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那几滴猫眼泪，Fuji一脸春风地回到青学众人中间。Echizen一瞄到Fuji，立刻把帽檐压低，转开头去。Fuji不以为意，径直走到Kawamura身旁，跟大家打招呼。


场下很快开始比赛，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Inui神出鬼没地飘到Fuji身旁，凑上来低声问道：“听说你跟Yukimura那个了？”


Fuji不打算理他。Inui自顾自地点头，打开数据本开始记录：“果然，Shiraishi撒谎的概率是99.9%，Fuji和Yukimura发生关系的可能为17.6%。”


Fuji黑线：“你那个17.6怎么回事？”


“意思是，你和Yukimura可能在交往，但还没有那个。至于Shiraishi说你们有那个，85%是吃醋，13%是恶作剧，还有2%原因不明。”


Fuji嘴角一勾：“哦？吃醋，我的还是Yukimura的？”


Inui推了推眼镜：“Echizen的。”


Fuji深感无力：“又关Echizen什么事！”

“Fuji，你跟Shiraishi传过绯闻吧？你没那意思不代表Shiraishi也没那意思，而且他有那意思的概率高达87.6%。”Inui稍停片刻，见Fuji无动于衷，再接再厉道：“如果你是通过故意和Echizen发展绯闻来转移注意力，那么Shiraishi很可能采取同样的措施。不管你和Yukimura有没有关系，比起被你表白过的Echizen，Yukimura对他Shiraishi的威胁都要小很多。”


Fuji默默向天：“Inui，你还真是个奇葩。”


Inui嘿嘿一笑：“过奖，数据是不会说谎的。”又说：“如果你想利用绯闻破解绯闻，我建议你专注于Echizen，放弃Yukimura。”


“数据分析的结果？”


Inui点头：“还有心理上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Fuji默默吐血：“如果是跟Inui传绯闻就可以了吧。”


Inui沉默五秒：“原则上，如果你愿意，我并不反对。”


“呵，呵呵，呵呵呵呵。”Fuji干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Inui干笑。


两人身边的气氛陷入诡异，周围人自动清场。Fuji匆匆说了声“我还有事”，抛下Inui迅速奔回休息区，拉开凳子坐到Yukimura对面。


“Yukimura君，合作可否继续？”


“当然。”


“可否加码？”


“请讲。”


“Inui。”


“某种程度上的同谋，接受。”


“那么，”Fuji起身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Fuji君。”


远远看着的Inui一阵恶寒，“大事……不妙了呀。”


2012-5-27 19:10

Episode.19终极武器，出击


Shiraishi因为某种你知道的原因误中乾汁，上吐下泻后卧倒宿舍休息。Fuji和Yukimura殷勤照顾，并在“以为”Shiraishi睡着的时候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呐，Yukimura，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呵呵，Fuji，我会保密的。”


“是这样，Inui说Shiraishi君有87.6%的可能喜欢我。”


“诶？Fuji怎么看呢。”


Shiraishi竖起耳朵，紧张，紧张！


“我不知道，毕竟那段时间谣言很多。不过Inui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跟Shiraishi君，不如跟他……”


“原来Inui君有这样的心思啊。Fuji打算怎么办呢？”


“唉，我能怎么办呢。大家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伤了谁都不好。”


“唔，是个难题呢。”


“Yukimura的意见呢？”


“嗯……我对Inui君不太了解。Shiraishi君的话，倒是很温柔的人呢。”

“说到Shiraishi君……啊，我们这样说话不会吵醒他吧。”


“那我们出去说吧。”


Fuji和Yukimura故意弄出了关门声。Shiraishi在床上一个翻身，死死抓紧被角：“Inui，我恨你！”


Fuji和Yukimura耳听八方，继续私语。


“想不到这次的乾汁这么厉害，Shiraishi君差点被迫退出U-17，罪恶啊罪恶。”


“嗯，不如我们上山找些草药，弥补一下？”


