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200217┃原创』嗨，坐在前排的那个男生【开度\/
1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金钟仁穿着校服的合身白衬衫，刻意不把第一颗纽扣扣上，下摆胡乱地塞进灰色长裤里，右肩背着黑色书包，左手拎着有些厚重的灰色校服外套，柔顺的黑发被清风吹得凌乱，却与他有说不上的和谐感。
偌大的校园很安静，只有篮球场那儿传来阵阵的运球及跑动声，冷清的主因是第一堂课早就过去了一大半，金钟仁想既然已经迟了，那也不必在意时间的长短，脚步自热也因此从容许多。
金钟仁的班级位在校园最深处的校舍里，必须绕过体育馆才会到。散漫地揉乱后脑勺上服帖的发，行经体育馆时碰上了一个转角，拐过去以后，看见了一个男孩，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校服，下摆却是一丝不苟的扎好，每一颗扣子皆扣上，西装外套即使没有穿着，却也是整齐地挂在手上。
只是引起金钟仁注意的不是男孩的穿着，而是他仰着脸像是在看些什么。在金钟仁想明白以前，那个男孩突然放下了手边的书包和外套，站直略为窄小的身子，踮起脚尖并且伸长了手像想够什么，意会过来的金钟仁这才顺着他的手向上看去，目光停留在男孩指尖所及的位置，才看见了一个翻倒的鸟巢，和一只负伤的麻雀。
男孩一手扶住大树的枝干，另一手因为使力而微颤着，却还是碰不到。
金钟仁正欲上前时，男孩向上一跃，手就这么握住了血迹斑斑的麻雀，一踏至地面便重心不稳地蹲下身，正巧侧对着金钟仁，这才让他看见了男孩既刚毅又秀气的容貌。男孩双手捧着似乎已奄奄一息的麻雀，拧起了眉，手指小心翼翼的抚过那双残翼，神色中的遗憾和不舍，令金钟仁感到不可思议。
一阵凉爽的风吹过两人之间，在不明的牵引下，男孩抬起脸，正好往金钟仁的方向看去。
16岁的秋天，金钟仁把一个与世界相比而显得渺小的身影刻进了眼底。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金钟仁穿着校服的合身白衬衫，刻意不把第一颗纽扣扣上，下摆胡乱地塞进灰色长裤里，右肩背着黑色书包，左手拎着有些厚重的灰色校服外套，柔顺的黑发被清风吹得凌乱，却与他有说不上的和谐感。
偌大的校园很安静，只有篮球场那儿传来阵阵的运球及跑动声，冷清的主因是第一堂课早就过去了一大半，金钟仁想既然已经迟了，那也不必在意时间的长短，脚步自热也因此从容许多。
金钟仁的班级位在校园最深处的校舍里，必须绕过体育馆才会到。散漫地揉乱后脑勺上服帖的发，行经体育馆时碰上了一个转角，拐过去以后，看见了一个男孩，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校服，下摆却是一丝不苟的扎好，每一颗扣子皆扣上，西装外套即使没有穿着，却也是整齐地挂在手上。
只是引起金钟仁注意的不是男孩的穿着，而是他仰着脸像是在看些什么。在金钟仁想明白以前，那个男孩突然放下了手边的书包和外套，站直略为窄小的身子，踮起脚尖并且伸长了手像想够什么，意会过来的金钟仁这才顺着他的手向上看去，目光停留在男孩指尖所及的位置，才看见了一个翻倒的鸟巢，和一只负伤的麻雀。
男孩一手扶住大树的枝干，另一手因为使力而微颤着，却还是碰不到。
金钟仁正欲上前时，男孩向上一跃，手就这么握住了血迹斑斑的麻雀，一踏至地面便重心不稳地蹲下身，正巧侧对着金钟仁，这才让他看见了男孩既刚毅又秀气的容貌。男孩双手捧着似乎已奄奄一息的麻雀，拧起了眉，手指小心翼翼的抚过那双残翼，神色中的遗憾和不舍，令金钟仁感到不可思议。
一阵凉爽的风吹过两人之间，在不明的牵引下，男孩抬起脸，正好往金钟仁的方向看去。
16岁的秋天，金钟仁把一个与世界相比而显得渺小的身影刻进了眼底。
2
后来，金钟仁才知道他和自己是一个班上的同学，本就散漫的性格让他在报到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个头小的男孩，所以在走进教室看见了坐于最前排的男孩时不免有些讶异。
“金钟仁，都暻秀，你们两个和老师到办公室一趟。”级任导师放下手里的名册，将迟到的两个人领至办公室。期间金钟仁走在都暻秀之后，他看起来很平静，当然自己也没有因为可能要挨一顿骂而乱了方寸，但就是觉得他的情绪很淡，甚至是没有任何感觉那样的冷漠。
“为什么迟到?”导师让他们站在自己身旁，坐下了以后仰起脸看向两人。
“我睡过头了。”金钟仁据实以告，余光悄悄地望向站在一旁垂着脸的都暻秀。
“暻秀呢?”对于这个理由丝毫未感意外的导师将视线转移至都暻秀身上。
