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姻缘错
少绾最后还是没有被父神惩罚,这次少绾倒是没有认为是父神忌惮着魔族,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她亲眼看到了父神准备宣布惩罚时,墨渊不顾身体尚未康复带病闯了进来,一意承担下所有惩罚。少绾想说些什么,但是墨渊却先一步跟父神私下说了些什么,最后少绾在一群神族子弟忿恨的眼神中只是被罚抄了十遍佛经,而墨渊的惩罚父神却没有公布出来。
父神在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少绾一眼,没说什么。母神安慰的拍拍少绾的肩膀,说别放在心上,不是你的原因。
少绾这次没被惩罚并不没有心中想的那么开心,反倒是闷闷的难受得紧,她一路都逮着墨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怕。”这是墨渊不断重复的话。
“我有什么好怕的,被罚就被罚,死我都不怕,我能有什么事。”少绾真的快急疯了,“倒是你,你的身体都没好……逞能什么啊,父神到底罚了你什么?”
墨渊静静的看着少绾,他伸出手安抚的摸了摸少绾的发,“你的罚抄十日之后来我这取便是。”
“你……”对于墨渊的避而不谈,少绾有些生气了,“究竟在想些什么?”
墨渊定定的看着少绾,良久之后,在少绾困惑的眼神中,浅笑开口。
少绾至今记得,那天的阳光极好,落在墨渊脸上连他周身那股子清冷都能驱散,清美淡雅入画。
他说,“我舍不得。”
父神在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少绾一眼,没说什么。母神安慰的拍拍少绾的肩膀,说别放在心上,不是你的原因。
少绾这次没被惩罚并不没有心中想的那么开心,反倒是闷闷的难受得紧,她一路都逮着墨渊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怕。”这是墨渊不断重复的话。
“我有什么好怕的,被罚就被罚,死我都不怕,我能有什么事。”少绾真的快急疯了,“倒是你,你的身体都没好……逞能什么啊,父神到底罚了你什么?”
墨渊静静的看着少绾,他伸出手安抚的摸了摸少绾的发,“你的罚抄十日之后来我这取便是。”
“你……”对于墨渊的避而不谈,少绾有些生气了,“究竟在想些什么?”
墨渊定定的看着少绾,良久之后,在少绾困惑的眼神中,浅笑开口。
少绾至今记得,那天的阳光极好,落在墨渊脸上连他周身那股子清冷都能驱散,清美淡雅入画。
他说,“我舍不得。”
自从这摊子事之后,而少绾东华两个依旧如故喝酒,墨渊也跟着,但是少绾东华都不敢让他再碰这玩意,就是墨渊一时兴起也想喝上几杯,少绾也默默的准备了母神酿的梨花白给他。
不过更常见的是东华少绾两人喝酒,而墨渊在一旁弹琴。
少绾因为那件事对墨渊产生了愧疚之情,便很少再针对墨渊了,因此这种几乎等同于乐伎的事情,少绾婉转的跟墨渊提过几次,告诉对方其实他可以时间差不多来接人就是了,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
墨渊听到之后面色很不好,不过他没说什么,下次依旧准时到场而已。
“你喝着便是,若不喜给自己一个禁音诀也行。”这是墨渊给少绾唯一的话。
少绾也不是个执着的,有人自愿免费奏乐,她老是阻着也没意思,于是劝了几次后,少绾也就默认了墨渊的做法。
也就是这样,卸下浑身尖刺的少绾跟墨渊和平相处时期拉开了帷幕。
孽缘孽缘,有孽方升缘,因缘才成孽,这二者,真真是相生得很。
只是彼时少绾自己没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或者说只明白了前者,没有参透后者。
既是孽缘,安得善终?
少绾将思绪收回了些,看着一旁喝得起劲的东华,酒醉的东华便是面上冰凉依旧都能让人看出三分放荡不羁,那个人却是清冷不变,一举一动优雅高贵,不似现在那些小辈们故意端出来的宝相端庄,而是融入骨血刻入灵魂如行云流水般自然的尊贵,高高在上,不沾染丝毫尘埃,远离百丈红软,冷眼看着世人爱恨痴缠。
若非为了骗她入局,恐怕都没机会见到那人情绪这般剧烈波动一回吧。
能让的这么一个人放弃这些为此做戏,她算不算也是个很有面子的人呢?
少绾如是想着,心中却是百般滋味皆有,瞧着已经空掉了的酒坛子,她随手一丢,粉碎了一地。
为了一句‘舍不得’,她开始步步沦陷,最后万劫不复。
却不知道,舍不得,舍不得的究竟是什么。
能让的这么一个人放弃这些为此做戏,她算不算也是个很有面子的人呢?
