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190125★改编┫《丞相他怀了龙种》(中长\/生子\/

〓溺爱┣190125★改编┫《丞相他怀了龙种》(中长/生子/HE)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34:00 +0800 CST  
这篇文是甜文哦,不用担心被虐哦⊙∀⊙!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35:00 +0800 CST  
文案:
边伯贤的小抱负——出将入相,青史留名。
就在他兢兢业业往上爬时,肚子大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边伯贤当机立断带球跑。半道受人之托,不得不换个马甲重新杀回来。
只是这个身份似乎有些毛病——京城皆知的不举!
边伯贤:……生活如此不易。

朴灿烈登基不久,
一位官员千里迢迢回京, 揭发了一桩筹划多年的谋逆案。
平步青云,官拜宰相。
就是跟边伯贤长得七分像。

朴灿烈:“爱卿,似曾相识啊。”
边伯贤捂着肚子后退两步:“我不举,我没有,别胡说!”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35:00 +0800 CST  
第1章
天元十九年,北狄南下,攻城略地,直抵阳伯河边,和大魏军队隔河相望,战火一触即发。
京师危矣!
自十多年前,令北狄闻风丧胆的姜家父子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大魏再没有一个能扛住北狄侵犯的将领。敌军气焰嚣张,大魏士气低迷,不少大臣请求天元帝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扬我国威。
天元帝迟迟不决,最后竟将年仅十八的大皇子朴灿烈推上战场。
谁也意想不到,从未上过战场的大皇子,一路势如破竹,用了短短两年,将北狄逼回边境,又镇守北方三年,打得北狄服服帖帖,岁末,纳贡称臣。
五年时间,朴灿烈战神称号在朝野上下叫响,民间更是流传话本无数,有凶神恶煞喋血杀神版,有文武双全俊美如天神版……看你喜好,全民皆宜。
长安街,边伯贤坐在小摊子上,左手肉包右手豆浆,吃得两颊微鼓,小嘴油亮,皮肤白皙净透,比名厨王福贵做的包子还白还嫩。眼睛如水洗过的黑葡萄,长长的睫毛倾下,周围人热情议论英明神武的大皇子,唯独他安静地像是落在闹市的光芒微敛的白珍珠。
“简直是天降紫微星!”一老者语气难掩激动,恨不能晚生五十年,随大皇子上阵杀敌。
边伯贤垂下眼睑,朴灿烈兵权在握,屡诏不回,天元帝早就寝食难安,这不,前月以元后托梦思念皇儿为由,特命朴灿烈回京祭祀。
边伯贤以为朴灿烈这次仍旧会无视圣旨,但十天前,大皇子班师回朝,浩浩荡荡,沿路百姓夹道相迎,天元帝更是亲自出宫迎接。
孟侜摸了摸自己的脸,被打肿了。
京城局势诡谲,二皇子这五年频频动作,在现皇后的帮助下,获得了一大批朝臣的支持,他们日日给天元帝灌输“大皇子有镇国之威,无治国之礼”,这个无礼,首指朴灿烈抗旨不回。
当然也有中间派,比如他的虚伪爹,左相,边甫善。
朴灿烈虽然回来了,但兵权并没有交接。天元帝年老体衰,历代帝王最怕不得善终,只要确保朴灿烈不会发动兵变,大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边伯贤咕咚一口喝下半碗豆浆,双唇染上一圈白沫。
耳边听见吹吹打打的喜乐,鞭炮声由远及近,两列高头大马并排,马蹄飞踏,扬起红艳艳的鞭炮屑漫天飞舞,一片一片颤巍巍落到豆浆里。
边伯贤眉毛一拧,不虞转头,一阵风恰好吹来,红绸飘飞的八抬大轿侧帘微掀,香气袭人。
边伯贤离得近,一下子瞥见新娘子纤纤玉指攥紧喜帕,不像是大姑娘出嫁之时的紧张羞涩,反倒像……要搞事?边伯贤嘴角一勾,弧度细微得几乎看不见,这个状态他最熟悉不过了。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36:00 +0800 CST  
今日是王右相小公子娶兵部侍郎嫡女的大好日子,可是京城谁人不知新郎王均阳为人暴戾,除了吃喝嫖赌,一无是处,不过,这也是京城纨绔们的常态了,王均阳还不算太突出。
边伯贤眼波一转,十足狡黠,如今像他这样兢兢业业于仕途的官二代不多了。
他揉揉肚子,痛惜地看了一眼没喝完的豆浆,“老板,结账。”
溜溜达达,转过两间酒楼,拐上一条僻静小巷,再往前走一段,是王右相后院。远远望去,亭台水榭,回廊精妙,最后边是一座两层小楼,下接围墙。
大魏风俗,拜堂和入洞房时间分开,都有讲究。新娘子拜堂之后,先在后院歇脚,时辰到了再入洞房。
边伯贤饶有兴致地看着小楼窗扇大开,一架竹梯高高架起,青衫男子在下头扶稳,一脸焦急地望向窗户,窸窸窣窣一阵响,新娘子褪去繁复嫁衣,卸下浓妆,身着普通白衣,顺着梯子蹭蹭蹭就下来了。
