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天长】〖美文〗新篇续文丨东篱把酒黄昏后

更新完毕,下次更文时间应是周末,写到这里的时候楼主心里也有些酸楚~~~~


翻看旧时笔记时忽然翻到以前写的一首诗~~跟大家分享一下。


无题
丝桐织绿绮,清音伴月明。
半阙红豆词,枕上十年心。
东风春向晚,芳草年年青。
佳期隔四海,天涯锁离情。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3 19:47:00 +0800 CST  
各位亲的留言小生都有认真的看,


留下邮箱的亲不用担心楼主会漏看消息,每次来更文时都会将以前的旧文一并发送。


还有就是小生自己也有整理文档的习惯,全篇完结后~会提供免费获取文档的方式,由各位自主提取


所以因为更第一章时因为百度屯文才贴的图片的那一章的文字版,小生就暂时还不能发给一些朋友了。因为定稿之后,还会做一些修改。


今日贴文,祝大家看的愉快。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3 19:49:00 +0800 CST  
今日九点钟左右会来更文~~~因为昨天楼主有些感冒,八点钟睡觉睡到中午十一点~~~


为了补偿大家,今天大概会更一万字左右


因为楼主没有屯文存文的习惯,大概要到九点左右才能全部写完~~


所以感谢各位亲追文捧场~~我会努力写好故事报答众位的盛情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7 18:03:00 +0800 CST  
不好意思众位亲~~因为考虑到下次更文的节奏,本次更新只写了8300+字~~~


