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繁星驯鹿灿白
作者：亦慕夜凡
类型：原创
作品名：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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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P：


“Just”


又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地方。所谓的地下擂台，赌钱赌命，不过是人们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而找的烂借口。


每一个人都有杀戮的愿望，只是无奈于现实和法律的条条框框。


所以，花钱买乐子，总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肮脏、血腥、暴力……


这都是人们藏在背后的獠牙，在每一个令人兴奋的夜晚，忘我狂欢。




巨大的场地中央，是一个高达五米的大铁笼。那是人们厮杀的战场。


金钟仁蹲在铁笼里面，度庆洙站在铁笼外面。


“站在一旁好好看着，我把你的医药费给你赢回来。”金钟仁俯视着度庆洙，一脸自信的说。


度庆洙微微仰视着金钟仁，透过眼镜的镜片看着那人脸上的笑，说：


“你不把老婆本给我输进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兴许是蹲时间长了，腿有点麻，金钟仁干脆坐在那，一副骄傲的表情。


“这你放心，老子还从来没输过。”


度庆洙双手抱臂，笑看着金钟仁说：


“那如果今天在我面前输了，你不是丢人了？”


金钟仁收了笑，顺着铁笼的栅栏缝隙伸出手去，用力地揉了揉度庆洙的头发，说：


“你怎么回事？我让你来是给我加油打气的，虽说没太大用处，你也不能泼我冷水啊！”


度庆洙也不恼，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说：


“好好打吧！今天若是输了，可不是你一个人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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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刚一进来的时候，就不禁皱起眉毛。周围巨大的嘈杂声让人听了心烦，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放大了音量才能听得真切。


张艺兴和吴亦凡到的时候，朴灿烈和卞白贤已经到了。


一打照面，朴灿烈就忍不住抱怨：


“来得这么晚，马上就要开场了，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吴亦凡笑笑，没接话，眼睛扫视了一圈，问：“鹿晗没来？”


朴灿烈看着场地中间，悠悠的说：


“说是酒吧出了点岔子，不来了。”


吴亦凡没有回话，点了点头。


张艺兴一直没有说话，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一回头，对上了也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的眼睛。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上次的那个男孩。


这是张艺兴第二次看见卞白贤。不同于上次的浓妆淡抹，而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显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自从张艺兴来，那人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张艺兴的身上，张艺兴看着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人突然伸过手来，笑着对张艺兴说：


“卞白贤。”


张艺兴微微一愣，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继而也伸出手，握上那人的手，笑着说：


“我知道。”


之后张艺兴便收回手，转过头不去看那人。


不知道为什么，张艺兴似乎从心底有点逃避那人的目光，明明无害的一张脸上，投来的也是无害的目光，不似打量，只是平静的注视，却让张艺兴一阵心慌。


目光移到场地中央，突然注意到铁笼旁边的一角。


铁笼里的人坐在地上跟铁笼外的人说着什么，目光渐渐锁定铁笼外的那个人。


一身休闲装，架着一副眼镜，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铁笼里的人，似乎说着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张艺兴皱着眉头想在哪里见过那个人的时候，旁边的吴亦凡凑过来，在张艺兴耳边轻声问：


“看什么呢？”


张艺兴回过神，收回目光，说：“没什么。”


吴亦凡顺着张艺兴刚才的目光看向铁笼那边，眼睛轻轻眯起来，却也没有说什么。回过头来问张艺兴：


“要不要赌一把？”


张艺兴回头看向吴亦凡，过了一会，问：


“赌什么？”


“赌谁赢啊！”


张艺兴又把目光移回到铁笼那边，扫视了一圈，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似乎也没了看戏的兴趣，目光又落到与刚才那人说话的铁笼里的人身上，说：


“就他吧。”


吴亦凡盯着张艺兴的侧脸看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后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笑着说：


“好！就他了！”


时间一到，比赛打响。


周围充满了变态发狂的鼓掌声，叫嚷声。每个人都像是着魔了一般的喊叫！


擂台中央的两个人，每一招都是力道十足的、都是致命的！不到两分钟便见了血，看台地下的人看到血，像是海底的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兴奋，更加卖命的呐喊，尖叫。


看台上黑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盯着铁笼里皮肤小麦色的人，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看见对方的大块头再次被那人打到，似乎失去了兴趣。胜负早已分出，没必要等到结束。


拿起身旁的黑色外套，准备走出去，眼神无意识的扫过看台靠前位置的一桌，身子顿了一下。


好像……少了一个。


扣上外套上的帽子，压低帽檐，嘴角轻轻勾起，走了出去。


坐在前台的吴亦凡，头微微向后一撇，不着痕迹的用余光向后一扫，笑了笑。


到了吗？


“那家伙叫金钟仁，是俊绵这里的台柱子，据说到现在为止还没输过。”


朴灿烈突然指着铁笼中间的那个人，对吴亦凡说。


张艺兴听见朴灿烈的话，看了一眼铁笼里的金钟仁，若有所思。


这场比赛似乎早就失去了观看的价值，不到二十分钟，对方就被金钟仁打到了四次。


张艺兴总能感受到卞白贤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加上比赛也没什么可看的，起身说了一句：


“我去洗手间。”


吴亦凡看着张艺兴往外走，回头看了卞白贤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接着看比赛。


度庆洙看着金钟仁稳赢的架势，似乎也觉得无聊，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转身想去洗手间洗个手。


刚进洗手间，度庆洙就和人撞了个满怀，抬起头来，眼神不动声色的闪烁了一下，之后好脾气的说着对不起。那人似乎是愣了一下，但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轻声说没关系。


度庆洙出来的时候，意外的是刚才那人没有走。


其实，说意外也不意外。自己似乎也料到了。


那人看见度庆洙出来，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显得十分温和可爱。


他说：“我刚刚看你和那个人在说话，他是你朋友？”


度庆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又一次将对方打到的金钟仁，笑了笑说：


“不是。”转过头看着那人说：


“他是我债主。”


张艺兴一愣，随即轻笑了起来。度庆洙看着那人笑得开心，突然问：


“你刚才就一直看着我，你认识我？”


张艺兴收了笑，看着度庆洙，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度庆洙。”


“什么？”张艺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


“我说我叫度庆洙，感觉熟悉吗？”


张艺兴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


“也许是我搞错了。”


比赛结束的锣声打响，度庆洙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侧过身从张艺兴的旁边走了过去。张艺兴看着度庆洙的背影，皱起眉头。