少绾如是想着,心中却是百般滋味皆有,瞧着已经空掉了的酒坛子,她随手一丢,粉碎了一地。
为了一句‘舍不得’,她开始步步沦陷,最后万劫不复。
却不知道,舍不得,舍不得的究竟是什么。
她怎么就会觉得是舍不得自己呢?少绾不就是墨渊最舍得的吗?
一句模糊意味不明的话就将自己卖了,当真是可以的。少绾苦笑了下,她到现在才明白父神临去时看她那一眼是个什么意思。
苦肉计,这一招当真是个好的。
连最遵守的规矩都舍弃了,她若是不入局,当真是辜负的很。
一句模糊意味不明的话就将自己卖了,当真是可以的。少绾苦笑了下,她到现在才明白父神临去时看她那一眼是个什么意思。
苦肉计,这一招当真是个好的。
连最遵守的规矩都舍弃了,她若是不入局,当真是辜负的很。
“我瞧你这做派,你的知道我委实是没看出来。”折颜看着墨渊又痛饮一碗,面上不信之色不加以丝毫掩饰。
“那我该如何你方才能相信?”
折颜看了墨渊一眼,组织了几回语言却终是夭折腹中,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作答。
当年少绾很是喜欢往墨渊的寝宫跑,他好奇问起,少绾自己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看着顺眼舒坦。
感觉这东西一向都是个奇妙的,很难说个清楚明白,这一点折颜清楚,不过好奇心旺盛的人往往比旁人甚至是不大上心的当事人更为细心上几分。
譬如彼时的折颜,看了些日子倒也看出了些关窍。
少绾东华两个对生活质量完全不上心的人,他们往日里对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往往奉行着‘有之则用,无亦不恼’的原则。
这个好听点说这叫简素,难听些讲这就是没品味没情趣。
作为一只崇尚优美品味高雅的凤凰,折颜深刻的觉得这两人简直白白辜负了老天给的好相貌。
诚然再差的环境搭上少绾东华那两张极端出色的脸都能瞬间提升几个档次,贫瘠荒土也能形如青山碧水,碧落仙境。但是这并不妨碍锦上添花的,不是?
自然,折颜就是说东华没有情趣品味也断断不会讲少绾也是如此,毕竟哪怕神魔之别也无法否认少绾她是一只凤凰,折颜自个的同族。
当骂别人等同于诋毁自己的时候,世人总是会为之美化上一二。
折颜身处这凡世喧嚣之中,哪怕贵为上神也逃不开这一人性陋习。
但事实上,折颜也并不真认为少绾就当真粗鄙不堪,至少她的审美还是保持在正常打上水准的,就像她会认为东华墨渊这些上古时期相貌顶尖的男子是娘炮而不是夸奖隔壁文事斋很是不堪入目的光头石族大汉俊郎。
单就这一点,折颜一点都不讨厌少绾觉得他是娘炮中的娘炮。
“那我该如何你方才能相信?”
折颜看了墨渊一眼,组织了几回语言却终是夭折腹中,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作答。
当年少绾很是喜欢往墨渊的寝宫跑,他好奇问起,少绾自己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看着顺眼舒坦。
感觉这东西一向都是个奇妙的,很难说个清楚明白,这一点折颜清楚,不过好奇心旺盛的人往往比旁人甚至是不大上心的当事人更为细心上几分。
譬如彼时的折颜,看了些日子倒也看出了些关窍。
少绾东华两个对生活质量完全不上心的人,他们往日里对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往往奉行着‘有之则用,无亦不恼’的原则。
这个好听点说这叫简素,难听些讲这就是没品味没情趣。
作为一只崇尚优美品味高雅的凤凰,折颜深刻的觉得这两人简直白白辜负了老天给的好相貌。
诚然再差的环境搭上少绾东华那两张极端出色的脸都能瞬间提升几个档次,贫瘠荒土也能形如青山碧水,碧落仙境。但是这并不妨碍锦上添花的,不是?