因着下次更新应该是一出大戏~~众位看了文就当知道楼楼为何这么说~~


更文奉上~~感谢各位亲的等待~~


因着这两天身体有些不好~~需要旧文的朋友楼主明天中午会给你们发到邮箱,届时注意查收。


爱你们~比心!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7 21:30:00 +0800 CST  
下)
绿塘摇艳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
夜风轻抚,星辉掩映,九重天上芙蕖池边,红衣的美人倚在回廊处的长椅上平静的看着那一池芙蕖在夜色微风中相自摇曳,冰冷的夜风卷起她耳边的发丝,衣带飞舞的轻扬像似这风的吟喃低语。
红衣的美人本是环抱在胸前的双臂,因着晚风的挑动吹乱了额前的发丝,也吹散了她沉静的思绪,她抬手将散落的发丝随意别在耳后,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她一段光洁的手腕,回眸的瞬间恰似这一池芙蕖在夜色中的沉寂。却在此时,只见回廊的那头远远的亮起一盏宫灯,昏黄的灯光犹如夜空中要坠落的星辰缓缓向她靠近,红衣的美人仿佛一下子恢复了生气,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是刹那间燃起的火光。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乃是白日成玉与凤九约定相见的时辰。
执灯的人越来越近,昏黄的灯光越来越明亮,红衣美人却并没有站起身来只是瞧着那掌灯的人缓缓走近。直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笑意盈盈的叫了她一声小殿下,红衣的女子脸上终是展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难怪姑姑与我说,她嫁入天宫这一千年之久,这浩浩九重天上只有成玉元君你算得上是一个妙人。”红衣的美人接过成玉递过来的宫灯,细致的摩挲着宫灯画屏之上精致的图案显得有些爱不释手。灯中红烛虽然奄奄熄灭,抱在怀里却还残留着燃烧的温度,红衣的美人鲜少来了兴致:“成玉你这灯是从凡间带上来的吗?不如将这个赠与我,想来你也不大缺这些个小玩意儿的。”
听闻此话的成玉,堪堪在凤九身边的长椅上坐稳,却听得她这一句差点滑下了长椅:“既然顶着这灯来,自然是要送你的,不过小殿下,你且好好看这灯,当真觉得是凡间之物吗?”
红衣的美人一阵莫名,起身将宫灯放在眼前的石桌上,手里一个捏诀红烛顿时燃起火光,蝉翼般纤薄的画屏衬着玄光琉璃所制的灯架在烛火跳动中显得流光溢彩,画屏之上的佛铃花仿佛被注入了灵韵显得栩栩如生,红衣的美人将脸凑过去细细观赏,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终是照亮了她额前的凤羽花。
“小殿下看着这精巧的做工和画技,是否觉得有些眼熟?究竟是出自何人的手笔,小殿下,真的看不出来吗?”成玉扶正了身子,也学着方才凤九的样子靠在阑干上,一身藕荷色长裙将她的身段包裹得完美无瑕,往日眉间的英气因着这夜色的柔和渐渐收敛,笑意盈盈的一双眼却将她的妩媚动人展现得一览无余。
凤九熄灭了灯中的烛火,眼里燃起的星辉慢慢没落,是了,早该从看见那朵佛铃花时她就应该知道,普天之下能将这花画得如此逼真,与太辰宫宫墙之上年年绽放的佛铃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只能是帝君。只是自己在太辰宫的数日为何从未见过宫里有这样的物件呢?
成玉好似知道凤九心中所想一般,徐徐说道:“你走的这两日,帝君便没有再出过书房,只是昨日午后他命司命将这些宫灯取出,让太辰宫的宫娥只到夜间就纷纷点燃,昼夜不息。”
凤九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哀伤,终是问道:“帝君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成玉瞧着凤九脸上逐渐消融的笑意,却誓将那一字一句都吐纳得那般清晰:“帝君这样做他从没说过为何,只是司命猜测帝君是在找什么人吧,三万年前帝君也曾经那样找过一个人。我还记得那时候的太辰宫红妆素裹,帝君自青丘回来后就再也闭门不出,然而诺大的太晨宫里却燃起了三千支红烛,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天地之间,日夜颠倒,四时五行,陡然交错,然而任凭外界风云如何变幻,天君等人如何在太辰宫外跪求求见帝君,这三千支红烛却从未熄灭过。”成玉起身拉住在夜风中显得有些羸弱的凤九,用自己的手将凤九冰冷的手紧紧包裹住:“凤九,其实帝君已经有三万年没有出过这太辰宫了。”下一刻,一滴冰冷的眼泪重重地砸在成玉的手背上,站在成玉面前的凤九已然是泪眼婆娑,因着哭泣而颤抖的双肩是那样禁不起盈盈一握,成玉心疼地擦去凤九脸庞的泪水,凤九却将脸轻轻的抬起,望着天边残缺的月光,再次泣不成声。
冰冷的声音犹如这月光一般清冷堪堪落下,可是凤九的心却是三万年来不曾有过的炽热与滚烫:“成玉,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早晓得的。自那日看见帝君第一眼我就该早晓得的。只是我真的忘了,阿爹同折颜骗了我三万年,我不能怨他们。帝君藏着那一魂一魄,不愿与我多说,我不能怪他。凡人常说,前世情缘,权当一场旧梦,可是我们神仙的一生那么长,余下的日子我要怎么过,他又要怎么过?”
成玉将凤九拉至身前,环抱住她抖动的双肩,心中思潮起伏,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天定无缘,却成一段奇姻,枕上无书,自成一本情谱。凤九与东华的情缘,其实成玉才是最懂的那一个:“所以,小殿下,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找我,我为你守着这片芙蕖池自你醒来那日已有万年。”
“成玉……”凤九的声音有些哽咽,但终是从方才的悲痛中有了片刻的抽离,结魄灯已失,想寻那被帝君安放的一魂一魄已是不大可能,而唯一的法子便在成玉这里。凤九的眼中的哀伤散去换做陡然凝成的坚定,看着成玉的目光透露着发自心底的感激。
成玉回握住凤九的手,微微颔首,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切心意都在不言之中。
“小殿下你且过来,”成玉拉着凤九的手走下回廊,穿过汉白玉所铸造石壁雕栏,当两人站定时两人已经站在了芙蕖池边一块凸起的怪石上。残月朦胧,凤九手里掌着宫灯,一灯如豆。虽没有倾月流光万里,盏盏白莲清浩净香,却如天成一般自身散发着莹莹的光泽。凤九站在怪石之上,风卷起她的裙边,芙蕖池上是被这风吹皱的一层层波澜,凤九却忽然想起了那日与东华在芬陀利池边垂钓,东华的一语禅机:“九重天上洗梧宫夜华所种的十里桃花因着他的仙气滋养终年不败,可这芬陀利池的盏盏莲花却也是亘古不变,不变的岂是莲邪?是人心罢了。”
凤九忽然懂了,成玉带她来寻的不是那一魂一魄,是帝君亘古不变的那颗心。芬陀利池的莲花乃人心所化,亘古不变,而这梵净天上的芙蕖池一池春水承载的却是一颗颗仙心,亘古永存。她忘记了所有,丢失的记忆无处可寻,可是帝君,什么都会记得。只是东华帝君,九住心已达一趣,她找到那颗心,真能解开他吗?
凤九望着这一池莲花,慢慢收紧双手紧握成拳。
或许,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凤九指尖凝起白色的光晕,心中正欲催动口诀,却被成玉拉住,凤九惊疑回头,成玉道:“凤九,无论等会儿你瞧见什么,你都需记得我这话。凡间有诗曾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莲花中通外直,不卑不亢,可是这莲心到底是苦的。你若是看见什么伤情的过往……”
“我若是看见什么伤情的过往,同样也是帝君他伤情的往事,我心里有多少委屈,帝君心里同样也会有多苦,你说是吗,成玉。”凤九转头不再看成玉,指尖重新点燃光晕,一阵口诀催动,指尖的光晕仿佛受了召唤从指尖飞跃出去,正正落在芙蕖池中一朵金莲之上,登时一片金色的光华大振与凤九手中的光晕融为一体,芙蕖池上的天空被这光晕陡然点亮,过往点点纷至沓来,正如这天上飘落的丝丝光雨,缠缠绵绵,恩怨纠葛。
凤九的神思终究是随着那飘洒的光雨回到了梦寐以求的从前,九重天上浩浩清辉下,太辰宫中紫衣的神尊看着腰间陡然红光大作的那段狐尾,唇畔是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苦笑。东华的眼中蒸腾起难言的情绪,手不自觉地一下又一下的抚着那段狐尾,依如当年从凡尘归位时,游园惊梦,骤然醒来瞧见手中那紧握的佛铃时的心痛难当。
佛铃花开,前世尘埃,十里红莲,情中无欢。
