旸发现着实闹了一场。”
白奕放下茶，“这本不过是两位魔君之间的摩擦，怎么后来又闹到边 界上了？”
“二哥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原本这事儿说大也不大，但怪就怪煦旸本来就好面子，被自己的拜把兄弟又是威胁、又是打架，又被亲信侍卫拐了妹妹。是越想越气，燕池悟本就是那个性格，越闹他越来劲，动不得他，自己的妹妹也打不得骂不得。罚了那个侍卫不解气，又动了肝火要拿透露风声的下人出气。
这不查还好，一查才知道自己宫里的不仅有天族的探子、翼族的探子，连原本议亲的蓬莱都有探子，下人就算了，连自己的得力亲卫都卷了进去。
这下煦旸不仅伤了面子，还伤了里子。一怒之下将这事儿封了口，又断了与蓬莱联姻的想法。要说这事儿也就到这里了。可煦旸的二夫人本就是这桩婚事的力促者，眼看着煦旸有意答应，一早就放风给了蓬莱，偏偏燕池悟这事儿呢，又没来得及传出去消息。
结果蓬莱本以为亲事八九不离十，说巧不巧就派人带了礼物要上门求见，将亲事订下来。说来也怪，这燕池悟不知道又从何处得知，人家蓬莱的人刚入魔界的地儿就给人打回去了。扬言谁要敢和他抢姬蘅，他就灭了人家一族。
这下蓬莱也火了，想着议亲这事儿本就没有外人知道，定是煦旸两头应承，戏耍他们，就带了人讨说法。而这些事儿本就是丢面子的事儿。所以打来打去，外面却都不知道是何缘由。加之事情的起因就是消息外露，所以这几家可是下大力气整顿宫内，外边就更难得到确切的消息。
听说九重天上东华帝君还为打探不到消息而处理人了？”
提到东华帝君，白奕原本恢复了的脸色又黑了一分。让白颀立刻收了打趣的心思，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虽说是一家人，但自己二哥向来严肃，小九的事儿本就伤了二哥的面子。自己也是刚才八卦说起了兴头，忘了自己眼前的不是比自己更八卦的小五，而是全家最严肃的二哥。
“风声这么紧，也难为你消息还这么灵通！”白奕喝了一口茶，白了弟弟一眼。
“嗐，薇儿四姨家小姑子的五表妹在煦旸那儿正受宠呢。我青丘又一直不参与他们这些破事儿。“白颀一边指挥仙使给二哥换茶，一边解释道：“至于九重天嘛，不想打听，那消息自己就噌噌噌地来，那些小宫娥都是从各仙山提上去的，谁还没个小姐妹什么的。薇儿三妹的小姐妹就在太辰宫……”
白颀咽了一下口水，没敢看自己二哥，在心里快速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小九的八卦和有关人员清理了一边。确定自己给三妹下了封口令之后，才冲着殿外吼了一句：“茶点凉了，还不赶紧过来换！人都哪儿去了！二哥，都怪我平时对下属管教无方，我去看看啊！”
一溜烟，逃到了后院。
“真亏了他逃跑没动法术。”白奕看着弟弟这逃命的架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小九的事儿弟弟知道那是肯定的，别说三弟自己就是他们五个里面最能打探消息的，就是这三弟妹，未嫁入白家前，就与九重天的司命星君号称“天上一百，地上九十九”的八卦全书。而司命星君多一分天家秘辛，而四海八荒的闺阁秘闻，怕是谁也比不上她了。
小九的事儿，他们怕是比自己更清楚。不过自家弟弟自己是最清楚的。事关青丘颜面，小九清誉，知道的估计也就只限于他们。
白奕看着跑远的弟弟叹了口气，自己忌讳东华帝君到这个地步了么？算了，只要魔界的事儿不会影响到青丘就好。
正想着，却见白颀在宫门口露个头，打量了一下白奕的脸色，开口说到：“其实这些事儿呢，在我看来算不得什么……”白颀欲言又止的样子，引得白奕瞪了他一眼。
白颀立马交代：“主要是姬蘅公主回宫后说侍卫只是她带出去保护她的，而蓬莱仙山大公子和燕昔梧她都看不上，说她四海八荒只钟情于东华帝君，此生非帝君不嫁。”说完，一溜烟，又跑了。
白奕愣了一下，心下想着，虽然东华帝君避居太辰宫十几万年了，但每逢大事，也还会露个脸，加之四海八荒流传着他的传说，他又是少有的没有后宫的远古上神。钟情于他的人不说抵一个青丘，至少一个东荒是够的，确实比一个小侍卫靠谱。
不过话说回来了，谁钟情他都没用……
想归想，最终白奕还是叹了口气，冲着门外喊了声“白颀！”
“欸。”白颀从宫门外闪进来。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
“煦旸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外传，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就前两件事来看，那燕池梧，怕是瞒不了多久的。”
“嗯……”白奕没什么表情，伸手端了茶杯，“对了，弟妹身体可有好些，小九说是过几天来看看弟妹。”
“好些了……二哥放心。”
“嗯。”
……
【五】
太辰宫内，宫娥照例在离帝君远远的地方做着自己的事。
书房里，东华帝君一袭紫袍斜靠在软榻上，左手支着头，少了殿上的凌厉，恢复了避世多年的慵懒。
轻皱着眉头，眼神却不都是苦恼，夹杂着一丝暖意，而右手则把玩着一只红色的茶杯。司命进门时看到的，就是帝君这副样子。
“帝君，迷谷仙使求见。”
“嗯，进来吧。”东华坐直了身子，拿起身边一个棉袋，仔细地将茶杯收起来，再慢慢地放进锦盒，这才抬头看向行礼的迷谷。“免了吧。”
“谢帝君。”
东华站起身，缓步来到书桌前，弯腰拿起桌上的一个信札，递给迷谷：“转告你家君上，佛经研习，不是仅仅读几本书，须重在修行，明理实证均不可懈怠。她上次的问题，本君写在书札上了。此外，灵宝天尊常举办法会，她若得空，可多去走走。”
“是！”迷谷忙应了下来，偷偷瞄了一眼东华，见他依旧是那般慵懒清冷的表情，并没有不悦，才放下心来。暗自想着，好在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将东西换回来，小天孙和帝君都没有不开心！
小天孙那里好办，哄哄就好了，要是帝君不开心，别说帝君怪罪，自家小殿下就不好交代。
“咳！”司命咳嗽一声，换回了迷谷的思路，迷谷一抬头看见东华帝君又将一个锦盒递到自己面前，却因为自己出神忘了接，正一副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咽了咽口水，忙双手接了下来：“帝君，这是？”
“前些日子，墨渊上神送了几个素胎的杯子给本君，试了几个釉色，这个颜色本君不喜欢，倒是挺适合你家君上，带回去给她吧。”
“是。”迷谷小心将锦盒收起来，正准备告退，却听见东华的声音又响起：“只一点……”
迷谷不解地看向东华，见那高贵华美的绝色容颜染上一层暖意，也暖了音调：“别摔了……”
其他人或许看不懂，但在青丘狐狸洞呆了十几万年的迷谷可不会看错，狐帝看狐后是这样的眼神，大伯、二叔、三叔都有这样的眼神，还有当初夜华先太子看姑姑也是这样的眼神，哦哦，还有来找四叔的折颜上神。
迷谷一辑，得了首肯，退出了太辰宫。
司命看着离开的迷谷，脑海中迅速翻阅着自己的“八卦全书”。
茶杯？前段时间帝君确实收了墨渊上神送来的素胎在做茶杯，前两日听守窑的仙使说开窑那日，出了好几只极漂亮的。帝君却第一眼就看到了唯一的一个粉色茶杯。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阵，就吩咐他将其它的收起来，看都没看一眼，就带了那只走。
仙使看到一眼那只茶杯，颜色算好，但釉色并不均衡，依照帝君的标准，本是残器，却不知怎么这次却独独看上了那只。
司命敏锐地问了一下，是什么样子的粉色。
仙使想了半天，说了一个词：桃粉色！
那今儿，给东荒女君的莫不就是……
=================================================
凤九摔茶杯，在剧版里面也是没谁了。
太辰宫摔、凡间皇宫也摔……
也算他俩一个比较重要和甜甜的梗。
太辰宫内，宫娥照例在离帝君远远的地方做着自己的事。
书房里，东华帝君一袭紫袍斜靠在软榻上，左手支着头，少了殿上的凌厉，恢复了避世多年的慵懒。
轻皱着眉头，眼神却不都是苦恼，夹杂着一丝暖意，而右手则把玩着一只红色的茶杯。司命进门时看到的，就是帝君这副样子。
“帝君，迷谷仙使求见。”
“嗯，进来吧。”东华坐直了身子，拿起身边一个棉袋，仔细地将茶杯收起来，再慢慢地放进锦盒，这才抬头看向行礼的迷谷。“免了吧。”
“谢帝君。”
东华站起身，缓步来到书桌前，弯腰拿起桌上的一个信札，递给迷谷：“转告你家君上，佛经研习，不是仅仅读几本书，须重在修行，明理实证均不可懈怠。她上次的问题，本君写在书札上了。此外，灵宝天尊常举办法会，她若得空，可多去走走。”
“是！”迷谷忙应了下来，偷偷瞄了一眼东华，见他依旧是那般慵懒清冷的表情，并没有不悦，才放下心来。暗自想着，好在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将东西换回来，小天孙和帝君都没有不开心！
小天孙那里好办，哄哄就好了，要是帝君不开心，别说帝君怪罪，自家小殿下就不好交代。
“咳！”司命咳嗽一声，换回了迷谷的思路，迷谷一抬头看见东华帝君又将一个锦盒递到自己面前，却因为自己出神忘了接，正一副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咽了咽口水，忙双手接了下来：“帝君，这是？”
“前些日子，墨渊上神送了几个素胎的杯子给本君，试了几个釉色，这个颜色本君不喜欢，倒是挺适合你家君上，带回去给她吧。”
“是。”迷谷小心将锦盒收起来，正准备告退，却听见东华的声音又响起：“只一点……”
迷谷不解地看向东华，见那高贵华美的绝色容颜染上一层暖意，也暖了音调：“别摔了……”
其他人或许看不懂，但在青丘狐狸洞呆了十几万年的迷谷可不会看错，狐帝看狐后是这样的眼神，大伯、二叔、三叔都有这样的眼神，还有当初夜华先太子看姑姑也是这样的眼神，哦哦，还有来找四叔的折颜上神。
迷谷一辑，得了首肯，退出了太辰宫。
司命看着离开的迷谷，脑海中迅速翻阅着自己的“八卦全书”。
茶杯？前段时间帝君确实收了墨渊上神送来的素胎在做茶杯，前两日听守窑的仙使说开窑那日，出了好几只极漂亮的。帝君却第一眼就看到了唯一的一个粉色茶杯。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阵，就吩咐他将其它的收起来，看都没看一眼，就带了那只走。
仙使看到一眼那只茶杯，颜色算好，但釉色并不均衡，依照帝君的标准，本是残器，却不知怎么这次却独独看上了那只。
司命敏锐地问了一下，是什么样子的粉色。
仙使想了半天，说了一个词：桃粉色！
那今儿，给东荒女君的莫不就是……
=================================================
凤九摔茶杯，在剧版里面也是没谁了。
太辰宫摔、凡间皇宫也摔……
也算他俩一个比较重要和甜甜的梗。
【六】
“司命。”东华的声音拉回了司命的注意力。
“在。”
“既然魔界那边的事情查清楚了，就派人盯着，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让燕池悟胡闹！”提到燕池悟，东华的眼色伶俐了几分。