不管怎么看，还是觉得好熟悉。


他绝对！绝对见过这个人！

13P：


晚上的“脏”永远是疯狂的。
鹿晗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舞池里的人，眼中尽是厌烦。
真是无聊。
手下的人凑过来，趴在鹿晗耳边说：
“老板，宫先生送来请帖，说是千金的20岁生日，您要去吗？”
鹿晗一只手支着头，想了想，
“宫家千金……”
勾了勾嘴角，说：
“有朴灿烈和吴亦凡就够了，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手下的人明白的点头，
“那我帮您推掉。”
“等会儿！”突然想到什么，鹿晗接过请帖，看了看说：
“既然朴灿烈会去，那卞白贤就也会去……”
眸子在一瞬间变亮，勾着嘴角笑的邪魅。
“还真有点想他了呢。”
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离开了喧闹的舞池，通往洗手间的走廊倒是显得安静不少。鹿晗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推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背后有人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的声音。
不等鹿晗反应过来，一转身便被人压在墙上。
鹿晗吃痛的皱起眉头，抬眼看面前的人，下一秒便笑了出来。
“好久不见。”
那人笑，说：
“看来……鹿老板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守约了？”
吴世勋双手撑在鹿晗的两侧，把他整个人圈在墙壁和自己之间的空间里，微低着头看着鹿晗，笑的一脸无害。
鹿晗也不反抗，就这么看着吴世勋，轻挑了挑眉。
“我怎么不记得我要对你守什么约。”
“那看来……我要提醒鹿老板一下了。”
下一秒，猛的俯身，没有一点前兆的吻上鹿晗的唇。
其实……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再见到鹿晗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了。
不得不承认，鹿晗的确有勾人的本领。
鹿晗被吴世勋吻着，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没有犹豫的用全力推开吴世勋，趁吴世勋没反应过来的空挡，抬脚一脚踹上吴世勋的小腹。
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点拖拉。
吴世勋一个不防备，跌到身后的洗手池上，吃痛的捂住腹部。骂着：
“妈的！”
鹿晗两三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吴世勋的衣领，脸上不再是那抹蛊惑人的笑，而是发狠的表情，眼睛直直的看着吴世勋，开口说：
“你应该先学学什么叫礼貌！”
说完放开吴世勋的衣领，转身想往外走。刚一转身，胳膊被人扯住，身后的人一个用力，就把鹿晗压在洗手池上。
吴世勋身子压的很低，一条腿分开鹿晗的两条腿，两只手按住鹿晗的手，就这么把鹿晗整个人压在上面。
“打完人就想跑？你他妈想什么美事呢？”
之后不等鹿晗反应，将鹿晗的双手背到鹿晗身后，一只手抓着，带着鹿晗将卫生间的门打开，之后又将鹿晗硬是塞到最后一个隔间里，两三下将门锁上。
鹿晗挣扎着，却奈何吴世勋力气过大，根本挣扎不开。吴世勋像是真的生气了一样，将鹿晗堵在最后一个隔间里，一只手抓着鹿晗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捂住鹿晗的嘴，笑着问：
“要不要玩点儿刺激的？”
鹿晗早就放弃了挣扎，看着吴世勋不说话，吴世勋咧着嘴角笑的依旧无害，大手转而向下，探向鹿晗的皮带。
“你干什么？”鹿晗随着吴世勋的动作，皱起眉头。
听见外面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吴世勋压低身子，小声的对鹿晗说：
“嘘！小点声，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大手的动作没有停，几下将鹿晗的皮带解下来，绕道鹿晗身后将他的双手绑住，放开钳制着鹿晗的那双手，转而搂住那人的腰。
鹿晗猜到吴世勋要做什么，却也没有反抗，只是压低了声音对吴世勋说：
“你会后悔的。”
吴世勋笑看着鹿晗，大手没有犹豫的顺着内裤边缘往里，一把抓住鹿晗的分身。
“唔……”
看到鹿晗不适的微微弓起身子，吴世勋笑的更开，趴到鹿晗耳边轻轻吹气。
“鹿晗，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
侧过头低吻着鹿晗的脖子，手也开始慢慢有动作，使坏的轻捏套弄，像是故意要那人发出声音。
鹿晗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可是脖颈间和下身传来的酥麻感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快要没有力气……
吴世勋笑着听着鹿晗在自己耳边越来越重的喘息声，舌尖使坏的在鹿晗的脖子上舔舐，搂着鹿晗腰的手也更加用力的撑住鹿晗一点一点瘫软的身子。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耳边鹿晗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这一片旖旎，乱了谁的心神。
突然，吴世勋的动作全部停下，身子僵直。嘴唇离开鹿晗的脖子，微微低头看着抵在自己双腿间的那把匕首。
鹿晗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现在正拿着匕首抵在吴世勋的双腿间。
呼吸依旧不稳得问：
“信不信我阉了你？”
吴世勋笑了笑，根本不在意抵在双腿间的匕首，大手还握着鹿晗的分身，贴近鹿晗的耳朵，说：
“你舍不得。”
说完，手上突然加快速度，也加大力度的上下套弄。
“嗯……唔！”
鹿晗没有防备，忍不住的要叫出声，然而下一秒，嘴唇又被吴世勋堵住，将来不及发出的呻吟全数吞进去。就在吴世勋吻上鹿晗的那一瞬间，鹿晗猛的睁大眼睛，之后就在吴世勋的手里缴械投降。
一计深吻结束，吴世勋笑着离开鹿晗的唇，看着鹿晗由于刚刚高潮过后脸上的红晕。匕首依旧抵在吴世勋的双腿间，而吴世勋却丝毫不在意。
吴世勋手上带着鹿晗的东西，将手收回来，舔了舔嘴唇，问：
“爽吗？”
鹿晗因为吴世勋的这句话，似乎回过神来，看了眼吴世勋，下一秒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吴世勋的脸上，接着把吴世勋抵在另一边的墙壁上，匕首抵在吴世勋的脖子上。
依旧带着点喘息，死死的盯住吴世勋，一字一句的说：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绝-对-杀-了-你！”
之后放开吴世勋，理了理裤子走出隔间。逃得似乎有些狼狈。
吴世勋慢慢直起身子，抬手抹了抹流血的嘴角，笑的好看。
鹿晗，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杀我。
鹿晗回到三楼的休息室里，一进去就把自己扔到大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双手在身体两侧紧紧地握着，指节发白。身子也忍不住的颤抖。
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那人的脸，那人满脸带血的脸。耳边也是那人低声的轻念。
“鹿晗……其实，我喜欢你。”
“鹿晗，你可要活下去。”
“鹿晗……我临死前，能不能吻吻我……”
“鹿晗……鹿晗……鹿晗……”
一声声的低念在脑子里炸开，鹿晗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站起身子。
“滚开！”
伸手抓过旁边的椅子，一把向旁边的落地窗上砸去。屋子里安静了几秒，之后，巨大的落地窗开始一点点裂开，最后“哗！——”的一声全部碎裂。
鹿晗喘着气站在那，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吴世勋的味道。
那种……让人作呕的味道！
吴世勋
吴世勋
吴世勋
双手渐渐握紧，指节依旧用力到发白。
再一次见到你，绝对！杀了你！

21P：


今天，朴灿烈心情似乎特别好。


坐在餐桌的一头，卞白贤低着头想。


长长的餐桌对面，朴灿烈看着卞白贤笑得开心，透过暗黄色的暖系灯光看着卞白贤，说不出的好看，就连平时那双习惯了倔强的眼睛，似乎也柔和了不少。


卞白贤低着头不敢看朴灿烈，生怕多看一眼，心就乱成一团麻，绕在一起，就再也解不开。


那人的眼睛似乎是有魔力一般，每次望过来，深邃的都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向来都十分冷静的卞白贤，这个时候却慌乱了起来。


朴灿烈叫来了一瓶红酒，轻轻的晃着酒杯，目光毫不遮掩的看着卞白贤，眼神暧昧不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朴灿烈在想什么。


“你不吃吗？”


“我……不饿。”


朴灿烈挑了下眉，“那就喝点酒吧。”


“我……不会。”


朴灿烈笑了笑，也并没有勉强，自顾自的品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好不容易等朴灿烈喝够了，也看够了，叫来服务员埋单，卞白贤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车上，宽敞的后座上，朴灿烈枕着卞白贤腿，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上了车，朴灿烈就躺了过来，卞白贤并没有躲，但却一直僵着身子，一下都不敢动。车子开了一会，看那人一直没什么反应，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低下头，看着朴灿烈的侧脸，不自觉的就看入了入迷。


怎么就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如果自己是个女生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样的人吧！


毕竟，他太耀眼了，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会发光一样。


卞白贤就这么看着朴灿烈，搜集一切美好的词语来核对眼前的人，固执的不去想那人的阴暗面。


“好看吗？”


低沉的嗓音打断卞白贤的思路，当卞白贤回过神来，朴灿烈正躺在他腿上看着他，卞白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一样，脸瞬间就红了个彻底，幸好黑天车里的光线不太明朗，不至于那么明显。


而朴灿烈似乎知道卞白贤红了脸，也没继续为难卞白贤，又转过头去，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细微的一声：


“好看。”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而朴灿烈却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愣了几秒钟，之后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只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勾起。

张艺兴今天起得非常早，按照说好的，现在，他和吴亦凡就不止是舅甥关系，而是恋人，作为恋人，最基本的就是要学会怎么相处，而要说相处，最基本的就是约会了吧？


穿戴好一切准备去吴亦凡的别墅找他，出了公寓门，就径直往公交车站走去。


路过公寓旁边的一个小公园，脚步慢慢停住。


不远的草丛对面的秋千上，坐着一个穿粉红色洋装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看起来十分可爱，只是那孩子脸上没有笑容，而且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很警惕。


当然，这不是让张艺兴停下来的理由，真正让张艺兴注意的，是女孩旁边的人。


度庆洙。


那人一身休闲的装扮，依旧带着眼镜，站在秋千旁，轻轻晃动着秋千，脸上挂着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偶尔会引起女孩的注意。


张艺兴看了一会，想了想，朝着度庆洙和女孩的方向走过去。


张艺兴刚刚迈步到那，秋千上的女孩突然从秋千上跳下来，磕磕绊绊的躲到度庆洙旁边。张艺兴看了一眼度庆洙，有些不知所措。


而度庆洙也没有急着和张艺兴打招呼，而是连忙蹲下身子，安慰着身后的小女孩。


“小婷，没事，哥哥不是坏人。”


直到女孩瘦小的身体不再发抖，度庆洙才站起身，冲张艺兴笑了笑，


“别介意，这孩子有自闭症。”牵起女孩的手，一点一点的安抚着，“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怕生人，所以只能趁着早上人不是很多的时候出来转转。”


张艺兴侧着头看了看依旧躲在度庆洙身后的女孩，眼神里充满了怜惜，也理解了刚刚女孩的反应。


度庆洙将目光从女孩身上收回来，抬眼看着张艺兴，


“这么早要去哪？”


张艺兴也收回目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度庆洙的问题。


度庆洙看着张艺兴犹豫半天，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别人不想说，又何必勉强。笑了笑，示意张艺兴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艺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总觉得度庆洙的眼神，能看穿心里所有的东西。


突然想起什么，张艺兴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又看了看度庆洙，轻轻皱起眉头。


“你……”


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些什么，只是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牵引着，暗示自己该问点什么。


至少……他的职业。


度庆洙被张艺兴唤回神，抬头看着张艺兴的样子，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而度庆洙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大方的开口。


“忘了说，我是心理医生。”


张艺兴听见度庆洙说，稍稍松了一口气。


似乎……多虑了吧。


毕竟，心理医生和自己心里的答案差太多，虽说都是对人的思想心智起作用，但目的却是不同，再想想小女孩，似乎，也是了。


度庆洙看着张艺兴看向自己一动不动的眼神，笑着说：


“哎！不要用这种看变态的眼神看我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说，张艺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过于专注了，有些慌乱的收回目光。


“没有，我只是……”


“算了，还是别在心里医生面前找借口了。”


随即，张艺兴笑了笑，也是，何必呢？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


张艺兴看着度庆洙蹲下身子和女孩说话的样子，脸上没有表情。


度庆洙突然侧过头去，张艺兴瞥到度庆洙的侧脸，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轰然敲碎，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心里那种熟悉感越来越明显，一点一点的被放大。


他绝对、绝对见过度庆洙。


在五年前。

卞白贤愣愣的看着朴灿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殊不知他这时候嘴唇微张愣愣的模样，看的朴灿烈心里直痒痒，身子向前，猛地轻啄了一下卞白贤的嘴唇，之后笑着问：