东华慢慢抬起头望着那千里之外的月明,近在咫尺的光雨,口中喃喃,终是一句情深难藏的九儿。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7 21:31:00 +0800 CST  
这一章度娘吞贴,无奈只好贴图,见谅。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7 21:45:00 +0800 CST  
下)
凤九幼年时是个极为玲珑剔透的狐狸崽子。对于白浅给她讲的无论是道理还是八卦往往都能举一反三。彼时凤九年幼,所认识的人里除开一族亲故,和族学里的夫子,再来就只能是折颜了。于是凤九幼年时所知道的第一个八卦就是关于折颜的。
那时正是凤九两万岁的寿辰,但白家的崽子自小便是放养,于是凤九的寿辰却是跟着白真在十里桃林过的。犹记那日白真带着凤九去挖老凤凰藏在酒窖里的桃花醉,却被折颜抓个正着。因着那几日白真替白浅疗伤损耗了太多修为,内里不稳,不宜饮酒,本是与折颜说好三个月之内滴酒不沾,却不想带着凤九胡闹时正被老凤凰撞破。暴跳如雷的老凤凰折颜一气之下将白真怀里抱着的酒坛子砸了个粉碎,白真从未见折颜如此动怒,也急了指着折颜鼻子就骂:“难怪我阿娘当年跟了我阿爹不跟你,我娘说的没错,看你整天穿得花里胡哨的就是个不知道疼人的!”折颜被白真指着鼻子这通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却是笑了起来:“好啊,真真你现在倒是说我不会疼人了。”说完撸起袖子就将白真一把拉住酒窖外走。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凤九是不知道的,只是再见四叔和折颜时两人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凤九经此一事却悟出了一个道理:男人还是不要穿得太花里胡哨的好。
于是当凤九提前了半个时辰行到宝月光苑,远远瞧见一群宫娥竟顶着漆桶在粉刷门楣时,凤九的娥眉不禁跳了三跳。果然在极好排场的天君眼里,宝月光苑一派天成的仙居府邸被一向淡泊名利的灵宝天尊装饰的还是素淡了些,但凤九觉得就为这一次宴请天君就命人将这宫殿装扮得如此……花里胡哨,委实就有些过头了。凤九兀自汗颜,看着自己的一身盛装忽然觉得有些乏味,竟是捏诀将一身红衣褪去,给自己换了一身白裙。
天君设宴,排场自然不会小,但因这天君多年来好拿排场,九重天上众仙也都学着养成了晚到的习惯,尊位越高,来得越晚,架子越大,来得就越迟,早早去了候着别人常常为众仙所不齿,但这早与晚之间的时机对于品阶中等的小仙往往不是那么好拿捏,遂只好早早在外间一些不起眼处候着,从而能挑着好时候不偏不倚的进去,既不丢了身份,也不开罪顶头的上司。
这套在天族中盛行的哲学,乃是凤九初到天宫时听白浅所说,凤九记得当时她正端着洗梧宫内奈奈为她沏好的一盏浮屠醉,上好的一盏茶在白浅的话刚落地时,已然被凤九在自己的衣裙上打翻了半盏。于是当一身素衣白裙的凤九进得宝月光苑内的时,看着已经坐在一方宴席上的连宋君时,委实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来女君也是个不拘小节的,竟也是这般早早的来了。”连宋见凤九自殿外进来,三分笑意浮在脸上,七分敬意沉进心底,摇着折扇朝凤九走去。
“三殿下也不是来得这般早嘛?今日的这出戏想来你我不正是主角?”凤九意味深长地说道,于连宋是相视一笑。连宋心下了然,折扇在手中啪得一声合上,竟是对凤九作了个揖,“成玉那里,多谢女君了。”一语感激,竟是连宋的密语传音。凤九心道了然,面上不作动静,也是暗地传音回去:“是凤九拖累三殿下了,何以言谢。”
两人一番见礼之后,又是相视一笑,一个风姿绰约,青衣长衫,长身玉立,手中是一把万年不变的折扇,扇骨嶙峋,画面精美却是凡间之物。一个白衣飘飘,额间嫣红,虽是一身素雅端得却是无边的娴静与淡漠。世间少有的玲珑心,堪堪皆落在这两人身上,回首坐回自己的一方宴席中,都是一阵苦笑。
因着时间尚早,来得都是一些品阶稍低的下仙,按着天宫的阶次品级是只能远远坐在下首的。凤九久久坐着空等了一刻,一众仙娥方才鱼贯而入捧着一个个精致的碗碟自侧殿而来,粉色的衣衫,精致小巧的发髻,凤九看着她们布菜的模样,眼里却浮现出那些年在太辰宫的时光。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那日梵净天上盛开的盏盏白莲,是他们隔世的离殇。凤九忽然有些伤怀,后知后觉的伤怀。她端起桌上的酒壶开始自斟自饮起来,琥珀色的琼浆一杯一杯犹如心中道不完的苦水被凤九灌进腹中,待到宴席正开时,凤九已经将自己灌得有些迷醉。
上座之上,天君已经入座,众仙也皆已归位,所有人都笑意盈盈地向她举杯,凤九却从这些人的笑意中感受到刺骨的冰冷。东华,三生石定天下姻缘,你以命护苍生,自断姻缘,难道护的就是这些人看重的权位吗?你真的甘愿做那三生石上的无名人?凤九疲惫地笑着,眸子里是犹如千年寒潭一般的冰冷。她冷眼看着天君派遣的一个个所谓天族的青年才俊,借着各种各样的由头挪着步子到自己跟前向自己敬酒,诉说这天地间的奇闻异事,卖弄着无尽才学,而凤九只是一杯一杯地灌着酒,想着一定要在天君将连宋支到自己面前时彻底醉死过去才是上策。
只是令凤九没想到的是,今日这酒却是越喝越清醒。凤九被一堆人簇拥在中间,桌上的酒已经被一旁的仙娥换了七八壶,围坐的人却久久不散,赞叹青丘女君风姿无双,酒量奇佳者有之,垂涎凤九美色妄图将她灌醉好一亲芳泽的亦有之,可是这些对于凤九而言,都不在意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三万年前她已经拥有过最好的,此后无论遇到谁,都不过平平无奇。
“女君不可再喝了,此酒名唤忘川,大梦三生,女君若再喝下去怕是就要触及伤心往事,一梦千秋了。”凤九端起酒杯的手忽然被下首的一位好心的神君拦住,凤九抬头感激的看他一眼,却是问他:“你说这酒,名曰忘川?”好心的神君有些莫名,但也是诚恳的点头,凤九却忽然痴痴笑出声,慢慢站起身来,本是喧闹的一室陡然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人群之中那一袭白裙上,却见醉意深沉的凤九踩着虚浮的脚步,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对那神君说道:“本君要的正是此酒。忘川正好,忘川之水在于忘情……”可是东华,我明明忘了你,却没有忘记我还爱你啊。
那盏盏白莲盛开之时,我看到的你的本心,为什么是那样的伤情?
凤九仰头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低下头时却已是双目通红,泪意涟涟。朦胧的泪光中,凤九的神思已有些混沌,她感觉好像有人伸手来扶她,却都被她自己挥手打开,她瞧见坐在对面的连宋见她被一众散仙痴缠似要发怒要来解围,却又瞧着高高在上的天君一道眼风冰冰凉凉得落在连宋头上。直到她听到人潮中,一阵陡然的喧闹之后,复又死一般的沉寂。
她感觉身上被拉扯的力道松了许多,她看见灯火阑珊处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她看着他从逆光中走来,依如那天太辰宫的繁星之下挺拔的身姿,超然而又俊朗,一身风骨无人能当。凤九手里的酒杯铛的一声砸在地上,脸上斑驳的泪痕却被东华收入眼底。
一声声叩拜响起,端得是恭敬无比,诺大的宫殿之内山呼万岁,紫衣的神尊平静的面色之下,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老天君被人搀着行到下首,终究是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东华的神色却凝在了冰点,瞧着跪伏一地的神仙没有半分暖意。
终是一声帝君,打破了沉寂。
“帝君,你来干什么呢?”凤九摇摇晃晃走到东华面前,白色衣裙之上是未干的酒渍,下一步就要摔倒之时,却被东华长臂一展拥入了怀中。他像是在呢喃一般在凤九耳边轻轻说着什么,身上的肃杀之气顿时消磨殆尽。
“小狐狸,你喝醉了,我来接你。”
“我喝醉了,你便来接我,可是,我不能跟你走啊。”凤九在东华怀里蹭了蹭,抹去面庞上的泪水,姿势是无尽的温存,抬头看着东华俊美的侧脸说的话却也是无尽的决绝。
东华好似并不在意凤九的拒绝,只是将凤九抱得更紧,低头一笑,陡然转变的口吻,将凤九坚强的伪装打回了原型。
“九儿,是想要朕背你回去吗?”
“陛下……”
一室静谧,跪拜在地上的众仙听着这般暧昧的话却无人再敢抬头多瞧一眼,跪在地上的天君却是彻底跌坐在地上,因为他知道自帝君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王朝已经大势已去。他瞧着这一室的灯火辉煌,瞧着殿中相拥而去的璧人,终是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7 21:45:00 +0800 CST  
更文完毕。。。度娘又吞贴了。。