自然,折颜就是说东华没有情趣品味也断断不会讲少绾也是如此,毕竟哪怕神魔之别也无法否认少绾她是一只凤凰,折颜自个的同族。
当骂别人等同于诋毁自己的时候,世人总是会为之美化上一二。
折颜身处这凡世喧嚣之中,哪怕贵为上神也逃不开这一人性陋习。
但事实上,折颜也并不真认为少绾就当真粗鄙不堪,至少她的审美还是保持在正常打上水准的,就像她会认为东华墨渊这些上古时期相貌顶尖的男子是娘炮而不是夸奖隔壁文事斋很是不堪入目的光头石族大汉俊郎。
单就这一点,折颜一点都不讨厌少绾觉得他是娘炮中的娘炮。
简单点来说,对于那种无关 紧要的旁支细节,少绾的性格是可有可无,东华是觉得麻烦不必要。
总而言之,还是逃不过懒得二字。
不过她跟东华的简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当初他秉着规劝同族的友爱精神同少绾讲让她注意下,好歹一个女孩子家的,形象总是要过得去。
结果少绾鄙视的看着他,告诉他穿成他们神族那么个鬼样子去打架,等死就有份。
他反驳,墨渊不也是这样。
少绾若有所思的瞧了一旁的墨渊一眼,告诉折颜,世间奇葩总是有的。
最后他的目的没达成,不过也不知道他跟少绾哪一句话启发了墨渊,之后墨渊很长一段时间都逼着少绾穿神族款式的裙子。
鉴于麻烦不方便,少绾在那段时间打架次数极速下降,为此父神不止一次向他夸奖墨渊的机智。由于事实如此,他含笑听着父神的炫耀顺带替他老人家倒杯茶。
少绾穿上裙子是个更加耀眼的美人,这一点从来不会辜负了她那张让人看见就会自愧不如的脸,但是若真将她惹毛了,少绾也不是一个太会讲究友爱的,她最擅长的就是完全不懂得含蓄为何物的直接将麻烦不方便的裙摆扯掉,将裙子简单粗暴改造成方便打架的衣着,少绾依旧还是那个武力变态的少绾。
这一点从来不会因为她穿着什么样式的衣物而有所改变。
每回少绾如此,墨渊的脸色都很难看,再难保持往日的超脱清冷,折颜将之归结于少绾因为裙摆扯掉而漏出了一节白皙细腿,这样的裸露,远远超过于墨渊奉守的法则礼仪要求底线,墨渊大抵觉得不端正吧。
诚然跟魔族人谈论规矩实在是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总而言之,还是逃不过懒得二字。
不过她跟东华的简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当初他秉着规劝同族的友爱精神同少绾讲让她注意下,好歹一个女孩子家的,形象总是要过得去。
结果少绾鄙视的看着他,告诉他穿成他们神族那么个鬼样子去打架,等死就有份。
他反驳,墨渊不也是这样。
少绾若有所思的瞧了一旁的墨渊一眼,告诉折颜,世间奇葩总是有的。
最后他的目的没达成,不过也不知道他跟少绾哪一句话启发了墨渊,之后墨渊很长一段时间都逼着少绾穿神族款式的裙子。
鉴于麻烦不方便,少绾在那段时间打架次数极速下降,为此父神不止一次向他夸奖墨渊的机智。由于事实如此,他含笑听着父神的炫耀顺带替他老人家倒杯茶。
少绾穿上裙子是个更加耀眼的美人,这一点从来不会辜负了她那张让人看见就会自愧不如的脸,但是若真将她惹毛了,少绾也不是一个太会讲究友爱的,她最擅长的就是完全不懂得含蓄为何物的直接将麻烦不方便的裙摆扯掉,将裙子简单粗暴改造成方便打架的衣着,少绾依旧还是那个武力变态的少绾。
这一点从来不会因为她穿着什么样式的衣物而有所改变。
每回少绾如此,墨渊的脸色都很难看,再难保持往日的超脱清冷,折颜将之归结于少绾因为裙摆扯掉而漏出了一节白皙细腿,这样的裸露,远远超过于墨渊奉守的法则礼仪要求底线,墨渊大抵觉得不端正吧。
诚然跟魔族人谈论规矩实在是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最终连向来执着得可怕的墨渊都放弃了将少绾改造的有女人味一点这个想法,虽然折颜觉得墨渊其实还可以再坚持一下的,他放弃的速度快得太过不可思议。
对于这一点,折颜还是略表好奇的。
虽然少绾觉得墨渊的行事风格有着神族的娘炮风范,但是实际上比起许多神族子弟,墨渊的生活真的也简单得可以的。
较之少绾东华二人的简素,墨渊因为出生的缘故,也不过比之二人多了一个‘雅’字而已。
一个能将繁琐得近乎枯燥难耐的条文规矩遵守下来的人,他的生活永远不会有同辈人流于言表上的浮躁。
那种繁华谢幕之后岁月沉淀的稳重,让得墨渊清冷持重得根本就不见丝毫年轻一代身上该有的朝气。
他寝殿就是一个明证,除却摆设严谨到令人发指外,该有的装饰基本没几件,就像一个抛弃一切享受物质埋头苦修的修士一样,在生活方面丝毫没有身为父神嫡子该有的自觉。