“我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金钟仁觉得有些困惑，转过脸看向他时，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你们两个去办公室外面罚站，等到打钟后再回班上去，下回再犯会罚得更重、听懂没?”说罢，冲着两人摆摆手。
“你没有睡过头不是吗?”步出办公室后，金钟仁小声地问道。
“不管理由是什么都还是迟到了，无所谓的。”都暻秀两手紧贴着长裤的缝线，直视着前方的样子让金钟仁不自觉挺直身子。
早晨的阳光自窗户透进室内，有别于盛夏时的毒辣，反倒暖人心脾，温和得令金钟仁犯困。
长长的走廊上，两人离得很近，一时间沉默不语。
“对了，麻雀呢?”金钟仁微微地侧过脸，目光停留在那张侧颜
“埋在树下了。”都暻秀木然的说着，语气间透露了些许的遗憾。
“你尽力了。”金钟仁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是避重就轻地应着。
“嗯。”都暻秀始终没有转过脸看向金钟仁，可他也没有为此感到不悦，只是学都暻秀那样，直视前方。
其实眼里所见的不过是窗外的蓝天，可不明所以的，就是移不开眼线。
在入学的第一次考试，金钟仁才知道都暻秀的成绩挺好的，至少和自己不是位在同一个落点，总是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讨喜的样子让每一个科任老师深感满意。而金钟仁却是坐在角落的位置，离后门最近，大概就是上课到一半自己出去也没有人会察觉的那一种，不过他本来就无心于课业，也不会介意那样的安排。
“这一题呢，就让都暻秀来解吧。”数学老师把粉笔递给正埋着头的都暻秀，这一句话让金钟仁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都暻秀的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几个月以来都一直看着，那样窄小的身板和毛茸茸的脑袋，今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都暻秀一反常态得将衬衫的袖口卷了起来。
习惯端详你的背影，察觉微小的异处已经成了一种乐趣。
后来，金钟仁才知道他和自己是一个班上的同学，本就散漫的性格让他在报到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个头小的男孩，所以在走进教室看见了坐于最前排的男孩时不免有些讶异。
“金钟仁，都暻秀，你们两个和老师到办公室一趟。”级任导师放下手里的名册，将迟到的两个人领至办公室。期间金钟仁走在都暻秀之后，他看起来很平静，当然自己也没有因为可能要挨一顿骂而乱了方寸，但就是觉得他的情绪很淡，甚至是没有任何感觉那样的冷漠。
“为什么迟到?”导师让他们站在自己身旁，坐下了以后仰起脸看向两人。
“我睡过头了。”金钟仁据实以告，余光悄悄地望向站在一旁垂着脸的都暻秀。
“暻秀呢?”对于这个理由丝毫未感意外的导师将视线转移至都暻秀身上。
“我也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金钟仁觉得有些困惑，转过脸看向他时，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你们两个去办公室外面罚站，等到打钟后再回班上去，下回再犯会罚得更重、听懂没?”说罢，冲着两人摆摆手。
“你没有睡过头不是吗?”步出办公室后，金钟仁小声地问道。
“不管理由是什么都还是迟到了，无所谓的。”都暻秀两手紧贴着长裤的缝线，直视着前方的样子让金钟仁不自觉挺直身子。
早晨的阳光自窗户透进室内，有别于盛夏时的毒辣，反倒暖人心脾，温和得令金钟仁犯困。
长长的走廊上，两人离得很近，一时间沉默不语。
“对了，麻雀呢?”金钟仁微微地侧过脸，目光停留在那张侧颜
“埋在树下了。”都暻秀木然的说着，语气间透露了些许的遗憾。
“你尽力了。”金钟仁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是避重就轻地应着。
“嗯。”都暻秀始终没有转过脸看向金钟仁，可他也没有为此感到不悦，只是学都暻秀那样，直视前方。
其实眼里所见的不过是窗外的蓝天，可不明所以的，就是移不开眼线。
在入学的第一次考试，金钟仁才知道都暻秀的成绩挺好的，至少和自己不是位在同一个落点，总是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讨喜的样子让每一个科任老师深感满意。而金钟仁却是坐在角落的位置，离后门最近，大概就是上课到一半自己出去也没有人会察觉的那一种，不过他本来就无心于课业，也不会介意那样的安排。