楼主很伤感,只好贴图…………众位亲包容了


下一章楼主忍不住的剧透将是一个伪船戏。


之所以不能开真船!大家可以算算凤九离家出走太辰宫的时候正好来了葵水,想偷懒练功!!


这前前后后兜兜转转不过也才几日…………不能开船的原因咳咳就在这里哈哈!


楼主好好吃药,努力在周三撒糖成功!


感谢各位亲捧场了!索要旧文的亲们,楼主会在明日中午发给各位邮箱!今天身体不适就先躺下了!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17 21:48:00 +0800 CST  
今天来晚了,给大家说一声抱歉~~~~


因为最近挺忙~~耽搁了,现在奉上今天的更新·~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自己认为是很甜的一章啦!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20 22:59:00 +0800 CST  
第八章:夜冷垂低户,鸳鸯交颈长相顾
东华扶着凤九自宝月光苑一路出来,凤九开始还能跟着他的步子走上几步,但随着酒劲慢慢上来到底是支撑不住身子就软下去了,东华于是便趁势将她打横抱起往太辰宫行去,一路之上所遇之人莫不敢侧目而视,却又都是忍不住将眼风一道一道往东华怀里的凤九刮去,直到目送他们走出宝月光苑,东华挺拔的背阴消融在夜色当中。
轻快的步子带起腰间所系的佛铃不停的颤动,清脆的铃音,火红的狐尾在空中缠绕,东华看着醉倒在怀里不省人事的凤九,纵是郎心似铁,此情此景之下他的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柔软。从不惧怕天命,也不吝于天命的施舍,曾几何时百般的退让也只是不愿意拿她做赌注。东华紫府少阳君,当苍何在握时本该就是那样的顶天立地,真正的没有软肋其实不是躲避,而是你偏偏成了我的软肋,我就为你变得更强,逆了那翻云覆雨的乾坤。
脚下的步子不由迈得沉重了些,三万年的白驹过隙,乾坤一掷换来的这一世情缘代价确然是惨重了些。紫衣的神尊依如那年东荒初见时的丰神俊朗,举世无双,可那只懵懂的小狐狸却是以身殒命,渡了他的诛心劫,待再归来时一身铅华洗尽,青涩褪去,一身红妆。东华终是一声喟叹,他的目光柔柔的落在凤九熟睡的面颊上,看着她均匀的呼吸煽动着她长长的睫毛,怀里的感觉踏实又温暖,然而他却在想凤九的身段明明丰腴婀娜了许多,为何抱在怀里轻得却像往生海上飘飞的一片凤羽琳琅?
东华将凤九抱紧一些,看着近在眼前的太辰宫,三万年来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他小心地收拢了臂弯将她抱进宫中,诺大的一处太辰宫本事空空落落漆黑一片,却在他踏入宫门的一刹那大显华光——惊艳绝美的宫灯似飞星传情,跳动的萤火恍如流光织锦,一盏盏宫灯被仙法驾驭飘在空中,整座太辰宫恍如一处红尘中的幻梦。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见司命从天井处急急走来上前恭敬的一拜,杂乱如飞火流萤一般的火光霎时并为两列,为东华让出一条两丈宽的路来。东华低头瞧着怀里睡得有些不踏实的凤九,再环视一周默立两旁掌灯的宫娥,只见他们由着司命打头皆是伏低了身子恭敬一拜,一声恭喜帝君方起,一声恭迎女君又才落下,东华静默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瞧了司命一眼。
恰在此时,怀里的凤九有了要醒来的迹象,她微微的在东华怀里轻轻一动,惠风和畅却是勾起了她的衣领露出了一段精致的锁骨。东华眼疾手快凭空的化出了一件平日贯穿的外衫兜头给凤九罩上,看司命的眼神却凛冽了些,谁知身后的一个小宫娥见此情景竟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司命才恍然大悟以袖掩面退了好几步,东华这才将凤九报好朝里屋走去。许是这样睡着总归没有榻上那么舒服,凤九在东华的怀里又是一个折腾,噗通一声竟是一个果子秉着一块古朴的灵玉自她袖中滑下来,被蒙着头的凤九发出几声模糊的醉语呢喃,东华听得清楚,凤九说的是:“迷谷,我的果子掉了你且先帮我收着。”东华眉毛一挑,心中有些吃味,却仍是难得听话地将地上的东西心中一个捏诀收入了自己的袖中,凤九才安安稳稳的被他抱回寝殿。
一室温馨,残月幽暗。沉梨木屏风的后面是东华方才才燃起的一炉香,凤九睡在床上一头青丝如瀑铺泻在床上,仿若流淌的时光潺潺。虽从醉梦中醒来,神识却还是混沌的。她迷茫的挣开醉意朦胧的眼睛,瞧见床榻边的一个凹陷处东华正坐在那里打量着自己,昏沉的醉意却让她将东华刚替她掖好的被子掀开,酒劲正起,她细嫩的脸颊被熏得驼红。待她正是难受的时候,额头上一个冰冰凉凉的触感忽然传来,解了她的燥热难耐,凤九有些贪恋的去握住额头上温度适宜的那只手将他拿下来放到脸颊上亲昵的磨蹭,东华的目光慢慢变得有些深沉。
“你若是现在再叫我一声迷谷,明天练功就别想偷懒了。”东华的语气故作严厉,凤九拉着他的手却是没有停下。只是她说的话让东华的心又柔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谁。”凤九低低叹道。
“我是谁?”
凤九像是在自言自语:“帝君,东华啊,但是你特别坏。”
东华被她逗得饶有兴致,轻声地问她:“为什么,本君哪里让女君不满意了?”
听得此话的凤九却是忽然睁大了眼睛,向东华勾勾手示意:“帝君你且过来些,我有些冷。”东华依言将身子靠过去,熟料凤九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倒了自己胸前,一头银发霎时倾泻而下,恍如青丘冻雪融化之后涓涓的流泉,东华的心漏跳了一拍,面上仍是一副淡定自如的神情,像是蛊惑一般的叫了凤九一声小狐狸,讨得了凤九欢心,凤九这才趴在他耳朵上告诉他:“因为三生石上没有你的名字。”
