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墨绾向|微段向|不记来时路
【引】
墨绾。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
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
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
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秦观《点绛唇》。
【少绾】
譬如有人一专为忆，一人专忘。如是二人若逢、不逢，或见、非见。二人相忆，二忆念深，如是乃至从生至生，同于形影，不相乖异。——《楞严经》
她自己不自知，十九万年前那一场湮灭，她风华绝代。
【少绾】
“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闻复翳根除，尘销觉圆净。净极光通达，寂照含虚空。却来观世间，犹如梦中事。”
夫子负手走过，红衣女子转身悄悄密语，“东华，你说墨渊动情会怎样？”
东华挑眉，看向红衣女子右手旁认真誊写经文的白衣青年。
神情看似专注，眼角却不时斜到左边去。
银发下垂，他低头淡淡一笑，了然不语。
【墨绾】
记忆染上暮色。一袭红衣由远而近，池边青莲，风里婷婷摇曳。
女子皓白脚腕上系一串铃铛，自以为轻手轻脚，视线凝在梨花树下弹琴的男子身上。
笨拙专注到清脆回响的铃铛声都听不见。
“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而已，”红袖轻拂，女子以手支颐，一字一句读得认真，末了放下琴谱撅嘴道，“墨渊，你怎么老是喜欢弹这些又老又闷的曲子？”
眸子黑白分明，亮如秋水，里面满满是白衣青年的倒影——他始终不曾停下抚琴的手指，专注如一。
红衣女子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叹息一声，悻悻拂袖走远了。
有仙鹤空中掠过，似旧时相识，远去了无痕迹。
墨渊以手掩面，那时他弹错了多少个音，只有他自己知道。
“错了，全都错了。”
【墨绾】
“气死我了，东华这个朋友真不够仗义，见我被夫子罚抄都不来帮我。”少绾誊抄佛经，嘴里念念有词，气愤处咬牙切齿时，手上不免加重了力道，手一歪，着墨多了。
“墨渊，你不回去么？”学堂门前折颜惊讶地看着墨渊倒回去学堂。
清冷声音与往常无二，“书忘拿了，你先走吧。”
手推开雕花木门，红衣女子念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墨渊？你回来作甚？”
“书忘拿了。”
“哦。气死我了，这个东华真不仗义——”才重新念叨到一半，手里经文被人夺了去，“墨渊？”
“吵死了。”白衣青年拿起笔誊写经文的姿势微微有些僵硬。
少绾呆呆看了会儿，傻笑出声，“还是同桌你最好了。”墨渊手一抖，写错一个字。
【墨绾】
墨渊没法专心上课。身边有只老鼠一直在吱吱吃着糕点。
毛笔轻戳她额头，“上课专心点。”
红衣女子腮帮子鼓鼓的，不服气大声道，“可是我实在是饿了嘛！喏，你也来点。”
墨渊的嘴巴瞬间被一团东西塞住。
讲台上夫子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少绾墨渊，两个都给我出去！”
桃花芬芳中是谁带笑一脸讨好，“别生气了，本来你脸就绷得跟什么似的，再阴沉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了。来来来，笑一个。”
又是谁一声不吭，甩袖负手走远。
及今思之，宛然留空。
心里涌起一些小情绪，大家就当做不成块的段子看看吧。
偶尔逃离一下散中有序的线索。。。
【墨绾之角色吐槽篇】
众角色面对本作者，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少绾：作者，我的个性很随和，真的。我不爱好打架，就是交往方式豪放了点。其实我走的是冷艳高贵路线。
墨渊：作者，我是个有气质的神，我是司乐司战的神，我还是个远古上神。三十六万岁的老光棍这个称号着实不好听。虽然我每日都弹琴静心，但我也很想娶老婆，请你不要把这场黄昏恋搞得这样凄惨，老子我懒得折腾了，能直接洞房么？