“这一题呢，就让都暻秀来解吧。”数学老师把粉笔递给正埋着头的都暻秀，这一句话让金钟仁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都暻秀的背影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几个月以来都一直看着，那样窄小的身板和毛茸茸的脑袋，今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都暻秀一反常态得将衬衫的袖口卷了起来。
习惯端详你的背影，察觉微小的异处已经成了一种乐趣。
3
都暻秀在班上的人缘并不差，但都是些不温不火的关系，要说起有没有人和他亲近，坦白说金钟仁也还没发现，应该说在班外有一个，不过金钟仁并不认识，只知道放学的时候那个人常到班上来找都暻秀而已。
“都暻秀呢？”开学已经好几个月了，天气都由凉爽的秋天转为略寒的冬初，不变的是每到体育课都暻秀就肯定会缺课，这让体育老师对他十分不满，只是问起都暻秀旷课的原因，都没有人答得上。
“他再不来，就准备延毕了！”体育老师泄愤似地在纸上画了个大叉。
“老师，都暻秀来了！”班长直起身子，指着远处穿着深蓝色体育服的身影。
“真是大牌，第一次上课还迟到。”体育老师看来不会罢休的神色让队伍最后方的金钟仁有些不安。
“为什么缺课？”体育老师双手插着腰，略大的音量让众人不敢吭声。
“……到保健室去了。”都暻秀垂着脸。
“这么巧，每次体育课都到保健室去？”鄙夷的语气令金钟仁皱起眉，他见识过都暻秀那厌倦解释的样子，他想肯定有什么理由，只是都暻秀不想说罢了。
“如果想顺利通过这门课的话，以后不准再缺课，然后从今天放学开始，留下来跑十圈操场，不要想着偷懒，你干什么我都看得见，听懂没？”体育老师见他沉默，也没打算追问是否有难处，有些武断地下了这个决定，班上没一个人有胆子替他出声打抱不平，就是置身事外地站在一边。金钟仁有些焦急，只见都暻秀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地接受了这个处置，想着一定要说些什么替他平反，却只能一瞬也不瞬地看他进入队伍里。
“现在开始自由活动。下课前十分钟集合点名，解散！”体育老师响哨以后，队伍向各自的方向散开，金钟仁站在原地，视线定在都暻秀的背影之上，不消几秒，都暻秀便往校舍的方向走。
“暻秀、都暻秀！”金钟仁就这样一路跟在后头，一直到踏进了建筑物里时金钟仁才出声唤住他。
“怎么了？”转过脸，面无表情地问道。
“一定有什么原因吧，现在去和老师解散、我会帮你的！”金钟仁的音量不大也不小，在只有两个人的走廊上格外清晰。
“跟你没有关系吧？”都暻秀拧起眉，那样的表情金钟仁说不说是含着什么情绪，只是那句话让金钟仁有一刻忘了要呼吸，僵在原地。
“你不用多管闲事，回去上课吧”说罢，都暻秀便继续向前行，消失在第一个转角处。
有一个感觉，让金钟仁进退两难，终至无法动弹。
其实都暻秀也没有说错什么，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过什么特别的交情，最多就是同一个班的这种关系，到底是不用有那种侠义精神，更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都暻秀的不对，无故缺旷对于高中生而言是很严重的错误。
一切都很合逻辑，可却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金钟仁整张脸贴在木制桌面上，方才换上的制服乱七八糟的也无心打理，右手反复地从头到尾翻着教科书，明明是上课时间，却没有人对他这样的行为作出谴责，老师就是自顾自地讲着课。
金钟仁觉得自己很奇怪。
就是都暻秀把话说得这么绝，也无法打从心底的讨厌这个人。
一晃眼就过去了一天，站在后门边的金钟仁看着一丝不苟地收拾着东西的都暻秀，也不晓得自己迟迟不离开的主因是什么，就是无法自制地走在他之后。
或许追随一个人的背影，是会变成一种习惯的。
都暻秀在班上的人缘并不差，但都是些不温不火的关系，要说起有没有人和他亲近，坦白说金钟仁也还没发现，应该说在班外有一个，不过金钟仁并不认识，只知道放学的时候那个人常到班上来找都暻秀而已。
“都暻秀呢？”开学已经好几个月了，天气都由凉爽的秋天转为略寒的冬初，不变的是每到体育课都暻秀就肯定会缺课，这让体育老师对他十分不满，只是问起都暻秀旷课的原因，都没有人答得上。
“他再不来，就准备延毕了！”体育老师泄愤似地在纸上画了个大叉。
“老师，都暻秀来了！”班长直起身子，指着远处穿着深蓝色体育服的身影。
“真是大牌，第一次上课还迟到。”体育老师看来不会罢休的神色让队伍最后方的金钟仁有些不安。
“为什么缺课？”体育老师双手插着腰，略大的音量让众人不敢吭声。