东华有些讶然,抬头再看凤九,却见她嘴角弯弯的幅度之上已是落了满面的泪水,他伸出手怜惜地想去为她拭泪,她别过头去一阵翻动却像是在寻找什么物件。
“在找什么?”东华心中有数故意一问。
凤九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模模糊糊地答与东华,就见东华手中已经将刚刚掉下来的失魂果拿在了手中。凤九竟是痴痴的笑了出来,看着东华的眸子里哪怕闪着晶莹的泪光。
“哪里来的?”东华将额头放在凤九的肩上,柔情地看着她。
凤九好像是想了一下,回答他:“应该是从成玉那里偷来的……或者是拿来的。”
东华笑她醉酒时的迷糊,将这失魂果递到了她嘴边,看着凤九愣了一下竟是乖巧地咬了一口吞进腹中。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不对,我其实是拿给你吃的。”凤九道。说着便从东华手里夺过了果子,又傻乎乎地递到了东华嘴边,皱着一张小脸看着东华也咬了一口方才满意。
两人一言一语相谈好似极为欢畅,但凤九实在醉得厉害又被哄骗着吃了剩下的果子,迷迷糊糊中她自己将东华拉着一同躺了下来自己都没发觉。东华与她一同靠在榻上,抚着她柔顺的青丝,见她眼底迷醉没有半分减轻遂开口问她,声音又是那种淡淡的鼻音,带着十足十的蛊惑。
“小狐狸,那日芙蕖池上,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吗?”
凤九努力将记忆拉回到前夜的子时,斑驳的回忆如同画卷一般展现在眼前。凤九陷入了一阵长期的沉默,东华的神色中却不再似刚才那般轻松。半晌后凤九终于道:“我只是看到了那年太辰宫里有一只小狐狸,她的阿爹来求亲,帝君却不愿意娶她。”
东华的眼中闪过一丝刺痛,继续问她还有吗。
“有,后来那只小狐狸为他断了尾巴,想去三生石刻上他的名字,可是却生生痛晕了过去。”凤九的声音有些哽咽,东华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一阵亲昵的摸索,半晌后终是抚上她额间犹如杜鹃啼血一般嫣红的凤羽花胎记上,低低地问她还看见什么。
凤九终是摇了摇头,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到锁骨,整个人都如堕入冰窖一般。风吹开记忆的锁,勾起眼底的寂寞,对你的难舍,仍沧桑淹没,三千流年心失魂落魄。她没有说谎,其他他们之间多余的过往便再也没看到,东华帝君九住心已达一趣,那芙蕖池上承载的心志不过是帝君执念的一缕,如何能见全貌?
她也不过只是顺着心意相通的指引,拨云见雾再看到的只是她魂飞魄散后的一片虚无。没错,凤九的泪仿佛凝结在了眼眶中,看着东华的目光结着三万年的柔肠百转,情深义重,她颤抖着伸出手滑向东华禁欲的衣襟,拨开他绛紫色的外衫,再挑开他月白色的内衬,冰肌玉骨恍若天人,只是胸前斑驳交错的伤痕令人心惊,炼狱洪荒,不过如此,但都已成过往。唯有深刻入心的那一刀却是伤的最深的,凤九凑过身子将脸贴在东华的胸膛上,听着那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心跳,怜爱的口吻让东华鼻头有些微酸,她果然都知道。
“疼吗?”凤九轻轻地问道。
东华重重得一声应承:“疼。”
疼,怎么会不疼,魂飞魄散,肉身尽毁,那残存的执念当中,那九重天上无月的夜,那清清冷冷的芙蕖池上凤九到那天才懂得,为何太辰宫初见她便觉得他亲近如故。因为她本是他的骨中骨血中血,所谓的血肉之躯不过是他以半心为引所造的身躯,两魂六魄重聚皆是他三万年太辰宫消磨的时光。
凤九将唇贴在东华的胸膛上,冰冷的泪水蔓延到嘴角,轻轻的一吻印下,连带着无边的苦涩也印入了东华心中。三生三世的爱恨纠葛,终成眷属,她可为她魂飞魄散一同做那三生石上无名之人,他亦可为她枯守残魂剖心为证。
东华终是翻身将凤九压在身底下,缠绵的吻攀过鼻峰,爬上眉梢,最后心满意足的落在那勾人的唇瓣上。灼灼桃花凉,今生愈见滚烫,仿佛只有这样亲密的相拥,恣意的亲吻才能解了心中万年的相思和苦楚。
凤九感觉自己的身子犹如雨中飘落的纸伞,风雨飘摇,一颗心被东华紧紧的抓住,脖颈处细腻的亲吻使她全身紧绷,她的眼中是彻底的迷醉和绽放的烟花,无边的媚色自然地流淌,她感觉东华的一双手犹如在抚一把琴,而自己就是挑动的琴弦。螓首微抬,香肩半露,红唇紧咬,凤九觉得自己将要彻底化成一滩春水的时候,东华的手却停在了她腰间的束带上。凤九的眼里盛满了水雾,心里既松了一口气,却也微微有些失落,东华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竟是闷闷地笑出声,从她身上翻下来侧躺在她身边。
“小狐狸,自己都忘了前几天是因为什么才能练功时偷懒了?”东华的声音落在头顶,凤九恍然大悟之后脸上是升起的一片绯红,她揽着被子连忙翻身背对着东华,心中是小女儿家常有的羞态,却不想恰是这个翻身之后,那沉梨木屏风上的精致的画作她才看得一清二楚……
美人出浴,千娇百媚,额间的凤羽花明艳动人,分明画的就是她!凤九心里既是感动,又是羞怯,两种情绪缠绵交织,是实打实的甜蜜。她不不禁将被子蒙住脑袋偷偷地笑出声,却听见东华黑暗中好似叹气的呢喃响在耳畔,紧接着是一个怀抱将她收入怀中。
这一夜,显得是那么漫长却又短暂,凤九感觉着贴在后背健硕的胸膛,直到入睡之前都还是东华方才那句似笑非笑的调笑:“万年前也是那么抱过你一次,害我抄了一晚的佛经,今晚该罚你在我怀里不得动弹了。”
十丈软红,只留一室岁月静好。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20 22:59:00 +0800 CST  
哈哈哈哈是帝君体贴小九给忍回去了伤身啊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20 23:35:00 +0800 CST  
今日平安夜,楼主祝大家圣诞快乐哟~~~