“是，不过这次煦旸带了头，几位魔君也都纷纷严查起自家，这人怕是……”
“天族本就不方便去魔界，魔族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让他们去吧。”
“他们！”司命一惊。
只见东华从一个翻手，变出了一枚令牌：“当年禅位给老天君，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用这个。可现在本君和墨渊的法力都尚未恢复，夜华又刚去。翼界群龙无首，东荒新君，虽有父辈庇护，但也得防着。”
“传令：各界若有异动，许诸将便宜行事，遇不决者雷霆飞令直报本君。”
“是！”司命低头领命，帝君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他却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饶是如他这般见过四海八荒诸多大事的人，也情不自禁激动的颤抖。
在帝君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会如此？司命也在心里问自己。
因为……
因为，眼前的令牌代表的不是君位的延续，不是一族的兴起灭亡，不是万事红尘的沧海桑田。
因为它是从上古走来，见证了眼前这位曾经也是唯一的天地共主，那已然是传说的曾经。
上古纷乱，杀伐不断，是谁出生于东方的碧海苍灵，以一袭染血的宝蓝战袍，携七十二神将以杀止杀，平了这天下，定下这万世红尘。
原本以为能跟着这位避世十几万年，已然成为神界传说的上古尊神已然是自己此生最大的荣耀、最大的奇迹，却不曾想到在“《四海八荒图》之后，此生还能见证雷霆令再度现世。
……
碧海升华，皓雪银泉
苍何一怒，雷霆灭世
生，蚍蜉苟活
死，神魔不论……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上古史记里看到东华帝君的描述，想起第一次面见东华帝君，上位的神祗慵懒光华，分毫不见史记里的杀伐，令自己着实愣怔了一刻。
原来，自己还有此等机遇。
可这十几万年来，四海八荒也并非一直太平，想当年擎苍叛变，墨渊生祭东皇钟，帝君也未曾出动雷霆令。而此时虽然夜华已去，但墨渊归来。翼族纷乱却群龙无首；魔族暗潮涌动，表面却依旧平静；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为何此时要动用？
司命正想着，却见东华移步到殿门口，一手负于身后，仍旧平日的清贵。
另一只手慢慢伸出，让雷霆令从他手中慢慢升到半空，悠悠闪着冰冷的银光。随着东华一挥手，雷霆令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向四面八方崩散。再看来，雷霆令依旧恢复成一块散发着冰冷银光的普通令牌，被他握于手中。
但司命此时脑海里出现的是四海，是八荒，是那如蛰伏的巨兽一般的，曾经令人颤栗的七十二神将。
“传令吧。”东华的声音并没有因为雷霆令时隔十几万年重新出世而有半分变化，但司命回神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东华眼睛里那一抹奇异的血色，再定睛看时，却还是那波澜不惊的清眸。
司命定神接过东华递过来的令牌，此时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传令？如何传令？七十二神将是谁？如今身在何方？莫不是要自己拿着令牌一个一个找？
正在司命苦恼于自己此刻才想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时，太辰宫的宫院里莫名地出现了一些灰白色的影子，一个、两个……越来越多。
司命一惊，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东华，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并无变化的雷霆令。
七十二！司命并没有去数，却非常肯定这个数字。
看院中模糊却又异常整齐清晰的灰白色影子，司命将雷霆令捧在身前举过头顶，神情一凌：“七十二神将听令！
……
”宣布完东华的命令，那些灰白色的影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司命却仿佛听见了金戈铁马。
看着他们瞬间集体消失，司命才又想起自己激动的心情，哆哆嗦嗦地转头。
知道会被帝君鄙视，却又很无所谓地想着，除了几位仅存的上神，天下估计没有人能平静地面对，毕竟当初小殿下即位东荒帝位时，连狐帝都对出世的《四海八荒图》表示震惊，何况是踏平四海八荒的七十二神将和雷霆令。
司命回头看东华已经回到殿中，继续慵懒地喝茶。一点没将向神将传令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如每次给天君出主意的样子。
原来，帝君并非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不屑向天君解释，而是本性如此。
司命偷偷在心里向自己看不起天君的行为小小地愧疚了一把。
“司命。”东华的声音拉回了司命的注意力。
“在。”
“既然魔界那边的事情查清楚了，就派人盯着，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让燕池悟胡闹！”提到燕池悟，东华的眼色伶俐了几分。
“是，不过这次煦旸带了头，几位魔君也都纷纷严查起自家，这人怕是……”
“天族本就不方便去魔界，魔族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让他们去吧。”
“他们！”司命一惊。
只见东华从一个翻手，变出了一枚令牌：“当年禅位给老天君，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用这个。可现在本君和墨渊的法力都尚未恢复，夜华又刚去。翼界群龙无首，东荒新君，虽有父辈庇护，但也得防着。”
“传令：各界若有异动，许诸将便宜行事，遇不决者雷霆飞令直报本君。”
“是！”司命低头领命，帝君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他却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饶是如他这般见过四海八荒诸多大事的人，也情不自禁激动的颤抖。
在帝君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会如此？司命也在心里问自己。
因为……
因为，眼前的令牌代表的不是君位的延续，不是一族的兴起灭亡，不是万事红尘的沧海桑田。
因为它是从上古走来，见证了眼前这位曾经也是唯一的天地共主，那已然是传说的曾经。
上古纷乱，杀伐不断，是谁出生于东方的碧海苍灵，以一袭染血的宝蓝战袍，携七十二神将以杀止杀，平了这天下，定下这万世红尘。
原本以为能跟着这位避世十几万年，已然成为神界传说的上古尊神已然是自己此生最大的荣耀、最大的奇迹，却不曾想到在“《四海八荒图》之后，此生还能见证雷霆令再度现世。
……
碧海升华，皓雪银泉
苍何一怒，雷霆灭世
生，蚍蜉苟活
死，神魔不论……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上古史记里看到东华帝君的描述，想起第一次面见东华帝君，上位的神祗慵懒光华，分毫不见史记里的杀伐，令自己着实愣怔了一刻。
原来，自己还有此等机遇。
可这十几万年来，四海八荒也并非一直太平，想当年擎苍叛变，墨渊生祭东皇钟，帝君也未曾出动雷霆令。而此时虽然夜华已去，但墨渊归来。翼族纷乱却群龙无首；魔族暗潮涌动，表面却依旧平静；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为何此时要动用？
司命正想着，却见东华移步到殿门口，一手负于身后，仍旧平日的清贵。
另一只手慢慢伸出，让雷霆令从他手中慢慢升到半空，悠悠闪着冰冷的银光。随着东华一挥手，雷霆令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向四面八方崩散。再看来，雷霆令依旧恢复成一块散发着冰冷银光的普通令牌，被他握于手中。
但司命此时脑海里出现的是四海，是八荒，是那如蛰伏的巨兽一般的，曾经令人颤栗的七十二神将。
“传令吧。”东华的声音并没有因为雷霆令时隔十几万年重新出世而有半分变化，但司命回神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东华眼睛里那一抹奇异的血色，再定睛看时，却还是那波澜不惊的清眸。
司命定神接过东华递过来的令牌，此时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传令？如何传令？七十二神将是谁？如今身在何方？莫不是要自己拿着令牌一个一个找？
正在司命苦恼于自己此刻才想起如此重要的事情时，太辰宫的宫院里莫名地出现了一些灰白色的影子，一个、两个……越来越多。
司命一惊，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东华，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并无变化的雷霆令。
七十二！司命并没有去数，却非常肯定这个数字。
看院中模糊却又异常整齐清晰的灰白色影子，司命将雷霆令捧在身前举过头顶，神情一凌：“七十二神将听令！
……
”宣布完东华的命令，那些灰白色的影子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司命却仿佛听见了金戈铁马。
看着他们瞬间集体消失，司命才又想起自己激动的心情，哆哆嗦嗦地转头。
知道会被帝君鄙视，却又很无所谓地想着，除了几位仅存的上神，天下估计没有人能平静地面对，毕竟当初小殿下即位东荒帝位时，连狐帝都对出世的《四海八荒图》表示震惊，何况是踏平四海八荒的七十二神将和雷霆令。
司命回头看东华已经回到殿中，继续慵懒地喝茶。一点没将向神将传令的事情放在心上，一如每次给天君出主意的样子。
原来，帝君并非像自己想的那样是不屑向天君解释，而是本性如此。
司命偷偷在心里向自己看不起天君的行为小小地愧疚了一把。
【七】番外：九重天大红人
话说如今迷谷在九重天人气大涨，人人羡慕。原因之一，当然是他每次来九重天，都必定能面见东华帝君，这位曾经的天地共主，之前避世十几万年，如今代理天君铁腕治理九重天的天上地下第一人。
而且，迷谷当天的所作所为，往往不经意间直接影响着九重天的氛围。
刚开始，大家并没有注意，但几次之后，就被有心人分析出来。
比如，对诸事都严厉的帝君，偏偏对太史星君少有苛责，大家细查之下，发现太史星君总是在迷谷仙使面见东华帝君之后前去送典籍。