墨渊在生活追求上,其实也不比少绾东华好到哪去。
就在折颜觉得墨渊没救的时候,他出奇的发现墨渊寝殿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很微末,甚至不是用心去留意都没什么感觉。
比如说一向沉抑的房中多了一盏琉璃盏,又比如说素来空净的瓷瓶中盛着一叶水莲。
随着折颜观察的细微化,他越看就越心惊。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就像墨渊的改变,折颜不相信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而这一切,事实上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少绾每次在墨渊寝宫无意间多看一眼什么,次日那个地方的摆设就会有些偏差,就好像有人专门把那个地方改动的更加贴合少绾的心意一点。
哪怕是一小点位置的偏移都不曾例外。
依照少绾的性格,这些细节到无关紧要的地方,她除却觉得顺眼些外根本不会多上心分毫。
折颜委实是看不出墨渊这么做的乐趣究竟在哪里。
对于这一点,折颜还是略表好奇的。
虽然少绾觉得墨渊的行事风格有着神族的娘炮风范,但是实际上比起许多神族子弟,墨渊的生活真的也简单得可以的。
较之少绾东华二人的简素,墨渊因为出生的缘故,也不过比之二人多了一个‘雅’字而已。
一个能将繁琐得近乎枯燥难耐的条文规矩遵守下来的人,他的生活永远不会有同辈人流于言表上的浮躁。
那种繁华谢幕之后岁月沉淀的稳重,让得墨渊清冷持重得根本就不见丝毫年轻一代身上该有的朝气。
他寝殿就是一个明证,除却摆设严谨到令人发指外,该有的装饰基本没几件,就像一个抛弃一切享受物质埋头苦修的修士一样,在生活方面丝毫没有身为父神嫡子该有的自觉。
墨渊在生活追求上,其实也不比少绾东华好到哪去。
就在折颜觉得墨渊没救的时候,他出奇的发现墨渊寝殿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很微末,甚至不是用心去留意都没什么感觉。
比如说一向沉抑的房中多了一盏琉璃盏,又比如说素来空净的瓷瓶中盛着一叶水莲。
随着折颜观察的细微化,他越看就越心惊。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就像墨渊的改变,折颜不相信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而这一切,事实上不过是为了一个人。
少绾每次在墨渊寝宫无意间多看一眼什么,次日那个地方的摆设就会有些偏差,就好像有人专门把那个地方改动的更加贴合少绾的心意一点。
哪怕是一小点位置的偏移都不曾例外。
依照少绾的性格,这些细节到无关紧要的地方,她除却觉得顺眼些外根本不会多上心分毫。
折颜委实是看不出墨渊这么做的乐趣究竟在哪里。
“方才我观这‘望曦’二字,字间风骨不大像你的。”折颜想了半天方才说了这么一句,他将目光投向云雾缭绕的东方,光圈渲染云彩,微熹,却未破晓,“观日破晓素来都是期望登到峰顶之辈所爱,你生性淡泊,素来没有这个爱好。”
“是吗?”墨渊也看向东方,眼神有些恍惚,“我怎记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说起来,有这个爱好的倒是有一人。”折颜一节节的将扇子合上,“那个名字,我想不必我说了吧。”
墨渊没有说话,天边光晕愈浓,隐约有种模糊感油然而生。
岁月漫长,便是连记忆都不怎么清晰了。
折颜看着墨渊那张历经岁月沧桑,沧海桑田变化都不曾易改的清冷淡漠之色上罕见的多了丝迷茫困惑,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有些心酸。
墨渊的心思他猜不透,就像当年他不明白对少绾爱入骨髓重逾性命的墨渊会因一件明显疑点重重的事情而选择逼死少绾甚至亲手将少绾推入万劫不复的死地绝境。
那时他想究竟是多么大的仇恨才能将一切做得这么狠辣决绝。
所以他更加不明白少绾以身合道之后,墨渊为何一声不吭的承受了彼时已经是天地共主的东华滔天怒火所带来的刁难后推辞去所以职务,从魔族手中夺下章尾山并在一水之隔的昆仑上劈了块地避世隐居。
折颜依稀记得当年昆仑还是含括在魔族领地,少绾说过昆仑山钟灵水秀,是乃福地洞天,待的空闲时候她定然是要劈上一席之地修建宫宇,也算是她的别宫……
彼时他还与少绾笑道可会留一室半屋给他们这些旧友拜访时落脚之用?