因为最近事情贼多~~~


今天又被拉着出去过节,在网吧码字状态不是很好,写得不多!


下一更一定连本带利多更一些,请大家宽恕了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24 21:52:00 +0800 CST  
第二篇:风骤起
楔子
高高的承天台上,风烈烈,雨飘飘。
你见过炼狱吗?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蓄谋已久的叛乱,盘根交错的姻缘,逆天改命的决心,三生三世的守望。
三万年前遗失的结魄灯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承天台上的梦境又展现了一段怎样悲切的过往?
踏遍千山看斜阳,披荆斩棘问情长。
苏醒的魔尊,尘封的往事,
一一揭开,
他们又将有怎样的命运?

第一章:
一夜相安,宿醉的凤九在东华的臂弯里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晌午。因着不是头一次睡过头,凤九自己也都觉得习以为常了。起身时麒麟兽香炉中的迷神引只余了一炉香灰,凤九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走出寝殿,水浴晨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和安然,惠风和畅,凤九也只是多瞧了一眼那羞人的屏风,面上添了些不同寻常的红晕。
她与东华,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虽然在道理上讲,男女之间朦胧的情愫本就是夹杂着这些意味不明,不清不楚的因素,但自小长在青丘民风淳朴的这样一个仙乡福地,凤九难免也沾染了一些红尘世人的俗念。她爱东华,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爱,她既不想让东华以为自己的爱只是因为似曾相识,也不想东华将她当做另一个自己才百般呵护。这样的顾虑与忧思终是在那夜芙蕖池上将她拉入往事深渊,她看着往事一幕幕犹如飞鸿踏雪一般向她袭来,又如蜻蜓点水一般只让她浅尝辄止……她不禁要问,帝君三万年前要找的白凤九,是不是如今的自己?那以半心为引所铸的血肉之躯究竟是涅槃重生,还是虚有其表?前世的记忆斑驳如斯,今生的命途姻缘交织,若是你我曾经那样痛过,爱过,相守过的痕迹我都无法想起来,我又要以怎样的姿态来仰望高高在上的你?无从找到出路,或许等待的她的就只有逃避。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最终能躲的地方只能是他的臂弯。她仿佛明白了,在醉生梦死的亲吻之中,在耳边细语呢喃,均匀的呼吸吐纳之中,她终于明白了那一声声的小狐狸,是他给她的承诺。
且随风去,且听风吟。
凤九站在太辰宫中曲折的木桥之上,扶着大理石所铸的石栏温润的肌理,看着垂帘之下隐隐约约,东华隐在阳光阴影处的侧颜,忽然觉得这初春的日头照在人身上也能有这样的迷醉。凤九的眼中滋生出浅浅的笑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过如此。东华奋笔疾书的手仿佛此刻也似有感知,手腕一顿,像是受到感召一样朝凤九望去,目光交触间,万千情丝不用多言,尽在其中。
“过来”一句话,声如玉碎。
凤九提起裙摆迎着晨光向东华跑去,这样的时光他们求之不易,却不知道也是转瞬即逝。
“帝君,这又是在抄佛经麽?”凤九有意调笑,但想着昨晚东华说那话的语气,眼底羞意按下,却不想还是红了脸颊。
东华挑眉不答,斜斜瞥凤九一眼,像是在告诫她太过顽皮,凤九讪讪一笑,乖巧地坐在了东华旁边,以手支额,看着东华若有所思。半晌后东华幽幽开口,凤九支着额头的手一滑,脑袋撞在了桌子上。
“看女君这般主动,想来本帝君以后也可以少抄几次佛经了。”东华幽幽说道,笔未停,心已动。
从桌子上爬起来的凤九,抹去头顶布上的一层热汗,试探地问:“凤九素来听闻帝君佛心深重,于这佛理一物上见解颇深,当不是这般登徒浪荡……”
“你听谁瞎说的?”东华问得一脸诚恳,甚而有一种莫名,好似受了极大的诽谤,凤九看着东华面上诚恳的表情,心里又升起了一种被帝君戏耍的挫败感,委屈地把头埋进了两臂之间,却在此时司命带人来报说是连宋来访。凤九随着司命指引朝外望去,只见连宋一脸风尘仆仆行来,少了往日风流气度,倒像是昼夜奔波,一身疲惫。凤九心里暗升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自觉地回头看东华一眼,东华像是安抚一般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转眼看连宋面上是一副勘破的了然。
“看来如果连宋所料不错,这太辰宫要迎来一桩喜事了。”连宋上前并不叩拜,直接在东华对面坐下,端起桌上尚温的茶并不忌讳地竟是豪饮一口。东华瞧他一脸憔悴,也不说话,只待他开口。
“昨夜宝月光苑的宴会散了之后,我二哥派遣他宫中星君来报我所辖的北海近日频频有魔族骚扰,每每来袭都是大举进攻,却都是围而不攻,只派个别魔兵前来挑衅,不胜其烦。此事照理来说应是小事,不劳帝君出手,只是我星夜兼程去往北海勘察了一番,却发现魔族此举仿佛别有深意。”
东华仍是不说话,却是凤九问道:“围而不攻,只派个别魔兵滋扰,北海虽是由桑籍二皇子亲自驻守,却不是富庶之地。兴师动众只为争一块贫瘠之地,却是围而不攻实乃不智之举,莫不是这些魔兵另有所图?”
连宋点头:“女君聪慧,有一事女君可能还不知道,北冥之地极阴极寒,与魔族所修功法大有裨益,我开始以为魔族所图就在此处。为解北海之困,我星夜赶往昆仑虚,却不想昆仑虚山下已被魔族倾全族之力包围,当真令人震惊。”
“昆仑虚有墨渊上神龙气滋养,至阳至热……况且墨渊上神且有战神之名,魔族此举不论从何处着眼走的都是一招险棋。”凤九若有所思:“但若是围攻昆仑虚也是一个幌子呢?”
连宋眼睛一亮,心道百密一疏:“女君果然不同凡响。”说着不由地眼风往东华一扫,却被东华一脸无动于衷生生硬吃了一记闷亏。
凤九与连宋双双陷入沉思,东华方才搁下手中的笔状似无意的揉了揉眉头
再开口时是一种冷静得可怕的口吻:“魔族所图,所在章尾山而已。北海也好,昆仑虚也罢不过是庆姜行军惯布的幌子。”轻顿一下,东华自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做工精致,玉色通透却不像是现世之物。
连宋和凤九被那快璞玉吸引住了目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世人常说,君子如玉,温文尔雅,凤九在鉴赏一类谈不上名家却也觉得帝君手上这块玉佩质地温润,剔透玲珑,想来佩戴之人定当也是这般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却不想下一秒帝君一句话震惊四座。
“此物乃是父神平日所系之玉佩,后将其交给长子墨渊终年佩戴……后来又被墨渊作为定情信物赠与魔族始祖少绾,于三生石前缘定三生。”
“既是墨渊的定情信物,怎的会在帝君手中?”连宋眼里满是调笑,无意识地瞄向凤九,恰好看见凤九看着东华,眼中泛起柔和的笑意。
东华难得一笑:“昨夜是小狐狸带回来的。”