再比如，被帝君责罚，如果当日正巧迷谷仙使来过，必定会比往日处罚得轻。甚至于大家都感觉到迷谷来的日子，帝君在大殿上施加的压迫感必定会小很多。
……
当然对于迷谷仙使影响东华帝君微妙的心情，左右九重天风向的原因，大家心照不宣。
但此时，四海八荒才突然发现，红起来的迷谷仙使还有很多让人羡慕的地方。
比如，他的身份。
青丘一族自在朴素，虽然贵为上古神族，从狐帝到普通族人却没有半点架子。迷谷本为一个普通树精，长在青丘已经是很大的造化，却偏偏因为当年青丘唯一的帝姬、东荒女帝白浅而一举成为青丘狐狸洞为数不多的近身仙使，而原因则更让人羡慕。
青丘狐帝有四子一女，而唯一的女儿白浅更是四海八荒第一绝色。但这个古灵精怪、聪颖绝顶的女子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认、路！
于是，迷谷就因为白浅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缺点，被狐后接进狐狸洞，成为了只需要保证白浅身上有迷谷树枝引路的近身仙使。
而据好事者前往青丘打听，迷谷除了跟着一狐狸洞的上神修炼，伺候白浅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小时候，只需要按时送上迷谷树枝；
白真、白浅要闯祸的时候，假意劝一劝，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而白浅大了，特别是被送上昆仑山学艺之后，就更简单了，只需要管好白浅随意丢的金银珠宝和一池子的夜明珠，守好狐狸洞的酒窖就行了。
工作不难、地位超然，前途无量……
如此，迷谷的仙迹史让他的人气持续上升。
而此刻，再一次捧着食盒出现在九重天的迷谷心里，却有着别人看不到的心酸！
狐后和白浅当家的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自从青丘的第二位帝姬，白凤继承东荒女君之后，不对，是从这位小殿下出生从之后，迷谷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
且说，这位小殿下一不喜欢游山玩水，在二叔严厉的管教下，也并没有白浅那么爱闯祸，又不喜欢喝酒。
但，她偏偏喜欢厨艺，而且是从小就喜欢！
而自己是什么呢？
树精啊！
树精最怕什么？
火啊！
小时候因为凤九拉着自己练习做菜，自己不知道被烧掉了多少头发，多少枝桠，多少修为！
好不容易熬到她大了，也不会随便烧掉厨房了；狐帝狐后，还有姑姑四叔在外游历、其他叔叔也各在府邸不需要她做饭了，甚至继承女君之后课业也加重了！
就是有这么多理由不下厨的时候，偏偏因为帝君一个理由，自己还得陪着她下厨！
以为就只有帝君吃到的那些么？
不！
帝君吃到的，都是经过凤九小殿下实验好多好多次之后，她自己满意、肯定符合帝君口味之后，再送出去的！
帝君也就算了！是为了小殿下的幸福！
可当小天孙知道小殿下为帝君送食物之后，可怜巴巴地去了一趟青丘，如今每次来九重天，这食盒，就是两个了！
唉，说这小天孙也确实可怜，太子刚刚过世，这没了爹，姑姑又出游，连娘也没有了。送些吃食自己本也不会抱怨。
可这小殿下偏偏不肯做相同的吃食，帝君是帝君的，小天孙是小天孙的，白日要学习繁重课业，送上九重天的吃食都只得熬夜做，让自己又烧掉几根头发~~如何不苦！
迷谷心酸地摸摸自己烧焦的头发，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
……
等等
……
刚刚给帝君的是哪一个食盒来着？
出门时小殿下是说，山水游戏图食盒是给帝君的？
还是花鸟缠枝纹食盒是给帝君的？
等等
……
我记得这一次小殿下送给小天孙的是……
糖啊！！
话说如今迷谷在九重天人气大涨，人人羡慕。原因之一，当然是他每次来九重天，都必定能面见东华帝君，这位曾经的天地共主，之前避世十几万年，如今代理天君铁腕治理九重天的天上地下第一人。
而且，迷谷当天的所作所为，往往不经意间直接影响着九重天的氛围。
刚开始，大家并没有注意，但几次之后，就被有心人分析出来。
比如，对诸事都严厉的帝君，偏偏对太史星君少有苛责，大家细查之下，发现太史星君总是在迷谷仙使面见东华帝君之后前去送典籍。
再比如，被帝君责罚，如果当日正巧迷谷仙使来过，必定会比往日处罚得轻。甚至于大家都感觉到迷谷来的日子，帝君在大殿上施加的压迫感必定会小很多。
……
当然对于迷谷仙使影响东华帝君微妙的心情，左右九重天风向的原因，大家心照不宣。
但此时，四海八荒才突然发现，红起来的迷谷仙使还有很多让人羡慕的地方。
比如，他的身份。
青丘一族自在朴素，虽然贵为上古神族，从狐帝到普通族人却没有半点架子。迷谷本为一个普通树精，长在青丘已经是很大的造化，却偏偏因为当年青丘唯一的帝姬、东荒女帝白浅而一举成为青丘狐狸洞为数不多的近身仙使，而原因则更让人羡慕。
青丘狐帝有四子一女，而唯一的女儿白浅更是四海八荒第一绝色。但这个古灵精怪、聪颖绝顶的女子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认、路！
于是，迷谷就因为白浅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缺点，被狐后接进狐狸洞，成为了只需要保证白浅身上有迷谷树枝引路的近身仙使。
而据好事者前往青丘打听，迷谷除了跟着一狐狸洞的上神修炼，伺候白浅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小时候，只需要按时送上迷谷树枝；
白真、白浅要闯祸的时候，假意劝一劝，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而白浅大了，特别是被送上昆仑山学艺之后，就更简单了，只需要管好白浅随意丢的金银珠宝和一池子的夜明珠，守好狐狸洞的酒窖就行了。
工作不难、地位超然，前途无量……
如此，迷谷的仙迹史让他的人气持续上升。
而此刻，再一次捧着食盒出现在九重天的迷谷心里，却有着别人看不到的心酸！
狐后和白浅当家的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自从青丘的第二位帝姬，白凤继承东荒女君之后，不对，是从这位小殿下出生从之后，迷谷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
且说，这位小殿下一不喜欢游山玩水，在二叔严厉的管教下，也并没有白浅那么爱闯祸，又不喜欢喝酒。
但，她偏偏喜欢厨艺，而且是从小就喜欢！
而自己是什么呢？
树精啊！
树精最怕什么？
火啊！
小时候因为凤九拉着自己练习做菜，自己不知道被烧掉了多少头发，多少枝桠，多少修为！
好不容易熬到她大了，也不会随便烧掉厨房了；狐帝狐后，还有姑姑四叔在外游历、其他叔叔也各在府邸不需要她做饭了，甚至继承女君之后课业也加重了！
就是有这么多理由不下厨的时候，偏偏因为帝君一个理由，自己还得陪着她下厨！
以为就只有帝君吃到的那些么？
不！
帝君吃到的，都是经过凤九小殿下实验好多好多次之后，她自己满意、肯定符合帝君口味之后，再送出去的！
帝君也就算了！是为了小殿下的幸福！
可当小天孙知道小殿下为帝君送食物之后，可怜巴巴地去了一趟青丘，如今每次来九重天，这食盒，就是两个了！
唉，说这小天孙也确实可怜，太子刚刚过世，这没了爹，姑姑又出游，连娘也没有了。送些吃食自己本也不会抱怨。
可这小殿下偏偏不肯做相同的吃食，帝君是帝君的，小天孙是小天孙的，白日要学习繁重课业，送上九重天的吃食都只得熬夜做，让自己又烧掉几根头发~~如何不苦！
迷谷心酸地摸摸自己烧焦的头发，再一次打了一个哈欠。
……
等等
……
刚刚给帝君的是哪一个食盒来着？
出门时小殿下是说，山水游戏图食盒是给帝君的？
还是花鸟缠枝纹食盒是给帝君的？
等等
……
我记得这一次小殿下送给小天孙的是……
糖啊！！
【十一】
九重天、太辰宫凤九低着头，有些怀念狐狸洞。
在那儿虽然有阿爹布置的繁重课业，但至少自己看得进去；虽然不允许随便出门，但至少在狐狸洞里坐着、睡着，躺着、趴着都随自己。
哪像这里……
东华把书案给了自己“苦读”，他则闲坐在卧榻上看“闲书”！凤九之所以确定东华看的是“闲书”，主要是从他的表情判断的。
看，剑眉舒缓，被熏香染上些许慵懒；
看，低垂星眸，眼光没有了平日里的锐直；
看，嘴角微扬，少了刚下朝的冷峻，多了一份笑意……
凤九在脑海中想着自己看过的典籍，看有什么字眼能更好地描述此时的东华帝君。想来想去，却哪里会有什么合适的字句。怪不得外间对东华的传闻就只有那寥寥几句，而也就只有“画上的神仙”能让人对他的样貌遥想一二。
父亲和老师让自己看了这么多书，竟没有哪个字，没有哪句话有东华好看……
所以说，看那些书果然没什么意思。
凤九就这么一边想，一边看。从最初的时不时偷瞄，到最后看得直愣愣的。
东华翻一页书，这才惊了凤九慌忙低下头继续假装刻苦。
少了那道让自己既期待又不安的目光，东华方才抬眼看了回去。此时的自己当然懂，为什么她每次看到自己都是那样的眼神，凤九没看进去几个字，自己又何曾多翻了几页书？
东华记得以前凤九变成小狐狸，即便趴在自己怀里，也不像如今这般影响自己。
再看书桌前那小心翼翼又装腔作势的人，东华垂眸又感受了一下，那向外散发着甜味与开心，却又被一丝不安搅得含酸的心口。
唉……有些后悔听了墨渊的话，摊开、看开和那心，根本就是两回事。
自己这劫，怕是难过了……
一转手，感受着四肢里从未有过的空泛，记起若水河畔从未有过的心痛与慌乱。蹙眉间，慵懒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
白奕回了狐狸洞，却只看见妻子一个人在那里安排事物。问明缘由后，就自己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喝着迷谷送上来的茶。
赤彤云一边处理着手中的事物，一边不时地瞅着丈夫的脸色。
终于，还是开口说到：“我也知道你不愿女儿再与东华帝君有所牵扯，也知道白家能护住自己的家人，但女儿终究是长大了。该经历的，该自己面对的，也总要学着自己面对。而且……我也不想女儿太苦……”
赤彤云想起司命刚来传话时，自己也有些犹豫，毕竟丈夫虽没说明因由，但如此肯定地告诉自己女儿和东华帝君没有可能，必定是有如此肯定的原因。想起他们白家死心眼的性子，自己也知道，断了牵扯才是最好的。
但……
那日，女儿看着淅沥沥的夜雨，甜蜜又落寞地说：“他也背过我……”
那日，女儿看着她姑姑留下来的一堆金银珠宝，自言自语地说：“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他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那日，女儿看着自己正在为丈夫缝制的衣服，突然说：“娘，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务。您就留在狐狸洞多陪陪爹吧。爹……肯定也很想您。”
……
忽然赤彤云就心疼了，疼得她想哭。