少绾没同意,她说那是给未来尊后的。
他笑少绾金屋藏娇,心底却是知道与章尾山毗邻而居,两两相对,暗喻不过简单浅白的一句‘与之并肩’。
这恐怕是少绾给自己尊后最大的尊敬,否则也做不出与对方共享一切荣耀的事情。
不过就像是少绾最终都没有将自己嫁出去一样,这个事情终是随风消散,淹没在历史波涛中。
而这事最终却在墨渊手上化之为现实。
折颜不懂,既然墨渊这般恨毒了少绾,又知道昆仑山这事的前因后果,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定居,不嫌膈应的慌吗?
诚然这样同样也能将少绾膈应到吐血,但是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少绾还能有回来的机会。
折颜在日复一日的好奇心煎熬下终于忍不住跑去问个究竟,结果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至始至终没有问出口。
那是他第一次踏足昆仑虚,自昆仑虚修建好了之后,第一次。
墨渊没有像别人那般乔迁新居便大宴宾客,他谁都没请,这一点因由何在,在折颜去过昆仑虚之后也算是明白一二了。
昆仑虚的风格是墨渊的品味没错,但是细瞧去却处处充满着少绾的影子。
就像墨渊生生将少绾的生活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两者相融,不分彼此。
望曦亭牌匾上‘望曦’二字,就是出自少绾之手,折颜估计这牌匾是被东华大肆抢夺后墨渊手上仅有的几件少绾的遗物。
否则这一间小亭子断然不需要在四周布满繁复高深到就是东华亲临没有一年半载也解不开的阵法禁制。
折颜甚至记得当年少绾一时兴起画的宫殿图纸就是此时昆仑虚的原型。
少绾爱看日出,这个亭子少绾倾注的心血较别的地方都要多上些许。
这里也是墨渊最喜欢来的地方。
看了这格局,折颜明白要是东华来了这里,不说少绾的遗物墨渊保不保得住,就这昆仑虚怕真是要变成昆仑墟了。
东华在少绾的事情上,向来不晓得冷静是个什么东西。
折颜弄不明白墨渊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这些年他冷眼看着,刨开墨渊弄死自己的七万年,剩下的十几万年光阴,墨渊就像在这一直陪着少绾过活,就像一场对着虚无幻相自导自演的无声哑剧。
这近乎二十万年,无时无刻, 墨渊都在替少绾活着而活着 。
这是折颜对此仅有的唯一结论。
昆仑虚的风格是墨渊的品味没错,但是细瞧去却处处充满着少绾的影子。
就像墨渊生生将少绾的生活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之中。
两者相融,不分彼此。
望曦亭牌匾上‘望曦’二字,就是出自少绾之手,折颜估计这牌匾是被东华大肆抢夺后墨渊手上仅有的几件少绾的遗物。
否则这一间小亭子断然不需要在四周布满繁复高深到就是东华亲临没有一年半载也解不开的阵法禁制。
折颜甚至记得当年少绾一时兴起画的宫殿图纸就是此时昆仑虚的原型。
少绾爱看日出,这个亭子少绾倾注的心血较别的地方都要多上些许。
这里也是墨渊最喜欢来的地方。
看了这格局,折颜明白要是东华来了这里,不说少绾的遗物墨渊保不保得住,就这昆仑虚怕真是要变成昆仑墟了。
东华在少绾的事情上,向来不晓得冷静是个什么东西。
折颜弄不明白墨渊究竟是个什么想法,这些年他冷眼看着,刨开墨渊弄死自己的七万年,剩下的十几万年光阴,墨渊就像在这一直陪着少绾过活,就像一场对着虚无幻相自导自演的无声哑剧。
这近乎二十万年,无时无刻, 墨渊都在替少绾活着而活着 。
这是折颜对此仅有的唯一结论。
所以折颜不明白,既然如此深爱,那么昔日那般做派,图的又是些什么?