凤九讶然:“我怎的不知?”
东华将这玉佩递到凤九手中,解释道:“本就是想通过你送给本帝君看的,你知道与不知道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24 21:52:00 +0800 CST  
第一章:
一夜相安,宿醉的凤九在东华的臂弯里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晌午。因着不是头一次睡过头,凤九自己也都觉得习以为常了。起身时麒麟兽香炉中的迷神引只余了一炉香灰,凤九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走出寝殿,水浴晨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和安然,惠风和畅,凤九也只是多瞧了一眼那羞人的屏风,面上添了些不同寻常的红晕。
她与东华,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虽然在道理上讲,男女之间朦胧的情愫本就是夹杂着这些意味不明,不清不楚的因素,但自小长在青丘民风淳朴的这样一个仙乡福地,凤九难免也沾染了一些红尘世人的俗念。她爱东华,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爱,她既不想让东华以为自己的爱只是因为似曾相识,也不想东华将她当做另一个自己才百般呵护。这样的顾虑与忧思终是在那夜芙蕖池上将她拉入往事深渊,她看着往事一幕幕犹如飞鸿踏雪一般向她袭来,又如蜻蜓点水一般只让她浅尝辄止……她不禁要问,帝君三万年前要找的白凤九,是不是如今的自己?那以半心为引所铸的血肉之躯究竟是涅槃重生,还是虚有其表?前世的记忆斑驳如斯,今生的命途姻缘交织,若是你我曾经那样痛过,爱过,相守过的痕迹我都无法想起来,我又要以怎样的姿态来仰望高高在上的你?无从找到出路,或许等待的她的就只有逃避。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最终能躲的地方只能是他的臂弯。她仿佛明白了,在醉生梦死的亲吻之中,在耳边细语呢喃,均匀的呼吸吐纳之中,她终于明白了那一声声的小狐狸,是他给她的承诺。
且随风去,且听风吟。
凤九站在太辰宫中曲折的木桥之上,扶着大理石所铸的石栏温润的肌理,看着垂帘之下隐隐约约,东华隐在阳光阴影处的侧颜,忽然觉得这初春的日头照在人身上也能有这样的迷醉。凤九的眼中滋生出浅浅的笑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过如此。东华奋笔疾书的手仿佛此刻也似有感知,手腕一顿,像是受到感召一样朝凤九望去,目光交触间,万千情丝不用多言,尽在其中。
“过来”一句话,声如玉碎。
凤九提起裙摆迎着晨光向东华跑去,这样的时光他们求之不易,却不知道也是转瞬即逝。
“帝君,这又是在抄佛经麽?”凤九有意调笑,但想着昨晚东华说那话的语气,眼底羞意按下,却不想还是红了脸颊。
东华挑眉不答,斜斜瞥凤九一眼,像是在告诫她太过顽皮,凤九讪讪一笑,乖巧地坐在了东华旁边,以手支额,看着东华若有所思。半晌后东华幽幽开口,凤九支着额头的手一滑,脑袋撞在了桌子上。
“看女君这般主动,想来本帝君以后也可以少抄几次佛经了。”东华幽幽说道,笔未停,心已动。
从桌子上爬起来的凤九,抹去头顶布上的一层热汗,试探地问:“凤九素来听闻帝君佛心深重,于这佛理一物上见解颇深,当不是这般登徒浪荡……”
“你听谁瞎说的?”东华问得一脸诚恳,甚而有一种莫名,好似受了极大的诽谤,凤九看着东华面上诚恳的表情,心里又升起了一种被帝君戏耍的挫败感,委屈地把头埋进了两臂之间,却在此时司命带人来报说是连宋来访。凤九随着司命指引朝外望去,只见连宋一脸风尘仆仆行来,少了往日风流气度,倒像是昼夜奔波,一身疲惫。凤九心里暗升一种不详的预感,不自觉地回头看东华一眼,东华像是安抚一般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转眼看连宋面上是一副勘破的了然。
“看来如果连宋所料不错,这太辰宫要迎来一桩喜事了。”连宋上前并不叩拜,直接在东华对面坐下,端起桌上尚温的茶并不忌讳地竟是豪饮一口。东华瞧他一脸憔悴,也不说话,只待他开口。
“昨夜宝月光苑的宴会散了之后,我二哥派遣他宫中星君来报我所辖的北海近日频频有魔族骚扰,每每来袭都是大举进攻,却都是围而不攻,只派个别魔兵前来挑衅,不胜其烦。此事照理来说应是小事,不劳帝君出手,只是我星夜兼程去往北海勘察了一番,却发现魔族此举仿佛别有深意。”
东华仍是不说话,却是凤九问道:“围而不攻,只派个别魔兵滋扰,北海虽是由桑籍二皇子亲自驻守,却不是富庶之地。兴师动众只为争一块贫瘠之地,却是围而不攻实乃不智之举,莫不是这些魔兵另有所图?”
连宋点头:“女君聪慧,有一事女君可能还不知道,北冥之地极阴极寒,与魔族所修功法大有裨益,我开始以为魔族所图就在此处。为解北海之困,我星夜赶往昆仑虚,却不想昆仑虚山下已被魔族倾全族之力包围,当真令人震惊。”
“昆仑虚有墨渊上神龙气滋养,至阳至热……况且墨渊上神且有战神之名,魔族此举不论从何处着眼走的都是一招险棋。”凤九若有所思:“但若是围攻昆仑虚也是一个幌子呢?”
连宋眼睛一亮,心道百密一疏:“女君果然不同凡响。”说着不由地眼风往东华一扫,却被东华一脸无动于衷生生硬吃了一记闷亏。
凤九与连宋双双陷入沉思,东华方才搁下手中的笔状似无意的揉了揉眉头
再开口时是一种冷静得可怕的口吻:“魔族所图,所在章尾山而已。北海也好,昆仑虚也罢不过是庆姜行军惯布的幌子。”轻顿一下,东华自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佩,做工精致,玉色通透却不像是现世之物。
连宋和凤九被那快璞玉吸引住了目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世人常说,君子如玉,温文尔雅,凤九在鉴赏一类谈不上名家却也觉得帝君手上这块玉佩质地温润,剔透玲珑,想来佩戴之人定当也是这般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却不想下一秒帝君一句话震惊四座。
“此物乃是父神平日所系之玉佩,后将其交给长子墨渊终年佩戴……后来又被墨渊作为定情信物赠与魔族始祖少绾,于三生石前缘定三生。”
“既是墨渊的定情信物,怎的会在帝君手中?”连宋眼里满是调笑,无意识地瞄向凤九,恰好看见凤九看着东华,眼中泛起柔和的笑意。
东华难得一笑:“昨夜是小狐狸带回来的。”
凤九讶然:“我怎的不知?”
东华将这玉佩递到凤九手中,解释道:“本就是想通过你送给本帝君看的,你知道与不知道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凤九沉吟片刻,细细掂量着帝君此话的深意。自万年前擎苍破钟而出,太子夜华以身殉道本是魂飞魄散,但凭着父神的一半神力羽化又归来,对于其他部族足以是一个极大的威慑。再加上帝君数十万年坐镇太辰宫,这四海八荒之内万不该当在此时生此变故,但连宋匆匆赶来禀报时帝君面上细微的表情让凤九觉得此事仿佛都在帝君的意料之中。