于是当看到女儿亮起来的眼睛，明知道丈夫会不高兴，自己还是一口就答应了。
九重天、太辰宫凤九低着头，有些怀念狐狸洞。
在那儿虽然有阿爹布置的繁重课业，但至少自己看得进去；虽然不允许随便出门，但至少在狐狸洞里坐着、睡着，躺着、趴着都随自己。
哪像这里……
东华把书案给了自己“苦读”，他则闲坐在卧榻上看“闲书”！凤九之所以确定东华看的是“闲书”，主要是从他的表情判断的。
看，剑眉舒缓，被熏香染上些许慵懒；
看，低垂星眸，眼光没有了平日里的锐直；
看，嘴角微扬，少了刚下朝的冷峻，多了一份笑意……
凤九在脑海中想着自己看过的典籍，看有什么字眼能更好地描述此时的东华帝君。想来想去，却哪里会有什么合适的字句。怪不得外间对东华的传闻就只有那寥寥几句，而也就只有“画上的神仙”能让人对他的样貌遥想一二。
父亲和老师让自己看了这么多书，竟没有哪个字，没有哪句话有东华好看……
所以说，看那些书果然没什么意思。
凤九就这么一边想，一边看。从最初的时不时偷瞄，到最后看得直愣愣的。
东华翻一页书，这才惊了凤九慌忙低下头继续假装刻苦。
少了那道让自己既期待又不安的目光，东华方才抬眼看了回去。此时的自己当然懂，为什么她每次看到自己都是那样的眼神，凤九没看进去几个字，自己又何曾多翻了几页书？
东华记得以前凤九变成小狐狸，即便趴在自己怀里，也不像如今这般影响自己。
再看书桌前那小心翼翼又装腔作势的人，东华垂眸又感受了一下，那向外散发着甜味与开心，却又被一丝不安搅得含酸的心口。
唉……有些后悔听了墨渊的话，摊开、看开和那心，根本就是两回事。
自己这劫，怕是难过了……
一转手，感受着四肢里从未有过的空泛，记起若水河畔从未有过的心痛与慌乱。蹙眉间，慵懒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
白奕回了狐狸洞，却只看见妻子一个人在那里安排事物。问明缘由后，就自己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喝着迷谷送上来的茶。
赤彤云一边处理着手中的事物，一边不时地瞅着丈夫的脸色。
终于，还是开口说到：“我也知道你不愿女儿再与东华帝君有所牵扯，也知道白家能护住自己的家人，但女儿终究是长大了。该经历的，该自己面对的，也总要学着自己面对。而且……我也不想女儿太苦……”
赤彤云想起司命刚来传话时，自己也有些犹豫，毕竟丈夫虽没说明因由，但如此肯定地告诉自己女儿和东华帝君没有可能，必定是有如此肯定的原因。想起他们白家死心眼的性子，自己也知道，断了牵扯才是最好的。
但……
那日，女儿看着淅沥沥的夜雨，甜蜜又落寞地说：“他也背过我……”
那日，女儿看着她姑姑留下来的一堆金银珠宝，自言自语地说：“见不见又有什么关系，他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那日，女儿看着自己正在为丈夫缝制的衣服，突然说：“娘，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务。您就留在狐狸洞多陪陪爹吧。爹……肯定也很想您。”
……
忽然赤彤云就心疼了，疼得她想哭。
于是当看到女儿亮起来的眼睛，明知道丈夫会不高兴，自己还是一口就答应了。
【十六】
“正好，如果需要增加人手，女君在帝君面前美言一句，这不手到擒来么？”
功曹眼睛一亮：“我等与女君和青丘都无甚交集，女君肯为我等美言？”
太史星君一笑：“小仙虽与东荒女君相交不深，但与女君身边迷谷仙使还颇有交情，听迷谷仙使说，女君性情善良，又最是热心。这美言两句想来女君不会拒绝。”
功曹彻底高兴了起来，帝君红狐腰坠的事儿九重天谁不知道。神垕却和大吉对视了一眼，没有做声。
细微的表情却被太史星君察觉，顿时有些不满。
第一时间发现迷谷仙使朝见，或者准确的说是东荒女君对于帝君的影响，可以说是他为仙以来眼光最独到的一次。如今这两位元辰表示不赞同，着实给热心帮忙出主意的太史星君一盆大大的凉水，瞬间没了热心肠。
“怎么，两位元辰似乎不屑小仙的建议啊？那就自便吧，女君正好要新找些典籍，小仙还没办呢。”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不不，太史星君误会了。星君的建议自然是好，只是我俩以前吃过亏啊。”神垕元辰一脸为难。
“怎么说？”
“您还记得织樾公主么？虽然不似此时东荒女君的地位，但那也是这么多年在帝君跟前儿的人，想那太辰宫，不也是织樾公主做主的么？之前小仙有事托过公主，没想到事儿不仅没办，帝君对公主是一句重话都没有，但小仙就……所以我哥俩想着，织樾公主、东荒女君不过是小辈，帝君几十万年来专守一心，九转不悔，对女君怕也是对晚辈的爱护之心。你也知道，帝君的爱护是一回事，但插手政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书架后，凤九也被元辰的话惊了个透心凉。
虽然前有东华未直接说出口的承诺，后有自己的玉坠。要说他的心思，自己不应该再有所怀疑。但……
凡间的帝王，求的是一人心，那天上的帝君呢？
他为了苍生，亲自抹去了三生石的名字，那如今的他对自己有是什么？
想到三生石，凤九心中是一阵窒息的疼痛。
呵……
他一个笑脸，一个玉坠，自己就有些飘飘然了。
是呀，在他心中，这苍生、这四海八荒才是最重要的。
蹙了柳眉，凤九感受着心里的疼痛，嘴角含着一丝苦笑，眼角没有泪……
断尾之痛自己都承受了，这点疼痛算什么！
他要护这苍生，自己便也帮他护了这苍生！
他要四海八荒的安宁，自己便也帮他守了这安宁！
抬起头，心间没了疼痛、眉间没了忧愁。
她是上古九尾狐族、她是东荒女君、她是青丘白凤九！
她是神尊东华帝君放在了心上的人！
嘴角挂了笑：“太史星君原来在这儿。”在四人沉默的时候，凤九在书架后出了声儿。
几人一惊，刚刚的话要是被东荒女君听去了，这可要了命了！
东荒女君因爱慕东华帝君，前有太辰宫修行，后又若水河畔以命相护，这可是众人皆知的。
“不知女君在此，打扰女君清净了。”在东华跟前久了，太史星君的惊讶只是转瞬。
“今日在大殿上听星君说起《上古异闻录》，觉得有趣本想自己找来看看。哪知这太史宫典籍浩繁，正想遣人麻烦太史星君，却正巧听见太史星君的声音。怎么功曹和两位元辰也在？”
没听见？
那就好、那就好！
功曹和神垕、大吉两位元辰可没有太史星君这样的心理修为，这才放下心。
“不瞒女君，小仙也是在请教太史星君《上古异闻录》之事。”功曹说着，将手中的书呈给了凤九。
凤九接过，一边翻看，一边问：“那不知可有收获？这上古凶兽，本君就只见过赤炎金猊兽，当初还多亏帝君相救呢！”
“哦，还有此事？可是那老翼君擎苍的坐骑？”太史星君一脸惊讶，自然得让一旁的功曹和神垕元辰满心敬佩。
几百年前，东华帝君于青丘、翼界边界从赤炎金猊兽下救下东荒女君，女君一见倾心，感动了美丽善良的成玉元君和忠心耿耿的司命星君，两人费劲心思，并在英明神武的三殿下连宋的帮助，终于让女君成功进入太辰宫修行，长伴帝君左右。两人日久生情，女君还在与叛贼擎苍一战中，不顾自己法力低微，对帝君以命相护……
大吉元辰本是个低调沉默的性子，但也抵不住这四海八荒最脍炙人口的话本子。
这东荒女君刚上九重天，这话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仅用了一天就红遍九重天，早朝前，听说小天孙和成玉元君要在七重天开坛说书，据说，三殿下也要去……
想远了、想远了！
大吉元辰拉回自己的思绪，还是正事重要：“请问女君，青丘可有一本《青丘云笈》！？”
听见大吉问，功曹和神垕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儿：“是啊，这《上古异闻录》虽有记载，但对于如何对付凶兽却并未提及，所以小仙和两位元辰这才来请教太史星君。星君告知狐帝当年著有一本《青丘云笈》，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各种凶兽及其捉捕方式。不知道女君可否借与小仙等一览。”说完，朝凤九行了一礼。
凤九颔首回礼，转头对太史星君说道：“既然是星君所言，当时不错。但，凤九却是不曾在青丘见过此书……”
“正好，如果需要增加人手，女君在帝君面前美言一句，这不手到擒来么？”
功曹眼睛一亮：“我等与女君和青丘都无甚交集，女君肯为我等美言？”
太史星君一笑：“小仙虽与东荒女君相交不深，但与女君身边迷谷仙使还颇有交情，听迷谷仙使说，女君性情善良，又最是热心。这美言两句想来女君不会拒绝。”
功曹彻底高兴了起来，帝君红狐腰坠的事儿九重天谁不知道。神垕却和大吉对视了一眼，没有做声。
细微的表情却被太史星君察觉，顿时有些不满。
第一时间发现迷谷仙使朝见，或者准确的说是东荒女君对于帝君的影响，可以说是他为仙以来眼光最独到的一次。如今这两位元辰表示不赞同，着实给热心帮忙出主意的太史星君一盆大大的凉水，瞬间没了热心肠。
“怎么，两位元辰似乎不屑小仙的建议啊？那就自便吧，女君正好要新找些典籍，小仙还没办呢。”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不不，太史星君误会了。星君的建议自然是好，只是我俩以前吃过亏啊。”神垕元辰一脸为难。
“怎么说？”
“您还记得织樾公主么？虽然不似此时东荒女君的地位，但那也是这么多年在帝君跟前儿的人，想那太辰宫，不也是织樾公主做主的么？之前小仙有事托过公主，没想到事儿不仅没办，帝君对公主是一句重话都没有，但小仙就……所以我哥俩想着，织樾公主、东荒女君不过是小辈，帝君几十万年来专守一心，九转不悔，对女君怕也是对晚辈的爱护之心。你也知道，帝君的爱护是一回事，但插手政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书架后，凤九也被元辰的话惊了个透心凉。
虽然前有东华未直接说出口的承诺，后有自己的玉坠。要说他的心思，自己不应该再有所怀疑。但……
凡间的帝王，求的是一人心，那天上的帝君呢？
他为了苍生，亲自抹去了三生石的名字，那如今的他对自己有是什么？
想到三生石，凤九心中是一阵窒息的疼痛。
呵……
他一个笑脸，一个玉坠，自己就有些飘飘然了。
是呀，在他心中，这苍生、这四海八荒才是最重要的。
蹙了柳眉，凤九感受着心里的疼痛，嘴角含着一丝苦笑，眼角没有泪……
断尾之痛自己都承受了，这点疼痛算什么！
他要护这苍生，自己便也帮他护了这苍生！
他要四海八荒的安宁，自己便也帮他守了这安宁！
抬起头，心间没了疼痛、眉间没了忧愁。
她是上古九尾狐族、她是东荒女君、她是青丘白凤九！
她是神尊东华帝君放在了心上的人！
嘴角挂了笑：“太史星君原来在这儿。”在四人沉默的时候，凤九在书架后出了声儿。
几人一惊，刚刚的话要是被东荒女君听去了，这可要了命了！
东荒女君因爱慕东华帝君，前有太辰宫修行，后又若水河畔以命相护，这可是众人皆知的。
“不知女君在此，打扰女君清净了。”在东华跟前久了，太史星君的惊讶只是转瞬。
“今日在大殿上听星君说起《上古异闻录》，觉得有趣本想自己找来看看。哪知这太史宫典籍浩繁，正想遣人麻烦太史星君，却正巧听见太史星君的声音。怎么功曹和两位元辰也在？”
没听见？
那就好、那就好！