速度快,且少见的大胆。
两人抱了一会儿,放倒梯子,一抬头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边伯贤,脸色俱是一白。
边伯贤在青衫男子脸上梭巡一圈,原来是兵部侍郎死对头的儿子,京城为数不多的上进青年,还考了科举,竟然要放弃前程带人私奔。
身材高挑的新娘子心一横,挡在前头:“你当没看见吧,我本就不愿意,是爹爹逼我的。”
边伯贤眼角垂着,冷漠道:“你想多了,我就路过。”
青年一愣,对边伯贤作揖道谢,拉着新娘子匆匆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边伯贤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窗户,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脚尖一点,飞身跃上高墙,扒住窗楞,手肘用力,身影矫健,如轻燕一般消失在窗户后面。
窗扇咔哒一声合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新娘子换了人。
花钿迤地,金钗凌乱,凤冠霞帔随意扔在软塌上,新娘子走得十分随意,边伯贤一边吐槽,一边收拾残局。
从屏风后头转出来时,边伯贤已经换上大红嫁衣,金线绣百花的裙摆拖地,腰身纤细,束着一掌宽的腰封,正中的白玉扣恰好合上。
唇红齿白,眉眼风流。
撕开锦被,随意扯了两团棉花塞到胸前,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柜子,五指一扬,把一大堆金饰全部扫进去。他简单拢起长发,盖上盖头,心里估算着时辰。
边伯贤前阵子得罪了王均阳,并没有收到喜帖,只能偷摸进来。
不只王家,自从上任大理寺正,边伯贤就没少得罪人,不过,他都能神奇地处理好官僚关系,每次搞事精确命中,给旁人一种“哦,动不到我头上不用担心”的错觉。
主要是因为以前经他手的都是小打小闹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37:00 +0800 CST  
他第一次招惹当朝右相这么大的官,如果不能全身而退,大概就……晚景凄凉了。
三日前,有苦主找上大理寺,状告王均阳欺男霸女,把她家已经定亲的小女儿阿娟掳走。无凭无据越级上诉,还找不准地方,大理寺自然不认这个案子。
各个衙门踢皮球,苦主求诉无门,遇见一个愿意听她把话说完的大理寺正,管他是不是只有从五品,死命磕头,声泪俱下,说小女儿性情刚烈,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她救出来……边伯贤没说帮不帮,苦主两眼一翻,哭晕在大理寺门口。
边伯贤花钱请人把她送回去,回头被大理寺其他人一番嘲笑:“这都什么事,丞相家的公子犯事,咱办案也得讲究品级是不是?边公子又破费了。”
这群人喜欢明里暗里讽刺他“丞相家的公子”,边伯贤一笑置之,懒得计较。
没十全把握的事情,边伯贤不会给承诺,他得先进王家看看,至少要搞清苦主说的话几分真假,还有人藏在哪儿,死没死。
如果能有一条志同道合的大腿给他抱……
边伯贤叹了口气,抓了一把花生消磨时间。如果能有一条志同道合的大腿给他抱,他就不用拐着十八弯办案,真愁。
王均阳受宠,住处离他爹书房最近,今天大婚,府上人员混乱,是难得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但边伯贤忽略了一个事实:他能想到这点,意味着跟他同样打算的人不会少。
花生磕完有些渴,边伯贤目光晃了一圈,居然没有茶水。
他开始想念那半碗豆浆。
时间在边伯贤的思念里流逝,天色渐晚,两位婢女领着他前往王均阳的住所。
换了个地方坐着,边伯贤站起来动了动筋骨,待会儿王均阳进来,他一手劈晕一个,然后就是他的自由活动时间。
至于为什么要假扮新娘这么久,边伯贤完全不会承认是想给那对野鸳鸯争取时间。
落跑什么的,他不提倡的。
“二公子。”
“你们退下。”是王均阳。
边伯贤盖好盖头,耳朵倏地竖起来,门外脚步声拖沓了两下,渐渐行远,过了一会儿重新响起。
有什么能比洞房花烛夜还重要?边伯贤猜测,不会是去看那个阿娟了?如果是这样,那阿娟应该离这里不远。
“吱呀”一声,王均杨推门开的同时,外面突然火光明盛,家丁大喊着抓贼,又重又乱的脚步声如鼓点密集。
“晦气!”王均阳咒骂一声,醉醺醺的,听口气就让人大为不爽。
边伯贤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祈祷那贼别不长眼跑到这里来。
摇曳的红烛火光忽闪,一阵风掠进,下一刻有什么闷哼倒地,滚了几圈圈,房门同时被人关上。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38:00 +0800 CST  
登徒子还是刺客?!