“鹿晗打电话过来说什么了？”


“啊。”


卞白贤这才反应过来，轻舔了舔嘴唇，说：


“他说让你晚上去他那。”


朴灿烈点点头，之后又躺回到床上，顺便扯过卞白贤躺倒自己身边，手臂圈住卞白贤说：



“在陪我睡一会，晚上带你出去转转。”



卞白贤被朴灿烈圈在怀里，全无睡意，但也没有挣开，背对着朴灿烈，感受到那人的鼻息打在自己的发旋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卞白贤从来不喜欢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这一刻，他似乎可以认定，他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手轻轻覆上朴灿烈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眼神放空。



怎么办啊朴灿烈，这下事情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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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脏”永远没有晚上那般疯狂。


鹿晗无聊的坐在吧台边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副慵懒的样子。



当底下的人告诉鹿晗有人要见他的时候，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金俊绵，想着那人也差不多该露面了，但是当看见来找自己的人的时候，不由得吃惊。


“呵~这不是吴亦凡的亲外甥吗？来找吴亦凡？找错地方了吧？”



张艺兴微微皱着眉站在那，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地方，虽说白天这里似乎冷清了不少，但是依旧嘈杂的很。看着面前鹿晗的样子，眉头不由得皱的更深。


“我找你。”



一句话，倒是让鹿晗又吃了一惊。


“找我？干什么？打探吴亦凡的小秘密？”



张艺兴看着鹿晗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显然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沉着嗓子说：


“找你来问五年前的事情。”语气一顿，“顺便打听一个人。”



鹿晗听到张艺兴的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五年前怎么了？你不是都知道。”



“那消失的这五年呢？你和吴亦凡去哪了？”



鹿晗将手里的打火机放到吧台上转身就走，丢下一句：“不关你的事。”



张艺兴上前扯住鹿晗问：



“鹿鹿，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鹿晗身子不由得一震，下一秒便甩开张艺兴的手，扯住张艺兴的衣领，说：


“张艺兴，我早在五年前就告诉过你，你爸妈是吴亦凡杀死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现在问我我还是那句话，去问吴亦凡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手指微微用力，一字一句的说：“还有……别再冲着我喊那么恶心的名字！”



说完用的的放开张艺兴的衣领，在鹿晗转过身走出两步的时候，听见张艺兴问：



“那度庆洙呢？”



声音并不是很大，在嘈杂的音乐声里恰好被鹿晗听到。



脚步微顿，侧过脸等着张艺兴的下文。


张艺兴接着问：“度庆洙是不是在五年前你就认识了？”



鹿晗心里一颤，却没有表现出来，过了一会说：



“我记不得了。”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到里面去。



张艺兴看着鹿晗的背影，泄气一般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五年前的鹿晗……不是这样的。



他从小就认识的鹿晗，五年前不是这样的。



所以这五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40P：


随着车场里的气氛越来越高涨，空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凑，像是压在那些沉默着的人的胸口，难受却又吐不出来。


吴世勋站在那看着鹿晗，车子停下，大踏步走到鹿晗那一面，敲了敲车窗。


“我们谈谈。”


鹿晗睁开眼睛，看了吴世勋一眼，然后不着痕迹的马上错开目光，开了车门，下了车，一手挡开吴世勋。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刚往前走两步，手就被吴世勋抓住，吴世勋抓着鹿晗快步的往外走，不管鹿晗什么反应。
鹿晗跟在后面，用力的甩了几下手，没有甩开，也干脆放弃了挣扎。


“吴世勋，你放开我，我没什么可跟你谈的。”


吴世勋不理会鹿晗，只管往前走，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吴世勋把鹿晗带出车场，一直走到车场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将鹿晗带到墙角，双手支在墙上，行成半圆状，将鹿晗箍在里面，不说话，只是笑看着鹿晗，笑弯了嘴角，连眼睛也微微的眯起。


鹿晗似乎有些无奈吴世勋这样重复多遍的把戏，自己心里此时也是一团乱，有些不耐烦的问：


“你到底要和我谈什么？”


“谈恋爱。”


吴世勋下一秒就给出答案，没有丝毫犹豫。下一秒，猛的吻住鹿晗的唇，不是强迫，而是温柔的摩擦，像是安慰又或是讨好的轻磨。


在吴世勋吻上来的那一刻，鹿晗的手迅速握紧，指甲陷在肉里面，掌心传来疼痛的感觉，似乎连着心脏的某一个部位，虽疼，却不想结束。


吴世勋见鹿晗不反抗，舌尖轻点，撬开鹿晗的贝齿，迅速的攻池略地，一个吻，开始变得激烈，吴世勋带着鹿晗不断地纠缠，像是怎样都要不够。


鹿晗眼睛一直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没有反抗亦不给回应，当他把焦距一点点的凝聚到吴世勋的脸上时，手才一点点的放开。


他看见吴世勋闭着眼睛用心的吻着，他感受到吴世勋传达给自己的温热，他感受着面前这个人对自己过分的期待和他此刻雀跃的心情。


他感受着自己不在抗拒反而享受起来的心情；他感受着自己心里慢慢升腾出来的罪恶感。
他感受着这一双完全与亓奈不同的嘴唇，感受着不同的温度不同的触感。


看着吴世勋的脸，视线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


吴世勋感受到鹿晗身子轻轻颤抖着，终于停下动作，睁开眼看见鹿晗眼眶里噙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让泪水流出来的样子，泛出丝丝心疼。


伸手轻覆上鹿晗的眼睛，嘴唇轻贴近鹿晗的耳边，轻声说：


“别哭。”


“鹿晗，别哭。我见不得你哭。”


那感觉，简直比杀了我还叫我难过。


下一秒，吴世勋整个人便僵直了身子，因为他感受到鹿晗伸手紧紧的环住了自己的腰。


鹿晗紧紧的环住吴世勋，身子还忍不住的颤抖，头埋得很低，埋进吴世勋的胸口，声音闷闷的说：


“吴世勋，我说过叫你不要有过多的期待的，我给不起。”


“鹿晗，我全部的期待都在你身上。”


“那我帮你把他们全部打碎。”


吴世勋紧了紧手臂，问：


“鹿晗，你在怕什么？你明明是……”爱我的。


“我没有。”


鹿晗马上打断了吴世勋的话，不想听到他后面的话，虽然自己明知那答案是什么。


“你在怕什么？”


“吴世勋，如果我心里有你，那我会把心一起挖掉的。”


所答非所问，却残忍的让人不敢呼吸。


吴世勋，我可以接受你的亲吻，我们可以拥抱，我们可以上床，但是我们不能触碰爱情。
爱情这东西太奢侈，你、我，都碰不起。


所以，别有期待，我鹿晗给的了一切，唯有爱情上的期待，我没有、也给不起。

42P：




对与张艺兴来说，黄子韬真的是一个阴魂不散的角色。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月里面，张艺兴最常见的就算是黄子韬了。




不出意外的又在早晨出门的时候看见等在门口的黄子韬，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耐烦，走到黄子韬面前，脸色并不好看。




“你再这样每天堵在我家门口，会让我误以为你爱上我了。”




黄子韬听了之后，笑得开心。




“怎么？如果我现在就是在追你，要不要考虑踹了吴亦凡和我在一起？”




张艺兴不屑的勾起嘴角，“还是别了，我对你除了厌恶就没别的感觉？”




“我哪里让你厌恶？”




“浑身上下。”




“那吴亦凡又哪里让你喜欢。”




张艺兴抬眼直直的望进黄子韬的眼里，一字一句的说：




“浑身上下。”




微错开脚步，从黄子韬的身边擦过去。




黄子韬没有阻拦，只是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之后慢悠悠的说：




“停下，不然会后悔的。”




张艺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脚下却并没有停。




黄子韬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张艺兴停下，回过头那人已经走出去老远，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大踏步赶上张艺兴，拦在张艺兴面前。




“说了你会后悔的也不停下，嗯？”




“总感觉停下了会更后悔。”




“阿西！你真是……”想呛声说点什么，但对上了张艺兴波澜不惊的眸子，又觉得无可奈何。




“算了，今天来也不是找你吵架的。”从兜里摸出一盒什么，递给张艺兴，“你总有一天会感谢我的。”




张艺兴低头看了看，伸手接过。是一个微型光盘。




“你确定是感谢而不是想杀了你吗？”




黄子韬觉得好笑的勾起嘴角：“你杀过人吗？”




张艺兴眸子一紧，瞬间想起了那个昏暗的仓库和不断萦绕在耳边的呜咽。




画面一闪而过，张艺兴面上佯装平静。冲黄子韬说：




“我不介意你做第一个。”




“吼!”双手插兜直起身子看着张艺兴，“语气和吴亦凡真的很像啊。”




“你的行为和畜生也没差啊。”




伸手把光盘揣进大衣兜，侧步绕过黄子韬，不再理会那人。




黄子韬没再追上去，看着张艺兴的背影，饶有兴趣的笑了笑。




张艺兴这种人，天生就是属于黑暗的。




表面上看起来单纯无辜，内在却比任何人都要疯狂。




既然这样，张艺兴，你美丽的天使形象，就由我来打碎好了。








到家附近的超市买了点东西，也没什么地方可逛的，干脆就回公寓了，有些意外的黄子韬竟然走了，没有多想，那人走了自己也落得自在，拿着东西就上楼了。




走到家门口，却意外的看见了鹿晗。




鹿晗靠在门上，低头抽着烟，脸大半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就看见了张艺兴。




不等张艺兴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鹿晗就开了口，也不想啰嗦的直接问：




“刚才那个人给你的东西给我。”