功曹和神垕、大吉两位元辰可没有太史星君这样的心理修为，这才放下心。
“不瞒女君，小仙也是在请教太史星君《上古异闻录》之事。”功曹说着，将手中的书呈给了凤九。
凤九接过，一边翻看，一边问：“那不知可有收获？这上古凶兽，本君就只见过赤炎金猊兽，当初还多亏帝君相救呢！”
“哦，还有此事？可是那老翼君擎苍的坐骑？”太史星君一脸惊讶，自然得让一旁的功曹和神垕元辰满心敬佩。
几百年前，东华帝君于青丘、翼界边界从赤炎金猊兽下救下东荒女君，女君一见倾心，感动了美丽善良的成玉元君和忠心耿耿的司命星君，两人费劲心思，并在英明神武的三殿下连宋的帮助，终于让女君成功进入太辰宫修行，长伴帝君左右。两人日久生情，女君还在与叛贼擎苍一战中，不顾自己法力低微，对帝君以命相护……
大吉元辰本是个低调沉默的性子，但也抵不住这四海八荒最脍炙人口的话本子。
这东荒女君刚上九重天，这话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仅用了一天就红遍九重天，早朝前，听说小天孙和成玉元君要在七重天开坛说书，据说，三殿下也要去……
想远了、想远了！
大吉元辰拉回自己的思绪，还是正事重要：“请问女君，青丘可有一本《青丘云笈》！？”
听见大吉问，功曹和神垕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儿：“是啊，这《上古异闻录》虽有记载，但对于如何对付凶兽却并未提及，所以小仙和两位元辰这才来请教太史星君。星君告知狐帝当年著有一本《青丘云笈》，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各种凶兽及其捉捕方式。不知道女君可否借与小仙等一览。”说完，朝凤九行了一礼。
凤九颔首回礼，转头对太史星君说道：“既然是星君所言，当时不错。但，凤九却是不曾在青丘见过此书……”
【十八】
等司命收到消息，赶到太辰宫的时候，凤九已经将事儿和东华说得差不多了。
一进门，司命就看见东华站在书架前，一边翻看典籍，一边毫无反应地听完凤九的话。
“帝君。”司命行了一礼，再斜眼看了下一旁忐忑不安的凤九，大殿上还有些女君的样子，一旦单独和帝君在一起，还不就是几百年前的傻姑娘么！
司命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傻姑娘，且不说当初下界一场，和帝君有几日的情缘。这不还听说成玉元君为了安慰继位后闭门苦读的小殿下，将自己收藏的各色话本子都送去了青丘。怎么在这情字上，小殿下还是这般不开窍。
当初帝君送《四海八荒图》的真实意图自己不敢妄加揣测（揣测了也不敢说），但就实际效果来说，那就是告诉这四海八荒，小殿下的东荒，是东华帝君罩着的。有心思的，没心思的，都最好死了那份心思。
当年四海八荒帝君都能平了，如今要收拾谁，不更是小菜一碟么？青丘白家一门上神，要说着实不用帝君操心，但送图，不是能为小殿下更增加一分保障么！哎，我的小殿下啊！帝君这是一根狐狸毛都不愿意伤着你的心，怎么就不明白呢，还自己傻傻地去冒险！
东华看着手里的典籍，头也没有回，嗯了一声，却听不出喜怒。
凤九看东华一直没表态，心里的不安又多了几分，转头朝司命使着眼色。
司命有心发苦，帝君看不出喜怒，但刚刚的一声“嗯”，以他多年心腹的经验，分明感觉出帝君在思考问题，莫不是小殿下去红尘，帝君并不反对？这让他准备了一肚子劝小殿下的话如何开口！
好在，东华让两人不安的时间并不长。选好书，转身递给了凤九。“刚继任女君，就有为红尘消灾解难的善心，好事。”
凤九一愣，忘了接东华递过来的书。答应了？这可有些意外。
东华笑了笑，将书塞进凤九的手里，转头看向司命：“司命你来得正好，东荒女君自请下界除妖本是好事。但一来女君刚刚即位，又未飞升上仙，这除妖毕竟有风险，再者女君刚来我太辰宫两日，就因了九重天的事儿下界辛劳，怕青丘误会，还是告知白奕上神一声吧。”
司命忍住笑意，低头领命。
凤九吸了一口凉气，阿爹！别说阿爹，这事儿阿娘都不会同意！
“东……帝君！凤九既然继任女君，就应该有所作为。虽自知法力低位，但也正是想经此事有所历练！”凤九有些激动，继位之后，她看了很多上古典籍，知道了他的过往。可正如他说的，她始终不曾真正了解他，执剑的他，杀伐的他，她都不了解，她甚至都不了解战场。正是自己无能，才会一直处处拖累他！就连今天在大殿上，也要他出面相护。
她知道昆吾君想将青丘拉进与魔界的争斗中，她知道不能接，却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更好地回绝。她，终是太无能了……
东华看出了凤九的苦恼与不甘，这是他让凤九参加大朝会想要的，但，她只要明白就好。她是青丘女君，有父亲、叔伯甚至是爷爷的庇护。她再找一位宠她护她的夫君，便可快乐逍遥一世，谁也欺负不了她去。
若水河畔的那一幕又在眼前重演，痛彻心扉，东华的眼神，在这蔓延到指尖的疼痛下，坚定了起来。
一眨眼间，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嗯，是要多历练。那就把浑天诀背熟了吧。”
凤九顺着东华的眼神，才又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这一卷经文。拉开，是令凤九心跳的长度。
“哦，这一卷背完了，自己来拿下一卷。”在喝茶的间隙，东华又好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书架。
凤九咽了咽口水：“一共……是……几卷？”
“不多，六卷。”
凤九：“……”
司命一直在旁边低头候命，一边当自己不存在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抽空在心里感慨。其实，也不能怪小殿下总长不大。帝君面前……哎。
等司命收到消息，赶到太辰宫的时候，凤九已经将事儿和东华说得差不多了。
一进门，司命就看见东华站在书架前，一边翻看典籍，一边毫无反应地听完凤九的话。
“帝君。”司命行了一礼，再斜眼看了下一旁忐忑不安的凤九，大殿上还有些女君的样子，一旦单独和帝君在一起，还不就是几百年前的傻姑娘么！
司命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傻姑娘，且不说当初下界一场，和帝君有几日的情缘。这不还听说成玉元君为了安慰继位后闭门苦读的小殿下，将自己收藏的各色话本子都送去了青丘。怎么在这情字上，小殿下还是这般不开窍。
当初帝君送《四海八荒图》的真实意图自己不敢妄加揣测（揣测了也不敢说），但就实际效果来说，那就是告诉这四海八荒，小殿下的东荒，是东华帝君罩着的。有心思的，没心思的，都最好死了那份心思。
当年四海八荒帝君都能平了，如今要收拾谁，不更是小菜一碟么？青丘白家一门上神，要说着实不用帝君操心，但送图，不是能为小殿下更增加一分保障么！哎，我的小殿下啊！帝君这是一根狐狸毛都不愿意伤着你的心，怎么就不明白呢，还自己傻傻地去冒险！
东华看着手里的典籍，头也没有回，嗯了一声，却听不出喜怒。
凤九看东华一直没表态，心里的不安又多了几分，转头朝司命使着眼色。
司命有心发苦，帝君看不出喜怒，但刚刚的一声“嗯”，以他多年心腹的经验，分明感觉出帝君在思考问题，莫不是小殿下去红尘，帝君并不反对？这让他准备了一肚子劝小殿下的话如何开口！
好在，东华让两人不安的时间并不长。选好书，转身递给了凤九。“刚继任女君，就有为红尘消灾解难的善心，好事。”
凤九一愣，忘了接东华递过来的书。答应了？这可有些意外。
东华笑了笑，将书塞进凤九的手里，转头看向司命：“司命你来得正好，东荒女君自请下界除妖本是好事。但一来女君刚刚即位，又未飞升上仙，这除妖毕竟有风险，再者女君刚来我太辰宫两日，就因了九重天的事儿下界辛劳，怕青丘误会，还是告知白奕上神一声吧。”
司命忍住笑意，低头领命。
凤九吸了一口凉气，阿爹！别说阿爹，这事儿阿娘都不会同意！
“东……帝君！凤九既然继任女君，就应该有所作为。虽自知法力低位，但也正是想经此事有所历练！”凤九有些激动，继位之后，她看了很多上古典籍，知道了他的过往。可正如他说的，她始终不曾真正了解他，执剑的他，杀伐的他，她都不了解，她甚至都不了解战场。正是自己无能，才会一直处处拖累他！就连今天在大殿上，也要他出面相护。
她知道昆吾君想将青丘拉进与魔界的争斗中，她知道不能接，却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更好地回绝。她，终是太无能了……
东华看出了凤九的苦恼与不甘，这是他让凤九参加大朝会想要的，但，她只要明白就好。她是青丘女君，有父亲、叔伯甚至是爷爷的庇护。她再找一位宠她护她的夫君，便可快乐逍遥一世，谁也欺负不了她去。
若水河畔的那一幕又在眼前重演，痛彻心扉，东华的眼神，在这蔓延到指尖的疼痛下，坚定了起来。
一眨眼间，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嗯，是要多历练。那就把浑天诀背熟了吧。”
凤九顺着东华的眼神，才又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这一卷经文。拉开，是令凤九心跳的长度。
“哦，这一卷背完了，自己来拿下一卷。”在喝茶的间隙，东华又好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书架。
凤九咽了咽口水：“一共……是……几卷？”
“不多，六卷。”
凤九：“……”
司命一直在旁边低头候命，一边当自己不存在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抽空在心里感慨。其实，也不能怪小殿下总长不大。帝君面前……哎。
【十九】
看着不远处呆愣的凤九，东华加深了嘴角的幅度，他喜欢凤九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开心、甜蜜、苦恼、不甘心……看着她变化的各种表情，比看那万千红尘还好玩。
“还不去背？九重天一日，下界便是一年。苍生何苦啊！”东华又坐回矮塌上，看起了书札。
能去么？
“呃？好！”凤九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一喜，转身准备走，想了想又回来，干脆把剩余五卷一起抱走了。
眼睁睁看着凤九开开心心、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司命苦着脸，再一次在心里叹息。
小殿下啊，这、这可是浑天诀啊！
再回头看着那个一派风流的帝君，司命顺便庆幸了一下，自己从来不值得帝君用心思。
东华也抬眼看着那个离开的红色背影，之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放下书，瞥了一眼还在自顾自想着事儿的司命：“去查了么？”
帝君冷了几分的声音拉回了司命的神识，也严肃起来：“九重天已派人去查了，不过如今的神仙多没经历过，属下怕耽误，所以又另请了两位神将帮忙。”