边伯贤一把扯下盖头,管他今天是谁,反正新娘是不会有了,他瞧瞧这位胆大包天的——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朴灿烈拿到了关键证据,从右相书房出来时触碰机关,脱身的动静引起护卫警觉,他就地形躲进一间屋子,没想到竟是王小公子的婚房。
一不做二不休把新郎官打晕,免得嚷嚷,顺脚踢进暗处……
一抬头,新娘子却意外地冷静。
朴灿烈目光快速扫过孟侜突起的喉结,到锁骨以下,再到雌雄莫辨的脸,意念在男女之间摇摆了一下,定性为男。
他微微皱眉,兵部侍郎的嫡女,是女的吧……?
难道是王家早有防备请君入瓮?楚淮引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那是战场上磨砺出的阎罗气场,霸气凌厉睥睨一切。
边伯贤猛地意识到三点:一、我打不过他。二、这人把侍卫引过来了。三、今晚脱身困难。
边伯贤秒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大侠!不要误伤。”
边伯贤头脑飞快运转,今天要是走不出王家怎么办?他把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狠狠地表示谴责——坏了他的事,要跑至少得带他一起啊!!!
有护卫顺着动静追进院里,朴灿烈抽了抽腿,没抽动。两人对峙一瞬,侍卫已到门口,朴灿烈骤然逼近,猛地一带将边伯贤掼在床榻,一手拉过喜被,将两人掩在下面。
边伯贤被带得一个踉跄,后退时踩到裙子后摆,以至于他倒在床上时,青丝披下,红衫凌乱,锁骨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风光。
三种颜色交融极度冲击眼膜,蛊惑人心,朴灿烈愣住,大掌还扣在对方腰下,突然有了鲜活触感,温热软和,连带着手心都烧了起来。
边伯贤暗暗翻了个白眼,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干脆利落解开上衣,两条手臂攀住他的脖颈,毫不客气地把对方脑袋摁下,将其整张脸挡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朴灿烈第一次被人摁头,额头青筋一跳,不容他多想,“啪”一声门破开。
“啊嗯……疼——”一声少女甜腻婉转的呻吟骤然打乱一切。
火光熠熠之下,电光火石之间。
猝不及防看到这一幕的护卫集体一僵。
他们看到了什么……
少夫人上身衣衫不整,半遮半掩,少爷拱在少夫人胸前看不清脸……是…干什么……
护卫里个别年轻气盛的,鼻血直冒,愣愣的挪不动步。
饶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朴灿烈也是满脸震惊,几乎以为床上藏着第三个人。他明显感觉到,与自己侧脸肌肤相亲的胸腔轻微震颤。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38:00 +0800 CST  
因为小爱原来在灿白吧已经更了5章了,所以前5章会更的很快哦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43:00 +0800 CST  
第二张
几缕青丝夹在中间,他一动,便察觉到扶在肩上的手加重力道,让他不要闹。
朴灿烈脸一黑,细看耳根还有点红,碍于边伯贤横在在脖颈上的手,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大敌当前,千钧一发,竟然丧失了引以为傲的防备和警惕。
边伯贤见对方没有一起把戏演下去的打算,从善如流一人分饰两角,压着嗓子,换上暴戾粗喘的低音。
“出—去!再看就把眼珠子留下!”
浑然就是王均阳的声音,语调声色分毫不差。
“呃——是!”为首的人忙不迭后退,打扰了二公子洞房花烛夜,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护卫们想起二公子平时残暴的做派,不约而同摸了摸脖子。
还在。
话说二少夫人的胳膊真细真白……谁家能娶到这样的娘子,一定天天菩萨似的供着,啥粗活也不让干。
“想什么不要命的!去别处搜!都给我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眼睛放亮点!”