这个问题折颜从来没能思出个前因后果,他不信墨渊会因为父神母神羽化那事就草率将少绾逼上绝路,更加不信是因为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煞星’传闻,即使少绾行事确实越发与此贴合,便连折颜也不全然相信少绾果真印证了那命格,更何况是墨渊。
将自己倾心挚爱亲手推下死亡深渊,断了她一切生还的后路,冷眼看着甚至送上最后绝命一击的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得需要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到。
墨渊这番狠绝,折颜委实无法从其中看不出一丝一毫情谊。
但是他却依旧清晰记得,他第一次来昆仑虚的时候在菩提往生花海中看到的玄色身影。
清风暖阳,雪色花海飘零,落寞苍白如雪。
简素玄袍,长发未曾挽起迤逦了一地,比之从前更加消瘦清冷的身影,纵然还是他记忆里风华绝代的容貌,却生生让他觉得陌生。
不同于昔日一身白衣出尘的清冷神君,也不是曾经一身玄甲战袍的凛冽战神。
这样看起来分外寂寥落寞的墨渊,他不曾见过,即使墨渊前生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远离尘世都没给他这种感觉。
他记得在少绾墨渊决裂之前,少绾一直致力于让墨渊放弃那身严谨的让她不喜的装束,她觉得这样的墨渊死板的让人讨厌,而直到最后少绾都未曾如愿。
他还记得一向喜欢艳丽张扬颜色的少绾最喜欢不是她诞生之地上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而是开在三清圣境中的菩提往生。许是身为世间最清圣的花,魔族浑浊的气息实在无法适应,少绾栽培了数万年,未曾存活一株。
此刻,他又看到的又是什么?
折颜没有出声,反而转身就走了。
少绾已经看不到了,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墨渊。
这是他想说的,但是却又是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折颜知道,这一点,墨渊比谁都清楚明白。
昆仑虚春去秋来,花开花败,流年转换间悄然深藏着永远不会得到回应的寂寥落寞。
这个问题折颜从来没能思出个前因后果,他不信墨渊会因为父神母神羽化那事就草率将少绾逼上绝路,更加不信是因为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煞星’传闻,即使少绾行事确实越发与此贴合,便连折颜也不全然相信少绾果真印证了那命格,更何况是墨渊。
将自己倾心挚爱亲手推下死亡深渊,断了她一切生还的后路,冷眼看着甚至送上最后绝命一击的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得需要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到。
墨渊这番狠绝,折颜委实无法从其中看不出一丝一毫情谊。
但是他却依旧清晰记得,他第一次来昆仑虚的时候在菩提往生花海中看到的玄色身影。
清风暖阳,雪色花海飘零,落寞苍白如雪。
简素玄袍,长发未曾挽起迤逦了一地,比之从前更加消瘦清冷的身影,纵然还是他记忆里风华绝代的容貌,却生生让他觉得陌生。
不同于昔日一身白衣出尘的清冷神君,也不是曾经一身玄甲战袍的凛冽战神。
这样看起来分外寂寥落寞的墨渊,他不曾见过,即使墨渊前生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远离尘世都没给他这种感觉。
他记得在少绾墨渊决裂之前,少绾一直致力于让墨渊放弃那身严谨的让她不喜的装束,她觉得这样的墨渊死板的让人讨厌,而直到最后少绾都未曾如愿。
他还记得一向喜欢艳丽张扬颜色的少绾最喜欢不是她诞生之地上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而是开在三清圣境中的菩提往生。许是身为世间最清圣的花,魔族浑浊的气息实在无法适应,少绾栽培了数万年,未曾存活一株。
此刻,他又看到的又是什么?
折颜没有出声,反而转身就走了。
少绾已经看不到了,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墨渊。
这是他想说的,但是却又是他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折颜知道,这一点,墨渊比谁都清楚明白。
昆仑虚春去秋来,花开花败,流年转换间悄然深藏着永远不会得到回应的寂寥落寞。
若是愧疚,那之前何必做得如此不留余地?如若不是,那这番姿态又是摆给谁看?