“嗯。你传消息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们，如果没有线索，可以从魔界入手。”
“帝君怀疑魔界？”
“此等术法，本君以前听少绾提起过。”
“少绾上神……”
“嗯……”提起好友，东华将目光转到殿外。
有好多人，来了，又走了；
有好多人，走了，又来；
……
自己，却还在这太辰宫，守着四海八荒。
神识在久远的时光里走了一遭，有腥风血雨、有沧海桑田、也有万古长青……
却很快，又落到了一个倩丽的身影上。
乌黑的长发，配上额间一朵艳丽的凤羽花，一张脸粉里透红，被灵动的大眼睛衬得光彩夺目，一双饱满而柔软的嘴唇，一开一合之间，可令世间繁花似锦、也可是耳鼻地域……
以是因缘，
经百千劫，
常在缠缚。
……
东华想着，心里并无太大的波澜，脸上更是云淡风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札，递给司命。“拿这份手书去请白奕上神。”
司命双手接过手书，有点意外。怎么？还是要告小殿下的状？
司命没说出来，东华也看得明白，却并未解释：“另外，找人看着凤九，不准她私自下界。”
这下司命是真的惊讶了，但看着东华认真的表情，最终将疑惑忍了下来。帝君不说的事儿，就不是自己能问的。于是正色向东华一礼，转身退出书房，径直朝青丘去了。
另一边，刚在七重天开坛说书完毕的成玉拉了小天孙阿离，心满意足的朝十三重天太辰宫过来。
多久没有这么爆满了！
堪比灵宝天尊的法会啊！
阿离抱着一堆珍宝法器，有些为难，问一旁喜笑颜开的成玉：“成玉，这些东西都给凤九么？”
“是呀，这可是她的话本子，第一次的当然给她啦。往后的，就我们俩分了。”
“哦。”
“对了，一会儿我给凤九送过去，你去见东华帝君。可别提这些东西。”成玉想了想，细致地嘱咐着阿离。
“为什么呀？”东西有些重，虽然成玉放慢了脚步，但背着一大堆东西的阿离还是得加快了脚步才勉强跟着。
“你想呀，这话本子有一半是东华帝君的吧。万一他知道了，要一半走，凤九不就少一半了？但他又不差这些东西。”成玉一本正经地糊弄着单纯的小天孙。
阿离点点头：“嗯，而且被帝君知道我们说他的话本子，也不好。”
虽然一点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怕东华帝君，明明他挺好的呀，还会和自己一起吃糕点，但阿离还是决定好心地保护一下大家“脆弱的心灵”，毕竟自己是小天孙，父君在世的时候，说过，要有担当。
成玉一惊，讶异于阿离是怎么从自己的话里，明白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东华帝君知道话本子的！毕竟她能肯定，听话本子的人，可不会自己找死让帝君知道这事儿，唯一可能说漏嘴的就是这小天孙了，可他倒还挺明白事儿！
没来得及再等成玉细说，，太辰宫的宫娥就迎了上来。和说好的一样，阿离去书房见东华帝君，成玉扛着一堆珍宝法器去寻凤九。
不过，凤九不在自己的屋子，成玉在宫娥的带领下，第一次进了太辰宫的厨房。
站在厨房门口，成玉忽然记起了自己飞升时候的感觉，第一次见到九重天，第一次见到金殿，第一次见到东华帝君，第一次见到……
呸，浪荡公子不算，是自己瞎了眼！
那种惊讶、那种不敢相信。太辰宫有厨房？！
还……还用着？！
一旁的宫娥看见成玉的表情，平静而熟练地解释到：“女君来小住，帝君昨日特意让收拾出来的。”
看着不远处呆愣的凤九，东华加深了嘴角的幅度，他喜欢凤九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开心、甜蜜、苦恼、不甘心……看着她变化的各种表情，比看那万千红尘还好玩。
“还不去背？九重天一日，下界便是一年。苍生何苦啊！”东华又坐回矮塌上，看起了书札。
能去么？
“呃？好！”凤九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一喜，转身准备走，想了想又回来，干脆把剩余五卷一起抱走了。
眼睁睁看着凤九开开心心、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司命苦着脸，再一次在心里叹息。
小殿下啊，这、这可是浑天诀啊！
再回头看着那个一派风流的帝君，司命顺便庆幸了一下，自己从来不值得帝君用心思。
东华也抬眼看着那个离开的红色背影，之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放下书，瞥了一眼还在自顾自想着事儿的司命：“去查了么？”
帝君冷了几分的声音拉回了司命的神识，也严肃起来：“九重天已派人去查了，不过如今的神仙多没经历过，属下怕耽误，所以又另请了两位神将帮忙。”
“嗯。你传消息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们，如果没有线索，可以从魔界入手。”
“帝君怀疑魔界？”
“此等术法，本君以前听少绾提起过。”
“少绾上神……”
“嗯……”提起好友，东华将目光转到殿外。
有好多人，来了，又走了；
有好多人，走了，又来；
……
自己，却还在这太辰宫，守着四海八荒。
神识在久远的时光里走了一遭，有腥风血雨、有沧海桑田、也有万古长青……
却很快，又落到了一个倩丽的身影上。
乌黑的长发，配上额间一朵艳丽的凤羽花，一张脸粉里透红，被灵动的大眼睛衬得光彩夺目，一双饱满而柔软的嘴唇，一开一合之间，可令世间繁花似锦、也可是耳鼻地域……
以是因缘，
经百千劫，
常在缠缚。
……
东华想着，心里并无太大的波澜，脸上更是云淡风轻，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札，递给司命。“拿这份手书去请白奕上神。”
司命双手接过手书，有点意外。怎么？还是要告小殿下的状？
司命没说出来，东华也看得明白，却并未解释：“另外，找人看着凤九，不准她私自下界。”
这下司命是真的惊讶了，但看着东华认真的表情，最终将疑惑忍了下来。帝君不说的事儿，就不是自己能问的。于是正色向东华一礼，转身退出书房，径直朝青丘去了。
另一边，刚在七重天开坛说书完毕的成玉拉了小天孙阿离，心满意足的朝十三重天太辰宫过来。
多久没有这么爆满了！
堪比灵宝天尊的法会啊！
阿离抱着一堆珍宝法器，有些为难，问一旁喜笑颜开的成玉：“成玉，这些东西都给凤九么？”
“是呀，这可是她的话本子，第一次的当然给她啦。往后的，就我们俩分了。”
“哦。”
“对了，一会儿我给凤九送过去，你去见东华帝君。可别提这些东西。”成玉想了想，细致地嘱咐着阿离。
“为什么呀？”东西有些重，虽然成玉放慢了脚步，但背着一大堆东西的阿离还是得加快了脚步才勉强跟着。
“你想呀，这话本子有一半是东华帝君的吧。万一他知道了，要一半走，凤九不就少一半了？但他又不差这些东西。”成玉一本正经地糊弄着单纯的小天孙。
阿离点点头：“嗯，而且被帝君知道我们说他的话本子，也不好。”
虽然一点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怕东华帝君，明明他挺好的呀，还会和自己一起吃糕点，但阿离还是决定好心地保护一下大家“脆弱的心灵”，毕竟自己是小天孙，父君在世的时候，说过，要有担当。
成玉一惊，讶异于阿离是怎么从自己的话里，明白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东华帝君知道话本子的！毕竟她能肯定，听话本子的人，可不会自己找死让帝君知道这事儿，唯一可能说漏嘴的就是这小天孙了，可他倒还挺明白事儿！
没来得及再等成玉细说，，太辰宫的宫娥就迎了上来。和说好的一样，阿离去书房见东华帝君，成玉扛着一堆珍宝法器去寻凤九。
不过，凤九不在自己的屋子，成玉在宫娥的带领下，第一次进了太辰宫的厨房。
站在厨房门口，成玉忽然记起了自己飞升时候的感觉，第一次见到九重天，第一次见到金殿，第一次见到东华帝君，第一次见到……
呸，浪荡公子不算，是自己瞎了眼！
那种惊讶、那种不敢相信。太辰宫有厨房？！
还……还用着？！
一旁的宫娥看见成玉的表情，平静而熟练地解释到：“女君来小住，帝君昨日特意让收拾出来的。”
【二十】
成玉点点头，收敛了心神，抬眼往屋内看去。
此时的凤九身着常服，浅粉的罗裙像极了当初刚进太辰宫时小宫娥的模样，但那合欢花缠枝金冠，和简单束着头发的璀羽丝菱都彰显了她的地位，更不用说那绝美的容颜、额间鲜艳的凤尾花，和那双灵动的眼睛。
成玉把那一袋子珍宝法器递给侯在一旁的宫娥，抬脚迈进这个沉寂了十几万年的太辰宫厨房。还没来得及开口喊这个认真地盯着笼屉的丽人，就听见凤九嘴里在嘟嘟哝哝念叨着什么。
“生天生地與生人，豈離陰陽造化窩。
日滿月足氣候通，地應潮兮天應星。
日生月旦震出庚，曲江幽上月華瑩。
花蕊初開含珠露，虎穴龍眠探濁清……”
“凤九，你在念什么？”
“呃？”猛地听见有人唤她，凤九本能地回头看了一下，却愣愣地过了片刻才认出眼前的人。
“成玉？”
“怎么？背书背傻啦？”成玉有些惊讶，听司命提起过帝君对凤九的课业很是上心，但，真不愧是东华帝君，居然能让青丘白家的人背书背成这样！
当然，成玉咽了咽口水，更多地是在心里同情着凤九。
东荒女君不好当啊！当初白浅上神的师父是上古战神墨渊，如今的凤九，师父更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唉，想那白浅上神拜了墨渊为师，两战擎苍，中途更是为了封印东皇钟而受伤，才有了素素那一世情劫。想想这凤九……希望东华帝君能守护好她吧！
凤九有些尴尬，笑了笑。
“哎呀，我的百果糕。”凤九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儿”，忙打开笼屉查看，“还好，还好。”
成玉偏着头跟着看了一眼，乳白的糕点上点缀着松仁、胡桃等果核，一股夹着稻米和坚果的香味让她食指大动。可她再想，也不敢动东华帝君的东西。只得耐着性子，打算让凤九单独给她做。
“背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可记得你最喜欢下厨了，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你忘了在做的东西？”
凤九撇了撇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帝君让我背的浑天诀。”
“浑！浑天诀！！”成玉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没什么反应的凤九，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急得在原地来回转了几步，才又惊叹到：“我的小祖宗，帝君，帝君给你了浑天诀！你，你都没点反应的么？”
“呃？很，很厉害么？”凤九也有点吓到，成玉一直是行若扶风流雪，落处步步生莲，一派柔情风流的样子，这般惊讶很是少见。
不过，经成玉这么一提，凤九这才想起啦，浑天诀这个名字，是有点耳熟。