“呵呵，听说Shiraishi君的父亲是药剂师，Shiraishi君在毒草方面比Yukimura要在行哟。”


“呵，是嘛，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不过，Inui可能要有大收获了。”


次日，Inui因自制的乾汁失败上吐下泻，卧倒宿舍休息。传闻此前有貌似Shiraishi的人在其宿舍周围出没过。


自此，Shiraishi和Inui的关系迅速恶化，见面必怒目而视。而某日两人在厕所隔间里互相指责，却意外化敌为友。众人感叹世事无常，Fuji和Yukimura相视而笑。及被问及缘由，Inui和Shiraishi讳莫如深，久久才吐出一句：双黑合璧，神魔绕道！


2012-5-27 20:22

Fuji love others：0.8%；Others love Fuji：42.9%


Shiraishi为追求Fuji而转入Sengoku的概率为：87.6%×14.8%×25.2%＋87.6%×（1-14.8%）×34.5%=29.0%；Fuji转出的概率为：14.8%×87.6%×29.3%+14.8%×（1-87.6%）×19.6%=4.2%；29.0%-4.2%>5%，差异显著；

Yukimura为追求Fuji而转入Sengoku的概率为：54.5%×32.3%×11.7%+54.5%×（1-32.3%）×41.6%=17.4%；Fuji转出的概率为：32.3%×54.5%×35.6%+32.3%×（1-54.5%）×31.7%=10.9%；17.4%-10.9%>5%，差异显著；


Others追求Fuji而转入Sengoku的概率为：0.8%×42.9%×33.3%+42.9%×（1-0.8%）×41.7%=17.9%；Fuji转出概率：可忽略。

Episode.21无法赞同之执着


随着黑色军团的回归，击败高中代表No.11-20，胜组也在Atobe的带领下挑战No.1-10，一场艰苦绝伦的进位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决战首日，Atobe携手Nioh的Tesuka幻影，组成梦幻双打迎战双打2。在No.9、No.10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一直靠Tesuka的零氏发球和Tesuka Fantom勉强支持。无疑，Nioh的手臂像当初的Tesuka一样伤痕累累，Nioh也在众人的担惊和惋惜中颓然倒地。


一直站在看台上的Fuji低下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表情。Yukimura和Shiraishi觉察到Fuji的不对，默契地上前护住左右。


Fuji的拳头一再握紧，甚至能感觉到指甲刺进皮肉的尖锐痛觉。他是Nioh，不是Tesuka。Fuji不停在心中提醒自己，可无法压制的恐惧和心痛还是汹涌而来，将他彻底淹没。Tesuka这个baga！为什么一定牺牲自己也要换取胜利？你曾说网球拍不是用来伤人的，难道就可以允许它伤害自己？你以为你这样，赢了大家就会高兴吗？难道网球在你眼中，除了胜利就毫无意义吗？那么你当初邂逅网球时的心情，又是什么？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网球的初衷，是让人更健康、更快乐的。而胜利带来的享受，不应该超越游戏本身的魅力。除非你执着的，不在网球的胜利，而是胜利背后的意义。不管是为了前辈的期望，队友的梦想，还是自身的完美主义，如果任凭这些所谓高层次的精神追求屠戮身心，只会扭曲网球的本意，甚至将网球变成实现个人野望的工具。我这样说，并不是否认任何人、任何情况下的努力。相反，我厌恶不去尝试便轻易放弃的行为。但凡事有度，我无法理解一个将目标放在更高更远更强的人，一个将网球视为生命的人，怎么会为了一时意气一意孤行，难道你对网球的热爱就止步于此，你对生命就这样等闲视之？就算将来你为此刻终生不悔，你难道不会遗憾，不会惋惜，不会为你渴望得到却永远失去的一切叹息？如果你认为国三无法夺冠就是人生的失败，你让Yamato部长情何以堪？如果你认为U-17不能前进就是人生的失败，你视强势回归的败组为何物？岂不知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这样糟蹋自己，糟蹋网球，无论有多么完美高尚的理由，我都绝对绝对，无法赞同。