得,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有时折颜也会想东华后来知道了墨渊这番做派并没有动作,应该不是多年隐居修身养性将气性棱角磨平的缘故,东华大抵是觉得墨渊矫情得够了,不屑理会。
矫情,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安在墨渊身上。
若说东华认为墨渊是因为那个传言为了神族甚至是天下才逼死少绾,那么之后的刻骨的怀念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在世人眼中墨渊的确是那种先天下而后己人的人,少绾虽重于墨渊性命,但是天下苍生重逾一切。
这个观点未必有错,但是跟墨渊相处多年的折颜却是不信。
若真如此,怕是这世上已经没有墨渊这个人了。
得,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有时折颜也会想东华后来知道了墨渊这番做派并没有动作,应该不是多年隐居修身养性将气性棱角磨平的缘故,东华大抵是觉得墨渊矫情得够了,不屑理会。
矫情,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安在墨渊身上。
若说东华认为墨渊是因为那个传言为了神族甚至是天下才逼死少绾,那么之后的刻骨的怀念也不是不可能。
也许在世人眼中墨渊的确是那种先天下而后己人的人,少绾虽重于墨渊性命,但是天下苍生重逾一切。
这个观点未必有错,但是跟墨渊相处多年的折颜却是不信。
若真如此,怕是这世上已经没有墨渊这个人了。
折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他看着面不改色的又解决了一坛酒的墨渊,他说不过让墨渊不要再做那些事情的话。
少绾的点点滴滴已经融入了墨渊的生命,习惯已经刻入骨髓烙印在灵魂之上,根本不可能将之剥离。
大抵在少绾死时,墨渊就已经不再是墨渊了。
“你的酒量倒是好了不少。”折颜讪笑的说着,说完他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墨渊似乎笑了,唇角虽然依旧平直,眼眸上却有着点点琐碎细微的笑意,他有些追忆的说道,“大抵是凡间历练时练出来的吧。”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墨渊的笑意浓了些许,身上的清冷味也沾上了红尘气息。
折颜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墨渊有这种情绪的,除了少绾,他不做他想。
不过折颜聪明的没问,诚然他觉得就是他问了也不会有一个答案。
“你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研究我的酒量好与不好。”墨渊瞧着折颜那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许是觉得没趣他直接挑明了。
远方耀目的光芒刺破重重灰云,晓日缓缓升起。
“对少绾……你究竟是个什么打算?”折颜一哽脖子,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墨渊放下手中已经空了下来的酒坛,似乎笑着又似没有,“能有什么打算,该怎么就怎么……重点不在我如何,而在少绾。”
“我想要的是一个准确答案。”折颜显然对墨渊这种凌磨两可的回答有些不满,“当年你对少绾的态度我就摸不透……要说无情,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也算是看在眼里,你又骗得了谁。”
墨渊嗤笑了下,“我未打算瞒过。”
“……若是说你有情吧……”折颜看了墨渊一眼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少绾的死也许是方方面面的,我们都有错,但是不可否认东华并没有认错罪魁祸首……亲手将毫无防备的少绾推下断魂崖落入消魂冥海的是你,设局让得少绾几乎众叛亲离的是你,试图用灭魂箭粉碎少绾魂魄灵印的也是你,逼迫身受重伤的少绾上战场与你对阵并让她承受轩辕剑刺心之苦的还是你……如此种种不用我一一赘述了吧,墨渊我只问一句,利用天道法则将少绾磐涅的机会剥夺,彻底断了少绾一切生还机会的,可是你?”
在折颜说话的时候,墨渊至始至终都含笑听着,最后他微微点头。
“是我。”
折颜看着墨渊冷静得让人心寒的脸,“当年……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墨渊迟疑了一下,目光看向破晓东方,光线落入古潭般眼眸,迷离了其间神色。
“大抵是……想她死吧。”
少绾的点点滴滴已经融入了墨渊的生命,习惯已经刻入骨髓烙印在灵魂之上,根本不可能将之剥离。
大抵在少绾死时,墨渊就已经不再是墨渊了。
“你的酒量倒是好了不少。”折颜讪笑的说着,说完他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墨渊似乎笑了,唇角虽然依旧平直,眼眸上却有着点点琐碎细微的笑意,他有些追忆的说道,“大抵是凡间历练时练出来的吧。”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墨渊的笑意浓了些许,身上的清冷味也沾上了红尘气息。
折颜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墨渊有这种情绪的,除了少绾,他不做他想。
不过折颜聪明的没问,诚然他觉得就是他问了也不会有一个答案。
“你今日来此,并不是为了研究我的酒量好与不好。”墨渊瞧着折颜那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许是觉得没趣他直接挑明了。
远方耀目的光芒刺破重重灰云,晓日缓缓升起。
“对少绾……你究竟是个什么打算?”折颜一哽脖子,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墨渊放下手中已经空了下来的酒坛,似乎笑着又似没有,“能有什么打算,该怎么就怎么……重点不在我如何,而在少绾。”
“我想要的是一个准确答案。”折颜显然对墨渊这种凌磨两可的回答有些不满,“当年你对少绾的态度我就摸不透……要说无情,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也算是看在眼里,你又骗得了谁。”
墨渊嗤笑了下,“我未打算瞒过。”
“……若是说你有情吧……”折颜看了墨渊一眼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少绾的死也许是方方面面的,我们都有错,但是不可否认东华并没有认错罪魁祸首……亲手将毫无防备的少绾推下断魂崖落入消魂冥海的是你,设局让得少绾几乎众叛亲离的是你,试图用灭魂箭粉碎少绾魂魄灵印的也是你,逼迫身受重伤的少绾上战场与你对阵并让她承受轩辕剑刺心之苦的还是你……如此种种不用我一一赘述了吧,墨渊我只问一句,利用天道法则将少绾磐涅的机会剥夺,彻底断了少绾一切生还机会的,可是你?”