“……到保健室去了。”都暻秀垂着脸。
“这么巧，每次体育课都到保健室去？”鄙夷的语气令金钟仁皱起眉，他见识过都暻秀那厌倦解释的样子，他想肯定有什么理由，只是都暻秀不想说罢了。
“如果想顺利通过这门课的话，以后不准再缺课，然后从今天放学开始，留下来跑十圈操场，不要想着偷懒，你干什么我都看得见，听懂没？”体育老师见他沉默，也没打算追问是否有难处，有些武断地下了这个决定，班上没一个人有胆子替他出声打抱不平，就是置身事外地站在一边。金钟仁有些焦急，只见都暻秀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地接受了这个处置，想着一定要说些什么替他平反，却只能一瞬也不瞬地看他进入队伍里。
“现在开始自由活动。下课前十分钟集合点名，解散！”体育老师响哨以后，队伍向各自的方向散开，金钟仁站在原地，视线定在都暻秀的背影之上，不消几秒，都暻秀便往校舍的方向走。
“暻秀、都暻秀！”金钟仁就这样一路跟在后头，一直到踏进了建筑物里时金钟仁才出声唤住他。
“怎么了？”转过脸，面无表情地问道。
“一定有什么原因吧，现在去和老师解散、我会帮你的！”金钟仁的音量不大也不小，在只有两个人的走廊上格外清晰。
“跟你没有关系吧？”都暻秀拧起眉，那样的表情金钟仁说不说是含着什么情绪，只是那句话让金钟仁有一刻忘了要呼吸，僵在原地。
“你不用多管闲事，回去上课吧”说罢，都暻秀便继续向前行，消失在第一个转角处。
有一个感觉，让金钟仁进退两难，终至无法动弹。
其实都暻秀也没有说错什么，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过什么特别的交情，最多就是同一个班的这种关系，到底是不用有那种侠义精神，更何况这事情本来就是都暻秀的不对，无故缺旷对于高中生而言是很严重的错误。
一切都很合逻辑，可却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金钟仁整张脸贴在木制桌面上，方才换上的制服乱七八糟的也无心打理，右手反复地从头到尾翻着教科书，明明是上课时间，却没有人对他这样的行为作出谴责，老师就是自顾自地讲着课。
金钟仁觉得自己很奇怪。
就是都暻秀把话说得这么绝，也无法打从心底的讨厌这个人。
一晃眼就过去了一天，站在后门边的金钟仁看着一丝不苟地收拾着东西的都暻秀，也不晓得自己迟迟不离开的主因是什么，就是无法自制地走在他之后。
或许追随一个人的背影，是会变成一种习惯的。
4
因为才刚放学，所以校内的操场很热闹，跑步或者做其他运动的人都不少。金钟仁站在排球场旁，静静地盯着都暻秀，他于榕树旁放下书包和西装外套，然后毫不犹豫地踏上橙红色的跑道，正好跟在自主训练的田径队队员之后。起初金钟仁就只是看着他慢跑的身影，大概到了第四圈就发现了都暻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虽然困惑也不敢贸然上前，进入了第六圈，都暻秀的脚步越跨越小，很是吃力的样子让金钟仁差那么一点就在他经过自己时拉住他的手臂。
只是金钟仁并没有让冲动付诸实行，只是把书包和西装外套丢在排球场旁的裁判椅下，在距离都暻秀半圈左右的位置开始跑动，始终保持这样的差距，就怕被他察觉。
是啊，你的事情的确与我无关。
你是你，我是我，这六个字概括了我们的关系。
我懂你多少、你又认识我多深？
仅仅知晓彼此的名和姓，你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又何必怨你？
我多想知道为什么，就是要我否定自己，也不会说错是在你。
金钟仁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他不晓得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有这样的行为，只是很肯定，就算不被他看见也没关系。
16岁的冬天，金钟仁还不知道自己目光所追随的是一种爱情。
就这么过去了几天，金钟仁一直跟在都暻秀身后陪他跑操场，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就是想这么做。星期五的课后时间，操场上的学生总会少去一大半，许是因为隔天就是假日，老早就决定去哪儿玩了，可金钟仁还是站在树下，盯着不远处正系着鞋带的都暻秀看。
都暻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金钟仁不住失了神，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转过身看向他的都暻秀。
“你到底想怎样？”距离不太近，所以都暻秀扯开了嗓子问道，只是那音量与球场内的吼叫相比，倒也算小。