“你！你不知道？你不是这段日子都在研读上古史么？这东华帝君当年除了那荡平天下的苍何剑，这浑天诀更是收尽四海八荒鬼怪精魔，就连修习不到位的天族、上仙都难以抵抗。真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无上心啊！”
“啊！我想起来了。父神四十七万五千九百年，东华帝君独闯西荒圣兽谷，以无上心法浑天诀收服魔兽一百三十七只。诶，我还说找机会问问他，圣兽谷只有一百多只魔兽么？我看《四海八荒图》上标注，圣兽谷挺大的呀。”
成玉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果然，也就只有这只思路清奇的小狐狸，才能让东华帝君这株老铁树开花。
不再奢望凤九和自己一起惊讶浑天诀，成玉叹了口气。彼时自己第一次见东华帝君，好奇像帝君这般风流的人动起武来是什么样子。
连宋笑着说，想要看苍何剑出鞘，得先过了浑天诀这一关。然后告诉了同样好奇这个数字的自己原因。
“因为，其他的法力不足，都化作烟尘，消失了呗。”
“啊！那得多少呀？”
“你说呢？反正从那之后，圣兽谷便成了荒漠。翼族也就从此臣服于帝君和父神。”成玉又复杂地看了一眼凤九。自己当初瞎眼喜欢一个浪荡公子就算了，这只小狐狸偏偏要去喜欢那天下一人，还如此死心眼，唉！
成玉点点头，收敛了心神，抬眼往屋内看去。
此时的凤九身着常服，浅粉的罗裙像极了当初刚进太辰宫时小宫娥的模样，但那合欢花缠枝金冠，和简单束着头发的璀羽丝菱都彰显了她的地位，更不用说那绝美的容颜、额间鲜艳的凤尾花，和那双灵动的眼睛。
成玉把那一袋子珍宝法器递给侯在一旁的宫娥，抬脚迈进这个沉寂了十几万年的太辰宫厨房。还没来得及开口喊这个认真地盯着笼屉的丽人，就听见凤九嘴里在嘟嘟哝哝念叨着什么。
“生天生地與生人，豈離陰陽造化窩。
日滿月足氣候通，地應潮兮天應星。
日生月旦震出庚，曲江幽上月華瑩。
花蕊初開含珠露，虎穴龍眠探濁清……”
“凤九，你在念什么？”
“呃？”猛地听见有人唤她，凤九本能地回头看了一下，却愣愣地过了片刻才认出眼前的人。
“成玉？”
“怎么？背书背傻啦？”成玉有些惊讶，听司命提起过帝君对凤九的课业很是上心，但，真不愧是东华帝君，居然能让青丘白家的人背书背成这样！
当然，成玉咽了咽口水，更多地是在心里同情着凤九。
东荒女君不好当啊！当初白浅上神的师父是上古战神墨渊，如今的凤九，师父更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唉，想那白浅上神拜了墨渊为师，两战擎苍，中途更是为了封印东皇钟而受伤，才有了素素那一世情劫。想想这凤九……希望东华帝君能守护好她吧！
凤九有些尴尬，笑了笑。
“哎呀，我的百果糕。”凤九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儿”，忙打开笼屉查看，“还好，还好。”
成玉偏着头跟着看了一眼，乳白的糕点上点缀着松仁、胡桃等果核，一股夹着稻米和坚果的香味让她食指大动。可她再想，也不敢动东华帝君的东西。只得耐着性子，打算让凤九单独给她做。
“背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可记得你最喜欢下厨了，什么东西居然能让你忘了在做的东西？”
凤九撇了撇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帝君让我背的浑天诀。”
“浑！浑天诀！！”成玉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没什么反应的凤九，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急得在原地来回转了几步，才又惊叹到：“我的小祖宗，帝君，帝君给你了浑天诀！你，你都没点反应的么？”
“呃？很，很厉害么？”凤九也有点吓到，成玉一直是行若扶风流雪，落处步步生莲，一派柔情风流的样子，这般惊讶很是少见。
不过，经成玉这么一提，凤九这才想起啦，浑天诀这个名字，是有点耳熟。
“你！你不知道？你不是这段日子都在研读上古史么？这东华帝君当年除了那荡平天下的苍何剑，这浑天诀更是收尽四海八荒鬼怪精魔，就连修习不到位的天族、上仙都难以抵抗。真可谓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无上心啊！”
“啊！我想起来了。父神四十七万五千九百年，东华帝君独闯西荒圣兽谷，以无上心法浑天诀收服魔兽一百三十七只。诶，我还说找机会问问他，圣兽谷只有一百多只魔兽么？我看《四海八荒图》上标注，圣兽谷挺大的呀。”
成玉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果然，也就只有这只思路清奇的小狐狸，才能让东华帝君这株老铁树开花。
不再奢望凤九和自己一起惊讶浑天诀，成玉叹了口气。彼时自己第一次见东华帝君，好奇像帝君这般风流的人动起武来是什么样子。
连宋笑着说，想要看苍何剑出鞘，得先过了浑天诀这一关。然后告诉了同样好奇这个数字的自己原因。
“因为，其他的法力不足，都化作烟尘，消失了呗。”
“啊！那得多少呀？”
“你说呢？反正从那之后，圣兽谷便成了荒漠。翼族也就从此臣服于帝君和父神。”成玉又复杂地看了一眼凤九。自己当初瞎眼喜欢一个浪荡公子就算了，这只小狐狸偏偏要去喜欢那天下一人，还如此死心眼，唉！
【二十一】
凤九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成玉搭着话，一边将百果糕细致地装了盘，送到了东华书房。当然，在成玉明白无疑的眼神暗示下，凤九爽快地答应日后再为她做一盘，还得加花蜜。
两人还没进门，就听见帝君在书房内考校小天孙的功课。
阿离年纪虽小，但功课绝对是继承了他父亲，回答起来头头是道。从帝君的声音，便知他是很是满意。
但，这却让门外两人心情复杂起来。
成玉感慨着要当大任的，果然都得经历帝君的“苦其心智”，东荒女君如此、小天孙亦如此，只是不知道当年连宋那个浪荡公子有没有被帝君考校过功课。想来是没有，否则，怎么两人如今还能这么好？
凤九则是惭愧不已，想着自己这么半天，连浑天诀的一小段都没背完，忽然觉得迈进这书房，怎么如此困难。
两人各想各的，极有默契地在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却又听见书房里传来了小天孙奶声奶气的声音：“帝君，阿离可以去找凤九么？她答应了给阿离做好吃的。”
东华看着眼前这个像极了夜华白浅，甚至和凤九有几分相似的小人，声音轻了一分，再瞥了一眼门口，说道：“不用去了。”
再挂了浅笑，回身取了茶，等着那个用笑脸，用食物暖了太辰宫的人。
听见东华的话，凤九只得跟着成玉进了书房。
“成玉见过东华帝君。”成玉笑语盈盈地朝东华一拜。并不怕东华见怪她自行前往见凤九，失了礼数。
果然，东华也并没有意外于她俩一起进来，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成玉，又将眼神转到凤九身上。
“凤九，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有阿离的么？”小天孙看到凤九手里的食盒，便开心起来。
“自然是有的。”每每有人喜欢自己的食物，凤九都特别开心，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弟，“不过时间有限，没有单独给你做，都是百果糕，你可喜欢？”
凤九打开食盒，还热的糕点香甜的味道瞬间点亮了阿离的眼睛：“凤九做的，阿离都喜欢。”说完便想伸手，却又想到什么，将手放了回去，乖乖站在了一旁。
凤九不解地看着阿离，又跟着阿离的眼神看向了闲坐在一旁的东华。
东华喝茶的当口，浅笑着说：“无妨，今日的糕点，想来是没本君的份了，小天孙自便。”
几人一愣，还没明白出东华的话，就听见门外传了一个声音：“东荒女君的糕点，可有我的份啊？”
话说完，人也进了门，不是那风流的连宋三殿下，又是何人？只见他右手依旧一把逍遥扇，而左手拎着的却是一坛子酒。
看连宋进来，成玉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翻着白眼往凤九身边站了一步。
连宋也不见怪不怪，径直走到东华身边，将酒往桌上一放：“往日的糕点只送了帝君和阿离也就罢了，今日本君可带了礼来，这理气顺心的糕点怎么也得尝上一尝。”
“理气？顺心？三殿下，今日凤九做的是百果糕，虽然有多种果仁，但理气却并不明显……”凤九没太明白连宋的话，他与东华向来喜欢打哑谜，自己也难得去猜。
“非也，非也，女君的糕点向来理气顺心，但起作用的却并非这糕点本身……”连宋笑得高深，忽略了东华送过来的眼神和成玉的白眼。
东华帝君的玩笑除了眼前这只漂亮呆萌的小狐狸，基本就没其他的了，上一次打趣还是三百年前，连宋可不打算轻易放弃。
但东华却也没打算继续给他这个机会。“凤九，想来三殿下和成玉元君都挺喜欢这百果糕，除了小天孙的，余下的糕点就都给成玉元君吧。”
这次换连宋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东华转着手里的茶杯，又轻轻酌了一口：“下次说书的时候，不正好一起品尝么？”
“咳咳。”连宋摇了摇扇子，将眼神放到了专心致志吃着糕点的小天孙身上。
成玉又往凤九身后站了一步，随即俏眸一转，笑着说：“哎呀，三殿下和小天孙都这么爱吃，这点是铁定不够了，凤九，你再去做一点呗。”
说完，就拉了凤九往外逃。
凤九不明就里，但回头看见东华默认的眼神，便没再说什么，就势被成玉拖着离开了书房。
“阿离也去吧，你不是常说青丘送来的糕点都凉了么？还不趁这个机会多吃点好吃的。”连宋收了打趣，看阿离如此乖巧，总让他想起那个更沉默的人。
凤九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成玉搭着话，一边将百果糕细致地装了盘，送到了东华书房。当然，在成玉明白无疑的眼神暗示下，凤九爽快地答应日后再为她做一盘，还得加花蜜。
两人还没进门，就听见帝君在书房内考校小天孙的功课。
阿离年纪虽小，但功课绝对是继承了他父亲，回答起来头头是道。从帝君的声音，便知他是很是满意。
但，这却让门外两人心情复杂起来。
成玉感慨着要当大任的，果然都得经历帝君的“苦其心智”，东荒女君如此、小天孙亦如此，只是不知道当年连宋那个浪荡公子有没有被帝君考校过功课。想来是没有，否则，怎么两人如今还能这么好？
凤九则是惭愧不已，想着自己这么半天，连浑天诀的一小段都没背完，忽然觉得迈进这书房，怎么如此困难。
两人各想各的，极有默契地在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却又听见书房里传来了小天孙奶声奶气的声音：“帝君，阿离可以去找凤九么？她答应了给阿离做好吃的。”
东华看着眼前这个像极了夜华白浅，甚至和凤九有几分相似的小人，声音轻了一分，再瞥了一眼门口，说道：“不用去了。”
再挂了浅笑，回身取了茶，等着那个用笑脸，用食物暖了太辰宫的人。
听见东华的话，凤九只得跟着成玉进了书房。