一室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边伯贤推了推身上的人,春宫不会演,连动都不会动,差点露馅,可见是个……谁嫁给他不好说到底是踩了狗屎运还是倒八辈子霉……他急忙刹住思绪,小声道:“起来。”
贴得严丝合缝的身体迅速分离,双双坐起,中间隔着老大一段距离。
边伯贤非常敬业地捏着嗓子来了个高潮,他惯会伪音,十分轻松,两手撑着床沿,一边饶有兴致地歪着头盯着对方,满意地发现他的耳根越来越红。
外面的人还没走远,现在出去不合适,边伯贤这才有空打量眼前人,长眉入鬓,丰神俊朗,有别于京城人士的养尊处优,此人一身肃杀凌厉,目光黑沉,深邃难明。
边伯贤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哇,眼神真可怕。
两人沉默,各自目的不同,无可奉告。
过了一会儿,朴灿烈道:“我带你出去。”
边伯贤也不逞能,平时他自信能翻出去,眼下右相府戒严,单靠他自己定然是不行的。
朴灿烈做出要抱的动作。
边伯贤自觉抬起手,我很轻。
朴灿烈一顿,转过身去:“你先换件衣服。”
边伯贤低头一看,喜服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他一抬手,簌簌地往下落,像个被抢亲的女鬼。他从柜子里拽出一件月白长袍,王钧阳和边伯贤身材相仿,穿在身上十分贴合。同样是丞相家的二公子,边伯贤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料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换衣服的声音,朴灿烈右手轻轻转着扳指,很有耐心地等着。
“我好了。”
许是抱过一次,朴灿烈这次非常顺手,揽着边伯贤的腰在花园里行若无人之地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17:52:00 +0800 CST  
边伯贤十四岁时,周氏克扣愈发嚣张,姜瑶身体每况愈下,买不起好药,终于撒手人寰。
回想到此,边伯贤不得不为姜瑶的命运叹息,日久见人心,她一时糊涂心软,看错了两个人,赔上自己的一生。
周氏成功斗死了姜瑶,便不再关注边伯贤。然而边伯贤的生活并没有转好,矛盾从上一代转移到下一代,边槐菡接过了周氏的大棒。
原身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亲也不会管的认知,尽管在很多次,他完全打得过边槐菡,都硬生生忍住。
除了边槐菡攻击姜瑶的时候。
欺负一个不说话的沙包自然无趣,边槐菡知道边伯贤这个命门之后,变本加厉,屡试不爽。在最后一次争执中,竟将没有防备的哥哥推进湖里淹死。
以上这些一半是奶娘告诉他,一半是边伯贤从周氏母女的一言一行当中观察得来的。
边伯贤穿越过来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时代的记忆。
只有一个画面,午夜梦回时会一遍又一遍重现。那是姜瑶弥留之时,要跪在床头的边伯贤发誓“此生不纳妾侍,不入高门”。
也许是姜瑶的死对原身冲击过大,所以这副画面一直留在记忆里。
前半句边伯贤能够理解,姜瑶这辈子受够后院纷争之苦,设身处地,希望儿子一心一意对待妻子。
可是后半句呢?不入高门?怎么算“入”,多高算“高”?有什么因果关系?
姜瑶的未尽之言,眼里过深的情绪,边伯贤第一次做梦时就问过奶娘,奶娘支支吾吾,说夫人不让说,不碍事,少爷您不知道最好。
边伯贤选择不再探究,人间地府两界加起来,最爱他的人不外于姜瑶和奶娘,她们既然这么说,定有她们的顾虑。原身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姜瑶估计是有这方面的考量,虽然边伯贤很想吼一声“尽管说我扛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  边伯贤:落跑什么,不提倡的,是男人就硬肛!
朴灿烈:对,没错。
几月后:我有事先滚了。
朴灿烈:给我回来!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22:11:00 +0800 CST  
第3章
长安街夜市繁华,宝马雕车香风阵阵,小摊吆喝酒肆满座。
朴灿烈伫立灯火阑珊处,亲眼看着边伯贤慢慢消失在人流之中,耳边的喧嚣像从雾里斜刺里破开,变得清晰起来。
他微微皱眉,从荒凉的阳伯河北方,一脚踏入京城,同是大魏国土,两地天壤之别,可悲。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靠近,“主子。”
“嗯。”朴灿烈把怀里的一叠纸拿出递给暗卫,“查一个叫边伯贤的人。兵部侍郎嫡女今日……”
暗卫有眼色地接下去:“林小姐是被抬入王家之后才消失的,不仅是她,京城还少了吏部严镶的长子,严夺。不过严家对外的说法是严夺外出游学,归期不定。”
暗卫说得委婉,其实就是私奔。
“明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林挽嫁进右相府第一晚无故失踪。”朴灿烈负手向北,神色淡淡,只有刚才提到边伯贤之时,语气方有些波动。
暗卫惊讶抬头,三家遮遮掩掩的丑闻,主子是要……他马上低下头,不敢妄自揣测用意。
“属下明白。”
京城一大早出了一个趣闻,消息仿佛长了脚一样,人人都知道一些细节,酒楼茶馆津津乐道。
右相家的儿媳妇跟人跑了!