2012-5-27 23:32

Episode.22-23完美华丽的组合


比赛还在继续，战况惨烈。千钧一发之际，Atobe突破“精神暗杀”，完成进化，几乎以一对二，勉强赢得胜利。虚脱的两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被队友架回看台，而对手游刃有余的姿态让人难免怀疑是否也如入江一般放水。当然，这样说有些刻薄，就算实力不能一日千里一蹴而就，顽强的意志和必胜的信念已足够令对手折服了。


Fuji依然低着头，紧握的拳头却慢慢松开，一步一步，走下看台。Shiraishi和Yukimura对视一眼，默默解下左手的黄金护腕。


Fuji，如果你是从“人”的角度对待网球，我会从“胜利”的角度全力支持你，把你想证明的展示给大家吧！


他们的对手是比方才更为强大的No.7和No.8。两人省去例行的试探，六重反击高潮迭出，完美网球滴水不漏，默契的组合堪称铜墙铁壁。而对方更胜一筹，暴风突袭迅捷无比，九度迷踪神秘莫测，奇幻诡谲的球路犹如镜花水月。Fuji和Shiraishi瞬间丢失5局，惊起场外一片唏嘘。


Eiji担忧地望向Oishi：“Fuji……真的没有办法吗？”Oishi早憋了一头冷汗，此刻皱眉不语，倒是Yukimura从旁安慰：“不要紧，Fuji和Shiraishi自有他们的打算。”Echizen闻言“切”了一声，一双猫眼却是更紧地钉在场上。


双方交换场地，Fuji向Shiraishi微一点头，前至中场，Shiraishi心领神会，退守底线，全神注意Fuji。Fuji闭上双眼，放松身心，周围空气的流动顿时无比清晰地映入心眼。无论暴风突袭，还是九度迷踪，在心眼面前，复杂的轨迹被分割成无数的静息胶片，每一张都有迹可循。心随意动，身随心动，而身体些微的变化尽入Shiraishi眼中，助其准确地捕捉球路。移动，挥拍，回击，完美流畅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镜花水月的幻境破除，铜墙铁壁真正显其坚不可摧。

比分被一局一局缓慢扳回，对方显然急于打破劣势，回球越来越多地向Fuji集中。Fuji一声轻笑，一招“蜉蝣笼罩”化解来球多余的旋转，却不急于出手，而是翻转球拍，再次施加特定旋转后迅速击出。高速旋转的网球压低着冲向前方，重重地击在了栏网之上。


失误？那个在全国大赛上闭着眼睛也能瞄准滚网球的Fuji，也会产生这样的失误？


“15-0，一军！”随着裁判的高声宣判，挂在网上的小球开始缓缓上升，越过白线后迅速贴着栏网爬下，稳稳落在对方的场地上。


全场静默。


裁判结结巴巴地发声：“更、更正，15-0，3、3号场！”


场外立刻爆发一阵欢呼，Eiji更是激动得上蹿下跳：“快看快看，跟我那时一样耶！”


于是大家记起全国大赛上，Eiji唯一的一次单打，在赛末出现的奇迹。而当时，所有人看来都是一场偶然。那么，现在呢？


似乎是要证实大家的猜测，一军再次将网球击向了Fuji。而Fuji，也如其所愿地再次将网球击向了栏网。


挂网，旋转，上升，攀越，擦落，触地，轻轻滚了两滚，定格。


自始至终，没有对方出手的余地。


全场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大叫着Fuji的名字。对手也感到压力，开始将球转向Shiraishi。外场的嘈杂并没有影响到心眼，Fuji反而对来球的气息更加敏感。Shiraishi有此神助，自然不给对方可乘之机。场外开始大呼Shiraishi的名字，场上也呈现一边倒的趋势。胜负很快揭晓，Fuji、Shiraishi2:0完胜一军，推动整个队伍迈出了大快人心的第二步。