是了,凤九拧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这块玉佩确然是她昨日自宝月光苑带回来的。而将这块玉佩悄然塞进她袖中的正是那位好心的神君。凤九此刻细细思索那人的行迹却为可疑。他自外间行来,凤九本也以为此人受天君指使,于是处处防范的也只是他是否与那帮子劳什子的青年才俊同她斗酒,然而后来凤九见此人举止温文尔雅,并不上前纠缠便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今次看来,原来自己已经入了这人的圈套,当了一次他的信使。那么如果所料不错,此人应当不是天族哪处仙山福地的神官,当是魔族之人了。凤九不自觉的点点头,想通了这个症结却觉得此事更加扑朔迷离,但也只是将心中疑惑暗暗压住。
一时无语,斗室之内的气氛陡然有些沉重,三个人都是聪明至极的角色,东华三言两语点破了僵局,却将连宋二人引入更深的迷局。最后到底是连宋先开了口:“宝月光苑设宴,我父君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不想竟有魔族趁虚而入,委实是一桩奇事。”字字句句,像是一声感慨。
“连宋君此言差矣,天君用心虽是可恶,但凤九现为青丘之主,但也知道为臣的道理,此事无伤青丘与天族之谊,三殿下且可不必在意。你方才所言,在凤九看来委实称得上奇事一桩的应是此人竟知道以凤九为傀,为他与帝君差送这信物,细细想来他不仅知道凤九与帝君千丝万缕微妙的联系,且也知道帝君如见此物定当明白其中深意。只是帝君当年与此人有怎样的承诺,就不知道帝君能否为我俩解惑了。”
凤九一席话说得不温不火,颇显大气,连宋见她红口白牙之间吐露出的见解却是字字珠玑,既惊讶于凤九的大气沉着,又惊艳于凤九这三万年磨砺生成的女君风范。恍然间,连宋忽然已经记不起当年那只小狐狸的模样,但他却觉得如若东华真的要娶一位帝后,这世间当真唯有凤九才能与他相衬,帝君的眼光向来不会错。
“你说得不错,此人乃少绾座下的亲近之人,名唤奉行。万年前少绾以元神为饵,引天火焚身葬了鬼族十万大军,到最后也因天火蚕食元神殒灭于昆仑虚。当年,是本帝君亲自替她封棺。”
东华的声音毫无波澜,对于生或死的问题他向来清冷得有些可怕,十丈软红尽苦,从前他向来是看得开。世人常说这天地之间唯有四时之错行,日月之代明方能引得他一分注意,但自万年前十里桃林外初遇,他的眼睛中已经开始有了些景致了。东华的眉头低索,她看着凤九手中握着的玉佩,思绪被犹如放开线的风筝被越扯越远。
“本帝君亲自为她封棺后,却不想她的遗骨为人所盗至今仍未被找到……当年奉行前来跪求于我,托我寻他主人踪迹,并与本君许下一诺,少绾重归之日他定当携此信物告知于我。”东华将玉佩从凤九手中拿过来细细摩挲,终年如冰霜一般的俊颜是一种令人难以揣测的笑意。
然而听闻此话的连宋却是一惊。
“帝君你是说魔尊重生?”
“不错。”东华淡漠点头。
“这天地之间又该掀起怎样的风浪……”连宋一脸愁容。
“不过也只是墨渊一个人的风浪罢了,你且先回宫吧。”东华将那玉佩收入袖中不再言语,继续抄着晨起时没抄完的佛经,淡漠得犹如一座千万年冰封的雪山,清清冷冷,令人生畏。
凤九送走了连宋却不急着回去找东华,反而是折了路子去了花厅令小仙娥备了些茶水,自己又问了食材的屯放之处,便兴致盎然的潜进了后厨为东华备了一些精致的点心。魔尊苏醒一事,从方才东华的态度来看凤九觉着帝君并没有说实话,亦或是没有全说实话,但这其中的缘由凤九觉得东华定不是想瞒住自己,而是觉得此事不必要让连宋知道。自己此刻潜入后厨备好点心,待会儿折回去将帝君哄好,想知道的自然而然就能知道,对于她凤九来说,东华这个人其实很好哄。
凤九这般想着,将灶台上方蒸好的雪花糕用木夹一一拈出,在盘中摆放好遂往前厅寻去。还未进院子,眼尖的凤九透过窗棂却看见东华正坐在阳光正盛处雕刻着什么东西,琉璃的色泽,透光窗棂雕花的缝隙打在东华脸上的光影,隐隐约约之间凤九看清楚了东华手中打磨的正是那日紫藤花架下他藏于袖中的小狐狸。凤九心里蕴着沉甸甸的甜蜜,却佯装不知情的模样,端着盘子悄悄走进了屋内,轻手轻脚将盘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玩心乍起的凤九踮着脚悄悄来到东华的身后,展开双臂竟是从身后拥住了东华。
柔软的触感贴上东华的后背,东华雕刻琉璃梓的动作忽然一滞,同时凤九感觉贴在胸膛上的后背陡然一僵,挺得笔直。凤九闷闷笑出声,从未想过帝君被人亲近竟是这样生涩的反应。凤九心中愉悦,更存了戏耍东华的心,故意将手臂收得更紧将东华紧紧拥在怀中,她看着东华慢慢泛红的耳根心里和面上都是眉飞色舞的表情,然而得意忘形之中却没瞧见背对着她的东华轻佻的眉梢是一脸的心满意足。对于东华而言,凤九这只小狐狸其实太好骗。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凤九趴在东华背后看着他纤细的手指翻飞,技艺娴熟的操作,不禁连连赞叹。而每当凤九在身后不假吝啬的发出赞赏之声时,东华就会将手中的刻刀玩转的更加风生水起,将手中的小狐狸雕刻得更加精细完美。凤九如银铃般的笑声萦绕在耳畔,东华深邃的目光里却倒影出了往生花开的虔诚须弥,心底的笑意渗出,又融进他万年如古井一般沉寂的眸子里,终是在唇畔扬起了一抹微笑。
他摩挲着手中亲手雕刻的小狐狸竟是有些怔愣它的魔力,因为他惊觉他冰封千年的一颗心不仅被凤九偷走了半颗,还被凤九激出自己年少时的好胜心和从未有过的虚荣。而这些,不过是想换来她的浅笑低吟,东华思及此刚刚皱起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是一种甘之如饴的释然。而凤九此刻却奇迹般地想起了方才搁在一旁的雪花糕已经凉了半截,松开怀抱端着盘子就往后厨跑去。东华看着凤九冒冒失失的背影消失在月亮拱门后,手上的朱笔心满意足地落在了手中的玩偶上,一朵凤羽花悄然绽放。
当新的茶点再被凤九端进来时日头爬得正高,凤九蕙质兰心地又做了几个小菜讨好地端到东华面前。对于少绾之事她其实并不是那么着急探个究竟,她隐隐约约这件事哪怕会掀起无数风浪,到头来正如帝君所言或许也只是墨渊上神数十万年前散落的一段姻缘。她原本做着这样的打算,却不想之后自己也踏入了局中。她听着东华口中讲述的古老洪荒,听着东华淡泊如水的口吻,却为少绾流下了一滴相思泪。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28 10:26:00 +0800 CST  
各位小友,小生现将那日为更完的一章贴全


余下的剧情发展因为涉及到一些关键的节点,楼主的构思有点卡壳。


因此最近更文有些迟缓,给大家说一声抱歉了。


关于后面的剧情走向楼主目前大致思路是引入墨渊少绾的副cp线(BE)


三万年前的事情也会在其中交代清楚。但一些细节上楼主还没串联好,容楼主思索一两日。谢谢大家的支持~

楼主 叶雨時  发布于 2017-12-28 10:28:00 +0800 CST  

楼主:叶雨時

字数:46258

发表时间:2017-11-30 04: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2-11-14 22:31:37 +0800 CST

评论数:969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