王右相和兵部侍郎哑着火一起上严家讨说法,严镶一口咬定儿子游学拜访名师不知去向。
“令千金是进了他家门才没的,应该找右相要人才对。”
“放屁!谁不知道你家严夺喜欢林挽?肯定是他教唆的!”王右相脸红脖子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赶紧让严夺把我家挽儿放出来,强扭的瓜不甜!”兵部侍郎苦口婆心,话里话外指责严夺强迫林挽。
“哼,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严镶吹开茶沫,四两拨千斤。
三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本就政见不合,立场不同,这下借题发挥,嚷嚷着请圣上处理。
“淮王到——”
室内一静,三人齐齐站起迎接,“微臣参见淮王!”
三人都有些发怵,朴灿烈镇守边关五年,杀伐果决,如阎罗附身,身上凝干的鲜血怕是比他们喝过的茶都多!这身凌厉的杀意,京城的水过十年也洗不干净!
特别是王右相,他是二皇子派系,背地里搞了不少事,最怕哪天朴灿烈一个不爽拿刀砍了他的头。
刀光剑影尸横遍野的战场回来的人哪会讲道理,二皇子一派天天用这个理论给天元帝洗脑,连王右相自己都信了三分。
可是他们都选择性忽视了,在昭元皇后未去世前,朴灿烈从小习圣贤书、权御之术,视为太子培养;在朴灿烈未被他们推向战场之前,也是养尊处优治国善论的皇子!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22:12:00 +0800 CST  
朴灿烈扫过三人,收敛气势,,开口竟然非常温和:“本王有写问题要请教严大人,正好路过府上。父皇日理万机,几位大臣不知是有何事要上奏,本王可否一听?”
朴灿烈看着右相,三人中他的官最大。
右相:“让林大人说吧!”
不是好事,三人反而推脱起来,最后严镶见朴灿烈脸色不虞,挑着简略地说了一遍。
朴灿烈冷笑:“本王以为诸位大臣日夜想着为陛下分忧……尔等却用闺宅之事去打扰父皇。”他话锋一转,“林小姐到底是自己出逃,还是被藏起来,上右相府上一搜便知。这样,未免有失公允,让本王的侍卫来搜,也好还右相公子一个清白。”
“这个方法好,我看林小姐就在贵府上!私奔这个罪名我儿担不起。”严镶对着王右相,没好气道。
“搜不到人我看你还有何话说!”王右相被倒打一把,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等朴灿烈的侍卫围了王府,王右相和兵部侍郎面面相觑,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就算不晚,淮王要查,谁敢阻拦?
得了朴灿烈指令的侍卫迅速在王家搜出一个被打得半***子。
女子穿着粗布衣,旧麻裙,不像婢女打扮,衣衫凌乱,昏迷之中,伤痕累累的双手还紧紧揪着衣领。
“右相,这是?”
朴灿烈脸色一沉,问责王家。
王均阳直接掳了人藏在家里,右相也是一头雾水,哪知道发生什么事。
“管家,怎么回事?”
“老、老爷……”管家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右相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一跳,隐约觉得今天一连的事情是个套子,而他钻进来了!
“把这贼女拖下去,别污了淮王的眼!”王右相朝管家使眼色,“昨夜小儿大婚,有贼人趁机混进,下人抓到一个小贼,想来是这名女子,审讯的手段严厉了些,还请淮王见谅。”
“慢着!”朴灿烈心里冷笑,把姑娘逼成这样子还想蒙混过去,“今早有民妇当街拦轿,说自家的姑娘丢了,本王看有几分相似。带她来认认是也不是。”
侍卫带进来一个农妇,见到躺在地上模样可怜的小女儿,差点昏厥过去,“是阿娟……阿娟你起来看看娘……”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农妇眼神涣散,四周看了一圈,膝行至朴灿烈面前。她不认识大皇子,看他一身贵气逼人,在场的人都以他为尊,倒头就拜:“大人!求大人给阿娟做主!她是被王钧阳掳走的!……我命苦的娟儿,从小性格就拗,要是,要是……”
王右相脸色铁青,“住口!”
此时,被朴灿烈打晕的王均阳刚刚醒来,见外头人多,一手扶着歪着脖子走出去,“干嘛呢?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22:12:00 +0800 CST  
呵,这个死娘们怎么在这,管家!!把她关起来,饿上几天,看她是从不从……嗷——爹!你打我干嘛!”