张艺兴一愣，想了想也知道鹿晗指的是黄子韬刚才给自己的微型光盘。




“什么东西？”




“呵。”鹿晗轻笑，“行啊张艺兴，学会装傻了。”




张艺兴别过头去，不去看鹿晗，“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得。”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不给就算了，本身也不是好奇那里面的东西。”




“不过张艺兴，你确定看过不后悔就好。”




站直身子看着张艺兴说：“做了一半的事一旦回头，比没做过还可怕。”




和鹿晗擦身的一瞬间，张艺兴终究是忍不住的叫住那人。




“鹿晗。”转身盯着鹿晗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开口：




“还好吗？”




脚步停住，微微侧头，终究是没勇气转过身去。




还是了解的啊，不用过多的言语，这种不知不觉间形成的可怕的默契，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看出自己身上稍微的不对劲。




就像自己，只因为一次看见黄子韬找上张艺兴，终究是放心不下的一直派人跟着，终究是在最后想要为那人谋取最后的好处。




深吸一口气之后，轻笑着，带着些许嘲讽的语气：




“什么是好？什么又叫做不好？”




“鹿晗，别再折磨自己了，亓奈已经走了，你又何必……”




鹿晗突然转身，在看见鹿晗发红的眼睛的时候，张艺兴一切想说的话全部都戛然。




“张艺兴，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大方。”右手握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左胸口，“这里会告诉我，我欠了一条人命。”




说完又自嘲的勾嘴角，“也对，是我鹿晗欠的，不是你张艺兴。”




说完之后，没有犹豫的转身，只留张艺兴一个人站在楼梯口，僵住身子，连呼吸都变轻。




许久，才感觉周围的空气放轻了，不再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转身拿钥匙开门。




晚饭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垫了一下，也不是特别饿。




南城的冬天来得也比较早，天色暗的也早，6点多钟，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已经昏暗的不像话。吃过饭没事做，张艺兴就开始坐在沙发上发呆。




目光没有焦距，像是陷入深思，但其实脑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甚至都不知道该想什么。




目光不经意瞥见自己放在沙发头上的大衣，目光闪烁了一下，想了一会儿，伸手拿过来。掏出大衣兜里的微型光盘，攥在手里看了一会儿，轻抿起嘴唇。




之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伸手拿过笔记本电脑，将光盘推入到电脑里。




随着电脑里视频一点点的播放，张艺兴的目光也开始一点点的变得涣散。屏幕上幽蓝色的光打在张艺兴的脸上，看不清张艺兴渐渐失了血色的脸。




随着视频的播放完，张艺兴也像是终于被抽空了灵魂，眼里磅礴的雾气聚拢来，终究是承受不住的汇成眼泪滴落下来，滴在张艺兴棉质的睡裤上不见踪影。




我曾以为我爱过一个人，我曾以为我可以为了那个人放下一切仇恨，我曾以为那个人也是爱我的……但在那一瞬间我便明白，那个人早就抱着玉石俱焚的态度看着我灰飞烟灭。




我爱他，可我爱不起他。

Cut 3：


卞白贤在朴灿烈这里住了也将近小半年，朴灿烈从来不强迫卞白贤做什么事，许多事也真就由着卞白贤的性子来，总得来说，对于卞白贤，日子过得不错。


从意大利回来之后，卞白贤就一直魂不守舍，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偶尔出去逛逛，往往是走出去没多久，就忘记了自己要去哪，所以后来干脆也不出去了。


一整天都在朴灿烈的别墅里，没什么表情，只有朴灿烈回来的时候才会笑笑。


朴灿烈的爸爸就是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的。


早上朴灿烈刚离开去公司，听着楼下的汽车发动声，卞白贤就睁开了眼睛。又是几乎一夜没睡，整个人显得并不是很精神。


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就有人告诉说朴老爷子来了。


卞白贤虽不知道朴老爷子来这干嘛，但至少也知道来者不善。话说回来，既然人家都来了，也没有躲着不见的道理，换了身衣服，来不及擦干头发就下了楼。


朴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不意外的一副威严的模样，卞白贤迈步过去，小心翼翼的问了好。


朴老爷子抬眼看了看卞白贤，说：


“坐。”


不容置喙的语气，卞白贤也就没再推脱，坐在朴老爷子对面，低着头不敢看对方，小声说：


“灿……朴先生他去公司了，您要是……”


“不管他，本来也不是找他。”


朴老爷子打断卞白贤的话，自然也注意到卞白贤突然改口的细节。


卞白贤更加紧张，低着头不说话。


“我听灿烈说，你是他花钱买回来的？”


卞白贤听朴老爷子这么说，身子随之一颤，没答话，也没否认。


朴老爷子瞥了一眼卞白贤，继续说：


“既然是这样，也就知道自己的位置该在什么样的高度上。”语气一顿，若有所指的说：


“坏了规矩可不好。”


卞白贤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于是点了点头说：


“知道了。”


朴老爷子看着卞白贤一副听话的样子，语气也放缓了说：


“灿烈那孩子我最了解，他妈妈走得早，我早就给宠坏了，对什么东西都是一时新鲜，他现在疼你，不代表以后就一直疼你，我不反对他和你在一起，年轻人嘛，都是图个新鲜。”


“说到底，我也是为了你好。”


卞白贤一直低着头，听着朴老爷子说的话，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朴灿烈和他的关系，卞白贤再清楚不过。



“您不用再说了，该怎么做，我已经明白了。”


朴老爷子看着一副明白事理的卞白贤，满意的点点头，说：


“倒还是个聪明的孩子。”


也没想多留，当下站起身就准备回去了，卞白贤也跟着站起身，朴老爷子又突然回过头说：“今天的事，没必要让灿烈知道，免得麻烦。”


卞白贤点点头，没说什么，直到朴老爷子出了门，卞白贤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眼神有些迷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缓缓的坐在沙发上，许久，请勾了勾嘴角。


何必呢？何必多此一举来告诉我这些，该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我都知道的啊！


傍晚朴灿烈回来，一进门，底下的人上来告诉朴灿烈说卞白贤一天没吃饭，现在还在卧室里睡着。


朴灿烈微微皱眉，将身上的大衣交给底下的人，自己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拉着黑色的窗帘，昏暗的很，朴灿烈迈步往里间走，隐约看见大床上那瘦小的人形。


走过去，拉亮床头暗黄色的小灯，就看见卞白贤背对着自己，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埋进被子里，缩成一团，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有。


朴灿烈轻掀开被子，也跟着躺下去，从背后环住那人，将那人全部收进自己怀里，感受到那人身子一僵，便也知道那人一直没睡。


朴灿烈环着卞白贤的腰，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卞白贤的小腹，说：


“从意大利回来之后你就不对劲了，怎么了？和我说说，嗯？”


卞白贤背对着朴灿烈，轻咬住手指，睫毛微微颤抖着，许久，转过身去，微微抬头看着朴灿烈。


“灿烈。”


“嗯。”


卞白贤手环住朴灿烈的腰，将脸整个埋进朴灿烈的胸前，闷闷的开口：


“我总觉得离你好远。”


朴灿烈做着他不了解的事，经历着他不知道的危险，承受着他不知道的压力，站在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在意大利的时候就是，看见朴灿烈因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为难，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种……距离感，总让自己觉得离朴灿烈好远。


朴灿烈闻言笑了笑，圈紧卞白贤，说：


“要离的多近才算近呢？”


卞白贤抬起头看着朴灿烈，眼神里闪着不知名的光。


朴灿烈，可以吗？如果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那在你身边的时候，可以离你很近吗？


真的，可以吗？


慢慢的将嘴唇凑过去，轻贴在朴灿烈的嘴唇上，说：


“很近。”

Cut 6：


第二天早上，张艺兴走的时候，把鹿晗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把自己早就洗干净的衣服换上，临走前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一切，终究还是叹口气关上门。


张艺兴站在“脏”的门口，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公寓吧。收拾收拾然后要去找工作了，没了吴亦凡做依靠，日子还得继续过不是。


站在街边拦了辆车，低下身子上车，扬尘而去。


不远处，黑色的商务车里，吴亦凡一直目送着张艺兴离开，直到看不见张艺兴的车了，才开了车门下了车。


走进酒吧，早就等在那的酒保把吴亦凡带到了鹿晗那。


房间里，鹿晗坐在暗红色的沙发里，摇晃着红酒杯，余光瞥见吴亦凡进来，并没有抬眼，有些慵懒的开口问：


“看见他了？”


吴亦凡也没客气，径自走到鹿晗旁边坐下，伸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不紧不慢的喝了口酒，才轻声应了一声。


“嗯。”


鹿晗听着吴亦凡兴致恹恹的声音，笑着问：


“你和张艺兴不是崩了吗？照你的性格不是应该早就把人关起来了，怎么还玩起猫捉耗子的游戏了？”


吴亦凡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眼神透过暗红色的红酒发出精芒的光，嘴角带笑。


“我在等他来找我。”


鹿晗一听就明白了，合着吴亦凡这是等张艺兴先低头呢。


鹿晗了解吴亦凡的脾性，自然也就想得到吴亦凡会用尽一切方法来逼着张艺兴找上他。倒也觉得好奇吴亦凡会用什么方法。


“你打算怎么做？”


“我听说他最近总往你这跑，看来是对鹿老板上心了。”


“所以呢？”