“成玉见过东华帝君。”成玉笑语盈盈地朝东华一拜。并不怕东华见怪她自行前往见凤九，失了礼数。
果然，东华也并没有意外于她俩一起进来，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成玉，又将眼神转到凤九身上。
“凤九，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有阿离的么？”小天孙看到凤九手里的食盒，便开心起来。
“自然是有的。”每每有人喜欢自己的食物，凤九都特别开心，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弟，“不过时间有限，没有单独给你做，都是百果糕，你可喜欢？”
凤九打开食盒，还热的糕点香甜的味道瞬间点亮了阿离的眼睛：“凤九做的，阿离都喜欢。”说完便想伸手，却又想到什么，将手放了回去，乖乖站在了一旁。
凤九不解地看着阿离，又跟着阿离的眼神看向了闲坐在一旁的东华。
东华喝茶的当口，浅笑着说：“无妨，今日的糕点，想来是没本君的份了，小天孙自便。”
几人一愣，还没明白出东华的话，就听见门外传了一个声音：“东荒女君的糕点，可有我的份啊？”
话说完，人也进了门，不是那风流的连宋三殿下，又是何人？只见他右手依旧一把逍遥扇，而左手拎着的却是一坛子酒。
看连宋进来，成玉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翻着白眼往凤九身边站了一步。
连宋也不见怪不怪，径直走到东华身边，将酒往桌上一放：“往日的糕点只送了帝君和阿离也就罢了，今日本君可带了礼来，这理气顺心的糕点怎么也得尝上一尝。”
“理气？顺心？三殿下，今日凤九做的是百果糕，虽然有多种果仁，但理气却并不明显……”凤九没太明白连宋的话，他与东华向来喜欢打哑谜，自己也难得去猜。
“非也，非也，女君的糕点向来理气顺心，但起作用的却并非这糕点本身……”连宋笑得高深，忽略了东华送过来的眼神和成玉的白眼。
东华帝君的玩笑除了眼前这只漂亮呆萌的小狐狸，基本就没其他的了，上一次打趣还是三百年前，连宋可不打算轻易放弃。
但东华却也没打算继续给他这个机会。“凤九，想来三殿下和成玉元君都挺喜欢这百果糕，除了小天孙的，余下的糕点就都给成玉元君吧。”
这次换连宋投来一个不解的眼神。
东华转着手里的茶杯，又轻轻酌了一口：“下次说书的时候，不正好一起品尝么？”
“咳咳。”连宋摇了摇扇子，将眼神放到了专心致志吃着糕点的小天孙身上。
成玉又往凤九身后站了一步，随即俏眸一转，笑着说：“哎呀，三殿下和小天孙都这么爱吃，这点是铁定不够了，凤九，你再去做一点呗。”
说完，就拉了凤九往外逃。
凤九不明就里，但回头看见东华默认的眼神，便没再说什么，就势被成玉拖着离开了书房。
“阿离也去吧，你不是常说青丘送来的糕点都凉了么？还不趁这个机会多吃点好吃的。”连宋收了打趣，看阿离如此乖巧，总让他想起那个更沉默的人。
【二十二】
看着阿离小大人一般退出书房，再欢快地跑远，连宋轻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东华的时候，却又是云淡风轻的逍遥做派。
连宋接了仙娥呈上来的茶，好奇地问到：“虽说我知道这四海八荒没什么事儿能瞒得住你，但话本子这事儿我还真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要说你这段时间法力受限，也不能浪费心力推算这等小事，或者是哪个不长心眼的告诉你的？”
东华瞥了一眼他：“去问你女人？”
连宋有些纳闷，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
成玉？成玉这拉着小天孙瞎玩的能力不错呀，这次怎的会走漏消息？
东华没再理，等连宋自己去想。
“不说这些了，听说你把浑天诀给了凤九？”东华让人不明白的事儿多了去，连宋也不再纠结，转了话题。
“嗯。”东华没太大的反应，起身到书桌前坐下，伸手取了一卷手札。
“她才多大呀！哎，也不怪你。”连宋也跟着走了过来，“这蛊雕要说是上古异兽，这都绝迹十几万载了，怎么忽然出现在了下界？”连宋在一旁踱着步，东华却没抬头，自顾自地写着什么。
“我派人查了一下，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回来。我觉得这事儿可不简单。”难得连宋一脸严肃，沉思片刻后方又放低了声音问东华，“我记得魔界有种秘术，可以……可以利用魔兽骨血造出精怪？”
东华笔下一顿，面上没有变化，也只轻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难得松了一下。
天帝这三个儿子，大皇子持重、二皇子聪慧，但要说通透，却谁也比不过这看着逍遥散漫的三皇子去。
听见东华的回应，连宋也是心里一松：“也是，我都想到了，你必定早就想到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东华没立即回答，写完书札方才淡淡地说：“这四海八荒从来都不曾平静过，要兴风作浪，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连宋一挑眉，恍惚间，仿佛看到不远处那皓首银发幽幽泛着一层赤色。
怎么忘了眼前这人曾经的杀伐，想想这暗中盘算之人也真是倒霉，偏偏选了东华代政的时日，偏又是他法力不济的时日，更是东荒女君继位的时日。
想着想着，连宋之前的担忧换了个目标，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真惨。
正想着，眼前出现了一个束好的书札。
而书札正是那个曾经杀伐的人递到眼前的，带着慵懒和玩味的眼神。
“给我的？怎么还束好了？”连宋顺手接过来，不解地问到。
“给你，带过去的。”
“带过去？哪儿？”
“昆仑虚。”
“哦。诶？我带过去？”连宋一愣，“很重要的？可你没施封印呀。”
“不重要。”一问一答之间，东华坐回了矮塌上。
“不重要！不重要需我去送？”东华的慵懒从眉眼漫延到声音上：“也可以成玉去。正巧她近日太过清闲了。”
连宋怔愣片刻，忽然气笑了。
正巧凤九三人进来，连宋拦下正要给东华糕点的凤九：“女君把这些包起来吧，本君带走。”
“这，这是给帝君的，三殿下，您的在这里……”
凤九不解地看看连宋，又看看东华。只见一人呼吸急促，虽挂着笑，却很勉强，似是被气极了。
另一人和往常一般无二，挂着慵懒的浅笑。只是那似有深意的眼神，让凤九心跳有些加快。
“无妨，三殿下难得品尝一次。包起来，好在路上吃。”东华声音越发慵懒。
“我，我可以再做……”
“不用了！”连宋忽然想起人界的一句话，形容兄弟和女人的，十万年第一次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女君来这九重天是做客的，怎好让女君为我等做糕点如此辛劳！这次本君已是托了帝君的福。再说了，这昆仑虚路途遥远，本君需即可启程，包起来，好，在，路，上，吃！”
看着阿离小大人一般退出书房，再欢快地跑远，连宋轻叹了一声。转头看向东华的时候，却又是云淡风轻的逍遥做派。
连宋接了仙娥呈上来的茶，好奇地问到：“虽说我知道这四海八荒没什么事儿能瞒得住你，但话本子这事儿我还真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要说你这段时间法力受限，也不能浪费心力推算这等小事，或者是哪个不长心眼的告诉你的？”
东华瞥了一眼他：“去问你女人？”
连宋有些纳闷，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
成玉？成玉这拉着小天孙瞎玩的能力不错呀，这次怎的会走漏消息？
东华没再理，等连宋自己去想。
“不说这些了，听说你把浑天诀给了凤九？”东华让人不明白的事儿多了去，连宋也不再纠结，转了话题。
“嗯。”东华没太大的反应，起身到书桌前坐下，伸手取了一卷手札。
“她才多大呀！哎，也不怪你。”连宋也跟着走了过来，“这蛊雕要说是上古异兽，这都绝迹十几万载了，怎么忽然出现在了下界？”连宋在一旁踱着步，东华却没抬头，自顾自地写着什么。
“我派人查了一下，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回来。我觉得这事儿可不简单。”难得连宋一脸严肃，沉思片刻后方又放低了声音问东华，“我记得魔界有种秘术，可以……可以利用魔兽骨血造出精怪？”
东华笔下一顿，面上没有变化，也只轻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难得松了一下。
天帝这三个儿子，大皇子持重、二皇子聪慧，但要说通透，却谁也比不过这看着逍遥散漫的三皇子去。
听见东华的回应，连宋也是心里一松：“也是，我都想到了，你必定早就想到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东华没立即回答，写完书札方才淡淡地说：“这四海八荒从来都不曾平静过，要兴风作浪，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连宋一挑眉，恍惚间，仿佛看到不远处那皓首银发幽幽泛着一层赤色。
怎么忘了眼前这人曾经的杀伐，想想这暗中盘算之人也真是倒霉，偏偏选了东华代政的时日，偏又是他法力不济的时日，更是东荒女君继位的时日。
想着想着，连宋之前的担忧换了个目标，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真惨。
正想着，眼前出现了一个束好的书札。
而书札正是那个曾经杀伐的人递到眼前的，带着慵懒和玩味的眼神。
“给我的？怎么还束好了？”连宋顺手接过来，不解地问到。
“给你，带过去的。”
“带过去？哪儿？”
“昆仑虚。”
“哦。诶？我带过去？”连宋一愣，“很重要的？可你没施封印呀。”
“不重要。”一问一答之间，东华坐回了矮塌上。
“不重要！不重要需我去送？”东华的慵懒从眉眼漫延到声音上：“也可以成玉去。正巧她近日太过清闲了。”
连宋怔愣片刻，忽然气笑了。
正巧凤九三人进来，连宋拦下正要给东华糕点的凤九：“女君把这些包起来吧，本君带走。”
“这，这是给帝君的，三殿下，您的在这里……”
凤九不解地看看连宋，又看看东华。只见一人呼吸急促，虽挂着笑，却很勉强，似是被气极了。
另一人和往常一般无二，挂着慵懒的浅笑。只是那似有深意的眼神，让凤九心跳有些加快。
“无妨，三殿下难得品尝一次。包起来，好在路上吃。”东华声音越发慵懒。
“我，我可以再做……”
“不用了！”连宋忽然想起人界的一句话，形容兄弟和女人的，十万年第一次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女君来这九重天是做客的，怎好让女君为我等做糕点如此辛劳！这次本君已是托了帝君的福。再说了，这昆仑虚路途遥远，本君需即可启程，包起来，好，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