这等事如今在京城并不鲜见,可是,兵部侍郎想到淮王深不可测的城府,心头一抖。战士军前半死生,京城子弟骄奢淫,淮王今日目的明确,不可能善了。
女儿逃婚已是事实,八成是跟那野小子跑了,如今为了保全名声……他怒不可遏,立马指着王均阳骂道:“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你居然、居然……!挽儿单纯天真,肯定是看下王家这腌臜事才逃了,怕我骂她,也不敢回家……我可怜的挽儿,你王家赔我女儿!”
右相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家翻脸比翻书还快,声泪俱下地控诉王家。王钧阳没见过朴灿烈,暴跳如雷:“谁稀罕!我告诉你死老太婆,看见地上这个人了吗?天底下就没有我王钧阳得不到的女人!”
右相一脚踹开王钧阳,防止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想把人塞回他娘肚子里!
***
边伯贤得知王均阳强抢民女、惹怒淮王、听候发落时,已经是当天晚上。朴灿烈此举给纨绔们敲了一个闷棍,民间声望愈发高涨。
边伯贤早就感觉朴灿烈的周身气度有别于京城,没想到居然是刚刚回京的淮王!淮王夜潜右相府,目的肯定不简单,随着储位之争摆上明面,朝堂风起云涌,势必会有大换血。
他一拍大腿,想起自己昨晚张口就骗人是“边侜”,肠子都悔青。
曾今有一条粗壮的大腿摆在他眼前,他没有珍惜,如果朴灿烈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加倍珍惜,淮王让往西他绝不往东!
边伯贤腿上的红掌印还没消,翌日又听说严镶弹劾王右相私自挪用军饷,差点导致大魏将士全军覆没。
那是四年前了,朴灿烈前脚刚走,后脚粮草被断,二皇子一派存的就是让他有去无回的心思,不惜以大魏国土沦陷为代价。等朴灿烈吃了败战,甚至殉国之后,再派自己人接手。
二皇子一派如何也想不到,朴灿烈背水一战,初战告捷。他们更想不到,昭元皇后在民间的崇高声望反馈到朴灿烈身上,在沿路百姓接济下,军民同心,一路横扫千军,并且短短几年在北边站稳了脚跟,养兵屯田,可与朝廷分庭抗礼。
朴灿烈是回京清算了!第一个拿右相开刀!
在场的大臣冷汗直冒,看见严镶呈上一叠证据之后,更是坚定了这个猜测。
淮王有备而来,以前使绊子的大臣惶恐不安。
兵部侍郎捏一把汗,差点就上了王家这艘贼船替他挡刀。他当机立断拜俯在地:“臣糊涂!”
天元帝问何事,兵部侍郎把王均阳的事情一说,“臣竟然还不如小女内心明澈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22:13:00 +0800 CST  
愧对陛下,求陛下降罪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22:14:00 +0800 CST  
并看在小女无辜的份上,解除她与王家的婚约!”
天元帝允了,并罚俸三年,五年内不得升迁。
明明已经拜堂成亲,偏偏说成婚约,王右相恨恨地盯着他,当初是谁先提的姻亲!
二皇子眼观鼻鼻观心,无视右相频频投来的求助眼神。
弃车保帅,人之常情。
有人把大魏江山视为博弈筹码,天元帝自然不会容忍,当堂摘了右相的乌纱帽,流放两千里,连坐九族。
生死已定,不咎缘由。王右相瘫坐在地,陛下摆明不愿往下探查,二皇子指使的又如何,他连冤都喊不出来。
为了安抚朴灿烈,天元帝将严镶提为右相,严镶之缺由朴灿烈选人补上。
二皇子被斩一臂,朴灿烈大获全胜。
兵部侍郎突然庆幸有了逃婚那一遭,还被朴灿烈撞上。虽然他至今不明白,淮王铁证在手,为何还分神去管王均阳的破事。
可能真的爱民如子吧。
兵部侍郎小跑至严镶身边,亦步亦趋,“小女与令郎……”
横竖都是和右相联姻,兵部侍郎觉得不亏。
严镶一脸高深莫测:“犬子游学未归,何谈婚事?”
兵部侍郎:“…………”还装???
朴灿烈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操作,完全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有仇必报的类型。边伯贤决定最近低调做人,多吃饭少上街。在皇权至上的古代,对上位者说谎,后果可大可小,在未彻底摸清朴灿烈的脾性之前,不能贸然撞到他面前。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22:17:00 +0800 CST  
今日份的更完了哦⊙∀⊙!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5 22:17:00 +0800 CST  
第四章
淮王府。书房。
朴灿烈站定案前,宣纸铺陈,狼毫饱蘸墨水,在落笔之前,窗台忽地一只黄鹂收翅停住,婉转清鸣。
执笔的手一顿,再下笔竟然是一只娇俏黄鹂,栩栩如生。
“季炀,本王要查的人,如何了?”朴灿烈突然想起口技了得的边伯贤,身为男子,伪装出来的声音却比黄鹂还要清丽。
窗外翻进一个黑影,跪下请罪:“属下查过京城叫边侜的,一共十一人,暂时无一人符合。”
言下之意,主子您该不是让人耍了……
季炀以为这天底下,对着主子的威压,敢耍主子的人还没出生,原来……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嗯。”朴灿烈微微颔首,看不出情绪,“不必查了。”
季炀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好像并不在意?