吴亦凡抬头，对上鹿晗的眼睛，笑的隐晦。


“所以想请鹿老板去我那小住一段日子。”


鹿晗想过吴亦凡会用的各种方法，却从来没想过那人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随即也咧开嘴角笑着问：


“吴大少爷这是打算拿我做人质了？”


吴亦凡脸上依旧带着笑，身子往后一靠，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看着鹿晗说：


“我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鹿老板，怎么能说是人质呢？”随便理了理头发，说：“再说了，鹿老板让吴世勋把Bill杀了，甘比诺那老头又怎么可能罢休。”


看了一眼鹿晗，说：“我这是帮鹿老板您避难呢。”


鹿晗倒是没在意吴亦凡说的什么甘比诺，倒是在听见吴世勋的名字的时候眸子一紧，想了想，仰头一口喝尽杯里的就，说：


“也行，就当我偷个懒，把烂摊子留给你和朴灿烈。”


吴亦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吴亦凡闭着眼睛，手指在皮质的沙发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睁开眼睛问：


“度庆洙你打算怎么办？”


鹿晗听了，好笑的说：


“这不应该问我怎么办吧，对于度庆洙，你不是比我更有兴趣？”


吴亦凡微微皱眉，说：“查了这么多年也查不出什么，度庆洙背后一定还有人。”


鹿晗没有接这茬，看着吴亦凡皱着的眉头，看样子是真的在仔细的想着什么，便忍不住的开口说：


“吴亦凡，你继续查下去有什么意思呢？事情你都已经做了，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吴亦凡这才从自己的思考中抽回思绪，看了一眼鹿晗，随即又移开目光，叹了一口气说：


“总觉得死的不值啊！”


鹿晗听完轻笑，说：


“值不值不都已经死了。”


吴亦凡定了一会儿，之后又问：


“卞白贤呢？查到什么了吗？”


吴亦凡早在朴灿烈把卞白贤买回去的时候就有调查过卞白贤的背景，十五岁父母双亡，被迫辍学，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命不好被鹿晗抓过来，继而被朴灿烈买走。


没有一点问题的背景资料，可是，吴亦凡却总觉得不对劲。


这资料上写的一切，似乎有点过于理所当然了。


一件事情做的太完美，总会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碍于朴灿烈，吴亦凡也一直没有太大动作的查，可自从意大利回来之后，吴亦凡才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在意大利的时候，卞白贤的表现似乎太过平静了，就算自己一个人在外闯荡久了，见过不少场面，可是一般人见到朴灿烈这样的背景，不也应该略微吃惊吗？


而卞白贤，却如同司空见惯一般。

鹿晗也早就对卞白贤有所怀疑，这一点可以说和吴亦凡是不谋而合，先不说刚把卞白贤抓过来那会儿那人冷静的模样，鹿晗也早就察觉出不对劲儿。


鹿晗“Deal”的人选有的是在各个场子找到的，也有自愿过来的各个场子的头牌，当然也不排除用一些手段抓来一些高级货。


而卞白贤，虽说也是抓来的，但在鹿晗看来，他似乎是自己故意送上门来得。


有些太过刻意的小细节，无法让人忽视。


虽说怀疑，但查来查去还是那些东西，没什么新奇的，当下也就摇了摇头。


吴亦凡想了想，突然开口说：


“把两人放在一起查查。”


两人的资料同时都查不出什么，这真的是巧合吗？


鹿晗皱起眉毛问：“你是说……”


吴亦凡不等鹿晗说完，轻笑一声，打断鹿晗的话：


“我可什么都没说。”


鹿晗也没再问，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那朴灿烈怎么办？”


吴亦凡没回答，反而笑着问鹿晗：“那吴世勋你打算怎么办？”


鹿晗一愣，随即问：


“什么怎么办？”


吴亦凡一挑眉，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并不说话。


鹿晗看着吴亦凡一脸了然的样子，顿时觉得烦躁，用手抹了一把脸，随即骂道：


“你们姓吴的怎么都他妈一个操行！”


都是一副什么都懂却又偏偏不说的操行。


吴亦凡却不怕鹿晗炸毛，好死不死的挑鹿晗话里的茬。


“我们？”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鹿晗问：“谁们？”


“艹！”




鹿晗本来是去吴亦凡那享受的，可谁知这话从吴亦凡的嘴里传出去就变了味儿。


吴世勋一开始还稀里糊涂的想着鹿晗怎么就成了吴亦凡的人质了，看鹿晗一副乐得自在的样子，却也没在意。


吴亦凡再怎么杂碎，还不至于拿自己人开刀，更何况这个自己人是鹿晗。


朴灿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冲着对面的吴世勋笑了笑说：


“吴亦凡这是就着张艺兴变相的护犊子呢！”


果不其然的挨了吴世勋踹过来的一脚，语气不好的说：


“你他妈才是犊子。”


不过仔细想了想，可不是嘛！这个节骨眼上把谁圈家里那绝对是对谁好，好吃好喝车接车送什么的不用说，重点是免了麻烦。


最近意大利的几个家族频繁动作，连带着鹿晗的酒吧也开始不安分，吴亦凡和朴灿烈的公司也是处处遭打压，要不是手腕强硬，估计也早就坐不住了。


吴亦凡这个时候把鹿晗圈到自己家，可不就是护犊子嘛！


一面因为张艺兴的关系变相的护住了鹿晗，又放出消息说当人质威胁了张艺兴，这算盘可算是让吴亦凡给算计圆了。


朴灿烈侧着头靠在沙发上，说：


“老头子估计那帮人早晚会来这边搅和，所以把提亚派过来了。”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说：


“嗯！十点的飞机，也快到了。”


对于提亚，吴世勋并不陌生，在意大利的几年，吴世勋一直都是和提亚一起待在老头子身边的，十六岁的一个小姑娘，比吴世勋小4岁，却有着吴世勋没有的成熟、冰冷和杀气。


吴世勋不喜欢，却又心疼这小姑娘。


“你去接她吧，我就不去了。”


站起身就要走，朴灿烈连忙叫住他。


“不接提亚你干嘛去？”


吴世勋回头看了一眼朴灿烈，笑了笑说：


“去看张艺兴，这消息要是不告诉张艺兴，吴亦凡这如意算盘也白打了。”


朴灿烈了然的笑了笑，没再阻拦。




吴世勋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住，没回身，只是低声说：


“朴灿烈，如果卞白贤也和我们一样，你会怎么办？”


如果卞白贤也是这个圈子里的，如果卞白贤本身也是脏的，也是来自地狱的游魂，你会怎么办？


朴灿烈一愣，紧接着皱起眉头，语气不好的说：


“他不是。”


吴世勋听朴灿烈这么说，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抬手开门关门走了出去。


朴灿烈却因为吴世勋的话愣在那，久久不能回神。


朴灿烈不是没有查过卞白贤的背景，毕竟把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怎么会不做好准备，像他们这样普遍没有安全感的人，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毕竟被睡在自己枕边的人捅一刀，这事说出去怎么都觉得跌面儿。


可是来来回回查了两次，实在是查不出什么，朴灿烈没有吴亦凡和鹿晗那样细的心思，加上后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也就觉得没有再查的必要。


可如今吴世勋这么一问，朴灿烈倒是有些心悸了起来。


会吗？卞白贤回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吗？他的卞白贤，他那么美好的卞白贤，会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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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亦凡，我操你大爷！”


鹿晗站在吴亦凡别墅的二楼楼梯口，俯视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吴亦凡，破口大骂。


吴亦凡在门口换衣服，听见鹿晗骂，不怒反笑：


“呦！活过来了？”


“你他妈盼着我死呢吧？”


吴亦凡脱掉外套进来，看着鹿晗，笑着说：


“哪能啊！鹿老板您还有大用处呢！”


鹿晗走下楼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爆粗口。


“艹！”


鹿晗本以为来了吴亦凡这，自己真的就是躲清净来了，好吃好喝不说，倒也少了外面那些麻烦。


可谁承想，刚来这的第一天晚上，趁着鹿晗睡觉的时候，吴亦凡让手下的人不知道给鹿晗打了一针什么东西，让鹿晗一觉睡了三天，到现在才醒。


“你他妈给老子用的是什么玩意？”


鹿晗一脸不爽的问，吴亦凡不以为意，轻声说：


“钟大给的新药。”


“妈的！这祸害又开始害人了。”


“别这么说，钟大听了会伤心的。”


“他他妈有心吗？”


说起这个人，鹿晗简直熟的不能再熟悉了，话说回来，这个人，他们几个人都很熟。


原名金钟大，23岁，算得上是一名鬼才，专攻医学界，对常规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倒是自己研发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也算是老头子手底下的人，五年前鹿晗他们还在训练的时候，几个人可没少当他的小白鼠，说是这么说，可是这个人很少露面，鹿晗他们也只是见过两三次，神秘感仅次于老头子之下。


虽是这么说，但鹿晗一听到金钟大，便也皱起眉头想了想问：


“老头子把金钟大都搬出来了，看来是有计划了。”


吴亦凡听了，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鹿晗看吴亦凡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再想起自己睡过去的三天，顿时又觉得火大。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去意大利是去吃屎了吗？”


“我这不是带回来好东西了吗？”


吴亦凡看看鹿晗，笑着说。


“你去了趟意大利就带回来这祸害人的东西了。”


鹿晗嘴一撇，头也转到一边，自然也就没看见吴亦凡一瞬间变冷的眸子。


只带回这个吗？


没有，鹿晗，你不知道，我把我的期望也带回来了。


只是，有人砸碎了它。

Take 7：




早上起来的时候，卞白贤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手撑在床上，被子滑落到腰间，眼睛渐渐对上焦距，看见朴灿烈已经起来了，正站在衣橱前面换衣服。