Shiraishi走到中场，轻轻拉起Fuji的手，Fuji睁开眼睛，紧紧地回握住。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2012-5-28 18:01

Episode.24 Kikumaru大人的启示


第三单打，Yukimura出战。似乎是为了响应Fuji的信念，Yukimura并没有使出灭五感，而是从未出手的密球绝技。胜利来得毫无悬念。


午间大家一起庆功，不知不觉又各归各的小圈子。青学众人围着Fuji，嚷嚷着问第七重反击术的名字，Fuji笑呵呵地说：“不是第七重反击术哟。”


Inui补充说明：“是‘蜉蝣笼罩’‘百腕巨人的守护’‘心之瞳’的综合进化版，确实不该算作‘第七重反击术’。”


“诶？”Eiji有些失望，但立刻振作起来：“那也要有个名字呀，三重反击进化时都有的说。”


“嗯……”Fuji托腮思考状，“Eiji觉得呢？”


“诶？想不到Fuji也有才尽的时候啊。”Eiji得意地拍着胸脯说：“既然爬栏网是Kikumaru大人的首创，就叫‘Kikumaru大人的启示’吧。”


“嘘——”“Eiji……”“Kikumaru晚辈，这样不行啊不行。”“Madamada dane。”


“那里不行啦？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哼！哼！”


“嘛，这样也不错呐。”


“Fuji？”“Fuji前辈？”

Episode .25植物组夜谈


决战胜利后的夜晚，星光格外明媚。Yukimura、Shiraishi和Fuji并排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Y：难得有这样清净的时候，真是惬意啊。


S：嗯嗯，ecstasy！


F：让人心胸宽广呐。


Y&S：……


Y：决赛，两位的表现让人眼界大开啊。


F：多亏了Shiraishi的完美网球。


S：哪里，Fuji的绝技才叫华丽。


F：呵呵，厉害得还是Yuklimura。


S：啊，虽然全国大赛上见识过一次，还是难以置信，会有人强到那种程度吗？


Y：我没有死角


F&S：……


F：Yukimura想过加入职网吗？


Y：父亲希望我继承家业，还有担心身体，不能随心所欲了。


F：是吗，真可惜。

S：Fuji的话没问题吧。


F：嗯，但是不想呢。


S：的确，Fuji不适合职网那种环境。


F：而且觉得今年夏天就是极限了，大概高中就会退出吧。


Y：也没必要那么早，不是还有三年吗？


F：呵呵，怕输给Yukimura啊。Shiraishi呢？


S：将来也会放弃吧，在那之前尽量不想留下遗憾。如果对手少了Fuji的话，会很寂寞啊。


Y：网球部的同伴也会舍不得吧。


F：谁知道呢。


Y&S：……


Y：不打比赛的话，也可以时常打上几场。


S：网球约会吗？Ecstasy！


F：听起来不错呐，还可以顺便交换下植物知识。


S：Fuji也喜欢植物啊。


F：只对仙人掌特别有兴趣，不像Shiraishi涉猎广泛。


S：诶？你知道？

Episode.26 Oishi的财政危机


Oishi站在走廊里，向Tesuka汇报近况。


“……是，是，虽然很艰难，但还是赢了。……当时看起来很严重，休息后缓解了不少，医生说处理及时，不会影响之后的训练。……啊，之后Fuji和Shiraishi赢得很漂亮，单打三Yukimura也很顺利。……是的，Fuji和Shiraishi出战双打一，配合很默契。……对方很强，球路也很刁钻，一开始两人捉摸不透，吃了很大的亏。……不，没有受伤。后来Fuji发动心眼，连Shiraishi也能看清球路了。大概是接近同调的状态吧，我们都很惊讶——Tesuka？……Fuji把原来的反击术进化了，球一直在栏网上爬，对方根本没办法……咦，Fuji？”


Fuji和Yukimura、Shiraishi看星星回来，就听见Oishi叫他，抬手“哟”了一声。Shiraishi低头开门，Fuji见Oishi在跟别人通电话，便直接进去了。