也对,萍水相逢,何必追根。
待朴灿烈出去之后,季炀惯例查看案面,有时候主子的命令会留在纸上,作为属下就得执行。而且天底下能进淮王书房的人不多,作为其中之一,季炀自然得担起收拾的职责。
只见宣纸上左上角是一只黄鹂,其余位置被四个狂草大字占满——侜张为幻。
笔锋收紧,剑芒出鞘。
卷起最上头的那张宣纸,下一张被墨迹透过,再下一张……一叠半尺厚的纸竟然全部清晰染上了四个大字!
书圣入木三分的笔力也不过如此!
“侜张为幻,欺骗作伪之意……”
季炀念叨着这四字成语,灵光一闪,原来如此……
这人着实大胆,一开始在名字上就明晃晃地告诉主子“我在骗你你别信”。
那主子到底是在意还是……在意?
***
沉寂多年的将军府门口围了许多人。
人群中心,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趴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满脸横肉的壮汉举着一张按了红手印的赌约:“各位父老乡亲,鄙人姓黄,天久赌坊的老板。前日,姜信在赌坊输光之后,向我借银五千两,以将军府为抵押,承诺两日之内连本带利六千两返还。两日之期已到,姜信还不出,我等按约来收取将军府房契,白纸黑字,各位做个见证!”
地上的少年名为姜信,姜家父子战死之后,将军府无人继承,落到了旁系一脉手中。姜姓男儿多魂归战场,连旁系也是人丁单薄。九岁的姜信突然肩上担起姜家一脉的未来,诚惶诚恐,幼小无助。
初时还有姜瑶看着,姜瑶去世之后,少年心性不定,没两日便被哄上赌场,越赌越大,直至今年十五岁,终于连最后的将军府祖宅都输了出去。
担着小玩意叫卖的货郎心有不忍,开口道:“将军府乃太祖钦赐,姜家男儿铁骨铮铮,保家卫国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6 14:38:00 +0800 CST  
如今却……唉!”
货郎一声长长叹息,周围人也纷纷出声。
“再宽限几日吧。”
“姜家也不容易。”
“黄老板……”
“可惜我手头不宽,不然大伙凑一凑……欸,六千两真的太多了。”
不少人都开始摸身上的钱袋子,可是六千两对富贵人家不算难题,摊到普通人身上,就是变卖他们全部家产,也凑不齐一半。
姜信腰被踩着,动弹不得。他吃力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匾额,“镇国将军府”五个大字苍劲雄浑,是开国皇帝亲笔题名。
“百年基业,断送我手。”
两个壮汉抬着一块不知什么名目的匾额,黑底鎏金,随时准备取代将军府。
姜信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不想的,他对不起姜家,他窝囊轻信没用,连货郎都不如,到了阴曹地府都没脸见将军!
十指抠着粗粝的地板,鲜血淋漓,历代将军和战马从这里出征,无数人踏过的青石板,终于要以最后一人的鲜血和泪水覆盖,所有峥嵘和荣耀尽归史书蒙尘。
姜信突然暴起,决绝地朝门口的石狮子撞去,两个壮汉居然没能拦住他。围观人发出一阵唏嘘——百年姜家,就此落幕。亲眼目睹这一幕,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嘭——”横空飞来一条木棍,砸在姜信脚下,他一骨碌踩上圆木棍,脚下打滑往前一扑,磕在地上不省人事。
人群朝木棍飞来的方向如摩西分海般让开一条道,有人认出是姜战禹的外孙。
“好!”像是杂耍到了高潮,不明群众纷纷鼓掌,眼露期待。毕竟是当朝左相之子,一定很有钱。
边伯贤拍了拍手,嘴里还塞着一个馒头,他把馒头拿下来咬了一大口,撑得两颊鼓鼓的,一边嚼一边高冷地和众人对视。
穷得吃馒头了。
买不起。
我就路过。
至于为什么这么穷,又是一把辛酸泪。
姜瑶出嫁时,姜父愧疚战事紧迫婚事仓促,几乎是把府库搬了个空,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父兄战死之后,姜瑶把积蓄都花在了一次次打听父弟下落上。她不信世上最爱她的两个人会尸骨无存,她甚至记得姜仪临走前一晚,她们姐弟还在因为婚事闹别扭。
“姐,你小心边甫善,如果他欺负你,等我回来收拾他!”年仅十六的姜仪已经高过姜瑶一头,仰着脖子不看她,从头到尾不愿意叫边甫善一声姐夫。
姜瑶终于等不到这句承诺兑现。
联系姜瑶的人,隔几个月捎回一些战场的遗物,像是碎布,战甲,不知是哪得来的,反正姜瑶一眼看出是父兄之物,于是对此人深信不疑,无底洞一般填空了所有嫁妆。
边伯贤直觉姜瑶让人骗了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6 14:39:00 +0800 CST  
否则怎会在朝廷确认死亡之后,还倾尽所有去找人?直接导致在之后的岁月里,不得不为了儿子依附边家生存。又到底是谁有能力得到姜家父子的遗物?背后之人与这场战败失踪是否有关?
