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很忙，刚刚消停。短篇没有什么灵感，收拾收拾之后就更新这篇啦，（或者有什么甜梗，求推）

三十九、
在午夜接待客人还是第一次，但李在焕的仪表依旧完美到连发丝都无可挑剔。礼貌地端给狼狈的客人一杯热茶，让他可以在这寒露的深夜暖暖身子。
默声站回金元植身后，微微上挑的眼角似是掩不住笑意，
他已经准备好瓶子很久了。
“郑先生，”
对面的人似乎已经游离在状况之外，金元植只得出声提醒，
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是黑一道白一道，皱皱巴巴，沾染着大片的水渍，
狼狈的样子像极了它的主人。
郑泽运仿佛如梦初醒，
“老板，我要典当，”
李在焕强压住嘴角的笑意，就听金元植道，
“郑先生要典当些什么？”
“我不知道，”
对面的人低下头，双手在桌面上紧握着拳头，
“老板，当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郑泽运顿了顿，
“但我要护住我的宅子，而且，还要雪音母女一生富足快乐。”
仿佛下定决心，郑泽运抬起头来，有些自嘲道，
“只是不知道现在我还有没有值得的典当品来换取这些，”

“当然有，我们一定会帮您的，”
李在焕立刻接话道，
“是不是，老板？”
李在焕扭头看向金元植，却发现老板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心思转了转，收了声，又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站好。
“在八号当铺，只要您想要典当，”
金元植缓缓开口，
“郑先生自然可以得到您刚才说的那些，但您的典当品也得让我满意才可以，”
“老板想要我典当什么？”
“我要你的...”
你的灵魂啊！
李在焕在心里喊道，真是急死他了。
“理智。”
理智？
李在焕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看向金元植，老板却没有看他一眼。
“典当我的理智？”

“对，”
金元植往后靠在椅背上，依旧看着郑泽运，
“理智听起来或许有些虚无，但我必须要告诉郑先生，典当理智之后，你会失去辨别与思考的能力，一切全凭本能和心情，整个人会与走兽牲畜无异。还请郑先生想清楚，是否要典当，”
“我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郑泽运苦笑着，
“老板，签契约吧。”
李在焕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迅速完成的典当。在他把琉璃盏合上盖子之后，座位上的郑泽运也慢慢的睁开眼，他一脸的迷茫，金元植挥挥手，郑泽运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四十、
“老板！要什么理智啊，这笔买卖根本就不划算!”
“而且理智那种鬼东西有什么用！”
李在焕甚至没有把手中的琉璃盏收回后堂，直接把托盘往金元植面前的桌上一放，
他真的不理解老板为什么没有收郑泽运的灵魂，那明明是极上等的灵魂，他们又费心等了那么久，怎么最后就变成理智了呢。
“把东西收好，
“老板...”
见金元植都没转过头看他，李在焕直接坐到金元植的对面，
“老板！”
“怎么了？”
金元植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李在焕有些火了，
“老板！这次明明可以收他的灵魂，为什么要收理智呢！而且我们都知道理智这个东西没有什么价值的，”
“典当品都是有价值的，理智也是，”
“是什么是，明明就不是！亏本亏的这么明显的生意，我连账都没办法记！”

上传的时候老有问题，实在不知道传没传上，亲故们看不到的话说一下吧

“有什么没办法记的，该怎么记就怎么记，”
李在焕沉着脸，
“照实记的话，一定会惹怒主人的！主人如果生气，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我才是当铺的老板，当铺的一切我说了算，这笔买卖已经结了，不用再多说了，”
“老板！”
“住口，你还记不记得到底谁才是老板！”
金元植已面带愠色，也不再多言，直接起身离开。
李在焕有些怵了，气呼呼的嘟着嘴，
翻出账册，拿起笔，
“照实记就照实记，主人生气的话看谁先遭殃，好心当成驴肝肺...”
但当笔尖落到纸上的刹那，李在焕又停住了，
这种亏本买卖老板好像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上一次好像就是李在焕自己的典当，他的学识。当时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对老板好，要效忠老板的。
咬着嘴唇，李在焕默默想了一阵，最后大笔一挥，
“民国一十七年九月二十日，来客郑泽运典当其理智以换取其祖屋一栋。”
明显只赚不亏的生意，至于郑泽运妻女今后生活的问题，他没听过，不清楚，不知道。

雪音坐在床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郑泽运，昨天工厂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却到处都找不到郑泽运的身影，多亏被车神父今早发现他昏倒在路边并把他送了回来。

上午力灿也来了一趟，说是泽运之前在他们银行买了保险。这次工厂发生的火灾属于理赔的范围，总体上算下来，他们的损失不大。甚至还能从银行拿到保险赔的一点点钱。

这可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她现在只希望泽运可以快点儿醒过来，好告诉他这个消息，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肯定为了这次火灾又隐忍着承担了多少。

日头西落，院子里撒上了一层金黄。

郑泽运小声的嗯哼着，

“泽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还难受？”

雪音忙扶着要起身的郑泽运，扶他坐起身来后，郑泽运慢慢睁大了眼睛，他一把推开雪音，低声嘶吼着头也不回地从房间里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