东华：我当过天地共主，如今就算闲下来也有妻有子了，经过这么些年我表示我已淡然，不轻易抱怨刻薄这个社会了，可是你每次都把我的话删了又删简了又简，能不能让我也多点话语权？
瑶光：作者！我强烈表示一个领便当的角色出一回场容易吗！好不容易出一回场我还要顶个挑拨离间的罪名我容易吗！老娘好歹也是上古女神！做得了淑女挥得了拳头！少绾的经典台词我能抢吗！老娘也想打架！现在就想！
白浅携凤九：作者，没什么，我们就是来听个八卦。有瓜子么？
夜华：我来看着浅浅。
白真：东华要求话语权，我能要求出场权吗？（被折颜一甩袖袍蒙面带走）
【墨绾之角色吐槽篇】
众角色面对本作者，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少绾：作者，我的个性很随和，真的。我不爱好打架，就是交往方式豪放了点。其实我走的是冷艳高贵路线。
墨渊：作者，我是个有气质的神，我是司乐司战的神，我还是个远古上神。三十六万岁的老光棍这个称号着实不好听。虽然我每日都弹琴静心，但我也很想娶老婆，请你不要把这场黄昏恋搞得这样凄惨，老子我懒得折腾了，能直接洞房么？
东华：我当过天地共主，如今就算闲下来也有妻有子了，经过这么些年我表示我已淡然，不轻易抱怨刻薄这个社会了，可是你每次都把我的话删了又删简了又简，能不能让我也多点话语权？
瑶光：作者！我强烈表示一个领便当的角色出一回场容易吗！好不容易出一回场我还要顶个挑拨离间的罪名我容易吗！老娘好歹也是上古女神！做得了淑女挥得了拳头！少绾的经典台词我能抢吗！老娘也想打架！现在就想！
白浅携凤九：作者，没什么，我们就是来听个八卦。有瓜子么？
夜华：我来看着浅浅。
白真：东华要求话语权，我能要求出场权吗？（被折颜一甩袖袍蒙面带走）
【墨绾之山贼篇】
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山谷大树上坐一个红衣女子，一只腿凌空晃啊晃，忽然眼睛一亮瞥见目标，一甩手扔掉苹果抹了把嘴，“奉行，抄家伙！”
迎面而来一白衣一紫衣，仙袂飘飘，举止文雅。少绾手持大刀迎面而上，然后被紫衣一脚踹趴下了（祖宗我对不起你）。
另一边奉行瑟缩地躲在山脚不敢吱声。
白衣墨发的青年顺手捞起趴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扛在肩上，转头对紫衣银发的男子微微一笑，“今日收获不错，劫到个女的，唔，长得还不错，正好我缺个老婆。”
【墨绾之苏醒篇】
沧海桑田，旧物都改，昔人不复。十九万年时光悠悠，少绾看着远远自九重天上行来的人，当初白衣换了玄袍，一丝不苟的神情终于也起了变化。
少绾眼里不见喜悲，负手静静等着那人驰来。
墨渊：“好久不见。”
少绾点头。
墨渊：“你还好吗？”
少绾淡淡一笑，神情冷漠疏离，“我自认为，我们之间已无说话的必要。”
墨渊沉默半晌，捏紧拳头，心里默念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解其中味，追妻真辛苦。
尴尬的冷场过后，少绾转身就走，墨渊看准时机快步上前一抬手把少绾拍晕，“也对，先把正事了结了再说话比较合适。”
【墨渊】
许多年过后，他本以为早该忘却的事，还是牢牢记在心头。那些原本认为重要的事情，却早已遗忘。
到头来，没有谁能皆醉中独醒。
“墨渊，诚然这一场风花雪月因我而起，可是陷下去的人，不止我一个罢？”
少绾，还是你赢了。
【墨绾】
“我知道我自己不够好，然而我并不比其他女子差。我敢予你全部痴情，她们能么？”
“……”
“我确实是讨厌你们这些大户人家要求的闺秀样子。可是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很努力地为你做到。”
“……”
“若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何执意来惹这尘埃？”
青年转身离去。
“墨渊！”少绾心中一恸，忍无可忍将台词本一摔，手上却发软。
“你就不能陪我好好演完这场戏么。”
【墨绾】
树下有人弹奏不成曲的清音调，视野渐渐清晰，水沼泽还是当年模样，那一袭衣裙张扬铺开，一片落英中红得高傲冷冽。
他步子迟疑，未敢上前。
她端坐树下，抬头朝他一笑，宛若惊鸿翩飞。
花开刹那芳华。
远处湖泽涟漪不泛，碧空皓月下，冷浸一天星。
暗夜深处有脚步声走远。
思念太深，会羁绊离去之人的灵魂。
【少绾】
荒野水泽，枯木横卧，天阴微雨，瀑布水落声遮挡住暗流汹涌的阴谋。