不知不觉的就看入了神，就这样坐在床上看着朴灿烈一件一件的换。




朴灿烈不经意间的回头，正巧看见卞白贤盯着自己看，笑着问：




“在看什么？”




“嗯？”卞白贤回过神，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是眼睛还是紧盯着朴灿烈没离开。




等朴灿烈扣完衬衫的扣子，迈步走到床边，把脸凑到卞白贤面前问：




“看我？”




卞白贤勾着嘴角，摇了摇头。




“好看吗？”




“不好看。”




“喜欢吗？”




“不喜欢。”




朴灿烈笑着在卞白贤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笑着说：




“你就是喜欢。”




之后一只手抚上卞白贤的脸，温柔绵长的一个吻，恋人之间的吻，辗转轻咬，总是那么美好。




等到朴灿烈放开卞白贤，卞白贤的脸早就涨红的不行，朴灿烈看着卞白贤，笑着说：




“我要去公司了，再不去的话，就出大事了。”




卞白贤一愣，等反应过来朴灿烈话里的意思，脸又红了一分。




“但是，我听提亚说最近好像很乱，会有危险吗？”




朴灿烈笑着揉了揉卞白贤的头发，说：




“没关系，现在还没发生什么大事。”




卞白贤虽然听着朴灿烈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抿着嘴唇想了想，从脖子上把自己一直带着的项链摘下来，然后戴在朴灿烈的脖子上。




“这个听说是我妈妈给我的，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好像出生就戴在身上了，说是保护我。”




抬头看着朴灿烈，说：




“现在给你，连同我妈妈和我的那一份一起保护你，所以……千万不要受伤。”




朴灿烈所经历的危险太多，现在的卞白贤保护不了朴灿烈，所以只能祈祷他没事，尽管知道不会起太大的作用，但依旧是心里最大的希望。




朴灿烈低头看着卞白贤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不是很花哨的样式，只有一个简单的流水型吊坠，没有珍珠、没有宝石，但对于朴灿烈来说，却如此珍贵。




将项链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环住卞白贤，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吻着卞白贤的发旋，说：




“我尽量不受伤。”




“是一定。”




卞白贤趴在朴灿烈怀里，较真的强调。




“嗯。”朴灿烈勾着嘴角说：“我一定尽量。”




卞白贤穿戴好下楼，朴灿烈已经吃完早饭离开了，只剩提亚自己坐在餐桌上。




走过去坐到提亚对面，两人之间没什么话可说，卞白贤也只是低着头吃饭。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提亚冷冷的一句话，卞白贤手里的动作一滞，之后冷下脸，说：




“和你没关系。”




“我只是提醒你，一旦动了心，这游戏就不会再有赢家。”




卞白贤没有在说话，只是眼神渐渐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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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别墅的二楼客房，度庆洙站在窗前，眼睛向下望着。




客房里没什么装饰，大多数都是白色和灰色，而刚好，这种颜色很适合度庆洙。




在吴亦凡这呆了几天，倒是从没有过的觉得清净。




门被人推开，吴亦凡进来，看了一眼桌子上吃完但还没来得及收的碗筷，开口问；




“你找我？”




度庆洙回过头，看了一眼吴亦凡，指着外面被雪覆盖住的花园问：




“那里以前种的什么花？”




吴亦凡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早就调尽的花，如今就连枝干也被雪覆盖住。




“茉莉吧。”




不太确定的语气，吴亦凡从来不关心这些东西，种什么花也一直都是黄妈看着办，有这么一个花园，也只是为了不让别墅看起来太死气沉沉。




收回目光，转头问度庆洙：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度庆洙也收回目光，抬头看着吴亦凡，说：




“我要见鹿晗。”




吴亦凡微微一愣，盯着度庆洙看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度庆洙冲吴亦凡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吴亦凡没有问度庆洙为什么突然要见鹿晗，度庆洙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就现在而言，度庆洙和吴亦凡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度庆洙任何事都没有再瞒着吴亦凡的必要，而吴亦凡也给了度庆洙绝对的信任。




“金俊绵你打算怎么做？”




吴亦凡双手插兜站在度庆洙旁边，说：




“虽然一切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可现在，他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度庆洙回过头，看着吴亦凡，神色复杂。




“你真的想好了？”




吴亦凡眼神望着窗外没有回答，而答案却显而易见。




度庆洙叹了一口气，转过身。




“你想过代价吗？”




吴亦凡笑了笑，低着头说：




“能有什么代价，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死而已。”




度庆洙看着他说的一脸轻松，没缘由的徒生一阵羡慕。




“好吧，那我就留在这好了。”




吴亦凡挑眉回过头，笑看着度庆洙。




“你这是打算帮我？”




“我只是再帮我自己。”回头笑看着吴亦凡，说：




“毕竟还要保命不是？”




吴亦凡看着他，最终还是笑了笑。




“所以……”度庆洙转换了语气，变得轻松。




“要不要试着相信我？”




收到吴亦凡疑惑的眼神，度庆洙朝着吴亦凡伸出双手。




“我好歹也是个心理医生，试着相信我，至少你会轻松一点。”




吴亦凡看着度庆洙，又看了看他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想了想，把双手放到度庆洙的手上，没等度庆洙给自己催眠，先是握紧了度庆洙的手。




“藏着这么多人的秘密，你不会觉得累吗？”




度庆洙听着吴亦凡的话，就权当是关心，笑了笑说：




“我是个会自我疏导的心理医生，没必要的事情，我会选择遗忘。”

张艺兴还来不及阻止，金钟仁就已经走过去了，和弹吉他的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就把吉他让给他，走下了台。


金钟仁坐在吧椅上，调整了一下麦架和吉他，之后眼神看着张艺兴透过麦克说：


“张艺兴你给我听好了啊！”


张艺兴喝了一口冰水，笑了笑。


“好想你，每次都是情不自禁


深呼吸，把思念隐藏在心底


好难得，能够和你一起快乐


像时间，把你和我变回从前
…………
你的微笑，是我的骄傲


这种感觉让我很好

我会努力，让你看到


把远距离变成一步之遥


你的微笑，像一种毒药


每天想他想到睡着

最后的结局不想知道

管他幸福还是伤心也好


爱过才重要
………… ”


金钟仁闭着眼睛很认真的在唱，迷人的吉他拨弄声和男生略微沙哑的嗓音充斥着整个酒吧里面，谈蓝色的灯光打在金钟仁的身上，张艺兴只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


金钟仁唱的并不是很准确，可就是这样认真的为张艺兴唱歌的金钟仁，张艺兴觉得很好。
真的很好。


从酒吧出来已经十点多，金钟仁有点晕乎乎的，微风吹在脸上有点冷，两个人都缩在大衣领子里，埋头往回走。


“张艺兴。”


金钟仁突然扯住走在前面的张艺兴，张艺兴回过头，疑问的看着金钟仁。


金钟仁看着张艺兴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帮张艺兴把大衣领子又往上立了立。


定定的看着张艺兴看了许久，说：


“到旁边坐会吧，我有点晕。”


张艺兴看金钟仁脸色确实有点不好，点了点头。


两人坐到道边的椅子上，张艺兴双手插在兜里，抬头望向天空，感叹：


“今天星星好多啊！”


金钟仁也抬头望过去，附和着说：


“是啊，是挺多的。”


收回目光看着张艺兴的侧脸，勾着嘴角说：


“能有星星陪着真幸福啊！”


张艺兴看着漫天的星星，呶呶嘴说：


“未必吧，即使有星星陪在身边，可是总有人看不见的。”


收回目光，转过头正对上金钟仁深邃的眼神，不由得一颤。


“张艺兴，现在可以给我机会了吗？”


张艺兴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于金钟仁来说，他现在要的不多，他只是在问张艺兴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他去了解张艺兴、可以让他光明正大的表达他爱张艺兴的机会。


可是、张艺兴依旧不敢给。


两人对视许久，金钟仁笑了笑，说：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张艺兴刚想开口说什么，金钟仁却忽然俯身在张艺兴的嘴上啄了一下，坏笑着说：


“不能反悔了。”


张艺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拿金钟仁没办法，看着金钟仁笑的开心的脸，终究是说不出拒绝。


“金钟仁，你喜欢我什么？”


金钟仁被问的一愣，随即皱着眉头问：


“怎么突然问起这么肉麻的问题了？”


张艺兴睁大眼睛看着金钟仁，不满地说：


“是你先肉麻的好吗？”


金钟仁想了想说：


“有吗？可是我说怎么就不觉得肉麻，听你说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滚蛋！”


金钟仁只是嘿嘿的笑着，不再说话。张艺兴也没心思和金钟仁闹，再次抬头看着亿万光年外的星空。


金钟仁看着张艺兴的侧脸，眼神一片温柔。


张艺兴，只要是你，无论好的坏的，我都喜欢。


张艺兴看着天上的星星，感受到一旁金钟仁的目光，嘴角渐渐勾起来。


金钟仁真的、很好。


所以，金钟仁，试试吧，毕竟我也想知道，我能不能给得起你这个机会。

Take 9：


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早晨、鹿晗早早就起来离开了。


在两人都无法面对一件事的时候，逃避是个很好的办法。


鹿晗很乱，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所以现在他没时间和吴世勋纠缠。


手下的人刚告诉说抓到了甘比诺那老头子，现在正在来南城的直升飞机上，鹿晗坐在车里，拳头一点点握紧。


这个人，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车往吴亦凡的别墅开，吴亦凡只是打电话告诉自己有人要见自己，是谁没有说，鹿晗也没多想，认识的就这么几个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人。