Oishi继续：“啊，刚才看见Fuji了，跟Yukimura、Shiraishi一起，刚从外面回来。……他们好像很熟了，之前还传出过绯闻……啊，对不起，是我多想了，Fuji也说过没有那回事。……Echizen目前没有比赛，前不久跟1号场的德川比过一场，还拿下了比分，进步很快。……Kaidoh……Momo……”

Oishi挂掉电话，揉了揉抽搐的嘴角，忽然想起Fuji那个绝招的名字忘说了。虽然是Eiji起的有点那个，嘛，还是如实上报的好。Oishi按下快速拨号，咦，怎么又占线了？


只好再等一会儿了。Oishi收起手机，打算回房间，余光却扫到Fuji举着手机出来。Oishi脚步顿了顿，也没多想，便推门进去了。


Eiji正趴在床上，嘴里塞满了零食，见Oishi进来，含糊不清地开口道：“Oishi，你总这个时候打电话，会影响部长吃午饭的。”


Oishi一阵心虚：“不、不会吧。”手机这时“叮”得一响，吓了Oishi一跳，匆忙查看，原来是通信公司发来的欠费通知。Oishi一看到那串长长的数字，顿时觉得胃部一阵绞痛，哼哼着扑倒在床上。“Eiji。”


“Nia？”


“放心吧，再也不打电话了。”


2012-5-30 14:37

Episode.27-28冰山的救火反思


Fuji接到Tesuka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了走廊。


“喂，Fuji。”


“Tesuka。”


“嗯，有事吗？”


“……比赛，赢了。”


“嗯，赢了。”


“……不要大意。”


“嗯。”


“……”


“Tesuka？”


“嗯？”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挂了吧，国际长途很贵的。”

“……啊。”


挂掉电话，部长大人再次感叹自己糟糕的表达能力。虽然沉默寡言不代表不善言辞，长期的经验匮乏显然导致了沟通技巧方面的欠缺。尽管Tesuka立刻感觉到Fuji不加掩饰的愤怒，也猜到愤怒的可能原因，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劝解。Tesuka一向是坚定不移、勇往直前的，他的话语也是铿锵有力、振奋人心的。他会用崇高的理想，顽强的意志来武装自己，激励别人，以战胜一切人性的弱点；同时他也承认，并不是每个人都肯吃他那套，有相当一部分情况，春风化雨的怀柔政策必不可少，甚至更为有效。而在青学，最擅长此道的莫过Fuji。


而现在，那个用看似柔弱的身体和心灵牢牢支撑起青学另一半天空的人，开始出现了愤怒的情绪。Tesuka知道自己的必胜信念和拼搏精神以及由此而生的任何话语都毫无裨益，反而正是激起Fuji愤怒的根源，而除了默默关心和道歉，他实在拙于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温柔和安慰。于是除了一句例行的“不要大意”，Tesuka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这无疑使得方才的对话毫无营养，也显得Tesuka未及出口的关怀和歉疚缺乏诚意。


Tesuka开始从Fuji的角度去理解他的愤怒，并试图找到平息的办法。在Mizuki和Kirihara事件中，了解到Fuji可以自己无所谓，但家人和朋友的利益绝对不容侵犯。而Tesuka所知的Fuji的第一次愤怒，是在他隐瞒伤势和Fuji比赛的时候。或许在Fuji看来，只要伤害成为事实，不管来自于别人还是受害者自己，都触及了他的底线。

而对于Tesuka再三拼上左臂的行为，虽然Fuji并没有在当时表示反对或者事后抱怨，事实却在时时刺激着Fuji，那种满腔悲愤却无处宣泄的痛苦和自责，让Tesuka此刻想来都心疼不已。


Tesuka知道，Fuji的拒绝伤害绝非妇人之仁，对于难免的小磕小碰，或是一时的浴血一拼，Fuji也和大家一样，欣赏但不支持，担心却不忧惧。真正让Fuji无法忍受的，是心怀不轨的恶意攻击，或是像Tesuka这样，总是不计后果的自我牺牲。而对于后者，尽管不赞同，却不得不尊重同伴的选择，这对Fuji来说，该是怎样的煎熬。