许久不见的庆姜负手看这池沼中一株大树上倾泻而下的轰鸣水流。少绾一袭红裙逶迤而来。
“少绾，我们之间那些过节，比起整个魔族的安危来说，不值一提。”
“虽然我们魔族没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宏大誓愿，可也要有一方安居之地。”
“神器轩辕剑，已由父神传给墨渊。那柄剑上，沾了我们魔族多少血，你应该清楚。”
一直静默的少绾终于抬起头，“所以？”
庆姜看着她，细细打量她的容貌，一等一的出挑，中有凛冽杀伐之气隐隐透着，更衬得艳丽非常。
“我知道墨渊于你有情。而今局势愈加动荡，可能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战展开。我们魔族不讲正道，我要你借墨渊的信任，毁去轩辕。”
那一日少绾心不在焉，墨渊将做好笔记的书还给她，看她那副呆样，揶揄她，“今日桃花盛开了么？”
少绾回过神，“啊？”
墨渊轻笑出声。清爽明净，透着淡淡关怀温存，是那样的笑容。
少绾觉得眼眶有些热，闭眼不顾学堂一众，揽住了墨渊的腰。
“少，少绾？”
“别说话。”
红衣女子趴在他怀间，柔顺黑发掩住的，是她少见的脆弱。
【墨绾】
时局日益动荡，闭门教学的水沼泽里也不安分。
日久生情，学风开放，许多同窗在水沼泽的美景下谈起恋爱。每日必上演的狗血闹剧也在愈加鸡飞狗跳。有一次一对情侣分手把武塾的一间房都给打拆了。
半空中对峙的二人显然来自魔族。人群中被墨渊牵着手的少绾因此没少受神族白眼。她转头看墨渊。被放在心底珍藏的人回头朝她一笑，手上力道紧了些。
“走罢。”
一袭白衣飘逸，红衣脱俗，走过蜿蜒小路，相伴着离开。
神魔之别也好，不相匹配也好，有无教养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你还在，我也还在，我们的手还牵在一起，这样，就比那些追欠风月债的痴男怨女好太多了。
少绾于是抬头，给了墨渊一个微笑。倾尽众生，只对他。
【颜绾】
“你同东华，究竟是什么关系？”
“嗯，他好的时候会欺负我，他不好的时候也会欺负我。可是无论他好或不好，他都不会丢下我。”
【墨绾】
魔族内有奸细，少绾领庆姜之命，先行回族整顿。
西北蛮荒，万人对一的队形顷刻间灰飞烟灭，少绾手持长鞭【萦回】向前一指，大漠风沙顿起，冷冷杀意蔓延，“记住我的名字，因为我要杀了你。”
队中仅剩自己的敌方首领垂死挣扎，“你，你凭什么？”
“凭我是少绾。”她飞身上前，萦回执起，顷刻间要了那个人的命。
半空中的折颜啧啧称赞，“墨渊，你家媳妇下手真狠。”
墨渊沉默不语。
那个人是少绾没错，可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个人同时还被魔族当作始祖女神来参拜。
【庆姜墨绾】
月影稀疏，草丛窸窣声响起，一名神族女子不顾礼数强行拉着墨渊行到池泽树旁，“墨渊，好好听听你的心上人是怎么对你的吧。”
墨渊本想着不欲理会的，这一刻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挪动步子。大概白天少绾整顿魔族的手段气场惊到了他。
树的那一端响起庆姜的声音，“时机已经成熟，轩辕，你预备什么时候毁？”
另一方沉默片刻，“我会，看着办的。”那个迟疑的声音是少绾。虽然迟疑，可仅这一句，也就够了。
月色下是谁对上谁的脸，红衣映衬下苍白如纸。
【墨绾东颜】
东华气急，一把将在学堂里被神族女子淋了满身墨水的少绾提起来护在身后，苍何剑尖直指面无表情的墨渊，“你是木头么？”
墨渊从始至终未曾看过东华一眼，只死死盯住少绾，仿佛时间静止般，他转身走出了少绾的世界，背影绝然。
东华手提苍何就追去了，折颜担心出事，回头看了一眼被神族包围的少绾，叹息一声离去。
“魔女就是魔女，没教养也就算了，连心都没有。”绕着她转圈的女子叫云湘，好像是哪个位高权重的仙官的女儿。不过少绾是不管这些的。
“知道我是魔女，就更应该离我远一点。”少绾顶着淋满墨水的红衣，浑身气场让其他人一时之间忘了接着嘲笑。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们家小姐——啊！”
神族众神看着连续被少绾一掌拍出学堂，顺带拦腰折断了好几根上古神树的主仆二人，很聪明地没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