车开到吴亦凡的别墅，吴亦凡并不在，意外的是张艺兴也不在，没来得及问张艺兴去哪了，肯就告诉鹿晗说那人在二楼的客房里等着。


没再开口多问，迈步上了二楼。


推开二楼客房的门，屋子里的视线并不是那么明亮，走进去，看见一个人站在窗前。


度庆洙。


怎么会是他？鹿晗还真没想到要见自己的人会是度庆洙。


度庆洙刚好回过头，看见鹿晗，冲着鹿晗笑了笑。


鹿晗微微皱眉，他对度庆洙并不是很喜欢，早就知道度庆洙是个催眠师，这使鹿晗更加厌烦。


鹿晗不喜欢被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喜欢。


“鹿晗，何必这么惊讶，你对我并不陌生不是吗？”


鹿晗皱着眉头，问：


“为什么要见我？”


度庆洙笑了笑，说：


“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度庆洙一直觉得鹿晗是病态的，这种病态被鹿晗表现的太过明显，而正是这种病态才让度庆洙兴奋，像是抓住了一个线索，就忍不住的想要去探取真相。


鹿晗看着度庆洙，侧着头说：


“可我对你并不怎么感兴趣。”


度庆洙并不怒，笑着冲鹿晗伸出双手，说：


“鹿晗，要试试吗？”


鹿晗嗤笑一声，说：


“你见我就是为了这个？”


看着度庆洙一脸“当然了”的表情，鹿晗转身往外走，说：


“我没那个闲功夫。”


“你害怕。”


度庆洙一句话，鹿晗顿住脚步，度庆洙接着说：


“鹿晗，你不是没时间，你是害怕。”


鹿晗转过身子看着度庆洙，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很明朗，而度庆洙并不怕惹恼鹿晗，接着说：


“你害怕别人看透你现在的心思，又或者说……”


语气一顿，看着鹿晗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


“你害怕别人看穿，你已经爱上了一个叫吴世勋的人。”


鹿晗因为度庆洙的一句话，整个人瞬间被激怒，两步走过去抓住度庆洙的衣领。


“你他娘的放屁！”

度庆洙被鹿晗抓着衣领，也依旧不怕死的笑看着鹿晗，说：


“你现在这么生气，不就是被我说中了的反应？”


鹿晗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眼前的这张笑脸，看了许久，一把放开度庆洙。


“你到底要做什么？”


度庆洙理了理衣领，说：


“鹿晗，现在的你不是为你自己活的。”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活着的根本不是鹿晗。”


度庆洙眼神紧盯着鹿晗，透明的眼镜片反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而是亓奈的灵魂。”


鹿晗一愣，站在原地瞬间失神。


心脏瞬间麻木，像是自己尽力的躲在一个黑暗到不见底的洞穴里，而这人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他，带来他最不想面对的阳光，一瞬间的阳光照的他无所适从。


度庆洙走过去，双手牵起鹿晗的双手，轻轻握住。


“鹿晗，放过你自己吧。”


“没有人怪过你，也没有人逼你，何必活得这么狼狈，尝试着，为你自己活。”




度庆洙坐在沙发的一旁，看着旁边沙发上沉睡的鹿晗，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不知道为什么，从度庆洙看见鹿晗的第一眼，就只觉得心疼。


没错，是心疼。度庆洙心疼鹿晗。


在度庆洙看来，鹿晗就像是一颗逆向腐烂的苹果，表面上看起来腐烂败坏，但内心却单纯的可怕，鹿晗是一只没有灵魂的娃娃，只是由一丝信念支撑着身体。


为了活着而活着，鹿晗活得太累了。


不再相信身边的一切，而是深信了已逝去的东西。


回想着刚才催眠过程中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度庆洙皱着眉头闭上眼睛。


对于鹿晗而言，能在五年前的集训中存活下来，是惩罚、不是幸运。


深叹一口气，转身走下楼。


下了楼看见吴亦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度庆洙走过去坐在吴亦凡对面。


“怎么样？”


度庆洙抿了一口茶，说：


“还是注意一下鹿晗吧，鹿晗已经查到了很多线索，说不定哪天就会查得到。”


吴亦凡听了度庆洙的话，沉吟了一下，没说什么。


度庆洙犹豫着，许久，才开口问：


“如果鹿晗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


吴亦凡想了想，问：


“有没有办法让鹿晗把这事忘了？”


度庆洙摇了摇头。


“牵扯的事情太多，如果让鹿晗把一切都忘了，那就会有好多事情不符合现实逻辑，鹿晗早晚会察觉出不对劲的，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


如果让鹿晗把一切都忘了，那就有好多人不应该出现在鹿晗的世界里，到时候那些人的出现就没办法解释了。


吴亦凡沉下眸子，缓缓地说：


“如果真的让他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


抬眼看着度庆洙说：


“守住一个秘密最好的方法，是让他永远的说不出来。”


“而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度庆洙看了一眼吴亦凡，没说什么，眼神却暗了下来。

Soul 2：




“脏”的地下室，曾经关着卞白贤的地方，这里就像是一间囚室。




依旧是三米高的铁笼，只是这次关着的不是“中世纪狂欢”的尤物，而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




那人手被手铐锁住，整个人吊在铁笼的中央，身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看样子没少吃苦。




铁笼的门被人打开发出“吱硌——”一声，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又垂下脑袋。




这样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还是不看的好。




鹿晗走到甘比诺那老头子面前，嘴角勾着笑。




“你看到我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甘比诺怎么说也是老江湖，听了鹿晗的话，低低的笑出声。




“鹿晗，你很得意是吗？”




鹿晗笑着，说：




“总之此刻得意的不应该是你。”




甘比诺抬起头，看着鹿晗说：




“你真的以为杀了我就万事太平了吗？你个毛头小子未免太天真了。”




鹿晗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样的问：




“谁说我要杀了你了？”




鹿晗伸手，拍了拍甘比诺的脸，说：




“是你这老家伙太天真了才对。”




说完之后向后伸手，底下的人递过来一支注射剂，里面灌满粉红色的液体，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妖娆。




“钟大给的新药，据说很刺激。”




面带笑容，却不啰嗦的扎到甘比诺的胳膊上，一点一点的推进，看着甘比诺挑了挑眉悠悠的说：




“麻烦您老替我试试。”




拔掉针管，站在一旁等着，不出十分钟，甘比诺的脸色就开始变成青紫色，整个人开始不停的抽搐，看样子痛苦的不行。




鹿晗则是面带着微笑欣赏着面前的人的痛苦，那人挣扎的越激烈，鹿晗脸上的笑容就越大。




像是看着最滑稽的小丑演着最滑稽的节目，鹿晗丝毫不吝啬他的笑容。




这就是鹿晗，他会告诉所有人，在他身上划口子的人，他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甘比诺那老头子已经疼的晕了过去，鹿晗让手下的人拿冷水泼醒了他，走上前，轻抬起那人的下巴，说：




“别担心，这药我多得很，会让你享受够的。”




甘比诺已经脸色惨白，手腕和脚腕的地方因为剧烈的挣扎早就血迹模糊，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着鹿晗，眼神透出强烈的恨意。




“你……给我个痛快。”




这样的药打下去，简直是生不如死，药效发挥的很快，蔓延到全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被人一刀一刀的往下剜，一点疼痛被无限的放大，简直是凌迟。




“痛快？呵！”




鹿晗哼笑，一把甩开甘比诺的脸，之后嫌弃的接过手下的人递过来的湿纸巾，把手里里外外的擦了个干净，之后将湿纸巾一把甩在甘比诺的脸上说：




“你想要痛快的，我偏不给你痛快，等什么时候我玩够了，我再给你痛快。”




鹿晗转身就走，吩咐手下的人说：




“这药每隔两个小时给他打一次。”




甘比诺听见鹿晗这么说，气息微弱的说：




“鹿晗，你会有报应的。”




鹿晗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冷着脸对底下的人说：




“一个小时。”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报应？哪还有什么报应？




活着，不就是报应。

Soul 10：


张艺兴坐着公车回公寓，坐在公车第二层最后的位置，头靠在玻璃上，眼神放空着。


公车是围着南城一圈一圈循环的，张艺兴不知道饶了多少圈，车子到站了也不想下车。


他在想吴亦凡今天看自己的那几眼，在想吴亦凡那明明很勉强却依旧像狗一样的笑，想吴亦凡今天说过的话，想吴亦凡最后决绝的背影。


想到最后，张艺兴竟不敢再想下去。


吴亦凡变得太陌生太可怕，变得太血腥太冷酷……


但是，见过一面之后，自己的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不受控制的想到有关吴亦凡的一切。


也许只有在这无人的公车上，在这漆黑的夜晚，张艺兴才允许自己这么没用的想起吴亦凡。


吴亦凡，我可以……想着你吗？


无缘由的想起刚才鹿晗对自己说的话……


“艺兴，去爱尔兰吧，离开这。”


“为什么？”


“让你去就去！听我的话……”


“…………”


“…………”


“好，我答应你。”


张艺兴不知道为什么鹿晗一定要自己去爱尔兰，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离开，张艺兴知道的是，一定会有什么是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张艺兴似乎明白了，这不是一场旅行，而是一场逃亡。