Tesuka想起那个雨夜，自己质问Fuji真正的他在哪里，他说他享受将对手逼至极限时的惊险刺激，只是那样而已。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不解，失望，甚至悲哀，愤怒。Tesuka甚至没有多想，那种贪图刺激的趣味，就和他平日的恶作剧一样，是他，但绝对不是完整的他。还有另一半真正的他，在享受着挥洒汗水、追逐梦想的乐趣，就和他们每个人一样，只是少了几分狂热冲动，多了几分冷静自制。


面对这样的Fuji，Tesuka一开始就明白，他生气是为他不懂爱惜自己。事实上，在受到Yamato部长的启发突破天衣无缝之极致时，Tesuka就已经明白是他卸下负担、关注自我的时候了。但无限接近他的Nioh，却再次刺激了Fuji，让他担心自己会在更加艰难的职网之路上付出更大的代价。

如果告诉他自己不会再不顾身体逞强，消除他的顾虑，大概就能平息他的愤怒吧。


反思完毕，Tesuka发挥行动派的优点，立刻给Fuji发了一条短信。希望Fuji还没有关机，Tesuka想，或许会让他睡个好觉。


2012-5-30 17:07

Eposode.29等待梦的钟声响起


Fuji在走廊里平静了一下，回到房间时，又是一脸笑容可掬。Yukimura和Shiraishi还在就忍冬科植物的药用价值交换知识，Fuji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然后手机响起，是来自Tesuka的短信。


“对不起。我会爱惜自己。”


Fuji的嘴角轻轻颤抖着，逐渐弯成一个真正的弧度。


“Baga。”


看到Fuji的回复，Tesuka的唇边绽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雨过天晴，自己和Fuji还真像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啊。


Tesuka为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而几乎同时，又腾起了几分雀跃和期待。想起两人三年的相处，从未知根底的彼此好奇，到实力相当的惺惺相惜，再到并肩奋斗的相互扶持，最后回归本能的心有灵犀，平淡如水的相交默契。他可以认为，Fuji唯独对他的愤怒，是出于朋友以上的关怀吗？他可以认为，一步之遥的若即若离，是恋人未满的暧昧吗？


心情很好的Tesuka并不急于知道答案。下午的训练即将开始，Tesuka快步走向球场。他要更快地攀上世界的顶峰，站到梦想的圣堂里，等待钟声响起，转身回望天地注视下，那个款款走向自己，面含微笑的人。


2012-5-30 22:36

Episode.30如果心敞开是网球场


Fuji那一晚并没有如Tesuka所想的睡个好觉。他在夜里静静睁着眼睛，思考Tesuka那句话背后的意义。


对不起，我会爱惜自己，


显然，Tesuka知道他在愤怒，也知道愤怒的原因，并且一击必中地平息了它。这是否表示，Tesuka在乎他的感受，甚至到了亲口向他作出保证的程度？一个将全身心都奉献给网球的人，愿意分出一点来关注他，他该抱着怎样的心情去感激？


激动和期待？那是最开始的冲动。自明朗之日起与日俱增的爱慕被生生切断，不甘和寂寞弃置在心底蚕蚀意志，想要狂歌，想要恸哭，想要大胆说出一切，却在不断失望中狠狠压下，默默忘记。那方属于你的心湖，是如何轻易为你荡起涟漪，又是如何归于沉寂。是否湖水全部化作泪水，才能不再喜欢你？


只是，我不想再为你哭泣。我也要爱惜自己，无论你有意无意。如果心敞开是网球场，我要坐在裁判席上，而你，从来不是一直赢的那个。我不再默默等待，更不再患得患失，如果你一直没有表示，我会在放弃网球的同时，判你出局。


而今天，你给了我一句话。如果你是因为喜欢而在意我，请再接再厉。


2012-5-31 15: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