所有人屏息以待,目不转睛,默默等边伯贤吃完馒头说两句。
这馒头怎么还没吃完?
有那么好吃……?
有人咽了咽口水。
十米之外,边伯贤收起欲掷出的折扇,笼入袖中,待看清边伯贤的容貌,凤眼一眯。
“边伯贤。”楚淮引舌尖绕了几绕,吐出两个字。
身边的季炀见主子恨不得把两个字拆开了碾碎了念,暗暗捏一把汗。
一炷香前有人禀报姜家宅子被姜信输掉,季炀谨记主子“看好姜家”的嘱咐,立刻派人来赎。恰巧朴灿烈路过,干脆亲自来走一遭。
局势未明,朴灿烈固然受人之托,但不能明着干预。将军府能被卖一回,就会有下一回,治标还要治本……朴灿烈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姜信,嘴角一勾,把目光移向人群中心的边伯贤。
这只小猫可真爱替人出头。
没什么力量,又张牙舞爪的模样,想让人狠狠捏住爪子,让他把张口就来的骗人话一个字一个字吞回去!
季炀跟在朴灿烈身边十几年,仍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看懂主子的深意。比如现在。他满脸复杂地看着旁若无人啃干粮的边伯贤,也就是他了,心大成这样的人才能招惹阎王吧。
季炀收拾书房之时,还为“边侜”的命运哀悼,猝不及防得知他的真名是边伯贤。
边伯贤,那可是主子答应要护着的人。
季炀不得不感慨一句走运。
黄老板憋着气盯着边伯贤吃完,据他的消息,边伯贤在边家比下人还不如,他不信能拿出六千两,恐怕连六十两都呛。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等着,感觉自己像硬吞了十个馒头一样心塞。
边伯贤今天真的只是心血来潮换了条路回家,结果就让他遇见这么棘手的事。他动作慢条斯理,脑内急速运转。
白纸黑字,姜家主人签字画押生效,眼下除了真金白银拿出来还债,别无他法。姜家哪怕真易主,刻在骨血里的祖训也不允许他们地痞流氓一般赖账。
边伯贤捉襟见肘,馒头都吃不出甜味了。边家被周氏把持着,不会漏给他一分钱。他来这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生财渠道,也没人可借。
“六千两!你到底有没有?身上没有回去拿也行,我就在这等着。”黄老板笃定边伯贤拿不出,言语上假大方。
“我说我要替他还钱了吗?”边伯贤一脸奇怪。
黄老板一噎,按上面所说的边伯贤的性子。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6 14:39:00 +0800 CST  
难道不应该哭着求他多宽限几日吗?
他粗声粗气道:“既然这样,来人把匾额换下!”
“慢着。”边伯贤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能清晰听见,“姜信愿赌服输,姜家决不做那没脸没皮赖账之事。但将军府乃是太祖所赐,黄老板要摘下这匾额,是否要上达天听,奏过陛下?这样,等本官代为禀过陛下,黄老板再动手不迟?”
能在天子脚下开赌场,那必然是合法且有靠山。黄老板岂是能被边伯贤三言两语唬住的莽夫,他略一思量,天元帝若是知道姜家把御赐的府邸抵押给赌场,指不定倒霉的是谁。到时龙心不悦,姜家可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任谁都要骂一句不肖子孙。
姜家这一辈,果然都是**。
“那好,我就再等三天!”黄老板一改凶神恶煞之相,痛快允了。
边伯贤望着黄老板潇洒离去的背影,打了个嗝。

楼主 勋晶鹿苑  发布于 2019-01-26 14:40:00 +0800 CST  

楼主:勋晶鹿苑

字数:52156

发表时间:2019-01-26 01:3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01 07:56:5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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