张艺兴胆小、张艺兴懦弱，所以张艺兴选择逃跑。


公车开到最后一圈，成为末班车，空荡的末班车上，能否等到接你回家的人？


车门打开，张艺兴抬头，看见金钟仁冲着自己笑，瞬间失神。


金钟仁笑看着张艺兴，走上去将自己的围巾套在张艺兴的脖子上，握住张艺兴的手说：


“看你坐了好几圈了，想什么呢？回家都忘了？”


张艺兴看这金钟仁，问：


“那你还等？”


“早晚都会下车的啊。”


张艺兴抬头愣愣的看着金钟仁，心中是无限的动容。


他是不是该庆幸，庆幸无论自己坐的是哪辆末班车，都有这样的一个人站在终点等着自己，哪怕自己坐过了一站又一站，他依旧坚信自己会下车。


金钟仁，我是不是该庆幸？


张艺兴冲着金钟仁笑了笑，说：


“钟仁，和我一起去爱尔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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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庆洙听见车声就从二楼下来，看见吴亦凡满身是血的回来也稍微吃了一惊。


赶紧让黄妈去取了药箱过来，让吴亦凡坐在沙发上。


“事情办完了？”


吴亦凡坐在沙发上，目光渺无目的的看着前面，说：


“算是吧。”


度庆洙没再多问，撕开吴亦凡的衬衫，准备给吴亦凡缝合肩膀的伤口。子弹穿过肩膀，并没有留下子弹，但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给吴亦凡打了一针麻醉，然后开始缝合伤口。


吴亦凡始终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


度庆洙看吴亦凡精神不是很好，缝合好伤口之后，一边摘手套一边说：


“一会到楼上，和我说说吧。”


“不需要。”


“吴亦凡。”度庆洙有些急，现在吴亦凡的状况很不稳定，他心里的压力太大了。


“你现在需要的不止是身体上的缝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状况。”


吴亦凡回过头，看了一眼度庆洙说：


“我说了，不需要。”


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上三楼。

第五章：候鸟难迁徙


Limbo 1：


凌晨三点，吴亦凡站在一楼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未眠的夜，寂静的有些可怕。


度庆洙站在吴亦凡旁边，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伸手掐灭吴亦凡手里燃着的香烟，眼睛被烟雾迷的睁不开。


度庆洙向来不喜欢烟味。


“这种东西抽的时间久了，会戒不掉的。”


回手将烟摁在烟灰缸里。


吴亦凡回头，盯着度庆洙没有什么波澜的表情，问：


“你没什么想说的？”


度庆洙回头看着吴亦凡，笑着问：


“我说什么有用吗？”


“没有。”


“那我何必多嘴。”


度庆洙不再看吴亦凡，转身望着漆黑的窗外。吴亦凡看着度庆洙的侧脸，说：


“至少说出来过。”


度庆洙无力的勾了勾嘴角，说：


“我不过是想活命罢了。”


吴亦凡听了度庆洙的话，一瞬间有些动摇，转过身盯着窗外，自己呢喃：


“活命……那我又是为了什么？”


度庆洙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吴亦凡。


“吴亦凡，错了就别后悔，一旦你后悔了，就不会再有人证明你是对的。”


吴亦凡回头看着度庆洙，脸上是高傲冷峻的表情，说：


“我没错过。”


度庆洙微微一愣，然后就笑了起来。


度庆洙很欣赏吴亦凡这副自信到爆的表情，这才是他认识的吴亦凡。


这就是吴亦凡。




机场的广播里已经在催促着登机了，张艺兴摇醒身旁的金钟仁，告诉他要登机了。


金钟仁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站起来，瞥过眼睛看见张艺兴没有系好的衣服，把张艺兴扯到自己面前，耐心的一颗一颗给张艺兴系上纽扣，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身拉起行李箱。


自然的像是做过好多遍，微小却温暖。


金钟仁右手拉着行李箱，左手转身扯过张艺兴的手，准备登机。


张艺兴手被金钟仁牵着，金钟仁大手的温度透过掌心传给张艺兴，张艺兴看着金钟仁的背影，心中突生一股不忍。


“钟仁，也许以后……真的就不回来了。”


金钟仁停住脚步，回头冲着张艺兴笑了笑，说：


“那就不回来了呗。”


“我的意思是说……”


“我知道。”


金钟仁打断张艺兴的话，笑了笑握紧张艺兴的手。


张艺兴的意思，金钟仁都懂，只是这些金钟仁都不在乎，他现在只是在乎，张艺兴在。


过海关的时候，张艺兴站在金钟仁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钟仁把手里的手续交给工作人员，之后跟人家道谢，回过身扯了扯张艺兴让他回神，带着张艺兴往里走。


张艺兴回过神，跟着金钟仁低着头往里走，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前面的金钟仁突然停住脚步，张艺兴一个不注意撞在金钟仁的身上，抬头刚想问金钟仁怎么了，却没有预兆的对上另外一双眼睛。


吴亦凡一身黑色的西装，穿着黑色的斗篷，双手插兜站在那，脸上带着张艺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像狗一样的笑容。


金钟仁站在那看着吴亦凡，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眉头紧紧的皱着。


金钟仁无意识的将张艺兴往身后揽了揽，目光紧盯着吴亦凡。


而吴亦凡脸上始终带着笑，没有分半分目光给金钟仁，直直的看着张艺兴。


张艺兴被金钟仁护在身后，却还是感觉得到吴亦凡带来的巨大压力，放轻了呼吸看着吴亦凡。


吴亦凡瞥到金钟仁把张艺兴向身后揽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更深，带着一点嘲讽的意思，嘴唇轻轻的蠕动，轻声开口：


“艺兴、我的忍耐到此为止了。”




金钟仁被吴亦凡带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地下室，阴冷潮湿，只有一个不大的小窗子，一张床，一个椅子。


手被人用手铐铐在床脚，活动范围不到两米，也不知道张艺兴怎么样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金钟仁抬头看见来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度庆洙手里拿着吃的东西，走到金钟仁旁边放下，之后走到椅子旁边坐下。


“快吃吧，十分钟以后我就要拿走了。”


金钟仁紧盯着度庆洙没有动，似乎不敢相信度庆洙竟然会和吴亦凡是一伙的。


度庆洙看金钟仁一直看着自己，轻声的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问题我都不会回答你，所以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度庆洙能看出金钟仁的眼神里有怨恨，却也不想说什么来为自己开脱，况且，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可开脱的。


度庆洙站起身走到金钟仁身边，将吃的端起来。相处这么长时间，金钟仁的脾气度庆洙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也没必要跟金钟仁在这里耗。


端起吃的刚准备走，就听见金钟仁说：


“我本以为我可以相信你的。”


度庆洙停住动作，没有回头去看金钟仁，说：


“你凭什么觉得我值得你相信？”


“我……”


“金钟仁。”度庆洙打断金钟仁的话，转过头看着金钟仁说：


“我早就提醒过你，张艺兴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语气一顿，一字一句的说：


“我和你也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我都无意卷入这个圈子，时间久了，你就会慢慢发现，所谓的亲情爱情，根本就是奢望，权力大的人，身不由已，没有权力的人，类似你我，就自能自求保命。


所以……金钟仁，趁着你还不算晚，离开这个圈子，忘了张艺兴，忘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回到你的世界里去，我宁愿你去打黑拳，也不想你进到这个勾心斗角的世界。


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白痴是活不下去的。


金钟仁，你还是回去做你的白痴吧。


金钟仁听了度庆洙的话之后，突然冷笑起来。


“呵~呵呵……你说你和我不是一个世界？”


“难道你一直以为我和你是一个世界的？”


金钟仁突然抬起头盯着度庆洙，眼睛发红的问：


“那你当初为什么救我？干脆他妈让我死在你家门口算了。”


度庆洙看着金钟仁发红的眼睛，一瞬间的沉默。


金钟仁，如果我能够承认，也许事情会简单的多。


“我是医生。”


度庆洙说过，回答不了的问题，就用本能、天职、救死扶伤之类的搪塞过去就好，有些事情，不适合掰开揉碎了讲。


度庆洙没办法说从他第一次看见金钟仁开始，这种莫名的情绪就已经开始疯长，他没有办法说自己是如何喜欢少年那刚毅中又带着明朗的脸庞，没有办法说是如何喜欢他那敢爱敢恨的性格。


度庆洙不是懦弱，他只是再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只是他不曾想过，那人不会站在原地等着自己。


当度庆洙回首望去的时候，那人早已将那双手递到了别人的面前。


金钟仁看着度庆洙，收起脸上的笑，咬着牙说：


“狗屁！”


度庆洙深呼了一口气，将视线从金钟仁的脸上移开，说：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如果你真的要削尖了脑袋往这个世界里面钻，结果只有一个。”


声音一顿，握紧手里的托盘。


“也只能有一个。”


拿着托盘转身往外走，似乎也不想再说什么，对于死心眼的人，说再多也都是多余。


“张艺兴在哪？”


度庆洙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想了想说：


“吴亦凡的房间里和吴亦凡的床上，哪个你听了会比较开心？”


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地下室。


走回到厨房，把托盘里的饭菜一并倒进垃圾桶。


黄子韬在客厅听到动静，走到厨房倚在门框上，冲着度庆洙吹了两声口哨，笑的贼兮兮的问：


“小情人？”


度庆洙倒着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的说：


“不是。”


黄子韬听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嘀咕：


“也对，心理医生都是变态，不太适合谈情说爱。”


度庆洙倒完东西回过头来看着黄子韬问：


“你就适合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黄子韬自己在原地总结经验的嘀咕：


“果然是不能和搞心理的人抬杠。”