“什、什么？”金钟仁方回过神，便和他对上了视线。
“干嘛老跟着我，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都暻秀的话令金钟仁顿时间乱了分寸，他不晓得都暻秀所谓的“跟着”是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单指跑操的这件事，还是有加上课堂中的那些目光？
“你怎么敢肯定我是跟着你？”金钟仁牙一咬，面对这种状况也只能先避重就轻地用试探作为答复了。听见这样的回答，都暻秀索性回过身不再说话，自顾自地跑了起来，徒留身后局促不安的金钟仁于原地，思考着要不要跟上的这一件事。
“欸”在经过金钟仁时，都暻秀慢下了脚步，用一个单节音金钟仁的注意。
“如果我欠你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不要再跟着我了。”说罢，都暻秀回到了原本的速度，离金钟仁越来越远。
你才不会欠我什么。
根本没什么能给你。
都暻秀是个怎样的人，金钟仁想不明白。
思考至此，他才发现，也许都暻秀就是个这样不明不白的人。
因为才刚放学，所以校内的操场很热闹，跑步或者做其他运动的人都不少。金钟仁站在排球场旁，静静地盯着都暻秀，他于榕树旁放下书包和西装外套，然后毫不犹豫地踏上橙红色的跑道，正好跟在自主训练的田径队队员之后。起初金钟仁就只是看着他慢跑的身影，大概到了第四圈就发现了都暻秀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虽然困惑也不敢贸然上前，进入了第六圈，都暻秀的脚步越跨越小，很是吃力的样子让金钟仁差那么一点就在他经过自己时拉住他的手臂。
只是金钟仁并没有让冲动付诸实行，只是把书包和西装外套丢在排球场旁的裁判椅下，在距离都暻秀半圈左右的位置开始跑动，始终保持这样的差距，就怕被他察觉。
是啊，你的事情的确与我无关。
你是你，我是我，这六个字概括了我们的关系。
我懂你多少、你又认识我多深？
仅仅知晓彼此的名和姓，你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又何必怨你？
我多想知道为什么，就是要我否定自己，也不会说错是在你。
金钟仁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他不晓得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有这样的行为，只是很肯定，就算不被他看见也没关系。
16岁的冬天，金钟仁还不知道自己目光所追随的是一种爱情。
就这么过去了几天，金钟仁一直跟在都暻秀身后陪他跑操场，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就是想这么做。星期五的课后时间，操场上的学生总会少去一大半，许是因为隔天就是假日，老早就决定去哪儿玩了，可金钟仁还是站在树下，盯着不远处正系着鞋带的都暻秀看。
都暻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金钟仁不住失了神，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转过身看向他的都暻秀。
“你到底想怎样？”距离不太近，所以都暻秀扯开了嗓子问道，只是那音量与球场内的吼叫相比，倒也算小。
“什、什么？”金钟仁方回过神，便和他对上了视线。
“干嘛老跟着我，你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都暻秀的话令金钟仁顿时间乱了分寸，他不晓得都暻秀所谓的“跟着”是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单指跑操的这件事，还是有加上课堂中的那些目光？
“你怎么敢肯定我是跟着你？”金钟仁牙一咬，面对这种状况也只能先避重就轻地用试探作为答复了。听见这样的回答，都暻秀索性回过身不再说话，自顾自地跑了起来，徒留身后局促不安的金钟仁于原地，思考着要不要跟上的这一件事。
“欸”在经过金钟仁时，都暻秀慢下了脚步，用一个单节音金钟仁的注意。
“如果我欠你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了，不要再跟着我了。”说罢，都暻秀回到了原本的速度，离金钟仁越来越远。
你才不会欠我什么。
根本没什么能给你。
都暻秀是个怎样的人，金钟仁想不明白。
思考至此，他才发现，也许都暻秀就是个这样不明不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