在折颜说话的时候,墨渊至始至终都含笑听着,最后他微微点头。
“是我。”
折颜看着墨渊冷静得让人心寒的脸,“当年……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墨渊迟疑了一下,目光看向破晓东方,光线落入古潭般眼眸,迷离了其间神色。
“大抵是……想她死吧。”
折颜嘴唇煽动了几下,最终如此问道,“为什么?”
“这个不该由你来问。”
“少绾大抵永远都不会问出口吧。”折颜摇了摇头,“你这么一大盘棋,一环接着一环,逼得人无路可退,就算你天资纵横,没千来年推算布置也弄不出来,这又岂是父神母神羽化后短短百载能布置出来的…… 当年因为这事,你们也算是彻底崩了,你再想下手哪里这么容易。这一点,少绾她或许也是明白的,只是她自欺欺人的认为你是在为父神母神报仇而已。 ”
否则也太让人心冷了。折颜如是想到,不过说出口的却是,“……你究竟是何时开始布局的。”
墨渊这次没有再取出酒,起身走到亭边栏杆旁,目光落在波澜云海上,负手而立。
“约莫是情正浓的时候吧……”
墨渊的声音有些朦胧,墨渊背对着折颜,折颜看不到他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从一开始你就想着让少绾祭了这天地,以身合六道分隔六界?”
“不是。”
折颜方方舒了口气,却又听到墨渊如是说道。
“就目的来看,也差不离。”
折颜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喝水。
“我觉着你跟少绾之间就是盘死局。”
玄衣神尊没有答话,折颜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问题其实很多余。
既然已经是死局了,多余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勿怪乎墨渊说重点不在他而在少绾。
“这些事少绾知道多少?”
“我从未隐藏,大概该知道的,她都明白得很吧。”
折颜觉得喉间有些干涩的感觉,明明他没有喝酒。
“后悔吗?”他不知道是在替谁问的。
墨渊明显愣了下,旋即说了句什么,很轻却又很肯定。
日已东升,霞光明亮了阴寒天地,折颜却觉得有一种寒意油然而生。
墨渊说,折颜,这一切虽然过程有所偏差,但是结果正是我所期待想要的……
“这个不该由你来问。”
“少绾大抵永远都不会问出口吧。”折颜摇了摇头,“你这么一大盘棋,一环接着一环,逼得人无路可退,就算你天资纵横,没千来年推算布置也弄不出来,这又岂是父神母神羽化后短短百载能布置出来的…… 当年因为这事,你们也算是彻底崩了,你再想下手哪里这么容易。这一点,少绾她或许也是明白的,只是她自欺欺人的认为你是在为父神母神报仇而已。 ”
否则也太让人心冷了。折颜如是想到,不过说出口的却是,“……你究竟是何时开始布局的。”
墨渊这次没有再取出酒,起身走到亭边栏杆旁,目光落在波澜云海上,负手而立。
“约莫是情正浓的时候吧……”
墨渊的声音有些朦胧,墨渊背对着折颜,折颜看不到他究竟是个什么神情。
“从一开始你就想着让少绾祭了这天地,以身合六道分隔六界?”
“不是。”
折颜方方舒了口气,却又听到墨渊如是说道。
“就目的来看,也差不离。”
折颜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喝水。
“我觉着你跟少绾之间就是盘死局。”
玄衣神尊没有答话,折颜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问题其实很多余。
既然已经是死局了,多余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勿怪乎墨渊说重点不在他而在少绾。
“这些事少绾知道多少?”
“我从未隐藏,大概该知道的,她都明白得很吧。”
折颜觉得喉间有些干涩的感觉,明明他没有喝酒。
“后悔吗?”他不知道是在替谁问的。
墨渊明显愣了下,旋即说了句什么,很轻却又很肯定。
日已东升,霞光明亮了阴寒天地,折颜却觉得有一种寒意油然而生。
墨渊说,折颜,这一切虽然过程有所偏差,但是结果正是我所期待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